丰润帝四十年,大地回春战事激昂!一路凯歌的太子一反众人心目中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形象,也铁血手段、磅礴战风,打出了一代战将的新风采。

第一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第一军的核心军中,在一场一场的大战中,解开了这支核心军团的神秘面纱。

第一军共有七大兵种,兵兵相克、锋芒绝艳!

矛兵克制了东南矫勇善战的重铁骑,在一次大规模作战的决战中,太子殿下亲率矛兵攻入敌内,形成有利的正面防线,一举击垮僵持了两年的东南战场,也因此打响了太子的实力!

从此军中无人敢抗。

去年冬季,太子出其不意亲率一小撮精英军西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速度打下了冰雪连天的正南军!据说那年冬天,有猎人看见无甲兵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剑长八尺,神乎其技,行军如神!

四十年春,太子和瑞枫叶各领兵十万,开攻西南大军,两军还未交锋,已经提前灭敌一半的恐怖效应。

绝对压制散兵。

太子和忠王父子练手后,捷报频频、大周朝一片欢腾鼓舞。

只是难免乐极生悲,

四十年春末,西南战场基本瓦解,瑞枫叶留下负责剿灭西南战场残余势力的各个势力,太子率军西进。

一次清剿中,瑞世子深入白国长达月余。

随后白国不知为何大举来犯,太子急忙再次南下,白国把大周军拖在了西南战场。

内战一举成为国战,意义瞬间便的不一样,不在是家丑而是国恨!

121孝慈

这是蓄谋已久的开端,九炎落亲自参与,几大势力皆在掌握,用雷霆手段镇压东南,突袭西南成功,让白国看到了大周皇室的实力,亦震慑住另四大势力。

白国见有利可图,自然大力配合。

可又因为九炎落亲压边境让白国不可能趁势入侵。

白国见事已至此,无法从九炎落手中讨到更多额外的好处,便遵照约定向大周朝递交国书,要求大周朝交出杀害白国小皇子的瑞枫叶,赔偿白国各种损失共计百万白银,才会撤兵!

消息传回燕京,举朝动荡,现今大周朝正是多事之秋,怎能应付国战,解决内争才是大问题,或者说内争斗不要有,大家安安分分吃喝等死。

大周没有好战派,在丰润帝的领导下,更多的是‘中庸、温和、大度’到‘悲怜天下’的臣子。

何况大周和白国又没有生死仇恨,自然是能和平就是和平,是瑞世子带人扫残余时入了白国,造成了伤害,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只是谁能料到白国的小皇子在边城,引来了白国的怒火。

只能说最近风头无量的瑞世子倒霉,碰到了如此衰的事。

如果把瑞世子交出去能解决问题,就赶紧交出去吧,省的这帮不懂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总是吵着打打杀杀,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的时候。

章栖悦强打起精神陪着近乎崩溃的忠王妃,王爷出事、儿子又出事,料是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血肉,庄小蝶怎能受了这样的打击。

加上又传言朝中一半以上官员要求交出瑞枫叶,庄小蝶已经昏迷多次,一直靠吃药维持精神。

以往红润慈祥的脸,现在变得苍白无力,半靠在床上,紧紧的握着栖悦的手,不再悲天怜人、不再嬉笑怒骂,整个人都变的枯瘦、沧桑:“你…说…怎么会这样…枫叶那么谨慎的孩子…”

章栖悦闻言回握住忠王妃,眼角通红一片,人也瘦了不少,她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大哥仓促、欲言又止的回信中,她知道是发生了意外,可这个意外足以致命。

朝中正在为商议瑞枫叶的归处展开辩驳,可毫无疑问,目光保枫叶的人太少。

章栖悦握住瑞王妃的手,这位总给她惊喜和宠爱的婆母,她怎么能让她撑不下去:“王妃,您别多想,我娘进宫去了,或许…或许有转机…”

庄小蝶闻言,心里更是愧疚,望着章栖悦久久所不出话来,赵姐姐多么高傲的性子,为了她的叶儿竟然…“姐姐大恩,我没齿难忘。”

“王妃说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如果是悦儿出了事,悦儿相信王妃也一定像娘一样为悦儿着想。”

庄小蝶闻言,喊着泪,更紧的握住她的手,目光相对,感恩的话已经说不出口。

赵玉言以为她是恨丰润的,最不济也该像上次一样紧张带着几分不甘愿来觐见他。

可她突然发现,坐在昔年她爱极了的朝夕宫时,心里非常平静,昔年吸引她目光众多摆设、皇家饰品,现在依然让她沉迷,那么精致的玉雕、香案;那么飘渺的丝纱、锦缎;平常贵族夫人珍藏的珍珠在这里被串成普通帘幕的奢华,依然吸引她的眼光。

是人都不会对这里无动于衷,赵玉言也不例外,她曾经爱着这份权势也爱着能给她那份荣耀的男人。

当年少的梦和心中的梦重叠到一个人身上,爱就变得浓烈、变的义无反顾,也让她跌下的那么惨。

现今重新坐在这里,她也只是对极致皇权带来的荣耀动容,却无法对拥有它的男人再生一点喜恶。

丰润帝听到她早一个时辰到了时,惊愕了一下,急忙扔下机要处吵个不停的内阁大臣,匆忙向朝夕宫走去,经过升乾殿后面的水塘时,特意停下来,整了整衣冠,又急忙向前冲,后面的小太监几乎要飞起来才能追上平日慢悠悠的皇上。

爱吗?不爱吗?谁分得清。

那人是他少年时仅有的梦,但也被母亲打击碎裂不堪,他亏欠她,哪怕他再小心翼翼,也是更亏欠她。

片刻后,丰润站在朝夕宫外,深深的吸口气,推开了朝夕宫雕龙刻凤的大门,然后惊讶的睁大眼睛。

屋内,两位绝对不该坐在一起,不该谈笑无芥蒂的女人在寒暄,引得周围的老姑姑大太监发出追忆的笑声,频频提及当年如何如何,好像她们是失散多年不见的姑侄,有叙不完的旧。

“儿臣见过太后。”

正中间年事已高,头发花白,鹤发童颜的贵气老朽便是大周朝已快被人遗忘的太后娘娘,当年扶持幼帝、掌政十七年的铁血老太后。

因为其颇有手段,十七年的掌权让她羽翼丰满,爪牙遍布,所以儿子亲征后,她果然隐退,从未再过问过朝中一事。

丰润知道,这中间有他不再见赵玉言的原因,可也无法否认,他对母亲的尊敬,对她当政时的敬佩和离开时的毫不留恋。

老太后仿佛才看到儿子,笑的更加慈眉善目,年迈的皱纹汇成一条条顽皮饱满的褶皱,无损她帝后年迈的风采,无论是气色、年纪、通身的气派,无一不是燕京最庄重的老太太表率。举手投足间甩燕京风烛残年的老人七八条街!

“丰儿还是老样子,见了你总先躲得远远的,直到你看了他对他笑了,才像小猫般往你身边冲。”

太后身后的老嚒嚒闻言,顿时掩嘴一笑:“老祖宗,您记性真好,可不是吗,那时候皇上才七八岁吧,就知道追着赵小姐背后跑了。”

屋里再次响起温柔的笑声。

赵玉言被闹了大红脸,可很奇怪自己面对今生的大仇人、阻碍她一切幸福的源头怎么就没有恨起来、没有转身就走。

是因为她进来时太激动热情,还是那隐隐的慈爱闻言让她想起眼前的女人曾经的翻覆权贵的气魄,赵玉言想不透。

就像不明白,她现在乱佩服老太后干什么,关于她的时候不是早八百年就结束了,为什么面对她,还是让人不自觉的臣服,再臣服,好似多敬重都表达不出对她的敬意。

老太后在此呆了很久,谈笑风生、和蔼可亲,临走赏赐了赵玉言很多好东西,还摸了摸赵玉言的头,苍老年迈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一股说不明的惋惜与无奈。

赵玉言望着她,险些哭出来,但她忍住了,她还没那么孬种。

整个过程里,丰润自始至终站在赵玉言一侧,就像回到曾经,他向太后表明顽强的心迹,一定会娶了她,哪怕失去帝位时也一样。

最后,赵玉言没跟丰润说话,决然的转身离开。

赵玉言不明白回去后为什么没有见女儿,没有再同情瑞枫叶、没有可怜庄小蝶。

而是决定,让女儿登上那个高位,坐在曾经孝慈太后的高度,俯仰天下蝼蚁!对!就是蝼蚁!

她彻底看明白了了,她对孝慈太后而言就是蝼蚁,想怜悯了就怜悯、想打压了就打压,时过境迁后,还对这样的女人恨不起来!

这是何等的冲击力,几乎撞碎了赵玉言的骄傲,让赵玉言看到了绝望!

再有权势又如何,赵老夫人够强大吧,忠王府够有权吧,权老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平日庄小蝶也敢跟皇后撞衫小恶心一下皇后。

可,真遇到了事,那些权势能做什么!能保下一个儿子,还是能捅破了天!

但孝慈能,她握着世间最高的权威,起落间她有儿有女、有名有望,甚至能让敌人自尊碎裂,在她面前拼都拼不出来!

这是什么!是权势!是绝对威压,是男人死后、帝王仙逝,依然笑傲世间的真正女人,保护想保护的、玩弄想玩弄的,她这辈子是没希望让儿子、女儿如此了。

可孝慈就是给她那样的冲击力,她觉得女儿也配有那样个高度,她的悦儿不似她蠢笨、无知。她的悦儿聪明伶俐、沉稳有度。

最重要的是,她不爱九炎落,而九炎落对她有心,既然这样,她的女儿为什么不能一搏,为什么要把命运把未来都寄托在安逸上!

万一不能安逸呢,万一将来儿孙被人欺负呢,就想赵玉言现在一样再次对皇权妥协,赏赐点‘破烂’东西,也要感恩戴德!

何况,她的女儿何其高贵?

赵玉言没理章栖悦一而再再而三的堵她,而是修书一封给了丰润,信上只有两个字——后位。

丰润帝收到信时,震惊了很久,不得不佩服母后的实力和九炎落临走前拜访皇奶奶的‘孝顺’。

竟然不用他苦口婆心的劝,不用他做好被赵玉言打一顿的准备,玉言既然主动答应了。

对丰润来讲太不可思议了!他从来不知道玉言如此好说话,如此善解人意。

可…

后位…

丰润帝,思前想后很多天,小心翼翼的写了三字——皇贵妃。顶天了。毕竟…出过那种事,他想给十三争取个,咳咳,温柔干净的皇后。

——滚!——

丰润顿时心颤乱颤,唯恐自己的回答覆灭了九炎落最后一步!后位是十三承诺的,可那孩子懂什么,这种事他要跟母后一样死死把好最后一关!

122不来

为人父母,总会给孩子最好的,贩夫走卒、帝王将相无一例外。

也许她们的给予不是儿女心中所想,但绝对不是最差。

就像孝慈的坚持,赵国公老夫人的选择,她们都赋予子女绝对的,或者在她们各自眼中不算好的姻缘,却一定是占据着主动权的一方。

一个毫无坎坷的长成一代帝王;一个‘和离’就像赶苍蝇连后期纠纷都不敢有,谁能说谁的就一定不好。

九炎丰不认为他的坚持有错,他只是单纯站在父亲的角度,想为儿子争取一个端庄、懂礼的皇后,虽然也许不是九炎落心中最爱的、也许不会如九炎落的意。

但那位皇后一定是最适合九炎落的,知书达理、端庄沉静,为他打理后宫,为他生儿育女,然后博学多才的教育出最出色的皇子甚至是太子,让九炎落家庭与爱情都得。

他为什么不坚持!?

赵玉言想的很简单,瑞枫叶已然如此,就算撑过来了,忠王府地位也有所动摇,几年肯定缓不过来,悦儿可是得罪了现今如日中天的玄家,她可没忘那晚玄天机的样子,那少年绝对阴损。

如果忠王府稍微镇不住他,他会对女儿做出什么?。

各种利弊让她选择了九炎落,不否认有孝慈给她的震撼,但她更相信悦儿,就算失了九炎落的宠,她依然能立足,能过的很好。

感情只是成长路途上一段孩子们认为美丽的记忆,过去后,才是生活的历程,就如她现在一样,和离了又如何,只要不在乎流言蜚语,她是所有夫人中过的最肆意的一位。

悦儿,别怪娘心狠,娘也是为你好。

红烛无奈的走进来,见夫人又在深思,只能苦笑:“夫人,小姐又来了,问夫人进宫问的怎么样了,怎么一点消息没传出来?”

赵玉言闻言收起书信,直接道:“让小姐进来。”

红烛顿时如释重负,她都快顶不住小姐的再三询问了:“是。”

章栖悦冲了进来,跑到母亲身边紧张的看着母亲。

赵玉言温柔的看着女儿,帮她拨正跑乱的发丝,看着她着急的眼睛,心里着实有几分愧疚,但被她生生压下:“娘问过了,你…”

赵玉言说着欲言又止的垂下头。

章栖悦着急道:“娘,你到是说啊,皇上答应了没有,不行的话…不行话我去战场…”

赵玉言看着女儿慌乱的样子,顿时怒了:“胡闹!你一个姑娘家乱说什么!枫叶现在在边关被看管起来,有太子护着不会有事…”

赵玉言微微错开章栖悦的目光,小声道:“如果…让你进宫你愿意吗…”

“娘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娘,你到是说啊,是不是皇上让你答应了不好的事!”章栖悦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顿时惊慌的拽住母亲的手:“娘,皇上是不是让你…”陪他…

最后两个字章栖悦问不出来。

赵玉言却领会了,顿时面红耳赤:“瞎说什么,越来越不像话,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这这么…”

赵玉言到底没说出什么太过指责的话,而是叹口气:“没有,他都多大年纪了,瞎想什么。”

章栖悦如释重负,如果让母亲做母亲不喜欢的事,她…“那皇上…”

“皇上让你入宫。”赵玉言突然开口,就像怕没有勇气骗女儿一样,瞬间看向章栖悦。

章栖悦愣了一下,看了母亲一瞬,惊愕慢慢从眼中散去,变的无比平静,甚至可以说沉寂。

赵玉言被看的发毛,她对女儿自信,不可否认是因为这一点,女儿冷静的可怕,如果五岁之前,赵玉言最不看好她入宫,那么现在她最看好的便是女儿,可…

赵玉言说了第一句,现在就变的顺利:“皇上这是要挟你,你如果进宫服侍太子,这件事皇上就周旋,如果你拒绝,皇上便把瑞枫叶交出去,自然了,皇上说,你也可以跟着他赴死,看悦儿的意思。”

章栖悦抬起头又垂下,然后冷笑:“他还是不死心。”

赵玉言看着女儿:“谁说不是。”眼皮丝毫没动一下,老练的像是身经百战:“只是不是后位,但丰润承诺,三年内也不会让谁高过你去。”这是刚才她跟丰润谈的最后条件。

三年,三年后悦儿十七,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再争也没用了,有个皇贵妃的位子也能衣食无忧、颐养天年,总比跟着瑞枫叶强了点。

虽然以后可能没有大富,可也没有大祸!

章栖悦低着头,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赵玉言紧张的晃晃她,心里突然有些没底:“悦儿,悦儿…”

章栖悦心里怒火翻涌、风浪滔天,可试问皇上又说错了什么,人家不过是用了你求的事,成全人家的愿望!救下瑞枫叶付出这样‘弱小’的代价,她不该感激涕零、三呼万岁?

赵玉言急忙晃动她:“悦儿,悦儿,你怎么了?别吓娘,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章栖悦猛然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她不知道此刻该庆幸她有价值还是感叹命运不济。

到底是…前者居多吧…至少,在她无能为力时,她还可以救他…

至少皇上愿意保他…

赵玉言见栖悦表情不对,仿佛心死魂飞一般毫无生气:“悦儿,看看娘,悦儿…”

章栖悦虚妄的对母亲一笑,从容淡定如初:“没事,女儿去看看忠王妃,王妃昨晚又没有吃东西…”说完径自转身。

赵玉言看着女儿沉寂的背影,嘴边的挽留到底没说出来,反而更加坚定,这是她的女儿,面对这种事,小小年纪的她也能冷硬若斯,如果她不能站到孝慈的高度,谁能!

赵玉言的手放下,心思慢慢坚定,平日与世无争的眼眸里也有了算计的火焰:“红烛,备车去国公府。”她要跟母亲商议一下,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做错…

丰润历四十年夏初,皇上力保瑞世子未有罪责,只交出了随行武将,赔付白国百万两白银,并开放部分边关贸易,称如果白国不服,尽管来犯,当时太子亲震边关,方才平息此事。

两个月后,皇上派人接章栖悦进宫侍奉年迈的太后,为了给孩子一个服侍的名分,封章栖悦为太子良媛,正四品女眷。

此事丰润办的很低调,但还是引起下面的窃窃私语,不得不让人怀疑,忠王府什么时候跟赵府解除了婚约,这件事背后前些日子的事又占了几分重量。

是章小姐看不上国犯瑞世子;还是瑞世子怕耽误了章小姐。或者是皇上趁机要挟了什么,再或者就是章小姐攀龙附凤!

但也有小道消息流出说是瑞世子怕自己不久于世,私自解除了跟赵府的婚约,然后章小姐一蹶不振,几欲求死,在去上香的路上碰到了尊重的太后娘娘,娘娘怜她痴心,把章小姐戴在身边照顾。

可进宫总要给孩子个名分,遍封了正四品太子良媛,否则这不选秀不怎么的,怎么就封了太子后宫。

可有人信吗?

只能说一半一半,因为见过章栖悦的人确实发现章栖悦瘦了,人也变了很多,熟悉她的人,发现章栖悦做事为人更加完美,就连笑也柔的让人从心里温柔。仿佛什么都激不起她的情绪。

赵玉言心里发虚,她反而觉得女儿对周围的环境更加苛刻了,以前她喜欢的朱钗没有摆在梳妆台上,她会嘟着嘴吓唬婉婷,直到把婉婷吓的给她备下所有朱钗才会开心的对着婉婷笑。

现在不会,没有了如意了东西她就不梳妆,就那么坐着,缺什么少什么都问不出来,安静的慎人。

连婉婷、弄巧故意逗她,也没反应,饭菜不合胃口了也不吃,她并不闹也不说什么,只是不动筷子,就在作为上品水,看的赵玉言莫名的心颤。

她跟悦儿谈了,她问栖悦是不是心里堵得慌、是不是不服皇上的安排还想着瑞枫叶。

章栖悦说没有,还说,怎么会怪皇上,皇上给了她救瑞世子的机会,该感激才是。答的滴水不漏、神态端庄。

可赵玉言就是不放心,后来太后把人接走了,就更不放心了,唯恐女儿跟太后使脾气,孝慈可不是好相处的人,万一女儿受了委屈…

赵玉言有点后悔了,着急的不行,以前女儿在家,脾气上来了她还能照应,现在女儿进了宫,她总是担心女儿是不是犯了犟脾气、是不是得罪了太后、是不是开罪了女官、是不是冷冰冰的看着别人,犯了皇家的忌讳,以至于思虑过重,病了。

病的糊里糊涂时就给皇上写信,想把女儿接回来。

最后国公老夫人狠狠斥责了她,章栖悦亲自写了一封调皮的信安慰,才好了几分。

忠王府自从盛夏以来,分外安静,从章小姐不来后,王妃一夕间再没生过病,对人三分笑,见人几分怜,好像那个略显个性、热情奔放的王妃不见了,此刻的她是忠王妃是世子的母亲,撑起了这个家。

问她怨吗?怨恨章栖悦抛弃儿子,不选择跟儿子一起赴死,成全儿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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