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裳惊讶的几乎呆掉:“你…你说他…他一直跟跟着我…”什么意思?

“就是一直跟着你啊,如果身边有人他们就是影子,如果我们身边没有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们就会出来负责我们的安全。”

九炎裳的声音立即拔高三度:“那我平日睡觉洗澡他也跟着!?”

九炎皇好心的点点头解惑:“当然了,要不然怎么随时随地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是父皇目前唯一的儿子和女儿,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为周朝的未来负责,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和生命。”

九炎裳顿时苦笑不得:“呵呵…呵呵…”好高深的觉悟啊,那她在床上打滚、自言自语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她忧伤自哭,喊的那个名字他也知道了?他怎么想她?怎么看她?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身边跟了个尾巴!

九炎裳几乎要哭了,哭自己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现在就危机四伏,笑自己到底不够聪明,还自作聪明。

九炎皇没发现自家小妹的心思,得意洋洋的凑近妹妹道:“他们可好玩了!你随喊随到,平日都不用睡觉的?不信你回去可以试试,就是出恭的时候也能喊出来呢!”

九炎裳闻言看眼‘大气’的兄长,觉得自己也该‘大气’,为了周国的未来,不计较那些小事,对了…“哥,你说他们是父皇送给咱们的,意思就是他们就是我们的啦,只听我们的话?”

“当然了。要不然怎么能是我们的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好不好!一等功的‘攻’代表什么你懂不懂啊笨蛋老哥!不过算了,整儿天下将来都是他的,懂不懂都无所谓啦。

九炎裳立即从尴尬中回神,目光晶亮的看向身后一直保持正当距离,身子挺拔如松的身影,整个人兴奋了,松开大哥的手,振臂一呼:“我要他把我举到肩膀上走。”

瞬间,九炎裳舒服的坐在大哥哥的肩头,视野开阔,睥睨群雄,这人是她的耶是她的,真正的她的。

虽然她以前也有暗卫,但那时不一样的那只是暗卫,不是父皇手里从不外放的‘一等功’。

一等功的暗卫跟所有暗卫都不一样,拥有一个,她便可以飞天遁地,想出门就出门想揍谁就揍谁,还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了。

好开心啊,九炎裳举高手臂,开心的在自己人肩头欢呼着。

九炎皇见状,立即缠着自己的侍卫也要上去。

九炎裳立即尖叫:“不行,不行你太胖了,会压——”

话音未落,九炎皇已经被举到对方的肩头,对方眼不红气不喘的上路了。

九炎裳眨眨眼不说话了:“大哥,我们比比看谁先跑到路口好不好,谁输了,就…就去粘着父皇怎么样?”压不趴你,看你还敢不敢不等本宫把话说完就拆本宫的台。

九炎皇想了一下,坚定的点头:“好,出发!”

日头西落。

九炎裳玩累了缩在侍卫怀里,睡眼惺惺的要回家。

九炎皇太胖,他不至于傻的欺负属于自己的侍卫,牵着侍卫的手走在回宫的路上,心里惦念着没吃完的红烧肉,回了宫就吃不上了,早知道就带回来吃了。

玄天机刚从皇宫里出来,远远看到大道上走来的身影,鼻子朝天吹口气,翻个白眼后,翻身下马,跪在一旁等两位小主子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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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

九炎裳困顿的眼睛骤然睁开,凌厉看向跪在道旁手握大权的男人。

这个男人化成灰她也不能忘记,玄家人人称颂的暗首领,父皇手里的一把尖刀,揣摩人心天下第一,行事刁钻、手段狠辣,做事不留余地,为了权势什么都做。

甚至娶了她曾经重病的夫家姑姑,是个被外界穿的对原配不离不弃,庶子庶女多如海的男人。

可,真正让九炎裳无法忘记的还是他弹劾的那一纸奏章,和他后期对她落井下石的做法,不对,用玄天机的话叫赶尽杀绝!

为了讨好锦妃又为了铲除自己,他可谓不予余力,什么都敢做!九炎裳想起遥远一次记忆,他扮作父亲骗她出去,若不是当时自己突然不舒服,他眉宇间一闪而逝的不耐烦,她几乎不能分辨出他是假的。

玄天机察觉出有人看他,诧异的抬起头,对上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美人就算小也比大的更可爱更甜蜜。

玄天机见对方天真的对自己笑,本能的也杨唇对对方笑。

九炎裳突然嘴巴一撇哭了起来。

玄天机顿觉五雷轰顶,心肺俱伤,有那么难看吗,他明明今天顶了张很好看的脸进宫!这些暂且不及,姑奶奶在他手里哭了,皇上会不会把帐算自己头上,早知道他笑个屁啊!

九炎皇见小妹哭了瞬间看向道旁的罪魁祸首,然后解下自己的腰带,就要去勒死玄天机!

玄天机撒腿就跑,不跑难道等死吗!太子白长了一张蠢脸行事比皇上还狠辣,难道让他跪着等死?就是死了也没有人同情。

所以,玄天机果断跑了。

九炎裳看着玄天机飞般的速度,悟了,不愧是润滑如妖的臣子,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

九炎皇没有做无谓的竞争,狠狠瞪了跑远的身影一眼,立即示意侍卫俯身,轻声安慰自己的妹妹。

九炎落正想跟皇后做点什么,两个本该整夜不归的人就回来了。

九炎落不瞪女儿,瞪了眼儿子,端起一旁的茶,孤傲的品尝。

章栖悦不动声色的整好自己的衣衫,立即吩咐王嬷嬷为两位殿下准备晚膳:“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

九炎皇被父皇瞪的瑟缩了一下,在外狂霸拽的气势如今早已收敛成受气包的样子,听见母后问话才鼓起勇气道:“妹妹困了。”

章栖悦蹲下身,含笑的揉揉女儿的头发:“困啦?外面好不好玩啊?”吃点东西再睡。

九炎皇闻言,立即想到最新的不愉快,赶紧替皇妹告状:“母后,我们刚才在外面碰到了玄大人,玄大人竟然吓唬小皇妹,把皇妹都吓哭了。”

闲适饮茶的男人闻言,立即竖起所有攻击细胞:“你说玄天机把裳儿吓哭了了,故意的?”

九炎皇本能的缩一下,但随后正义的坚定的点头:“回父皇,他故意对裳儿妹妹笑,妹妹才哭的。”

嘭!九炎裳把茶杯落在桌子上,转身离开:“我想起有事去前殿一下,吃了饭就让他们去睡。”然后目不斜视的离开。

章栖悦懒得理她,见饭菜已经上来,拉着个两个孩子用膳。

两个孩子见最恐怖的不在,即可少了三分拘谨,活泼可爱许多,一边吃一边只会身边的人夹这个夹那个,餐桌礼仪视如狗屎。

玄天机天亮才从地牢里艰难的爬出来,一遇眼光,背后追着蛇鼠虫蚁快速消失在地牢内。

玄天机阴测测的笑了,面色蜡黄、手指露骨,但他还活着,只要或者什么都不重要。

想到昨晚被自己吓哭的小身影,玄天机无奈的趴在地上叹口气,怎么就吓哭了,回去对着镜子笑了很多次也没有问题,不过小公主看起来比皇后软绵多了,不知他着没有成婚的十年后有没有资格竞选驸马,一定能把皇后气死!

九炎裳穿着漂亮的公主装,头上梳着最讲究的发饰,清灵的金玉叮铃声随着她头动的幅度轻轻作响。

此刻九炎裳仰着头牵着父皇的问,好奇的问:“父皇,我们这是去哪里呀?”今天父皇休沐,不是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还要训斥她们起的太早吗?可现在天还没亮,怎么已经准备出发了。

九炎落闻言抱起女儿,带着她向最宽敞的一架马车走去:“我们去看你皇奶奶,你皇奶奶很久没见你,想你了,喜不喜欢去看你皇奶奶?”

九炎裳不喜欢归慈太后,如果不是父皇提起,她甚至不像想起这个人,她始终急的小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慈宁宫的一个花瓶,皇奶奶看她的目光冷冷的嘲弄。

大了以后,归慈太后也不喜欢她,比如请安时让她多贵一会,赏宴时别人都是热的她是凉的,赏赐东西时,别人是好的,她的却有瑕疵。

下面的人却都笑她娇养,吃不惯太后赏赐的宴,瞧不上太后赏赐的布料,看不起太后宫里的摆设。

九炎裳每当想起这些都是淡淡的笑笑,她没觉得太后,不可以因为不喜欢母后继而讨厌她,只是长者不是都该有无言的气度吗?难道是因为孩子多了,孙子孙女不值钱便可以随意欺负?

那她还要长辈做什么?

“太好了,裳儿早就想去看奶奶了,皇兄还可以爬树给我摘果子。”

九炎落闻言疼爱的捏捏女儿的小鼻子:“小淘气,就知道玩,等爹也给你上树摘果子,喂你这只小馋猫。”

九炎裳闻言立即皮笑肉不笑的笑笑,好啊,父皇不上树是小狗,但有些话只能暗地创快一下:“父皇,我什么皇奶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别人家的奶奶不是都跟儿子女儿住在一起吗?”

九炎落让女儿坐在腿上,车马已经上路:“你皇奶奶年纪大了,需要在山里静养,不喜欢宫里的环境,太乱还没有小树和小动物是不是?”

九炎裳心想骗人,肯定是奶奶和母后掐起来,你怕里外不是人,干脆不让那个本来就不太能回宫的女人不回宫!“那皇奶奶一定要留在山上长命百岁。”

“对,对,长命百岁!”

九炎裳见父皇笑的开心,心想,你是不孝吧,当初轩辕史师那么恨他娘也没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最后还是自杀了却因果,有个不按孝道出牌的父皇,真是怎么做怎么对呢。

上一世父皇把归慈太后迎进宫,面对不堪的太后,拜倒在皇权下的人直夸父皇‘仁德’;如今父皇没迎生母进宫,下面的人依然夸父皇‘守礼’。

看来,皇权果真永远都是对的,九炎裳不禁想到了皇兄,心里捉摸着父皇如此严厉的人会没发现皇兄诡异的行为吗,还是皇兄被父皇管教的太严,一离开父皇便加倍的折腾?

国庵寺的后山鸟语花香,曲径通幽路上把守着皇家御林军,平日这片山林没有皇家允许早已不准平民进入,山上亦没有大型食肉动物。

为了皇上生母的安危,如今的后山当真是休养生息的好去处,而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为了圣母安歇,孝顺圣母的结果,人人皆称赞皇后在对待圣母太后一事是贤德无双。

若然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捻着佛珠早早的等在山腰上,期盼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她早已看透了皇后的为人,已懒得在皇后身上下功夫,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孙子孙女,希望两个孩子喜欢她,要她回宫陪着他们。

偏偏章栖悦从不允许两还孩子留在山上,让她没有机会培养感情,这次她说什么也要留下一个,早日名正言顺进宫。

“皇奶奶!”九炎裳声音清亮的扑过去,笑容比花儿更娇。

若然皇太后立即笑开了花,慈爱万分的蹲下身,目光柔和的为孙女整衣:“我的好裳儿,很久没见奶奶了,想奶奶了吗?”

九炎裳使劲点头:“大哥和父皇母后也想奶奶呢。”

章栖悦会想她才怪,若然依然笑得没有反驳孙女,目光停在裳儿身上仿若在追忆什么:“又长高了…也更漂亮了,眉毛长的像你父皇,标志…”

若然牵着裳儿的手,不断看着,仿若所有疼爱孙子孙女的奶奶一样,甚至比她们看似更疼爱孩子。

九炎皇如重炮炸弹一样冲了过来,掀起一路狂风:“皇奶奶,孙儿给你带好东西来了!皇奶奶你真是太幸福了,可以天天生活在围场里打猎跑马!我要是能天天跑马就好了!”

然后不等皇奶奶挽留,又悲哀的叹口气道:“可惜我是太子,未来储君不可以万物丧气,不可以不能克夫自身的烈性,所以要好好修行,切不能为外物迷惑。”

九炎皇说完又羡慕的看眼皇奶奶:“皇奶奶你好好在这里幸福,帮孙子也幸福了。”

圣母太后的脸色转了好几层色泽才稳住眼里的慈爱,笑的断断续续:“好,好,奶奶替孙儿好好幸福——”

九炎裳怎么听怎么觉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对皇兄的杀伤力更是另眼相看,一时也看不出皇兄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无法否认她皇兄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却没搞乱过一件事。

三个人带头笑闹的上山。

章栖悦、九炎落走在后面,一边赏景一边前行,像往常一样不急的进行宫,只赶上个饭点,吃了下山就可,反而是两个孩子可以陪着太后多玩玩。

九炎裳、九炎皇尽力的陪奶奶玩,上树、下河、掏鸟、捞鱼九炎皇无所不能。

若然也镇定自若的陪着,仿若完全跟九炎皇有共同语言一般,讲起了她的兄弟姐妹小时候爬树下河的故意,面色追忆,神色慈爱。

九炎裳觉得她如果不加最后一句就跟完美了。

“奶奶现在老了,总喜欢身边有人陪着,儿孙绕膝,有人说话。”

九炎皇只顾着捞鱼,完全没主意老人家微薄的念想。

九炎裳懂事的靠近奶奶,握着皇奶奶的手道:“以后裳儿有时间多过来陪陪奶奶。”

突然一直跟在皇奶奶身边从未开口的女人道:“公主也可以接太后回去陪着啊,宫里有那么多房子一定有太后住的地方,这样公主就能一直陪着太后,太后也可以照顾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直不分开多好。”

飘儿以大人的口吻说完,毫不避让的对上裳公主的目光,她跟了太后十年,谋划了十年,至今没有成功,再等下去,她就成彻底的老姑娘了。

这些冷血的人,不直面提醒她们,她们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做!真不知聪慧皇子、可爱公主的传言是谁放出来的!

九炎裳认识她,所以才‘惊讶’的看向说话的‘嬷嬷’,顿时尖叫道:“大胆!你想陷害皇奶奶,谁人不知道皇奶奶在此修养,接近神灵以求长命百岁,你现在让我接走皇奶奶,不是折皇奶奶的寿吗!

来人!把她乱棍打出去发配充军!”

圣母太后听到发配充军几个字时,顿时见鬼的看向九炎裳:“你——你——”

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急忙见四下无外人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蹲下身耐心的与裳儿沟通:“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飘儿是皇奶奶的贴身侍女,是皇奶奶的的生活依仗,奶奶不可以没有裳儿,何况,刚才飘儿并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因此如此重的处罚她,有失公主气度,听到了吗?以后不可以这样!”

九炎裳闻言,不懂的看眼皇奶奶,立即扯着嗓子喊不远处的父皇:“父皇!你快来啊!有人欺负皇奶奶!”

她九炎裳不如母后好心,学会了眦仇壁报、小家子气,所以没打算放过任何让她不痛快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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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9

九炎裳话落,父皇已经一脸阴沉地赶到。

九炎裳小手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小嘴嘟的很高,声音娇贵地不依:“她欺负皇奶奶,坏心!皇奶奶没让她说话她就说话,还这样看本公主…”

说着眼睛轻蔑地半扬,眼神斜视四十五度,表情要多傲慢就多傲慢:“就是这样,她竟然这样跟女儿说话,呜呜…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圣母太后微愕,没有回过神来,她以为裳儿会告飘儿提议让她回宫或者嫌自己语气生硬,想不到她却…

九炎落目光一沉,亲自上前一步,扬起拍死万马的手,一巴掌甩在母亲背后闪躲的女人身上。

女人啊了一声倒地,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喷出一口血眼睛一翻,再没有醒来。

九炎裳假哭的手顿时僵了一下,嘴角抽了三抽,再三警告自己要习惯要习惯,她现在是受宠的女儿,得罪她的都没好下场;

她身边站着的不是男人不是皇帝,是绝世杀器,根本不懂男人不打女人,皇帝亲自打宫女多丢人,只一心把敌人除绝的慈父爹爹。

九炎裳好想哭啊,地下的小嬷嬷死没死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呜呜,保证下次再也不告状了,呜呜…

九炎裳还没调整好情绪,突然见湖里窜出一簇巨浪,一个光溜滑润肥壮身影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向地上的飘儿冲去,凶神恶煞的神情明显跟刚才扇人的男人一样,不懂何为矜持。

九炎裳吓的急忙拉住皇兄的胳膊,庆幸入手的冲击力弱的可怜,不禁感动兄长对自己的爱护,但又立即打住快涌出的泪水和被保护的感动,赶紧把大哥拉开:“溅到身上了脏…”

“哦。”嘭!九炎皇立即把石头扔一边,小胖爪安慰地拍拍妹妹的肩,然后看向惊愕中的皇奶奶:“这等蔑主的奴才,死十次也不为过!皇奶奶放心,以后孙儿派人保护你…”

好感人啊,好孝顺啊,九炎裳努力看了九炎皇很久,也没从他高人一等的缝隙里看出什么。

九炎落脸色微微好转,但依然冷硬地看了母亲一眼,小辈不懂事,不见得她看不懂,奴婢什么样都是主子教的,如果母亲平日不慢待他的子女,区区一个丫头怎么敢目中无人的对他女儿趾高气昂。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就是再不喜欢栖悦,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也会放下成见,进而接受栖悦,就算不能接受栖悦,接受两个孩子总是理所应当。

现在看来,母亲对他两个孩子也不如表现的那般喜欢,这样深的矛盾,他怎么能冒险把她接回去侍奉,也许真如两个孩子所说,这里环境不错,是养老的最佳去处。

圣母太后终于回神,一反刚才见到儿子的慈爱思念,眼里深深的失望和无助:“好,你好样的,不问理由处罚我的人,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九炎落肃穆地开口,银黑色的衣衫在湖光下闪耀着世间最威武的图腾:“有。”

九炎裳佩服地看眼父皇,大眼睛惊的像小青蛙,父皇不是一般的强大,是二般的。

圣母太后看着儿子,冷冷地苦笑,这么多年了,她缩在这座山上,一再退让,讨好了大的讨好小的,换来的竟然是儿子当众羞辱她的贴身侍女:“你知道飘儿跟了我多少年了吗?你知道飘儿相当女我半个女儿吗?你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子——”

九炎裳看向伤心欲绝的皇奶奶,她看起来,好可怜好可怜。

“既然如此,母亲现在不是应该抱着你女儿哭,然后大喊太医,而不是在这里跟朕讲大道理,耗时间吗?”冷漠的声音不参杂任何温度,平静中带着三分孤傲的藐视。

九炎裳佩服地转向平静自若的父亲,对他的敬仰又上升一步,不禁悄悄地向父亲身边挪动几步,沐浴在他霸气侧漏的范围内,觉得好安心。

九炎裳还来不及吸收世间最强的气息,就觉得胳膊被人拽住,被脱离了庞大的气息圈,进入小一号的范围。

“乖,妹妹不怕,哥哥保护你。”小一号的九炎皇霸道地抢来自己的妹妹护着。王八之气稍具规模。

九炎裳不喜欢啦,她要靠近父皇,皇兄这个级别骗骗小姑娘还行,不过,她却站在兄长身边没有离开。

章栖悦听到动静走来,见母子二人正在对峙,九炎落满脸冷漠地看着面色时红时白的圣母皇太后,几人身边倒着一具不知活没活着的身体。

章栖悦悄悄地招手,示意两个‘吓坏’的孩子过来。

两个小家伙不管有没有吓坏,欢乐的跑入母亲柔软的怀里寻求安慰。

九炎裳委屈的把刚才的事又学了一遍,着重表演了飘儿那让她委屈万分又心灵受创的表情。

章栖悦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看了两个人一眼,二话没说,拉上两个孩子转身下山,既然不欢迎他们,就自己在山上作死吧!以后别指望她再往这里送一点东西!

九炎落因为章栖悦的离开晃了一下。

圣母若然抓住这个机会,大声斥责儿子,企图让他心中有愧:“你何苦那样说我,你不就是为了她才处处与我作对,不管我做的好不好也不打算让我回宫。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思,既然把话挑明了就说个痛快,我是你的生母,因为我的儿子是皇帝我想回宫享福怎么了,我过分吗!

你却表现得像我窥视你皇位一样和你的皇后处处提防我,像防贼一样,你又哪里把我当母亲了!

是,我没心,对身边的人不好,对章栖悦不好,但那又怎样!章栖悦是谁的女儿你清楚,我为什么要喜欢她!我恨她还来不及,她不单抢了属于我的皇宫还抢了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恨他!”

圣母若然说着说着突然哭了:“你们明知道我要什么,却让我看得到得不到,你们却反过来义正言辞的指责我,落儿,我是你母亲是你母亲啊,被自己的儿子那样防着,我心里怎么可能高兴…你说我怎么可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