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顽皮了些,没养成时下小姐们的坏脾气,红石悄悄的把小姐拉近自己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道:“夫人说,可以让奴婢悄悄带小姐看眼未来姑爷。”

章午月闻言瞬间羞红了脸,哪还有刚才男孩子般粗野的习性,小女孩娇态展露无一,竟与皇后有三分相似。“姑姑说什么呢?人家才不要看。”说着跺跺脚躲到自己奶娘身后。

奶娘与红石相识一笑,眼里均是满满的宠溺。

本想回宫的九炎裳耳朵何其尖锐,又事关表姐八卦,可是躲着停了好一会,难得强势的表姐有这样羞涩好欺负的时候,九炎裳心里也跟着高兴。

九炎裳突然从菊花海中窜出来,眼里一眨不眨的望着躲在奶娘身后的她,故意大声道:“姐姐,我也要看。”

章午月一惊,看清是她后,顿时一扫刚才的羞涩,如兄长般的走出来:“你怎么在这里,小丫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敢乱跑,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姑姑,让姑姑好好收拾收拾你!”

红石、奶娘也惊了一跳,裳公主怎么跑出来了,这还了得。

九炎裳赶紧讨饶,长姐如母,她没有姐姐,表姐比她大四岁,从小带着她长大,对她呵护有加。

上辈子她没有运气天天看到表姐,更没有见过姐夫,舅舅一家发配流放时,她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除了让自己的大嬷嬷带着银子去寻大舅,她再也没见过表姐更没见过表姐夫。

除了银子,她没有能力救济他们,他们也没有能力救济她,虽是亲人,确实咫尺天涯的距离,这一世能在众多亲人的关怀下长大,九炎裳倍觉珍惜。

“放心吧,宴会没我什么事,我只要在宴请最后跳一首曲子就行,不要大惊小怪了,走,我要去看表姐夫,你要不让我看,我现在就喊,喊表姐夫的名字。”

章午月自然知道小妹的老实,出宫的次数比她出府还多,到是不担心她乱跑,刚才不过吓吓她长长当姐姐的微言,顺便转移自己的尴尬,谁知她还提,羞死了:“你还说…我才不要切看呢,要去你自己去…”

九炎裳拉住姐姐的手:“我去算什么,姐姐去才是王道,走啦,走啦,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两人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章午月又不是循规蹈矩的千金小姐,好奇心顿时占了上风,也想去看看她未来的夫婿。

听父母说,那个男人在庙会上见过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亲,父母担心自己样子虽然好看,但性格不好,怕男方娶回去失望,一直不同意。

不过后来不知道给父亲送了什么大礼,父亲就同意了,为此章午月还不高兴了很长时间,半个月没有理父亲,若不是实在她年纪太大,再不订婚影响下面弟弟们的婚事,她才不要出嫁,出嫁有什么好,相夫教子还没有在家里舒服。

可等真定了婚,本以为生活会如常的她,突然觉得怪怪的,平日练绣功的时候多了,不自觉的会主意自己的形态,走在大街上吼人的次数都少了。

为此九炎皇那死胖子没少笑话她!恨的她咬牙切齿,她下面的弟弟们没人敢挑衅姐姐的权威,就连九炎裳也很少不听她的话。

偏偏九炎皇那胖猪,没事就损她,经常说什么‘李驰看上你真是不幸’!气死人了!她怎么了?那点不好,上的厨房下得厅堂,女戒女则倒背如流,就是…就是不太用罢了。

九炎裳一身宫女的装扮恭敬的跟在表姐身后,垂着头,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红石目光不停的落在公主身上,但见小姐神态无异,也不敢说什么,退到了公主身后,小心的跟着。

李驰,兵部尚书之子,明经考状元,武考状元,精通兵器制造、擅长排兵布阵,太子手下心腹之人。比太子看起来沉稳,对人总带三分笑,对自己未婚妻要求只有四个字:耐活就行。

李驰正跟同龄好友聚在一起议政,定亲的他自然不在待选之列,但依旧是场中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定亲了算什么,依然有不少人家看中他,想把庶女送过去做妾,太子麾下第一员腹臣谁不想巴结,虽然现在看现在皇上身强体壮死了的几率不大,但太子现在已手掌半壁江山,李驰的地位自认非同小可。

每天晚上出现在他床上的女人,绝对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数字。何况在这样明目张胆的相亲宴,若不是估计章家的面子,各府的嫡女也会抛下矜持单为他前赴后继也行。

太子难看,白马王子还不是换一个人吗!

群雄竞争辩的角落里,李驰异常安静,听的时候居多,说的时候很少。长发及肩,五官凉薄,不见年少的倨傲,只有淡淡的不耐烦,但在这样的宴会上他又躲不了,只能让人围着,听些扰耳的声音。

“李统领,您说是不是,对胡国作战时,如若我们有现在的兵力水平,只会更快。”少年说的非常自信,看向李驰的目光却有些讨好和急切。

李驰最烦这样的比喻,已经沉寂五年的战事提出来做什么!想证明还不简单,找个理由对现在的邻国开战,把封国纳入版图,什么富贵都有了,何必在这里以论战凸显自己的水平:“恩。”

为了清净,李驰对自己说出去的话从不负责任。

说话的少年见得到认同,脸上一片得意,仿佛看到了自己受到赏识的未来。众人亦满脸羡慕。

与李驰一样坐在边缘的聂荣阵咳嗽一声,李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咳了这么多年还没死,真是奇迹。

聂荣阵是皇上的人,李驰是太子你的人,非常微妙的关系,两人对彼此的战略眼光兮兮相惜不假,但除非对外敌的战场上,否则平日不说话。

不单不说话,如果皇上和太子打起来,两人各自阵营不死不休。

偏偏皇上和太子经常打起来,于是两人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聂荣阵阵营里的狗腿子立即说话了,不敢明着说李驰,就明着诋毁刚才讨好李驰的人:“谭公子所言差矣,所谓兵着不可退也,更不可纸上谈兵,胡国当初是以地险和百年底蕴与我们作战,单从兵力无法估量战事长短,即便有现在的精锐参战,我们依然无法更快的拿下胡国,因为我的敌人不是疆土。”

谭公子不乐意了什么叫不是与疆土作战:“郑公子,难道文化、底蕴能化成实质的兵力和武器抵挡我百万大军!再深厚的文化、教化只会拖慢后期占领后的建设,与出兵后取胜的速度有什么关系!”

突然有个人哈哈一笑,粗狂野蛮的大声道:“劝降的时候废话要多一点,哈哈!”

聂荣阵、李驰闻言同时向说话的人看去,然后同时撇头不搭理他。

高远摸摸自己人帅被人嫉的肌肉,鄙视的看眼角楼里的两只弱鸡,当他们嫉妒自己的完美战将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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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

身为大周国人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怎么能长的像只小白脸一样,对得起老百姓门上凶神恶煞的画像吗!对得起他们胯下威武的战马吗!

高远笑的畜生无害,风中骚包,威武强张:“哈哈!原来聂老弟和李老弟都在啊,我说怎么这么热闹。”

人群闻言,自动沉默的让开两条通道让高小将选择。

高小将谁也没选,自己趟开一条‘大道’坐在两派阵营中间,让他去拍这两位小白脸的马匹门斗没有!再说他身份特殊,万一坐在了聂老弟身边,李老弟嫉妒怎么办?或者坐在李老弟身边聂老弟嫉妒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英雄寂寞,自己开辟生路吧,再说他今天穿的如此威猛,怎么能不自立门户,让公主欣赏到他雄伟劲爆的身材,让公主一看倾心,不能自拔:“来,来,继续聊,让本小将看看你们的实力。”

聂荣阵、李驰同时起身,想离这个自恋狂远远的,但见对手站起来,又同时步调一致的坐下去。然后老死不相看一眼。

高远得意不已,果然是自己魅力最大,这两位都想跟自己打招呼,最终因为不好意思不敢来!没事没事,他亲切可人,一会挨个问候他们。

“高将军今天穿的真英武,这件衣服造价不菲吧,小弟也听见布意坊推荐了,可惜小弟捉襟见肘,最终没敢出手,哎,实在可惜。”

说话的官家子弟很有水平,没有夸高将军如何神物如何凭借雄壮的外表夺下公主的芳心,引来聂将军和李将军的不满,所以只夸衣服。

既讨好了想法单纯的高将军,又没有得罪聂、李二人,自己实在聪明!

高远笑的更加畅快,这件衣服可是他的吉祥符能不能成就看这件五光十色的衣服了,哈哈!

李驰嘴角僵硬的从高远身上移开目光,心想只有高将军这种不打仗绝对不动脑子的人,才能穿的出来,这种衣服就算是戏子或自认貌比潘安的人也不敢穿,他熊一般的长相,竟然穿着招摇过市。

果然,智商是个硬伤。

躲在花丛中的九炎裳努力拨开层层叠叠的花山,试图从缝隙里看到自己未来姐夫,好不容易从四面围堵的花山中拨开一条缝,却只见围着未来表姐夫拍马屁的人,表姐夫的人渣都看不见。

九炎裳生气的甩上花帘,跺到表姐身后:“不看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章午月闻言准备好听妹妹介绍李驰的脑子有点跟不过来,什么!没看到?让开,老娘看看!

章午月淑女的一笑,手帕遮盖在嘴角容貌倾城,说话细声细语,不见往日的彪悍:“就说然给你不要闹了,偏偏要跟来,不如…妹妹让让,姐姐帮你看看。”

九炎裳焉有不知表姐什么性格的道理,好笑的看眼表姐,也学着表姐温柔知礼的样子,柔柔顺顺的与表姐打官腔,轻轻福礼。

“那就劳烦姐姐了,姐姐代妹妹好好看看,李将军是不是真如传闻中般面如冠玉,人若青松,令众女子神魂颠倒。”

章午月用眼神杀了九炎裳一眼,身姿一扭挤开了妹妹,自己三下五除二剥开层层叠叠的菊山,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是个什么货色,对不对的起她学的十八般武艺。

可惜,她也什么都没看见!骤然回头,恨不得把挡事的拖出去斩了,但依然轻轻一笑,轻软轻语的道:“几只猪狗围着,实在不方便观赏呢。”

红石闻言汗颜的叹口气,说话单温柔还不行,要记得不要出口成脏。

九炎裳见远远的有几位宫女端着茶具向这边走来,突然灵机一动:“有了。”

片刻后,章午月与九炎裳同时穿着宫女的衣服拖着一壶茶,站在花海之外。

章午月隐隐有些激动,如万千少女一般,嘴里再硬,心中对未来的他也有自己的憧憬,他会不会如梦中一般温柔,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盖世,比自己的父亲又如何?只要她踏进去,答案就会揭晓一般。

章午月端着托盘,一时间有些紧张:“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九炎裳甜甜一笑:“姐姐还是想想待会倒茶怎样才能又稳又好。”

“对哦,我们先走是宫女。”章午月立即从扭捏中走出来,深吸一口气,今天她就会一眼她的未婚夫。

两人默契的同时迈步,垂着头标准的碎步疾走。

一瞬间属于男人的气息冲鼻而来,趾高气昂的男儿豪言钻入耳间,一股浓浓的爱国热浪从立志保家卫国的男儿谈话中淡淡流泻。

不同于文人相处时的小桥流水,武将在一起可谓是波澜壮阔,无论是笑还是饮茶,均多了男儿的豪情,男儿的浪荡。

“来!叫你呢!给老子换杯茶!”

“我这里也要。”

“壶太小不够喝!要我说就该上大碗,上酒,豪情一杯醉,这些小茶小壶还不够塞牙缝的。”

第一个说话的是高远,除了他这里的人没有那样自称自己的习惯。

章午月顿时有些后悔进来,一层层的人,虽然不多,但就是给人一个字‘乱’,仿佛比外面遮挡住视线的菊花还繁多。

本来可以一个一个换过去,然后悄然退去的角色如今被不识趣的人带走一喊,弄的所有人开始,她们两个哪里还是小宫女,根本就是戏台子里卖茶的小妹。

这个也要换水,那个也喊换水,丝毫没有男人的矜持,没有文人默不作声的儒雅,他们好像在比嗓门一样,一声嘹亮过一声,用敞亮的嗓子代替曲艺文词,彰显自我价值。

九炎裳的手法很稳当,神色不动,如标准的宫女般一一换过去,沉默不语,安静工作。

突然九炎裳觉得手被撞了一下,接着一阵大笑声传来,某个颇有压力的身形站起来,哈哈大笑,一只脚跨在了座子上侃侃而谈:“当年可是皇上亲自领兵!气吞山河、席卷四海!不灭战神算什么!在皇上的亲兵下过不了三个回合。”

李驰端起新添的茶喝了一口,表情冷淡闲适,任凭高远吹的没谱,也没有出言纠正的意思。

聂荣阵突然抬头看了斟茶的宫女一眼,又皱着眉垂下,目光又瞬间抬起,在她打了耳洞却没有带视频的耳唇上停了一下,又瞬间移开,心神一片不稳。

九炎裳表现的很自然,无论是高远无意中撞到了她,还是聂荣阵突然的视线,她均当不存在般,完美的完成这次换茶,与表姐悄然退了出去。

聂荣阵垂着头摩擦手里的杯沿,目光若有所思,刚开始他没有怀疑什么,但他天生嗅觉明显,不同于前几次宫女身上的香气,让他起疑。

他开始以为是刺客,但女孩入目的第一眼他几乎就可以确定对反是谁,能单纯在容貌上给人冲击的人不多,裳公主和皇后都是拔尖的两个,而刚才宫女的年龄,绝对不是给女儿相看驸马的皇后,那就只可能是…

果然漂亮…难怪太子如此护着不让他们这般兄弟多看一眼,是怕看了还不回去吧。

聂荣阵想到刚才在群‘凶’身边过,面色不改的样子,突然对这位被人保护完好的公主也来了点兴趣,难得她刚才没有因为这些男人吆五喝六的语气发怒。

甚至他不敬的看她时,她眉头都没动一下,有意思。

花墙的另一边,九炎裳把托盘还给两位重新穿了新衣的宫女,兴奋的问表姐:“怎么样?怎么样?看见了没有?”至于刚才在里面对意外冒犯的事,她并未放在心上你。

章午月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与小妹向前走去。

九炎裳想到什么,对后面跟着的仆人道:“你们先退下。”她们两个穿着这样已经不需要仆人跟着。

红石与章午月的奶娘互视一眼:“谨遵公主吩咐。”

九炎裳打发了她们再次看向生气的表姐:“怎么了吗?不满意?还是未来表姐夫看表姐漂亮,刚才情不自禁了。”

章午月顿时咬牙切齿:“他敢!”但喊完又觉得没意思,他要是多看她一眼还有判断一个人的可能,他不是说见过她吗,那样或许会被认出来,一个人的第一反应也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午月无趣的道:“他看都没看我的茶壶,不知道盯着那些花发什么呆。”

九炎裳试探性的挽住她的胳膊:“失望了。”

章午月摇摇头:“我跟他又不熟,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没意思,期盼了这么久,发现他也是长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就觉得没意思。”

九炎裳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怎么会这样呢?总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九炎裳自认当年自己在见到轩辕史师的一眼,心里是不讨厌的,表姐怎么会没感觉。

九炎裳想了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不喜欢他?”

“拜托,我怎么知道我自己喜不喜欢他!反正就是不神秘了后…觉得不好玩了。”章午月说完,突然有些忧虑的道:“你说我以后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要时时淑女、足不出户。

不可以大声说话,不能随意放屁,甚至不能在他不高兴的时候问为什么!

每天早晨要先伺候好他,然后去伺候婆婆,最后为他管家,管好了是媳妇应该的,管不好是媳妇没本事。

不可以经常找你玩,出门要向婆婆和他汇报,像个折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关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方吃喝等死!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还要给他娶妻纳妾,我是他娘吗?我为什么要把我的相公亲自送出去,如果相公没有妾室就是我不贤惠,这么说,如果李驰不乃纳妾,我为了贤惠还要逼着李驰纳妾,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九炎裳张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章午月的问题,章午月的话是她曾经亦苦苦挣扎在媳妇的位置上做的事。自己和婆家总有一个重要的,日子才能过好。

九炎裳不是一个好媳妇,她选择了自己抛弃了婆家,甚至毁了那个让她不痛快的地方,她不想委曲求全,也不想当不知道继续做个好媳妇,在知道朱游想要她嫁妆时更没有双手奉上,以求家庭和美。

更没有给相公纳妾,彰显贤德,死的时候还把脸对着轩辕史师,让他一辈子把自己烙在心上,带着愧疚着自责,算计着他随自己而去,甚至不曾为他没有碰九炎礼仪展颜过一毫。

所以,章午月的问题她没有资格回答,她也不想嫁给谁去做谁家儿媳妇,她做不好那个角色,又何必为了爱情去逞能。

最主要的事,上辈子她没那么骄傲,在受到伤害时候都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何况这辈子纯粹的骄傲下,她会不会因为吃什么这样单纯的小问题给婆婆脸色看。

章午月见表妹没有说话,苦涩一笑,小丫头懂什么,身为公主,又有太子撑腰,她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驸马又能怎么样她。

章午月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不像自己,窥见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却没有永远飞的能力,李家不比自己家差,甚至根基更稳,李驰比自己的弟弟们更有出息,如果她姑母不是皇后,她甚至都高攀了李家,以后又怎么能耍小姐脾气,想怎么样就怎样。

章午月突然觉的,少女的情怀还没有完全展开已经要无奈的散去,只有对未来深沉的无力。可不就成了最美意思的事了吗。

既然没意思还想什么!章午月立即抛之脑后,连对李驰最后一点憧憬也散了,又有心情调侃自家表妹,猛然勒住九炎裳的的脖子道:“说,看中谁了!刚才里面可有两位你的目标。”

九炎裳赶紧讨饶:“出不了气啦。”

章午月很镇定:“说了就放过你。”

九炎裳赶紧道:“都看中了,都看中了明天就拜堂。”

章午月闻言,快速向裳儿腋下挠去:“鬼丫头,让你没正形。”

九炎裳瞬间跑开:“啊——别闹,怕你啦怕你啦——”

“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两个!跑什么!过来这边帮忙!”说着老管事又急忙叫住两个:“你们也去。”

章午月小心的看眼九炎裳,只张嘴不出声:跑不跑。

“废话。”

老管是看着突然跑走的两个丫头,气的拂尘颤抖,嗓子冒火:“岂有此理,哪个宫的?哪个宫的?非得让你们主子好好教训你们不可!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

大宴拉开序幕,百官列坐,众人肃穆,万岁声震耳欲聋,群花颤抖,中年帝王依然以他彪悍的战绩,越加丰神俊朗的魅惑外在,赢得在场不少怀春少女的春心萌动,至于太子…

呵呵…呵呵…让他减肥后再说吧…

章栖悦早习惯九炎落冷着脸也能招蜂引蝶的本事,自动当看不见就可。

“众爱卿平身。”九炎落一派威仪,甚至可以说冷淡,想到这些人来此的意义,他也热烈不起来,但赏菊宴,怎么能不赏菊,待会文争武斗时可要让总教头下点力度,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

——裳公主驾到——

菊花飘香、万籁俱寂,一袭如仙似梦的身影踏着秋的旋律,漫步在菊花纷飞的时空另一边。

她如闯入世间的精灵仙子,如坠落凡尘的一缕仙霞,悄然无声又荡气回肠。

一袭蓝纱波光潋滟,长发及膝飘然而非,如梦如幻的容颜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惊乱无数心扉。

盛装下的九炎裳如打开禁制的魔盒,瞬间屡获人心。

“女儿参见父皇拜见母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如梦初醒,跪拜声连城一片:“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炎裳威严回头,目光清冷,声音淡漠:“起。”便在奶嬷嬷的搀扶下坐到母后身侧,目不斜视。

“谢裳公主!”

九炎落、九炎皇、章栖悦满意的看着女儿的样子,越加觉得这场裳菊宴很有必要,他如此钟灵神秀的女儿,什么样的世间男儿得不到,就算让他们披襟斩月、披麻戴孝的也该在所不辞!

九炎落傲慢的瞥下面所有人一眼,很满意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多看裳儿一眼,示意李陌宣读大宴比试规则。

封益的神情在刚才的惊鸿一瞥中久久无法回神,比任何时候都震撼人心,知道她很美,见过她无数种样子,每一次都觉得该是她美丽能达到的极限,只是一次次的让他见证自己的狭隘。

今日的她威仪高贵,独独没有平日的顽皮宁静,她如所有人想象中一样,高贵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语,只要膜拜,便是能给她的全部东西。

封益苦笑,她在无声的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吗,这倒是像她的风格,不徒劳不魅惑。

李公公的声音在继续。

下面的人却早已各怀心思。

高远完全愣了,在他单纯的世界里,裳公主应该与太子一样,他们是兄妹不是吗?不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