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道:“可不?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己每天吃的是荤菜,非上吊不可,可不能告诉他!”

孙陆道:“那怎么办,接着骗他吃?万一他知道了更麻烦了。”

杜四道:“还不是你自己摆谱摆大了。”

他转头问李俊:“不用荤,你能不能做的差不多味儿?”

李俊咬咬牙,道:“不能,那谁也做不出来。你打死小人也认了。”

孙陆道:“打死你也没用,你突然不见了,我爹还能不找?你要再做不出这味,我爹能不怀疑?我断不能留你了,只能让你消失的自然一点。”

李俊知道他这话意味什么,脸色苍白,道:“是小人对不住老爷,我没话讲。”

他全身透出倔强。小玉吃惊的道:“啊,大哥!你千万别,都是我多嘴,你当小玉什么也没说过行吗?”然后她摇杜四:“爷~你杀了他我和你没完!”

杜四被她推的乱晃,道:“好好,别摇了,算了大哥,不就是让他自然消失吗,让我来!”

他们一起到后堂,杜四老远就对孙老实喊:“喂!大爷,你种的罗卜真好吃。”

孙老实道:“不是,那是李师傅手艺真叫好!”

李俊惭愧的看了这个忠厚的老人一眼 。

杜四接着道:“可不是?以前我一顿吃不下几口饭的,今天整多吃了两碗!看来以后要每顿饭往你家跑楼,哪天来不及,饭就少吃不少。啊!大爷,你不是用这个法儿哄我天天来陪你吧?”

孙老实道:“那怎么行,四爷整天多少正事要干,你爱吃李师傅的菜,就让李师傅跟你回去吧。”

杜四道:“可是听说您老也是离不了他,打从他来您就没吃过别人做的饭。”

孙老实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爷什么出身,哪就那么娇贵了,树皮俺还吃过呢,你累,身子要紧,你多吃点比我自己吃了还舒坦。”

杜四吐吐舌头,道:“那我就把他吃了!”

孙老实道:“这孩子,什么话,不是吃李师傅,是吃他的手艺!”

杜四笑道:“大爷真好,下次我来你还蒸馒头给我吃啊。”

孙老实笑眯了眼,道:“知道你爱吃大爷蒸的馒头,你来就有!”

杜四转头似笑非笑的对李俊道:“那李师傅,你就跟我回家吧!”

第十九章 旧事重提

他们一行人告辞出来,李俊硬着头皮跟着,不知道这个四爷要把自己怎么样。

出了门, 杜四却吩咐小玉:“带这个李师傅先回去等我。”

然后对其他人道:“今儿大家累了吧,先到客栈歇歇,前面街口的祥瑞园是大哥开的,在扬州数一数二,几位试试。”

今晚目眩神迷,大家一直插不下话,这时唐渡阡咳嗽一声,道:“四爷,不知救人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

杜四道:“这事我要再掂量掂量,你们先歇歇。”却把苏无咎留了下来:“苏老爷子,您和我回家吧,我有点事想问你”

杨虹道:“不行!我姑父心好,容易上当,他武功最好,万一你是官府爪牙,想趁他落单下毒手怎么办?”

杜四看看他,道:“杨少爷,杜四有几年没听见人这样和我说话了,你说你自己这叫卤莽还是勇敢?”

他这话似乎漫不经心的说,可杨虹感到一股寒气升了上来,嘴上一时不服软:“总之我不能放下姑父不管,这里这么多好朋友也不能袖手旁观。”

杜四不屑理他,对苏无咎道:“老爷子你自己看呢?”

苏无咎道:“杨虹是我亲戚,难免关心,四爷别怪他,但四爷不介意的话,商量事情也确实该让大家都知道。”

杜四喃喃道:“怪不得有人说你为人谨慎的很,多少有点胆小了。”

杨虹道:“我姑父当年击退十三山山贼,力战一笑魔君,天下间谁敢说他胆小?”这话到甚有气势。

杜四道:“口口声声姑父姑父,苏爷现在的夫人是娥眉女侠,可不是你姑姑!他算不得你亲戚。”

杨虹道:“伊曼风只是我姑父的妾侍,他的夫人始终是我姑姑一个,四爷看起来象天下间没什么事逃的过你慧眼似的,难道也有不知道的事?”

杜四问苏无咎:“苏爷。你真不把伊曼风当夫人看?”

苏无咎为这事心里一直有愧,这些年他不理世事,里里外外都是伊曼风在操劳,她为了苏家早放弃武学,做个普通妇人了,扪心自问,对杨剑如他是刻骨铭心、无法忘情,可对伊曼风,他也是心存感激,进而恩爱和美的。杨虹说的时候他已经不高兴,此刻杜四又这样问,他道:“我答应过拙荆不再娶妻,所以现在的内人是欠一个名分,但当家的人是她。”

杜四道:“那就是说你老是碍着一诺千金,要没这个诺言你会直接娶他做夫人了是吧?”

苏无咎想了想,道:“是,我欠内人甚多。”

杨虹看起来不大自在,杜四也是个不高兴的样。他又用轻松的声调问:“那也是,以前的杨剑如是不会武功的,怎么比得上现在的伊曼风,苏爷是不是?”

苏无咎心里又隐隐作痛,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含糊的答应一声。在他心中,杨剑如是个致命伤,刻骨铭心的爱和顺理成章的生活带来的爱是两回事,外人如何能理解?

杜四脸上徒然现出一股怒气,半晌道:“那你还想不想着你原来的夫人了?”

苏无咎道:“人都不在了,还总提她干什么?”

杜四恶狠狠的瞪着他,道:“客栈不必住了,你们自己想办法救关爷,杜四不陪了。我劝你们快点,苏老爷子当初那样夫妻情深,人死就不记得了,可见要做点什么,还得趁活着!”

他们等了一夜竟然是这个结果,杨虹叫起来:“不行!早知道这小子路数不对,他一定会和官府通风报信,快留下他。”

杜四一个嘴巴打的他原地转了两圈,喝道:“就凭你?”杨虹明明觉得他出手也不是很快,却偏偏躲不过。

苏无咎等想想不错,合围过来,杜四忽然笑了,他身子往墙边一靠,就那么消失在墙里了,大家吃惊去检查,原来这是一扇铁门,上面贴上黄土,种了花草,就象一般的土坯墙一样,再也看不出。宫北路气的一拳捶到门上。

同时唐北觉得指间微微一刺,忙呼:“大家小心,这花不对!”可宫北路已经捧着手呼叫起来,片刻其他几个摸过铁门的也呼痛,花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土里埋了很多细针。

唐北道:“大家别慌,苏伯伯,你快去看看,有危险就先回来!”

苏无咎提气凝神,从那墙上跃了过去,一下就看见院内一棵大树,树上用针钉着一张纸:

解药在杨虹怀里。

下面一个龙飞凤舞的‘风’字,苏无咎知道杜四原名杜风寄,这个‘风’该是他的花押了。

苏无咎将信将疑,回到墙外,对杨虹说:“四爷说解药放在你怀里了,你看看有没有?”

杨虹一边伸手入怀,一边道:“胡说八道,怎么会……”

他语声顿住,满脸惊讶拿出一个扁扁的瓶子“……怎么会这样?”

唐北道:“杜四爷一定趁打杨兄弟一巴掌的机会做了手脚,但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看见的,他的功夫不可小窥。”

杨虹脸白了,道:“他是个市井出身,偷偷摸摸一定干惯了,手脚自然灵活些。”

唐北道:“杨兄弟,我们在场的你、我一定不是他对手,但苏爷、宋爷的功夫一定强过他。他攻击你引开苏爷、宋爷才靠向这边,说明他不敢招呼这两位,但宫叔叔和我阿叔在你后面,他却不怕,我和花堂主在你东北,他考虑都没考虑我们,可见他至少和我阿叔在伯仲之间。”

大家服了药,唐北道:“这事不妙,杜四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要赶快行动”

杨虹突然道:“就算杜四是敌,我也有办法让他化敌为友!”

大家吃了一惊,苏无咎道:“你有什么办法?”

杨虹道:“你们先走,等等我和你们出城汇合。”

唐北道:“杨兄弟,可不可以把你的计策说出来让大家心里有底?”

杨虹不悦道:“难道就只有唐兄可以有计策,小弟就一直没有啦?”他一直有点嫉妒唐北,此刻发作起来。

唐北见他说出这种话来,不便再说,拱手道:“杨兄严重了,是在下多虑,杜四不好对付,杨兄务必小心!”

他们几个在城外等杨虹,两个更次后才见杨虹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他得意洋洋的跳下马背,大家围了上去,苏无咎问道:“四爷答应化敌为友了?”

杨虹道:“我现在有王牌在手,还怕杜四不乖乖帮我的忙。”

唐北听的这话不对,道:“杨兄,你干了什么?”

杨虹得意的掀开车帘子,车里面坐着娇艳如画的玉宁宁,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杨虹接着道:“我潜回杜四的家,那黄小子不在,当真天意。他这个心肝宝贝半夜三更在和今天煮豆腐的李厨子聊的开心。我趴窗外听了半天,这黑小子说‘玉姑娘!那你教天香楼大师傅的‘乌龙钻白玉’是怎么做的?’

那丫头说‘那还不简单,活泥鳅和凉豆腐放一起,填上高汤炖,一热乌龙不就自己钻到白玉里去了!’后面又说了几样,翻来覆去的都是做菜的事,好容易两个闭嘴了,我才把这丫头抓来。”

大家面色大变,苏无咎是他长辈,气的说不出话,指着他:“你,你……”

宋玉山道:“杨虹,做下这等下流事,你真丢武林正道的脸!”宋玉山一向好好脾气,此刻也发起怒来。

宫北路更破口骂起来:“他奶奶的你快给我把这小姑娘送回去,要不老子就不给杨剑声大哥面子,拆了你个兔崽子!”

杨虹面子十分挂不住,道:“对付个流氓还讲什么道义!关伯伯你们到底还救不救,就只会对我发火,那你们有什么办法!”

苏无咎就想一巴掌打过去,唐北突然拦住,道:“别!杨兄弟说的也对,我们现在救关爷要紧,现在一眨眼的功夫都可能有巨变,送回去我们耽误不起时间,杜四爷这么看中玉姑娘,留下她投鼠忌器也好,只要让杜四爷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行了,将来救下关爷我们再想法儿赔罪。”

唐北成了无形的领导者,他的话大家也就听了,宫北路还嘟囔几句,宋玉山看杨虹明显露出厌恶神情。

唐北又道:“车下的兄弟,麻烦你回去给四爷带个信,说我们得罪之处,还请他看在玉姑娘安危的分上,暂时别追究!”

此言一出,大家都吓了一跳,宋玉山一枝袖箭飞下车底,一个人闷哼一声跌了下来,身上无数擦伤,他生的黑黑瘦瘦,正是李俊。

小玉惊呼:“李俊!你怎么来的?”

李俊苦笑道:“我不自量力,想救玉姑娘”

他是穷苦出身,好多名菜都没看过,今晚玉姑娘没半点架子,和自己谈了半夜厨艺,当真如饮琼浆,收益非浅,连自己犯了事都忘了。只是天色实在太晚,不得已先回去,但心中恋恋不舍,在窗外徘徊了许久,结果就给他看见杨虹穿窗而入,捉了玉姑娘,他存了报恩之心,藏在马车下面,准备伺机营救。但他不会武功,车底没有夹层,全靠手脚撑住,又不时被地上沙石擦伤,躲这半夜早累的很了,听他们不肯放玉姑娘,不由呼吸重了一点。唐北精明,终于被他发现了。

小玉摇摇头:“他们都是高手,你那里打的过。”

李俊道:“我不敢说能护到你周全,只能拼死保护姑娘,就是要死,我一定死在姑娘前面!”

玉宁宁十分感动,道:“谢谢你。”

唐北看的心中徒然一股酸意,从看见玉宁宁他就一直心里怪怪的,杜四那样难看的样貌也罢了,此刻她居然对这个黑瘦的人假以颜色。

他咳了一声,道:“这位李爷,你自己该明白你在这什么用也没有,不如先回去给四爷报个信请他接应一下我们。在下保证不伤玉姑娘分毫。”

李俊想了想,终于点头。

唐北道:“玉姑娘,你拿件什么信物……”他话音顿住了,小玉本是准备睡觉的,钗环尽去,连鞋子也没穿,似乎什么信物也没有。

小玉听他这样说,立刻脱下自己外衣交给李俊,她只穿了贴身小衣,却一副凛然的样子,李俊下死劲看了唐北一眼,回头走了。

他们心里不舒服,却不敢停留,这一路大家都小心谨慎了很多,尽抄小路走,走出没多远大家就叫了声苦,原来通扬州盐城的大小要道,全设满了关卡,连这山岭小路也没放过,远远的一对人马把守在宽阔一点的地方。

他们停了下来互相看,唐北道:“没时间了,混混看吧!”然后他钻进车内,一只手罩在玉宁宁背心死穴上,说:“玉姑娘是聪明人,该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玉宁宁十分冷静,点了点头。唐北碰到她背心,虽说隔着内衣,手也有点颤抖了,玉宁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唐北一时不知心中到底什么滋味。

这时到城门了,唐北听得外面唐渡阡的声音:“军爷,我们是路过的商人……”谁知守门的一个兵丁道:“知道知道,几位客气了,请这边走。”一边挥手止住排在他们前面的人让他们先过去。

唐北大感惊奇,外面的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玉宁宁轻轻笑了,道:“这马车是大哥的,车头有海龙标记,你们驾着它走遍南四省都不会有人查。”

原来杨虹随手牵走的马车是孙陆停在杜四家门口的,孙陆以前做的生意多有不能看的货,大小关节早打通了。最近虽不干那些勾当,但守兵给这种车子放行已经习惯了,他们无意中竟然占了这样一个大便宜。

第二十章 盐城大牢

却说杜四躲进铁门,订了那张白纸,随后进了一间屋子,原来这里就是孙陆开的祥瑞园客栈后门。

屋子里苏侠已经等了他一阵了,见他一个人进来,问道:“老大,你不说今天招待宋玉山他们住这吗?”

杜四摆摆手,心里很烦,苏侠就不问了,杜四靠在枕头上休息了起来,然后问:“消息打听的怎么样了?”

苏侠道:“萨木多罗真够狡猾,他20万大军不过是个幌子,关飞渡已经由富源镖局的李开山秘密送去京城,昨天就已经出了江苏地界。”

杜四不睁眼,道:“我就说不对,20万军放在盐城干吗不动,等人去劫狱啊,不过李开山那两下子可不是关飞渡的对手,萨木多罗怎么放心这个汉人呢?”

苏侠道:“关飞渡的手脚筋脉已断,倒跑不了了。”

杜四吸了口凉气,道:“好狠哪,可惜了山西雁一世英雄!那真不好办了。”

苏侠道:“不过李开山怕关大侠露了外伤不好隐藏,只是用阴劲截断的筋脉,崽儿说应该还可以救回来。”

杜四道:“筋脉断了也能救回来,崽儿医术又大进了。”

苏侠道:“我已经让老九带人去拦截了,李开山不是老九对手,老九又够机灵,一定没问题!”

杜四睁开了眼。皱眉道:“这事别让老九露面,再让二哥带人去,如果李开山的人见着老九的面,就封了口!”

苏侠也皱眉道:“现在局势乱,让二哥留下照应你,我去吧!”

杜四道:“你也别露面,这事办不好别陪了你进去。”

这时外面一个人进来,看到杜四道:“老大也在太好了,玉姑娘出事了!”

杜四认得他是苏侠的得力小兄弟张平,他坐起来,道:“怎么回事,慢慢讲。”

张平递上小玉的衣裳,道:“李俊刚刚来过,拿了这件衣服,说杨虹抓走了玉姑娘,带去盐城了,请老大自己定夺。”

杜四道:“李俊人呢?”

张平道:“李俊说不放心玉姑娘,抢了一匹马往城外追过去了!”

杜四瞪眼:“嘿他妈的!这小子比我还急。”突然他一惊:“盐城!不好,唐北那笨蛋去劫狱了,

20万大军在那守株待他那个兔子,这下他们还不死定了,靠!老五你好好看家,救回关飞渡立刻送崽儿那里,看见你们的人杀无赦。”说完他跳起来冲出去。

苏侠大惊,一把揪住他:“老大你上哪去?”

杜四甩开他,跳上马,远远传来声音:“你们别管, 我自己的事,我五天不回来,你就让老九接我的位置吧……”

苏侠急的跳脚,跳上另一匹马追了几步,他冷静下来,回身对张平说:“快去大哥那,叫浩然气和快哉风到盐城西北翡翠崖那接应!通知六爷,让他带弟兄去盐城官道装做打猎的样子走来走去,等我命令;让二爷替九爷去救关飞渡,老九去找萨木多罗,就说有礼物让他顺便带回京城给东亲王!你他妈的楞在这干什么,快去!”

苏侠一向和声细气,张平见他额头青筋暴漏,知道事情真的严重,忙答应着走了。

※ ※ ※

有了这车,唐北这一行人当真快,天镲黑就快到军营了,他们把马车安置在客栈,只是唐北、苏无咎、唐渡阡和宫北路一起去,花、刘两个堂主武功太弱,留在客栈看住玉宁宁。宋玉山年纪大了,杨虹脾气暴躁容易出事,他们两个乔装成乞丐在附近接应。因为事关重大,对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疑义。

他们四个穿上花逢春一早准备好的军士衣服,小心的靠近军营,入夜以后军营的守卫更森严,不时有来来回回的小队经过,看的四人眼都花了,就那样白白守了一个更次也未见死角,他们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军官快马而出,临门的时候被拦住,守兵低声喝道:“威镇————”军官接口:“威镇天下”。

守兵道:“蓝统领,这么晚还出去啊。”

蓝统领咧嘴大笑道:“刚听说俺老婆给俺添了个小子,回去看看”四周响起一片恭喜声。

只见蓝统领一人一马在树林拐角处一闪,立刻不见,一个守兵道:“咦?我都没看清楚蓝统领就没影了,他骑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另一个道:“这就叫归心似箭,等你也有了老婆生了儿子就知道啦。”

这军营扎在高地,上面的话在树林中听的清清楚楚,蓝统领苦笑出来,他一出门就被一个人从马上提了下来,然后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马儿也定住不动了,蓝统领是识货的,所以也乖乖的不动了。

一个年轻人问他:“蓝统领是吧?听说您添了公子,可要恭喜你了。”

蓝统领道:“废话少说,你要怎么样?”

唐北道:“够胆识!那就好办了,你领我们几个办趟差使,我保证你那小公子还可以叫爹,如何?”

蓝统领道:“什么差?”

唐北道:“你们将军抓了个叫关飞渡的汉人,你知道关在哪里吗?”

蓝统领道:“当然关在大牢里,还能在哪,你们不是想凭四个人就去牢里救人吧?”

唐北道:“那你就别管了,带我们去牢里走一趟就放你回去。”

蓝统领道:“不行,那我一样死,还落个叛国的罪名。除非你们到中军附近就放了我。”

唐北道:“一言为定,你快点!”

蓝统领无奈,带者这四个兵回了去,守门的道:“威镇————蓝统领,怎么又回来了?”

蓝统领道:“他妈的本来给我假了,肖统领又特意叫他们四个叫我回来,说今晚要增加一班岗哨,人手不够,娘的就是看不得别人休息。”

守兵说:“这几天辛苦些,过几天就有赏银下来了。到时候给小公子买点衣裳穿。”他们敷衍了几句,句接着往前走,过了几个营盘又有把守,守兵道:“威镇————”

蓝统领道:“威镇四海!”

又过几个营盘,有人从暗中出来,道:“威镇————”

蓝统领回:“威镇千秋!”那人道:“咦?蓝威,你不是告了假吗?这是要去哪里?”

蓝威站住了,行了一个礼,道:“肖统领,我……”

唐北急了,上前道:“报肖统领,将军说这几日不安静,派我们几个加守大牢。”

肖统领仔细看了唐北一眼,突然出拳打他的左眼,唐北见他右肩微斜就知道他这拳是虚招,所以端然不动,肖统领的拳到他眼前就停下来了,道:“果然好身手,怪不得将军派你们加守,大牢是在右边,蓝统领,那你就带他们去吧!”

唐北他们四个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没注意道蓝威看肖统领惊慌的眼神。

他们又转过一个营帐,前面出现了大片房屋,这个临时军营是依着盐城以前的军械库房而建,那写石头房子是用来装军需的。

蓝威道:“前面的石头屋子就是,你们自己去吧。”

唐北道:“麻烦蓝统领再送一程,万一有个机关暗道的我们也容易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