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说说我个人的感受,不行吗?”杨容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不过,说真的,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选择范先生了。虽然洛大少爷的条件也很不错,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年轻稚嫩了点,不像范先生早已经历大风大浪,够成熟稳重。女人最想要的不就是安全感嘛。”

“这么说,季哲给了你很多安全感了?那怎么还不快结婚?”老是喜欢拿她说事,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嘛!

“还没正式拜见未来公婆,结什么婚啊?”杨容容撇撇嘴。

自从他带着‘新欢’回新加坡后,他们可就没有再见面了。虽然每天都有通话,不过,结婚事项还没有提上日程啊。

或许有可能等到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生下来了。因为说到见父母,她心里也是紧张的,甚至有点不想面对现实。

毕竟上次她可是在人家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心理准备还没有好。当鸵鸟一天拖一天,拖到不能拖为止。

“拜见公婆还不容易吗?你回新加坡就好了。”

“我担心人家不喜欢我。”

“你的自信去哪了?一点也不像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杨容容耶!”江心朵看得出来她确实有些不敢面对,伸手拍拍她的脸,“有什么好怕的嘛,如你所说,总是要面对的。除非你不跟他在一起。”

“还是你好啦。范先生的家人对你这么好。”

说到这个,江心朵低下眼眸,“我也没有见过他父母,可他爷爷也不喜欢我。”

“咳咳——”杨容容咳了两声,奇怪的看着她,“范老爷子在已经不在了,你不知道吗?”这是商界人士都知道的吧?就算她不看新闻,难道范先生也没有告诉她?她去英国也不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啊!”江心朵听到好友这么一说,也是惊讶万分。“怎么会?”

虽然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怎么样他也是范仲南的爷爷,如果他不主动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容容说他不在了?

看来这五年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而且都是她始料未及的。范老爷子,她始终没有见过一面的真真的母亲,她应该也是范仲南的母亲吧?虽然他从未提及过。

一直到现在,她也才明白,其实他们的再次相遇,她再次陷入进去,对于他的了解,却还是不够多。

可他并未再提及这些事,那她要不要开口问他呢?

想问,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开口的契机。

有些东西,当事人不说,就算是再亲密的人,始终也不好问出口的。

“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亡。”这是范家对外公开发布的消息,但是具体事实如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算了算了,今天你要跟范先生第一次公开亮相,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开心一点就对了。”

“我哪有不开心啊?”江心朵伸手轻摸自己上了妆的脸蛋,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这时,门外敲了两下后自动打开,“准备好没有?”

进来的正是范仲南。

“HI,范先生,你来了。我把人完如如初还给你。”杨容容一看到范仲南进来,马上将人推给他。

江心朵脚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范仲南身上,她抬眼看他,笑了笑。

“好久不见,范先生。”

是好久不见了,从中午他回去接她出来后就一直没见了。他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今天的美丽,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你今天特别漂亮。”

她在他怀中抬头,帮他稍微调整歪了的领带,真觉得他帅到不行,“你今天看起来很…很潇洒。”想半天,觉得只有‘潇洒’这个形容词适合他。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如果我说还没有,那可不可以不去?”

他牵起她的手勾在臂弯中,一边自得往外走,一边在她耳旁呵气,“不可以。”

——

英国伦敦。

江远航才从学校出来,料不到谢亚丽竟然会在门口等他。

“有事?”他语气不冷不热地开口。

“小航,好久不见,连大妈也不叫一声了?”谢亚丽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家这唯一的男孩子,果然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又该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就跟他妈及他姐一样。

“抱歉,爸爸已经不在,江家也不在了。我不喜欢乱攀亲戚。”江远航理了理袖子,“如果没事请让开。”

许久不见的人忽然找上门,必定不会有好事。这一点江远航绝对明白不过,特别是谢亚丽找上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多年不见来寻亲的。

“我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你爸的事情。你也不相信你爸真的是落海意外身亡的吧?”

江远航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谢亚丽又知道了什么?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上我的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有话就在这里说好了。”江远航不想与谢亚丽随风起舞,他对她这个人可是保持着百分百的戒心。

就算他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正真相,却也不会冒险上她的车。

当年他的小命捡了回来,一双腿还能重新走路,就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不相信我?”谢亚丽想不到江远航年纪虽小,却已会明哲保身。

“如果你不说,我要走了。”相信她?!他在心里冷笑。

“你不上车也行,你约个时间,地点由你选,我们谈谈。”谢亚丽不得不降下要求。

“好。到时我跟你联系。”

江远航不再看谢亚丽一眼,迈着步子离开。

第118章 范先生传说中的未婚妻

当他们抵过宴会现场时,满眼都是馨香的粉玫瑰,千闪万耀的水晶灯吊挂在米白色天花板上,琥珀色的香槟让不少人微醺,随便一眼看过去,个个都是大有来头,在政界呼风唤雨的大老及商界人士了。

两人皆是纯黑的礼服,男的英俊成熟,霸气十足,而鲜少着黑色的江心朵在今晚更是显得温柔娴静美丽大方,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最后赏心悦目的风景,漂亮得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妒忌万分。

看到他们出现,政商名流们手执香槟上前,一一地范仲南打招呼。

他们的身边,很快就被人围满了。

寒暄过后,他们开始谈些重要的公事,江心朵不想听,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低下头轻声询问时,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宾休息处,“我去坐一会。”

第一次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让她真是好不习惯,脚根大概都被磨破了,好疼。

“累了?”范仲南蹙眉,“我们可以回去了。”

“不要啦。我想吃东西。”哪有人谈话谈到一半就走人的?

在她离开之前,范仲南拉着她的手叮咛着:“你在那边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

江心朵拿着托盘随意夹了几份蔬菜沙拉,想到他也没有吃晚餐,又朝肉类区而去,挑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后走到休息区的长型沙发上坐下来。

正准备吃东西,两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过来,微笑地朝着问好,“你好,范太太。”

江心朵脸上有些尴尬,刚才范仲南确实是跟所有人介绍说她是他太太,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没有办法反驳他。

现在私底下她们这样称呼她,她依然无法反驳,却不好意思。

“你们好。”刚才范仲南给她介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不记得谁是谁,她们看起来挺好说,应该不介意才对吧?

幸好那两个女人,只是过来跟她打声招呼,在看到她面前那一碟满满的食物时,知道她要吃东西,也没有再打扰她很快就离去了。

江心朵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那站在人群中高大的身影,挺立于天地间的卓然气派让人忍不住的心动不已。

这样的男人,该是让多少人心动呢?能得到他的爱恋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

她浅笑着,吃了一口爽脆的小黄瓜,移动叉子,准备往下一个目标而去,却发现原来围在范仲南身边的人换了另一批,最主要的是,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当美女朝他伸出手时,他并没有拒绝,而是面带微笑朝她伸出手回握——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范仲南与别的女人如此亲呢的举动,明明只是礼节性地握手而已,却让她看得心情有些低落,而刚刚并肩走过来的两个年轻女子的对话却让直接傻眼了——

“克莉娜。沃尔脸皮还真是够厚的,竟然好意思站在范仲南面前。”

这位小姐指的克莉娜。沃尔是与范仲南握手的那个美女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不过是被人当场拒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一样是美林集团的千金?想娶她的男人大把,美林给的嫁妆就足以让天下男人抓狂了。”

那位美女就是五年前传说中要与范仲南订婚的千金?江心朵手上的叉子差点没掉下来。

她怎么没想到过,竟然会有机会与那个女人碰上。

范仲南为什么会任凭消息传出来最后又拒绝了呢?这个问题她从来也没有问过。

有时候,江心朵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鸵鸟,遇到与范仲南,范家有关的问题不主动,不拒绝,没发生就当抛脑后不理会,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那当初范仲南为什么要拒婚?放弃这么一座大金矿?”

“谁知道?或许人家范仲南根本不在意。你看现在范氏财团在他手里,发展得如日中天。刚与政府达成了数千亿元的投资项目,美林那点资产在他眼里,根本不足为其了。”

“也对,如若不然,他怎么会娶一个看起来毫无身家背景的女人为妻?”

“人家靠一张脸吃遍天下就可以了。你没看到吗,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是艳惊全场。”

就算是同为女人,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刚才那张上了淡妆精致水嫩的瓜子脸美得让人妒忌得发狂,淡淡扫了点眉粉的秀气眉毛,自然而翘的长睫毛,那双黑亮的眼眸绝对不是用美瞳,小小的鼻子很挺直,唇型则优美饱满红润,简单地刷着樱粉色的唇蜜。

绝对不可能是那些人工整出来的,因为美容针打太多而越来越不自然如僵尸般僵硬的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的生产线美女。

“是惊艳了全场男人吧?估计不仅脸蛋,勾引男人的手段也不差。”

“那是必然的。好了,别再说了,等会被人听到不好。”

可她们说的那位女主角就坐她们身后啊!

而且她们说她会勾引男人?

江心朵耸耸肩,范先生在床上一向如狼似虎,她平常就有些吃不消,哪里还敢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这两个女人,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

江心朵放下手中银制叉子,站起来。忽然没心情吃东西了。

“不好意思,借过。”

她打算回范仲南身边,因为她看到他似乎在跟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聊得很愉快呢!

“下一支舞蹈可以请你吗?”沃尔一双褐色的眼眸期待万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五年前,他当着众多商界名流及媒体的面狠狠地羞辱她及整个美林集团,之后两家的合作案随即破裂,范氏也陷入了一片凄迷,濒临破产的危机。

可是,他在全面接管之后,不但救活了范氏财团,更是与洛岩联手将整个范氏推上了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可以这么说,如今只要范氏财团的首脑跺跺脚,全球的股市一定会陷入震荡,所以,一接到他来到墨尔本的消息,市长大人想尽办法与他联络上,尽可能的答应他提出的要求,只希望他大笔一挥,继续加大投资法码。

这样指挥大局的男性魄力不知迷煞多少商场女强人。让人心甘情愿随着他飞舞,不停追逐他的影子。

五年前,她就对他倾心不已,五年后,似乎更让人心动了。

如今大事已成,托这次的大型合作案,他们美林集团也参入一脚,今天她才有机会再度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

在市长引见他们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他会不理会她。

没料到,他竟然还会礼节性地与她握手,在她主动谈起这次的投资案时,他也回应了几句。

让她心生了贪念,如果再邀请他跳一支舞,不知是否可行?

“可以打扰一下吗?”在范仲南还没有来得及拒绝的时候,江心朵柔柔的嗓音加入了其中。

范仲南侧过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人,脸上疏离的神情卸了下来,“不是说要吃东西吗?我正准备过去找你。”

这样的宴会实在是让人意兴斑斓,该见的人,该给的面子他已经给过了,没必要再呆下去。

而沃尔小姐在看到江心朵时,脸上的笑容全都僵硬了。

“这位小姐,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江心朵嘴角含着笑,看着眼前这位美艳逼人的‘前未婚妻’。

“没必要。我们走吧。”范仲南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往大门而去。

沃尔小姐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开口叫住他们。

两人携手离开宴会现场,坐上在外面等着的车子,江心朵却撇过脸望着窗外不理会他。

“怎么了?”他从身侧搂着她的腰身,抬起她小巧的脸,四目交对,他深邃的眼圈住她,深深的烙吻。

他厮磨着她的唇,辗转停驻许久,如痴如醉。

“那位沃尔小姐,你和她…”

他还以为她没有留意呢!第一次看到她在意的模样,那也不枉他难得牺牲牺牲色相,主动与女人攀谈了好几句话。

他笑而不答,看得出来心情好到不行。

“笑什么?后悔了是吧?放着那么美艳动人,家世背景逼人的未婚妻不要…”

“朵朵——”他抚着她红肿的唇瓣,低下头轻啄着,无限爱怜,“若我真的想要,五年前便不会拒绝。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你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如此的执意与狂傲!

她抬眸,与他再度四目交缠,而他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紧贴着,恨不得将心跳融合为一。

在他不断的吮吻中,她听到他切切地低喃:“朵朵,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只要你一个人…”

声音柔得彷佛要化入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的心软得要流出水——

她伸出手回抱他,却在他耳边说出撒风景的话——

“我肚子饿了。”

她也不想的,可是在宴会上根本没吃到什么东西嘛!

“那去吃东西。”

——

他们静静地享用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出来的时候,江心朵整个人已经有些瘫软,因为,刚才她喝了不少酒,范仲南不想给她喝,可她越喝越上瘾。

谁知这红酒的后劲这么强?

抱着她了上车,她却嚷着让他把车窗全部打开,让带着花香的晚风吹进来,一路回到他下塌的酒店,像是梦幻般美好。

“朵朵,到了。”

“我还要…还要喝嘛!”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我们回到房间再喝,来,下车。”范仲南哄着微醺的江心朵,指腹轻刮着她的粉颊。

“你背我。”她伸长双臂。

“好,我背你。”他顺着她的意思,率先下了车的司机已经打开好的车门,“来…趴上来。”

江心朵却不悦的戳着他的肩膀,“我不要像青蛙一样的姿势,我要你抱我。”

范仲南叹口气,拦腰抱起她。

这次,江心朵很乖地窝在他的怀里,近到鼻息全是他的味道。

她故意贴近他的颈窝,鼻尖磨蹭着他,之后故意咬他的肩膀,牙齿陷入肉里,却没听见他的抗议。

不痛吗?她松开牙齿,用粉舌轻舔,却惹得他倒抽一口气,而且肩头微微跳动。

他怕痒!江心朵这才发现的一大乐趣。可她刚玩上上瘾,开始对他又咬又啃。

范仲南不动声色,任由她胡来,鼓起的臂膀却泄漏了情绪。

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抱进酒店,进了电梯,将她的后背抵到电梯墙上,“玩够了吗?”

说完,他低下头轻吻她的发顶,混合着洗发精香味的发香让人微熏。

“我还想喝嘛!我们再喝,好不好?”她娇嗔的在他怀中低喊着。

范仲南捉住她搁在他腰部的不安分小手,“我不怕痒。”

“骗人,那你怕什么?”江心朵轻笑出声,娇俏可人中又带着醉态。

被感染,嘴角微微扬起,“女人掐男人的腰,通常只有一种暗示。”

“什么暗示?”她傻傻地追问。

“与他共渡良宵。”

“你骗人,才不是啦。”或许她正在捋虎须,可她已经酣醉了,“范仲南,我们再喝,好不好嘛?我们都没有一起喝过酒,喝到不醉不归,好不好?”

不醉不归?她什么时候变成小酒鬼了?

他轻笑,抱着她走电梯,走进前两天他从江家搬出来订的套房里,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往洒柜而去,挑了一瓶红酒,专业的开瓶和醒酒,最后注入酒杯中,递到她的面前。

江心朵接过酒杯,豪气的一口饮而尽,“好喝!嗝。”

她的酒量本来就不佳,刚才已经七八分酸了,现在双眸更加迷蒙,甚至趴在他的大腿上,单手摸着米色长毛沙发垫,享受柔软的触感。

“我…偷偷告诉你哦…”她口齿不清的说。

“好,告诉我。”他揉着她的发,语气无限地宠溺。

“刚才,她们说…说我…”她又打了一个可爱的酒嗝,停顿下来。

“说什么?”范仲南听到她这么说,眉毛却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