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是朵朵…”他轻喃着,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脸。

娇嫩的脸颊不断地传来他过于热烫的体温,她想到了医生的话,想到他的药效还在折腾着他,她不想让他再受这样的苦——

她放他,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一剥落——

无法控制的情欲,在乍见她雪白肌肤的刹那,如狂风巨浪般,在范仲南体内翻涌起伏。

他没办法,遭受情欲药性控制的身体,早已失控而难以自制。忽地,他像是掠食狂狮,再次扑向她,强行将她压倒在地。

“啊!”江心低呼出声,却没有反抗他,而是主动伸出手搂着他脖子,“我知道你难受,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听到她的低语,不同于先前的愤怒狂飙,范仲南以四肢缠住身下的她,“朵朵,真的是你…”

“是,是我。”

“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清醒过来的温柔持续不了几秒钟,兽性再起,心底情欲狂乱猛窜,生理反应明显而吓人,整个躁动难安,一切几乎是男性的本能与冲动,他俯低下头,啮咬她的红唇——

整个夜晚,江心朵任他几乎是毫无理性的折腾——

一直到他狂乱的眼眸转为深沉而安静。

“对不起,朵朵,害你受苦了…对不起…”他眼眶泛红,紧拥身下的她,一手抚着她汗湿的长发喃喃低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没关系。为了你,我愿意承受。”

发自内的温柔告白,在刹那间,释放出她多年来对他的全部爱意。

凝视望着她因为过度疲倦而涣散的黑色瞳眸,他不断地轻吻她汗湿的额头,在她耳朵诉说着他今生唯一的爱语:“朵朵,ILOVEYOU…”

轻袭入耳的美丽情话,让她唇角轻扬而起,意识却渐渐模糊…

——

新加坡。

杨容容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季哲的电话时,才想到与他约好了要去季家吃晚饭。

糟了,不会是睡过头了吧?最近真的是越睡越迷糊了。

“容容,还在睡吗?”

季哲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一直没有听到那边的回应,他又开口叫了一次。

这家伙嗜睡的习惯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回新加坡那么久,不去公司,也不大出门,整天就窝在家里,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想睡。

再这样持续下去,他非得押着她上医院看看不可。

而这几天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同意与容容见一面,一起吃顿饭。

中午的时候他还特地提醒她不要忘记了,看来是白提醒了。

估计回家得延误一些时间了,父母的脸色肯定是不好看了,还好他已经提前买好了东西,要不然等她来又不知出什么差错。

“哦,马上起来。”杨容容抚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你在哪里?”

他们约好在外头碰面的,看来是来不及了。

“我回去接你,去洗脸换衣服。”季哲镇定的交待完后挂了电话,马上又拨家里的号码,说公司有事,要晚到到家。

等杨容容坐上他的车子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不高兴啊?”睡得饱饱的杨容容一脸笑意的看着正在开车却一言不发的男人问道。

“怎么会?”季哲转过脸,看着她情绪极佳的模样,也笑了,“等会听话一点,恩?”如果听到他父母说些可能会让她不开心的话,千万不要甩脸走人,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之前几天他也在她耳边念了好多次,搞得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变成管家公了。

“怕我给你丢脸啊?”杨容容撇撇嘴,“放心吧,我也不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我们家只有老,没有幼,所以你省了一道。”

“我听说独生子的父母比较难相处耶。”

“你爹地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他以后会不会也为难我?”季哲反问她。

他父母不是不好讲话的人,只是有时候有些小小固执,但他们毕竟也是希望他这个儿子好的,也不会真的与他死扛到底。

本来怎么也不愿意见容容的,这几天他多打了几次电话回去,还不是松口答应了?

“他就算不想让我嫁你,我也要会跟你私奔,满意了吗?季先生?”

“满意。”他眼里的些许担忧也因为她的话而散去了。

——

季家父母的住处是新加坡较早建成的一批高级公寓楼之一,虽然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但外观仍旧保持得非常不错,绿化也做得非常好。

在车库里放好车后,季哲一手提着给父母的见面礼,一手牵着杨容容的手一起坐上电梯回自己位于十六层的家。

回到季家的时候,季家父母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儿子牵着女朋友的手进来,虽然心里仍旧不高兴,但还是都站了起来。

“爸、妈。她就是容容。”季哲为他们作介绍,“容容,我爸、妈。”

第一次见人家父母,心里虽然不安,但是杨容容也在商场上混了几年,心里再不安,脸上仍然挂着笑意。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杨容容。”

她或许做不到娇柔甜美的小女人样,可豪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小姐,就算平时的脾气再坏,再骄傲任性,可当她收敛起来后冉然就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啊。

可惜,季家父母虽然给了儿子面子,答应让她来家里见面吃饭,可先入为主的想法还根深蒂固着。

他们脸上虽然有着笑,却是非常的客套疏离,甚至冷淡得只是点了一下头。

“这是容容买给你们的见面礼。”季哲握着容容的手紧了紧,很怕她会因为父母的冷淡而甩手而去,不过,她回握他的力量告诉她,她没有这种想法,让他宽慰不少。

“来就可以了,不必破费。”季父淡淡道。

而季母看了一眼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完全是照着他们二老的喜好挑的,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家儿子出马买的,她没有接过来,口气如同季父一般,“放那边吧。饭菜都冷了,先过来吃饭吧。”

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沙发上后,季哲仍旧牵着容容的手,就怕他一放开她就要跑一样。

他知道父母的态度要好转没这么快,也让她跟着委屈了,可是不管怎么样,这辈子他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跟在两老身后进了餐厅,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季妈妈,可以上菜吗?”

季父已经在主位上坐好,而季母听到女人的声音,脸上扬起了笑,“可以。辛苦你了,晓柔。”

季母的话音刚落,穿着围裙的钱晓柔已经端着一碟菜出来,与刚进来的季哲他们对上眼。

季哲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抽痛,他与容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却老是搅着不放。如果在外面也就算了,可现在在自己家里,在他父母面前——

相对于季哲的头痛,杨容容倒是不担心,手下败将,她还能如何呢?看招出招好了。

“季哲哥,杨小姐。你们回来了?坐一下,马上可以开饭了。”钱晓柔倒是没有以前见到杨容容时一副嘶歇底里的模样,如今这口气倒是像主人招呼客人一般。

“这顿饭多亏了晓柔帮忙,要不然我一个哪忙得过来?”季母有意无意望着在厨房里的钱晓柔道。

“妈,你坐下来。我去帮忙。”季哲松开容容的手,帮母亲大人拉开椅子,在她坐下来后,也帮容容拉开对面的椅子,“你也坐一会。”

看到儿子服务得如此周到,季母脸上又是一片不满,“杨小姐在家从来没有见过家务吧?”在杨容容坐下来之前她抿着嘴开口。

“妈,容容她工作很忙,而且家里的事情都有佣人在做。”季哲急忙开口为她说话。他妈这是存心的啊,真是!

“富贵人家的小姐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果是平时,杨容容的脾气早就爆发出来了,但今天,她为了这个男人,只有一个字,忍。

“伯母,季哲,你们都坐着吧,我去帮忙把菜端出来。”这点小事,她相信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季哲知道她的心意,心中感慨万千,她真的长大了,至少不会随意地发脾气,他眼带笑意,伸手揉揉她的头,“小心点,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杨容容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转身往厨房而去。

而看到小两口亲密的互动,季家两老脸又不开心起来,但也没说什么。

杨容容进了厨房,很大大方方朝钱晓柔开口,“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钱晓柔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那骨已经装好的还冒着烟的浓汤,嘴角勾起笑,“你帮忙把汤端出去好吗?”

“OK。”杨容容看了一眼那骨冒着香气的汤,看到了搁在一边的隔热手套,拿过来套上后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刚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钱晓柔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她双手晃了一下,碗里热烫的汤已经泼了一出来——

杨容容抱歉的话还没有来得说出口,钱晓柔已经率先尖叫了出来——

很快地,季哲,季父季母三人冲了过来,就看到杨容容端着汤碗站在那里,而钱晓柔则是捂着被烫到的手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

“容容,怎么了?”季哲向前接过杨容容手里的汤碗,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确定她没事。

“我没事。钱小姐她——”杨容容看着钱晓柔一副委屈的模样已经知道她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明明她已经端好菜要出去了,干嘛还要站到她身后来?还故意用手碰了她一下?

可是,季父季母都在这里,她只能咬了咬牙,忍住要与她对质的冲动。

季母看不过去了,“阿哲,没看到晓柔烫到了吗?快去拿烫伤膏出来啊!”

季哲暂时把手里的碗搁到流理台上,对着咬牙低头的容容道,“等我一会。”

季哲离开后,季母心疼地握着钱晓柔的手,“晓柔,你忍一忍。我们到外面去。”

“没关系的,季妈妈。”

“唉,果然是大小姐,一点点小事情也做不好。”

她们走远了,杨容容还听得到季母不满的声音。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沙发上被三个人围在一起的钱晓柔,季哲正蹲在地上帮她烫伤的手上药,而季家父母则是一脸关怀地看着。

这一幕,让她忽然觉得委屈万分!眼眶一下子红了,可是,她忍了又忍,没让眼泪掉下来。

——

好不容易,晚餐终于开始了,可是餐桌上的气氛却再度让杨容容不开心起来。

因为钱晓柔的手受了点伤,季母一个劲帮她夹菜,与她说着她们自己的话题,而季父则是冷着一张脸几乎没有开口。

季哲很不满父母如此故意忽略容容,可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吵开,那会让容容的处境更难堪。

他笑着把桌上的菜式一样一样的挟到她的面前的碟子里,“喜欢吃什么就多吃一点,不喜欢吃的给我。”

知道他的心意,杨容容的委屈一点点的消失下去,指着面前的大龙虾笑咪咪道:“季先生,服务不够周到。”

“好。我帮你剥壳。要辣酱吗?”他剥好虾壳后又问她。

“要。”

看着他们亲呢无间的互动,季父轻咳了一声,而季母与钱晓柔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意识到大家都在看她,杨容容抬起眼也望着他们。

季哲不理会父母的目光,帮杨容容剥好几只大龙虾后脱下手套,继续吃饭。这算是他对父母的行为无言的抗议。

餐桌上一下子沉默下来,最终,没说过几句话的季父开口了,“杨小姐,你父母同意你与我们家季哲交往吗?”

杨容容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季哲后才回道,“我父亲不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杨小姐,交往与结婚是两回事。”季母也放下筷子,双眼定定地看着杨容容,决定把憋了一个晚上的话全盘托出,“我们家季哲怎么样也要与你交往,我们没办法。但是结婚的话,大概我们家庙太小,容不下你的这位千金小姐。”

“妈——”季哲脸色一变,筷子‘啪’的拍在桌面上。

听到这一番话,杨容容觉得自己怎么也忍不住了,她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却始终以这种态度来以她,就算她再爱季哲,她觉得忍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

她豁地站起来,推开椅子,看着季父季母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进你们家。”

扔下这句话后,她转身要走,眼明手快的季哲却拉住她,“容容——”

“放开。”杨容容不想跟他客套了。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季哲黑着脸对季母吼道。

“季哲,我是你妈,说她两句怎么了?”季母指着杨容容,“你没听到吗?人家压根不稀罕嫁给你,你一个人拿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啊?”

“不要吵了。”季父怒吼一声。

“你们家的家务事,与我无关。”杨容容一个轻巧的用力就把季哲的手给掰开,看也不多看一眼他们就往外面走。

季哲说要追上去,却被季父拦住了,“季哲,既然杨小姐无意与你结婚,那还是趁早散了吧。”

“就是。千金小姐脾气这么坏。说两句就甩脸走人!我们再不对也是长辈。”季母添油加醋道。

“爸、妈。你们能听我说一句吗?”季哲也怒了。

季父季母看着儿子异常愤怒的表情,都住嘴了。

“容容以前的脾气是不好,可她已经改了很多。她今天来我们家是做客的,就算你们心里仍旧不能接受她,可你们这种态度又何尝不是伤害她?她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不是你们太咄咄逼人了吗?你们有为我的立场想过吗?我对她是真心真意的,这辈子只会娶她。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真的不能接受她,那我这辈子也不会结婚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父母及钱晓柔,季哲急忙追了出去。

等他追到楼下的时候,正巧杨容容坐上另一部计程车离开了。他马上回车库取了车子追了出去,可惜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一边开车一边焦急的打她的电话,她却始终没有接。

他只能先开车回他的公寓,看她有没有回去。

打开门,在玄关处看到她今天穿的鞋子摆在那里时,他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走进来,看到她正坐在沙发抹眼泪,他心疼极了,走到她眼前,蹲在她面前揽住她的腰,“容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杨容容回应他的是,一记又快又狠的手刀,直接劈到他肩膀上,他吭都不敢吭一声,直起身子坐到她身边,拿起她刚才劈的那只手,亲了又亲,“疼不疼?”

哭过的双眼闪闪发亮,与他对视着,“季哲,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一起?”

他将她搂进怀里,“不许胡说。你要相信,我是上辈子埋了你的人,而你是后世要埋我的人。”

“可是——”他父母这么不待见她,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

“相信我,容容。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他们。”

她可以给了时间,可她的肚子不能等啊?

要不要现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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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伦敦持续了半个月的雪终于停了!

像是累极似的,江心朵想翻过身子再多睡一会,可是身子却无法动弹。

睁开眼,她怔忡地望着陌生的地方,才发现有人搂住她的腰,那全然紧贴于肌肤上的温热触感,让她忆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回头,看见沉睡中的熟悉睡颜,再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三点?应该是下午三点吧?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丁的光亮。

他应该好很多了吧?

她在他怀中轻轻地转过身子,借着房间内的灯光打量着沉睡中的男人。

心跳声变得规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呼吸急促,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了。

那应该是好了吧?

她轻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听到外面有开门声。

不会是医生进来吧?也有可能是范婉媛他们。

他们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似乎不大好。

轻轻地,她小心拉开他覆搂在她腰上的大手,想下床。只是才坐起身子,那一股酸到骨子里的疼让她好无力。

他昨晚实在太失控了,几次失去意识,却又被他一次又一次狂野地惊痛醒来。

可是,她也知道,他已经极尽一切想要克制身体的冲动,可不管他如何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住因为药物引发的兽性。

她想哭疼,想求他不要了,可是看着他痛苦的脸,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次又一次张开自己的手,用柔弱的身躯拥抱着他——

现在,都过去了。

只要他可以好好的,她便放心了。

忍着身体的酸疼,她下了床,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物勉强穿上,一步步地慢慢走到病房外面。

范婉媛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看到她出来,她站起来朝虚弱无力地的她走来。

“醒了?”她看见一脸窘态的江心朵。“要不要吃东西?还是先去洗个澡?”范婉媛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我帮你们带了几套衣服过来。”

“我…先洗澡。”江心朵拿过衣物羞着脸往浴室而去。

这个澡,她泡得有些久,等她洗出来的时候,范仲南还没有醒来,而范婉媛让人送来的鸡汤及餐点刚到。

“过来,先吃东西。”泡了个热水澡后身体的酸痛缓解了不少,肚子似乎也饿了。江心朵坐到范婉媛身边,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范婉媛说两个小朋友的事情。

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范婉媛进去看了一眼里面的范仲南,江心朵拭了拭嘴:“他还在睡?”

“嗯。”范婉媛在她身边坐下来,“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