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大树上,这才发现裙子的下摆已经全部是泥水,肮脏肮脏的。很奇怪,即使这样她都没有哭,大概是心都死了忘记了哭。

一辆保时捷缓缓开了过来,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隔着好远的距离,似乎在悲凉地旁观她。她知道是谁来了,因为这车她认识。很奇怪,在那么多人面前,她还能抑制住悲伤。现在,看到这个人,她所有的泪水都掩盖不住了。

杜以泽静静旁边了一会儿,他穿着整齐的西服。洁白的温莎领衬衫,衬出清俊英气的一张面孔。他听着不远处,落跑新娘悲恸的哭声,谈不上是在笑,还是悲伤——萧牧永远不会把你当做第一,白痴姐姐,你怎么不长记性。

哭哭也好,眼泪可以带出来一些肮脏的东西,憋在心里鬼知道会变成什么德行。他想。

不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似乎要走了。但是长长的裙子妨碍,几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杜以泽就走了过来,大力把她拥入怀中。

她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浅斟低唱:“姐姐,不要再去原谅那个人了,他配不上你。”

一瞬间,用全部心劲压抑的愤怒,全部泛滥了出来。那一种被丢下,被抛弃,一个人面对绝望的失落,几乎要把人灭顶。她想,再不发泄出来,自己不是疯了就是成为精神病患者,而眼下,这个男人是唯一的能够救她的人。

她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杜以泽安慰着她的伤心,继而,重复了那天的话:“姐姐,除了萧牧你还有我。”

她不假思索道:“小泽,我选择成为你的女人。”

杜以泽勾起嘴角,抚摸着她的长发,似乎在宽慰。实际上说的是:“姐姐,自己说出来的话,需要负责任的。”

她重复了一遍,漂亮的卷发,垂落下来。刚才多美的新娘子,现在就有多狼狈。她说:“小泽,除了你,姐姐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杜以泽终于答应了一声:“那好。”又挑起她颈后的发,几乎是诱惑般的语气:“姐姐,你的委屈难过,不如在我身上发泄。”

记不清他们是怎么到达宾馆的,但是她记住了杜以泽开的是单人房,而且还是一个男女情趣的房间,这种房间向来价格不菲,但是杜以泽包了全天的份儿。然后,他们走到了里面,他先抱着她洗了个澡,再上了那一张特制的床。

其实内心里,她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但是彼此脱光了衣服,她就完全说不出“弟弟”两个字了——他很健壮,肌肉结实,身材修长。一手包抄过来,可以握住她的两团白肉。翻身覆上来,她扭曲着身子根本无处躲藏。

她看到这间房间四周垂着纱帐,却吊下来四个三角形的帆布,她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杜以泽现在不想尝试那个,她还太嫩太嫩。

嫩到他一撩拨,她就忍不住轻颤。大朵大朵的红云爬满了身体,他的手抚摸过所有的肌肤,说:“姐姐,你真的很迷人,我快把持不住了。”说完,他的手指就进入了那秘密之地,她这一回,却是喊出了声音:“不要!”

“姐姐,你说你要负责的。”他毫不介意地继续进攻,天经地义到仿佛她就该是他的女人。

决战开始之前,杜以泽很会体谅人,先说:“你还是一个小姑娘,我不能太用力,要不然你会疼的下不了床。”她埋着头,“嗯”了一声,实战中,他也根本无法控制那力度。她说:“痛痛痛!”他说:“我还没进去,姐姐你先忍忍。”

她被他盘弄的七荤八素,内心里其实渴望他赶紧进入。因为痛苦的感情还没有消除,她急需另一种感情洪流,或者是肉体上的愉悦,将那不堪回首的订婚仪式给忘记。但有一点,只有一点她介意:“小泽,请你别喊我姐姐。”

“那好,小悦儿,怎么样?”然后就是一连窜的“小悦儿,你可真紧。”“小悦儿,你别动,你一动我也疼,来听话,放松。”

“杜以泽,我痛,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只进了一半,她就开始求饶,她真的很痛很痛,天呐,才二十出头的男人,居然发育的这么好,力气这么大。她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根本架不住他那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和爱抚。

“不行,小悦儿,你又要出尔反尔了。”说话间,他忽然拽过她的双手,翻了一个身子,道:“我们这样试试。”然后,他又开始冲刺,这一回,他轻而易举突破了最细的那一段。一边动,一边道:“悦儿,小悦儿,你真棒。”

她却快要被痛死了,甚至产生了幻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深渊里挣扎——依稀间,却是记起来了他小时候的模样,但是很快,“啪!”泡沫幻灭了,她不得不承认,杜以泽已经成为了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在她的身体里,茁壮。

最后阶段的垂死挣扎,似乎没什么效果,她想往外爬,因为被撞得实在太疼了。但是他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完成了仪式。那一阵阵的灼热出来之后,她气喘吁吁,他也大汗淋漓。现在,什么话语都是无效的信。

他把自己的记号和气味,永久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

但是手机忽然响了,她要去够,却被他抓住了:“别去理会那个人。”然后,抵在她背后的东西又硬了起来,她尚未有什么准备,他又进入,这一回,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一个劲地说:“小悦儿,小乖乖,放松,别夹得太紧了。”

好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狼,大快朵颐之后舔了舔嘴角。

事情折腾到夜晚才结束,明明她都吃的撑了,下面都涨涨的。但是杜以泽还是双眼直勾勾望着那垂下来的四个角,然后,杜以泽端起她的半边身子,要往里面套。她实在不行了,喘息不已:“小泽,那个姿势不行,我会痛死的。”

“那好。”他亲昵地爱抚着她:“就听你的。”

这时,她才度过了这痛苦的过程,沉沉睡去了。但是杜以泽的爱抚,亲吻,都没有结束。他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把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回荡起伏,通通再得到一遍。她觉得痒,就扇了他一下,杜以泽轻笑道:“真是不老实,睡觉了还打人。”

当然打人…谁让他做的那么疼。

一夜沉睡。第二天很早,沈悦就醒了,下面垫着的床单,弥漫着荷尔蒙气味,手脚缩成一团,埋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安静看了一会儿他的眉目,没有找到记忆里相似的地方。他从小就很好看,长大了惊人的好看,惊人的蜕变成男子汉。

从任何角度来说,她都赚翻了,却是暗笑这是怎么了:说好把他当弟弟,杜以泽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自以为是是多么的愚蠢。如今,木已成舟,所有的托词都成了不折不扣的谎言。她半撑起身子,却是全身乏力得很。

她想爬下去寻找吃的,却不小心碰醒了他。

杜以泽再次把她拉入怀中,晨曦的阳光懒洋洋的,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的头发。她倒是想起来了:“你的胃病好了吗?”

“我以为你会说:杜以泽你这个大坏蛋,居然趁人之危。”他似乎要模仿她的语气,但这效果实在太假,假到仿佛一个笑话。

她只回应道:“这不算什么趁人之危。小泽,昨天一天都很难熬,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萧牧他抛弃了我。我当时恨不得直接跳楼算了,真的,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至今想起来,那时候的精神都几乎恍惚了,然后想到了很多疯狂的东西。

杜以泽摸了摸她的脸蛋,又把她的身子拉高一点:“那现在,你怎么想?”

“最糟糕的一天,也是最难忘的一天。没了萧牧,我起码还有你。”她也矛盾不已:“但是这样的做法也许太自私了。”

“沈悦,大多数人是自私的。假如你不自私,你就会被人欺负,被人剥削,被人玩弄了一辈子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玩具和笑话。”他这些年,看的事情比她深刻得多:“所以自私没有什么错误,何况,先犯错的人不是你。”

阴霾的心情,透露出一点阳光,她更加贴紧了杜以泽的身子。其实他说得对,自私有什么错?!萧牧不要她,她就要其他的男人,她就在订婚的当天,和别的男人做.爱。或许是于礼法不容的坏女孩,可是自私又怎么了?坏又怎么了?

难道去找萧牧,哭着问他:“你是选倩茹还是选我?!”或者给他下跪,求他回心转意。亦或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改日再举行一场订婚典礼,让人们看两次笑话?

不,她没那么大的心原谅萧牧。所以她就爬上了另一个更好的男人的床,虽然犯贱,还有点可笑的荒唐,可是最差最难过最绝望的一天,她享受了一个英俊帅气多金体力充沛,还这么温柔的男人的一场难忘的欢.爱,那有什么过错?!

人为什么要为他人着想那么多?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所以,她决定和杜以泽在一起了,他不会对自己坏的,她明白。

就算别人说她水性杨花,也认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往上挪了挪。他现在长得太高大了,她挪了还不够,还得抬起头,才能够上他的唇,杜以泽知道她的意思,他没有说话,只是扳过她的脑袋,两瓣唇瓣相触及,他们辗转舔舐,推杯换盏,交换彼此的味道。

“小泽。”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你还没说呢,你的胃病好了吗?”

“不是胃病,姐姐,只是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我忽然很想吐。”杜以泽说的模拟两可,他现在只管享受和她的亲密时光。

说完,杜以泽想再做一次,沈悦没力气承受了,只推开他道:“小泽…我现在很饿很渴。”

于是,杜以泽就下楼去点了许多吃的来。

沈悦躺在被子里,不一会儿伸出头,就看到剥了皮的香蕉,她咬了一口,顿时,丝滑甜腻的香味,全部充斥在舌尖上。她想再咬一口,被杜以泽拿走了:“饿着肚子吃香蕉对胃不好。”然后端过来一盘热乎的红酒牛排。

她很快吃完了,杜以泽又拿着勺子,端着一碗乌鸡汤过来。她想到从前他说:“自己没长手,难不成让我喂你。”那时候觉得小泽不懂什么叫做“体贴”。但是眼下,他拿着勺子,真的一口口开始给她喂汤,体贴无比。

再对比一下情商不开窍的萧牧,想想真是要落泪。

而杜以泽也不忘嘲笑:“姐…不,沈悦,昨天我发现你不仅是个小姑娘,而且连接吻也不会,我摸一下你就有了反应,敏感得根本不像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我甚至以为我在侵犯未成年少女,嗯,萧牧他是怎么和你相处的?”

能不提了好么,她悲催地喝汤:“这个问题忽略,我不想回忆那个人。”

杜以泽抬起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好,那你就忘了那个人。下个星期你跟我回北京去,从此以后,你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点了点头,喝完了鸡汤。

吃完饭,杜以泽带着她走出了酒店,司机等在门外。

沈悦回头望了望,记住了这家的店名“爱巢旅馆”。杜以泽却是望着她的表情,忍着笑意:“怎么,舍不得这个地方了?”又凑过来,在她的左边脸蛋上印上一个吻:“小悦儿,到了北京之后,我会带你去住更好的情.趣旅馆。”

她顿时被他撩拨得情动了。脸上,身上都发烫。杜以泽又亲吻了她的右边脸蛋,拉着她的手上了车。徐楠为他们开的车子,却是把他们送到了杜氏集团驻大连分公司。

接下来几天,沈悦一直待在杜以泽的身边。受那一场订婚风波的影响,不少亲朋好友打电话来问候,还有的人专程帮她唾骂萧牧。沈悦笑笑,只是说自己和萧牧脾气不和分手了,没什么小三小四,以后也不会在大连发展下去了。

其实,后来想想那一场订婚典礼,答应的太仓促了,准备也太匆匆忙忙。所以玩笑成了真玩笑。假的儿戏,也就成了真的儿戏。

孙爷爷还过来看了她一回,拉着她的手问道:“老大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他…他和我合不来,我们分手了。”她尽量笑着。但孙爷爷将信将疑:“那萧牧为什么又要和你订婚,又悔婚呢?!哎!你是个姑娘家家的,经历这种事,名声传出去了,以后怎么嫁人?不行,得找他讨个说法!”

幸好这时候,杜以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爷爷,姐姐的事情我负责来给她讨个公道。既然萧牧和他分手了,那以后姐姐就由我来照顾。”

“好,哎,那萧牧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得了,人老喽,也烦不动你们小年轻人的事情了。”孙爷爷也是无奈。

送走了孙爷爷,她才松了一口气。杜以泽在背后笑话她:“姐姐,你怎么跟偷情似的。”她瞪了他一眼,他们现在的关系,和偷情没什么区别。算了,她走进了办公室,想能做点什么帮一帮小泽。却无意中瞄一份印着“方倩茹”三个大字的文件。她情不自禁伸出手,但杜以泽先她一步拿过了文件:“姐姐,别看这些东西。”

“你怎么知道方倩茹的?”

沈悦尴尬地收回了手。隐藏的疑惑,慢慢浮现了出来,却无法改变什么。

“没什么。”杜以泽走过来,搂住她的腰:“今晚想吃什么?”

“想吃海鲜拉面。”沈悦微笑回应道。其实,现在就算知道,自己是栽在了他的手上,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一辈子的女人。人啊,还是难得糊涂才是福气。

第059章 弑蝶

七月一日,风和日丽的早上。

徐楠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林小姐,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十点的飞机,从大连到北京,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杜以泽中午有会,大概晚上才回来。想到这里,沈悦喝了一口咖啡,今天还有一些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毕竟北京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十一点,她去了工商局,将注册鉴定师资格证的从业地址从大连换成了北京。北京是首都,也是四海文物荟萃之地。只要通过了审核,那么她拿着这镀金的资格证书,可以担任北京任何古董公司和文物鉴定单位的鉴定师。

十二点,杜以泽从公司回来了,他和她一起吃了个午餐。因为小泽的胃最近不好,厨房送来的是很清淡的粥和几道素菜。她很快吃完了,再看着他的吃相——注意力放在报纸上,单手托着碗,筷子用的很慢,斯斯文文的样子,显然还在思考什么。

她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报纸,上面是曲曲折折的股票线条。

“少爷。”徐樟送来了一叠报表,也对她鞠了一躬。

杜以泽停止了吃饭:“有什么事?”徐樟兢兢业业道:“这些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国内财政报告。上个季度由于美元持续减息,出口业开始缩减,所以国内贸易顺差加剧,沿海城市的一些小的古董拍卖行瓦解。您看,能不能趁机就把这些不良资产给收购过来,进一步垄断市场。”

杜以泽却不同意这个计划:“国家产业转型,有钱人都开始囤钱了,未来不是两年,三年,起码十年之内国内的购买力都会有影响。现在,我们的战略是打开市场,而不是去收购那些小公司,让这个行业的中低端产业崩盘。人们有钱,但是缺乏一个健康的古董运营市场,也不会出手花钱的。所以下个季度的重点放在拓展平台上…”

“是。”徐樟擦了一把汗,却是服气了:“但是北京,天津等地的古玩市场实在太不景气了。少爷,下个季度还是往…”

“大城市的购买力是被房价给压榨了空间。不过为了经济发展着想,政府会继续提高房价,人们最后会对囤房失去兴趣的。古董只要保持现在的市场秩序不乱,就能接管黄金,房产等硬通货成为最合算的保值品,繁荣是迟早的事…”

杜以泽说着说着,已经完全忘记了吃饭,饭菜都凉了。等他们谈完了生意,沈悦跑过去把他的饭热了一下,坐下来之后,杜以泽的目光就不是看着报纸了,而是转而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你看什么?好好吃饭。”

“姐姐,下午来我办公室。”杜以泽一改刚才那一本正经的神色,换上淡淡的疏懒:“瀚海那边送来一批古董,你可以帮忙看一看。”

她立即来了精神,看古董啊,这个在行。

说真的,现在小泽的生意经十分深奥。她能帮忙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打扮的清爽一点,下午,她就到了杜以泽的董事长办公室。古董还没来,倒是多出来一张椅子,她就坐在椅子上陪着杜以泽。男人今天涂了发蜡,穿着白衬衫,系着黑格子领结。他的身材好得很,身板笔直宽厚,微微垂首敛起睫毛,那深邃的眼睛更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魅力。

看着他认真办公的样子,她简直有一股扒掉他衣服的冲动。帅成这样的男人要穿什么衣服!浪费资源!

好不容易,他口中的那批“古董”过来了。

第一件古董是一面铜镜,四边素缘,柿蒂钮,有四柿蒂乳钉。东西的包浆应该在汉中期左右,她想了想,把年代定为西汉晚期。原因上写道:西汉晚期,王莽篡汉。开始鼓吹五行轮替学说来服务自己改朝换代的举止。从那之后,四神就各司其职。但是这面铜镜上青龙、白虎、玄武各司其位,唯独南方的朱雀不见踪影,倒是换成了天禄。这是王莽篡汉之前才会有的现象。

第二件古董是一只宋代建盏。所谓的建盏是指小而浅的碗。而建盏,是专门指福建建窑烧制的瓷器茶盏。

她看这件小建盏:阔口小足,胎体厚重,瓷胎质地粗糙,盏的外壁下部和足底因不施釉而胎体外露。而露出的胎体呈灰黑色——这种呈色是对的,因为建盏的胎俗称铁胎,是福建当地的高岭土和铁矿石结合的产物。

第三件古董是一枚鸱鸮玉佩,鸱鸮这种形象早在夏商周三代就有出现过,被认为是生.殖神与祖先神。不过她上手以后,却是觉得这东西凶厉的很:年份是战国时期的,而且是陪葬品。打开天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的女子。看样子,东西是某位被殉葬了的女人的随身物品。还是不要流通为好。

于是她在清单上写下不通过,又跟小泽说了一下:“东西有问题。”

杜以泽没在意,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很快她的鉴定报告就递交了过来,杜以泽就拿起鸱鸮玉佩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年份是战国早期,有楚国文化的特征,包浆也开门…姐姐,有问题在哪里?”

“你别问那么多,相信姐姐,真的有问题。”她十分坦诚道。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得给我一点好处才可以。”说完杜以泽走了过来,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手指则是一个劲地往下面而去。

“小泽,你干什么?”她的脸已经红了,拧着眉头把他放在大腿上的手给赶下去,但这只手却穿过双膝,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接着,她的背就抵在了冰凉的墙上。她低声拒绝,但杜以泽根本不听。直接把她的裙子,安全裤,乃至内裤全部拉了一下来。

沈悦已经羞死了这个场面,仰头看天花板…杜以泽又脱去了她的连裤袜,又脱掉了毛衣。她冷了起来:“小泽,我不想在这里脱光…”

“那好。”他蜻蜓点水般地轻吻她的身体各处,手上还在不停地动作。

但是他出尔反尔,吻所到之处,衣服都被一层层解开,她要捂住的部位,被他轻而易举地托举起来,含在嘴里品尝着。她羞涩地挤成一团,他却要分开她进入。她光着身子,嗔怒道:“你不是答应我不…不脱光的吗?”

“姐姐,我没脱你的袜子。”他振振有词道。

然后,他就站着进入了她。沈悦知道不远处还有个秘书办公室,于是她只能忍住承受不出声,仰头望着漂亮的吊灯,那灯就一晃一晃的,他动的越快,残影就越长。更令人羞耻的是,这一回撞得不疼,反而还酥酥麻麻的舒服…

丢脸死了,她居然觉得很“享受”。炙热的欲.望无以为报,她的手拨乱了他的头发,五指都分开:“小泽,慢点,我受不了…”

“小悦儿,你还是这么敏感,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杜以泽好笑道,然后一个冲刺,她就不行了,湿的更湿,惹火的地方更惹火。她□□出声:“小泽。”他却坏心的又是一个大起大落:“沈悦,喊我的名字别喊小泽。”

于是她喊出口:“杜,杜以泽…以泽。”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某个煞风景的总经理助理跑过来道:“董事长,有客人要见您。”

杜以泽的动作一瞬间停止,他怒了:“让他明天来!”那助理还不肯走:“少爷,是您的两位小朋友。那个,您要不要见一见…”沈悦听到杜以泽的呼吸声起起伏伏,语气几乎炸毛:“朱辰光你再说一个字扣你一个月的工资。”

于是那小助理立马闭嘴,而沈悦红着脸去够桌子上的大衣,但是身体中间柱了那么个东西,根本够不到。她推搡他,但杜以泽下面硬挺挺的,怎么可能放走她。于是又重重地进去了:“姐姐,我们继续。”

她娇喘不止:“不是说了别喊我姐姐…”

但——“二哥哥不在这里吗?”走廊里传来喵喵的声音,接着是小四喜的:“爷爷要我们过来看一看二哥哥的病怎么样了。”那个叫朱辰光的助理也是愁眉苦脸:“二位小姑奶奶,你们明天再来吧哈,董事长现在心情不好。”

“让我们见一见二哥哥嘛!他连姐姐的婚礼都没去参加!”喵喵不甘心。

沈悦这下是慌了:“杜以泽你赶紧放我下来!是喵喵她们,要是让她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她就没脸活了。

“没关系,门锁着。”杜以泽大言不惭的样子,继续横冲直撞,还间或斜刺旁击,她都闭着眼,眼下这景象没脸看了。而喵喵和四喜还在外面吵着:“不可能,二哥哥怎么会不愿意见我们?要不然你叫姐姐出来,他最听姐姐的话。”

杜以泽重重一击,却是附在她耳侧问:“我最听谁的话,嗯?”

她羞得没脸了:“杜以泽你放我下来,晚上做这种事不成吗?嗯…你轻点。啊!好,是你听我…不,是我听你的话。”

“对。”他咬了一口她的脸:“那你记住了。”又问她:“刺不刺激?”

刺激,太刺激了。简直就像是偷情一样。原本以为和小泽结.合会是一场噩梦,现实发生了却是别样的刺激,而且他的频率越来越快…致命的诱惑力,还有无以伦比的感官洪流,一下子就使人攀上了顶峰…

“姐姐,你还真快呢。”他呢喃着倾泻,再一次融化了她。

事情完毕,她穿好了衣服。喵喵和四喜已经走了。杜以泽收拾了一会儿,就出门去训那个朱辰光,她听到他骂的很大声。要是刚才他们做得那么大声,只怕整个公司都听到了。再看看刚才站立的那一块地…黏糊糊的…丢,太丢脸了。

幸好办公室里还有纸巾,她抽了半包纸。处理干净了,杜以泽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姐姐,今天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她有点小小的期待:“今晚你不打扰我?”

“明天十点的飞机。”杜以泽打量着她的两个黑眼圈,也是笑了:“今天就放过你。”

能得到杜大老板的同情不容易。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杜以泽八点才下班,她有大把充裕的时间好好睡一觉。于是稍微吃了点东西就上了床,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又做了那个关于鲨鱼的噩梦。

鲨鱼,围困着血淋淋的尸块,四周全部是染红的海水。她向着外围游啊游,却无法游出去,还有一条漂亮的鲨鱼围着她打转。

忽然间,似乎响起什么女人的笑声。那笑声阴森森的,却带着莫名的悲哀,一下子,她就醒了,满头都是冷汗——幸好只是梦。

奇怪…为什么老是做这个梦?她敲了敲脑袋——大概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她下去倒了杯水,喝光了水还不够,还要出去倒水。却听到客厅里传来杜以泽的声音,于是她又高兴地迎了出去,只见杜以泽拿着手机在吼着什么。“该死!”“这种事情,你自己不是有办法的吗?嗯?”“她又和我没关系!”

沈悦猜他大概在谈生意,小心翼翼走过去,手中还拿着玻璃杯。

“萧牧你听着——姐姐她现在好不容易从麻烦的事情中脱身,你别再想牵连她!对,你是没办法,但就是死了人了又怎样?那个秦小蝶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姐姐也不可能是杀死秦小蝶的人,你找她还不如去雇几个fbi!”

杜以泽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她的耳中。“啪嗒!”玻璃杯落地。杜以泽回过身来,按掉了电话。她却是不可置信:“小泽,你说什么?谁,谁死了?”

杜以泽走过来握住了她的肩膀:“是秦小蝶,就是和你合开古灵轩的那个女人,她今天下午被发现死在了店里面。”又理顺了她的头发:“姐姐,别再帮萧牧做事了。你看,又死了一个人,我真的害怕下一个就轮到你。”

“秦小蝶…死了?”她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印象中,那个长发飘飘,美艳动人,会喊她“老板娘。”爱吃苹果,爱打扮的美丽女子…死了?不会吧,她是那么青春活力的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她抓住了杜以泽的袖子:“小泽,带我去看看秦小蝶好不好?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于是半个小时后,她就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里。秦小蝶的尸体刚刚送来,她美丽的容颜不变,但在心脏的位置,露出一个小小黑黑的洞口,一大片血迹,印在漂亮的绣花格子旗袍上面,已经完全干涸了。

她慢慢走了过去:“小泽,她是怎么死的?”

“法医的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钟,死亡原因是一枪毙命。没有目击者,案情应该发生的很突然,死者死之前有强烈挣扎的痕迹,但是没用。”杜以泽又上前一步:“死因是动脉大出血,应该很快。”

怪不得秦小蝶的面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沈悦的两只手都开始发抖。

“姐姐,这件事不怪你。”杜以泽站在她的左手边:“去了北京之后,别再想这里的事了。”

“不,小泽。”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所有的言语都成了一片空白:“带我去古灵轩看看,我想看看案发现场是什么样子的。”

杜以泽答应了她,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这里。古灵轩里面,漂亮的文玩商品一排排罗列着,自从她走了后,这里改成了倒卖旅游纪念品的地方。店主秦小蝶是个很爱美的人,她把商店里面布置的漂漂亮亮,如她人一样。

再往里面走,橱柜里展览着两件古董——是她留给秦小蝶的东西,一件是清蝴蝶纹博古富贵荣华长命锁,还有一块明代的古玉。不用问,她就知道这里是案发地点了。靠近博古架的地方,地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那么,这里的古董会告诉她什么呢?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个偶然。于是她走到了明代古玉前,将双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