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辉斜倚沙发上,手指玩弄着一枚硬币,听她发牢骚发了半天,最后笑道:“你有没有看前段时间播出的一则关于韩昱的独家访谈?元旦播了一次,前两天又重播了。”

“没有!”聂姿没好气的说,“我关注他干嘛?自从找到了美国那边的财团,呵呵,财大气粗啊!谁还能入他的眼呐!”

应承辉说:“我看了,估计江禹臣也看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大火气。”

“什么意思?”聂姿觉察出不对来了。

“韩昱在节目最后,公然向江禹臣的老婆示爱,你说,他能不火吗?”他对江禹臣和韩昱之间的矛盾,多数时候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此时说来,颇有些幸灾乐祸。

聂姿愣了愣,嘀咕:“怪不得!”然后又说,“他再生气也不能压榨我们呐!反正年前我是没办法办到的。”

“行,我的大小姐!”应承辉站起身,走到聂姿身边,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我怎么舍得你这么操劳呢?江禹臣那边我来说,你就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个年,好准备我们的婚事吧!”

聂姿脸色一变,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们是合作关系,不能撕破脸皮!她对上应承辉志在必得的目光,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三章

出席慈善晚会的江菲并没有像大多数名媛那样身穿晚礼服,而是穿着一套非常中性的小西装。干练的短发,锐利的目光,冷艳的外表,衬上剪裁得体的小西装,愈发突出了她商业女精英的特点。而在她浑身上下除了一款名表,就只有一副耳坠作为首饰。

但是这副耳坠很特别,几乎每个看向江菲的人,都会被这副耳坠所吸引。复古的耳坠本身做的就比一般耳坠大些,配上江菲珠圆玉润的耳垂,修长的粉颈,光华璀璨,夺人眼球。

苏今作为耳坠的设计者以及这场晚会的时尚参与者,小鸟依人般跟在江菲身边。只要有人夸奖江菲的耳坠,她立即把苏今引荐出来:“这里的装饰包括我和几位主办嘉宾的首饰都是Ginny指导的,尤其是我的耳坠,就是她设计的。ZEYYO的首席首席设计师,想必您也知道。当然,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嫂子。”

江禹臣看着妹妹照顾妻子,妻子丝毫不局促,应对十分大方得体,和妹妹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季云开却没他这么淡定,咬着袖子愤愤的说:“还说自己直的很呢!你看看你看看,这明显是要弯的节奏啊!”

江禹臣斜他一眼,据可靠消息——来源江大道——称:“阿开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劲呐!那神经叨叨的,跟你妹妹怀梵梵那会儿有得一拼了!我担心他干嘛?我是担心你妹!咳,我不是骂人,就是担心你妹妹,是不是瞒着咱们什么事儿?不会是,真的被掰弯了吧?”

再看举手投足都带着潇洒,行动间也颇为照顾苏今的江菲…江禹臣觉得,他妹妹弯不弯他才懒得管,别把他老婆也带弯了就行!

于是,江禹臣走到苏今身边,搂过她的腰,低头笑道:“开心吗?”

苏今点头:“挺有意思的。”回头对江菲报以一笑,“菲儿真的很会照顾人,相比起来我更像她妹妹。”

“你本来就比我小啊,再说,你还真挺能让人产生保护欲的。”江菲笑道。

这话说得跟在他们身后的季云开浑身一凛,极快的把江菲搂在怀里,腻味的说:“老婆,我也需要保护,不如你来保护一下我吧!”

江菲额上青筋暴起,缓缓低吼:“你——给——我——滚!”

“老婆,有话好商量,千万不要动怒!”季云开紧搂着没松手,快速的往四周一扫,继而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角落带,口中念着。“这里人多眼杂,你可千万不能破坏你的淑女形象啊!”

“老子本来就不是淑女!”江菲怒道,可是别看季云开平时总被她虐,关键时刻她还真没法儿逃脱开这人的禁锢,只能顺着他的手臂被他带离中心视线。

在外人看来,这对肉麻的夫妻又在秀恩爱了。

就是江禹臣和苏今两人的视线,虽觉不对,但也只是怀疑江菲干嘛发这么大火呢!

一定是季云开又得罪江菲了!

两人心里同时这么想着。

被带到角落的江菲蓦的觉得腰间一松,季云开放开了她,接着下巴一紧,这家伙直接把她壁咚到墙边,还捏着她的下颚,目光深邃的逼视着她,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毫无防备下,江菲的眸子一凛。季云开的手指压住她的唇,邪气的笑道:“别反抗,别否认,我已经掌握了初步的证据。你、我的老婆,又怀孕了!”

江菲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是又怎么样!”

季云开放开她,然后抱着她大笑。

江菲没好气的问:“你掌握了什么证据?”

季云开笑得合不拢嘴,说:“证据?就是垃圾桶啊!内卫的垃圾桶,你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换姨妈巾啦哈哈哈哈!”

“变态啊你!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江菲嫌恶的推开他,看了眼他的手,刚还碰了自己的嘴!顿时有种想吐的感觉。

季云开到先委屈上了,说:“谁让你瞒着我了。”

说到这个江菲就来气,怒吼:“谁让你又在安全套上戳洞洞了!”同样的招数,上次戳的洞太多,被她发现了,这次不幸又中招,还真怀上了!

季云开搓着手嘿嘿的笑:“心理战术嘛!你肯定以为我不会再用同样的法子阴你,所以我就…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戳洞洞,就戳了一个,也就巧了啊!天意,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被他阴了,怎么都不解气!

季云开也不介意,用手抚摸着她的肚子,说:“老天知道我想女儿,这就给我送来一个。哎呀,我也要儿女双全啦!”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一抬头,发现江菲若有所思。“怎么了?想什么呢?哎这可是我俩的宝贝,你可不能…”

江菲又瞪他:“我是那种人吗?在想我哥和嫂子呢!他们结婚都一年多了,怎么还没要孩子?”

季云开一想也是,江禹臣都多大年纪了,不可能这种岁数还避孕。然后不怀好意的猜测道:“不会是你哥身体有问题吧?”

“为什么这么说?”

“根据民事法庭的统计数据,但凡因为没有孩子而离婚的,大多是女方不孕。如果是男方不育,基本都是走领养手续。以及,在医院花大价钱做试管的也多数是男方的问题,女方身体原因的,也是离婚的多,肯花钱的少。”

江菲斜睨他:“合着我们女人就是你们男人的生育工具?不能生孩子就得被离婚是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只是以数据说话。这不是说你哥和嫂子嘛!再说我也是瞎猜的,如果你嫂子身体不好的话,她不会有心情来参加慈善晚会的。所以,要么是他们现在不想要,要么就是你哥身体不允许。”

江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是不是也会和我离…”

那个字还没说出口,季云开就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孩子听着呢!以后都不许提,有没有孩子都不许提!”

江菲带着鄙视的眼神斜他:“季云开,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扮深情的。”言外之意,江禹臣也是,不会因为苏今不能生孩子就离婚。

季云开深吸一口气,带着讨饶笑道:“我们干嘛老想他们其中一个有病呢?说不定人家想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我们当初也是婚后一年才有的孩子嘛!”

“算你说了句人话!”虽是这么说,但江菲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江禹臣不年轻了。但是这种事,就算是至亲,偶尔提一下就好,天天念叨就惹人厌了。她知道父亲抱孙心切,私下会和哥哥说的,自己就别给他们压力了,她怀孕的事,还是过俩月再公布吧!

慈善晚会之后,苏今就常收到这个圈子里的邀约,有请她喝茶的,也有请她帮设计首饰的。喝茶她并不怎么去,首饰也得先帮语茉做一款项链出来,其他单子都要排到年后了。不过,照这么看来,她如果在这里开独立工作室,生意会不错哦!

江禹臣调侃她:“这样下去,我太太的名声要比我还大了。”

苏今笑道:“待我功成名就日,绝不会忘了江先生的提携之恩!”

“哦?要如何感谢呢?”江禹臣一挑眉,笑问。

苏今故作为难的想了想,叹道:“以身相许已经许过了,只好洗衣做饭,伺候你一辈子啦!”

江禹臣大笑。

苏今难得看到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不由得怔住了。江禹臣忽然一把搂住她,含笑凝视她的眉眼,几乎是同时,两人吻住了对方的唇。没有清冷,没有疏离,只有热烈如火,唇齿相依。肌肤紧贴,胸膛相抵,彼此都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如果每次都能让他这么餍足,江禹臣想,没有孩子也不算遗憾。

苏今穿着江禹臣的睡衣在厨房哼着歌做晚饭,江禹臣就靠在门边看她,好似在他眼里,她每个动作不管是切菜还是打火,都很完美。

连厨房都快成他们秀恩爱的地点了,正当电流在空气里“吱吱”作响时,江禹臣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禹臣去接电话,苏今把青红椒炒鸡腿肉装盘。虽然江禹臣说是说什么都吃,但其实喜欢吃的东西还真挺挑剔,比如一只鸡,他只爱吃鸡腿部分的肉。所以,苏今在做这道菜之前,要把鸡腿上的肉都剔下来,切成小块。炒的时间不能长,否则肉质就不嫩了。

她一边腹诽着这男人真麻烦之类,一边又想他爱吃牛腩,下次做个西红柿牛腩汤也可以。

江禹臣挂了电话走进厨房,脸色非一般的难看,他看着苏今,许久才说:“今今,你爸爸快不行了。”

苏今一愣,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江禹臣走过去,把她抱到怀里,叹息:“去看看吧!”

两个人去了附属医院的一个疗养院,虽然已经过了探病时间,他们还是顺利的进了住院部。

苏锦鹏所在的医院楼层,住的基本是癌症晚期病人,虽然这里设施高档,医护人员也都经过专业培训,能住进来的都不一般。但是众所周知,住进这一层的,已经完全没有出院的可能,就是在等死了。

来到苏锦鹏所在的单人病房,苏今迟疑了两步,还是走进去。

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恨了一辈子的人!

可是他现在只是个垂死挣扎的人。

苏锦鹏的年纪不算大,只有五十多,而现在的他,看起来却像七十多的迟暮老人。

听到有人进来,苏锦鹏慢慢睁开了双眼,却在看到苏今那一刻的时候,猛地瞪大了,好像不敢相信,这就是在朱桂芳口中那个“失踪很久,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儿。

“今今…”他用力叫出女儿的名字,接着问出一句,“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弟弟?”

苏今笑了,带着悲哀——这么多年后的重逢,关于她的他什么都不问,只想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我记得我妈只生过我一个女儿,哪儿来的弟弟啊?”她轻声反问。

“你…你还在恨我?”苏锦鹏很失望。

苏今笑了笑,盯着他死灰般浑浊的双眼:“是。”

苏锦鹏喘了口气,腹部的疼痛又清晰的反应出来,距离上次打止痛针才一个小时。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许只有几天,也许就是明天,也许…今晚。他忍着痛,艰难的说:“你一直都在恨我?可我现在、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能原谅爸爸吗?”

苏今摇头:“我从不原谅,哪怕是遗忘,也不选择原谅。”

苏锦鹏气得用手指着她,骂道:“不孝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江禹臣的勾当!”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临死之前说好话的,苏今讽笑道:“他现在是您的女婿了,爸爸!”

苏锦鹏面颊抽动,手指颤抖,但是想到自己要见儿子,还得求着她,只好低声下气的问:“我已经快不行了,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爸爸,让苏明见我最后一面啊?”

苏今冷冷的看着他,片刻后才说:“把我妈妈的命还给我。”把妈妈的命还给我,把我的童年还给我,把我的家还给我!

苏锦鹏捂着腹部,痛苦的整张脸缩成一团,五官全部挤得变形了。苏今漠然转身,这一面,就当死前诀别。

“把苏明放出来吧,他到死都想见这个儿子,让他如愿。”走出病房,苏今说道。

寒夜月冷星稀,走出暖气十足的住院楼,冷风一扑,苏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江禹臣用自己的大衣把她裹在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耳朵,在她清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柔的说道:“你还有我。”

他的眉眼在夜色中依旧那样分明,这就是她爱的男人,每一笔都深刻的印在她的心底。

“恩,我有你,所以没关系。”

我有相爱的你,所以那些不爱我的人,我都可以不在意;我不爱他们,所以他们即使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又送走一个,下一章再送一个。

第三十四章

苏锦鹏到底没熬得过年关,在腊月二十那天深夜去世了,墓址选在北山公墓,离苏今妈妈所在的西山隔了小半个城市。下葬那天,连日来的大雪已经没过了脚踝,苏今被江禹臣安置在车里,由他出面参与。

苏今抱着保温桶,喝着热乎的奶茶,静静等着仪式结束。

有人敲了敲车窗,苏今转过头,看到身穿黑色大衣的韩昱。

她皱皱眉,降下车窗:“有事?”

“你还好吧?”韩昱忧心的问。

苏今灿然一笑,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韩昱端详着她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发现她真的没有一丝伤心。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了寒意: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如此冷漠绝情,对自己,恐怕真的一点留恋也没有了吧!

苏今看他不说话,准备升上车窗,却听韩昱说道:“苏明来了。”她本能的皱一下眉,看向另一边。

来的不光是苏明,还有他的一众狐朋狗友。他从戒毒所出来之后,恐怕很快又和这帮人勾搭到了一块儿!

“姐夫!”苏明也看到了韩昱,冲他咧嘴一笑,高喊了声。

苏今心头一阵恼怒,韩昱冲苏明点点头,对苏今解释说:“我没告诉他你和江禹臣结婚的事,免得他去打扰你。他自己当我是他姐夫,如果你不愿意露面…”

“不愿意!”苏今气得低吼一声,快速的升上车窗,面向另一边生闷气。

车窗玻璃上贴了厚厚的保护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苏明走过来,好奇的对车里探头探脑,问:“这谁啊?”

韩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都快结束了你才来。”

苏明嘿嘿笑道:“带几个朋友来,给我爸长长脸,要不弄得冷冷清清的,他多没面子啊!”说完又问,“你还没找到我姐呢?”

韩昱往后瞟了一眼:“没有。”

“哦。”苏明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他心里,他那赔钱货姐姐指不定早就死了吧!但这话可不能再跟韩昱提了,上回说漏了嘴,惹得这位姐夫大发雷霆,不但不给他钱了,还把他送去了戒毒所,真够倒霉的!

墓园里,江禹臣亲眼看着苏锦鹏的墓碑落成,在上面撒上一抔雪,就准备离开了。

韩昱和苏明这时走了来,苏明大喇喇的问:“这又是谁啊?怎么老有莫名其妙的人来?”

江禹臣抬眸冷漠的看了他们两眼,身姿笔挺的从他们身旁走过。

苏明不理会他,拉着韩昱说:“来,姐夫,怎么也得给我爸烧点纸钱呐!”

江禹臣的步伐一顿,却听韩昱答道:“这儿不让烧纸…”苏明很快打断他:“没事儿,谁管呢!”江禹臣沉着脸,没有再停留,大步走向墓园外的车子。

过年的气氛并没有被苏锦鹏的死破坏,小年前一天苏今和江禹臣就搬回江家大宅,准备除旧迎新,团圆过年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江家三人围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吃了团年饭。江大道喝着小酒,眯起眼笑道:“我的厨艺总算是后继有人了!”桌上的几样菜,都是他教给苏今做的,苏今悟性好,一教就会,口味也出奇的好!

其实江大道最早的心愿是当个厨子,谁知道时运不济走错道儿了呢!好在现在又走回正道了,可惜他养得两个子女都是和厨房无缘的,但两个子女找的另一半反倒是做菜小能手!

吃完饭,江禹臣带苏今去放烟火。

苏今亲自点了一个大烟火,引线不是很长,她点完就扔了火机,尖叫着扑到了江禹臣怀里。江禹臣一手抱着她,一手捂着她的耳朵,含笑望着升上天空,绚烂多彩的烟火。

小区里的大人孩子都集中到了这片空地上,每家每户都有烟火参与,集合起来,仿佛放了一场烟火会。

苏今靠在江禹臣怀里,周围有大人的赞叹声,也有小孩子的尖笑声。热热闹闹,嬉笑追逐。

她偏过头,深深凝视着江禹臣。他的脸在烟火的映照下,那样英俊迷人;他的眼神专注,嘴角带笑,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对她有致命的吸引人。

她越来越爱他了,苏今想。

江禹臣觉察到她近乎痴迷的目光,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眸,微微一笑。苏今不由自主心神一荡,往上扬了扬脸,心有灵犀,江禹臣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我照单全收,并且,回以你更深沉的爱。”

两人喁喁私语,相拥的身影在漫天缤纷的火光中,如斯隽永。

从大年初一开始,拜年就没停下,一直到大年初八恢复上班时间了,苏今才有种“这个年假终于结束”的感觉!

摸摸小肚腩上新长出来的肉肉,苏今决定接下来一个月不吃肉,光吃素,刮刮油水!

可巧她年后又接了新单,和年前积压的单子一堆起来,估摸着两个月内都没假期了。整日埋首在工作室画图,做首饰,别说素食了,有时候忙得忘了时间,一整天不吃饭都是常事。

江禹臣对此很不满,趁着元宵节,勒令她停止手头一切工作,和季、唐、许、姚等几家人一起去温泉山庄过节。

这次都是夫妻游,没带孩子,几家人围坐在欧式别墅的地毯上,一旁的壁炉烧的正旺,大伙儿都穿着轻薄的家居服慵懒的聊着天。没一会儿,男人们就开始码起了长城,女人们凑在一起继续聊天。

“今今给我设计的项链真的很漂亮,我们事务所的同事看到了都问我在哪儿买的,我就告诉她们,这是非卖品!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杭语茉拉着苏今的手,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