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加油支持光光啊,明天开新卷!!!拭目以待吧~~~

三生缘薄

旧疾

夏忧醒来之后,发生自己身处在医院的病床上,询问了值班的护士才知道,她是因为哮喘发作而晕倒在公园的广场上,被早晨出来晨练的老人们发现送到这里来的。

哮喘,又犯了啊!

此刻,医院的苍白令她面露恻然,她的心腾腾的皱缩着,泛出一阵难言的怆然,她情不自禁的忆起了自己第一次的发作。

那是一个冰凉的雨夜,她因为被人状告偷窃,被罚在低矮的囚禁室里反省,其实,是那几个在监狱里常欺负她的犯人将赃物偷偷塞到她的床褥下,可是,她知道说了也没人会信,即使大家心里相信也不敢说信,因为对付她的人个个有来头,不是有黑势力撑腰,就是有钱财支持。

黑压压的囚禁室只能勉强的维持一个人的空间,黑暗的环境下,她看不到脚下的虚实,却明明确确的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老鼠叫声。她心中微觉悚然,却强自压下了,换在以前,她最怕的就是老鼠和昆虫这类的阴暗玩意儿,那样的东西会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但现在,在监狱的阴湿环境里生活的久了,老鼠这种生物早已是见怪不怪,她甚至于有时候还会觉得它们看上去有些可爱,至少它们不会打她、骂她、欺负她;至少她如果不主动惊扰它们,它们还会过来温柔的用尖尖的小鼻子触碰她的脚丫;至少,面对它们的时候,她不需要担惊受怕;至少,和它们相比,她是占有绝对优势、可以操纵生杀大权、可以居高临下俯视的一方。

此刻,她的脚上只穿了凉鞋,露出半个脚掌和全部脚趾头,有毛茸茸的活物□她的脚趾,她分明感受的到,却看不清晰,她蹲下身,想要接近这些还愿意陪伴她在这个凄冷雨夜里的弱小生灵,却因为这样的动静而惊扰了它们,它们仓皇的绝情的逃离了她的世界。

她微叹,为周围四壁萧然的苍凉。

她借着从头顶上方的狭窄铁窗里透进来的来自监狱广场的微弱灯光,悄悄的拿出藏在怀中的日记本,一点一点的写下一个个往昔的片段,现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是她每天的小小乐趣,每一天,她会努力的在脑海搜寻,却又不敢回忆的太多,她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么强烈的幸福反噬。

此刻,她辛苦的趴在墙面,下笔急促。

因为,她怕自己写得慢了,这些幸福的感觉就会从她的笔下流走,蜕变成恐怖的黑暗。

她动笔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字字句句出自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真实感,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不存在自己也曾经幸福过这样的感觉了。她的世界,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色调的灰暗。她下笔,从笔下的文字里汲取微小的幸福,却又彻彻底底的置身事外,好像是在感受别人的事、是在写着别人的故事,她慨叹,人,总是要找些温暖的东西包裹住心灵,这样才不会心冷到绝望。

于是,她一直在冰冷的小室内奋笔疾书,雨越下越大了,屋外的风狂卷着树枝,发出恐怖的音响。

‘哐’的一声巨响,头顶铁窗的玻璃挡板突然被雨水冲开,瓢泼大雨瞬间恣意的冲撞进来。

狂乱的雨滴挟着呼啸的铮铮冷风围拢了她,她焦急地到处躲避,生怕淋湿了手中的日记,这是她耗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寄予了无数依托的精神食粮,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这无情的雨滴浇坏了啊。

可是,任凭她怎么掩藏,雨水总有办法泼溅到那些脆弱的纸页上,她惶恐,日记是用铅笔写的,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浅淡字迹根本经受不起这样恣意的浸润,一定会立即变得一片狼藉、无法辨认。到时候,这个本子就会变成一册毫无意义的废纸。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棉布囚衣,还有棉裤,层层的包附在日记本的外面,之后整个人趴伏在了冰冷的土泥地上,将衣裤包裹住的笔记本紧紧的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挡开了无情洒落的漫天飞雨。在冰冷的深秋寒夜,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凄凉的趴伏在冰冷的小黑屋中,不住的颤抖着,任谁从远处看到都会觉得她是早已晕厥过去了。可是,她并没有,即使她的脸颊早已经因为蚀骨的凉寒而抽搐痉挛,她却仍是倔强的睁大美丽的双眸,专注的观察着雨势来袭的方向,不肯有丝毫的松懈。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凉薄的连身背心和小小的三角底裤,无助的瑟缩在黑暗的小屋里,像是保护自己孩子的母鸡一样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挚爱之物。

她相信,雨总是会停的。

她的嘴唇抑制不住的疯狂打战,那冰冷的感受让她想到了那一年被恶劣的学生们关进冰库的遭遇,同样的冰冻刺骨,同样的满眼黑暗,那个时候,有白马王子来拯救她,那么这一次呢?她的白马王子还会出现吗?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身下的衣物,像是握住了某种深埋的信念似的。

她一直撑到雨势渐小,徒留毛毛细雨时才穿上衣服,并将日记本好好的收藏进怀里,她如释重负的吁出口气,之后靠在墙角的铁柱上疲惫的沉沉睡去。

她虽是疲劳之极,却睡得并不安稳,频频的陷入混乱的梦魇,内容大多是强雨又来,而她因为熟睡,对雨势浑然未觉,最后还是难逃失去整本日记的命运,睡梦中她拼命的嚎哭、拼命得叫嚷着想让自己醒来,却又昏昏沉沉的回到了梦的原点,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安然睡去的一刻,之后是又一次的错过,又一次的肝胆欲碎,如此周而复始,折磨得她更加疲惫不堪。之前在大雨里趴伏着的时候,其实好几次她都险些要晕厥在冰冷的风寒里,她咬牙拼命的牵动早已冻得僵硬的手掌,颤颤巍巍的伸向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掐捏下去,直到她忍不住闷声痛哼,意识彻底清醒,才终于收手,她怕自己一旦睡过去,就会一个不留意让雨水钻进了她身下的棉衣里。

早上,禁闭室的门被管教人员打开,当明晃晃的阳光刺入她的眼,她竟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她是自己走回监狱寝室的,当然身后有狱警的押送,除了这样,也不会有其他可能,除非她真的晕死在禁闭室里,她的脚没残废,人又清醒着,当然该自己走回去,即使她虚弱的脚步仿佛女鬼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荡。一路上,没有人问她怎么样?也没有人关心她是否有被一夜的瓢泼大雨淋得生了病。

她理解,她替她们找了合理的借口,大家是惧怕她身后面色森严的狱警。

到了下午的集体劳动,她照样被喊了去。

她晃了晃晕眩不停的脑子,摇摇摆摆的站起身,大家和往常一样迅速的列队站好。

她看到自己的位置,努力的想走过去,可是脚上却如同绑住了大石,无论如何也迈不开。

‘哐当’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倒在地,之后疾速的痉挛痛苦的激喘着,随着每一次剧烈的呼气,她都能听到从自己肺部传来的清晰的哮鸣音。

她要死了吗?怎么会那么难过,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劲,无法呼吸,好渴望空气,却怎么抓也抓不到。

她如同一只被残忍的丢弃在陆地上的鱼,难过的在地面上扭曲、滚动,垂死挣扎。

之后,她两眼一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回到了那个在禁闭室中反复缠绕她的梦境当中,并在痛苦的轮回中悄然无声的挣扎出来。

她听见了。

有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听说铁窗挡板坏了,这个女人在小屋里淋了一夜的雨。”

“我们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怕什么?那么厚的囚衣穿着,就算是在大雪天里站一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这些贫贱的穷鬼,身子骨可是硬实的很呢!”

“我哪有怕?她就是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命太背,你说怎么就偏偏她在的时候,那个挡板坏掉,还碰巧下了那么大的雨?”

“就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她的脸怎么了?怎么一块一块的?不是得了猩红热吧?”

“你还关心的真多?同情心泛滥是怎么着?”

“我这不是担心会传染吗?我们还摸了她的床褥呢。你忘了——”

“嘘——”

“怎么了?”

“唉,你看她张着眼睛呢!”

“什么!她什么时候醒的?”

她们没有料到夏忧会突然从沉睡中醒来,神色一时有些慌张兼尴尬,随即悻悻然离去。夏忧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们,她知道她们就是那几个陷害她的人,可是,她却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手伸进胸口里翻找,之后紧张惊惶的张大了嘴:“我的本子呢?我的本子呢?”她慌乱无助的喃喃自语。

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将日记本放进了她的柜子里,这才舒了口气。

她抬手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诊疗记录,上面写着,她得的是急性哮喘——

“你怎么随便乱动这里的东西啊?你的教官怎么教你的?咿呀呀!我还没注意,原来是你啊,你不就是那个因为闹自杀被送来好几次的1024吗?你在我们这里可是个名人啦。”

夏忧只是平淡的望着她,听着她口中充满讥诮的话音,直到,她扭动着水蛇腰高调的离去,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处,自始至终,直到她拿着医生写下的诊疗书离开,都没有提及任何一句和她病情相关的话。

她想,如果不是她碰巧看到了自己的医疗档案,怕是直到最后都不会有人告诉她她得了什么病吧?也许,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这里,有谁会把她们这些犯人当成人看?虽然,她们真的也是个人。

她记得很清楚,在生物药理基础课上学过,哮喘这种病,一旦得上就很难治愈,会从急性转变成慢性,严重的时候还会危及生命…

她停止了飘回过往的思绪,微微叹了口气。

她服用了镇咳剂,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她突然想到今天还要去参加余欣欣的通告,于是赶紧结算了医疗费用,离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病了,没写完这章,明天补上!!!

没有永远的敌人

她却没想到,刚走到星娱的大楼前空场,离得很远,便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其中有的人手中拿着大副版面的报纸,好像在和大楼的管理人员询问着什么。

她拉了拉衣领,莫名的预感侵扰着她,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些记者是在等着她,想要询问昨天在摄影棚里横生的枝节。

那个秦韬的影响力还真的是超出她的想象。

而她,不过只是一个花边新闻的附属品,想不到居然会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有名,刚刚在医院,就一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秦韬保护的女人。

娱乐圈的种种,她一直看在眼里,早已将其中的潜规则瞧得透彻。秦韬一直都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希望全世界的目光都焦灼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会对她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做出昨天那样的激狂举动,意图可想而知了。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炒作。

当年,他会注意到不起眼的她,还不是因为她在无意识之下忽略了大名鼎鼎的他。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应付记者们的逼问,他们便已然如被激怒的黄蜂一般冲着她飞速的围拢过来。

“请问你和秦韬是什么关系?”

“他昨天为什么要帮助你解围?”

“你们之前认识吗?是怎么认识的?”

她努力让自己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压低着头,闷声的往前走。

她觉得讽刺,这些人竟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已经能够准确辨认出她的脸。

这大概就是娱乐圈,名字远没有相貌来得重要,浮世绘,恰如其分。

但是阻力实在太大,她只好停下脚步,冲着四面八方的麦克风低低的说:“是他认错人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众记者见她这么说,一时也无从深入下去,一切都无从查证起,于是只好停下脚步,驻足片刻,最终都怏怏无趣的离开。

当她进入空无一人的员工更衣室之后,一个揶揄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享受到成为名人的快感了?怎么样?很飘飘欲仙吧?”

她不禁蹙眉驻足,回望着身后导致她此刻困扰的始作俑者。

她眼睁睁的看着秦韬掩上了更衣室的大门,之后一步步的走向她的面前,双手抬起撑在她的耳朵两侧,将她阻挡在储物柜的门板上。

他的靠近丝毫没有让她感到慌乱,即使这里是环境暧昧的空无一人的女更衣室。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会出什么牌。

他暗中佩服她的镇定自若:“你不想大红大紫,站在余欣欣之流的头上,让她们变成不敢得罪你的人,只能像是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的站在你面前吗?你不想有朝一日将她们对你的所作所为原封不动的奉还给她们吗?”

她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拳,她并不想报复,她想要的只是安全,她知道站的高,才能安全。

“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你说的那样?”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来到我身边,我可以让你变成最红的女星。”

“你是让我做你的女人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对当初没有达到的目的心存不甘,一定要找机会证明回来吗?

“你可以成为天王巨星的女人,有了这个名号,你应该会一夜爆红、变成家喻户晓的人物吧?到时候,各种各样的活动邀约怕是会让你挑花了眼。”

“公开女朋友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吗?你不怕人气下滑吗?”娱乐圈最看重人气,没有哪个艺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对于艺人,那俨然如同玩命。

他的眼中透出精明的锐芒:“我们不用公开,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暧昧就好了。面对媒体,你越是表现的模棱两可、若即若离,它便越想要探查真相、刨根问底、满足大众的好奇心。一旦真相曝光了,新鲜感一过,媒体也便失了兴趣,新闻是贬值最快的东西,如果想要一直维持它的热度,神秘感是最有效的方法。你要让人始终摸不清、看不透,心痒难搔,却只是给它含糊的答案,让大众自己掂量揣测去。”

她用明显噙着怀疑的眼神瞅着他:“你这样,明显是在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个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人。”

他丝毫不介意她的贬损,笑意盎然道:“我看好你的素质和潜质,如果我的绯闻女友是未来的天后,那么无疑也会让我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你要的是扶摇直上,我要的是稳固地位,这样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互惠互利。”

“你现在已经是位于巅峰之人,你还想要超越谁?取代谁?”她心中知晓那个名字,只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智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

果然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他半眯起眼,冷鸷的笑了:“你记住,娱乐圈是比任何环境都残酷的狩猎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今天你的驻足凝望,换来的就是明天被别人的超越,这里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生动的演绎出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你今天输了,不代表你下一场就能赢回来,人气一旦下滑,很有可能就此万劫不复,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抓住每一个能够向上攀升的机会,记住,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处这个外表华丽缭绕的世界,尔虞我诈如同家常便饭,如果你对于耍弄心机手段、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这样的词语总是感到良心不安,那么我劝你最好快些收拾东西打包回家,再也不要到这个圈子里来自寻死路了。”

她盯着他的眼,释怀的笑了,真的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当夏忧最终赶到录影棚的时候,她竟有种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的感觉,这样的一天还真是既痛苦又漫长。

虽然,她因为从医院直接赶来,并没有时间刻意的收拾自己,但她的出场仍是让所有人惊艳,她收集到了这些眸光的信息,反而刻意的压低脸庞,表现的低调而谦卑,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敛去锋芒。

她没有错过余欣欣眼中的奚落。

她却只是冲着她淡淡的笑。

余欣欣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分外碍眼,因为这样的她比起平时那个总是面容冷清的她更显迷人。而她却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于是只好撑出一脸虚假的笑靥,待夏忧终于落坐于指定的位置上时,她立即温和的抛出坚硬的皮鞭:“你的鼻子是整过的吧?”她假装仔细的盯着夏忧的脸瞧,又不客气的加了句,“你的脸上大概没有没动过手术的地方吧?”反正横竖都是打压,不如就一次性的来个痛快,一棍子打得她永世不得翻身,免得留给她反扑的机会。

夏忧看出了余欣欣眼中的胜券在握,她有些出乎余欣欣意料的仰高了脸庞。

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流露出倨傲的姿态是头一次,余欣欣恨不得立时压下她的头,让她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天然的啊——”夏忧笑了,冲着一脸愕然的余欣欣笑得无辜,是那种是男人就抵挡不住的杀伤力强大的惹人怜惜的笑容,让人冲动的想将她好好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她一脸仿佛小孩子受了冤枉的委屈表情转向一旁嘉宾席的整形科专家,“高医师,您看我像是整过形的吗?”

连阅女无数的整形科专家都被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搞得一时语塞,面露痴态,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连忙清了清嗓子,有些气息紊乱的解释:“她的脸部线条和五官比例很和谐,不像是人工手术做出来的。”

夏忧转而一脸笑容可掬的模样瞅着一脸铁青的余欣欣,欣赏着她此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狼狈表情。

她要等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她根本不会真的那么笨的听从别人的安排,她们怕的不就是现在的状况?怕被她抢走了风头,但是,该是她的,她绝对当然不让,站的越高,她才越安全,被人欺凌的悲惨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重温。

秦韬所说的一席话,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心安理得的出口,让她能够走出自己封闭的世界,去寻找新的存在的价值。

这就是娱乐圈的规则,违背了生存法则的人注定都会被无情的吞噬殆尽。

而她想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发芽、盛放。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往后,我们的下一站天后就要开始书写她步步为营、波澜壮阔的演艺道路了。

真情流露

‘晴空’要举行试镜会的消息迅速的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又是一个众女星争奇斗艳的角斗场。

这场即将发生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将会花落谁家,大家都有各自不同的期待。

但是最被众望所归,以及呼声最高的莫过于当前人气飙升的女星楚怜心。也有种种迹象显示,试镜不过是场烟雾弹,楚怜心的名字也许从一开始便出现在导演的名册中。从她最近推辞的各项活动来看,显然是在为了某项重要的工作空出档期。而且无论从形象、还是实力,以及不断攀升的火爆人气来看,女主角的人选都非她莫属。

事实上,楚怜心早在两个星期前,便受到了制片人的暗示,知道确定了由她出演‘晴空’的女主角,在此之后举办的试镜会不过是种形式罢了。

这次私下里确定由她出演的偶像剧‘晴空’是由现下里最当红的同名网络小说‘晴空’改编而成的。

男主角从一开始就确定为凌雪彻。媒体热炒他们将以情侣档出演这部偶像剧,热门的剧本、当红的导演、最让人期待的绯闻男女的强强联合,使得这部戏从还未开机便受到空前关注。

凌雪彻已经阔别电视剧圈多年,关于他这次为何要再次接拍偶像剧的演出,不少人认为是为了提携自己的女友,这让之前两个人一直矢口否认的关系变得更加明朗化。

可是,这也仅仅都是猜测,关于这次偶像剧的出演,凌雪彻本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即使被媒体问及相关的问题,他也都是刻意的绕开话题。

而一切的事情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总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打破心中最初的坚持。

完全是机缘巧合,那天‘晴空’的导演林国栋碰巧在电视上看了新的一期的‘娱乐大揭秘’,夏忧出现在镜头前的一瞬间,他顿觉眼前一亮,一道灵光在脑海中猝然乍现,他仿佛发现了失传多年的珍宝一般,马上请助手联系夏忧来参加‘晴空’的试镜会。

之后,他便马上拿着‘娱乐大揭秘’的截图找到制片人:“我想要这个女生来参加试镜,我觉得她的样子更符合剧本中女主人公的感觉。”

制片人在听了林国栋的话后面露难色:“她,连艺人都不是,选用这样的人,怕是会影响未来的收视啊。”

林国栋却不以为意:“先让她来,看看她的表现,如果她连最起码的表演都不会,那我也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了。”

偶像剧‘晴空’的试镜会现场。

夏忧因为路上堵车,来晚了,之所以刻意选择晚些才出家门,而且选择了一条最繁华的道路,其中主要的原因来自秦韬的教导,他说,要送给自己一个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又要显得自然、不露痕迹,否则会被人视为张扬,对新人来说,这样的评价是十分不利的。

此刻,推开已然关闭的门扉,她知道试镜还没有开始,她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虽是迟了些却并不太多,只是比一般人习惯的早到场十分钟晚了个几分钟左右。当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她看到眼前一个个或娇美、或清纯、或冷艳的妙龄女郎全数用敌视、惊讶、甚至是妒忌的眼神望着她,她却只是略略的扫视了一圈,完全忽视了来自四面八方利箭般的视线。但只有一个人,让她骤然停住了视线,对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在看一个迟到的工作人员一般的看着她,说不出的安详平和,完全不带一丝戒备,她并没有施以很浓重的妆容,也没有穿多么华丽抢眼的服饰,不过是一般的剪裁合体的小洋装,可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慑人心魄的力量,夏忧很清楚,这样坦诚的姿态源自内心里蕴藏的深沉如海的自信。

电光石火间,夏忧变得呆若木鸡,直勾勾的盯着楚怜心的脸完全没法转换自己脸上的表情。

楚怜心当夏忧是对她的容貌惊艳,她早已习惯于这种望着她的脸庞呆愣住的神情,但是被这么美的一名女子施以这样的注目礼,她仍是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隐隐约约认出了她便是那个热门视频的女主角,秦韬新的绯闻对象,之所以片刻的时间便能分辨的出,只因这样的美貌很难再出现在第二个人身上。

夏忧的手心冒出凉汗——

她认出了对面的楚怜心,这是她久违的妹妹,她不知名的妹妹。

她的脸,是那种只要见过一次就让人无法忘记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