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星恸 作者:荧之光

文案:

她曾经将对他的爱当成明灯,成为自己前行的力量。

当他意气风发的走向梦想的艺术圣殿,她却为了守护他的梦想背负上一条人命。

家人当即同她断绝关系,无依无靠的她被丢入凄冷的精神病院。

不久后,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却在六个月时发生血崩,险些丢掉性命,一道疤也因此永远的留在她的小腹成了她执着于爱情的代价,印证着她的伤痕累累。

她用两年时间,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她改名换姓,想要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去实现自己一直憧憬的演艺之路。

再次遇见他时,他早就将关于她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她既难过又庆幸。她以为自己经过那样孤独的打磨,早就可以理智客观的看待一切、冷静的同他计算得失,可是当前程与他同时摆在她的面前,她又一次让自己血本无归。

爱情的指针,兜兜转转,终于眷顾了她,可幸福于她从来都是那么短暂,从前是半个夏天,如今不过一个黎明。

那一天,当她终于得到她盼了一辈子的美好,好友的惨死却将一切光亮都披上无法泯灭的血红。

爱情,是不是注定了只是昙花一现的温暖,那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大雪纷飞…

楔子

国立精神病看护中心。

午后,她听到护士的窃窃私语。

大概是以为她睡着了,她们的声音有些大。

其实她只是闭着眼躺着,不想说话。

“报告出来了,是怀孕了,她才只有15岁大吧?不知道孩子是什么人的,会不会是因为感情受打击才疯掉做了那样的事啊?”

“也许吧,不知道,现在孩子都自我的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我们也猜不透。”

护士竟然可以用如此平静的声音谈论这件事,仿佛在谈着天气,也许是这样的悲剧在这里发生的太多,怎样的事都不算什么了。

可是她仍是不可遏制的瑟缩,灰蒙蒙的思绪径直被这样的事实砸醒,在厚重的被子下,她无助的将身子抱起,紧捂住嘴,不让自己遗漏出哭泣的讯息。

她不需要护士们出于职业习惯和责任给予的关怀,甚至,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同情又能有什么用,只是,这事情来的太仓促,她还需要些时间来消化下,想想自己该要做些什么,怎么一个人支撑下去。她突然生出种妄想,如果有谁能告诉她,该要拿这副身体怎么办,该有多好。

她舍不得,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下孩子,孩子出生后,会被送到哪去?夏家吗?她还要让父亲蒙受多少的羞耻?

私生女,杀人犯,未婚生子,连她自己都想要向着上天大喊:够了!

她终是抑制不住堆满眼眶的泪滴,啪嗒啪嗒,狼狈的浇湿了枕巾。

因为没有人为她拿主意,她自己也什么都不说,医院里的人也就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孩子在她的身体里一天天的长大,六个月的时候,她突然发生了血崩,情况来的异常凶险,且完全没预兆,她被紧急推进手术室,神志迷离之际她听到自己在和孩子说着,看来,老天都不留你。其实,我有些羡慕你,要是当初我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就好了…

其实,孩子没有立即丢掉性命,只是血崩造成了胎儿脑部短暂缺氧医生说生下来可能会痴呆,真正被拿掉,是两周之后的事,是医生亲自做的决定,因为诊断了她的身体后,说了些什么不适合怀孕的话,为了今后的生活,孩子一定要打掉。那些艰深晦涩的医学术语,她听不懂,也没有人觉得她该懂。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不说话,字是医生代她签的,理由是病人不具备分辨病况危险性的能力,她当时就想,为什么医生不联系她的家人呢?难道,在医生手中的记录里,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么…

如果不是这样,医生何必去担这样的风险,万一她因为这次的手术丢掉性命,万一…

原来,那个世界早就没有人在等她,她让人们太失望,所以,她被丢掉了,连个通知她的人都没有。

六个月,孩子已经成了形,剖开肚子取出来时据说还有着微弱的生命迹象,只是,很快便离开了。她的小腹因此留下了一道疤,像是那不甘心走掉的小生命一定要她记住它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似的,给她留下这么个难以磨灭的印记,告诉她,这辈子,她都别想忘记它。

伤口很痛,因为夏季持续的闷热,还发了炎,她明明感到愈来愈剧烈的痛,却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直到,换药的护士发现伤口都溢出了脓液,才急忙唤来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了,可能是痛到神志不清,她竟然拉着对方的手笑着对医生说:“您就别救我了,让我找个借口走掉吧。”

她一直留在世间,不敢走掉,是怕她会碰到那个被她害死的人,她好怕他会拉着她去见母亲。

医生一时间愣怔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笑,笑得那样动人,而且,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根本是清醒的,而且,清醒的厉害,因为她的眼神,即使迷离却塞满了那么多复杂的苦楚,那不是一个疯子该拥有的。

但她还是活了下来,而且,终于有一天,决定走出来,离开这里,她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既然想要逃避,就找个更好的办法吧…彻底的抛开过往,彻底的给自己洗脑——将自己最想要实现的梦想置于前方,将每一分时间都挤压出来奉献给它,让自己不再有空去回望昨天的罪孽…

还有,那飞蛾扑火的爱情。

认命(一)

这会儿,夏芝芯又像以往一样准时守候在窗边。

没多久,那群人出现了,莹白的脸庞立时染上光彩。

这样子悄悄等待他的出现已经成了习惯,每天隔着一条街,远远的望着他。

他话不多,在热闹的人群中总是显得很安静,但就是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因为特殊的身世,她懂事很早,成人间的事多数都看得明白,人生第一次因为一个异性心潮澎湃,她也自然的接受这份蜕变, 12岁的她,单纯的爱上了他的美好,那么干净平和,像是黑暗世界中的一缕微光。

他和他的同伴们每天都会经过她家门前,她总是在他们离得还有段距离时,便掩藏起自己,这份心思,她并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一次偶然间,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了他家的住址,凭着好奇心找去,那是隔不远的一条街,单独开辟出的一片院落,院墙围拢着分外阔气的宅邸,她家和这里比起来,像是座小小的鸟笼。一看门牌,是姓林的人家,她想大概是新搬来的,否则怎么也该知道一二。

后来,院门内传出声音,她立即悄悄走掉了,知道了他家就在附近,让她觉得开心,这样,就不会说不定什么时间就消失,让她的世界再次退回到一片黑暗。

屋外裴珞双不满的声音又喧腾起来。

“什么?夏赫僎他今天又不回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把继涛一个人丢下不管吗?孩子不是他的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她在的屋门被推开:“夏芝芯!你又躲在客房干吗?继涛要放学了,你还不快准备准备出门?你想让继涛在班上留到最后吗?”

‘在班上留到最后’,原来她也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想当初她像继涛这么大时,还不是每次即使留到最后,也不见有人来接,于是她只能一个人走。她想到是裴珞双搞的鬼。父亲明明交代了陈妈接送她,一定是她私下里禁止了这件事。

对于这些被人恶劣施加的种种,她从不和父亲诉苦,因为知道父亲已经够苦,不想再给他找麻烦,不想再见到家里起争端,也不想再看到继涛那惊恐的小脸。父亲每次询问起来,她都会笑脸盈盈的说陈妈每天都按时去接送她,偶尔瞥见过一回陈妈一脸惭愧的模样,她知道,陈妈是老实人,继母用她的工作威胁,她没的选择。

在裴珞双的催逼下,她只好提前出门去接继涛。

她习惯走后门,因为走前门时总要看到佣人们冷漠的脸。平时后院都少有人迹,这会儿,却从仓库后面传来了语音,大概是躲到这里来偷懒的工

人。

“少夫人,怎么对小姐那么凶啊?”

“你这刚来,还不知道吧?小姐是少爷和外面女人生的,那女人死掉了,少爷就带着小姐回来了。”

“啊?少爷住到外面去了啊?”

“是啊,为了那个女的,和家里闹翻了,老爷就是因为这件事中风瘫痪的,太太也弄得精神崩溃,少爷这才回来按照家里的意思成了婚,但婚后没多久就又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

“听说是个洗衣女工,人长得很漂亮,就是出身不好。”

她敛下眼,装作没听到的走过去,这件事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继涛下了课,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

此刻,稚嫩的脸上挟满兴奋:“姐,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又得到全年级第一名。”

她兴奋的抱起他亲了一口:“我们继涛就是头脑好,不愧是夏家的继承人。”

她是真的开心,她一直都觉得如果继涛争气的话,父亲肩上的担子也会少很多吧。所以,她从小就很疼继涛,心甘如贻的照顾他,希望他能有个光明闪耀的前程。

对于继涛的要求,她总是尽全力的去满足,帮他检查作业、包书皮、收拾课本,甚至是加入到他放学后的‘战队’里,充当他的‘战马’,让他尽情在她的背上发号施令、耀武扬威。即使,她已经隐隐感觉到继涛因为全家人的宠溺而变得唯我独尊,但她还是认定他总有一天会成熟起来,会懂得体谅家人,珍惜他们对他的爱。

她拉上继涛的手一路向家走,路上有些人偷偷盯着她瞧,她在想,又是在好奇她的身份吧?未婚妈妈、小保姆还是大姐姐…她的确长得成熟,要说她有16、7岁,相信也没什么人会质疑。但其实,她手里牵着的这个小男孩,才只比她小三岁。她,从三岁多被父亲带到夏家开始,便始终被继母当作丫环保姆对待。

继涛不想这么早回家,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他们的‘战地’。

他给了她把玩具枪,要她也加入他们的狙击战。

夏继涛没注意到他那些小伙伴们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早就看他不爽了,尤其是今天他又得了第一名,他们就更生气了。

于是,战事开启后没多久,其中一个小孩子就跳出来指着夏继涛:“夏继涛,你作弊,你偷看别人的藏身地点。”

夏继涛有些蒙:“什么啊?”

这时,别的人也都一窝蜂的围拢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夏继涛作弊!”

夏继涛皱眉喊着:“我没有,没有作弊。”

“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们都看到了。”

夏继涛一向都在家人的宠溺中长大,这样子被针对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怎么应付,想到盼了好久的游戏也许要玩不成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人嗤笑:“还哭呢,真没出息,你走吧,我们不带作弊的人玩。”其中一个孩子甚至出手推了他。

夏芝芯终于看不下去,从藏身的土包后起身上前同他们理论:“继涛才不会作弊,你们别冤枉人。”

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那几个男孩子,其中一个一时乱了阵脚所幸打起身份牌壮胆:“走开,没你说话的份,一个野女人生下的贱种不配和我们讲道理。”

她脸色一滞,怒目圆睁。

其他几个孩子听了那人的话,都像是被点燃了斗志,也起哄的指着她,一遍遍的大叫‘野种’,想要把对继涛的妒忌趁机发泄到他家人身上,让他没面子。

一声声残忍刺耳的辱骂一寸寸的割断她的理性,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动了手。背了夏继涛这么些年,力气自然非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可比,很快将他们一个个打得鬼哭狼嚎抱着她的腿告饶:“姐姐,求你别打了,我们不敢了。”

可是,她也是被气疯了,手下的拳头一刻也不停,甚至抓起其中两个小男孩,大声斥道:“想要我停手的话,就跪在我面前给我妈道歉,清清楚楚的说出该说的话,让她在天上能够听到!”

他们一开始仍是不肯,在又挨了她几个巴掌后,无一不乖乖照做了。

她这才喘息着让他们‘滚’。

回头一看,继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影了,她焦急的到处找了个遍,急急匆匆赶回家里才发现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见到她,他只是说了句:“姐,我看你玩的正欢,就自己先回来了,要不赶不上看‘太空勇士’了。”他口中说的‘太空勇士’,是现在风靡的一部动画片。

看到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瞧见裴珞双一脸阴沉的模样,她知道,自个儿又少不得要挨训了。

认命(二)

第二天,她刚进到学校,就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光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感受到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笔直的朝着教学楼方向走。

一推开楼道的门,就从大厅围拢过来一群人,除了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其余的皆是大人,略略扫了眼其中几人的衣着,一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接着,她看到了校长,表情凝重且郁悒,好像是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跟在他身边的教导主任还有班主任,也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校长连寒暄都省去了,直接开门见山为她依次介绍了眼前众人的来头,她愈听愈暗地里心惊,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夏继涛结识的都是些什么档次的人。

此刻,看到校长诚惶诚恐的脸,她直觉认为这件事不会得到公正处理。

“夏芝芯,你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校长还是表现出公正的样子。

她于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当着全体人面说了。

然后,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张不耐烦的脸。

这时,有小孩抓住了自己妈妈的衣角:“她说谎,是她先动的手。我们原本玩的好好的,因为她弟弟输掉,她就替他出气。”

所有孩子都用力的点着头,认可着这样的说辞。

那一张张布满委屈的痛苦小脸,让她都几乎相信了他们所描绘出的情节。

这些臭小孩!她暗自咒骂着,咬紧了下唇。

下一秒,她看到了那些大人们投递过来的憎恶眼神。

校长终于撕破了伪装,开始斥责起她:“夏芝芯,打人本来就不对了,你还说谎?就算是一个人冤枉你,还能大家都一起冤枉你不成?”

“我没有说谎。”她只是倔强的这样说着。

班主任躲到一旁给夏赫僎打电话去了。

不久后,夏赫僎得到消息赶来。

夏芝芯觉得意外,他们竟然会叫来父亲,在她眼里,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啊,从前她遭遇到的那些个欺负行为,哪次不比眼前的夸张?想当初被关进黑漆漆的树洞里,被人硬塞进马蜂窝的经历,她只要一想起便会不寒而栗,事后她到班主任那里告状,还不是两句话就安抚了她,平息了这件事…

夏赫僎显然赶来的很急,站定在众人面前时还是气喘吁吁,校长却忙不迭的道:“夏芝芯,你告诉你父亲昨天发生了什么?这些孩子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敛下眼,避开父亲的视线又复述了遍一模一样的话,不管他们怎么认为、怎么杜撰,但这是她的事实,谁也不能改变。

再一次受到了小孩子们强烈的否认。

结果,还是她输掉。

只因为他们都是大家族的高贵少爷。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那么□裸的感受到了上流社会等级的力量。

校长当着众人的面,显出严肃的样子:“夏芝芯,我们决定对你给予警告处分,周一早操上会公开向全校师生宣布。”

那天她没有上接下来的课,父亲将她直接接走了,一路上,两个人却只是静默着,好像,遇到这样的事,也只能这样子,因为同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人生中出现了。

自从父亲将她带回了家,夏家人就只能活在别人或明或暗的排挤和刁难下。

她想,父亲也是心痛的吧?也许,比她更痛,因为,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着那么苍凉的青白,可是,他却不愿意再正视了他想要逃避开,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从前,他不是没试过,他也反抗过,可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她——一个被外界看得着抓得住的证据——一个被知情人看作是和外面的野女人通奸生下的小孩,却损失了那么多那么多,包括让他差点失去他的父母,还有夏家的三代基业。她,一直没胆量问父亲会不会后悔…

处分公开宣读后,再没有哪家父母愿意让自个儿的孩子同她玩,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的走开,关于她的行为,在上流社会,混合着她的身世被人添油加醋,疯狂的传播着,以前上层社会的人们多少还顾及着夏家的财力,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些什么,现在,就连那样的事也没有人会在乎了,她几乎变成人人都可以公然戏弄嘲笑的对象。

如果被影响的只有她一个,夏家上下终是不会有什么过大反应。可这次居然波及到了全家最为宝贝的夏继涛。

他常常是肿着眼睛跑回家,一看就知道又在学校受委屈了,父亲瞧着心疼,家里面下人瞧着气愤,裴珞双更是变本加厉的指责咆哮埋怨,所有人都瞒着爷爷奶奶这件事,怕老人受不住。

前些天,夏赫僎丢下手边繁忙的工作,去了继涛的学校反应,老师却都只是表面上安抚敷衍,实际上也便放任之,就算真的看到了欺负的行径,也怕得罪权贵而睁只眼闭只眼。

而夏芝芯在这样的氛围中,自动自觉的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想面对家人,更愧对父亲。她总是管不住自己去自责,说到底,那些小孩儿冤枉继涛不过是一时不服气,借题发挥,睡过一觉就什么都忘了。如果她能忍住,如果她不是那么冲动,那么现在,继涛还能和原来一样快快乐乐的去学校,身边有许多好朋友的陪伴,是学校老师的宠儿。

三天后,她刚刚进到家门,夏继涛就激动的从楼上冲了下来,对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夏芝芯,我恨你!妈妈说,你是灾星,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和你的母亲,只会拖累别人的人生,你们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她的心脏被这样的话极度的震痛了,这个她

从小拉着他的手,看着他一点一滴成长起来的弟弟,竟然对着她说出这么残忍的控诉,可看着那痛哭流涕的小脸,她终是没办法,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因为,他说的也并非虚妄之言。

她还是舍不得看他难过,几乎没再犹豫什么,便做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还给他。仔细将整件事想下来,事情会被搞得这么大,全是因为得罪到了大人物,那些人,想要炮制出些言论,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第二天,她一一确认了那些孩子们的背景,虽然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可是有一个的背景却凌驾于众人之上,据说他的家族富可敌国,她隐约对他的父亲有些印象,是总出现在财经版头条的大人物,爸爸也曾经谈起过这个人,她寻思,要是能让这个孩子改口,也许便能扭转整个局面。

她想这件事要瞒着父亲,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他一定知道那些孩子是在撒谎,因此绝不会赞成她这样的作法,如此这般随意的和欺辱自己、陷害自己的人低头,一个受害者要反过来去求伤害自己的人,求得他们的原谅,要他们网开一面,在学校面前帮着说句话,这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