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正欲开门,陈孝之却快一步走过来,他拦在门口,“仲祺…”

慕晋霖觉得奇怪,打量着陈孝之,“孝之,你这是?”

“那个,她在里面沐浴…”陈孝之讪讪的说,不知为何,他说到出来,居然还有几分窘迫感。

慕晋霖鹰隼的眸子打量着陈孝之,越发的让陈孝之倍感难受,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她…她…刚才…不…我出来的时候…”

慕晋霖唇角浮出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他拍了拍陈孝之的肩膀,淡淡的说,“我懂了!”

“啊?”陈孝之惊讶的挑眉,他还没说出口呢,他是看到她在门口闹,然后叫人给她备了洗澡水,原因是,她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怎么他还没说完,仲祺就说自己懂了呢?

慕晋霖似笑非笑的神色让陈孝之更加急切的想要解释了,但越解释似乎越多了几分暧昧之意,也罢,君子坦荡荡,他不解释也罢!

“你们进去,看看里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慕晋霖吩咐着站在门口的佣人,佣人很快进去,雪樱靠在那里呼呼大睡着,水都开始发冷,她居然还没醒,佣人站在屏风外问了好几句,没人回应,只好进去将她摇醒。

雪樱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感受到冷意,她忍不住抱紧双肩,快速从澡池里跳了出来,佣人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是深蓝色的开襟衫和黑色的裙子,还有一双小巧的布鞋,样式普通,雪樱看了佣人身上的衣着一眼,便也知道了,自己这也穿的是佣人的衣服,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干净温暖就可以了,她实在很讨厌地牢里的那种气息,阴森恐怖,冰冷彻骨。

佣人提着雪樱脏兮兮的衣服出来,慕晋霖这才问,“里面好了吗?”

“好了,督军,可以进去了!”佣人恭敬的答。

慕晋霖点头,这才大步踏进房间内,目光朝四壁扫了一眼,最后落在站在屏风后的那抹身影上,他低低咳嗽了一声,雪樱听到动静,立即冲了出来。

一出来,她傻眼了,陈孝之也傻眼了。

“是你…”她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慕晋霖冷酷的五官,鹰隼的眸子,如此熟悉而念念不忘的一张脸,居然会在这里看到,雪樱几乎震惊了。

慕晋霖并不为她惊讶的目光而感到意外,他依旧是冷清的站在那里,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说,“看你气色还不错!”

雪樱忽然有些紧张,她怔怔的退了一步。

陈孝之目光一直锁着她,尽管她穿着最素净的衣服,可那妩媚的眼神,娇俏如花的脸庞,莹润而泛着健康色泽的肌肤,还有因沐浴后而披在肩上如缎子一般柔顺的青丝,都无不散发着淡淡的女人味。

他真的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就是刚才那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脏兮兮泼辣不可一世号称绿林好汉的江湖女侠。

陈孝之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随着慕晋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也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慕晋霖冷淡的问,言语间的阴沉之气有些骇人。

雪樱努了努嘴,朝前一步,挺直着脊背,自负的说,“我才不怕你,如今我雪樱落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到这话,慕晋霖冷哧出声,“我还没有到像你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我哪有!我杀的全部都是坏人,都是贪官污吏,残害百姓的可恶之人!”雪樱急切辩解道,妩媚的眉角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却是有几分女侠的味道。

慕晋霖站起来,俯身逼近她,粗粝的指腹猛地捏着她的下巴,冷沉沉的问,“下药造成全城瘟疫,百姓死伤无数,这等善事,你可别轻易抹去?”

雪樱下巴被捏得痛出声来,她咝咝的叫了几声,眸子里依旧是倔强的情绪,“那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只想抓你,我根本不知道山下有发生瘟疫!”

“哼…来人!将她押下去!”慕晋霖不想和她废话,直接叫来守卫,雪樱刚从地牢出来,一听到慕晋霖的话,她心里就开始发颤,顿时拼命的挣扎着。

慕晋霖看到她不要命的反抗,顿时加重了语气,“押下去!!”

“仲祺…”陈孝之开口,神色幽幽。

慕晋霖手臂一扬,陈孝之便闭上了嘴,慕晋霖很快就大步离去。

雪樱被守卫拖着朝外走去,她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可却是徒劳无功,看到陈孝之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自己,她立即大叫起来,“先生,你是好人,你救我,不要关我,我不要去地牢,不要…”

陈孝之看着慕晋霖凛然的背影,暗自叹息了一声。

"仲祺…”陈孝之大步追上去。

“孝之,我做事有分寸,这个女人性子太烈,不给她吃点苦头,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慕晋霖冷冷的说,直接拒绝了陈孝之还没说出口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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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姐是我的人(5更 4000字)

天色大亮,夜雨洗涤过的城市空气中漂浮着湿润的气息,但烈日高照,这时冷时热的天气烤得人的心也焦躁不安。

死在林荫路上的三个壮汉面色狰狞的还躺在那里,很快就吸引了路人驻足的目光,这年头,路上偶尔出现死尸早已见怪不怪了,有的死尸是乞丐,饿死在路边,有的是路人甲,病恹恹的倒在街上,也就这么去了。懒

但这三个人死相狰狞,路人纷纷尖叫而过,不敢靠近。

警察很快到来,将尸体抬走后,就有刑侦队的人前来侦查现场,这条幽径通往英国大使馆,除了英国大使馆紧闭的大门,紧挨着它的就是一栋独立的小洋楼,顺着还残留在青石路缝隙里的血迹,刑侦队的人很快就将凶手锁定在洋楼内。

云菁一大早正欲去学校,刚拉开洋楼的门,就看见自己铁门外已经黑压压的站着一大批警察,她吓得面色苍白,立即将头缩了回来。

“姐姐…姐姐…不好了…”她慌慌张张的奔上楼去。

云影拉开门,低声训斥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云菁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姐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警察!”

云影心当下一沉,她快步走到窗台前,站在窗户内侧,轻轻撩起窗台纱幔的一角,目光朝楼下扫了一眼,果然,铁门外已经站满了警察,各个架着枪支,看上去阵容无比强大。虫

云影的目光落在躺在自己床上,还未苏醒过来的甄佑良身上。

“你先回房间去,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出来,知道吗?”云影低声叮嘱站在门口吓得还瑟瑟发抖的云菁,云菁点了点头,直接抱着书袋去了洋楼的阁楼内。

“开门…”下面已经响起了剧烈撞击铁门的声音。

云影站在卧室内缓缓踱着步子,整齐的黛眉紧锁出一丝不安,她转身,又重新走到窗台前,朝下望去,领队的那个警察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胖女人推开门,也是忧心的神色,“云影,这下怎么办?外面都是警察!”

“不怕!”云影冷冷的说,简洁的两个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矮胖姑妈听到,倒也镇定了许多。

突然,屋顶上方响起几声沉闷的枪响,紧接着,是冷沉大喝的声音,“开门!里面的人听见没有!”

“云影!”胖女人焦急的望着她。

云影面色依旧沉静,她不疾不徐交代道,“你从后院出去,速去督军府见慕晋霖,我在这里应付他们!”

“是!”胖女人这时候也懒得拿身份来压云影,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听了云影的话,迈着细碎的步子很快就去了后院,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云影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下面的状况越来越激烈,她却是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床榻边,看着甄佑良直挺挺的躺在这里,唇色发白,还在昏迷中,云影忍不住叹息道,“四少,我到底是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恨你,如果没有你在这里,我自己随时都可以脱身,但你在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

说完,云影扶起他的头,给他喂了几口水,又替他盖了盖被子,这才披了间外衣起身。

“或许,你我注定要如此纠缠不清!”

锁上卧室的门时,隔着缓缓合上的门缝,云影苦笑。

云影出了洋楼,气定神闲的踱步走到铁门前,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警察,她有些不耐烦的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开门!”有人大喝。

云影站着不动,扬眉讥诮的问,“笑话,你们是想擅闯民居么?”

“我们要抓凶手,少废话,给老子开门!”阴厉的嗓音传来,隔着雕花铁门,云影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面上肌肉松弛,一双如老鼠一般的眯眯眼正迸射出骇人的光泽,但看到云影,该人顿时眼前一亮。

云影敏锐的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尤其是那浑浊眼眸里陡然闪过的亮光,带着阴冷的气息,记忆缓缓涌来,她算是认清了他,原来就是她要出租界时,一枪毙掉那个出逃修女的邢队长,而当时,他硬是将自己强行带走…

不怕君子的计谋,最怕的就是小人的毒招,在邢队长即将暗自阴笑出声时,云影快速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

“你们有搜查令吗?没有,恕我不能开门!”云影冷然的问,目光凛冽而不屑。

邢队长嘿嘿的笑了起来,靠近铁门,赤,裸,裸的打量着云影,眼睛里邪恶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云影朝后退了一步,恹恹的转身就要走。

突然,身后有子弹飞来,射在她右脚不远处的花盆上,顿时,花盆崩裂,土壤松散开来,云影背脊一僵。

“你敢不开门,老子一枪毙了你!”

邢队长阴冷的要挟道,看着云影的背影,上次在甄佑良面前受到羞辱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脑海里,这次,他发誓,不借此机会办了这个女人,他就不姓邢。

云影怔怔回头,铁门外的枪口齐齐对准了自己,她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铁门外,面无表情的拉开了铁门。

邢队长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警察顿时蜂拥而入,云影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们冲进洋楼内,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悉数传进她耳膜内,定是那般匪警在大肆搜寻了,云影忍不住冷笑起来。

邢队长拖着步子走到云影面前,看到她精致的脸颊冷艳的神色,他啧啧笑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云影别过脸去,鄙夷的扫了他一眼。

“嘿…”邢队长冷笑出声,越是这么冷傲,他就越觉得有意思,当下,他猛地喝道,“来人,将她先拿下!”

“是!”

“放手,你们凭什么抓我!”云影挣扎着,奋力推着前来抓她的警察。

“报…”突然,一声疾呼从洋楼内传来。

有警察冲下来,当下附在邢队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邢队长挑眉看了云影一眼,唇角浮出一丝奸笑。

军靴蹬蹬的踏上二楼的旋转楼梯,邢队长一脚踢开还未关紧的房门,眼眸一扫,就看到床上正躺着的甄佑良,他紧绷着脸走过去,手臂一挥,盖在甄佑良身上的被单就被他掀下,甩得老远。

邢队长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伤口上,顿时,他脸色便浮出得意的微笑。

只见他俯下身,附在昏迷的甄佑良身边阴冷的讥讽道,“四少啊,四少,真是风水轮流转,您一定没想到,您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也会有一天落在我手里吧!”

邢队长心情舒畅,有什么事情会比逮到曾经整过自己的人开心呢?没有,完全没有!

云影焦急的看着四周,看着那个阴狠的男人大步从洋楼出来,唇角挂着得意的微笑,她顿时就明白了,定是甄佑良的伤口被他发现了,这样一来,他们肯定认为甄佑良杀了那三个人,而她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包藏他的共犯。

“凶手已经被我找到了,你们先撤了,其他的人暂时留在这里!”邢队长大吼着,霸气的脸上哆嗦着的两团肥肉让云影看了,有种作呕的冲动。

“嘿,这下你没话说了吧!凶手已经被我抓到了,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我要你好看!”邢队长靠近云影,紧捏着拳头在她面前使劲挥了挥,想吓她,没想到却遭来她的冷眼。

“他不是凶手,他只是受了伤,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他不是,那你就是了?”邢队长突然捏着云影的小巴,低低的奸笑出声,突然,他可惜的摇了摇头,感叹道,“要是你是杀人犯,那我可就心疼了!”

“放开你的脏手!”突然,铁门外传来更为阴厉的冷喝声。

云影心头一颤,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她急切的抬起头,果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慕晋霖穿着威严的戎装正站在铁门处,目光如炬,冷冽的五官更好像是被刀斧凿过一般,棱角分明,刚毅中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和强大的气场。

在川州,没有警察会不认识慕晋霖,邢队长一看到是他,立即松了手,掐媚的朝慕晋霖走去,笑嘻嘻的问,“督军大人,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慕晋霖的目光一直落在云影的脸上,鹰隼的眸子里全是云影无法捉摸的情绪,面对他,她还是有些心虚,于是,云影将脸别像一边。

慕晋霖收回目光,冷冷扫了邢队长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督军,我是刑侦队的副队长,我叫邢大勇!”邢大勇见慕晋霖主动问他的名字,心下一阵窃喜,若是攀上了慕晋霖这根高枝,他升官发财可是指日可待了。

慕晋霖了然的点了点头,“什么事情?”

“回督军,这里发生一起凶杀案,被杀害的三个男人,凶手杀人手法极其凶残,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要严肃查处此案件!”

“那你还不去查案,站在这里做什么?”慕晋霖突然厉声问。

邢大勇打了个哆嗦,他笑嘻嘻道,“督军大人有所不知,这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说完,邢大勇的目光投向云影,慕晋霖扫到,故作不可思议的问,“是她?”

邢大勇点头,“她是凶手之一!”

慕晋霖听到,突然面色一沉,冷喝出声,“你是怎么查案的,云小姐是我的人,怎么会是凶手!”

听到慕晋霖一声大喝,邢大勇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云影更是心口一紧,她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慕晋霖,看他冷酷的脸色不容人反抗,看他坚定的目光不容人质疑,云影的心,突然跳得厉害,甚至还有一些慌乱,她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那两个字,顿时因他这一句话,化成无限温暖的力量。

她就站在那里,尽管两人中间隔着数人的目光,但她还是有感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身旁,她无法忽视,安静等着,她知道,她只需要等着就可!

她只是情急之下让姑妈去找他,没想到,他来了,而且如此神速,像是天神一般降临,拯救她于水生火热之中。

邢大勇拧着眉头打量着云影,又怯怯的看着不苟言笑的慕晋霖,试探的说,“督军大人,不对呀,她的确是凶手,不止是他,屋里还有一个呢!”

慕晋霖没想到事情会突变,他神色顿时有些微变,望着洋楼内,邢大勇立即道,“督军,您跟我来!”

慕晋霖点头,大步踏进洋楼内,上了二楼,就可以闻到属于她的香味,但是当邢大勇的身体移开,正安静躺在床上胸部中枪的甄佑良出现在慕晋霖的眼前时,他额头的青筋顿时暴跳起来。

“这…督军…这甄家少爷该不是你的人吧?”听似回答的话,却充满了讥讽的意味,邢大勇看着慕晋霖紧绷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

慕晋霖却根本不为他所说的话动摇,他望着邢大勇冷笑出声,“单凭一个受伤的人就断定是凶手,难怪川州的治安越来越差,这件案子,你不用管了,尽快撤出这里,三天之内,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我有你好看!“

最后一句,慕晋霖附在邢大勇耳边阴冷吐出,一阵寒意直窜入他心底,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官场上混了许久的他,没理由听不懂慕晋霖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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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慕晋霖却根本不为他所说的话动摇,他望着邢大勇冷笑出声,“单凭一个受伤的人就断定是凶手,难怪川州的治安越来越差,这件案子,你不用管了,尽快撤出这里,三天之内,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我有你好看!“

最后一句,慕晋霖附在邢大勇耳边阴冷吐出,一阵寒意直窜入他心底,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官场上混了许久的他,没理由听不懂慕晋霖的暗示。

很快,邢大勇便点了点头,手臂一扬,只听见他大喝道,“都给我撤了!”

聚集在洋楼内的警察很快就散去,卧室内又恢复了平静,邢大勇嬉笑着靠近慕晋霖,讨好的说,

“督军大人,我听您的,只要您说啥,我大勇绝对会办到!也请督军往后能提拔提拔再下!”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慕晋霖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

邢大勇点头哈腰的下了楼,慕晋霖站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陈孝之,冷傲的唇角抿出阴冷的弧度,他目光缓缓扫向四周,从卧室的陈设看出,这是女子的闺房,而这卧室的主人,怕就是云影吧!

慕晋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目光阴沉。

挑开窗帘纱幔的一角,慕晋霖目光向下,看到楼下的警察退去,而云影则独自站在那里。

他心下沉了沉,沉重的军靴踏在奢华的地毯上,声响不大,可一直站在铁门处的云影却听清楚了,知道他下来了,她的呼吸开始有些变得不稳。虫

慕晋霖大步迈来,背脊挺得顺直,魁梧的身姿在清晨的阳光里像是披上了金色的光芒,淡淡晕着他魔魅的五官,看上去如从天而降的天神,虽冷酷威严,却还是给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知道云影站在那里,却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半步的停留,仿佛正在无声的告诉她,她和他的关系,仅此而已,仅此如此陌生。

云影怔怔的追了一步,细着嗓音叫了他一声,“仲祺…”

这一声轻呼是鼻息里发出来的,她只是本能的想要叫出他的名字,没有期盼他会听到,会因此而停下离开的脚步。

可慕晋霖却真切听到了,他收回迈出去的脚步,定定的站在那里。

云影心口一阵欢喜,有种心有灵犀的悸动之情涌上心田,她又朝前走了两步,这才声音大了一些,她几乎是鼓起勇气叫他,“仲祺…”

慕晋霖眉角微挑,回过头来,漆黑的眼眸,像块墨玉,闪烁着深邃的光:“跟我走?还是留下?”

“啊?”云影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面色沉静,琢磨不透的表情看上去很稀松平常,他停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着云影的回答。

云影被他的目光锁住,不由得低下了头,“可是…他受伤了…”

慕晋霖收回深邃的目光,垂在衣摆下的另一只手在云影看不到的方向蓦然收紧,他又问了一句,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有任何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