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没安好心。”容昭毫不留情的揭穿。

赵沐想了想,也对,自己喜欢人家,人家去不喜欢自己,自己一味的讨好自然是有目的,说是没安好心也不算冤枉。所以,对于容昭的不留余地直接揭穿,赵沐也只能默默地接受。

容昭全心全意的吃饭,赵沐也不再打扰他。

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吃了一顿早饭后,容昭漱口抹嘴巴,对还在慢慢吃粥的赵沐说道:“王爷慢用,我先告辞了。”

“匆匆忙忙干什么去?”赵沐问。

“去国子监读书。”容昭说着,人已经起身离坐往外走。

赵沐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忙转头吐进宋嬷嬷递上来的痰盂里,皱眉问:“我没听错吧?你这么着急真的是去读书?”

“阳春三月,大好时光,出去走一走有益于身心健康。”容昭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话音落地时人已经出了屋门。

赵沐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宋嬷嬷说道:“这家伙不知道又揣着什么鬼主意。嬷嬷你去给本王准备出门的衣裳吧。”

宋嬷嬷小声劝道:“王爷昨儿出去了一天,累坏了。今儿还是在府中好生修养,容公子那边有霍将军盯着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他现在要去的是国子监,有了郭夫子那一茬儿,现在国子监里的先生太傅们怕是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了。”

赵沐听了这话也笑了:“说的是,本王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他。”

“这就对喽!”宋嬷嬷松了一口气,又给赵沐添了半碗粥,“咱们睿王府虽然最近在韬光养晦,可是外边的那些老家伙们还是要顾忌一下的。至于那些下黑手的人,有霍云,容盛两个人跟着,再加上容公子的机智,和紫姬姑娘的江湖经验,又是这京城之内天子脚下,王爷就尽管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好吧,今儿暂且听你的。”赵沐今天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整天跟着容昭的屁股后面转悠。如今他跟萧云欣挑明了想法,寻思着这两日他的好舅父该上门了。若是换作别的姑娘,其实那个位子挣不挣的也无所谓,如今死里逃生他倒是乐得跟心爱的人过一辈子安生日子。可是容昭偏偏又是这样的身份,若是将来龙椅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么容家上下几百口子人命只怕瞬间灰飞烟灭。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皇位攥在手里,才能保她一世平安。

且说容昭出了睿王府,也不坐车,只叫霍云去牵了一匹马来,他飞身上马,带着容盛霍云两个护卫加上青崖这个背着文房四宝的小厮,以及女扮男装抱着随身用品的梅若外加爱犬血点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国子监。

国子监聚贤门上当值的差役见了他差点跪了,心想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于是忙上前去陪着笑脸打招呼:“哎呦,容世子来了!您贵体安康了?”

“有劳挂念,安康了。”容昭笑呵呵的把马缰绳丢给霍云,又问那衙役:“我来晚了吗?是不是崇文阁那边已经开始上课了?”

差役抬头看看日头,笑道:“还好,应该正在点卯,世子爷您快去应该不会误事儿。”

“行吧,那你忙着。”容昭朝着差役摆摆手转身从青崖手里拿过包袱便往里走,跟他寸步不离的那只大白狗撒欢儿的跟着他跑,差役在后面看得直念佛。

的确是不算晚,崇文阁里刚刚点完了卯容昭就到了,现如今任教的太傅姓刘,因前车之鉴,这位刘太傅一看见容昭就像是看见了瘟神,直接给请到课堂最角落的地方安坐,并不多问一句话。

容昭心想老子这是臭名昭著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今儿课堂上没有顾忱,萧珣也没来,徐坚和卫承倒是在,只是这两位小友都在前面坐着,课堂上想说个悄悄话儿也不容易。容昭只好自己打开包袱拿出课本摆在桌上,准备好好地听一堂正经八百的古文课。

然而,容昭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太低估了太傅大人讲课的本事。当前头讲台上刘太傅摇头晃脑的一通‘之乎者也’唠叨下来,容昭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已经开始打架了。

一上午迷迷糊糊睡了好几觉,中间被刘太傅的咳嗽声打断了两次,然而清醒了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又被那抑扬顿挫的读书声给催睡着,等到中午下课的时候,容昭已经睡得饱饱的了。

------题外话------

又去打针了!~(>_<)~

宝宝心里苦哇!

你们就不能给点月票啥的鼓励一下嘛?

~(>_<)~

第九回,连番被堵

太傅一上午心里都气得鼓鼓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门外趴着那条大白狗就能让他把一肚子的怒气都给堵住,一丝一毫也撒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太傅把书本一卷,丢下一句:“下午你们自修”便急匆匆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得不溜着门边儿,离那只大白狗远远地。

“唉!你说这年头,想勤学上进怎么也这么难呢!”容昭看着四散的同学们,一边把自己的课本摞起来一边悠悠叹息。

“容兄,勤学上进也不在当前一两天,身体才是根本哪。”徐坚走到容昭面前,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玩儿,你说一个在西疆沙场长大的名将之后怎么能跟个女人一样柔弱呢?

“说的是,我若是有徐公子你这幅身板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容昭拿着书本站起来,和徐坚一起往外走,又笑道:“我呀,就提着大刀在西疆的战场上杀敌啦!”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一下。

徐坚看着他那样子,笑着摇摇头:“卫公子说的对,你这根骨的确不适合练武。”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吧?”容昭翻了徐坚一个白眼,刚好看见站在竹子旁边的卫承,于是挑了挑下巴,“喏,刚还说卫公子呢,那不是?”

徐坚笑道:“是我让他这等我们两个呢。下午没什么事儿了,中午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饭去?”

容昭仰天一叹,故作深沉的说道:“唉!本公子今日刚刚要发愤图强勤学上进,便有尔等狐朋狗友前来勾搭犬马声色,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徐坚被他这样子逗乐,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容公子,狐朋狗友就是用来勾搭的,至于犬马声色也是人生乐趣嘛!做人不要太迂腐无趣。”

卫承听见两个人说话转过身来,露出无奈至极的表情。

“卫公子,好久不见。”容昭看见卫承就想起这家伙在圣人像跟前扎马步的样子来,顿时觉得十分可乐,遂抱拳打招呼。

“容公子,好久不见,你身体养好了?”卫承木着脸抱拳还礼。

“好了好了!话说我若是有卫公子一半的健壮,也不至于这么衰呀!”容昭一双桃花眼在卫承的身上扫了一圈儿,眼见着黑脸膛的卫公子耳根儿泛起了一点血色才满意的收回来。

“容公子别闹了,走吧。”徐坚生怕卫承不高兴,忙笑着打断了容昭的恶作剧,“饿死了,赶紧去吃饭。”

三个人肩并肩往外走,三人各自的随从也都跟了上来,容昭这边是霍云和梅若跟着,盛穹和青崖留在了国子监。徐坚回头看见梅若便笑了:“容兄,你不至于吧,来读书还带个丫鬟来暖被窝啊?”

容昭脸也不红心也不跳,淡定自若的笑道:“没办法,从小被这丫头服侍惯了,身边换了别人连觉都睡不好。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给大家添堵,只好带着她来了——哎呀,兄弟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徐坚笑呵呵的说道。

“何必管旁人想什么。”卫承淡淡的看了梅若一眼。

“果然好兄弟!今儿这顿饭我请。”容昭笑道。

一行人出了国子监的大门沿着集贤街溜达,正商量着去哪个酒家的菜好酒好,便听见迎头有人喊了一声:“容昭,你果然在这里。”

容昭吓了一跳,心想除了昨天惹哭了顾明轩之外也没再招惹谁啊,哪家姑娘又找上门来了?

“哎呀。”徐坚惊讶的喊了一声,忙上前两步躬身施礼:“见过安平公主。”

卫承见状也上前行礼,徐家和卫家的随从也都当街跪拜下去。

街上来往的百姓们见状要么纷纷躲开,要么也跟着跪下给公主殿下磕头。

只有容昭还戳在那里直挺挺的站着,捏着下巴看着赵湄皱眉——你不是出宫来料理你亲娘舅和表哥的婚事呢吗?怎么还有工夫跑大街上来瞎转悠?真是不懂事。

“容昭。”赵湄并不看任何人,只冲着容昭走了过来,也不计较他的失礼,只挑了挑下巴说道:“你过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

“公主殿下,你看这么多人都跪着呢,您有什么话说先让大家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咱们说话,别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儿呀。”容昭微笑道。

赵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不屑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旁边的众人谢恩之后各自起身,原本打算看热闹的有胆子小的见情形不对赶紧的走了。只有卫承徐坚两个人跟容昭一起的没办法留下容昭一人就走,便给各自的仆从使颜色,叫他们也都退避一旁把那些大胆儿的围观百姓隔开。

“容昭!我问你,我表哥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赵湄绷着小脸问道。

容昭好笑的反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周岳亭是怎么死的京兆府那里早有备案,这事儿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公主你若是问这事儿,可真是对不住了,您请去京兆府问吧。我容昭还真管不着这么大的事儿。”说完,容昭转身就走,并招呼卫承和徐坚:“走了,吃饭去,挺好的胃口给搅和没了。”

徐坚和卫承朝着赵沐拱了拱手,含在嘴里的那一句“臣下告退”还没说出来,赵湄便转身跑过去拦住容昭的去路,红着眼睛问:“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容昭看赵湄委屈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你若是不信,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徐公子也在,你可以问他。”

徐坚见赵湄纠缠不休便上前去为容昭开脱道:“公主,这事儿跟容昭的确没关系,他最多算是个见证人。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京兆府和刑部都有记档在,你不信尽管可以去请了圣旨查阅。”

赵湄看都不看徐坚,只朝着他摆摆手说道:“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都退下吧。”

徐坚一愣,忍不住回头看卫承。

卫承早就烦了,二话不说朝着赵沐躬了躬身转身便走。

如此一来徐坚也不好再赖下去了,只好朝着容昭摆摆手说了一声:“我先去前面那家馆子点上菜等你。”便跟着卫承一溜儿烟走了。

容昭无奈的笑骂了一句“不够朋友”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又转头对赵湄说道:“公主殿下,您不饿,我可是饿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说话,要不有什么事儿咱回头再说?”

“那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赵湄说道。

“这不好吧公主殿下,今儿是我做东请徐公子和卫公子吃饭,若是开溜了,回头他们得骂我赖账。您呢也挺忙的,我就不瞎耽误你功夫了,回见了您哪。”容昭说完,朝着赵湄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赵湄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容昭的衣袖,说道:“容昭!本公主有话跟你说,你敢不听?”

“呜…汪汪!”一直在旁边转圈儿的血点儿这回不敢扑上去咬人了,但却呲牙咧嘴的朝着赵湄狂吠,眼看着赵湄抓容昭的衣裳,这家伙作势要扑上来幸亏被梅若给按住。

容昭回头呵斥了一声,眼见着原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觉得跟个公主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于是点头说道:“行行,公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让臣下怎么样臣就得怎么样,行了吧?请松手吧公主殿下!”

赵湄这才松了手,环顾四周,抬手指着一家茶馆:“去那里说。”

“行。”容昭这回也没心思计较什么了,乖乖地跟着赵湄进了茶馆。

赵湄倒是大方,进门便叫随身跟着的嬷嬷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来把里面喝茶的都给赶了出去。她是公主,亮出身份来老百姓谁也不敢跟她计较,于是一间挺热闹的茶馆瞬间就清静下来。

掌柜的亲自端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果子,然后被赵湄一挥手赶出去。不但茶馆里的人,连同霍云梅若以及赵湄一向都很喜欢的血点儿还有赵湄自己带的那几个随从都被赶到外面去伺候,茶馆的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湄也不喝茶也不吃东西,盯着容昭上来第一句话便问:“容昭,你是不是喜欢顾明轩?”

“…呃?”容昭差点被热茶烫了舌头。

“你喜欢顾明轩那样的人?她哪儿比本宫好?长相?本宫比她好看极北!家世?本宫是公主之尊,比她尊贵一百倍!脾性?还是别的什么?”赵湄气势汹汹的问。

“不,不不…”容昭连连摆手,“你们不要比,你们各有各的好…”

赵湄一听这话立刻拍了桌子:“什么?!难道你还想左拥右抱!你当本宫是什么人?本宫可不是临阳郡主!”

面对这样的赵湄容昭简直头痛欲裂,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赵湄吼了两嗓子见容昭不说话,自己也泄了气,坐回去叹了口气,问容昭:“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说,我改还不行吗?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容昭一本正经的叹道:“公主殿下,你究竟喜欢我什么?你说,我改行么?”

“你…”赵湄被这句话堵得头晕眼花,差点把手边的茶盏砸到容昭的脑门上去,“你这不是混蛋吗?!”

“赵湄。”容昭挺直了腰板,冷冷的看着赵湄,“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喜欢你,也是事实。这个世上并不是你喜欢谁谁就一定要喜欢你的。喜欢这种事情凭的是感觉,没有道理可言。你喜欢我,我知道了,我不反对也不回应,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然而你若是以‘喜欢’的名义要我也同样喜欢你,对不起,我做不到。”

赵湄听了这番话,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从小就被谨妃和皇后教导,公主乃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儿,而且她又是皇上唯一的公主,这天下的男人自然是她想嫁谁就嫁谁,还没有谁不想娶她的。

可是如今容昭这番话却跟她之前听到的任何话都不同,然而却又无从反驳,深深地击碎了她固有的观点,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公主殿下还有别的话吗?没有的话我得去吃饭了。”容昭说着,起身往外走。

“你不能走!”赵湄再次阻拦。

容昭停住脚步等着她说话,然而赵湄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了半天,方问:“那你喜欢谁?”

“呵呵…”容昭笑了笑,说道:“我喜欢我自己。”

“你喜欢你自己?”赵湄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堵上一句:“你喜欢你自己也不能娶你自己啊…”

“公主殿下,你现在心志不清醒,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再来跟我说话。”容昭说完,魅惑一笑,转身走了。

*

约好的菜馆二楼雅间里,卫承和徐坚两个人对着桌上满满的菜正在犯愁呢,容昭笑呵呵的进来了。

“哎呦,真等着我呢?果然好兄弟。”说着,容公子一撩袍角入座。

“公子稍等。”梅若急匆匆的拿了一方帕子去用水绞湿了来给容昭擦手。

“容公子,你真是会享受。”徐坚羡慕的看了梅若一眼,“这么俊俏的美人也敢往外带,不怕被人抢了去?”

“看见没?”容昭朝着门口扫了一眼,那里趴着他心爱的血点儿,“这家伙除了我就跟她亲,谁敢抢,我答应,它也不答应啊。”

“哈哈哈…真有你的!”徐坚放声大笑。

连卫承这个不善言笑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容昭又转头吩咐梅若:“行了,你带着血点儿也去弄点东西吃别在这儿站着了,让我跟卫公子徐公子好好说几句话。”

梅若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徐坚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鸡腿放到自己碗里,愤愤然叹道:“容公子你美人缘了得,连安平公主都对你青睐有加,咱们就别指望了,还是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要紧。”

这话一说,卫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容昭,安平公主真的要嫁给你?”

“哎呦喂,我求求二位,咱们能别提这事儿吗?”容昭说着,就朝两个人抱拳拱手求饶,“好歹给兄弟留一点吃饭的心情。不然等会儿我可不给银子。”

徐坚和卫承相视一笑,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果然不再提这茬。

却说青崖跟着容昭再回国子监之后可真是成了红人,恰好盛穹不善言谈一直冷这个脸好像谁都欠他八百吊似的,那些诸位公子的随从们想要打听容昭的事儿便都凑到了青崖的跟前。

青崖也好脾气,一些无聊的问题问多少遍都不恼,一遍遍跟那些人重复,诸如,是的,昨天容世子跟王爷出城了;是去参加顾家的而宴席,我没有去我并不知道实情,容世子回去后病了好些天云云。

国子监的大厨房里人仰马翻,一个面色凶狠的人从后面寄过来拍了青崖的肩膀一下:“你,闭嘴,嘚啵嘚啵的说个没完,烦死了!”

众人一看那人,顿时作鸟兽散。

青崖没赶走,只是瞄了那人一眼低了低头开始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一会儿去西北角茅厕旁边那片竹林去说话。”

“唔。”青崖嘴里含着一大口杂面馒头点了点头。

一刻钟之后,青崖吃饱了饭把饭碗洗干净放到厨子里,又从衣襟上蹭了蹭手上的水,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他,便悄悄地从厨房后门出去了。沿着一路僻静的屋后小路青崖小心翼翼的走,一直到闻到一股臭味之后才顿住脚步,抬头看前面便是那片挨着茅厕的竹林。

“嘿,这儿呢。”竹林里伸出一个脑袋来,朝着青崖喊了一嗓子。

青崖看清楚那人之后便默默地钻进了竹林。

有风吹拂,竹叶哗啦啦响,茂密的竹林里有人说话外边完全听不到。再加上这个地方又脏又臭,本来就是给杂役们用的茅厕,通常都不会有人来,所以里面交谈的人并不担心有人偷听。

“怎么不说了?刚刚吃放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那些事情对您都没用,说了也白说。”回答的是青崖的声音。

“算你明白。那就说点有用的。”

“这阵子我一直都进不了蘅院更没办法靠近他的身边,什么都没听到。”

“小青崖,你要知道你娘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疯着呢!你知道是谁害的吗?若没有容昭这小子,你们母子早就远走高飞去过好日子去了!你爹更不会死,知道吗?”

“知道。”青崖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