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万人,是全部的兵力。他一万人是一半的兵力。他可以两拨人马轮流进攻,而我的人却不眠不休一直死守。能坚持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容昭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的偷袭我并不是冒进,而是太保守了。”

“重来一遍?”赵沐微笑着问。

“好。”容昭自嘲的笑了笑,“若如此匆匆就结束了战事,也太对不起这一套完美的模具了。”

“那就重来。”赵沐说着,把自己的兵马撤回去一个一个重新摆放好。

容昭也借着重新摆兵偶的工夫细细的思索了一翻,再开战时依然是偷袭,然而容昭果然加了十倍的兵力,直接调一半过去袭击对方的粮草,然后偷袭成功之后直接原地转为正面进攻,用绳索空降的办法占据对方的粮草基地,另外的五千兵力也全部出动,直接从正面突击对方的中军大帐。

而这样做的结果是粮草这边获胜,而正面交锋大败。

赵沐的人马先解决完了正面突袭的五千人之后便腾出手来杀了个回马枪,直接把容昭偷袭粮草的那五千人给堵在了那个小山坳。

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的山坳就好像是一个瓮,而容昭的那五千人马便是瓮中之鳖。

烧了人家的粮草又怎么样?你的城内没有一兵一卒,可不就成了人家的粮草库?

容昭仰天一叹:“这次输的更彻底。”

赵沐微笑着安慰道:“倒也不失豪气!而且,败当然是残败,然而胜也是惨胜。本王这边的代价也很大啊,细算算,兵马也是折损过半。如果这是一场实战,泽州城丢了后面会有援军来收复,但北蒙人两年之内都不会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

“不是可以抢了这座城吗?粮草,金银,人马,都有啊。”旁边观望的萧珩纳闷的问。

容昭轻笑道:“北蒙一共有多少人?两万精兵应该也是倾其所有了。损失折半,便是整个国家的战力都打了折扣,他们跟东边的高丽,西北的羌族也多有摩擦,在兵力恢复之前他们肯定不敢再轻易的挑起事端了。至于这座城里的东西——也就是粮草和金银珠宝对他们有用,至于男女百姓…他们自然是看不上的,而且只怕连俘虏也会被全部杀掉,北蒙人不相信外族人会对他们忠诚,所以绝不会把外族人带回去,更不会让外族人充军。所以,这座城暂时丢了,等援军一到又可以收回来,北蒙人是不会长期占据这座城的——他们不需要这样的城,觉得这回把他们困死。”

“不错。”赵沐听容昭说完,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知道这些,就比在座的这些人都强。”

容昭自嘲一笑,说道:“再强也是王爷的手下败将而已。”

“既然认输,那便输本王一事,可好?”赵沐微笑着问。

“既然输了,自然一切都听凭王爷处置。”容昭歪头看别处,满心的不痛快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

“那好,本王是觉得你既然已经入国子监读书,却一直没有表字,也是不像。今日便送你一字,如何?”

容昭没想到赵沐会提这么个要求,这也太容易了!当即便点头答应:“王爷才华横溢,身份尊贵,能给容昭赐字,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道王爷所赐为何字?”

“你极聪明,只是缺少一个引导你的良师。能入国子监读书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要懂得珍惜。”赵沐说着,又是微微一笑,“今日本王送你的表字便是‘惜之’。其实,你身边还有很多人都值得你去珍惜,不是吗?”

“惜…之?”容昭暗暗地骂脏话,惜你个大头鬼啊!你特么故意得!

试想,以后在这国子监里,上到太傅下到同学,一个个都“惜之惜之”的叫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另一重身份,容昭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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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沐沐太阴险了有木有?

真的要回家跪搓衣板了!

哈哈哈哈…

第十九回,夜难眠

容昭的脸色阴沉的难看,赵沐便不再多言,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该怎么哄哄这恼羞成怒的家伙。然而萧正时却没领会容昭为何生气,还只当是他小孩子心性,因为输给了睿王所以脸上抹不开,于是笑呵呵的起身做总结,说道:“这次睿王爷跟容世子切磋兵法推演着实精彩,以后国子监里每隔一个月便举办一次这样的推演,文可兴邦,武可定国,文武之道要相辅相成嘛。大家都是我大齐朝将来的栋梁之才,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看到你们有所进益老夫都很高兴哪!想来陛下若是知道也极高兴的!嗯,老夫会把今日之事写成奏折交给陛下御览。诸位一定要勤学上进,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啊!”

一众人等赶紧的躬身称是,并有国子监祭酒大人从旁边附和。

赵沐却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累了,该回去了。”

萧正时忙道:“王爷的病还没大好是应该好生修养。臣送王爷回府。”

赵沐站起身来又问容昭:“你跟本王一起回吧。”

容昭十分恭敬的朝着赵沐一拱手,正色道:“多谢王爷好意,今日得王爷教诲,容昭倍感惭愧,所以想要发愤图强。另外,敢问萧大人,这一套模具能不能晚一会儿再收起来?我想跟徐公子再借此机会推演一遍。”

萧正时刚要答应,却被赵沐抢了话:“勤学上进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今日天色不早了,本王还有事儿跟你商量,明日再来推演吧,反正这模具就放在库房里也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容昭还想说什么,赵沐不等他开口便又给堵了回去:“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能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不能。容昭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起身跟着赵沐离去。

至集贤门外,赵沐的大马车早就等在那里,赵沐上车前还专门回头叫了一声容昭:“你上我的车,我与你有话要说。”

于是,容昭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睿王爷的马车。

马车的门帘一放下,容昭脸上端着的微笑就拉了下来,看都不看赵沐一眼,拿过坐垫来坐在他对面,闭上眼睛就睡。

赵沐也不着急,等着马车走了一段路约么着出了集贤街方才开口:“生气了?”

“没有。”容昭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赵沐问。

“没什么可说的。”容昭淡淡的说道。

“跟我没什么可说的?”赵沐又问。

“您是王爷,我只不过是个世子,在你面前我有说话的余地吗?”容昭反问。

“看,还说没生气。”赵沐轻笑道,“我知道你生气了,而且我也谢谢你刚刚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火骂人。现在没人了,你有什么要骂的就骂吧,我绝不还口。”

“好笑。”容昭睁开眼睛瞥了赵沐一眼,冷笑。

“怎么?你不信?”赵沐又问。

“我累了,王爷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让我歇一歇?”容昭实在是懒得多说,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王爷赐字,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以后在上京城行走,自己的脑门上就明白的贴着‘睿王’这两个大字了——光荣啊!

赵沐果然不再说什么。容昭也的确是累了,一开始是懒得说话,后来被马车颠来颠去果然睡着了。看着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车壁上又往怀里低,赵沐知道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于是起身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肩上。容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喃喃的骂了一句:“混蛋。”便依旧睡去。

赵沐也不恼,只腾出手去环住她,让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回到睿王府时天色已黑,马车停在二道院门之外,容昭还在沉沉的睡,赵沐的肩膀已经被压得酸麻,但他一点都不想动,只想就这样在马车里待下去直到年华老去,直到万年。

然而事与愿违。

不到一刻钟,随后跟来的萧正时便到了马车外,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请下车。”

赵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本王有点腿麻,等一会儿再下车。”

容昭迷迷糊糊的醒来,问:“到了?”

“嗯,到了。”赵沐依然揽着容昭的腰不动。

“…我怎么睡着了。”容昭从赵沐的肩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人家的怀里,一时觉得不好意思,因问:“没压坏你吧?”

“…没有。”赵沐忽然就想歪了,只觉得耳根发烫,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疯狂的叫嚣。

容昭却因为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全然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伸了个懒腰起身下车去了。

萧正时在马车跟前躬身等候,见有人下车还以为是睿王忙上前搀扶,容昭也不客气伸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跳下车,笑道:“多谢大人。”

“…”萧正时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太不像话了,师生关系呢?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赵沐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才起身下车,因暮色沉沉,他下车后也没看清萧正时的脸色,只叹道:“坐车坐的久了,一双腿都是酸麻的。”

“王爷是在车上睡着了吧?”萧正时伸手扶了一把赵沐,想了又想,中就忍不住低声问:“王爷对容昭好像与众不同一些?”

“有吗?”赵沐反问了一句,不等萧正时回答,又笑道:“他本来就与众不同啊!”

萧正时细想,点了点头附和道:“王爷说的是,这孩子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

“舅父忙了一天了,想必也累了。本王也累,就不留舅父用晚饭了。”赵沐体贴的说道。

“那好,王爷今晚早些休息,身体还没大好,千万不能累着。”萧正时关心的劝道。

“谢舅父关心,本王心里有数。”赵沐站在院子里看着萧正时欲言又止。

萧正时因问:“王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我们之间难道还要有所保留吗?”

“舅父,这件事情我已经跟母妃说过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及,就是我觉得表妹云欣不适合做本王的王妃,舅父应该考虑给她另择良缘。”赵沐说道。

“…你,王爷说什么?”萧正时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不敢相信的问:“什么叫另择良缘?”

“这几天表妹在王府里说是照顾本王的起居,实则搬弄是非越俎代庖,一些事情本王就不细说了,舅父回去让舅母好好地问问表妹就知道了。”赵沐平静的说道。

“好,老夫回去就问。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歇息,老夫告辞。”萧正时的内心疯狂的咆哮,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问问女儿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又觉得不管因为什么,让睿王说出一句搬弄是非越俎代庖,这就应该把那死丫头关个十天半月让她好好地反思反思!

赵沐看着萧正时急匆匆的离去,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往修远堂去。他不用想也知道今晚萧家必定会乱套,舅母王氏一向宠溺女儿,萧云欣的目空一切就是被王氏给惯的。之前赵沐觉得反正她是要做自己的王妃,傲气一些也无妨。

然而如今他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才明白,他对萧云欣从没在乎过,她在别人跟前傲气十足而在自己面前谦卑有礼又或者其他怎么样,他从没认真的看一眼。而容昭,他的一颦一笑,甚至轻轻地咳嗽一声都牵动着他的心。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又妙不可言,令人着迷,沉醉。怪不得那些戏文诗词里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其实只要这会儿容昭说一声不争天下了咱们手拉手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去,赵沐觉得自己也会高兴地点头。

“王爷,镇南候府有人来访。”霍云在赵沐耳边小声说道,“来人直接去了蘅院。”

“找容昭的。”赵沐神色一冷,蹙眉道。

“是的。”霍云小声说道。

赵沐沉思了良久,方拜拜手吩咐霍云:“不要惊动,只当我们不知道。”

“是。”霍云应道。

“叫人安排好外围的防护,尤其是蘅院那边。”赵沐想起容昭和卫承两个人联手让平南王府吃了个闷亏,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又吩咐霍云:“以后镇南候府那边的多加派些人手在外围走动。平南王府往后很长时间都会缠着他们不放。”

“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霍云躬身道。

赵沐轻轻点头看着霍云出去才转身去榻上坐了下来。

其实在刚听说镇南候府有人来找容昭的时候,赵沐的胸口里翻滚起一股滔天的醋意,恨不得立刻就去蘅院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来睿王府找人竟然绕过了自己。然而幸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能来睿王府的人除了卫承再无旁人,卫承来找容昭肯定是因为凌晨的那场劫杀,自己这个时候过去除了不妥就是不当,所以必须沉住气。

今晚的蘅院很热闹,萧尚书府中也不寂寞,而最火热的当属平南王府。

平南王精心筹划着如何把儿子安全送去北疆,却没想到一出城门就被劫杀!劫杀其实是在预料之中的,易地而处,赵烈也知道卫承肯定不会罢休,绝对会安排人袭击自己的儿子,然而他却没想到卫承能调集这么多人手!更没想到他的儿子会受这般重伤。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赵烈心如油煎。

在来回转了不知多少圈儿之后,赵烈焦急的问床边急的冒汗的太医:“伤势怎么样?!”

太医提着袍子起身转过来跪在赵烈跟前,无奈的说道:“王爷,世子爷这伤虽然严重,但却并不难医治,难的是伤了世子爷的兵器上喂了毒,而且…下官不能断定是什么毒,所以也配不出解药来。王爷速速另请高明吧!”

“中毒?!”赵烈听了这话气得跺脚,转身吩咐身边的管家:“速速去兰桂楼走一趟,把兰香给本王接来!”

管家应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便急匆匆的把兰香带进了王府。

兰香上前给赵海诊脉,又检查伤口并从伤口里挤出一些血来验看了好一番,最终还是无奈的摇头。

“怎么?”赵烈这回是真的急了。

兰香无奈的叹道:“王爷恕罪,奴家没见过这样的毒。”

“你没见过?”赵烈一下子急了。

兰香是赵烈五年前替皇上巡视东南的时候因南宁知州而推荐认识的一个江风尘女子,此女容貌妩媚,善调毒,赵烈觉得此女对自己有用便把她带回了京城。原本是想把她送进宫里服侍皇上的,然这女子却说自己出身风尘只怕不能适应宫里的生活,还是在风尘之地更能为王爷效力。后来赵烈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暗中买下了兰桂楼把这女子送进去做了花魁。

一开始赵烈也没对这女子有多大的信心,然而几年下来,好些事情都由此女做成,便渐渐对她多有青睐。今日一听说儿子中毒赵烈第一个就想到了她,然而她却说没见过这样的毒,这让赵烈一时有些茫然。

“王爷莫要着急,这几日奴家的师姐在京城,奴家师姐在毒术上的造诣远胜于奴家,是师傅的得意弟子,不如让她来给世子爷瞧瞧?只是她一个江湖之刃出入王府…”兰香忙建议。

“好!快些去接人。”赵烈一听有希望,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于是下面的人又一通忙活,一个时辰之后接来了兰香的师姐,兰香跟赵烈介绍说她师姐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垚(音‘yao’二声)字。赵烈哪里顾得上这个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的女子姓甚名谁,只问:“你能解我儿身上的毒吗?”

万俟垚淡然一笑,说道:“这世上的毒没有我不能解的。”

“好,只要你能解了我儿身上的毒,多少银子本王都给你。”赵烈忙道。

“王爷此言差矣,奴家要那么多银子何用?”

“那你要什么?”赵烈习惯性先谈价格。

“要什么暂且不说,能否先让奴家先见一见世子爷呢?”万俟垚问。

“自然可以,快去!”赵烈忙道。

万俟垚随着兰香进里面去看赵海,诊脉验伤之后,脸上的淡然之色一扫而光。

兰香看着万俟垚的脸色,小心的问:“师姐,怎么样?”

“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毒…”万俟垚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话说大了,心下暗暗有些后悔。

“那怎么办?!”兰香顿时慌了,“要不,咱们还是传信给师傅她老人家吧。”

“师傅现在在东海仙山清修,那销魂仙机已经修到第八层正是关键时刻,若是坏了师傅大事,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万俟垚皱眉道。

“那我们如何跟王爷说呢?”兰香担心的问。平南王府可是师傅亲命她盯着的重要且关键的人物,通过这个人师傅可以掌控半个大齐王朝。若是这条线出事儿,别说死无葬身之地了,被师傅挫骨扬灰都不在话下。

“我来说。”万俟垚给兰香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先后出了赵海的卧房来厅里见赵烈。

赵烈一看两个女子的神色便知道实情并没那么简单,因沉着脸问:“万俟姑娘,怎么样?”

万俟垚微微福身,说道:“王爷,实在抱歉,这种毒十分复杂,至少是七种奇毒调配而成,所以解药一时半会儿配不出来。然而世子伤的极重,若不及时解毒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为今之计是找到下毒之人,或许能尽快拿到解药。”

“这话还用你说?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本王还会派人去接你吗!”赵烈气得拍桌子。

兰香见状忙劝道:“王爷莫要着急上火,现如今我师姐对这下毒之人也十分感兴趣,想要会一会他。只是不知伤了世子的是什么人?我师姐武功极好,或许奴家有办法拿到解药。”

“还能有什么人?自然是那镇南王府的小杂种!”赵烈愤愤然骂道。

“卫公子曾经师承武当山,伏击世子爷的应该是武当的人了?”兰香说道。

“不仅仅是武当的人。副将回来跟本王说伏击之人分四队,每一队人马的武功都是不同路数,其中有一队人是武当的,那些臭道士们连衣裳都没换,都是青衫道袍只用黑巾遮面。其他人却是三教九流,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功都有。根本分不清是何方势力。”

“奴家以为,有一个人王爷不能忘了。”兰香提醒道。

“谁?”赵烈皱眉问。

“靖西候世子,容昭。”兰香说道。

“对!”赵烈恍然道,“那容昭的身边有个女人善用毒,据说是巴蜀唐门之后。当年唐门被灭,这小丫头却幸免于难,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投靠了靖西候府,成了容昭的侍妾。这次我儿身中奇毒必定与她有关!”

万俟垚皱眉道:“这事儿我也想到过,只是那容昭住在睿王府,睿王府周围高手环侍,我们想硬闯是不可能的。”

“不能硬闯,那老夫就找上门去。”赵烈已经年过半百,一想到儿子性命不保,那颗老心就揪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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