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起身说道:“我陪你去。”

“也好。”容昭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又想这是顾家,顾忱在旁边陪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本王也去。”赵沐说道。

“这几不必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王爷还是坐在这里好好看戏吧。”容昭笑道。

“王爷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平南王亲自来了也不能把惜之怎么样,这里好歹是我们顾家的府邸。”顾忱冷笑道。

赵沐听了这话,微笑道:“好吧,那本王就放心了。”

容昭和顾忱两个人一起往前面去见客,前厅里等待的平南王府大管家早就心急如焚,茶也不喝,只在屋里转圈儿。见二人进来,大管家忙上前说道:“容公子,我们王爷说,五万两银子也太多了,这一时半刻也凑不齐这许多,我这里带了一万两来,剩下的四万给您打个欠条可以吗?”

“欠条?”容昭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你家世子爷的命也能打欠条吗?”

“三日之后一定会把银子凑齐的。容公子也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而且这事儿皇上也知道,如果您这般为难我们,皇上知道了怕也不好说吧?”大管家一把年纪了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这些,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容昭好笑的摇了摇头:“你拿皇上来压我?好哇!你一万两拿来,我把那七种毒药告诉你,只是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任何分解查验都是有误差的,我这儿也一样。你五万两银子给我打个两折,那我这七种毒药随便错个一两种也足以对得起你们了。”

------题外话------

正是开启敲竹杠模式!

嗯,亲们的月票再不砸过来,让昭昭去瞧你们家竹杠啦!

不开玩笑哦!看我正经脸!

第二十二回,赖不掉的帐!

大管家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忙道:“容世子,你不能这样!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堂堂平南王府还能差了你这几万两银子嘛!”

“是呀,你们堂堂平南王府自然不差这几万两银子,可我在京城毫无根基,你们想赖我的帐,想要欺负我孤身一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我这银子能不能拿到手倒是在其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呢。”容昭冷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嘛!”平南王府的管家摇头道。

“是啊!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平南王府也不能只手遮天。上头还有皇上呢!”顾忱淡淡的说道。

“顾公子,咱们好好地说话,您可别冷嘲热讽的。”管家无奈的笑道。

“今儿是本公子家宴,容公子是我顾家的座上宾,你有事快说,没事就请回,后面我几位朋友都等着跟容公子喝酒呢。”顾忱蹙眉说道。

“容公子,那咱们这事儿你说…”管家又看容昭。

“这事儿不是我说,是你们说。”容昭笑道。

“我身上只带了两万两银票,再多可真的拿不出来了。您先把东西给我,最晚后天一早,我一定把剩下的银子送到睿王府,行吗?”

“再说下去本公子倒像是见死不救了,那就这样吧。”容昭无奈的笑道。

“多谢公子。”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双手奉上。

容昭伸手接了银票看了看,转手交给身后的梅若,方对外面喊了一声:“霍云?”

“属下在。”霍云应声而入。

“东西给他吧。”容昭说着,人已经站起身来要走。

“是。”霍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交给平南王府的管家。

“那这…这上面写的对不对呢?”管家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字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这一个个词都怪怪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一大早公子交给我的那张,何曾改过?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霍云没好气的说道。

“那好,那我先告辞了。”管家朝着容昭和顾忱点了点头,拿着那张纸转身离去。

顾忱这才有功夫问容昭:“是什么东西值五万两?”

“赵海去北疆的路上比袭击受了重伤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容昭问。

“知道了,这事儿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赵海还身中剧毒?他们用小人之计杀了镇南候,如今算是遭报应了。”顾忱笑道。

“是啊!赵海身中奇毒无人能解,所以他爹想到了我的紫姬。跑进宫里去讨了一道圣旨让紫姬给他儿子去解毒…哈哈!”容昭说着,嘲讽一笑。

“呸!这老东西真是不要脸。求人还不肯低头,仗着只是皇族就到处摆那副臭架子。”顾忱啐道。

容昭轻笑道:“所以了,他摆架子,我就要银子。他堂堂皇族身份尊贵,该不会跟我一个纨绔无赖耍穷酸吧?”

“哈哈!这招狠。对付他这种人就该这样!”顾忱笑着拍拍容昭的肩膀,又奇怪的问:“你刚给他的那张纸是解药?就这么给他也太便宜他们了!”

“不是解药。只是写明白赵海中的是什么毒而已。至于怎么配解药,配什么样的解药,现如今还没个说法。”容昭笑道。

“只是写明白他中的什么毒,你就敢要五万两银子?”这回顾忱真的是给惊到了。

“平南王府人才济济却没有人知道赵海中的什么毒,连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查不出来,唯有我能查出来这七种毒,你说值不值这个价?”

“七种毒?!”顾忱瞪大了眼睛,“那赵海还有命活着真是个奇迹啊!”

“有高手给他服了护心丹,可保毒气在十日之内无法入侵五脏肺腑。所以赵海暂时还有命在。”容昭解释道。

“原来如此。”顾忱点头道,“那他现在知道赵海中的是什么毒,自然可以自己配置解药了?如此说来五万两银子买他儿子一条命,也真是不算贵。”

“两万!哪里有五万?!”容昭嘲讽一笑,摇头道,“我是盘算的挺美,我敢说那三万银子他肯定会赖掉的。”

“这种事儿他还真干得出来。”顾忱也是无奈的摇头,两个人说话间又回到宴席上去。

却说平南王府的大管家拿着两万两银子换来的纸条离开顾家,一路上丝毫不敢耽搁打马如飞回到平南王府,第一时间把纸条送到平南王的手里。

兰香和万俟垚早就等在这里,反正赵烈也不懂什么毒术,转手就把纸条交给万俟垚,说道:“你看看。”

万俟垚不看便罢,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不可能!”

“怎么了?”赵烈问。

万俟垚却抬头看着兰香,兰香却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那张纸。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烈不耐烦的问。

“这是九连环之毒里面的七种,只是顺序变了。”万俟垚皱眉道。

“我就说这毒肯定是那个死丫头在搞鬼!果不其然!”赵烈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黄铜痰盂,怒声骂道:“本王这就去找她算账!”

“王爷!”万俟垚忙上前去拦住了赵烈,“你这样去找她,她若是不认账呢?巴蜀唐门早就被灭了,当初这丫头还是个孩子,九连环之毒的事情她未必知道。再者,前阵子徐攻不是还请她去检验周岳亭的尸体吗?或许她只是懂得一套特殊的检验方法而已,你这样去找她算账实在是平白落人口实。若只是容昭一人倒也罢了,那睿王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烈沉沉的叹了口气,皱眉道:“说不得这口气只能暂时咽下,等回头寻找机会再报此仇!”

“王爷说的是。”万俟垚忙道。

“既然这样,你立刻去配解药吧,需要什么东西只管说。”赵烈说道。

万俟垚回头看了一眼兰香,兰香抿了抿唇,小心的说道:“王爷,九连环是无解之毒…”

“放屁!”赵烈立刻骂了脏话,“赵沐不是中了这种毒照样活得好好地吗?怎么就无解了?!”

“是。”兰香心虚的应了一声,又悄悄地看万俟垚。

万俟垚无奈的说道:“王爷,睿王的毒是那个紫姬解的。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配制出过解药。更何况,看这纸上写的,九连环之毒倒着用,配制比重肯定有所不同,这解药只怕就更难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去找那个叫紫姬的臭丫头,求着她来就本王的儿子?!”赵烈瞪着万俟垚,一双阴狠的鹰眸子几乎要瞪出血来。

“王爷,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万俟垚无奈的叹道,“如果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我跟我师妹可以一道毒药一道毒药的慢慢试,可现在不行。就世子的命要紧啊!”

赵烈听了这话简直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掀了茶桌指着兰香和万俟垚怒骂:“滚!都给老子滚!滚!”

兰香不敢多说,忙拉着万俟垚匆匆的滚了。

旁边的大管家缩了缩肩膀不敢说话,生怕不小心被王爷嫌弃,一并叫他也滚了。

“容昭现在在顾家?”平南王暴躁之后冷静下来,儿子还得救,求爷爷告奶奶都得救!于是转身问管家,“早起听你说是顾家的丫头今日过生日?”

“回王爷,是这样。”管家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去准备一份寿礼,陪本王去顾家。”赵烈阴测测的说道。

“是,王爷。”管家应了一声赶紧的去库房挑了一对和田玉狮子镇纸,一支沉香木的臂搁,十匹颜色清雅质地上好的杭绸来给赵烈过目。

赵烈不是寻个借口去找容昭哪里会在乎这些,于是看也不看就吩咐管家带上东西跟他走。

平南王府跟顾家离得不近,顾家乃是累世大家,祖宅在皇宫东面,跟谢家,王家毗邻。平南王府则是当朝皇族,府邸都修建在皇宫西面,跟本朝新封的王公侯伯们的府邸基本连成一片。

经过管家这一个来回的忙活,顾家这边的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了。

容昭以及席间众人都有多多少少有了些许醉意,只有睿王因为身体缘故滴酒不沾,保持着原本的清醒。听说平南王来了,而且是给顾明轩祝寿,顾忱当时就愣了,喃喃的问:“平南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肯定又是冲着惜之来的。”对面萧珩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对!说不定他良心发现了,把欠下的那三万两给惜之送来了呢。哈哈…”顾忱笑道。

赵沐起身说道:“你们且在这里喝茶聊天,本王去前面见见平南王。”

“别介啊!这里好歹是我顾家,哪有贵客上门我这个主人却躲在后面喝茶聊天的道理?回头我父亲知道此事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打?”已经有六七分酒意的顾忱笑呵呵的起身离席,“不管是睿王爷您出去还是容世子出去,反正我是得出去见客的。”

容昭则端着汤碗坐在那里一边喝一边说道:“你们去吧,如果王爷真的是给我送那三万两银子的,你们先替我收下,这汤太好喝了,我得多喝两口。”

“行,你慢慢喝,别着急。”顾忱说完,跟赵沐一起往前厅去接待贵客去了。

在前厅焦急等待的平南王见来人是赵沐和顾忱而非容昭,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顾忱则呵呵笑着上前躬身行礼,朗声道:“小妹小小生辰怎敢惊动王爷大驾,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顾公子不必客气,本王此番前来主要是找容昭的,给你妹妹祝寿只是顺带的事情。容昭怎么没出来?是故意躲着本王吗?”赵烈阴沉着脸问。

赵沐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冷笑着问:“叔王这话说的有意思,容昭又没不欠叔王银子,为何要躲着你?”

“老三,本王跟你是亲叔侄,你我之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闹翻脸吧?”赵烈眯起眼睛看着赵沐。

赵沐根本不怕赵烈,唇角依然挂着淡漠的冷笑,说道:“容昭现如今住在本王的府中,自然不是外人。至于叔王和本王之间的关系世人皆知,今日叔王特意提出,是另有什么深意吗?”

“没有什么深意,我没工夫跟你们闲扯,容昭呢?叫他出来。”赵烈懒得跟两个晚辈磨牙。

“实在不好意思了王爷,容昭喝醉了,只怕不能过来见您。”顾忱歉然的说道。

赵沐又说道:“叔王找容昭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还他那三万两银子,倒是可以交给我,我一定会转交给他。”

“这个我可以作证。”顾忱笑道。

赵烈的眉心跳着火,只是却不好朝着顾忱和赵沐撒,竭力的隐忍着说道:“三万两银子自然不会少了他的,既然他醉了,那叫他的侍妾紫姬出来见本王也是一样。”

“紫姬?”顾忱回头看了一眼赵沐,笑问:“紫姬是谁?王爷可知道?”

“紫姬是容昭身边的一个侍妾,出身江湖,懂得毒术。曾经救过本王的命。”赵沐缓缓地说道,“只是,她是容昭的人,叔王要见她,必须得容昭同意才行啊。”

赵烈皱眉道:“容昭不是你的人吗?难道你发话还不好使?”

“我说话自然好使,但我却不好管容昭房内之事。”赵沐微笑道。

“老三,我这里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帮忙就算了,居然从中作梗!你究竟是何居心?”赵烈心头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怒声质问。

赵沐无辜的摊了摊手,笑道:“我哪里有从中作梗?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叔王你现在是有求于容昭,可为何本王在叔王你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求人之意呢?”

赵烈咬牙道:“老三,我知道你心中怨恨我跟肃王走的亲近,朝中上下许多事情也没有支持过你。可国事是国事,现在是我们赵家的家事,你莫要借机报复!若是赵海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然不会罢休!”

“哈!哈哈哈!”赵沐仰头大笑了两声,又冷声道:“叔王这话说的很是有趣。本王何曾提过朝中之事?而赵海的事情又与本王何干?难不成叔王你怀疑是本王给他下的毒?那本王之前险些丢了性命,那周家被人利用也因此被灭门,又是谁在背后指使呢?若本王也跟叔王你一样跟谁政见不合就把这顶帽子扣在谁的头上,那叔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跑到顾家来无理取闹吗?”

赵烈原地转了个圈儿,回来跺脚道:“本王最烦跟你们这些口舌伶俐之人争辩!好,本王辩不过你。你说吧,究竟要如何你才能把容昭和那个巴蜀唐门的丫头叫出来跟本王走!”

“跟叔王走是不可能的。平南王府是龙潭虎穴,他们两个一旦进去就难出来了。”赵沐坚定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请他们去给我儿子解毒的!”赵烈好笑的说道,“什么时候我的王府成了龙潭虎穴了?!”

“叔王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这样吧,你要见容昭也容易,先把欠下的那三万两银子拿来。”赵沐也不想在这儿多废话,多看一眼赵烈他都觉得烦,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看着容昭喝酒。

赵烈早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耐心了,听了赵沐的话立刻转头吩咐管家:“给他!”

其实一早起来管家身上带足了五万两银票来的,只是那五万两银票捏在手里实在是舍不得往外拿,所以才会跟容昭讲来讲去,原本还以为两万两银子就把事儿给办了,却不料这三万两银票还没捂热乎就得乖乖地交出去了。

赵沐接过厚厚的一叠银票,认真的数了数,然后整齐的叠起来塞到袖子里,方对顾忱说道:“派个人去后面把容昭叫醒,就说平南王的银子还了,让他到前面来一趟。”

顾忱转身问自己的贴身小厮:“王爷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小厮忙回道:“小的听明白了,小的这就去。”

赵沐微笑着指了指椅子,对平南王说道:“叔王,坐下喝杯茶吧。”

平南王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椅子上,顾忱亲自上前斟茶,然而赵烈却看都不看——这种时候他哪有心思喝茶。

容昭来的倒是挺快,然而却是被紫姬和梅若一边一个半抱半架着来的,一身酒气,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还好,知道进门就问:“我的银子呢?”

赵沐从袖子里把银票拿出来递过去,微笑道:“在这里。”

“若儿,瞧仔细了,可别少一张。”容昭靠在紫姬的肩头,打着酒嗝吩咐梅若。

梅若上前去在赵沐的手中接过银票数了数,回头笑道:“公子,不多不少刚好三万两。”

“好!平南王果然说话算数。”容昭朝着赵烈竖了竖大拇指,嘿嘿一笑,去顾忱身边坐下来。

赵烈一看容昭醉成这个鬼样子,什么话都没办法说了,于是干脆直接问紫姬:“唐姑娘,你既然能够分解出我儿子所中的七种毒,想必也能配制解药了。你开个价吧,本王一事不烦二主,所幸把解药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紫姬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这话说得也太轻松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银子能买得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银子能买得到,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解药?你尽管说来听听。”赵烈阴冷的目光锁住紫姬,沉声说道。

“王爷不要生气,且听紫姬说清楚。就说这七种毒药中的毒蛭吧,大暑之日挑最肥壮的母蛭捕捉,其身体里的毒素正是一年之中最热也是最烈的,解这个毒便需要以极寒之物。我知道北极冰寒之地,三尺寒冰之下的水里生有一种水藻,这种新鲜水藻的汁液可解毒蛭之毒。那王爷算算,若要人专门去北极弄这种冰玉藻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这算下来又是多少银子?然而,有了冰玉藻若不能正确的淬炼其汁液也同样不能解毒,那这又怎么算?我耗费十几年的工夫不知废掉了多少银子才研究出了这种淬炼方法,请问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赵烈皱眉道:“说来说去,无非是条件。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给我配制解药。”

紫姬想了想,轻笑道:“我跟在我们公子身边,吃穿不愁,每天都开心快活的也没什么想要的。若非要说有什么条件么…那就是我巴蜀唐门的灭门之仇还未报,而且仇人至今也没找到。如果王爷你肯帮我这个忙,那么我就帮你这个忙。”

赵烈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继而甩了甩脑袋说道:“你说的这都是哪年哪月的陈年旧账了?你让本王一时半会儿怎么去找你的仇人?怎么给你报仇?”

“这事儿对旁人来说的确不可能,但对王爷来说却易如反掌,只是你肯与不肯了。”紫姬微笑道。

“这话从何说起?”赵烈好笑的反问。

“因为当年我唐家被灭门的时候,王爷刚好带兵路过巴蜀,那么大的命案,一家子上百口人一夜被灭,这样的事情官府也有记录。王爷只需用心查访一下你的那些旧部,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另外,我不妨再给王爷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年前睿王爷病重差点丧命,乃是中了我唐门独门奇毒九连环。想当初我家被灭门,究其原因也就是因为家藏的那本毒谱。而九连环便是其中一道无解之毒。现如今谁给睿王下毒,谁就是当年灭我唐门的仇人。王爷只需找到给睿王爷下毒之人,便可为紫姬找到仇人。若王爷能为紫姬报了这血海深仇,那您就是我紫姬的恩人,紫姬必将竭尽全力保住令郎的性命。”紫姬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声音沉稳而响亮,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赵烈听了这番话之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顾忱则怆然长叹:“想不到紫姬姑娘的身世如此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