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故意让扶宴的日子忙碌起来,忙到没时间来勾搭他的小徒儿,可是他那小徒儿还是时常会提到扶宴,嘴里念叨着“好些日子没见到扶宴师叔了”、“扶宴师叔也喜欢吃鱼,改日给他做一盘去”…

虽然小徒儿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她心里是第一位的,可说到底,终究是将他当成师父敬重。一想到“敬重”这个词,重羽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开始他享受小徒儿的乖巧,可现在他更喜欢小徒儿对着他撒娇,有些时候闹闹脾气也没关系,正好可以让他学着哄她宠她。

“…她不会嫁给别人。”

哟,开窍了?扶宴挑了挑眉,故作疑惑道:“‘不嫁给别人’?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早就替小枣子物色好夫君了。让我猜猜,是什么样的男子让你肯放心讲小枣托付给她…”

“扶宴!”重羽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这个师弟,有多了解自己,自己也是同样了解他,迟钝如自己,如今都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他才不信他这个旁观者会不知。

扶宴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最后一颗棋子落下,若不是因为小枣扰乱了他师兄的心思,这棋,他这次怕是赢不了了。

“师兄,我明白的。”扶宴的话语没有了方才一般的玩笑,听上去颇为认真,不过下一刻便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扶宴的声音让重羽听着好想揍人,但这段日子他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这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知道就离她远一点!”

扶宴听言,耸了耸肩,“这我就没办法了,谁让小枣喜欢我呢。”说得好像是他缠着人家小姑娘似的,他可是冤枉死了。

“你…”重羽忍无可忍,正其身欲发作。

“扶宴师叔!”唐枣一进来,没有闻到剑拔弩张的气息,却是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青袍的扶宴师叔,好些日子没见,她可是想念的紧,立刻跑到扶宴的身前,仰头道,“扶宴师叔在和师父下棋吗?”

语罢,唐枣看了一眼期盼,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扶宴,道:“扶宴师叔又赢了,好厉害。”

又…赢了。身后的重羽活生生将手里的黑子捏成粉末。

扶宴刚想说话,却瞧见自家师兄手里的棋子,师兄的目光凛冽,好似在对他说:再不走,这就是你的下场!

以师兄的性子,这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扶宴顿时觉得背脊发凉,含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双狭长的眸色神色温和,道:“你师父正和我谈论有关于他的亲事呢,如今谈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吃味的男人可真可怕,他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唐枣一头雾水看着扶宴师叔匆忙离开,细细回忆他方才说的话,才转头看着师父,犹豫的问道:“师父你…要娶师娘了吗?”

第二十八章 :最快

看着小徒儿的眼睛,重羽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点了点头,言辞温和的问道:“小枣想要师娘么?”

若知道他要成亲,小徒儿会不会生气?重羽想知道。

唐枣心里可不是滋味,虽说师娘是迟早的,可师父却一个字都没同她提过,如今扶宴师叔却说是定下了。唐枣心里闷闷的,语气有些赌气,“想呀,有了师娘,师父就不用徒儿伺候了。”她可以和萄萄出去玩,师父也不会怎么管她了。

重羽气结,脸都绿了。

还真想!

唐枣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是…扶月吗?”和扶宴师叔一同商量,而且是定下了的,师父身边又没有别的姑娘,除了扶月,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

而且…扶月喜欢师父。

重羽气得脸都青了,敢情她早就有人选了。扶月?都想到扶月那儿去了,小徒儿在自己的身边待了三年,他同扶月说过的话统共也不会超过十句,她是知道的,可如今…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想娶扶月?

师父的脸色好吓人啊。自师父脾气收敛以来,她可是许久没有见过脸色这么差的师父,刚想出言问问,师父便冷冷道了一句:“为师饿了。”

“师…”唐枣还想说什么。

“快去做饭。”重羽冷声打断。

唐枣耷拉着小脑袋,低低的“哦”了一声她只不过是想问问师父今日想吃什么菜,怎么都不让她说话啊?

再说了,她又没阻止他娶师娘。

明明好端端说话的,又生起气来了,还说以后不会凶她的。大抵是这段日子被宠惯了,唐枣胆子也大了,心里头颇有些不满,可是她不知道,她不满的是师父的脾气,还是…师父要娶师娘的事?

唐枣不再去想,今日见到了萄萄,她心里欢喜,认识了司竹,又多了一个朋友,这么好的日子,她应该开心才是。

毕竟是来这儿的第一日,唐枣虽怕惹师父生气,却还是要去清云阁陪萄萄和司竹。师父听了果然脸色一黑,她不敢说什么,准备好饭食之后便又去了清云阁。

一是因为这是萄萄来这里的第一天,二是因为关于师娘之事,唐枣尚且有些闷闷不乐,有意避开师父。这么一待,便待到了晚上。

萄萄终于修炼成了人形,这短短的半日,唐枣还未相处够呢,便索性睡在了清云阁,轻轻捻动指尖,长出一片半透明的枣树叶,枣树叶散着隐隐绿光,两片枣树叶渐渐在空中形成蝴蝶形状,扑扇这翅膀飞了起来。

唐枣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两片叶子,弯唇道:“给师父捎个信,我今晚不回去了,让他早些歇息。”

做完这些,唐枣在上了榻,同萄萄躺在一个被褥里,萄萄见唐枣还是这般听她师父的话,便问道:“这三年,你都是住在你师父那儿的吗?”

毕竟是男女有别,饶是师父,也应该避讳才是,早前还能说是因为枣子尚未长成,将她当成孩子也无碍,如今却已是这般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唐枣虽然回过凤御山,也替萄萄浇过水,可那三年,萄萄潜心修炼,未同她说话。若说有,也只有上一次,在凤御山遇到慕蘅,萄萄陪她说了会儿话,之后又继续修炼去了。

所以萄萄能够这么快化成人形,全是因为她的勤奋。

“是呀,待在师父身边,方便伺候他。”唐枣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哈欠。

萄萄眸色一顿,想到了什么,看着唐枣:“那…你师父有没有…”

一男一女,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三年,就算没有生出感情,也怕是…萄萄想继续问,身侧的唐枣却没有声响,她侧过头一瞧,却见她一头乌发披散,白皙的睡颜尽显恬静。

曾经凤御山上傻气可爱的小枣妖,如今已出落的这般漂亮了。

萄萄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弯了弯唇,阖上眼睛入睡。

傻枣子好好的就行。

这一晚,唐枣身侧有许久不见的好友,一夜好眠,酣睡至天明。而另一边…没了小徒儿在身边,重羽辗转难眠,而后起身玩了一宿的乌龟。

一人一龟,度过了这寂寞的漫漫长夜。

一夜未回,唐枣知道师父心里肯定不开心,便一大早起来回了承华殿。一踏入殿门,便瞧见糖糕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好调皮的糖糕,怎么睡在这儿啊?唐枣撩了撩唇,弯腰将糖糕抱起放到一旁,可是糖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怜巴巴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不喜欢?

难道…不想在这儿?唐枣犹豫了一下,揣摩这糖糕的意思,又将它抱起,放到了地上。做完这些,唐枣才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才不过一日未见,怎么多了这么一个爱好?”

竟喜欢四脚朝天睡在地上。

一边说着,唐枣就进了师父的寝殿,以师父懒散的性子,此刻怕是还未起来吧。可怜的小乌龟由于太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枣远去的背影,落下了两滴龟泪。

虐待龟!太可恶了!师徒俩都一个德行!

呜呜呜呜…

唐枣一进寝殿,便发现师父正衣冠整齐的坐在榻边,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才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

重羽没有说话,许是太过生气,连看都未她一眼。如今自己的性子倒是收敛了,这小徒儿却是不听话起来,昨夜竟然跑到别的地方去睡,害得他一宿未合眼。

生气了呀?唐枣见师父生气了,可这个生气法与往日的有些不一样,看上去倒让唐枣觉得师父有些孩子气。

唐枣坐在师父的身侧,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袖。

师父没说话。

唐枣又伸手抱住师父的手臂。

师父还是没说话。

唐枣低头蹭了蹭,声音甜糯的哄着:“师父别生气了,嗯?”

师父仍旧没说话。

唐枣有些泄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脸凑过去亲了亲师父的脸,娇气道:“别生徒儿的气了,行不行?”

重羽终于有些反应,脸上的柔软让他积蓄了一夜的怒意一下子有了一个突破口,然后慢慢的消散,他瞧着眼前小徒儿笑吟吟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语气闷闷道:“没良心。”

知道师父不生气了,唐枣嘿嘿傻笑,双手抱着师父的手臂,亲昵的蹭着,明明是徒儿撒娇的动作,可是在重羽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那柔软处蹭着他的手臂,虽然隔着衣服,这感觉却还是很清晰。

重羽喉头一动,没有说话。

“师父你今日起得真早。”她还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师父已经起来了。

听言,重羽皱起眉头,淡淡道:“为师哪里是起得早。”

诶?唐枣愣住了,之后才猜测道:“师父不会是…没睡吧?”

师父没说话,唐枣心中便明白了,她心里愈发的愧疚了,弱弱道:“那要不…师父你先睡会儿?”师父这么爱睡觉,居然一个晚上都没睡,她可心疼了。

重羽看着她,道:“那你陪着为师。”语罢,未等唐枣说话,便是双臂一环,将小徒儿抱上了榻,扯过一旁的被褥,两人紧紧挨着,静静躺着。

唐枣眨了眨眼睛,这会儿她刚起来,昨夜又是一夜好眠,她哪里睡得着呀。大抵是看出了唐枣的心思,重羽伸手摩挲着她的脸,一下一下摸得爱不释手,动作极是温柔,“若是睡不着,就陪为师说说话。”

说话呀,唐枣一下子来了兴致,在师父的怀里寻了个师父的位置躺着,想起昨夜萄萄的话,粉唇轻启道:“萄萄说,过段日子便会和司竹一起去常禹山拜师修仙…”

若是她没有遇到师父,定是和他们一起,踏上拜师之路,如今虽然无法修炼成仙,可身边有师父,却以足够。

小徒儿心心念念想着修仙,重羽是知道的,如今虽是言辞淡淡,但是神情之中还是有几分钦羡的。重羽看着心里头不舒服,但一想到自己瞒着身份,小徒儿一直以为自己是仙君,不免有些心虚。

“为师答应过你的,会让你成仙的,你放心,一定比那葡萄快。”身为魔尊,养出的徒儿却是成了仙,若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可他会做到。

唐枣早已知道了师父的身份,如今听师父说着,心里颇为感动,但身处魔宫,修仙之事便是隔了好长的一段路,而且她不会离开师父,又怎么可能如愿成仙呢。

浓密的睫毛轻覆下,唐枣垂着眸,嘴角却是稍稍弯起的,“师父待徒儿好,徒儿是知道的,可徒儿也说过,有师父在,成不成仙,都没关系的。”

明明这么向往,还说没关系。重羽敛眉,却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眼睛一阵温热,唐枣缓缓抬眼,声音微颤道:“师父?”

师父他,怎么突然亲她的眼睛呀?

“若小枣你真想修炼成仙,为师有一个最快的法子。”

唐枣的眼睛噔的一亮,忙道:“什么法子?”

重羽看着小徒儿期待的眼神,缓缓道:“与为师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过如果湿虎君慢慢的开窍了,小枣子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第二十九章 :心急

许是师父离得太近,唐枣觉得有些热,一听师父说的话,便顿时傻掉了。

…双修?

她跟在师父身边三年,学习了各种法术,却没有接触过双修之术,而且师父也没有提过此术。不过,她在藏书阁翻阅书籍的时候,偶然看到过记载的双修术,一开始她不懂,可如今却渐渐的有些知道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可…她怎么能和师父双修呢?唐枣转眸暗想。

唐枣看着近在咫尺的师父,翕了翕唇,没有说话,半晌才道:“徒儿…”

她该怎么说,按理说师父愿意同她双修帮助她修仙,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这双修之术应与最亲密之人才能做,师父难道忘了…他要娶师娘了吗?

见徒儿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重羽以为小徒儿是害羞了,愈发挨近了一些,唇畔一勾,心情愉悦,待看清小徒儿的神色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缓言道:“怎么…不愿意?”

小徒儿不愿意和他双修?!

唐枣听着师父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心里头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看他。

“师父,我…”

“好了,别说了。”重羽出言打断,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只不过慢慢阖上了眸子,双手环着小徒儿的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

唐枣没有说下去,她看着师父的脸,原是水润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去。

师父果然生气了。

虽然师父没说什么,可是唐枣还是察觉到了师父的不开心。伺候师父用了午膳之后,唐枣便抱着糖糕去了湖边,如往常一般替它刷龟壳。

糖糕被师父玩了一宿,如今一副四肢无力的样子。

唐枣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糖糕没有如平日那般气呼呼骂人,反倒是脑袋一缩,躲进龟壳里去了。

连糖糕也不想理她了吗?

唐枣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将糖糕放在湖边,唐枣打了一盆水,然后拿着软刷替它刷着龟壳,一边刷一边想着师父的事情。师父突然说要与她双修,她实在是没准备,所以不敢答应,可是此刻想起来,师父只不过是因为想帮助她修仙。

慕蘅说,师父是魔。而自己,是他的徒儿,怎么可能修炼成仙呢,若果真有一日,她在师父的帮助下修炼成仙,那她怎么继续待在师父的身边呢?

唐枣皱起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是阳光正好,忽觉头顶一片阴影落下,唐枣略微抬眼,看到的是白袍一角,本是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待抬头一看,才愣愣的看着来人,启唇愣愣道:“…司竹?”

这三年来,她一直住在这里。穿白袍的,便只有师父一人,方才还以为是师父。

却是司竹。

地上蹲着的小姑娘原是笑得极为灿烂的,可见到自己的这一刻,却是神情一滞,明媚的笑意瞬间敛去。他虽然不说话,却一向懂得揣摩人的心思,而唐枣又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所有的心情都体现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失落,他懂;至于她为何失落,他也懂。

“出来散步吗?”唐枣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司竹点头,唇畔是浅浅的笑意,然后用手指了指她手里的乌龟。唐枣低头看了一眼糖糕,冲着司竹笑了笑,“它叫糖糕,是师父的宠物,很可爱吧?”语罢,唐枣抓住乌龟的前爪挥舞了一下。

的确可爱。

小姑娘笑得傻气,但这白嫩的小脸看着却让人十分的舒心,司竹低头看着,不禁有些恍惚。唐枣见司竹一直看着她手里的糖糕,以为他喜欢,便道:“糖糕很乖的,你要摸摸它吗?”

唐枣如此热情,司竹点了点头,蹲了下来与她平视,伸出了手,朝着唐枣手里的乌龟摸去。

头一回离的如此近,唐枣看着眼前的司竹,这才细细打量了起来。司竹长相极好,剑眉星眸,皮肤白皙,像极了话本中所描述的文弱书生,大抵是原形是竹子的缘故,让人觉得有一番独特的清贵俊逸之感。

小姑娘这般打量着自己,司竹脸上慢慢染上一层绯红,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没看他了。

指腹摸上冰冷坚硬的龟壳,司竹垂了垂眸,有些失落。毕竟他的长相,远远不及她那位厉害的师父…突然指尖传来一阵疼痛,司竹吃痛忙收回手,低头看着指腹涌出的血珠子,皱了皱眉头。

“呀,糖糕它…”唐枣惊呼。她一直觉得糖糕很乖的,如今却咬了司竹,看着司竹指尖流淌着的血,想来这一口还咬的挺厉害。

司竹的眉头舒展开来,神色如常,示意了一下表示没关系。

唐枣可愧疚了,忙放下手里的糖糕,想着上一次师父教自己的法术,便朝着司竹伸手,道:“把手给我。”

司竹神色一颤,有些犹豫。

唐枣弯了弯唇,将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掌心放,口念咒语,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手掌,亮光隐现,转瞬间手指处的伤口顿时不见,白皙如初。

成功了。唐枣面露喜色,看着眼前的司竹,笑吟吟道:“这下不疼了吧?”这是师父教她的法术,不过她的体质特殊,却是没用的。

…她受伤了,最有用的,便是师父的仙气,虽然如今她知道,那不是仙气。

许是眼前小姑娘的眼睛太过于漂亮,司竹看得入神忘了回答,半晌才含笑点了点头。唐枣见司竹无碍,心里想着: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糖糕,怎么胡乱咬人呢?

师父经常握她的手,特别是这些日子,师父每每入眠之际都爱抱着她,抱着她还不够,还要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那热气拂在耳侧,弄得她痒痒的,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还喜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每次都被捂得热热的。

以前都是她黏着师父,如今她长大了,不怎么黏人了,师父却爱黏着她了。

如今掌心的手不似师父那般的温热,而是有些冰冷,唐枣不大习惯与陌生人碰触,特别是男子,便随即收回了手。

这一幕恰恰落在了不远处重羽和扶宴的眼里,重羽看见小徒儿和别的男子亲密,顿时面色一沉,刚要发作,身侧的扶宴便制止了他。

重羽侧过冷言,眼睛直冒火:“你做什么?!”小徒儿被人占便宜,他居然还要拦着自己?

“师兄你现在过去做什么?”扶宴眸色清浅,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废话!”当然是揍人!

扶宴看着远处和谐的一幕,摸着下巴道:“若你此刻伤了那竹妖,小枣定会生气,倒时候你岂不是做了恶人。”

小徒儿将那竹子当成好朋友,自己若真伤了他,只怕以小徒儿的性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会难过。重羽知道这一点,但此刻委实是忍不住小徒儿的手,岂是这竹子能摸的?

重羽压抑着怒火,道:“那你说,我该如何?”

“方才的事,师兄你还未同我说清楚呢?”脸色这么难看,定是在小枣那里碰了钉子。

想到这事儿,重羽的脸上倒有几分失落,道:“她…不愿和我双修。”

这…

扶宴语塞。

他看着自家师兄这么模样,心中长叹:这哪里是双修,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的求|欢,没把小枣吓着已是万幸了。

“师兄你太心急了。”扶宴感慨道。

重羽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了一句:“你不懂。”他没尝过这种滋味,哪里懂这些,香香软软的小徒儿就在怀里,可是他却只能抱一抱。

扶宴不语,弯唇一笑他不懂?…简直是笑话。

“其实,小枣性子单纯,再好哄不过了,师兄只需要做到两个字。”既然师兄已经告知他了,他也不卖关子了,谁叫他是自己唯一的师兄呢。

重羽看着远处那竹子终于将小徒儿的手放开了,脸色才好了一些,冷冷道:“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