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枣不解,她知道师父嗜睡,可是她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啊。

重羽未说什么,只是撩唇一笑。

这一笑,唐枣便明白了,忙抽回首敢情又是那回事。方才师父让她念书,可是那种书,她哪里念得出口?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然而师父却不打算放过她,不念也可以,他却是直接教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书,里面的内容,竟比魔界的还要…

唐枣转过头,干脆不去理他。

晚上还就算了,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知道她生气,重羽亦是面色柔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动作温柔。其实这会儿虽然纾缓了一些,可到底还没有尽兴,不过是怕伤了她的身子,才解了解馋。活了二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滋味太过于美妙,便不由的想要更多。

明明不过是相识几日,便让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应是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的。

“待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出去玩玩,可好?”这算是破天荒的哄人了,重羽难得放低身段,这种事情,却做得极为顺溜,半点都没有觉得不适。

听师父这么讨好的话语,唐枣不由得一怔,羽睫微颤:过些日子吗?可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算是今日,也不过只余五天。

“不喜欢吗?”重羽见她不做声,遂问道。

唐枣摇头,乖巧的靠在师父的怀里,道:“喜欢的。”只要和师父在一起,她去哪里都是喜欢的。

唐枣从夷澜居出来,经过长廊之时,便见一抹曼妙红影立于莲花湖畔。唐枣惊讶的翕了翕唇,刚想说话,便见这扶月已经转过了身子。

黛眉如画,杏眼桃腮,眉目间尽显妩媚。一身红裙勾勒出窈窕身姿,细腰宛若扶柳,微风拂过,吹得裙裾翩翩,堪堪入画,美得恍若花中仙子。

也对,她能在这里看到海棠,看到扶宴师叔,那么此刻看到扶月,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今她俩不过是陌生人,她自然不能表现出异常,只是含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唐枣回了蒹葭阁,便听海棠聊起了扶月。扶月确实是少有的美人,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可如今却是二八芳龄尚未出嫁。庄子里都私下议论着,说是这扶月喜欢咱们庄主,这才迟迟没有提及亲事,好不容易庄主打算成亲了,可娶的人却不是扶月。

唐枣不禁莞尔,在魔界的时候,扶月也同她说过,她喜欢师父,可之后却说是不喜欢了。那时她还没察觉自己对师父的心思,虽然心里难受,但想着:若师父要娶师娘,她倒乐意是扶月。

只是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也可以是自己。

想起师父,方才在夷澜居的一番耳鬓厮磨便映入脑海,一时不由得耳根子发烫,忍不住傻笑。

“不许胡说。”唐枣笑着戳了戳海棠的脑门,姑娘家最在乎名声,扶月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不过,嫁得那个人不是师父就对了。

明明晌午的时候才刚见过扶月,傍晚却是出事了。

彼时唐枣正待在夷澜居,见师父同扶宴师叔有要事相商,便走出去透透气,却见一个粉衣婢女匆匆前来找扶宴师叔,说是扶月出事了。

扶宴一向宝贝这个妹妹,一听顿时着急了起来。

这婢女是扶月身边伺候着的,名唤绿禾,今日刚陪扶月出去,却不料在半路便走散了。绿禾害怕,找了许久,也没瞧见自家小姐的身影。小姐容貌出众,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番走散,怕是会出什么事,便立刻回来禀报了。

扶宴想都未想,便出去寻人。

唐枣自然也担心,脚步不由得跟了上去,身后的重羽却是拉住了她,道:“你瞎掺和什么?”重羽自然不是半点关心也无,扶月到底是从小在庄子里长大的,又是扶宴最疼爱的妹妹,他对她亦是客客气气的,如今人走散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我…”唐枣翕了翕唇,如今她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低低垂着头,弱弱道,“扶月她…会没事吧?”

重羽低头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的扶宴唤了一声“扶月”。

这是人回来了?

唐枣一激动,便拉着自家师父的手,往前面走。重羽也依着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

扶月生得貌美,脾气又是被扶宴宠出来的,却不过还是个盈盈十六的姑娘。如今一身红裙有些狼狈,小脸更是煞白,愈发是显得楚楚可人了起来。

见到扶月,扶宴便顾不得什么,上前就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姑娘身子娇软,看见自己就像是顿时松懈了下来,不似往日的娇纵,而是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

扶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低头去看。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正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是受委屈了?

扶月极少会哭,眼下却哭得这般伤心,扶宴一看心都慌乱起来,忙柔声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扶月只是低着头,半晌才抬眼,一双好看的眸子如今氤氲着雾气,泪珠子顿时落了下来,静静看着扶宴,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得扶宴的心都揪了起来,也不再问,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努力安抚着。

“走吧。”重羽低声道了一句。

走?眼前扶月这副模样,她哪里肯走啊?不过师父却是拉着她的手,直往夷澜居带。

唐枣忍不住嘟囔,“扶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可是头一次见扶月哭得这么伤心,幻境之中,扶月也是个娇弱的女子,如今只怕是出了事。

“不会有事的。”重羽知道唐枣担心,便又道了一句。

“可是…”

重羽停下步子,侧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道:“不信我?”

“我…我没有。”话至尾处,明显有些心虚。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吗?唐枣不大相信的看着师父,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相拥的二人,一头的雾水。

翌日唐枣委实吓了一跳

这扶宴居然要娶扶月!

又说这二人并不是亲兄妹,扶月只不过是扶宴收养的孤女,可以说是扶宴一手带大的,只不过是当成亲妹妹一般养着的,可如今却…唐枣一怔,怪不得师父昨日就说不用担心,敢情师父什么都知道了吗?

唐枣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明白昨日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扶宴一下子决定要娶扶月?唐枣皱着眉头想着,又想起之前扶月哭得伤心的模样,难不成是…唐枣不敢再想下去。

这事儿重羽自然是知道的,他见唐枣如此关心,不由得纳闷,唐枣与扶月素无交集,那么就是关心扶宴了?这么一想,重羽便有些不大开心了,将人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粉臀,只道:“外人之事,这么关心做什么?”她是他重羽的妻子,要是关心,也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唐枣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亲了亲自家师父的脸,撒撒娇。

这招果然有效,一下子平息了重羽心头的怒火,只低头去亲她的嘴,含着她的下唇,语气不急不缓道:“我们去榻上。”

唐枣哪里肯依,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再有第二回了。

只不过唐枣没有拒绝师父的亲昵,而且还抬头主动亲着他,待师父松懈了,便立刻从他的怀里起来,退了几步,弯唇一笑道:“若再这般,以后就不许你来我这儿了。”

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没个正经。

原来是使了美人计,重羽不怒反笑,只悠哉的拿起一旁搁着的茶盏,啜了一口之后,便迅速起身,直唐枣逼到了墙角。

唐枣要哭了,她只当是师父看不见,可是却还是逃脱不了。高大的身子就这般紧紧挨着她,那处更是叫嚣着抵着她的身子。

唐枣撇过头,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你说过不欺负人的。”昨夜在榻上可是说得好好的。

“昨日之事,不过是扶月演得一出戏,若是平素,扶宴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关心则乱,才没往别处想…”重羽声音低缓,伸手覆上唐枣的脸,“我原想,如扶宴这般冷静的人,怎么也会有这般慌乱的时候?不过眼下…却是明白了那种感受。”

关心则乱,他没尝过这滋味,却离得不远了。

师父的话说得极为认真,也没有继续欺负她,唐枣听了心里甜蜜,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嘟着嘴道:“净说好话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唇。

重羽不再说,只是俯身覆上她的唇,水水嫩嫩的,含在口中辗转吮吸,许是师父的动作太过于温柔,唐枣的手朝着他的胸膛推了几下,便忍不住仰头迎合他。

待吻得气喘吁吁,师父才放过她,只是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含着她的耳垂,重羽才宠溺道:“你瞧瞧,我原先那般脾气的人,如今都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了。”

这么一说,唐枣颇有一些得意,却道:“我才不敢惹你生气呢。”

饶是师父宠她,她也不敢太过于持宠而娇,只是师父过分了,才忍不住气恼一番。

“我当真有这么吓人吗?”重羽挑眉,问道。

唐枣如实点头,缓缓道:“你不知道,第一次在夷澜居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说话,生怕…生怕惹你生气。”

重羽低低笑了,将手覆在她的柔软处,一本正经的揉着,道:“那还留下来?”

他那日说了,会给她休书,而且不会亏待她的。

唐枣红着脸嘤咛了一声,想往后,可是身后是冰冷的墙,索性也不躲了,诚实道:“我嫁了你,你便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离开了。”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嫁给师父。

她怕他,敬他,如今却是爱他。

抱着怀里的人,听着她说着话,重羽嘴角不由得扬起。他亲着她的脸,只觉得心里又甜又暖,只想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松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姑娘会傻傻的喜欢他,更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化为绕指柔的这一天。

晚上,酣畅淋漓过后,便已到了后半夜。重羽只觉得浑身舒坦,抱着怀里的人,抚着她光|裸的背脊,却是睡不着。

可是她却是累极了,像只小猫儿一般靠在他的怀里,乖巧的不得了。

想起刚才的娇|喘迎合,重羽的身子又热了起来。

第一次,他是这么希望自己可以看到若是他没有这眼盲之症,他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就如扶宴所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摸过她的脸,小小的,嫩嫩的,让他不敢太过于用力。

她的身子也是嫩极了,只要他用力一下,她便忍不住哭闹。自第一夜之后,她便听他的话,没有忍着,难受疼痛的时候,都会诚实的告诉他。可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像是小爪子似的挠着他的心口,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她。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脸。

“唔…师父,别闹。”唐枣又困又累,阖着眼睛亲了亲他的脸。

她的声音轻,听得有些不大清楚,重羽瞬即冷着脸,语气却温和道:“…你叫我什么?”

唐枣只觉得身边的人好烦,可她一向听话,自然如实回答,小脑袋往着身侧光洁温热的胸膛蹭了蹭,动作熟稔而依赖,声音甜糯乖巧道:“师父。”

炖枣记 第六十六章 :是你

唐枣翻了一个身,发觉有些不大对劲。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缓缓睁开,却见身边已经没了师父。

咦?

师父一向都嗜睡,今日却比她早起了。

唐枣皱着眉头想了想,而且师父起床,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还真是奇怪。唐枣不再去想,将手从被褥中伸了出来,看着白皙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便想起昨夜那场面。

…香|艳|淫|靡。

让唐枣忙捂住脸,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明明是初尝情|事,为何师父学会了这么多的花样,竟活活将她折腾了大半宿,到了后来,她实在是累极了,才睡了过去。大抵是事后师父替她上了药,那里也不大疼,只是酸软之感却让她不得不皱眉。

幸亏是睡着的时候上得药,不然又是一番折腾。

不过

再这么纵|欲下去,只怕自己都会被折腾坏了。

唐枣气鼓鼓的将衣服穿好,心想着:以后定要让师父节制一些。

唐枣起床,海棠便进来伺候,当问及师父何时离开的时候,海棠却说一大早就不曾见过庄主。这下唐枣可就奇怪了,海棠一向起得早,若是师父一大早离开,海棠不可能不知道的。

难不成,师父竟起得这般的早?

唐枣自然不会想过,师父会是后半夜离开的,毕竟那时身子困乏,没有离开的道理。

想来是碰到什么要紧的事了吧?唐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遂利索的做好早膳,替师父送过去。

唐枣端着早膳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袭白袍翩然的男子负手立在夷澜居外面的湖边,墨发轻拂,姿容清俊,眉宇冷冷清清,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初次见面,唐枣就被师父这副模样给骗了,误把他认作了仙君。

唐枣不禁莞尔。

可是师父站着的地方,若是再走一步,便要落到湖里去了。唐枣知道师父虽然眼盲,可是行动自如,没有半点的阻碍,就是这个原因,当初她在夷澜居见到师父的时候,一时没有看出眼盲,直到近近一瞧,才发现了端倪。

唐枣还是担心,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小步走过去,不动声色的从身后抱住了他。

师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眼盲之人其他的感官皆是过于常人,唐枣知道,她走过去的时候,师父就知道是她,如今这般抱着他,更是清楚了。唐枣蹭了蹭脸,道:“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前几日师父每次都是缠着她不让她起来,不闹到辰时哪里肯起来?

“想到有些事情没处理,便起得早了一些。”重羽淡淡道。

虽然师父的声音与往常无异,可唐枣听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当她皱眉疑惑的时候,师父便转过身子,温厚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顿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这么凉,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吗?”

这般的关心体贴,唐枣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抛却的干干净净,直亲昵的往他的怀里蹭,“我知道了。”语罢便靠在他的怀里抬头,道,“我做了早膳,一起吃好吗?”

重羽只抚着她的发顶,缓缓启唇道:“我吃过了。”

“嗯?”这些天师父一贯都喜欢吃她做的,听师父这么说,唐枣便秀眉一皱,半晌闷闷的低头,睫毛颤了颤,道,“那…好吧。”吃过了便吃过了,不就是一个早膳嘛,她这么多想是做什么?

唐枣无奈,便展颜一笑,踮起脚尖亲了亲师父的下巴,语气娇娇道:“那我中午再过来,你先忙。”

重羽也没留她,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唐枣虽然见师父不似前几日那般的黏人,只想着有要事,便提着食盒回蒹葭阁。

脚步声渐渐远去,重羽看着那个方向,袍袖之下的拳头早已是青筋突起,几欲迸发。

唐枣察觉到师父不对劲的时候,是同扶宴师叔碰面之时。

她只不过是厨房忙活着,却见扶宴师叔在外头站着,她便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去。

扶宴师叔一张俊脸难得染着愁容,只瞧了一脸茫然的唐枣一眼,低声问了一句:“我师兄…是不是同你吵架了?”

唐枣有些傻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忙摇头,“没有啊,扶宴你为何这么问?”

扶宴本就被自家那个搞得心里乱糟糟的,没想到一去见师兄,正好成了受气包,什么火都往他的身上发。他心里自然是不舒坦,可也知道那他师兄虽然脾气不佳,却也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的撒气。不过能这么影响他那师兄心情的,扶宴思来想去,也只有唐枣一人。

眼下唐枣却说,他俩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聪明如扶宴,当然知道师兄舍不得冲着唐枣发脾气,有些事情,恐怕是自己心里头憋着。他尝过这种滋味,例如昨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家那个说得话到处都是漏洞,便是立刻明白了。

可明白有什么用,他舍不得的打舍不得骂,心里的恼怒担忧只有他自己受着,若是说几句,瞧着她委屈的模样,到了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吗?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扶宴揉了揉眉心,才道:“只不过是见师兄心情不佳,还以为你俩出了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师兄的脾气,若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就好了,可是偏偏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憋在心里头。他自小便是性子孤僻,没什么说话的人,我虽然是他的师弟,但有些事情,也是不好说的。”

唐枣还是不大清楚,双眸疑惑,道:“这个…我知道的。”

“我师兄待你不一样,他在乎你,却也不知道怎么心疼人,不过眼下看着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有时候,你好好同他说说话,想来师兄也不会独自生闷气。”虽然唐枣的性子的确惹人喜欢,师兄会喜欢上他,他也不觉得奇怪,可是不过几日,这感情却太过于深了。

这会儿唐枣才一知半解,扶宴师叔的意思是,师父心里头不开心,憋着不说,或许这不开心的原因,还同自己有关?唐枣仔细回忆了这几日,觉得师父没什么异常。

除了

今天。

明明昨天晚上还…今天早晨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呢?

唐枣觉得不大对劲,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夷澜居。

一踏入夷澜居,便觉得里头与平素无异,颇为安静。唐枣过去,师父正侧躺在软榻上,青丝如瀑,宽袍微掀,这窗户吹入的阵阵凉风,愈发显得这安睡时的祥和宁静。

唐枣皱着眉头,将窗户关好,又见师父睡得这般熟,就从一旁拿过一床毛毯替他盖上。

唐枣不忍心唤醒她,便搬了一个凳子,撑着下巴静静瞧着他的模样。师父长得好看,她怎么看都看不够,唐枣得意的笑了笑,看的有些久了,就有了困意。

约摸过了两刻钟,重羽才醒来。他未睁眼,就已经闻到了那股香甜的枣香味。

她来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察觉。

重羽动了动,发现一只手臂被她抱着,神色淡淡,只是用另一只手摸去,恰好摸到她的脸,娇娇嫩嫩,不过巴掌的大小。待摸到她的下巴,只觉得太过于瘦小了一些。

只是该有的地方确实一点都不瘦。

明明心情烦躁,却突然有些绮念,重羽敛眉不悦,捏住了她的下巴。这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唐枣疼得醒了过来,一时双眸泪汪汪的,埋怨道:“师…”

话未说出口,便生生止住。

唐枣觉得师父的指尖冰冷了一些,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用力了一些,只娇娇委屈道:“…疼。”

重羽这才松了手,刚松手,唐枣就立刻扑了上去,钻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衣襟,眨眨眼睛道:“就知道欺负人,这么用力做什么?”

知道她这是撒娇,重羽颇为受用,忍不住收了收臂弯,温和道:“当真这么疼?”

“嗯。”唐枣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下巴处摸,“这里都红了。”

以往唐枣自然不会说这些,只不过今日听了扶宴的话,有意想同他亲近,好好陪他说说话。

重羽看不见,但却是信了,她的皮肤的确娇嫩,刚才自己…好像过于用力的。他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下次不会了。”

这般温柔可亲的,唐枣当真是有些不大适应,她松开师父的手,环着他的窄腰,柔柔道:“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谁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