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 我适时扶住他,歉意地解释说:“林先生喝了几杯酒,大概是有点醉了。”

欧阳锦华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吃惊。“你喝酒了?”

“欧阳叔叔,对不起…..我先回去了。”林君逸匆匆放下手中的葡萄汁,离开宴会。

我随后追出去,一出门便看见他靠在昏暗的墙角,双手捂着胃,脸色苍白如雪。

“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颤声说:“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让你先生过来接你吧。”

他忍着痛苦的样子让我的神经也跟着抽痛。“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用,我不喜欢那里的味道,我家里有药,吃了就……没事了。”

我当然不会没有良心到把一个为了我弄成这样的男人丢在马路上,独自离开。

思虑了很久,我扶他上车。“那我送您回家。”

为了不让明天报纸头条刊出:女秘书酒后驾车,林洛槐痛失爱孙!

我开得很慢,估计自行车都有超他这辆新款宝马的可能!

一路上,他一直紧闭双目靠在椅背上,表情不是很痛苦,但是嘴唇都被他咬成了青紫色。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我顺着声音找了很久,才发现他的座椅旁放着一个手机。

我见他一动不动,拿起手机递给他,顺便瞥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尔惜

连名字都显得那么高贵、文雅,一定是他那幸福的未婚妻。

他接过电话,扫了一眼便丢在旁边,细长的浓眉纠结到了一起。

两分钟后,音乐再次响起,他还是没有动,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当音乐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拿起了电话……可是,顺着玻璃窗以悠扬的弧线丢了出去……

我终于知道手机更新换代为何如此之快,因为总有些不识人间疾苦的人用它宣泄情绪。

我很想和他探讨一下中国的民生疾苦问题,可一见他的样子,我就什么都说不出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明明白白把痛苦两个字刻在脸上,眼里都是矛盾挣扎。

他默默将头垂下,十指插入柔顺的发丝里……

看样子他是在和未婚妻闹别扭。

唉!相隔这么远吵架是很折磨人的,他痛苦,那个女孩儿一定也心急如焚。

我本不想多事,终于还是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柔声对他说:“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若是不懂得珍惜,错过了可能就是一生……”

他骤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他哑声说:“如果爱的是个根本没长心的女人呢?如果付出和爱恋换来的都是漠然和鄙视,你会怎么做?”

我沉默了!

是啊,如果倾心的爱恋错给了不值得的人,坚持是不是一种愚蠢?

他用力地按着胃,接着说:“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就是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所以……我别无选择……”

他咽回了下面的话,伸手碰了下CD的按键,悲伤的乐声响起,这是我最爱的音乐,每次听都会感慨万千,泪流满面。

****************

我把自己关起来,只留下一个阳台

每当天黑推开窗,我对着夜幕发呆

看着往事一幕一幕

再次演出你我的爱

我把电视机打开,听着别人的对白

也许那些故事可以给我一个交代

你要的爱我学不来

眼睁睁看情变坏人,怔怔看情感概

不能给你未来,我还你现在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流下来,伤已超载

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要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

感情的污点就留给时间慢慢漂白

把爱收进胸前左边口袋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感情就像候车月台,有人走有人来

我的心是一个站牌,写着等待……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我把收音机打开,听着别人的失败

哽咽的声音仿佛诉说着相同悲哀

你的依赖,还在胸怀

我无法轻易推开,我无法随便走开

感情中,专心的人最容易被伤害……

**********

看着他闭着眼睛,被痛苦折磨的脸上再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我真的为他心痛了……

他是我遇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也是我见过的最痛苦的男人,拥有着成功的事业,是什么让他自残到如此地步?

当我将昏沉的林君逸放在床上时,我的全部力气都用尽了,浑身酸软跌倒在他身上……

幽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毫无血色,俊美的脸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扭曲。

他似乎感觉到异乎寻常的压力,半眯着迷朦的眼,疑惑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慌乱地翻找着止痛的胃药。

“床头……右面的抽屉里。”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满了药,且全部都是胃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中、英、日、法什么文的都有。足见他的胃病不是一般的严重!

那么他明知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抢着喝,是因为我吗?

那一刹那,我的心被感动填满,也被愧疚缠绕着。

转头望了他一眼,他撑着身体半坐起身凝视着我,不知是因为灯光的反射,还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水光荡漾,云雾迷离.....

我的心一沉,忙回避他的目光,快速选了一瓶我看得懂的胃药,喂他服下。

吃过药,他躺在床上,喘息声渐止,呼吸也均匀了。

我轻轻解开他的西装扣子,一点点帮他把西装脱下来。我又为他松了松领带,解开三颗衬衫的扣子,希望他睡得更舒服些。整个过程中他没睁开眼睛,但他的粗重的呼吸显示出他已经被我吵醒。

“林先生,我先回去了。”

他们有说话,也没睁眼。

我悄悄走到门口,才留意到自己高贵晚礼服早已褶皱不堪,裙摆还被车门刮破,实在不能穿出去见人。

更何况此刻已是深夜,我还是穿得端庄一点比较安全。

打开他的衣柜,我一时惊呆了!

里面全部都是女装,色彩斑斓,各个季节的都有。

不论是挂着的,还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全部都带着标签。

我随手拿了件比较普通的过膝连衣裙,走近洗手间,脱下衣服……

伸手拿起崭新的连衣裙,我不禁又想起他奇怪的嗜好。

既然他都买了,为什么不送给她?

他们之间又是什么矛盾?如果真如他所说,他的未婚妻根本不珍惜他的爱,她为什么还要一遍遍给他打电话?

她真的爱上了别人吗?

像林君逸这么好的男人都留不住她的心?

我过于专注思考着心中的疑问,以至于完全没有听到钥匙旋转的声音......直到洗手间的门被霍然拉开,林君逸充满激情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的几近□身体,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啊!”我大脑空白了两秒钟后,忙转过身体尖叫:“出去。”

可他却从背后抱住我,唇在我的背上不断的游移,双手在我裸露的身体上摸索。

“不,不要……”我用尽全力挣脱,想要逃走,却被他搂得更紧。他狠狠撕下我的文胸,十指贪婪地揉捏着那两处柔软。

他的唇移到我的颈项,每一下的亲吻和啃咬都溢出满足的轻吟。

“不可以!”我好容易挣开他的拥抱,又被他捉住双手的手腕,按在墙壁上无法逃脱。

“放……唔……”

他的唇突然覆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的尖叫。

唇齿间的蹂躏痛得我的唇都麻木了,只感觉到混合着烟酒味道舌紧紧抵着我的齿间……

我用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眼睛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一点点精神分裂和变态,他简直就是有暴力倾向的重度精神病患者,精神病院怎么让他逃出来了!

结束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亲吻,他又抓紧我的双臂,将我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那巨大的力量几乎把我的身体都揉碎。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痛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要把自己全部的气力都浪费在他身上了……

“既然想要勾引我,为什么还要跟我装作冰清玉洁。” 他的声音很嘶哑。

“我没有!”我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着。明知这种时候挣扎无济于事,我还是奋力反抗着。

他冷哼几声,握着握手腕的十指又加重了力道:“你没有?那你深更半夜在我家里脱完我的衣服,又脱自己的衣服,是为了考验我的自制力!?”

“我……我以为你睡了。”

他的唇顺着我的□的肩移到耳后,用一种特别阴森的口气说:“有你在这里,我能睡得着吗?你当我是圣人!?”

“……” 我还能说什么,我的确把他当成圣人了,以为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未婚妻,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勾起他的性欲,以为除了那个女人,别人即便脱光衣服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我还以为他如果想纯粹的发泄欲望,也会很有原则地不选择朝夕相对的员工。

看来我错了,错的离谱。

天旋地转的眩晕中,一个忿恨的声音在喊着:姚冰舞,你这个蠢女人,忘记他有精神分裂,白天和晚上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忘了他变态吗?居然笨到自己送上门!

我忘了,我确实忘了!

第8章 夜语阑珊

感受到他灼热的手掌移至我的胸口,掌心轻缓地磨蹭着那粉嫩蓓蕾,我浑身一颤。我幻想着他能再次悬崖勒马,颤声解释:“我真的没有勾引你的意思……我看你身体不适送你回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误会…….”

“误会?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的唇含住我的耳垂,并用指背轻抚着我敏感的□:“我每天躺在这间房子里,都会幻想拥吻着你的身体……”

“不要……” 他的话让我浑身发抖,身体也在他手指特殊的频率里战栗,可我仍旧希望他还能仅存一点理智,不要将这么卑劣的事情进行下去:“林先生,别这样……”

他狠狠捏着我的下颚,逼迫我直视着他充满□的眼神:“别跟我玩这种欲迎还拒的游戏……你已经成功了,我彻底被你征服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要钱?要房子?还是要升职?今夜…….你表现的好一点,我什么条件都能满足你……”

“我要回家!”

“回家?”他眼中的激情邃然变成狂怒,捏着我下颚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我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微启的牙齿无法合拢……

就在我痛得面部神经全无知觉时,他又吻上我,湿滑的舌成功地攻入我的口中,纠缠着,侵占着,吻得我双唇麻痹,几欲窒息而亡……

他是那个冷静沉稳的林君逸吗?是那个嘴角总是挂着嘲弄微笑的林君逸吗?是那个每次看我都不会超过二十秒的林君逸吗?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原来我根本不了解,他的卑劣怎么能包装得滴水不漏!

他越吻越沉迷,双手不自觉松开钳制,探向我半裸的身体,指尖贪婪地在我光滑的肌肤上游移,从肩膀摸索到腰际,渐渐往下摸去……

我把握住难得的时机,用尽全力推开他,跑出浴室。可惜我刚跑到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旋开门锁,他已经抓住我的手腕。

“啊!”我尖叫着,绝望地拍打着门:“救命……”

这一切都已是徒劳,我被他半拉半拖扯进卧室,推倒在床上。

“你这个疯子!禽兽!走开!”

“我就是禽兽,也是被你逼的。”他一手握住我挥舞和推打的双手,一手扯下领带,将我的双手绑在背后,我的希望彻底沉没了……

这条领带还是今天宴会前我为他选的,深灰色,尊贵绅士!

我选领带的时候,还可笑地以为很适合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会坐牢的……”

他不屑地冷笑,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

我坚持不懈地叫喊着没有任何震慑力的威胁:“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敢碰我,我一定会去告你……”

“开什么玩笑?你想告就去告,我无所谓,别人肯定以为是我给的钱不够满足你的贪得无厌。”他肆无忌惮地笑着,脱下衬衫后,又开始解着腰带:“你是我的秘书,这是在我家,你的衣服完好无损……你认为哪个长了大脑的法官会认为这是强暴?”

“你……”我满腔悲愤,又无可反驳。

他没说错,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谁会相信一个年轻有为,身家过亿,仪表不凡的男人会强暴自己的秘书,正常人都会认为是他付的钱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是受害者,可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贪得无厌,欲求不满低贱女人!

我去告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想要多少钱!?”

“滚!!!”

可是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呼喊,脱下裤子……

我自知反抗已是无济于事,只好换成哀求:“林先生,你不可以这样!我求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