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上一章:第 91 章
  • 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下一章:第 93 章

对于傅寒声来说,萧潇理不理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机那端的人,眼见萧潇离开,傅寒声这才重新把手机贴在了耳边,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对徐誉淡淡开口道:“那就见见吧!”

“啪”的一声,应该是“啪”的一声,徐誉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就那么重重的挂上了电话。

傅寒声放下手机,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继续用餐。该怎么说呢?徐誉此举,有失君子风度,就这么挂断电话,太没礼貌了。

地点是傅寒声选的,很清静的茶楼包间,很适合谈话。

傅寒声先徐誉抵达包间,两人在时间抵达上并不分前后,相差不过两分钟左右。

侍者拉开门,傅寒声循声望去,徐誉已站在了门口,傅寒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徐誉脸色不是一般的阴。

“坐。”这话是对徐誉说的,但傅寒声正在低头倒茶,所以声音混合在茶流声里,清冽如泉。

此行,徐誉心里烧着一把无名火,那是一把沉甸甸的怒火,见到傅寒声的第一眼,他的脸庞五官无疑是紧绷的,坐在他的对面更是身

tang体僵硬,手指更是紧握成拳。

太过分了,这个男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打电话,他原本是为了唐婉,但现在,他很清楚,此刻他的怒,全都是来自于傅寒声接电话时说的那些无耻话。

“吻痕”、“秀色可餐”、“下次”,诸如此类的字词,就那么绞碎了他的一颗心。

他护之,爱之,不敢亲近的女子,竟被傅寒声这个大恶棍给霸占了。那些词汇不再是伤人的刺,而是杀人的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上,撕心裂肺的疼。

“徐总。”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也让徐誉回了神,他的瞳孔开始聚焦,迎上傅寒声的眼睛时,只看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偏偏那人把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得体微笑:“喝茶。”

这茶,是傅寒声冲泡的,徐誉喝不下去,怕消化不良。

徐誉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傅先生1月2日那天下午是否见过我妻子?”

“见过。”傅寒声吹着茶汽,语气近乎漫不经心:“吃了饭,喝了酒,再然后我跟她起了点小摩擦。”

小摩擦?那么重的伤,只是小摩擦?

不过傅寒声这么坦白,倒是让徐誉有些意外,但同样的,傅寒声这么坦白,怎么看都有些无法无天。

徐誉控制情绪问:“不知我妻子做错了什么,竟让傅先生动了那么大的怒气?”

“抱歉,我不愿说。”傅寒声笑意不减。

徐誉紧紧的抿着唇,这男人太欺负人了,瞪着傅寒声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热气缓缓升起,傅寒声喝了一口茶,方才不紧不慢道:“徐总,你今天这怒火还真不是一般的旺,只不过这股怒火,究竟是为了妻子,还是为了别人,就值得深究了。”

“什么意思?”徐誉心一紧,屏住了呼吸。

“哦。”傅寒声拉长尾音,放下杯子时,笑意溶溶的看着徐誉,“徐总说说看,我这话究竟是哪个意思?”

徐誉心跳加速,他就那么看着傅寒声嘴角的那一抹笑,心里有一道声音在狂肆的叫嚣着:他知道,他知道…

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说:“你跟萧潇那点事,我只当不知道,但你真该好好的管一管你的眼睛,太专注的盯着她看,也要师出有名,要不然只会给她,给我带来困扰。”说着,他含笑看着徐誉:“徐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誉又惊又恼,更多的却是羞怒:“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认识她比你认识的还要早,她在南京最孤苦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对,是你。”傅寒声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姑且不说,我和你究竟谁认识她比较早,就说说现在的局面吧!你在她身边守护多时,她有没有成为你的妻?没有。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而你呢?你已是有妇之夫,所以有些距离要适当把控。我太太年纪小,少不更事,但徐总年岁36,应该知道什么叫避嫌吧?”

徐誉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我记得,傅董也是三十好几的人吧?”

傅寒声极轻的笑了一下:“是啊,比徐总还要小上五岁,说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老大哥呢!”

徐誉瞬间气结。

她察觉到了,他今天有情绪

茶楼包间,一个是博达董事长,一个是唐氏高层老总,当这样两个男人面对面端坐,看似风平浪静,却是最无言的对峙。

傅寒声喝茶,手指修长,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戴在那个位置上,很显然是婚戒泗。

徐誉的视线从婚戒上划过,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里,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融化的寒冰悄然进驻他的眼底,皱眉时,眉心纹络清晰。

“傅先生,你自以为你很了解阿妫吗?”徐誉开口问傅寒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傅寒声放下茶盏,笑意轻淡:“身为丈夫,应该比你了解的多得多吧?”

他说的是“多得多”,在“多”的基础上,又升级了一个“多”,同时这话寓意很浓,若是徐誉想象力丰富的话,大可好好想一想通常丈夫了解妻子,都会有哪些亲密渠道…

徐誉不想,他控制自己不要乱想。

世间事,不管男女,有一幕场景时常上演,好斗之心,人皆有之。上一秒你给我添堵,下一秒我也要给你添堵。徐誉并非善茬,所以再开口,徐誉的声音里带着独有的凝窒和挑衅,偏偏这话他说的极为漫不经心:“阿妫晚上睡觉总要开着一盏灯,这事傅先生知道吗?”

傅寒声恍然,感慨道:“原来,这就是徐总对潇潇的了解。”

徐誉眼睛深幽,他深深的看着傅寒声,对面男子成熟微笑,那笑那话全都是来源于讽刺。此时,徐誉倒也不怎么生气了,他语气平静道:“我忘了,傅先生是阿妫的丈夫,自然是了解她比我了解的还要深。那么,你一定知道阿妫有夜盲症了?唐”

傅寒声眼神微凛,却又稍纵即逝,他无动于衷的“嗯”了一声,隔了几秒,才慢悠悠的开腔道:“当然。”

徐誉笑了笑,倒也见怪不怪的点点头:“这么说,阿妫右臂肩膀上的七彩纹身,傅先生也一定目睹过。”

“嗯哼。”

傅寒声是个警觉心很重的人,他虽语气轻漫,但眼眸却定定的注视着徐誉,他在臆测徐誉的潜台词,他知道徐誉说这话一定有潜台词。

这时,徐誉问了一句:“那处七彩纹身,傅先生可有仔细观察过?”

“每天都要亲上几次,你说我有没有仔细观察过?”面对徐誉的挑衅,傅寒声语气如常,但他心里是有浮动的。这股浮动起源于“夜盲症”,从那时候起他就在压抑着情绪。如今,看似是他在掌控全局,但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他的情绪被徐誉的话语给牵动了。

徐誉冷笑了一下,亲?

仅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傅寒声的暴戾和狂傲,却让徐誉沉了心,他慢声道:“那傅先生也一定知道,那处纹身,在纹上之前,是萧暮雨亲自为阿妫画上去的,飞鸟代表了萧暮雨,而那些花代表的却是阿妫。”

徐誉不能否认,他说这话,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试傅寒声的反应,他想知道一个男人是否会因为妻子过往情事心生恼怒,他想看看傅寒声待阿妫究竟是利益使然,还是…但徐誉那天看到的傅寒声却跟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原本该沉下脸的男人,却迎视着徐誉的目光,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冷嘲清冽,暗暗讽刺:“这就是徐总所谓的了解?”说着,傅寒声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完美上扬的弧度,对徐誉讲述的“了解”道出了简洁明了的总结语,傅寒声摇头失笑,用极其少见的低沉声音道:“毫无新意。”

徐誉皱眉。

难道傅寒声知道这件事?是萧潇告诉了他?怎么可能?但——

徐誉面对傅寒声,阳光笼在傅寒声的身上,男子嘴角的那抹笑在光线晃动下有些飘忽不定,似是察觉到徐誉的视线,傅寒声抬眸看着他,那是一双深如夜空的眼眸,看得久了会被吸进去,但因傅寒声嘴角还挂着一抹轻淡的微笑,所以映衬那双深眸格外平淡安和。

“喝茶。”傅寒声笑意不减,商人礼节精道。

徐誉看不懂傅寒声。

无需看懂,傅寒声右手端着茶杯喝茶,左手看似闲适的搭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指尖却是微微发颤,他的心里窜起了一把怒火,一把毛骨悚然的怒火,但因徐誉在,他要忍,他不能像个后知后觉的白痴一样,发给旁人看。

他不知潇潇有夜盲症,不知纹身来历,他自诩了解潇潇比徐誉了解的还要深。他了解的深吗?扯蛋。

丢人了,他今天在徐誉面前岂止是丢人?

周六上午,萧潇接到了苏越的电话,苏越计划今天启程去南京,一是为了拜祭萧暮雨,二是打算前往孤儿院查一查他和萧暮雨的身世。

苏越询问萧潇是否同行?

萧潇想到傅寒声,略有迟疑,总要见到傅寒声,跟他知会一声才能离开,此刻他不在山水居,若是电话知会,有欠妥当。

萧潇对苏越说:“你先去南京吧!我今天怕是去不成。”

苏越应了,隔了几秒,在手机那端

tang问萧潇:“暮雨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带一些去墓园。”

萧潇跟苏越说了几样东西,都是特色小饮食,也比较容易带进墓园,紧接着萧潇又给苏越聊了聊孤儿院院长:“暮雨刚出生不久,就被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听说是刘院长第一个发现暮雨的。她在孤儿院待了一辈子,你去南京后,可以找她问一问。”

1月山水居是平静的,萧潇结束了通话,先是去院子里转了转,待阳光偏移,萧潇回到了主卧室书房,把几本相册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翻看相册,是一种煎熬,萧潇翻开第一页,在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时,蓦然合上了。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待调整情绪,这才重新翻开,可即便是这样,每抽走一张照片,她的心就会狠狠的抽一下,待眼睛迷蒙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稳了情绪,返回身继续取照片。

萧潇抽掉的照片,都是暮雨从小到大的单人照,苏越一直想知道暮雨的过往,她打算把这些照片重新扫描复印,留一份给苏越。

“在干什么?”一道低沉声,很突兀的在书房门口响起。

萧潇愣了一下,抬眸望去,只见傅寒声正斜倚在书房门口,眼眸深幽的看着她,然后又与她视线错开,落在了她手中的那张照片上。

书房门没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书房门口站了多久?

萧潇意识到手里正拿着暮雨的照片,心绪有了波动,正欲把照片收起来时,傅寒声双手背后,缓缓迈步上前,嘴角笑意温软:“不急着收。来,让我也看看。”

照片被傅寒声抽走,他垂下眸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照片:少年背着书包走路,笑容飞扬,很青春。

他和她结婚多月,这还是第一次正面触及萧暮雨,萧潇摸不准他的脾气,所以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他把专注度全都给了那张照片。

静默许久,他终于把眸子从照片上移开,也终于说话了。

“潇潇。”他顿了一下,“人死不能复生,你明白吗?”

他把照片当成了飞碟,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照片,就那么对着萧潇的方向,手指微微使力,动作优美的划了一个弧,直直的朝萧潇飞去:“你应该明白。”

萧潇接住照片,她意识到傅寒声有情绪,所以选择了沉默,低头合上几本相册,又把抽掉的相片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都放在了抽屉里。

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说话的,他站在书桌旁,平心静气的问她:“你有夜盲症?”

萧潇微讶,但这抹讶异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就点了点头。

傅寒声的眼睛里寒星闪烁,语气淡漠,仿佛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知道怎么说。”萧潇从未对人说过她有夜盲症,就那么突兀的告诉他,她有夜盲症,会不会很奇怪?

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她丈夫,她有夜盲症,竟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说?徐誉都知道的秘密,就他不知道,他这丈夫当的可真是称职啊!

书房闷热,太闷热了,他动手脱外套,他说:“太热。”

“什么?”萧潇起了身。

傅寒声脱下外套,一把扔在了沙发上:“把室温调试器关了。”

平凡的男人,火气很邪

傅寒声的火气来得很邪。

在回山水居的一路上,他一直在笑话他自己,他不知道他妻子有夜盲症。

——婚后夜间,屡次见她开着一盏照明灯,他以为萧家带坏了她的生活习惯,教育她晚上睡觉必须关灯。

——她在傅家酒窖踩空阶梯,他以为那是她第一次下酒窖,摸不清门道,所以才会出事。

——山水居夜半时分,她摸黑下床,摔倒不说,右脚直接崴伤,他还以为小孩子睡意朦胧,晕晕乎乎就撞到了东西唐。

原来是夜盲症啊!

他把萧暮雨的照片扔给她,她接了,这样的举动原本很正常,但他却因她的这个小举动莫名生怒,伴随着问话,他一腔怒火难压,于是外套扔在了沙发上,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扔”了,完全是“甩”在了沙发上泗。

“把室温调试器关了。”他把“关了”两个字的字音咬得很重。

萧潇心一惊,他这样的甩衣服动作,他这样的言语…他明明在生气,但他的嘴角却依然挂着笑容,萧潇不知他情绪缘由,也不愿火上浇油,他说热,那就把室温调试器给关了吧!

傅寒声松了松衬衫领口,舒了一口气:“换身衣服去,我帮你联系了一家医院。”

萧潇止了步,疑惑转身:“去医院做什么?”他今天怎么说一出是一出,跟中了魔差不多。

傅寒声瞥了她一眼:“洗纹身。”

“…”萧潇睁大眼,惊诧的看着傅寒声。

傅寒声无视萧潇的诧异,他几个大步走到窗前,“砰砰砰”的打开了窗户,背对着萧潇,只顾说他自己的:“去换衣服吧!室温不用管了。”

萧潇抿着唇,她站着不动,双臂垂放在身侧,左手握着右手腕,那是极为妥帖的闺秀姿容,但傅寒声却看得微微眯了眼:“还愣着干什么?”

“我不去。”萧潇皱了眉。

傅寒声抬起右手食指,当着萧潇的面,轻轻的摇了摇:“这事,你说了不算。”

这男人又在耍霸道了,太大男人主义了。

萧潇也是有怒气的,虽然被她控制住了,但出口时,却是声音发颤:“傅寒声,我不是你的员工,你没权利强制我遵循你的吩咐。医院,我不去;洗纹身,不可能。”

书房沉寂。

傅寒声靠着窗台,静静的看着萧潇,他就那么打量着她,那眼神不算太锐利,倒像是两把交替使用的尖刀,正在一层又一层的解剖着萧潇,他在窥探萧潇的内心,同时萧潇也在剖析傅寒声的这把莫名邪火。

是谁告诉他,她有夜盲症?还有纹身这件事,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让她洗纹身?

萧潇直觉,傅寒声的坏情绪是跟上午出行外出有关,他都见了谁?

不知过了多久,傅寒声一步步走近萧潇,萧潇强迫自己站着不要动,他已走到了她的面前,似是意识到刚才语气有些重,再开口,声音缓和了许多:“潇潇既是唐家长女,又是傅家儿媳,不比旁人,到了夏季,短袖衣服或是裙子一上身,被人看到肩上那处纹身怎么办?知情人知道潇潇是在遮掩伤疤,不知情的人到时候会怎么想?会不会把潇潇想成是一个小太妹呢?”

说这话时,傅寒声搂着萧潇的肩,已经恢复了温柔语气,萧潇情绪被他带的很坏,也不愿斟酌语气了,再次强调她的意愿:“我不去医院,也不可能洗纹身。”

“嗯,不去。”傅寒声点头,手臂离开萧潇的肩膀时,他还“温存”的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倒水喝去了。

他那么平静,似乎因为萧潇的坚持,此事不得已无疾而终,但——

傅寒声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一旁,拍了拍空桌面,“过来喝水,等我们到了医院,怕是没时间再喝水。我咨询过医生,洗纹身不能一次清除,大概需要三、四次,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总会清除干净的…”

萧潇气得眼圈直泛红:“我不去。”

他不理她,接着道:“洗纹身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到时候忍着痛,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我不去。”萧潇声音提高了一些,这次不仅声音是抖的,就连身体也在隐隐发抖。

傅寒声短暂沉默,因为他在喝水。

一杯水喝完,傅寒声朝萧潇走了过来:“走吧,洗完纹身,我们回来再开饭。”

他伸手牵萧潇的手,却被萧潇给避开了,她原本想绕过他,直接回卧室的,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萧潇瞪着他,眸子清寒,咬牙切齿道:“傅寒声,我说了我不去——”

他是傅寒声,在不到20岁的年纪里,一举吞吃博达,十几年来心机深沉,逐渐位居C市首富,他在山水居虽然是温情的丈夫,但却不能掩盖他骨子里的强硬和霸道。

傅寒声不理会萧潇怒火指责,他今天就是要这么任性,他为什么就不能任性一次?太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最初看到那

tang处纹身,他对她,只有说不出的怜惜,他亲吻那处纹身,他在欢爱之际,亲了一次又一次…

真是该死。

徐誉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时的翻涌而出:飞鸟代表着暮雨,那些花代表着阿妫。

纹身图案是萧暮雨画上去的。

傅寒声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拽着萧潇往外走,萧潇愣是不肯配合他移动分毫,她使了重力在脚上,又使劲去挣她被钳制的手腕:“傅寒声,你放手,我让你放手——”

周六临近中午,山水居上下全都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傅先生拽着傅太太往楼下走,楼梯台阶太多,又是缓缓直下,傅先生寒着一张脸,下楼梯时,步子迈得很快,男女身高悬殊,再加上力量有别,萧潇一路被傅寒声拖着往下走,萧潇为了避免摔倒,所以下楼时可谓惊险横生,看得众人心惊胆颤。

“先生,您这是——”曾瑜受了惊,急忙上前,她是想要劝阻的,却被傅寒声一个眼神杀了过来,曾瑜从未见傅寒声这么生气过,当时就怯了胆,虽然心急,却是再也不敢上前拦着了。

傅寒声的步子实在是太大了,萧潇被他拽着,下了楼梯后就一直跌跌撞撞,可谓狼狈不堪,山水居上下虽然焦心紧张,但看到这样一个傅先生,却都是不寒而栗。

“先生,有话好好说,太太的脚伤还没完全好…”

不同于其他佣人,他们是站着不敢动,曾瑜虽然不敢劝阻,但却紧巴巴的跟着两人一起往外走,男女主人均是寒着一张脸。

傅寒声是阴沉,萧潇是愤怒。

主宅前,高彦和张海生见傅先生拖着太太往这边走,两人面面相觑,在男女主人走近时,就那么忐忑不安的打开了后车门。

“上车。”傅寒声看着萧潇,语气不是一般的生硬。

萧潇恼恼的瞪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竟被她挣开了,她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返身回去时,却被一股力道推到了后车座上,她这一摔可谓是头晕目眩,还没坐稳身体,身体已被傅寒声禁锢在了怀里,再然后便是“砰”的一道关门声响起,震得萧潇吓了一跳。

吓一跳的还有匆匆上车的高彦和张海生。

“开车。”后座男子语气冷漠,面无表情的发号着施令,猩红的眸子,像是一个堕入地狱的魔。

医院。

萧潇很疼,洗纹身的疼,远远超过了当年在南京纹身时给予她的痛。

纹身覆盖着她的伤疤,多年后早已愈合,但洗纹身的时候,伤疤再度涌出鲜血来,那些血顺着她的手臂缓缓的往下流,骇人的红。

高彦和张海生站在一旁,他们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见萧潇脸色惨白,他们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目光投向傅寒声,却都不敢开口说话。

纹身本是极美的,但洗纹身却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