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们小文殊竟然会包饺子了。”周曼文说着,把嘴凑近傅文殊,笑眯眯道:“来,让外婆亲一个。”

傅文殊笑得好不得意,主动把脸贴到周曼文的嘴边。周曼文“啵”的亲了一下,小丫头“哎呀”一声,夸张的摸着脸颊,轻笑道:“外婆亲的我,一脸口水

孩童之言,几位大人听在耳里,全都笑了起来,又见她适才摸脸,弄得脸上都是白面粉,笑意更盛。

庄颜嘴角含笑,把傅文殊拉到身边,掏出手绢,帮女儿细心擦拭着脸上的白面粉。

傅安笛把擀好的饺子皮拿过来,分放在萧潇和庄颜的手边,转身看了一眼温月华,戏谑道:“嫂子,瞧你看着文殊,眼里都跟裹了蜜似得。与其看着眼馋,还不如赶紧催履善和潇潇生一个。”

庄颜擦拭动作一顿,搂着女儿淡淡瞥目,她的身旁坐着萧潇:萧潇神情如常,嘴角笑容轻微,那笑就像是刻在她的嘴边一样,完美的恰到好处。

有关于抱孙子这事,温月华原本不宜催促,毕竟这事要讲究缘分,顺其自然最好。长辈太急,无疑是在给晚辈压力,到头来,反而事与愿违。但今日看到傅文殊,确实是触动了想抱孙子的想法,眼下傅安笛说出这番话来,温月华接话茬是一定的,但她毕竟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于是以退为进道:“还用催吗?履善和潇潇心里都有数,只要两个晚辈有心让我抱孙子就好,我不急。”

傅安笛撇嘴轻笑:“口是心非。”

萧潇微笑不语,她低头拿着面皮包饺子。她知道,温月华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说不急,其实心里很急。

傅寒声今年32岁,温月华着急抱孙子也是人之常情,但孩子…

她从未想过她会和傅寒声有一个孩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度过两年,不好吗?

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美妙的声音,萧潇转眸看着声音主人。庄颜微笑,对萧潇示意怎么包饺子:“饺子这样包,才不会皮馅分家。”

晚餐很热闹,傅安笛应该是喜欢萧潇的吧?亲自给她布菜,给萧潇倒酒时,萧潇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这是礼数。

葡萄酒欲要倒进杯里,被傅寒声阻止了:“潇潇酒量浅,不喝酒。”

“哥,你也太护小嫂子了吧?”宁波在一旁瞎起哄:“今天过节,一家人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可不是嘛!”傅安笛看着萧潇,叹声道:“你和履善结婚,婚礼没办,婚宴也没举行,傅家实在是惭愧,今天聚在一起,说什么也要敬你一杯。”

傅安笛都这么说了,按理说这酒萧潇是避不掉的,但最终还是被她逃过了一劫,只因傅寒声不紧不慢道:“傅女士,萧潇刚来例假,白开水代敬也是一样的。”

餐桌静了。

萧潇的脸忽然间就红了,她知道他是在替她解围,但他怎么能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呢?况且,她没来例假…

看看众人的反应:温月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庄伯尴尬的低着头;宁承恩和宁波微笑吃菜;傅安笛挑眉,正欲询问是真是假,就听一阵咳嗽声传来…

原来是庄颜喝水的时候,兴是过急,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妈妈,你没事吧?”傅文殊很乖巧,连忙抽了纸巾递给庄颜,庄颜擦嘴的时候,温柔的拍了拍女儿的肩。

气氛似乎有些莫名。既然莫名,就必须要有人开口说话。

“阿颜。”傅寒声靠着椅背,眸子深深的看着庄颜,嘴角有笑:“在美国,一切还好吗?”

庄颜抬眸看着他,眸子顿了一下,点头道了声“很好”,又伸手搂住了傅文殊:“有文殊在,所以日子并不难熬。”

傅寒声笑容不变,看着文殊道:“转眼间,文殊竟已长这么高了。”

傅文殊轻笑,害羞的往庄颜怀里钻。

“是啊!”傅安笛感慨道:“除了长高,眉目间也越来越像宜乔…”傅安笛似是说了什么禁忌,蓦然止了口。

好几人脸色都变了。

暗芒,都是饺子惹的祸

“傅宜乔”三个字,对于傅家成员来说,似乎是不能言明的禁忌。

萧潇将这种诡秘尽收眼底,却保持着安静。都是聪明人,尤其那人还是傅安笛,说错话不要紧,重在如何把话给圆过去,于是四两拨千斤,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金融风波上。

同是金融行业出身,萧潇想要找到话题无疑很容易,但她并未参与其中。人要适时含蓄,在座几位,比如说傅寒声、傅安笛、宁承恩,三人都是商界老狐狸,多年下来,阅历千帆,所以萧潇不参与。前辈说话,后辈至少要学会不抢话,收敛锋芒很重要,学会聆听更加重要。

萧潇专心吃饭。

在傅宅用餐,傅寒声给萧潇夹菜,俨然成为了一种习惯。温月华知道萧潇是左撇子,但傅安笛等人不知,看到此景,均是讶异无比取。

向来冷漠强势的人,屡次体贴,夫妻关系可以用亲密来形容了。

萧潇不抬眸就对了,有时候应对他人的目光,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腑。

他们是夫妻,所以傅寒声给她夹菜,也是理所应当,但孩童天真,看到这一幕,童音响起,格外清澈:“叔叔,我也想吃炒三菌。”

庄颜小声道:“炒三菌吗?妈妈帮你夹…”

“不碍事。”傅寒声已经夹了一筷子炒三菌放在了文殊的小碗里,小女孩拿着筷子,顿时喜滋滋的吃了起来。

庄颜看着傅寒声,笑了一下,那笑略显抱歉。

傅寒声跟宁承恩说着话,却在桌下握住了萧潇的手,萧潇反手握着,抬眸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他和宁承恩的话题没有断,但嘴角笑容却软软的,有阳光的味道。

竟然想到阳光,萧潇开始对自己有些无言了。

这晚,饺子上桌,宁波往碗里看了一眼,咋呼开了:“这是谁包的饺子啊?皮馅都分家了。”

这话很熟悉,是先前庄颜跟萧潇说的,庄颜包饺子很好,那么皮馅分家的罪魁祸首,无疑就是萧潇了。再看宁波,拿着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来,那饺子可一点也合作,竟拦腰折断,馅子纷纷的往下掉…

“啪嗒”一声,宁波把筷子往饭碗上一放:“这都包的什么啊?”

“宁波——”傅安笛尴尬的看了萧潇一眼,她当然知道这饺子是谁包的,又听儿子这么嫌弃,一时颜面无光,她怕萧潇听了宁波的无心之言会心里不舒服,但又不方便直接跟萧潇说抱歉,让她不要往心里去,无奈之下偷偷的拧了宁波大腿一下。

这可是亲妈,下手却是丝毫情面也不留。宁波疼的眉头直打结,却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傅安笛,眼神示意:饺子包的实在是太差劲。

傅安笛眼神微眯,危险警告:吃货一个,还敢挑剔?

眼神较量,宁波落败,委屈的撇着嘴,拿着筷子夹着碗里的饺子,一夹一个烂,可以玩游戏了…

傅寒声看出端倪来,又见萧潇低头吃着饺子闷不吭声,心里了然。

饺子是温月华和周曼文盛的,庄颜打下手分配的。宁波碗里的饺子确实不怎么好看,但傅寒声碗里的饺子看上去却很紧实。

那饺子他还未动,直接递给了宁波,“来,换换。”

“真的?”宁波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公子哥,听了傅寒声的话,立马就眉开眼笑起来,“换就换。”

宁波无视傅安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瞪瞪,眼睛瞪的再大,他也要换,他是吃饺子的,可不是喝菜汤的。

这时,庄颜从厨房里端了两碗饺子走过来,傅安笛正打算让庄颜再盛一碗端过来,却见傅寒声已经在吃了,只能作罢。

“算了,别吃了。”萧潇不宜在餐桌上扯傅寒声,只得把手放在了他的腿上,他伸手握住了,便不再放开。

没有言语,却把那碗宁波口中的“菜汤”给吃完了,也许是喝完了。

宁波一脸佩服的看着傅寒声,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么虐胃的东西,他也敢吃?不怕胃不舒服吗?

傅安笛看了一眼萧潇,又看着傅寒声。履善这是陷进去了吗?论挑剔,履善可是一点也不输给宁波,但今夜…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

庄颜低头吃着饺子,一脸落寞。

一碗“菜汤”结束,众人又散散的说了一会儿话,女眷留下来收拾残局,傅寒声等人去了客厅。

几分钟后,宁波惨叫声传来,傅安笛心里一惊,快步跑了过去,就见宝贝儿子跌坐在了地上,愤愤的指责傅寒声:“哥,我要坐椅子,你拉开干什么啊?”

“你要坐吗?”男子脸色不太好,垂眸玩着手机,看着宁波时,眼神微挑,深色的眼眸里带着诧异:“抱歉,喝多了。”

傅安笛双臂环胸,履善这是在借机教训宁波在饭桌上的“口无遮拦”,活到这把岁数,她如果看不出履善的心思有多黑,全然是白活了。

傅安笛摇头。罢了,也确实应该教训一下宁波,言语说话,向来

tang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客厅里,傅家成员坐在沙发上观看春节联欢晚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傅寒声电话不断,多是商友电话,不能不接,于是离开客厅接电话去了…

这晚,除了张婧等人给萧潇打来电话之外,萧潇也接到了徐誉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新年快乐!”

谭梦、黎世荣均在列。

跨年夜婚讯曝光后,萧潇曾和黎世荣通过话:“黎叔,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黎世荣曾经说过,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询问。

萧潇说:“黎叔,你这是死忠。”

黎世荣笑:“死忠就死忠吧!除了我儿子,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您了。”

窗外烟花乍现,打断了萧潇的思绪。

宁波带着文殊在院子里放烟火,温月华示意众人一起出去。苏越就是在这个时候给萧潇打来了电话,外面爆竹声不断,萧潇没听到,等她看到未接来电,要给苏越回电话时,却是再也打不通…也许,是手机没电了。

烟花结束,众人回屋,文殊天真无邪道:“我妈妈怎么不见了?”

傅家庭院里点缀着明艳的红色灯笼,浮光流动,映衬着古老的傅宅大院,徒生出丝丝缕缕的暧昧来。

萧潇是在花园一角寻到傅寒声的,还有…庄颜。

一棵花树下,傅寒声扶着树身…

隔得远,萧潇看不太清,庄颜似是弯腰拍着他的背,声音若隐若现,萧潇只能依稀听到“履善”两个字。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叫上一声“履善”原也正常。

视野有些昏暗,萧潇走得慢。走近了,方才知道傅寒声在干呕,当即皱了眉:“怎么了?”

当时,庄颜刚掏出纸巾要帮傅寒声善后,听到萧潇的话,手指一紧,纸巾已被她攥在了手心里,转身看着萧潇时,轻声叹道:“你来的正好,履善胃不舒服,看着真急人。”

胃不舒服?

萧潇步子快了一些,周遭散布着一些小石头,她走的并不稳。傅寒声知道萧潇来了,也知道她夜间视物视力很差,深吸一口气,压下干呕,慢慢转身:“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去。”

声音有些哑。

萧潇不听他的,握住他的手时,才发现他的手心里竟然都是汗:“去看医生…”

话未说完,已被走过来的庄颜给打断,忧心道:“履善吃完饺子后,脸色就不太好,再加上又喝了那么多酒,难免会恶心呕吐。”

饺子?

萧潇蹙眉,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寒声搂着萧潇,目光却牢牢的锁视在庄颜的脸上,眼神宛如深海风暴,翻涌起伏,但情绪来得快,消退的也很快,最后只剩下暗沉。

那样的晦暗色,庄颜看不懂。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语气里却带着笑意:“从小你就喜欢开玩笑,潇潇年龄虽小,但恶作剧挪用到她这里,行不通。”

光线略暗,庄颜表情不明,她拍了拍萧潇的背,软声道:“逗你呢?怎么可能是因为饺子?你看大家都没事,就履善一人胃不舒服,这说明了什么?他这人啊!应酬频繁,酒喝多了,能不伤胃吗?”言罢,庄颜无奈摇头:“你好好照顾履善,我去问问家里有没有胃药?”

庄颜离开,萧潇看着她的背影。逗她?不,她知道庄颜不是开玩笑。因为傅寒声确实是伤了胃…

把戏:你手中的温暖,我很想触摸

2008年除夕夜,傅家成员因为傅寒声闹得人仰马翻,没人有心思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傅寒声吃了药,方才止了呕意。

傅寒声再如何身强体壮,也经不起来回这么一折腾,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傅家成员都在卧室里守着,萧潇被隔开在人群外围,耳畔是温月华等人担忧的询问声和关切声,眼前是一道道阻隔视线的背影取。

后来,温月华把萧潇叫了出去。走廊里,温月华让萧潇放宽心,摸了摸萧潇的发:“往年履善也曾这样,空腹饮酒,伤了胃很正常。”

立式红灯笼投向墙壁,拉出长长的红光,那些光照在萧潇的脸上,滋润温柔,凸显了萧潇独有的清冷神韵,竟是美得妖艳。

温月华片刻恍惚,毕竟是年轻女孩子,就像是溪流里自在畅游的红鱼,看着赏心悦目,但照顾人,体贴人还是欠缺了一些。

话虽如此,但在温月华的内心最深处,她对萧潇是心存温软的。

今夜履善胃不舒服,家人忙前忙后,萧潇一直握着履善的手,而履善呢?他一遍遍的对她重申他没事。温月华看在眼里,他们两个像什么呢?哪像是夫妻?萧潇像是一个孩子,履善倒像是安抚孩子的父辈人。

温月华知晓萧潇性情,也知她寡言惯了,就连关心一个人也是与人不同的,但履善今夜身体不舒服,留萧潇和他共处一室,还不知道到头来究竟是谁照顾谁?

“潇潇。”温月华轻声道:“你今夜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婆媳俩顺便也说说话。”

萧潇看着温月华,略一沉默,点了点头。温月华在想什么,萧潇又怎会不知?归根究底,无非是不放心她照顾傅寒声腑。

其实,她会照顾人,她照顾暮雨那么久,那么久…傅寒声吐的那么厉害,浑身直出汗,她只是惊住了。

他止了吐,卧室里都是人,她就不靠近了。深夜十点,她去茶水室给他们煮茶,老太太的家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它停在她的脚边,静静的看着她。

煮完茶,萧潇打算去院子里走一走,一回头就见大胖猫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主宅,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唐瑛。

不走了,萧潇坐在主宅前的台阶上。

前不久,她有打电话过来,傅家那会儿有点乱,所以她并没有接,眼下…

唐瑛打这通电话是为了说一声“新年快乐”的,但接下来的通话内容却蜕变了最初的味道,怎么听都有些针锋相对。

萧潇手肘支在腿上,懒懒的撑着脸,开口时语气极其平静:“2003年,父亲去世后,我病重住院,你去南京看我,你跟暮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唐瑛沉默,只因陈年旧话,原以为阿妫不知,却没想到,她竟然全都知道。

萧潇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仿佛询问,只是因为好奇:“暮雨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

“他是一个孤儿,配不上你。”

配不上?

萧潇不置可否:“你和我父亲认识的时候,我父亲也是孤儿出身。”

“…”唐瑛再次沉默。

每次都是这样,是母女,但也是今世仇人。这辈子想要坐下来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仿佛只是天方夜谭。

大胖猫蜷缩在萧潇的身边,悠闲的闭目养神,没有忧虑,没有迷茫,只要吃饱喝足,便能酥软余生。

傅家庭院安静,萧潇声音很低,似是担心会惊扰了夜色:“我很想说你变了,但20年前的你是什么模样,我都已经忘了。”

“…对不起。”唐瑛的尾音里透着一股无力。

萧潇轻笑了一下:“两岁那年,你不要我。后来你嫁给了徐书赫,很快又有了新妹妹,偶尔…只是偶尔,你有没有想过我,念过我?唐家相处,我从你面前走过,你有没有回头看过我的背影?”

“阿妫…”

唐瑛突然停了音,似是有些迟疑,过了几秒才问:“是不是在傅家受委屈了?”

“就当是发发牢***吧!”萧潇叹了一口气,似嘲似讽:“谁还没闹情绪的时候?”

有人敲门时,萧潇正处身在温月华的卧室。那是一把坐着很舒适的摇椅,萧潇靠在摇椅里,可以直接看到落地窗边散落的窗帘。那窗帘是蜡染蓝底白花的土布,非常有特色。

萧潇开门,是宁波,一见面,就嬉皮笑脸的叫了声:“小嫂子。”

萧潇“嗯”了一声,双臂环胸看着宁波不语,她在等他先开口。

傅寒声刚才恢复了些许精神,后知后觉萧潇不在卧室,听温月华说萧潇在楼下卧室,便让宁波过来找她。

萧潇瞥了宁波一眼,低头间似笑非笑:“找我干什么?”

“我哥让小嫂子上楼。”

“就说我睡了,明天再上楼看他。”萧潇走向床榻,

tang复又回头看着宁波,嘴角微微勾起:“宁波,皮馅分家的饺子是我包的。”

“咳咳——”宁波直接被呛。

萧潇已经半坐半躺在了床上,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幽幽的散发着莹白的光…

宁波看着她修长优美的颈,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萧潇轻声叹道:“我包的饺子,就那么差强人意?”

宁波着急摆手:“不不不,关键是我晚上喝多了,口无遮拦。小嫂子,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下次,下次你包的饺子,我一定吃,我一个人全部都吃了。”

宁波只差没有举手发誓了,怎会知道饺子是小嫂子包得?这次还真是丢人丢大了。

不理会宁波的尴尬,萧潇看着他,眸子平静,光华却尤为惊艳:“离开请关门,谢谢。”

萧潇说这话时,眉宇间的锐气,竟跟那个心机深沉的傅寒声极为相似,宁波最怕这样的眼神,也实在是无脸见人,所以几乎是落荒而逃。

宁波是深夜十点半左右下楼找萧潇的,傅寒声未曾给萧潇打电话,也未曾再下楼找过她。

凌晨时间段,也就是大年初一,傅宅外面鞭炮乍响,温月华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卧室,见萧潇正坐在床上看书,微笑道:“还没睡呢?”

“外面鞭炮停了,我就睡。”见温月华拿了睡衣要去浴室,萧潇终于忍不住唤停了老太太,“妈,傅…履善身体怎么样了?”

老太太眉眼含笑:“好多了,前不久吃了药已经睡了。”

过了十二点,老人很容易疲乏,温月华虽说上了床,但和萧潇没说几句话就睡意朦胧,萧潇止了话音,听着温月华清浅的呼吸,意识到她可能已经睡了。

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萧潇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轻轻震动着。萧潇晚上睡觉不关手机,但通常都是静音模式,所以手机震动的时候,未有睡意的萧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本来不打算接听的,毕竟老太太就在身边,老人浅眠,若是惊醒了呢?但迟疑片刻,还是接了。

那电话是傅寒声打来的,本该熟睡的人,凌晨一点不睡觉,竟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他问萧潇:“老太太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