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婶,冰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饶雪空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冰冰和红婶一见到她立即站了起来,对她施了一礼:“见过小姐。”

“在家里不用这么多礼。”饶雪空摆了摆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回小姐话,方才花漾姑娘来过一次,说是这些枯枝可以收起来,到时能烧几锅水呢。”

冰冰道:“而这些落花,泠泠姐说可以把完好的干净的捡出来,晒干了做香囊。”

得,还说花漾和泠泠长得有些相似呢,这连节俭精明的习惯都相似。

饶雪空笑了笑,道:“那你们继续捡吧。”这是好习惯,她自然支持。“泠泠呢?”

刚才她泡了莲心茶过来,苦中带着淡淡的甜,味道把握得极好。

刚问完,便见泠泠从拿着一张纸从她房里走出来。

“小姐,奴婢有事禀报。”

“说吧。”

泠泠将手里的纸递过来,说道:“这是奴婢列出来的,静雪院里需要补上的东西,小姐请过目。”

饶雪空挑了挑眉,接过纸张一看,不由赞道:“好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小姐过奖了。”

这个泠泠还真是一直给她惊喜啊。饶雪空看了下去,只见她所列出的缺乏的东西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像是香炉,粉盒,各种盒子,要买些布来做垫子或是帘子,还有烛台,茶壶等等等等。

这静雪院里虽然这两天饶夫人给添了些东西,但还是什么都缺。不过如果不是泠泠列出的这张表,饶雪空也没觉得差这么多。

而她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同样令饶雪空赞叹不已。

“这个我先收着吧,得空了再慢慢添置,泠泠做得不错。”饶雪空毫不吝啬地给予表扬,又说道:“现在我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的。”她将手里以红蜡封住的信封递给泠泠,“把这封信送到北街将军府去,给韩公子。但是我不希望你暴露身份,可以做到吗?”

她之前问过了,泠泠这几年都是呆在京都,不过做什么泠泠没说,她也没追问。但是对于京都,她相信泠泠是熟悉的。

第183章 双双失望

泠泠拿着信出去之后,饶雪空跟清清说她累了,要睡觉,让别吵她。然后回房换了身男装,又在脸上简单易容了下,从窗外跳了出去。她的静雪院是最靠近后门的了,下人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方便她翻墙出府。

信虽然送了出去,但是她也得先做点什么,明明知道了这么个事,她哪里安坐得住。

而泠泠拿着信,也没有坐府里的马车,而是坐了油壁车去了北街。油壁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她对车夫说道:“麻烦大叔上前去叫一下门,请韩公子出来一见,就说,就说他的故友有信到。”

车夫应了一声,上前去叫门。

柴伯很快开了门,听了这话,望了一眼油壁车,心里有些疑惑。韩公子什么朋友啊?竟然连自己的马车都没有?

车夫倒是聪明,咳了一下,道:“速去禀报吧,车里可是位极美的姑娘!”

极美的姑娘?这韩公子都二十六了,亲事还没着落,难得有极美的姑娘找上门来,他可不能给耽误了!

“请稍候!韩公子在呢!”柴伯不敢迟疑,赶紧跑过去喊人了。

“哦,有极美的姑娘找我?”

这时,韩渐离正在与靳啸寒讨论选拔赛事宜,青虎等人也在,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来了兴趣。

所以当泠泠看到一下子从将军府出来了四五个风姿各异的年轻男子时,本来冷静理智的脑子立即就轰地一声成浆糊了!

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句,别呀,她就对美男子招架不住!

然后她便看到了走在中间的白衣男子,只这一眼,她便再看不到别人了。

这是个怎样的男子啊,风光如月。清亮耀眼,神色又是那般温暖。泠泠有点痴痴然地透过车窗帘子望着他,心想。这是小姐的心上人吗?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小姐那般美无法形容的女子吗?又或者说,只有小姐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韩渐离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转头对着青岭等人道:“你们跟出来做什么?吓到人家姑娘都不敢下车了,进去进去!”

“韩公子,不带这样的,是什么样的极美的姑娘,得让我们也看一眼啊!”

“就是,韩公子太不讲义气了。咱们将军都为您的终身大事操心着,您有了人选也不说跟他讲一声!”

“咦,将军怎么没跟出来瞧瞧?”

青岭青虎等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韩渐离笑骂道:“我那小师弟哪里是喜欢看热闹的人。你们以为他跟你们一样?”

他说着向油壁车走了过来,在马车前温和地说道:“不知姑娘是哪位?可否下车一见?”

泠泠在过来之前本来是不打算露面的,只送出信便好,但是这样的男子这样的声音,她竟然觉得不露面实在是对韩渐离不太尊重。掀起帘子。她往外微微倾着上身,柔声问道:“您是韩公子?”

“在下韩渐离。”

韩渐离笑着看着泠泠,无可否认,她很美。但是他在心里原本是有点期待来的人是柳云薇的,这些日子他暗中观察着柳云薇。实在是无法欺骗自己,柳云薇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子。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那样的女子怎么能变得这么彻底呢?他甚至一直在想,她是在假装的吧,假装这么一个爱慕虎虚荣的,嫌贫爱富的,欺软怕硬的,不念旧情的富家千金。

他在京都没认识什么姑娘,如果说有人来找他,也只可能是柳云薇,而如果她来了,那么便说明他是对的,她这段时间真的是在装。

可是来的不是她。

韩渐离就有些失望。

泠泠将饶雪空写的信递给他,“受人之托,给韩公子送信。信已送到,告辞。”

泠泠正要放下帘子,眼角余光便看到了挤在门边看着她的那几个男子突然向两旁闪开去,又有一名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笔直地看了过来。

泠泠一怔之下就忘了第一时间放下帘子。

怎么又出来一个美男子啊!另一种类型的美男子啊!韩公子的眼神是温暖和煦,而这位却如深秋潭水。

在泠泠看着靳啸寒的时候,靳啸寒也看着她。

不是饶雪空,他很肯定,不是。

饶雪空不会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明显感觉很陌生。

说是有极美的姑娘来找韩渐离,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饶雪空。似乎只有她,才称得上是极美的。

将军大人,这是您自己的观点吧?别忘了京都还有五美呢。

知道不是饶雪空,靳啸寒同样很失望,与韩渐离的风度不同,韩渐离不会让人家小姑娘看出自己的失望来,嘴角还是温暖的笑意,而靳啸寒直接神色直接就冷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地转身回了府里。

韩渐离送走了泠泠,被青虎几人围着问了好些八卦,好不容易才脱身,边走向靳啸寒的书房一边拆开信。

入眼是一纸横平竖直的字迹。

整齐,硬气,但却实在是算不上漂亮。韩渐离第一印象就是,这写信的是名男子,还是一名有些粗线条的男子。

这算是饶雪空的另一项本领。她虽然要将字写得丑有些难,但是以前在队里上课的时候就学过关于从字体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她知道怎么样从字体上来误导看信者。

所以她模仿的字迹正是前世那位猪一样的队友的。

对字迹摇头叹了叹,韩渐离才开始看信的内容。

渐离兄。

谁啊这是?韩渐离不禁开始在脑子里搜寻,谁这么称呼他的?但是想来想去,那两三个人都不是这样的字迹啊。

再看下去,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收起一向的清风朗月,皱起了眉。

看完信,正好到了靳啸寒的书房。靳啸寒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小师弟,你快看看这封信。”

靳啸寒转身走了过来,瞥了那封信一眼。说道:“怎么,红颜知己写的信也要我过目?”

“我说小师弟。你最近几天有点阴阳怪气的啊。”韩渐离早就想说这一点了。

“我倒没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极美的姑娘?”

“我还真的不认识,不过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少废话了,你先看看再说!”韩渐离把信塞到他手里。

靳啸寒扫了一眼,撇了撇嘴道:“字真丑。”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看内容,内容!”

饶雪空所写的自然是在刘府听到的。

“得知征南将军是渐离兄的好友。有要事报上,事关征南将军前程与生命安危,请重视。季安年已然成了二皇子最倚重的幕僚,他心思远远比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要深沉阴毒得多。目前,季安年正在为二皇子暗地四处拉拢官员,刘翰林父子已确定投向二皇子那边。季安年将以千余人趁此次征军活动,混入征南军中,准备伺机给将军背后一击。更联合众官员。在征军半月期限到达之际,于朝堂上联名参奏将军,若征兵人数不够,他们则以人数之众给皇上施加压力,令得皇上对将军不得不从重处罚。此目的,不仅是要夺将军之位,更是要取将军之命。若征兵人数达到三万,则参将军一个以重利引诱百姓入伍的罪责。到时,他们咬住的问题会有如下几点。”

“一,重利诱三万兵,将军这笔银子是从何而来?是自己拥有的,或是背后有人在支持?若是自己的财产,将军是从哪里挣来的这一大笔财富?若是别人支持,这个人如此支持将军的目的是什么?是想靠着将军争得锦绣前程,还是这一份支持本来就是另有诡计?二,以重利征得的士兵,道德信不过,功夫信不过,到时三万兵素质良莠不齐,军心涣散,如何征战抗敌?将军这是拿大昱朝的安危在儿戏!此罪不轻。那一千混入的兵,便是为此力证的证人,到时他们会每人拿出一笔银子出来,一口咬定是将军所给。三万兵中,十人或不可为证,但是一千证人,谁能不信?另外,将军征得皇上同意,派记录官出京记录远道而来有意愿入伍的名册,也存在漏洞,季安年极有可能从这方面下手做文章,请将军多加留意。”

“这些消息,是从季安年身边一位叫何二的男子嘴中听到,相信不会有假。在下提出几点意见以供渐离兄及将军参考。”

接着,下面便写出了饶雪空的意见。比如想办法取得投靠向二皇子的官员名单,还有派人跟着季安年或是何二,找到那一千将混入军中的人员名册。如果需要他帮忙,可以派人送个口信给他。

看完信,靳啸寒皱着眉看着韩渐离:“这是谁写的信?”

韩渐离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看起来是名男子。都口口声声称你渐离兄了,你却不知道是谁写的?”

“不知道。便是刚才送信来的那位小姑娘我都不认识。”

靳啸寒放下信,来回踱了几步,停住,转头问他:“可派了人跟着那位姑娘?”

“人家好心好意送信来提醒你,你还想跟踪人家?”

“这信中所说的是真是假,难道不应该先证实吗?”靳啸寒道:“这若是季安年的诡计,我们贸贸然派了人去查,不是就把这些人都暴露了?”

第184章 窃听刺杀

对于靳啸寒的谨慎和凡事多打个问号,韩渐离向来佩服,也自认自己做不到,他觉得这样会活得很累,什么事都要有最大把握,事情的发展都希望在自己的计划和控制之内,这也太累了。

他宁愿把时间用来酿醉月。真要遇上麻烦再说呗。

这便是他与靳啸寒不同的地方。

当然,他也知道这一点也是靳啸寒无奈养成的习惯。靳家夫妇的死,靳啸寒始终认为当年如果他们谨慎些,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多查一查,多想一想,他们就不会双双遇害。

饶雪空以为自己了解了靳啸寒,其实还没了解够,而泠泠虽然聪明,又哪里是靳啸寒的对手。

所以在饶雪空还在外面晃的时候,靳啸寒已经得到了消息,送信前来的是饶府新买的丫鬟泠泠,而且,这名丫鬟还是饶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又是饶小姐么?”

低低地念出这一句,靳啸寒心里的怀疑如野藤见风飞长。

“你认识这位饶小姐?”韩渐离问他。

靳啸寒摇了摇头,“不确定。”

不过,他会去确定的。靳啸寒眼底闪过亮光。

而这时的饶雪空发现了一个商机。她要听八卦听消息,第一时间会选择到比较上档次的酒楼茶馆,因为这些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有各自的人脉,能听到很多普通百姓无法听到的消息。

这一次她也听到了不少对她来说很有价值的消息。

比如,关于这次的征军选拔赛,皇帝确定会到现场观看。而很多人为了得见天颜,都想进场去看这场选拔赛,只是他们家中没有想应征的人,也不是权贵,不知道如何得到进场去看的名额,因为靳啸寒说了,到时场地会围起来。有兵把守,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观看的。

饶雪空很不厚道地想起了黄牛党。

之前她给靳啸寒出的意见是有专人负责卖票的,但是她也给出了意见,票要等到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再印制,再卖。这样可以按最终的情况来定票价以及印制多少票。

而这个时候。票肯定还没出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有门票这回事。

京都不缺有钱人,如今天下太平。大家不担心吃喝,有热闹肯定是想看的。

而她是属于要担心吃喝的穷人,饶家也实在不富有,她得想法子赚钱。饶雪空皱了皱眉,说到底,这事她还得跟靳啸寒打交道啊!她决定把当黄牛党这事弄成官方的,靳啸寒按照原计划原票价卖给她门票,由她来操作炒票,再卖给那些想进去看热闹见天颜的百姓们。

在这里当这种黄牛党。她没有什么罪恶感,这种赛事很新鲜,也是吃饱喝足之外的娱乐,大家自愿,要买票的话是愿打愿挨,除了给她赚了银子之外不影响什么。

就是要跟靳啸寒见面这一点让她很纠结。

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啊。

关于魂体宿体什么的。就让它这样埋藏不行吗?

饶雪空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去找负责这事的青岭谈。不过,青岭会吓死了,这事还是秘密呢,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总不能跟青岭说,这主意是她出的吧!

所以吧。这事还是得通过靳啸寒。

饶雪空哀叹一声,正想去季府转转,刚站起来,便看到门外进来一名英姿勃发的男子,却正是丹阳侯世子,而在侯世子后面的跟着进来的正是季安年。

咦,没想到她跟这两位也挺有缘的。

饶雪空眼珠子转了转,复又坐了下去,待那两位上了二楼雅间,便叫来小二:“小二哥,我现在又想换到二楼雅间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公子,瞧您说的,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来,您先请,小的帮您把这未吃完的小菜送上去。”小二麻溜地去拿了个托盘,将她桌上剩下的两碟小菜端了上去。

“就这间吧。”饶雪空举步进了侯世子与季安年隔壁的雅间,坐了下来,又要了壶酒和几碟小菜糕点,特别点了一碗米糕。她刚才在楼下看到有人点这种米糕,所用的碗是极薄的瓷碗,碗口大,底很小,正适合她要做的事情。

小二送了东西上来,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饶雪空便将那碗米糕倒在另一盘子里,将瓷碗擦净,轻轻走到墙壁边,将碗倒扣在墙上,然后小心地将耳朵贴上去。

这估计是最简易的窃听器了,当然效果不会特别好,但是对于她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够听得清了。

那边先是几声杯盏轻碰声。看来两人喝上酒了。

接着侯世子开口了:“安年今天请为兄喝酒,所为何事?”

侯世子也是个喜欢开门见山,单刀而入的。饶雪空下了结论。

季安年道:“世子,今天安年不为任何事,只是许久没跟世子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心中总不得劲。”

“呵呵,父亲和母亲强调过多少遍了,让你唤我大哥便好,你就是客套,总是世子世子般叫着,显得生疏。”

“礼不可废。”季安年说道,接着又是倒酒的声音。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饶雪空越听就越惊讶,丹阳侯夫妇将季安年视为亲儿,事事为他着想,但是听起来,世子和季安年之间极为客套生疏啊,根本就不像亲如兄弟!

“世子,安年有句话一直想问。”

“安年请讲。”

“大昱朝平静了这么多年,世子觉得这种平静如何?”季安年问道。

侯世子沉默片刻,哈哈笑了起来:“平静自然是好的,安年何出此问?”

“平静是好,不过有些时候,平静代表着不流动,世子可知道,长期不流动的水会如何?”季安年不待世子回答,又接着说道:“会发臭,会变浊,会生蚊长虫,令人生恶。”

侯世子道:“安年觉得大昱朝是这种死水?”

“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皇上圣明,有他在,大昱朝不会是死水。何况,这平静底下不是暗涌不少吗?”

“那不知道世子是想避开暗涌,还是…”

侯世子打断季安年的话:“还是加入其中一道暗涌,将水底下搅得更混浊?安年,侯府不是正被你拉着走吗?你又何必再来问我?”

季安年顿时凝声道:“安年不敢!”

“你不敢?”侯世子哼了哼,道:“我不像你这么会说话,自小就不会讨我父亲喜欢,倒是你,一拜入父亲门下,便得到了他的赞赏,更让母亲视你为我那意外身亡的弟弟,对你百般疼爱。安年,若你对他们还有几分感激,不想害了他们,就不要把你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跟侯府绑在一起。不要把他们当作你的武器,被你使着去上阵杀敌。”

季安年说道:“世子言重了。侯爷和夫人向来是安年最为敬重的长辈,安年恨不能替他们分担所有,怎么可能害他们?只是世子,侯爷夫人身体康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总得为他们的以后着想。”

饶雪空听得无趣,正想撤了,便又听季安年说道:“听说世子去了将军府,莫非世子想与靳将军坐同一条船?看在侯爷夫人的面份上,安年不得不提醒世子爷一句,将军府那条船,很快便要船沉人亡了,世子还是好自为之。”

侯世子语气沉了下来:“你派人跟踪我?”

“岂敢。总之,世子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人是活不长命的,谁靠过去也很有可能非死即伤。”

“啪“的一声,似乎是侯世子拍了一下桌子,他怒喝道:“季安年!你现在是在威胁本世子?”

季安年却是无奈的语气:“世子多想了,我这明明就是为你好。”

突然,那边传来窗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侯世子和季安年先后响起的惊呼声。

饶雪空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

然后就听侯世子怒喝一声:“季安年,你敢派人来杀我!”

“世子!这绝对不是我派来的!世子快走!”季安年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

“假惺惺!不过是一群喽啰!本世子还不放在眼里!”

接着,便是一阵打斗之声。

饶雪空放下瓷碗,皱起眉来。她要不要过去帮忙?

正这么想着,那边似乎已经打出了门,而她就在隔壁,一个黑衣男子被侯世子一脚踹了过来,正正撞开了她这雅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