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和李乘风葛彩瑜在左边第一桌,李乘风的目光直直穿了过来,饶雪空便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侯世子在右边第三桌,再下面坐着一男两女,听说男的也是一位世子,是什么敬伯侯世子,叫杜常。饶雪空看那两位娇艳少女倒真的是对杜常芳心暗许的,一坐下就一直低声与他说话,脸上含羞带喜。

接下去便是孙裕亭和王琇的位置,不一会又有一年轻男子过去,坐在王琇身边。而秦柔心和韩渐离则坐到了左边第三桌,正好与饶雪空对面,中间空着一位。

饶雪空见在场大多人都是三人坐满,而她坐在侯世子右边,左边的位置却仍空着,有点奇怪地问道:“世子爷没有带别人来吗?”不是一人能带两个?

侯世子道:“没有,有了饶姑娘这样的绝色,还要带别人吗?饶姑娘,把芙蕖面取下来吧,在这里戴着芙蕖面反而会让人不喜。”

“若澜公主说,不可让若英公主看到我的长相。”饶雪空眨了眨眼睛。

侯世子一愣,随即恍然道:“若英那性子确实让人有些头疼,不过你放心,她要是找你麻烦,本世子为你接着就是。”

既然他这么说了,饶雪空当然不会再坚持,何况等会要吃饭,戴着这玩艺她怎么吃?

不过,摘下面纱之后她就低下了头,反正小宴还没正式开始,她干脆打个嗑睡养养精神好了。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有人坐下,厅里越来越热闹,不时有取笑逗骂传进饶雪空的耳里,更多的是称赞若澜公主和王琇的美貌之语。饶雪空把头埋得更低,闭着眼睛以养身呼吸法继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侯世子也有他的应酬,与他人说着话,见饶雪空这般模样,也便随她去。

不一会,饶雪空便听到有人一种“有好戏看了”的语气飞快地说道:“若英公主跟靳将军一起来了!”

有几人同时进了大厅,厅里有两秒的安静。

饶雪空眼睑动了动,本不想睁开眼睛,但侯世子却在这里凑了过来,对她低声道:“饶姑娘那一次坐了马车去将军府,结果是因为本世子在,所以没有下车进将军府吗?那次,饶姑娘可是说什么都不愿意下车呢,现在靳将军来了,你不想跟他打声招呼?”

这个世子,突然在这个时候翻出旧帐来,是什么意思?饶雪空不得不睁开眼,抬起头来,便看到侯世子眼底的锐意一闪而过。

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饶雪空突然有点厌倦。

真是不让她轻松片刻啊。

“那一次,刚到京都,听闻征南将军俊美无俦,一时好奇,便想去证实一下,说出来,怕得让世子爷取笑了。”她对侯世子嫣然一笑。

靳啸寒刚踏进大厅,第一眼便发现了饶雪空,他心中一喜,随即便看到她竟然是坐在侯世子身边,喜意霎时便被无边的怒气取代了。下一秒,他便看见她对侯世子嫣然笑开,如一朵最为勾人的花。

第214章 无边醋意

靳啸寒只觉得胸口被塞了一大堆东西进去,闷得他呼吸有点困难。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不是说了不许她拿侯仕程的名额来吗?不是给她送了名贴过去了吗?亏他还跑到宫里去,找了六皇子,单独给她备了一张名贴,她只需要拿名贴以饶家小姐的身份进来便可!

“寒哥哥,你与我一起坐!”若英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靳啸寒死死地压下了怒火,很困难地将目光从那边移开。

“公主,不妥,我的座位在那边。”靳啸寒说着,大步走到韩渐离和秦柔心那一桌,在中间坐下。

秦柔心抬头给了若英公主挑衅的一眼。

若英公主气得想冲过去撕了她,但是五皇子立即咳了咳,叫道:“皇妹。”他的眼神带着警告,别忘了父皇之前说过什么。

这小宴上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皇帝说了,难得办这么一场宴,可得热热闹闹地办好了,斗诗斗酒斗舞什么的都可以,就是不许斗气。

而且若英是自己答应了要在这里替自己相一位好驸马的,要是当众再因为靳啸寒与秦相千金吵起来,丢的可不仅仅是她的脸面。

若英在这样的警告下,愤愤地冲到自己座位,恨恨地坐下了。

与季安年不能为驸马的原因相同,皇帝同样不希望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当不能有实职的闲驸马,那是浪费。

若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因为如此,若不是因为皇帝默许了秦柔心与靳啸寒,她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那边,侯世子没有想到饶雪空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愣了一愣。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正气呼呼的若英一听这张扬的笑声气不打一处来,瞪了过来,正想刺侯世子几句。却突然看到了饶雪空的脸,立即就呆了一下。然后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指着她吼道:“你!那个灰头灰脸的死丫头,你是哪里来的?”

拜她所赐,饶雪空立即成了焦点。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有人小声而震惊地叫道:“好一天仙绝色!”

“那是谁?”

“坐在侯世子身边,难道侯世子又要娶世子妃了?”

有人一开口,议论声便渐渐多起来。

男人们的目光如狼。将她从上到下能看到的地方都扫了好几遍,有好几道目光令饶雪空觉得很厌恶,太过淫邪。

还是若澜公主说得对,就是不能让若英看到她的脸。

靳啸寒听着这些议论。放在案下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平生第一次,他想冲出去,把这些男人痛殴一遍!

他狠狠地看着饶雪空,怎知她根本没有看过来一眼。

饶雪空对侯世子无奈地一笑。摊开手道:“世子爷,见证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侯世子摇头叹气:“失策,失策。”他自然知道饶雪空的美貌,但是却没想到正好凑在若英满肚子怒气的时候让她发现。他凑到饶雪空耳边,低声道:“其实只要说你是本世子的人。若英公主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不会再为难与你。”

这位世子,城府其实也不浅啊。饶雪空对他笑得天真无邪:“世子爷,这样可不好,女子的亲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雪空怎能这样轻率就把自己许出去了?”

这一幕,看在正对面靳啸寒的眼里,便是两人亲密无间,窃窃私语。她还对他含情脉脉地笑!

笑!

她对另一个男人笑!

早晨还不着寸缕地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娇唇清甜还犹在舌间,他说了要纳她,结果一转眼,她就想投进另一个男人怀里!

靳啸寒觉得火气从心里烧到了脑门,烧红了他的双眸,他垂下眼睑,死死地握紧拳头,用尽所有力气压制着自己。

他真想冲过去,将那该死的女人抓起来,塞回玉佩里去!

她还不如依然是魂呢!

韩渐离是何等人,他立即就感觉到了靳啸寒的异常,不由地来了兴趣,准备好好观察,看看是谁能令他这向来内敛的小师弟气得快升天了。

不过,饶雪空的美貌同样也令他很是意外。

一开始他觉得这少女估计就和秦柔心一样,眼睛漂亮,但长相只是中上,没想到面纱摘下来,竟然是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那边,侯世子摸着下巴笑得很是畅快,转头对若英公主道:“公主,这是我请来的娇客,你别吓坏了她。”

若英冷笑:“娇客?有多娇?让她站起来给大家展示一下,是哪儿娇?”

若英这话一出,若澜公主和五皇子等人都变了脸色。若英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卑贱下流话?这简直是有失皇家体面!

但是在场其他男人却都兴奋了起来,甚至有人大声附和道:“若英公主说得对,就让美人起来展示一下,她到底是哪儿娇,哪儿柔!”

“就是衣裳穿得有点厚,不如去换套笼娇,那样就看得更清楚了!”

这话又引来一阵更大声的附和。

饶雪空不知道什么是笼娇,杜常旁边一少女掩着嘴笑得幸灾乐祸,倒是给了她解释,“笼娇不是青楼女子喜欢穿的吗?半遮半掩,什么都被看光了,好不羞耻。”

这是让她穿半透明情趣纱衣呢?

饶雪空不怒反笑,美目倩兮,顾盼生辉,扫过所有人的脸,只除了靳啸寒。

靳啸寒正想等她看过来,便给她眼色让她找借口离开,怎知她的目光却只落在身边韩渐离脸上,然后便一扫而过,根本就没看他一眼。这下气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靳啸寒突然发现了这一点。

若英得意地笑了起来:“有道理,本公主还没有见过笼娇是什么样子呢,就让她穿来看看!谁去找套笼娇来?”

若澜公主皱着眉叫道:“若英,不要玩得太过份了。”

“若英公主,你觉得,让一位朝廷命官的千金做这等悦人之事,合适?”侯世子似乎没把若英放在眼里,“这位饶姑娘的父亲是新任侍御史饶大人,在座的各位当她是什么?这要是皇上听到了......”

厅中那些起哄的声音立即静了。

若英公主一时也没想到饶雪空是官家千金。拿臣子的千金当伶人,这是皇帝肯定会震怒的事,她哪里不清楚。

笼娇只能作罢。

五皇子想给她一个台阶下,便下令宴席开始。很快便有酒菜被一众娇美宫女送了上来。

饶雪空掩嘴对侯世子道:“多谢世子爷了。”

“可别大意,若英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的。”侯世子揶揄一笑。

“那我赶紧吃东西,吃完走人。”

“哈哈,饶姑娘看起来并不担心。”

“将军,柔心为您斟酒。”秦柔心自靳啸寒坐下,便觉得心里满足,可以这样坐在他身边,她离将军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不少。若英公主,她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因为她父亲跟她说过了,皇上定然不会让靳啸寒尚公主。

靳啸寒看着秦柔心端着酒瓶还要捏着兰花指,心里就是一阵作呕。他从来就不喜欢这样惺惺作态的女子,还不如整坛抓起来喝的呢。

整坛抓起来喝的,谁?

那女人竟然笑着和侯仕程碰杯饮酒!

“啪!”

秦柔心惊呼起来:“将军,你的手!”

厅中的人都惊讶地望了过来,若英顾不上管饶雪空,立即叫道:“寒哥哥,你你的手流血了!”

王琇更是立即起身跑了过去,想拿帕子给他包扎,却叫秦柔心推开了。

靳啸寒竟然把酒杯生生捏碎了,酒湿了他一手,酒杯碎片扎进手心里,鲜红的血立即流了出来,滴落在案几上。

他的血里,有她的血......

她能那样拼了命地救自己,看到他现在受伤,一定会很紧张吧?靳啸寒没有理会身边的人,只是紧紧地锁定对面那张如花娇颜。

却见她侧着脸与侯世子说着什么话,侯世子又一阵哈哈大笑,她唇角浮起一抹很浅的笑容,然后低头夹起一块鸡肉吃起来。

连看都没看过来一眼!

“哎,小师弟,没人理你,还是师兄来替你包扎吧。”韩渐离忍着笑,粗鲁地抓过他的手,动作不轻地一下子拔掉两块碎瓷片,然后摸出条白色帕子,很随便地给他包上了。

王琇和秦柔心若英三人就郁闷了,她们都在旁边,怎么叫没人理将军呢?

饶雪空努力吃美食。

那位神厨可真不是盖的,做的东西实在是美味极了!在这古代,很多调料都还是没有的,能做出这样的美味来真是不简单!

她哪里顾得上其他,动作飞快不失优雅地吃吃喝喝,不一会便将肚子填饱了,寻了个更衣的烂理由,先逃了出来。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出了南宅,钻进一小径中,看着两边花朵怒放,粉蝶纷飞,饶雪空顿时放松地摸了摸抱着的盒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美食也吃了,银子也赚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吧。

至于没有跟若澜公主和侯世子说一声,她一点都不觉得失礼。她有预感,只要她再进那厅子去,等一会火还是会烧到她身上。

哼着愉快的小曲,饶雪空抱着盒子往东园走。

第215章 互不相欠

这一带没什么人,估计这会人还是在芙蕖池那边吧。

饶雪空刚走到一假山下,背后一阵细微风声,她正想避开,来人却一把将她的手拽住,手掌有茧,抓得她极紧。

饶雪空嘴角一挑,转身笑开了。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是不对的。”说着,她的手一个怪异的反扭,一抽,一滑,竟然轻松地从他的手中脱了出来。

靳啸寒心中一惊,“你这是什么手法?”

饶雪空笑得更动人了,“我师父说,这是女子防狼术,专门对付搞袭击的色狼的。”

“你说本将军是色狼?”他黑了脸。

“不然呢?”

靳啸寒眸光如火,“我叫人送去的名贴呢?”

“什么名贴?不知道,没看到,或许烧了吧。”饶雪空痞痞地说道。

“你!”他咬牙,“不是说了不能跟侯仕程来吗?你可知道这样子对你的名声有损?你听听刚才那些人说得如何不堪?”

饶雪空痞气更深,看着他道:“将军,不要表现得好像喜欢着我的样子,如果真喜欢我,怎么自己不带我来,而且还说了谎,之前不是说你要带的是青川和韩渐离吗?现在怎么成了秦小姐了?”

“原来你介意这事?原本确实是要带青川的,只是秦相今天......”靳啸寒的火气突然有些弱了,她这是,吃味?听说女人都是如此,估计她也不例外吧,但是这有什么可介意的?不是跟她说了,秦柔心是因为那种原因要娶的吗?

“将军。”饶雪空打断了他的解释,突然收起了痞气和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既然你追了出来,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靳啸寒微微一愣,心里却浮起了不太好的感觉。他有预感,她说的话他不会喜欢听。

“下回再说。”他伸手要去搂她入怀:“我送你回去。”在送她回去之前,想再次尝尝她的味道。

靳啸寒嗅着她的香气,因为有了早上那一次,他发现自己便按捺不住总想与她亲近,她没动,怀里那只花梨木盒自然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很不满,问道:“盒子里是什么?”

饶雪空哦了一声。后退一步,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五锭银子,一锭五十两。五锭么,二百五,二百五。

“看,银子,这是卖首饰的银子。”

“唔。”靳啸寒有点心不在焉。目光只是紧紧锁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该死,他想狠狠地吮吸那两片红唇,顺便惩罚她刚才的行为!

“为了答谢将军为我介绍好工匠,这是给将军的酬金。或者称为谢礼,请将军收下。”

她的话让靳啸寒不得不暂时将注意力从她唇上移开,眯起眼睛,冷冷地问道:“酬金?谢礼?”

“对。”

“你这是何意?”

“将军这么聪明,不明白?”饶雪空挑了挑眉,道:“接受别人的帮助,我会心里不安。”

“别人?”靳啸寒的怒火再度烧了起来。他是别人?

“不然,将军是我的谁?”

“我现在不方便纳你进府,”靳啸寒按捺着怒气解释道:“正室未进门之前,不方便纳妾,但是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哈!哈哈!难道现在她催着他赶紧娶妻然后好尽快纳她为妾?饶雪空觉得极好笑地斜着他,“靳将军,之前阴差阳错你救了我,不过我也算救了你吧?咱们一命还一命,一恩报一恩,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了。我这个人呢,心眼很小,观念差太多的人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今后应酬来往都不必了。”

连应酬来往都不必了......

这句话令得靳啸寒眼前阵阵发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今天早上......”他们已是那样的关系,她还想撇开?

饶雪空举起一手,再次打断他:“今天早上我差点摔倒,将军伸出援手使我免于摔倒,本来就这行为本身我是该道谢的,但是将军未请而入类似采花贼的行为其实无耻,这谢我就不道了。还有,那个吻么?唔,好吧,我也有责任,当时没有立刻推开你,从客观来说这一点我活该,我自己检讨一下。不过,说到底,不就是亲一下吗?将军长得如此俊美,其实我也不算特别吃亏,就当我也享用了一下美男。”说到这里,她有点邪气地瞟了一眼他的薄唇,接着道:“要是以后我不成亲,就当个采花女贼好了,遇到美男就扑倒。”

“你敢!”靳啸寒控制不住地一手用力捶在旁边一棵树干上,竟然生生地将树干砸出一个洞来,无数叶子被震落,飘飘扬扬洒了下来。“你敢!世上哪有一个女人跟你这般无耻!”

饶雪空耸了耸肩:“或许没有,但是不管我是不是无耻,世上也只有一个我。”饶雪空不悦了,她最讨厌男人自己花天酒地却来要求女人如何忠贞纯洁,他有什么资格?她冷声说道:“将军,你有多干净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秦小姐啊、王琇姑娘啊,甚至若英公主沐浴的时候都偷溜进去把她们都抱了都亲了。”说完,她用怀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

靳啸寒死死地捏住拳头,还是那只伤了的手,刚才是掌心流血,现在却是手背关节流血,渗红了整条白帕子。

但是他没有感觉到半点痛,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又在流血,他只是死死地瞪住了饶雪空,胸膛剧烈起伏。

想掐死她,他从来没有这样想狠狠掐死一个女人的冲动!

饶雪空见他不收银子,便将银子放回了盒子,“既然靳将军看不起这点银子,那就算了,靳将军,告辞。”

说完,她便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你!”

靳啸寒没想到她真的能这样说走就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没有半点犹豫地消失在一处转角。

秦柔心找了许久,才看到靳啸寒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园子里。手上绑着的白帕子已经成了一片血红,她惊呼一声。奔了过来要捧起他的手察看,但一直动也不动的靳啸寒却突然避开了。

“将军?”秦柔心的手落了空,有点错愕地抬头看着他,立即就被他吓了一跳,“将军,您,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他一直都是冷静而内敛的。就算遇到危险都是淡定而自信,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是现在他是怎么了?

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像受了莫大的刺激,像愤怒到了极点,像即将控制不住自己。

秦柔心想起父亲昨晚跟她说的话,六皇子最近话里话外已经透出了这么点意思,她与征南将军的亲事。想来是能成了,父亲告诉她,女子在某些时候不需要太过矜持,对于靳啸寒这种冷面男人,要主动接近。

她又再次走近他两步。要去拉他的手,柔声道:“将军,让柔心看看你的手,好吗?”

父亲说,靳啸寒不会拒绝她的亲近,这是双方的默契,她代表宰相府靠近,靳啸寒则代表六皇子那一方的欢迎。

秦柔心知道她与靳啸寒的亲事会是建立在那些男人间的合作上,但是她不介意,她相信只要给她机会跟他在一起,他会看到她的好,他会宠她疼她,他们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夫妻。

秦柔心身上的幽香钻入靳啸寒鼻子里,她靠近了,他却突然无比排斥,忍不住又退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