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有交情?”靳啸寒的目光扫过那青年,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看起来也是有功夫在身,身姿挺拔,眉间有正气,但是他还是看得不怎么顺眼。

饶雪空一看他的模样就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道:“我是跟楚家小姐有点交情!”

一听这话,靳啸寒的脸色立即就多云转晴了,“就算是与那小子有点交情,为夫也没说什么啊。”

“哦?真的吗?”饶雪空斜了他一眼:“那我这便过去与他套套交情了?”

靳啸寒表情一僵,饶雪空闷笑起来。

醋坛子,装什么大方。

这时,楚家兄妹已经走到了金府大门外,楚风冉上前敲了门,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从里面走了两名穿着蓝色布衣的家丁来。

两人看了楚风冉一眼,又转向一旁的楚花扬,眼睛就是一亮。

“哟,这不是楚小姐嘛!楚小姐来金府,我们少爷可得开心死了!楚小姐快快跟我们进去吧,我们带你去见少爷!”

楚花扬咬了咬下唇,说道:“不知道金少爷如今在哪里?”

“我们少爷自然是在他房里了,走走走,楚小姐快跟我们进去吧。”那两名家丁一边说着,竟然齐齐伸手要去拉楚花扬。

楚花扬大惊失色地退了两步,楚风冉将她拉到自己背后,怒道:“你们干什么?”

那两名家丁哈哈笑了起来:“别装模作样了,楚小姐晚上前来,不就是答应了我们少爷吗?自己上门的女人,我们少爷玩够了都会赏给我们也玩玩,我们现在先拉拉楚小姐的小手又怎么了。”

这话真是让人火气喷上头顶。

楚花扬的脸一下子就刷白,楚风冉更是气红了眼睛,“是金少爷说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见我们的!”

“哈哈,我们少爷见女人向来都是晚上才有时间!楚小姐,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我们可关门了哦。”

楚风冉转身拉着楚花扬离开:“妹妹,咱们走,根本就不应该来求他们!”

两名家丁啐了一口,道:“不进来你们可别后悔!下次再来,老子们让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子脱光了衣服进门!”

楚风冉死死地握住了拳手,将楚花扬拉回马车旁,转头一看,楚花扬脸上落下两串泪珠。他愣了一下,苦涩地道:“妹妹,这条路行不通......”

楚花扬道:“哥,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要不,咱们去求醉月公子帮忙,不是说他是敬王爷的师兄吗?”

“咱们拿什么去求人家?哥,醉月公子娶了花朝的公主,自然不可能再纳我......可咱们家除了我还有这么点儿价值之外,剩什么了?”楚花扬哭了起来,声音在这夜里显得很是凄然。

楚风冉的拳砸在车辕上:“哥有力气,哥去醉月公子家里当个护院......”

“韩府何需护院......”

靳啸寒和饶雪空越听越纳闷。

饶雪空想了想,拉了靳啸寒上前去。

楚家兄妹没想到这附近有人,楚风冉将花扬拉到自己背后,警觉地看着两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去,但是在他们走到灯光下时他就愣住了。

没想到走出来的竟然是一对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女,那女子在灯下的容色让他竟然不敢直视,有点儿慌乱地移开了眼光。

靳啸寒低哼了一声,有点儿不满地捏了捏饶雪空的手心,这女人越发漂亮了,他真得好好看牢了,省得她再多惹桃花。

饶雪空有点无语,清了清喉咙问道:“请问,你们知道韩府怎么走吗?”

“韩府?你们要去韩府?”

楚风冉有点儿惊讶。

他们自然认不出饶雪空来,当初见到她时,她还顶着柳云薇的躯壳。

饶雪空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醉月公子的好友。”

反正她也无事,凭着当年那点儿交情,她倒是愿意给这兄妹俩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

番外二

楚家兄妹还是饶雪空印象中的样子,楚家善武,性格大方爽快,知道他们要去韩府,便提出送他们过去。

兄妹俩倒不是想趁机与韩府或是这两位攀上关系,只是......

楚花扬道:“韩府在这碧玉城的另一边,距离颇远,夫人要走过去可能不太方便。”

饶雪空微微笑,便跟着楚花扬上了马车,靳啸寒和楚风冉坐在外面。

马车穿过南安大街缓缓前行。

饶雪空察觉到楚花扬打量自己的目光,便大方地迎上去,笑道:“楚小姐对我很好奇?”

楚花扬脸一热:“只是觉得夫人实在太美了......”

“楚小姐也很美。”当初她认识楚花扬时,楚花扬不过十四岁,几年过去,当年的少女眉眼已经长开,清丽脱俗,身段也极不错,穿着一袭半新的妃色襦裙,发间简单地插着几朵银雕小花簪,楚楚动人。

楚花扬脸微红。她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要不然金少爷也不会看上自己,可是跟眼前的年轻夫人比起来,她就不算什么了。想到这里,她有点儿担心地说道:“幸好夫人是去韩府,要不然在这碧玉城里若是被金家老爷或是金少爷遇到可危险了。”

饶雪空正在想着要怎么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楚花扬便提了话头,她当然立即接了下去。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前几年也来过碧玉城,当时那一栋园林宅子不是属于柳家的?怎么成了金府了?”

“柳家早几年前就败了,柳府卖了出去,买家就是金老爷。这个金老爷极,极为好色,他的儿子也是一副德行,这两年在碧玉城里到处寻找美人......”似乎是说起这种话题让她有点儿尴尬,楚花扬说得断断续续,“夫人长得如此绝色。若是遇到那对父子恐怕要惹祸上身。”

“那你怎么自己送上门去了?”饶雪空眉毛一扬。从楚花扬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得出来,楚家现在定然过得不怎么样,这马车里也简陋得很,比之前几年还不如。

问到这个。楚花扬就咬住了下唇不说话。

饶雪空见她不说也没再问,她虽然有心思相帮,但是也不会自己贴上去求着人家把事情说清楚,说我要帮你们的忙,快说吧快说吧,如果楚花扬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主动开口求助,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很快到了韩府。

饶雪空掀开帘子,靳啸寒跳下车,也不避着楚家兄妹,伸臂揽着饶雪空的腰就将她抱了下去。站定之后也没松开手。

楚花扬脸红了红。

靳啸寒的伟岸和气势让她心折,但是她有自知之明,自是不敢奢想这么出色的男人,何况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中只有妻子。

饶雪空抬头看着眼前的韩府。这不是几年前的韩家。也不奇怪,韩渐离本来就有些身家的,又娶了一国公主,总不能住得太过寒碜。

现在的韩府也挺气派,门外两尊石狮子威武无比。

“多谢两位。”靳啸寒对楚风冉点了点头,搂着饶雪空转身走向韩府大门,刚才饶雪空与楚花扬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他也知道饶雪空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话。

楚风冉咬了咬牙,突然出声叫道:“两位等等!”

楚花扬一急,扯了扯他的袖子,楚风冉却目光坚定,拂开她走向靳啸寒和饶雪空:“两位能不能带我进韩府?我想求见韩公子!”

韩渐离失笑地看着饶雪空。忍不住想伸手弹弹她的脑门,但是手指只是微微一动,没有动作。

一来就给他找事做,不知道他向来很懒的吗?而且这件事,他要管还有些麻烦。这两位还不如自己管呢。

楚家兄妹紧张在坐在一旁。

他们刚才已经将事情讲了,现在就看看韩渐离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金家可以说是发了一次国难财,也就是当年东图和西贵联手攻打花朝时,金家带了人带了很多的米粮和布匹到了边境,狠宰了那些逃难的财主一把,而且还挺走运的,花朝有一位官员与大昱江南郡的两家大户是姻亲,当时金家帮了那位官员一把,那位花朝官员承这个情,便让江南郡两大户照顾着金家,这么一来,金家就一翻身成了这碧玉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了。”韩渐离几句话将金家的情况说清楚了。

饶雪空眉一挑:“这金老爷倒是有眼光有运气。”

“花朝的官员啊......”靳啸寒顿了顿:“花朝驸马不正好管管这事?”

韩渐离对饶雪空挤了挤眼睛:“花朝大郡主不是更方便管?”驸马哪有什么实权。

楚家兄妹震惊地看着饶雪空,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朝大郡主?那不就是花朝女将军,大昱的敬王妃?

天啊,他们是遇到了天大的贵人了啊!

楚花扬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与饶雪空共乘一辆马车,而且还担心她遇上金家父子,不禁心头一阵颤抖。

楚风冉却拉起她,兄妹俩走到饶雪空和靳啸寒面前,砰地一声用力跪下了。

“请王爷王妃救命!”

他们只能抓住这么机遇了,要不然他们父亲肯定就没救了。

饶雪空扯了扯嘴角,“起来吧,你们先回去,明天在家里等着消息。”

这话的意思是......她愿意帮这个忙了!

楚家兄妹蓦地抬起头,眼泪就流了下来,“谢王妃!”

楚家兄妹回去之后,靳啸寒也带着饶雪空从韩府出来,他们既然在这里有房子,自然要住到自己家去。韩渐离无奈笑了笑,回去带儿子了。

韩渐离给他们买的宅子果然离得很近,只相距几十米。

宅子有一对老夫妇守着,倒是打扫得很干净。

长生给他们提好了热水便退了下去。

饶雪空关紧了门窗脱了衣服沉进了浴桶里,热水没过她的身体,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一具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下一秒她就被抱了起来。

“一起洗吧。”靳啸寒将她抱在怀里,压过了去,吮咬上她的唇瓣。

到处游玩有一点最是不好,他都不能跟她一起沐浴。现在来到自己的地方,东西都是新的,自然得享受一下鸳鸯浴。

饶雪空坐下便被他的滚烫烙得心头急跳。“啸寒......”

“嗯。”靳啸寒分开她,重重填满。

在自己的地方,靳啸寒总是没有节制,最后饶雪空又被弄得不得不求饶。

“不要了......”饶雪空虚弱得不行。

靳啸寒猛力几下,将她紧紧地揉进怀里,与她一起到了顶点。一切平息,他却用力挤进去一点,不想出来。

“啸寒,你出来......”

“就这样睡。”靳啸寒有点无赖地搂紧她,拉上被子。

饶雪空翻了个白眼。每回这般入睡,一般早上起来都会再来一次的,而且现在她一身粘乎乎的不舒服,但是靳啸寒似乎总是有点恶趣味,就喜欢在两人大汗之后紧搂着她睡觉,两人之间无一丝隔阻。

睡了一会,靳啸寒突然睁开眼睛,捏了捏她的腰。饶雪空已经累极,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是弱弱地出声:“嗯?”

靳啸寒搂紧她,低声道:“今天似乎忘了做保护措施。”

“什么...什么?!”饶雪空差点跳了起来。

靳啸寒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饶雪空凑过头去,张嘴在他脸上就是一咬:“浑蛋!我们还在旅行中,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提前结束旅行!”

“应该......不会吧。”靳啸寒其实也不愿意,就是因为他总想着一个人这样霸占着饶雪空,两人之间再无其他,而且这样可以随时随地想要就要,如果多了个小萝卜头,或者多两个还是更多,那他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了。他们现在采取的措施是每次在要欢好之前在饶雪空里面塞上药膏,那种药膏可以避*孕。一般这种事情都是交给靳啸寒做的,他也基本都会记得,反正在做之前他都会有一段的前*戏,正好上药。但是今天晚上他太着急,竟然忘了把药拿进来,而一下水抱到她柔软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她今天感觉也来得快,他便只想着进去,忘了那回事。

现在想起来靳啸寒也懊恼得很。

“要是有了,就生吧。”想了一会,饶雪空叹道。以后她应该还能出来旅游吧。

靳啸寒都不太乐意,“过两年再生。”

“啸寒,渐离他们都有了孩子,而且都是儿子哦,你真的不想有个儿子啊?”饶雪空的手抚上他的脸,刚才自己在上面咬了一个牙印。

“过两年吧。”靳啸寒还是这句话。说完将她抱了起来:“我抱你去洗洗,把东西冲出来或许不会怀上。”

片刻之后,净房里传来饶雪空压抑的怒喝:“靳啸寒!你不是说要给我洗出来的吗?又进去......”

“现在上药,或许有效果......”靳啸寒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然后便是一阵羞人的声响经久不停。

“你好美.....”靳啸寒近乎呢喃。

饶雪空咬牙切齿:“你浑蛋!”浑蛋食肉动物...有完没完......

番外三

第二天早晨,奶声奶气的童声自门外传来,靳啸寒和饶雪空同时惊醒。

“寒叔叔,婶婶,快起床了,想儿来陪你们吃早膳!”

靳啸寒抚额:“韩想......”

饶雪空挣扎着起了床,好在昨晚最后一次是在净房,后来洗了澡穿了中衣,现在不至于一身粘乎乎的。

她穿好衣服,将靳啸寒扯了起来:“起来吧,别忘了今天还有点闲事要去管管。”

靳啸寒只好起来。

打开门,韩想就向饶雪空扑了过来,饶雪空只得将他抱着,脸上一阵温热,韩想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啵的一声。

“你这个浑小子!”靳啸寒黑了脸。好在不是亲饶雪空的嘴,要不然对着小孩他都想发脾气了。

饶雪空无力地笑了笑,抱着韩想出去。

“婶婶,陪想儿吃早膳。”

“好,走。”

到了饭厅,饶雪空便发现韩渐离已经坐在饭桌前了。

“韩公子,有你这样的客人吗?”饶雪空翻了个白眼:“让你儿子直接去拍门叫主人起床,自己先吃上了!”

韩渐离夹了个面包咬了一口,韩想搂着饶雪空的脖子道:“婶婶,想儿也要吃包包。”说着,竟然又凑过小嘴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啵!”

饶雪空愣住:“韩想.......”这臭小子,她又不是包包!

韩渐离低头闷笑。

好小子,比他胆子大多了。

靳啸寒慢来一步,就见两大一小已经开吃了,那画面看起来真像是一家三口,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最烦人了!

好在他没有看到韩想亲饶雪空嘴巴的一幕,不然非把这对父子赶出去不可。

他坐到饶雪空身边,端起她的豆浆喝了一口。

“兮夜呢?”饶雪空问韩渐离。

“她还没起来。”韩渐离说道。韩想立即接着说了一句:“娘说她要生妹妹了!”

“啊?”

饶雪空愣住。

靳啸寒也愣住。

韩渐离咳了咳道:“昨天才查出来的,怀两个月了。”

“又是孩子......”靳啸寒面色不太好看。

“小师弟,你们......”韩渐离瞟了一眼靳啸寒,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大家都可着劲地生。就这一对成亲好几年了,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去!你才有问题!”

一顿早饭在两个男人的吵吵闹闹中吃完,几人就乘着马车去了官府大牢。

几年前,饶雪空记得楚花扬的父亲是县尉,但是昨晚听到的消息却是他涉及到一件命案被抓了起来关在死牢里,三天后便要问斩,那桩命案的死者正是金老爷的一个爱妾,叫芙娘的。

说起这个芙娘,饶雪空也有些印象,当时她就在柳府的西后门巷口与丈夫开了间包子铺。生意还不错。可是后来她怎么会成了金老爷的爱妾?又怎么会死在楚县尉的手里?

如果饶雪空和靳啸寒说出身份,自然可以将楚县尉救出来,可是如果金老爷他们要闹的话,他们也会有了一个以权压人的恶名,而且楚县尉杀人的罪名也会一直戴在身上洗刷不去。这不是饶雪空的目的。

“你这么肯定。那个楚县尉不会杀人?”

坐在马车里,靳啸寒问道。

饶雪空脑海里浮起那位芙娘的样子,还有她的丈夫陈秀。她摇了摇头道:“那位死者我认识,以前她在柳府的西后门巷口开了间包子铺,她的为人很不错,而且她的丈夫陈秀也是一个很忠厚老实的人,夫妻两感情很好。还有人称芙娘为陈家嫂子。当时她就已经是三十多岁了,可能是金老爷到了这边看中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陈家嫂子成了他的妾。而楚花扬兄妹你昨晚也见过,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教出这么一对儿女,你说展县尉会是那种能杀了老实的陈家嫂子的凶手吗?”

靳啸寒道:“也许是失手。也许是误杀。也不能说一定就不是他杀了陈家嫂子。”

韩渐离点了点头:“小师弟说的没错。”

“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要见见楚县尉,听听他怎么说的。”

靳啸寒斜了韩渐离一眼:“你在这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