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颜天下 作者: 霜非晚

简介

王者之争,争得是天下,争得是权势。

王者之夺,夺得是红颜,夺得是佳人。

王者的较量,充斥着算计的血雨腥风,却谱写出爱恨的荡气回肠!

她,东国之权相,运筹帷幄,玩弄权势,颠覆朝野,却无人知晓,她本红妆。

他,夙沙东国高高在上的东王,骄傲自信,矢志一统夙沙皇朝。

他,夙沙西国绝美邪惑的西王,放荡不羁,只手玩转天下之争。

一战,她败了,败得彻底…

烛火流离之间,他绝美而妖娆,若妖似邪。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诱惑她饮下一种名为媚情丝的毒。

他说,以后你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下。

她说,若要这身体,给你便是,我,从不会在乎。

夙沙曜说,流,做我的皇后,和我一起坐享天下。

她清冷,你可知,天下与我只能其一,要天下,则永不能得到我。

凤倾歌说,小流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莞尔,那就看看,到底是谁逃不出谁的掌心。

权势,红颜,两者若只能选其一,那么孰轻孰重?

他,得了天下,失了红颜。

他,失了天下,得了红颜。

那么到最后,谁又能说清这是非成败…

正文 楔子 祸国之乱

清元五十六年,夙沙王朝的定国大将军凤飞城起兵,一举攻占皇宫,本以为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但定国大将军最后却撤离了皇宫。

三日后,夙沙皇朝的皇帝宣布,以炽离河为界,夙沙皇朝从此分为夙沙东国和夙沙西国,夙沙东国由皇族统治,而夙沙西国从此由定国大将军统治。

一条炽离河,从此隔断了一个皇朝。

只是那一日,定国大将军本已胜利,但他最后为何要撤离?

对于这事,众说纷纭。

有人说,定国大将军爱上了皇上的璃妃,所以起兵造反,但璃妃以死相逼,定国大将军答应撤离皇宫。

有人说,定国大将军和璃妃青梅足马,皇上抢人所爱,于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皇上挟持了璃妃,所以定国大将军不得不撤。

也有人说,红颜祸国,祸国红颜,一切之错只在璃妃。

只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却无人真正知晓…

*

远望的沧溟山如梦似幻,云雾缭绕,宛若仙山,让人望而却步,而山里却绿荫碧柳,绿意盛浓,幽绿之中,透着淡淡的诡异。

山,异常的宁静,岩上水滴落岩下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让人心惊,滴水之声如簧般幽然不绝。

一个老者盘腿而坐,眼微微的闭着,神闲气若,好似能彻底的溶于这一片幽静之中。

“师父…”陡然而起的叫唤声,打破了这异样的寂静,也打扰了老者的修行。

一个青衣少年,朝老者跑来,他跑得很急,白净的脸上已现出了一层微薄的细汗。

老者缓缓的睁眼,望向了那个少年,幽幽的叹道,“子越,师父说过多少次了,修行之人,勿躁勿乱。”

少年跑到了老者跟前,喘着气道:“师父,玄天仪动了。”

老者捋着胡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可急了少年,他再度提醒,“师父,你说过玄天仪动了,便预示着国有动乱。”

“子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之间,乱亦是不乱,不乱亦是乱。”老者起身,笑着朝山里走去。

少年一脸迷茫,听不出话里的玄机,不由追上老者的脚步,“师父,子越不懂。”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苍老却有力的话随风飘渺而散,老者也越行越远,直到彻底的没入那一片幽绿之中… 

 

正文 第01章 欲望之毒(1)

红色的帘帐,红色的织锦,偌大的房间之中,一片妖红。

她抬首,眼迷离,复而清冷,柔丽的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似嘲非嘲。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

这红,红得耀眼,红得妖娆,就好似那一战中,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半边的天际,红得诡异,红得刺眼。

那一战,她败了,败得彻底…

败了仗,亦输了自己的人。

烛火摇曳,点点的烛光流泻,让这红越发的妖娆。

门开了,复而又合上。

流离的烛火之中,他慢慢的朝她走来。

笑,带着万种风情,可谓倾国倾城,狭长的凤眼中更是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他一身的红衣,绝美而妖邪。

他靠近,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清越的声音里带着几缕性感的沙哑,“我的小流儿,我们又见面了。”

她没有挥去他的手,只是凝着他,淡淡的凝着,无视他的绝美,无视他的风华,唇边依然是那抹似笑非笑,“今日我慕流景落在了西王手上,是祸亦是命,要杀便杀。”

他俯身,无比暧昧的凑近了她,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吐在她的脸上,“小流儿,你好狠心,别忘了我们当初…”

一双纤细的手封住了他的嘴,亦堵住了他未完的话,她抬首,清冷的脸上有着几分异样的潮红,“凤倾歌,我不认识你,从头到尾都不认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敌人,只是敌人而已。”

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他凝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却把心中所思,全部传达给了她,一刹那,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接触,她便明了他的心。

那是决绝,无可抗拒的决绝。

她膝上的手握紧了几分,指关节微微泛白,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足够妖邪,足够不羁,她看不透他,从未看透过。

或许,这便是她败给他的原因。

败了,终究还是败了。

本来握紧的手稍稍的放开,她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挥去了他依然流连在她下颚的手,淡淡的笑了开来,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她未看透他,而他亦未看透她。

凝着她的一脸笑意,他一顿,但很快恢复了过来,稍稍后退了几步,他立在远处,笑着望着她,“敌人是吗?好,本王成全你。”

笑意未变,但却已经浸染不到眼底,他望着她,依旧望着,似乎温柔无比,却似乎渺如虚无,只是她却明白,什么都不一样了。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喝夺魂罗,还是喝媚情丝?”他又往前了一步,弯腰勾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鼻下淡淡的嗅着,“如何?不知景相选哪种?”

她笑意不减,淡然不惊的说道:“夺魂罗。”

落在他手中,便知道已无退路,这些年,她也累了,如果能解脱,那么便解脱吧。

他的笑意收敛,虽只是一刹那,但他眼底的寒意却让人遍体生寒,只是再去看时,他依然还是他,那个始终带着微笑的西王凤倾歌。

“夺魂罗是吗?”笑,依然带着几分邪魅,他放开了她的发丝,直起了身子,“本王成全你。”

他转身,优雅的离开,不到片刻又走了回来,手上多了一只琉璃夜光杯,里面是红得妖娆的液体,诡异万分。

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微微轻叹,“良辰美景,赏的该是美人,琉璃夜光杯,装的该是美酒,可惜了,可惜了。”

“景相,请。”他把那杯毒酒递到了她面前,优雅的好似那真的是一杯琼酿佳液。

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凝着杯中的液体,笑又爬上了她瑰丽的唇畔。

她,今日似乎和这红特别的有缘,连这毒酒竟也是这般的猩红。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的刻意而为?

平静,她没有丝毫的慌乱,既然他可以优雅的好似这朋友间的相聚,那么她同样可以平静的犹如喝下的是美酒。

唇触及酒杯的那刹那,他拦下了她,“你当真如此决定了?”

他俯首,她抬头,视线在空中触及。

他邪魅依旧,她淡定如常,似乎道的只是家常,诉得只是心语。

他和她,谁也看不透谁,谁也不想被谁看透。

正文 第02章 欲望之毒(2)

“是,我决定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拂去了他拦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一仰而尽,一股腥甜在喉咙中泛了开来。

杯,从她手中滑落,落在地上,碎裂声在房中不断的回荡,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嘴里那腥腻的味道是血,她不会认错。

那么说,她喝下的是媚情丝,而非夺魂罗。

他笑,依然如往,手优雅的拂平她微微敛起的眉头,“你知道了吧。”

“为什么?”她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绽,抓着他衣襟的手也微微颤抖。

夺魂罗,天下第一毒,喝下之人,回天乏术。而媚情丝,却是夺魂罗加上摄魂香而制成的欲望之毒,如果下毒之人把自己的血滴入媚情丝之中,那么服毒之人如果要解那蚀心之痛的话,就只能和下毒之人成就鱼水之欢,这往往是男人控制女人的一种毒,一种摆脱不了的欲望之毒。而且它毒还毒在,求死亦不能,如果中毒之人,强制求死,那只会让毒更快的散发出来,到时候便会成为荡妇,即便是临时之前,也会受尽屈辱。

所以中了此毒,宁愿受制于人,也无法真正的狠下心去寻找解脱。

“因为以后你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下。”清越的嗓音带着让人抗拒不了的魅惑,烛火的流光溢彩之中,他美得如此的不真切。

面对这样的男子,即便知道是毁灭,还是有无数的女子愿意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投入他的怀抱,纵使过后什么都没有,却在那刹那之间的光辉中得到了永恒。

只是她不是,对于他的美,她避之如毒药。

慌乱,迷离,最终又归于了平静。

她问自己,为何要慌,有何好慌?

既然败了,既然身不由己,那么便是再怎么挣扎也是惘然。

他是凤倾歌,他是夙沙的西王,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她自己选择,所以不管如何选择,不管如何逃避,结局都只有一个。

那,便是他早已设定好的结局。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片释然。

“若要这身体,给你便是,我,从不会在乎。”她的轻笑声流转在斗室之中,似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不择手段。

那一刻,他觉得,他败了,败在了她的毫不在乎之中。

他以为,他会看到她慌乱的神情。

只是她却如此的毫不在意,到头来他似乎如一个小丑一般在乞求她。

心中猛然窜起一把怒火,他伸手揽过了她,毫不怜惜的侵占了她的唇。

她的嘴里,依然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却掩盖不了她的甜美,而他一沾上以后便怎样都放不开。

她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着一切。

他的怒火愈炽,动作越发的狂野,似乎要侵占她的一切,剥夺她的一切。

地上,衣衫满地,红鸾锦被之上,青丝散乱。

他凝着她,眼底不复清明,手是火,唇亦是火,抚过那冰肌玉肤,吻过那如花娇唇。

她凝着他,眼底淡淡的迷离,只是轻咬唇,抑制住那示弱的娇喘溢出。

红烛渐渐燃尽,烛泪暗凝,唯有交缠的身影妆点着一室的暧昧。

这一夜,是爱还是恨?

这一夜,是结束还是开始?

正文 第03章 不过是戏(1)

晨曦微露,透过那轻纱薄帐,拂过那相拥而眠的人。

枕上的人,青丝交缠着青丝,纠结不断,而他们的命运亦如那纠结的青丝,剪不断,理还乱。

眼微微睁开,慢慢地适应房中的光线,转首,凝视着那疲惫不堪的睡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魅惑。

昨晚,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累,累到她逃离不开他,只能乖乖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即便她不愿意,又如何?

他终究还是得到了她,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唯一的一个。

他抚过她微乱的额发,俯身想印上一吻的时候,却撞入了她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眸中。

他停止了动作,和她视线纠缠。

纵使脸上依然疲惫,她眸中的神情却一如以往的淡定,似乎昨夜那一夜的缠绵只不过是梦,梦醒之后便什么都不存在。

“小流儿,你醒了。”他笑,然后俯身,做完了刚才未作完的事。

她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说道:“最后再说一遍,请叫我慕流景。”

他笑,却不应,反而轻巧的起身,下床,着衣。

开启紧闭的窗子,朝阳流泻了一室,点点的辉光在他的周身氤氲。微微眯起眼眸,他任由那晨风拂起披散的长发,一时之间唯美如画。

他望着窗外那随风摇曳的树枝,悠悠然的问道:“如果我让你回东国,你是选择去还是留?”

又是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