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话,好似不用商量便已经定下了。

李小姐拽着李二太太,声声唤“娘”,虽未说话,可眉眼里都是不乐意。

李二太太厉声道:“出了今儿的事,你还能配什么人,就他了。”吩咐左右婆子、丫头,扶了李小姐去女客院更衣。

温墨凝在风里,浑身发抖,久久回不过神,别说是娶平妻,就是纳妾,他也得与何氏、父亲商议才能订,这么大的事,哪是他能订的。

人群渐渐地散了。

温青走了过来,一脸肃容,“出门的时候,妹妹备了换洗衣衫,你去把我的衣袍换上,再让男客院的婆子给你熬碗姜汤,莫染了风寒。”

好险啊!

要不是温彩的话,他许就冲过去了。

对早前的徐氏原是好心,结果却委屈了自家妹妹,这回他不会再干糊涂事。

温墨又狼狈又落漠,他一片心善,结果自惹麻烦,“大哥…”

“什么也别说,天大的事等回京城再议。”

“是。”

温墨随下人离去。

温青无奈摇头,对慕容恒道:“雍郡王、顾大公子,我们去马场赛马,那边有处练功房,条件还不错,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

什么官家小姐,竟故意落水,引人救她,连女儿家的体面都没有了。

他招惹不得,还是远远避之,免得又惹上一只母老虎,欺负了他妹妹,还让他难受。

慕容恪道:“本王也去,到那儿骑骑马倒比在这里吹风自在。”他是嫡皇子,那些个官家小姐一见着他就跟盯到了无价宝一般,双目亮得似夜里的狼眼。

立时又有几个文武兼备的世家公子相随,一行十来人倒也有趣。

*

温彩听罢,穿越前那些恶俗的宅斗小说里,便是这样的手段,某男、某女落单时,趁机下手诬陷,攀上如意郎君,其手段卑鄙下流。

青莺听得很是有趣,“后来呢?”自从经医女证实,青莺现在是再健康不过的女儿身,青莺的话多了,人也活泼了,偶尔还有八卦的天份。

麻嬷嬷道:“用过中午的寿宴,候爷、雍郡王随太子回京。二爷受了风寒,一回家就歇下了。这事儿是红二爷说出来的,二/奶奶听说二爷要娶新人,当时就急了,哭着入府找大老爷主持公道。”

温彩放下心来,温墨中招,可见她今晨与温青叮嘱的话,温青听进去了,有个很听话的哥哥,

感觉很骄傲。

麻嬷嬷轻声道:“听回来的小厮说,李小姐原想算计候爷,在那之前二爷又与候爷在一处,听旁边的人唤‘温候爷’以为是二爷。”

温彩悠悠轻叹,“哥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得抓紧选定人,再这样拖下去,早晚出事。每年过了三月京城各家的赏花宴、茶会可不少。”

这一次避过了,那下一次呢。

青莺笑问:“郡主心里有人选了?”

温彩未答。

麻嬷嬷道:“大老爷请郡主过去议事。”

温彩没动,这事与她无甚干系。

麻嬷嬷又道:“大老爷派了小厮来请,一定要郡主去一趟。”

温彩换了件得体的衣裙,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地出现在温子群面前。

温墨妻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不再说话,只不停地用那帕子抹着眼泪。

第177-178章 托梦议亲

第177章托梦议亲

何氏喘着粗气,脸微红,额上有汗,累得不轻,是一路从城南温府急赶而来。

温子群道:“顺娘,下人与你说了吧?”

“二哥和李小姐的事,我都知道了。”

温墨妻唤声“六妹妹”,哭道:“这天下哪有这等不知廉耻的,二爷救她一命,却要逼二爷娶她,这是哪家的道理。事急从权,救人要紧…非说二爷污了她清白。袋”

温墨妻想着这李家小姐的出身,比她的出身还高,说的是娶可不是纳,这是妻位,这进门了,岂不要压她一头。她是结发元配,岂有甘心让丈夫再娶一妻的道理,现下她不哭不闹,不想法阻了此事,回头温墨真娶一个入门,他们母子可别想过好日子了。

温子群瞥了一眼,颇有些不满伧。

温墨妻止住了哭声,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何氏心下暗自有些得意,她儿子都成亲了还有正经的官家小姐喜欢,可不让她欢喜么,她的嫡次子温玄一定能谋上一门极好的亲事,这回,温玄就要娶权贵门阀,得是一二品大员嫡女,或是国公、候爷的女儿。

如此一想,何氏便开始飘飘然来,颇有“我家有子天下第一”之势,他的儿子就是厉害啊,得了她的优良血脉。

温子群问道:“顺娘,你怎么看?”

温彩道:“三个法子。一,让二哥娶她为平妻;二,五哥不是还没订亲么…”

何氏顿时近乎跳了起来,大房的五爷正是温玄,但凡是她生的都是最好的,一个与她大儿子闹出流言的女子怎能嫁给她的小儿子,立时骂道:“这种没廉耻的,我决不同意阿玄娶她,她父亲又不是入仕的官员,年纪一大把,考了多少届会试至今也未中功名,不过是仰仗祖上的名声,又是世家大族罢了。”

听起来是京城的世族,可这李小姐的父兄都未入仕,仗的不过是护国公的名头,且这护国公下一代不能再袭爵了。

何氏原就打算着让温玄依仗温青兄妹谋门好亲事,现下是如何也不会答应这般草草结亲的。

温青出息,大房的两个嫡子沾光,连温玄都要挑体面的达官小姐。

温子群轻斥道:“让顺娘把话说完。”

温彩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四哥还没订亲。”

何氏的眸子一亮,这主意好,让嫡出李小姐配庶子,叫他们算计人?如此也算是狠狠地打她们一记耳光。她的温玄就指望着因温青兄妹的势头,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温彩又道:“但这事最好问问四哥的意思,若四哥不同意,结门小吏嫡女或达官庶女也成。”

何氏道:“让四爷与她结亲,是我们温家瞧得起她,就凭她的做派,要真嫁了阿墨,还不得把家里搅个鸡犬不宁。”

温子群便娶了两房妻子,但两妻并不在一处生活,若呆在一处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

温彩欠身,“父亲,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回去了。”

温子群喊了声“且慢”,面露关切地道:“玉堂那儿你劝着些,我瞧着顾十五不错。顾夫人提了两回,虽说年纪小些,过两年再办喜事。”

温彩应声“是。”嘴上应着,但她可不打算真这么做。

顾十五出身虽好,可前世的顾十五嫁入皇家为妇,是瑞王嫡次子晋宁候之妻。顾十五性子单纯、温和,做嫡次子媳妇能成,但若要做温青的妻子还差些,温青是要单独支撑一房的,他的妻子除了贤惠,还得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女子。

*

是夜,天空如墨般漆黑,繁星如钻,又似孩子明亮而好奇的眼睛,整座镇远候府沐浴在月华中。

温彩坐在窗前,手里拿了本闲书,这是麻嬷嬷很少看到的画面,她隐隐感觉到她似乎没有等人,那双眼睛而是盯着院子里那棵桃树上的灯笼发呆。

这是半年前,她与慕容恒的约定,如若她有事,只要挂上一盏红灯笼,他就会出现。

白日瑞王寿宴上发生的事,是一个警醒,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娶到合宜的女子为妻,也许不是最美丽的,也不必是最有才华,但一定得更合宜。

麻嬷嬷似要瞧破所有的秘密,径直往桃花树走去,嘴里呢喃道:“院子里很亮了,怎还点一盏灯笼?”正要抬手摘下红灯笼,却见青莺笑着问道:“嬷嬷这是要作甚呢?”

“那个…灯笼…”

“灯笼是郡主挂上去的,你要是想问什么,只管问郡主。”

果然有问题。

这灯笼很少挂上去,而每次挂上去后,这院子里就会有人造访。

麻嬷嬷笑着,“郡主在等人?”

“主子们的事,哪是我们能问的。”

“可郡主到底是待嫁女子。”

“郡主晓得轻重。”

青莺拉了麻嬷嬷回屋。

到底在等谁呢?

麻嬷嬷很想窥

tang破秘密,然,回屋不久,后颈处一麻,一头栽倒在床上。

青莺拍了拍手:“这婆子越来越讨厌。”

外头,有落叶飘零的声音,轻柔的,优雅的,一道黑影自半掩的窗户而入。

慕容恒轻声道:“你终于想了我一回。”

“没个正经。”温彩搁下手里的书,盈盈一拜,慕容恒愣了片刻:“行这么大的礼,想来是有求于我。”

“你真聪明!”

他听着这样的赞美,怎觉得她拿自己当孩子呢。

她想破了脑袋,也寻不着一个更好的法子。

她俏皮一笑,“我哥哥的婚事不能再拖,我想了好几日虽想到两个好人选,只是一个乃候补知县之女,另一个是庶长女。若要说服我父亲同意怕有些难度,你是一顶一的聪明人,我想求你赐个法子。”

温子群、温子林都有相中的小姐,就连何氏、董氏都想在温青的再娶之事上插上一手,各人皆有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他们自个谋利益。

就温彩相中的这二人,都是前世知晓的贤妇,是千里挑一的好,不仅人生得清秀美丽,更是当得宗妇的人选,如果温彩娶其中一人,往后就不愁镇远候府不兴。

只是,两女虽贤,却出身上各有瑕弟,一个只是候补知县的嫡女;另一个父亲的官职倒还相配,偏生又是庶女。只怕她一提出来,别说温子群不同意,就是温家其他长辈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她已经拿定主意,要替温青促成良缘,只总不得法,她得一击即中,必须得堵上长辈们的嘴,让长辈们同意才成。

笑,迷死人不偿命的萌笑,眨着灵动的眼睛。

慕容恒的心漏跳一拍,她求事的时候,知晓讨好他,其实不知从何时起,但凡她所求,他是不会拒绝的,是为她冒死救他,亦或是她的爽快。

他借银子,她不问原由,爽快地给了五十万两。

在宫中他性命垂危,她取心头血为他续命,这锥心之痛,她不呻一声。

他问:“知县之女、庶长女…为甚不给你哥找一个名门嫡女,顾家不是有意与你哥结亲么?”这男子选妇,不都是竞相迎娶名门闺秀么,就温彩提的两个人选,都不是京城名门之女。

温彩道:“名门嫡女虽好,未必就是最合适的。她必须掌得了内宅,撑得起门庭,还得有一家主母的魄力、手段,更能成为我哥哥的贤内助。”

慕容恒似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真看好了?”

“是。”

慕容恒若有所思,“以你哥的性子,他对女人的要求很简单,长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对你好,至于旁的么他都可以商量,对于他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但以我观察,你哥会喜欢有担当的女人。在他心目中,你祖母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若能寻个你祖母那样的…”

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梦中情人,而这个人是他从小到大,对他们影响最大的女人,温青也不例外,在他心里汪氏就是世间最好的女人。在他看来,汪氏是少有的奇女子,年轻守寡,却靠着自己的能耐拉扯教养大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能高中入仕,这就是汪氏的本事。接下来,温彩很能干,在温青看来,温彩的能干是与汪氏的教\养分不开。

温彩沉吟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那么我现在更能确定这两个人选是最适合我哥的,既然是最适合的,那就会是对的。”

慕容恒来回踱步,想了片刻,低低地与温彩说了法子。

温彩双眸一亮,拍手叫道:“的确是个好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一来,便是我父亲都不能拒绝,他不能不孝。”

慕容恒伸手要摸,温彩躲闪一边,老吃她豆腐,又捏脸颊,又摸脸的,当她是什么,偏不让碰。

温彩挺着胸,带着几分孩子气地低低叫嚷:“不让!不让!就是不让…”那俏皮的样子,煞时惹人怜爱,尤其是将脖子往左一扬,再往右扬,活脱脱像合唱团的小朋友一般。

慕容恒被她逗得直乐,“让我摸摸你长胖了没?”

“你是狼外婆?”

“狼外婆是谁?”

温彩煞有其事地讲了狼外婆的故事。

慕容恒道:“又是你小时候,你祖母拿来哄你睡觉的故事吧?”

温彩秀眉微挑:“你怎么知道?”

“你可以把这些故事记下来,你祖母如果不是安于内宅,定会是个奇女子,她与你讲的故事我都没听过。”

“写下来么?”温彩灵眸一转,“要写也是我哥写,我可不能写,到时候还能写上是他整理的,这样一来,再不会有人说我哥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我哥出生,自然是文武全才…”

温彩得意地笑着,慕容恒这建议不错,再回头时,他亦悄然离去。

*

翌晨,温彩躺在床上,嘴里唤着:“祖母、娘,别走!别走!祖母,再陪我说说

话…”

麻嬷嬷挑起纱帐,看着伸手急呼的温彩,“郡主、郡主…”

温彩悠悠睁开双眸,“祖母!娘!”她审视着屋子,“她们明明回来了,怎没了?”

麻嬷嬷轻声道:“郡主是做梦了。”

“梦…”她面露深思,“怎么会呢?祖母跟娘回来瞧我了,还与我说了好些话,她们提到我哥的婚事了!我哥的婚事,对!对!你告诉汪管家,让她预备马车,我要去温府问二太太,她一定知道的。”

安然阁上下突然发现今儿的温彩精神大好。

用过了晨食,温彩领着双双、青莺、麻嬷嬷去了城南温府。

温子群道:“郡主身子没养好,怎就出门了?”

汪婶子笑道:“麻嬷嬷说昨晚她做了一个梦,一觉醒来就要去问二太太。”

“谁会把梦当真?”温子群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温彩进了温府,直奔董氏院子里,一家人刚用过晨食,温子林带着几个儿子去书房读书了。

温彩直切主题:“二婶,昨晚祖母和你说了吧?”

董氏一阵茫然:汪氏死了整两年了,能与她说什么,听着怪吓人的。

温彩一脸神往,很是认真地道:“昨晚祖母和娘来瞧我了,祖母明明和我说,她要来瞧她孝顺又得她欢心的儿媳妇。”温彩清了清嗓子,学着汪氏在世时的语调:“唉,说起两个儿子的媳妇,最温顺、得体的是大儿媳,要说这孝顺、听话、得我欢心的就是我今晚去瞧的那个儿媳。唉,她也怪不容易的,那小子素日爱摆谱儿、脾气臭,还动不动给她添堵…”

董氏听到这儿,心头一软,原来婆母还夸过她呢。

有婆母夸赞的话,那就是说她是个好儿媳,是对她一生最好的肯定啊。

他日她便可以在儿媳面前炫耀一番,更可以拿捏住儿媳们:瞧,我做儿媳那会儿,可是又孝顺又听话,还得婆母欢心的,我不望你们学我的十成,就学我五六成就好。

想到这儿,董氏顿时觉得那个欢心。

身为儿媳,没有什么比得到婆母的赞扬和肯定来得更好了,多少男人因着妻子对父母的欢心,也会对妻子的贤惠多加赞扬。

温彩一学完,伸着脖子问:“你是不是昨晚一直在翻身,祖母说要给你托梦商量大事呢,你不会把她叮嘱的事都忘了吧?祖母可夸你来着,还让我今晨过来提醒你,怕你只当成梦了?”

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温彩那认真的模样,又不像是玩笑。

要是说没有梦到,岂不是说她不孝、不听话,不得老夫人之心,董氏自认比何氏做得好,汪氏托梦说要来看她,那定是来了的。她还要给自己的儿媳立威做榜样呢,自然要让她们知道,她就是一个好儿媳,得让她们跟她学。

董氏忙道:“梦到了,梦到了,你且说说,与我做的梦是不是一样的?”

她迷迷糊糊,近来她压力颇多,一门心事要操办温紫的嫁妆,温紫这可是高嫁,嫁妆少了,他日要被婆家小窥的。可二房就那么多东西,置办得太好,她的儿子往后可怎么办?

董氏心里很纠结,把昨晚做的梦都细想了一遍,偏氏只记得自己近来的愁心事,梦做了不少,竟没一个能记住的。

“好。”温彩又细说起梦境来,“昨儿我梦到祖母和我娘了,跟活着时一模一样呢,我娘扶着我祖母,祖母笑微微地看着我,说‘是不是跟你父亲、二叔他们一样愁你哥的婚事?’我便问‘祖母怎么知道?’她便说‘我什么不知道,你祖父都归我管呢。’”

温彩又爱讲故事,此刻绘声绘色地一番细说,惹得周围的丫头婆子都侧耳细听。

“我便与祖母撒娇,拉着她说‘祖母,父亲、二叔、二婶又挑了合适的,都不知道怎么挑呢?’

母亲便在一边说话了,‘为玉堂的婚事,你祖母同你祖父可没少细细打听呢。前几日要过母子河去朝拜春晖圣母,正巧在河上遇到两个一脸愁容的妇人,一个自称梁孟氏,一个自称唐方氏,也在愁孩子的婚事。与她们一路闲聊,你祖母就觉得合意。后来你祖父便细细打听了两位小姐,也觉得好。’

我当时心里跟明镜似的,明明知道她们是已死的人,可一点也不害怕,看到祖母那含着笑的脸,又慈祥又亲切,心里又欢喜又踏实。

祖母对我道‘我那孝顺的儿媳妇这几日就未好好睡觉,一晚上总翻身,费了我不少心力,虽托了梦给她,也不知明儿她还能记不记得住我的叮嘱。我怕她忘了,特意过来与你再说一声。你明儿一早记得过去提醒她,梁孟氏乃是城南梁家胡同一个唤作梁和裕的元配亡妻,他们育一个嫡长女,闺名秋月可别弄错了,此女年幼失母,但有旺夫相。唐方氏乃是户部侍郎唐作人之母,唐侍郎家中有一个长女,闺名宛芹,此女颇有贤德,亦可迎娶。你提醒我那好儿媳,让她使心腹婆子随媒人前去瞧看,帮玉堂二选其一择为主妇,可兴家业。”

双双颇有些兴奋,“天啊,真是太神了。”

郡主说的这两个人,旁人不知道,双双可是有印象,都是有京城有贤名的女子,虽然出身上各有缺点,但两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

麻嬷嬷似还在回忆,“今晨郡主还在说梦话呢,嘴里一个劲地叫老夫人和夫人,原来是这事…”

周围听的下人,一个个又好奇又吃惊,但是因京城流传春晖圣母的故事,竟没人怀疑,列多的是期盼。

温彩一脸幸福地笑,“二婶,祖母口里的好儿媳定然是你了,你昨儿不也梦到她了么?你快使人去打听打听这两家小姐的事,这可是祖母和祖父千挑万选的。”

董氏不敢承认自己不是好儿媳,如梦初醒,面上颇有些不好意思,“这几日,我着实睡得不大安生,没想倒差点坏了她老人家的大事。”

一边的婆子满是好奇,惊问道:“二太太当真做了跟郡主一样的梦?”

董氏很是认真地道:“原想只是一个梦,要不是六侄女来,我还真没当回事,听你一说,也不敢不当真。”

一屋子的下人都好奇起来:这梦里提到的两人是不是真的呢?

温彩道:“二婶快派个婆子随媒婆去打听,这可是长辈瞧好的,莫要错过了,更重要的我也想知道有没有这么个人,快去打听打听吧。”

董氏也很关心这问题,当即派了董婆子去,麻嬷嬷道:“郡主,要不我与一起去吧,唤上巧媒婆,她的消息最灵通,有没有这样的人,一问她就知道。”

没多久,温紫那边也得了消息,特意赶到董氏院子里来。

双双时不时出去张望一下,“也不知道郡主梦里的人有没有啊?”

不光是她,另几个丫头也颇是好奇。

*

过了一个时辰后,见麻嬷嬷风风火火地回来,一进屋就道:“真是神了。”

温绿拉着她直道:“你快说说,有没有二婶和六姐姐梦里的人啊?真有这些人吗?”

双双给麻嬷嬷倒了盏水。

麻嬷嬷喘匀了气,“巧媒婆说,户部唐侍郎家确实有一个长女唤作唐宛芹,因主母体弱,十一岁就帮衬主母打理内宅,着实是个能干贤惠的。”

温紫一脸惊愕,瞪着大大的眼睛:这个梦还真神!

她初是好奇,这会子才知道真有这样的人物。

难道这二位小姐当真是过世的祖母帮大堂兄选中的妻子?

神了!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