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再见!”欧阳陌咬着牙关狠狠的吐出了这句话,那个少女的鬼魂盈盈的一笑,嘴唇上下交-合,像是说了些什么。然后才慢慢的从欧阳陌的怀中飘出。

“我知道,你要我以后多爱惜自己,你要我以后多爱惜自己……”欧阳陌神情悲切的念叨着,轻轻地挥了挥手。

此时,胖瘦两个道士的背后,多出了一黑一白两个高大的身影,他们都穿着麻衣,头戴高帽,面孔一喜一怒。看来这就是冥界的无常鬼差了。

胖子从地上抓了把土,塞进嘴里一阵猛嚼,然后才唧唧歪歪摆着肢体语言的和两个鬼差沟通了起来。这在民间唤作:鬼吃泥。据说灵媒只要吃了地上的泥土,就可以跟鬼魂沟通。那厢里白衣鬼差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而胖子就在那一脸堆笑的摇摇摆摆,终于谈妥了条件。两个鬼差才凭空召唤出了一个梯子,又放出一根绳索,牵着女子完整的魂魄,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入天空中的那个黑色旋涡,躯体渐渐空灵,转瞬消失。

“唉!可惜,可惜。”胖子吐掉了满嘴腥臭的污泥,连连叹了三声。转而背着手走到刘宏身前,附耳道:“一周内,准备好足够的纸钱纸人,给两位差哥烧了。这年头关系也是要打通的。”

“我记住了。”刘宏点头,继而拱手对胖子道:“这次多谢两位帮助,感激不尽。”

“没事,没事。但现在事情完了,你们得把我俩送走吧。”胖子苦笑着环视着周围聚聚散散的阴魂,心里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了。

“没问题。”刘宏上前跟欧阳陌打了个招呼,欧阳陌没说话,表示默认了。二人也不停留,就径自出起手来。

只见当先的刘宏双脚踏开北斗七星的步法,飞快的从口中念出木系的咒语,喝道一声“疾!”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竟将一排大树的树影从原来的地方扯了出来。

树影婆娑,不出片刻,已自阵法中心处向外开辟出了一条道路。不过那些阴魂却丝毫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着打开的阵法缺口扑了过来,张起血盆大口就要撕咬前面开路的的刘宏和欧阳陌。

“用麒麟牙!”欧阳陌闭着左眼,只张开右眼,接着对刘宏飞快的报出了一串方位。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一种开天眼的方式,而从速度方法来看,貌似比刘宏的还略微高出一筹。

与此同时,刘宏从腰上拔出了一口银光闪闪的小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手指就是一划。霎时间一股鲜血流了出来,他挤着手指头往剑尖上抹了抹,拿起小剑就往前上一掷。

“乙木青龙,化万剑,摄!”

咒语声毕,那把银剑忽的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然后抽离出无数把新的小剑幻影。剑气过处,把周围恶鬼全部打出了原形。一个个披头散发,四肢伏地的在广场上翻滚哭号,把地面拖得满是血印。此情此景,恍若阿鼻地狱。

动作结束后,刘宏目光一凛,停止了喊号。两只眼睛带着一股实质性的杀机扫向那些一哄而散的阴魂。右手负在背后,对胖瘦二人说:“现在可以出去了。”

胖子和瘦子捏了把汗,直接卷了包袱往外狂奔,那速度快的,屁股都快冒烟了。

“二位,往西北角走。你们现在的方位是凶灵聚集地!”刘宏惬意的喊了一句。

“妈呀!”远处传来两声尖叫,两个道士迅速转向,一眨眼就溜之大吉了。

“都结束了……”刘宏笑了一会,然后轻轻地走到欧阳陌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明慢慢破晓而来,鬼门关的黑色旋涡也如龙卷风般卷起放逐而出的阴魂们重回地狱,等待他们的,是一年的黑暗和一年的期望。人流慢慢多了开来,七月十五带着一切消失于墙上的挂历。只有广场上的两个人,依旧久久静默,不忍离去。

其中一个黑衣少年对手中的一张彩色照片看了一宿:那年,鹅毛样的雪花儿飘飘而下,胖乎乎的雪人旁,一个瘦瘦的男孩和一个漂亮的小女生傻傻的,牵着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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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主播

----------- 《鬼谈》是GD市收视率最高的在线娱乐节目.它的涉及范围很广,便说是面面俱到,也不算虚夸。、虽然这几年灵异产业处在了广电局分级监管的刀尖上,但《鬼谈》这个栏目却无疑是最具上天眷顾的宠儿之一。因为才办了半年多左右,该节目就已经成为了GD电视台诸多娱乐频道中的黑马,并且很快抓住了市场的需求,越办越火,最终成为了连政府都乐意为其保驾护航的娱乐界大鳄。

所谓鬼谈,鬼怪之说也。至今为止,《鬼谈》节目已经囊括了恐怖故事广播,某些灵异事件的解密和专访,以及现场求助热线等几大主要分支,在这里,无论是恐怖血腥的校园传说,还是耸人听闻的医院奇闻,亦或是穷乡僻野里的山村鬼事,你都能听到看到!

话说回来,东西嘛,都是要分个好坏的。和那些播了又播的狗血肥皂剧相比,这个节目无疑会使那些整天麻木的白领和多数年轻人眼神一亮,血脉膨张。转而产生类似于吸毒一样兴奋和追捧。这也是《鬼谈》能一直稳居收视率最高宝座的缘由之一。据说就连远在城乡开发区的几位大爷,都会在开播的前几分钟早早的聚在有电视的人家里翘首以待,可见它的吸引力已经大到了什么程度。越是看不到的东西,人类就越想去窥视。我们每次都怀着一颗好奇的心去聆听关于那个世界的奇闻异事,但却殊不知,有时候好奇是要人命的。

凡事都讲究个相得益彰。为了增添气氛,这个集采访,纪录片,广播于一体的节目,刻意的把播放时间选在了诡异的24点整。这是大城市人开始活跃的标准点,也是出租车司机们最忙碌的高峰期。可是懂行的人都明白,在12下沉闷的钟声敲完之后,正是鬼祟们出没的盛期。

鬼谈广播部的办公点选在了城郊的一处新建的楼盘,这憧高达20层的大厦死死的钉在了人流稀疏的公路交汇点。因为和周围住宅高低差距太过明显,远远地看起来,活脱脱的就像一座巨大墓碑,让人心生不快。只不知,墓碑上那星星点点的窗口,在死亡的乐章敲响时,又会刻上谁的名字?

“叮!”零件的摩擦声咔咔作响的劣质电梯被生生的撕开了嘴巴,稳当当的停在了12楼的门口。一个穿着淡灰色工作服,红唇卷发,打扮的尤为性感的中年少妇点着高跟鞋从电梯内走出。

这里,整整一层的写字楼都被该栏目组的广播中心租下,每天从这里发出去的电波,打发了多少司机的无聊岁月;又让多少个孩子吓得彻夜不眠?

12!又是12这个敏感的数字,似乎每个跟灵异有关的玩意都想跟它搭上关系,甚至,带着一份狂热!唉,鬼其实是个可怕的东西,但往往谁都知道的道理有些人就偏偏听不进去。

你看,眼前的这个氛围,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也找不到害怕的对象和原因,就是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浑身起鸡皮疙瘩。有的学者说这种现象与人生来就有的第六感有关,不知道是真是假?话说有时候我们去殡仪馆,医院地下的太平间这些地方时,恐怕也会产生这种异样的悸动吧?

静音室里,一个戴着高保真兔八哥耳机的女孩子正在拿捏着各种语气讲述着某个很新鲜的鬼故事。仔细一看,她长的确实很不错,翘翘的鼻子上散着几根发丝,一张脸宛若一个瓷器娃娃再搭上精致的五官,一切都恰到好处了。让人觉得多了或少了哪怕一点点,都会打破这种和谐。

眼看这个故事像是步入**了,女主播竟一边讲一边打起了手势,就像把自个也融入到了当时环境中似地,真的很敬业啊……

“没开灯的卫生间里,失恋的阿英右手拿刀,左手握住苹果,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着关于召唤血腥玛丽的传说。

锋利的刀口朝向左手大拇指按住的苹果皮,从上往下一圈一圈地削。削掉的苹果皮卷曲在桌子上,伴着明明灭灭的烛火,出奇的诡异。

猛然间,她不经意的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张如同焦炭一般的鬼脸,那张鬼脸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对着阿英说:‘把你的脸给我!’

‘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整个宿舍回荡……镜面上的裂纹和血滴如菊花般绽放。”

“好了。今天的鬼谈FM广播节目到此为止,感谢大家的收听。明晚见!”

当用时高时低的声线讲完这个很有创意故事后,女主播拿起了早就冷掉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疲惫的卸掉了耳麦。

“唔,今天收工了。”

“是啊!我们的荆大主播,你要是再不结束我一大老爷们就被你给活活吓死了!”后台里,留着长发的混音师咂了咂嘴巴,没好气的说。看他额头上的出汗程度,估计给吓得不轻。

“这鬼工作,再干下去我他吗就真要闹心脏病了!”他随手关掉了设备的开关,再次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就像个长舌妇。

“是吗?就你这胆子……还是男人?”荆城垣俏皮的对他眨了下眼皮,莞尔一笑。

“不过,我说你这些稀奇古怪故事都是从哪里搜罗来的,不会都是自己编的吧?倒真是挺寒碜人的。”混音师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荆城垣调皮的翘了翘嘴角,神秘兮兮的道。

“得了,得了。我也不听你卖关子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混音师摇了摇脑袋,提着背包站了起来。

这时混音师已走到了门边,荆城垣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他一口叫住。“葛杰,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说吧。”他抖了抖眉毛,又走到了荆城垣的身边。

“阿兰让我告诉你,她现在已有男朋友了,她过得很好,让你别等她了。”

“什么?!”葛杰的胸口如遭重击,刹时天炫地转。

荆城垣看出了异样,关心地问:“你没事吧,唉,早知道你这样,我真不该告诉你。”

“哦,没事,尽早会知道的。她……很好。”葛杰淡淡的一笑,极力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真没事?”荆城垣疑惑地问。

“我真没事,我很坚强的,经得起打击。况且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到哪还找不到个女朋友?切,实话跟你说,追我的小姑娘一群群的,快赶上一个加强连了。”

“算了吧,看你的表情想哭耶。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失恋的时候不哭才不正常呢。”荆城垣出声安慰道,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包裹说:“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她叫我转交给你的。”

“哦,是吗?”葛杰接了过去,只是扫了眼。接着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都快1点了。走吧。”

“一个人,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应该还有的士的。”荆城垣道。

“好,那我先撤了。路上小心点。”葛杰哼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小调,一扭一扭的走下了楼,只是背影有些萧索。

“唉!”荆城垣叹了口气,好像心里有些包袱,一言不发的锁上了广播室大门。

她是一个广播系毕业的大学生,真正的说,她的主持播音水平是很高的,可是这年头谁在乎这个?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只有权和钱才是大头!再说也不用考的,那些地方主持人位子早就后台预定了。有一次应聘省电视台,一个五六十岁还色心不死的老主任私下里表示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位子,但是开出的条件确是她所不愿意付出的,于是一气之下把简历扔到垃圾桶后,就走了。社会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一滩浑水。

那些日子,她只能靠一点打工的微薄收入租了个房子养活自己,餐餐几乎都是方便面度日,偶尔一盒盒饭,以是难得的佳肴了。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识人有术的鬼谈栏目组负责人把她挖掘出来了,从此有了固定生活和一笔绝对不逊于高企白领的工资.

混水里的鱼,想跳开来去,需要很大部分的努力和运气,而她,就毫不夸张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人生就是多变的。

夜晚,特别是后半夜,伴着那接触不良一跳一跳的劣质路灯,纵使干了很久灵异节目主持的林檬也不由得心里发虚。因为,抛去一切,她始终是个柔弱的女性。而拿下故作坚强的外衣,还不害怕任何事物的女人,不是植物人就只有心理变态了。

还好,一辆正好开来的计程车让一切转危为安。

荆城垣赶忙招手示意,司机似乎认识她,微笑的停了下来。

坐上车之后,她才感觉好了许多,心里想:生活所迫,现在已经够好的了,不要埋怨了。

“曙光苑,14号”她报了地址。

“我知道。”司机再次报以善意的笑。

“嗯?”她有些诧异,抓住了提包。诧异中带着一丝警觉。

司机知道对方误会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上次带过你,还找过你签名来着。我每晚都是你的忠实听众啊,呵呵。”

“原来是这样,那谢谢了。”荆城垣惊讶的笑了下。

司机人不错,他看出了荆城垣的疲惫,也不再说什么了,旋转着方向盘,四个车轮在夜幕下疾行而去。

-----------第九章 生日

----------- 曙光苑,名字很不错,造的也不错,听说还是GD市的标志性公寓之一呢。。为了搞好这个工程,开工前政府破例调来了几个专业艺术师进行临时性的设计图纸改动,所以倒也弄得古色古香,别具情调。浓郁的中国风里还透着半分西方贵族的气息,不愧后来人称之为中薪新婚家庭的世外桃源。

又是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小区的最底层,荆城垣伸出白皙的中指正准备按动电梯,但把手伸到了一半,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她讲过太多有关于电梯的恐怖故事,密室杀人,大厦阴魂亦或是等等等等。而往日的那一幕幕鲜活的情节此刻就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挥之不去。她可不想成为悲剧中的一员。再看那红红的圆形电钮,居然和她以前在殡仪馆采访时看到的焚尸炉开关惊人的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塑的。而那间咧开血盆大口的电梯,此刻就恍若一只披头散发的恶魔要将她推向永不超生的阿鼻地狱!

“还是走楼梯吧。”荆城垣胸口敲着小鼓,暗暗地在心里打起了商量。

“就走楼梯!”打定了主意,她便拽紧了手提包,借着手机的微光一步步的向上摸索,空旷的楼道,只有一条冰凉的扶手,一个人,和一个闪动着的步步高标志。

四周阴阴森森,有些毛骨悚然。说实话,荆城垣是很怕走夜路的,越荒凉的地方越怕,但这个时候,她却不能惊慌,即使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偷偷盯着她。

“这样也不行啊?”待走到第二层的拐角,荆城垣望着黑洞洞的楼道口,苦笑道。

“不管了,一二三!”猛然间,她闭着眼睛,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就小跑着狂奔起来,顿时,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在楼层间回荡。

等到用颤抖的手翻出钥匙后,荆城垣的心里才陡然的一松。“吱”门声响遍每个角落。

“今天总算……过去了。”剧烈的奔跑使本就体质不好的荆城垣艰难的双手叉腰,娇-喘起来。那张通红的脸蛋如桃花盛开般艳丽,呈现出与往日不同的美态。

她稍用力将门推开,接着按了一下灯光按钮,桔黄的灯光辉映。温暖,淹没了整个空间。

把包随意一丢,也不管落在了哪,荆城垣脱下外套就走向了卧室。今天太困了,身上又酸又痛,她心里嘀咕着。两个眼皮灌了铅似地让她的睡意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突然!咣当一声。客厅的灯又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大地,重又回到了魔鬼的怀抱中。

“谁?”她汗毛顿时全部竖了起来,警张得环视着四周,声音发抖的叫道。

夜朦胧,没有一点儿异常。“啪!”忽然客厅传来关门声,荆城垣迅速退到客厅一看,客厅大门没有任何预警地关上了。

啊!她心跳顿时加速。客厅里没见一个人影,寂静如前,只有挂钟的滴答声。

门怎么关上了?风吹的?不对呀,风只会把门吹开,怎么门关上了?

“谁?出来!”荆城垣再次紧张地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她举起手机想四处照照,“啊!”突然荆城垣右手肘关节至手指,如触电般突然麻痛了一下。据传一个人在空寂的房间,如果碰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有触电的感觉。不会这么邪吧?也许是抬手的时候,刚好肘尖碰到桌椅,引发神经麻痹。荆城垣安慰自己道,但还是觉得怕。

就在她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的那一刻!碎花窗帘猛的被一只苍白的手从后面掀了起来!

“还我命来!”一个浑身披着白色布条的人形物体缓缓的从阴暗的角落爬出,脸上透着惨绿色的微光,嘴里还吊着一截半寸长的舌头,伸出下颚,直接拖到了胸际。

荆城垣一时间还没彻底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听到了那句在肥皂剧和小故事里经常出现的老台词‘还我命来……’,此时她正琢磨着她也没害什么人啊,咋就找上自己家来了?难道这玩意视力不好,串错门了?

正在她惊愕之际,‘刷’的一下,又有一个幽幽的影子直直的飘了过来。黑油油的长发随风飘动,将青面獠牙的面孔衬托的愈发吓人。

“……”这下子看明白的荆城垣吓得愣住了,过了半分钟才发出一声尖叫。

“鬼啊!!”

“嘎嘎嘎嘎”两只鬼发出桀桀的笑意,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

“咦?”荆城垣刚想继续大叫,突然瞥了眼那个男鬼袍子的下面。一双很整洁的运动鞋,商标怎么那么熟悉——没错,阿迪达斯……

“这年头,难不成连阴曹地府也流行穿阿迪达斯?”看着男鬼那双鞋子,荆城垣彻底的,完全的,卡壳了。

“不对!”她突然心里一道亮芒闪过,握着拳头对着男鬼的左肋就是一下子,然后迅速向上一跃,双脚连环踢出。……只听到“哎呦!”一声,男鬼滚了好几圈,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只有呻吟的份了。这时,荆城垣也刚好做了个前扑的动作穿刺到了青面鬼的侧面,一个标准的跆拳道过肩摔……‘咣当’一声的落地重音后只剩了哀嚎。

“哈哈哈哈”荆城垣再次打开了灯,看见地上的两个倒霉鬼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的连腰都弯不下来了。

“妈的,穿帮了。”

“出来,都出来吧……”那个男鬼一脸的白粉,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索然无味的叹气道。原来他可不是那什么拖着舌头的吊死鬼,而是一个二十出头肥头大耳的胖男生。

“荆城垣,你刚才使得那招是什么,靠,下手这么毒。”‘青面鬼’咬牙切齿的恨恨说,看他那模样,估计给揍得不轻。

“跆拳道呗,你不知道是吗?小江”荆城垣故意把声音拖得拉长,怪异的阴笑道,笑的很寒很寒。

“倒有这么回事来着,几段啊,有两下子啊。差点就把我身上零件全拆了。”江海揉着肩膀,抱怨道。

“呵呵,没什么,刚考完黑带而已。”荆城垣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句话,看似浑不在意。但一双大眼睛却微妙地盯着江海,就像他脸上长着花似的。

“……”江海和胖男生彼此对望一眼,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尽量离这个暴力女人远点。

“深更半夜的跑我这干吗?”荆城垣歪着头,像是审问犯人似地看着他们俩。

“你忘了啊?今天你生日,我们特意请假专程来吓唬你的。”装扮成吊死鬼的王小天振振有词的说,别提多有理了。

“我生日……你们专程来……就为了吓唬我?”荆城垣完全无语了。

就在这时,房间所有灯全部打了开了,一瞬间,家里灯火辉煌。

几个女孩推着一个漂亮的水果蛋糕走了出来,“happybirsdaytoyou!”她们兴奋的一起唱道。

“额”荆城垣再一次无语,不过这次,是带着或多或少的感动。

“吹吧,吹吧!”王小天一边擦着红花油,一边大笑道。

“还没许愿呢!胖子你滚一边去,别打岔。”一个女孩提醒。

“对,垣垣,许个愿望吧。”另一个女孩接口道,语气有些催促。

第十章 心事

“对,垣垣,许个愿望吧。、”另一个女孩接口道,语气有些催促。

“好。”荆城垣笑了。

眼前的景象,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经历过得了呵。她心里想着。几年了,独自一个漂泊在城市,无牵无挂,但也无依无靠……多少个生日只粗粗的奖赏给自己一只雪糕或是直接给忙碌的工作忽略,多少次期盼温暖却才发现自己生活的冰冷,女主播坚强的外表只为了掩饰内心对爱的期盼。这一下荆城垣睡意全消,油然升腾的感动顿时让她热泪盈眶。

深深的呼吸,吐气如兰。将二十一跟蜡烛一一吹灭。

“谢谢,谢谢你们。”

“嘿嘿,我们谁跟谁啊,哪需要说感谢的。”

几个女生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然后一起牵住了荆城垣的手,王小天,江海这两个浑身带伤的悲戚男人也拿着刀切开了蛋糕。不过没切几下却又闹腾了起来。

“你小子江海,抢什么抢,中间那个什么果子来着看起来蛮好吃的,我要了。没看我受伤了要补?”王小天砸吧砸吧嘴,瞪了对方一眼。

“你都快胖的超标了还吃,吃什么啊吃,再吃把你当那‘屁哥’卖给铺子里!”江海瞄了眼几个女生,故意开起了玩笑。

“你……你他娘的拐弯抹角的说胖爷我是猪对了对,好,那老子今天就压死你!”……顿时两个家伙缠在了一起。

“唉,这两人,德行!”几个女孩一起配合的摇了摇头,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她们可没闲着,而是谗相十足的围住了桌子上的蛋糕。

“那么,嘻嘻。我先开动了。”荆城垣看着这色泽艳丽的蛋糕,顿时来了食欲,而且到了现在晚餐基本上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肚子里已隐隐有了分饥饿感。到了末了实在忍不住了,见其余两个女孩还是傻傻的望着自己,便再也顾不上女生的矜持,迫不及待的直接用手抓了块奶油最多的蛋糕,大嚼了起来。接着还意犹未尽的把沾满奶油的小手放在了嘴里吮吸:“---嗯--味道不错,再来一口--好吃-我再吃一块-”不一会儿荆城垣的小脸小手上全都沾满了白乎乎的奶油,直把两个女孩看的愣了。可荆城垣却一点都不为所动,还一脸无辜的边吃边看着她们,嘴里含糊的说:“你们傻了呀,这么好吃得蛋糕怎么都不吃啊?”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讶色,谁也没想到平时很矜持也很淑女的荆城垣,原来吃起东西来竟然这般匪夷所思,可爱的就像个孩子。想到这,不由得展颜一笑,各自拿了块蛋糕,尝了起来,当然,比起荆城垣的狼吞虎咽来,要雅观得多。

就在几个人吃的正欢的时候,客厅的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谁啊?”荆城垣起身,就要去开门。

“还是我去吧。”江海拦住了她,然后快步走到了防盗门前,小心的瞟了下‘猫眼’。

“咦,葛杰,你怎么也来了?”他飞快的旋开了门把手,有些惊讶道。

“不欢迎是吗?”葛杰一把推开了门,鄙夷的瞥了眼江海。

葛杰这个人很是自来熟,也不客套。就直接做到了沙发上,拿起块蛋糕张口就吃。

“本来想不来了,但看大家都聚在一起了,索性我也来凑个热闹吧。”葛杰直接用袖口抹了把嘴,看着客厅里的众人道。

“这段时间都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么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啊!”江海也笑着插了一句。他的意见让大家产生了共鸣,尤其是王小天更是起身拍手叫好。

“好,我去给你们拿。”荆城垣盈盈一笑,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腻,让后转身去厨房端来了六个高脚杯和两瓶干红。

“这下就齐全了,我们来开个丰盛的烛光晚餐吧!”荆城垣打开瓶盖,给众人一个个的满杯。待倒到葛杰的时候,葛杰却挪开了杯子。

“怎么了”荆城垣诧异的抬头望了望。

“有白的吗?”葛杰砸了砸嘴,满面愁云的道,看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表面上没事,但估计被女朋友甩掉的事,的确打击到他了。

“唉!”荆城垣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下叹了口气,又回到厨房找到了一瓶很久以前的白酒给他倒上。

因为葛杰事情的这个插曲,所以原本欢悦的烛光晚餐气氛一直就调动不起来,大家只是淡淡的抿着酒,有意无意的说这几句稀松平常的小事儿。而葛杰则在那自顾自得喝酒,续杯。再喝完,再续杯,面色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