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行?还是退一步,叫您刘特派员吧!”

“嗯,这可以。”刘宏点了点头,接着面容一倏,盯着水泥地和植被接壤处的那摊醒目的血渍,凝声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清单。”

“呵呵,早准备好了。”倪俊生抬手,将朱胜利给他的东西转交给了刘宏,点了根烟,含了口道:“打扰您休息了,不过现在看来,这次和上几桩断头案子是两码事,应该是受害者想不开,自杀了。”

“哦,是吗?”刘宏翻起了口供,一目十行的跳着阅读着,忽然,他的眉头锁了起来:“倪老,你看这句是怎么回事?”

“哪一句?”倪俊生将烟夹在了手指上,然后把头伸到了口供边,静待下文。刚才他也只是随意的看了几下,毕竟,现场还有两个目击证人,确定是没有外人闯入的。而且大学生跳楼寻死,也不是个稀罕事了,这个上头的人,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吗?

“那个目击女生说,受害者在死前,面部表情诡异之极,而且眼珠子翻了上去,都看不到瞳孔。还有……这一条……”刘宏指了指。

“笑容,不正常。”欧阳陌淡淡的在背后关键性的补充了一句。他说起话来确实冰冷透骨,甚至让人感觉到周围的环境都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倪俊生一愣,不过随即笑道:“呵呵,刘特派员和这位朋友,你们说的其实我也看到了,不过考虑到受害者最近一段时间受到了感情上的创伤,在上课,自习期间都不太正常。所以精神方面,还是值得商榷的。女孩子,怎么说呢,心灵太是脆弱了。您啊,也多心了。”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头!”刘宏托了托下巴,满脸狐疑之色。良久,他才抿了抿上唇:“我们去她宿舍看看吧!”

“毕竟现在不是放假,里面女生也很多。”倪俊生欲言又止。

“就不能通融下?”刘宏有些无奈。

“你看……就算是法医上去,也是用的女性。”倪俊生有些尴尬。

“算了,我去看看吧!”荆城垣走了出来,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刘宏。

第124章 血腥受难曲(3)【求收藏!】

“算了,我去看看吧!”荆城垣走了出来,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刘宏。。

“也好。”刘宏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三角形的白纸递给了荆城垣,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到了宿舍那里,将这张纸贴下去,如果颜色变成了灰色或是黑色,赶快下来通知我,知道吗?”

“知道了。”荆城垣自信满满打了个响指,就上了楼。

宿舍里,凌乱一片。报纸和草稿纸掀的满地都是,在地面上,还残留着许多燃烧后的蜡痕。白白的,结成了一条条凝固的条纹,就像是淌不尽的眼泪。荆城垣小心的推开了门,六个床铺都是空的,死了人的地方,谁还敢在这里呆着呀?就连隔壁的几间靠的近的宿舍,也都害怕的紧紧闭上了门。

“怎么有些不对劲呀?”进到了屋子里,荆城垣就打起了退堂鼓,因为她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一股冰凉冰凉的东西在自己脖子后面飕飕的吹着,又仿若在某个角落,藏着一双怨毒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宿舍静阴森森的,而且黑的要命。这也真他妈出奇了,明明是大太阳天,这阳光,咋就照不进来呢?就像是排满了尸体的太平间。在伸手按了好几下日光灯的开关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荆城垣也只好打开了手机,摸着走向了阳台。

此刻她的手心中已经沁满了汗,视线越来越黑,只有一点点弧状的屏幕灯在摇曳,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幸好,她还算是顺利的走到了阳台,掏出那张三角形的小纸片,荆城垣蹑手蹑脚的将它按在了地上,片刻,那张纸就像烧焦了似地冒出了丝丝灼热的黑气,氤氤氲氲,越来越浓,一个呼吸之间,就将整张纸染得漆黑一片。试冤纸,道家基本法器,制作简易但效果非凡,贴在空间物体上,如纸张无变化,则周遭安全无恙。如纸张变色,则表明周遭必有厉鬼出没!颜色越深,鬼魅的灵力就越大!

“靠,这么邪门?”荆城垣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就要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廓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响动,乒乒乓乓的,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点突兀。

“这又是什么声音?”本来就紧张的气氛被这奇怪的音符弄得更加紧张了,荆城垣不禁深深揪起了眉头。忽然,她感觉有一股视线从背后投来。猛然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蓦地一股寒意又从领口爬上脖子,不由得浑身一抖。环顾四周,依然什么也没有。

“究竟是谁躲躲藏藏的掖在那里,滚出来!”手枪全无目标的对着寝室里的每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指着,扳机被散发着体香的手指扣得紧绷绷的,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弦。

“我……在……这……里……呀!”一个烂木头砸桩似地声音变着调子传来,那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像是京剧才唱到一半,演员的嗓门从花旦转成了老生。

“谁——————谁!”荆城垣失声叫道。接着那张俏丽的面庞条件反射似地侧向了阳台隔离栏上的窗户。

缩成针芒样的瞳孔里,一只手正在那儿有颇节奏的敲着,他的主人身子凌空,将自己的脸近距离的贴在玻璃上,画了眉毛,但没有眼睛和鼻子,就像是殡仪馆里捎给死人的金童玉女。

似乎察觉到了荆城垣在看着自己,那张脸抖了俩抖,接着‘刷’的一下咧开了他那张四方形的血盆大口,以作回应。这里是四楼,没错,这里是四楼…………

与此同时,无数条血杠子暴雨般从洁净的玻璃上往下肆虐流淌,就像是一条条随风飞舞的红绸缎……

------------------------------------------------------------------- 楼下,几个大男人还在那翘着脑袋干等着。

“你觉得这件案子如何?”站起身来,刘宏那慵懒的眼神中多了分深邃,但更多的,还是凌厉!

“你都已经让她带试冤纸上去了,又何必问我?多此一举。”欧阳陌撇了撇嘴,将一直插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抬起右胳膊,细致的看起了自己那五根双纤细却又苍白的手指,兴趣盎然。

“向你求个证。”刘宏微微一笑。

欧阳陌的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鬼气,就在尸体落下的地方,我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鬼气。但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不太真切。”

“同感。”说完,刘宏侧过了头,跟朱胜利打起了招呼:“喂,朱队长,我想问下,这个宿舍在案发后有人动过吗?”

“动过,因为这是必走的流程嘛!队里的法医上去查看过一次,也取证了一些物品。”朱胜利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那里鬼啊鬼的打着什么哑语,不过既然问到了自己,他还是如实的说了。

“哦?”刘宏目光一动,赶忙问道:“那么,那些证物现在在什么地方?”

“估计还在法医那里吧,您需要?”

刘宏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好!”朱胜利点了点猪头似地脑袋:“我这就去取,您稍候。”话毕,他就拖着沉甸甸的身躯叮叮咚咚小跑着去了,半晌,这胖子才气喘吁吁的将一个证物袋交到了刘宏得手上。唉!长的那么胖,还要做如此剧烈的运动,也难为他了。

“嘶---------”东西一拿到手上,刘宏就敏锐的感受到了潜藏在其中的一根根细若发丝的怨气残骸。灰黑色,一根挨着一根,一条凑着一条,就如同羽毛一般。

透明的聚乙烯袋子里,是许多青花瓷碟的碎片,还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八卦图文纸。在常人的眼里,这也不过是一袋子废物罢了,但在开了阴阳眼的刘宏和欧阳陌的视角里,却看到了一张由黑色丝带编织而成的男人面孔,模糊中带着点清晰,慢慢的汇聚成像!然后对着他们二人,咧着嘴大笑开来,笑的是那么的狰狞,笑的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像是挑衅,又好像是赤-裸裸的嘲弄!

“糟糕,是碟仙!”刹那间,欧阳陌和刘宏的脸同时放了下来,嘴里大叫不好,皆是红着眼朝着女生宿舍的楼梯冲去!是的,荆城垣还留着上面…………希望还来得及吧!

“两位先生,不能上去呀…………”一个宿舍管理大妈屁颠屁颠要上去阻拦。但刚伸出手,就被欧阳陌一脚提了个跟头,翻在了地上。

也就在这一恍惚,让刘宏和欧阳陌不想看到事情发生了,校广,照明灯全部戛然而止。乌云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师范大学的天空,太阳在垂死挣扎般地往地面投下了最后一缕惨淡的光辉后,消失在了厚厚的云层中,瞬时间,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

校长室,戴着金丝眼镜的校长被忽然的停电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将手电筒打开,冲着秘书问道:“这,这怎么搞的,供电局停电前也不招呼一声?这么多学生在上课,他这一断电,叫我们怎么办!”

“这……校长,我刚刚打过电话了,供电局那边说没断电呀?他们怀疑是我们这里的配电所出事故了。”秘书放下电话,一脸的无奈。

“我们这出问题?妈的,这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黑了?”校长眼见得自己敲了一半的演讲稿因为断电而嗝屁了,心中无名火起,气急败坏的将文件夹摔在了地上:“吴思平呢?他不是主任吗?叫他过来!给我个交代!”

“吴……吴主任手机没人接?”

“那你去他办公室找呀!”校长咆哮道。

“是……是……”秘书唯唯是诺,吓得不敢抬头。

“还不快去?!”

“是……是……”秘书一溜烟就跑了。留下校长在黑洞洞的教学楼里干着急。

顺着窗口往下——————

“呼…呼…呼…”重重的喘息声划过!一名矮胖的男子正在校办公楼下拼命跑着!

凌乱的脚步声与黑暗中传来的哒……哒……哒……哒……的脚步声极为不协调。

“嗬嗬……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地方。见鬼……怎么无缘无故又跑回来了。”吴思平一边骂脏话一边跑着!停电之后,作为系主任的他,立马就匆匆的下了楼,准备去找技术工人问话,但没想到这不下楼不要紧,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在自己后面追,当下他也不顾什么有电没电了,使足了吃奶的劲头就往操场上奔。

可是无论吴思平怎么跑,却都好像在原地踏步似地,怎么也走不出办公楼的范围之外。而现在,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大大的铁丝网,寒光粼粼,仿佛把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了。

“啊………”吴思平不死心,发疯似的拉扯着铁丝网!手上已血迹般般!

“啊…啊…我要出去…我不想死…啊……不管你是人是鬼……别…别找我……放了我……”吴思平发疯般的吼叫着。手掌已经被铁丝网磨的血淋淋的,可是他仍然继续拉扯着。因为这是他逃生的希望!

“哒……哒……哒……哒”黑暗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了!仿佛一把尖刀重重地刺着男子的心脏。吴思平绝望地瘫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黑暗中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四周静的恐怖。

“咚咚……咚咚……咚咚”吴思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像一把大锤!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身体!

一丝丝头发诡异地飘在吴思平眼前,吴思平猛地抬头一看,当他看到那双怨毒的眼睛时,心脏在那刻猛地收缩。他吓得“啊”地一声大叫!

可惜,当声音还在喉咙里准备喊出来时!一条粗大的避雷针从楼顶飞了下来,瞬间从吴思平的喉咙穿了过去!血喷得四周都是!这时的办公大楼路面一片腥红!血液中夹杂的骨头碎片和内脏散落一地!地上那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中文系办公室里,一个成熟却又不失娇媚的女人慢慢的抬起笔,将纸上的两个花楷名字划掉。

“吴薇,不是对我喜欢的男人纠缠不放吗?哼哼,现在你可以解脱了。还有你吴思平,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竟然想用沈波来要挟我,好啊,呵呵,滚到地狱去要挟吧!”

“别怪我,别怪我。是你们自找的,是你们自找的!”

性感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地向上扬起:“那么下一个是,苏静,嗯,对,苏静!放心,你死了,我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了……”

-------------------------------------------------------------------第125章 身陷鬼湖!

话分两头,欧阳陌和刘宏还没有赶到,但寝室里的荆城垣却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此刻她颈部以上的白皙皮肤已经微微泛起了一抹抹桃红,眼睛空洞的看着嵌在门板上的那个纸人,瞳孔被紧缩的眼帘肌肉压得生疼。

“过来吧……过来吧……”纸人蓦然间消失在原地,然后在阳台的扶手上显出形来,缓缓招手,无比诱惑的声音从心灵的彼岸传送而来。这声音就像是水妖的呼唤,带着强有力的魔法,使得所有听闻者皆是束手就擒。

“给我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荆城垣大拇指勾住枪,然后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不让一丁点儿声线刺入自己的听觉器官。不!她决不能跟着那个家伙走,更不能对那个蛊惑人心的妖怪绝对服从,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照做了,肯定会被引到阳台上跳下去,就像先前那个女孩一样!这里楼层虽然不高,但天知道,会不会以头下脚上的方式直接摔死!

“嘿嘿……来……来……你看,下面的风景多美啊!跟着我,我带你去看……”纸人继续勾弄着那两道狼毫描上的弯弯黛眉,有意无意的挑逗着。煞白的正方形脸蛋上都是血,而且……都是凝固了的血痂,它笑着,在本该是眼球的位置上慢慢流出了两行黑色的泪线,接着整个寝室的墙壁也开始慢慢的渗透出一道道黑色的血线,似要将荆城垣活活溺死……

荆城垣头皮一阵发麻,正不知道改如何应对。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记起了自己的手枪里还有两颗没有卸下来的除灵子弹,于是她立马来了精神,关掉保险,左眼闭紧,右眼眯成一条缝,将手枪的瞄具分毫不差的对准了阳台上的纸人。

“见鬼去吧!”荆城垣口中骂道,然后‘呯’-‘呯’的将两颗呼啸的子弹射进了纸人的身体,国产手枪的后坐力极大,何况荆城垣虽然体质较好,但毕竟是女流之辈,这一瞬间连续来了两次点射,自然被反作用力推的一震,脊背重重的撞到了木门上。但索性刘宏设计的这种除灵子弹效果非凡,在刺入纸人身体的那一刻,立马就被丝丝怨气所激发开来,弹头陡然间从中间炸裂,爆出了一团蓝汪汪的电火花,如蜘蛛网般缠住了纸人,将它捆的死死。

这正是个好机会,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荆城垣毕竟不笨,只见他喘着气将门把手拉开,身子一缩,就逃出了这间恐怖的寝室,顺着走廊的安全出口狂奔。

六楼……

咦?六楼……

天呐!怎么还是六楼?

在来回奔跑了第三趟之后,体力不支的荆城垣终于瘫倒在了地上,但看了看周遭的摆设,自己却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就好像进了一所难以描摹的奇怪迷宫,走来走去,才发现,你又回到了原点!而周围寝室的门全部都紧紧的闭着,任她怎么用力的去敲,去叫,去喊,都没有一个人去应她!

蓦然间,一种强烈的无助感袭上心潮,握枪的手也在颤抖中冷若冰霜。

出路在哪?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一个黑洞洞的阴影停在那里,就像是守灵夜里的棺材。消防栓被螺丝上的墙上,被应急灯照的泛出一大片醒目的红,流泻在荆城垣的手上,腿上,就像是斑斑血渍。

‘嘀嗒’…………

‘嘀嗒’…………

滴水的声音好像尖刀一样挑断了荆城垣的神经,这一刻,女孩子天生的柔弱全部侵占了她那故作坚强的外表,抖着嘴唇,双手抱膝,荆城垣就这么怯弱的缩在墙角,带着微弱的哭腔环视着四周,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会忽然冒出来……或者说,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狞笑声又飘飘忽忽的传了过来,一会儿回荡在左耳,一会儿响彻在右耳,就好像,那个恶魔,就在你的-----身后!

回头,虚惊一场,荆城垣缓缓的舒了口气,不过她也看到了敞着门的卫生间,于是想也不想的就端着手枪退入了女厕,既然枪声响起,刘宏他们应该会闻讯赶来的吧?至少,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是的,只要再坚持一下下,一下下就可以了。

“荷荷……”喘了两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连衣服都被汗珠浸润,湿哒哒的黏在了细嫩的肌肤上,难受至极。

荆城垣抬手抹了把汗,就走到水池前去洗洗,水温很凉,也很清澈,让她绷紧的神经得到了稍微的缓释,但不知什么时候,水龙头流出来的不再是自来水了,而是变成了血红色粘稠的液体,吓得荆城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张嘴欲呕,紧接着竟然流出了一块块的像是碎肉的东西.

一时间,荆城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整个洗手间里安静得让人发慌,除了流水的“哗哗”声。

雾气缠绕着荆城垣,四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收紧,好像要把它捏碎.

荆城垣半跪着爬了起来,跑向马桶前,吐了。看着自己浑身血红,她喘着气狠狠地揉了揉眼.

烟雾缠绕的洗手间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水龙头里流出的只有清澈的水而没有血.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周围都是浓浓的水蒸气,久久不散,还是走吧!这个地方,好像也不干净。她心里道。

就在荆城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无意的眼光,发现了异常!水池上的一个角落里正闪烁着一大片红色光芒,虽然那光芒并不亮,但是在漆黑的角落里看的也十分清晰。荆城垣大胆的走了过去,侧过身子,发现了那红光的来源。

那一丝丝闪烁的红光竟然是从梳妆台上镶嵌的一面镜子里散发出来的!镜子并不大,能照进人的半身,但却很精致,尤其是镜框的纹理和花边,虽然是一些没有规律的花纹,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的好看。而且这面镜子从她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喜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把它是为己有。不知道镜子的红色光芒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镜面被红光反射的就好像本身就是红色的一样。

于是,荆城垣心动了,快步走到镜子前。当手抚摸到镜子的一瞬间,她不由的一阵惊讶。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初吻一样的那种冲动!

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开始,另一个恐怖的降临……

镜子中她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美丽,但却变得朦朦胧胧起来,她刚想伸手擦干净镜子上的雾气,可是一抬手就感觉到有点不寻常.

好像有什么…………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有点沉沉的……荆城垣瞪着眼睛抬起头,在看向镜子一瞬间,她愣了.

模模糊糊的镜子中,自己的右肩上有一头长长的黑发,从上而下挂在她的肩上,一直垂到她的腰部,头发还在滴滴嗒嗒地的滴着水.

没有…没有脸!

准确来说应该是荆城垣根本就看不到这东西的脸,因为它是头顶朝向镜子的.也就是说,它是枕在自己肩膀上的!

而且………………没有呼吸!

荆城垣的瞳孔好像在一瞬间放大了….竟然忘记了说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镜子。

洗手间很安静,只有头发上的水滴到地上的声音.

仿佛有些无形的头发勒住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收紧,无形的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她的神经纤维。

“啊!”荆城垣用尽全力尖叫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女厕了,而是置身于一个极度阴森的小湖旁。

小湖隐藏在一片浓密的槐树林中,树阴里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子,黑色的字有些脱色,依稀看到上面写着‘鬼湖’.

虽然是夏天的白天,但是灰暗的天加上周围浓密的槐树,就算是大晴天,这里也一定很少能照到,浓密的树林顺着小径蜿蜿蜒蜒地向前延伸着,仿佛看不到尽头。地上歪歪斜斜的影子飘来飘去,乖乖,还真不是一般地阴森。

阴阴凉凉地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得荆城垣打了一个冷颤。湖边稀稀疏疏的老式雕花路灯发出幽幽的绿光,似乎在不怀好意的窃笑着。

慢慢走近,在才发现原来湖水只是湖面绿色,再深一点就慢慢地变成血一般鲜红的红色,水很清,甚至可以看清水底下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在摇动,那水仿佛有灵性,召唤着,吸引着荆城垣不顾一切的向前走,仿佛那里,就是她的希望所在,就是她的人生彼岸,就是她的天堂。

她一步一步走向湖心,对周遭的一切景观都混不在意了,此刻荆城垣的心里,就只有那湖。

波光粼粼,看不到一条游动的鱼儿。面前好像有什么黑色的水草,慢慢地摆动着。不!那不是水草!那是人的头发!

荆城垣愣愣地看着浸在水里长长的黑发,黑发渐渐伸长,慢慢地靠近她,缠住了她的脚,把她往下拖,荆城垣的鼻子拼命地涌入腥臭的湖水,进入她的肺部,她快喘不过气了.

湖水中丝丝缕缕的黑发缠住我的脚,我仿佛感到冰凉的头发在慢慢地勒紧.

这时,澄清的湖水也不再见底,颜色就像调色盘一样越来越深,陡然间已经被折腾成了鲜艳的红色,如果非要去形容,那就是:血的颜色。

“救命!”荆城垣不可遏制地大叫起来,双手开始解开缠在脚上的黑发,黑发缠得很紧,不仅解不开,连脚也动不了,难道自己要任由它将这身子拖下水么?拖到湖中心被活活溺死?

“不!”荆城垣奋力挣扎起来,可是却被头发缠得更紧,黑发仿佛是从湖中生长出来的,开始把她拖下水,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下一秒,血色的湖水变成了沸腾的开水,水面不停地冒出血色的泡泡,可荆城垣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烫,水面慢慢泛起一堆白骨。

转眼间,一只长满蛆虫的手从血水里冒出来,紧紧捏住了荆城垣的脖子.

“厄….”正当荆城垣翻起白眼,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紧接着四下里响起一声清越的道号。那只手像是碰见了什么,立马往水中一缩,不见了。

刹那间,水变回原来清澈的湖水,骸骨也消失不见了,头发迅速缩回水中,消失了。

“垣垣!”耳边恍惚传来了刘宏的声音。

“你没事吧?”一双手剧烈着摇晃着荆城垣的肩膀,荆城垣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女厕里,她愣了一下,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干的.证明她先前根本就没有碰到过湖水。

“宏,你救了我?”

“咳……这他妈的鬼打墙把老子绕的好苦啊!等到取出罗盘来才发现中了招。”刘宏干咳了一声,看着腰上的那枚逆时针急速旋转的指南针,苦笑了声。

在他的身后,欧阳陌正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慵懒,双手成剑指,在空气中对着竖在地上的那面三角型小旗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好像两股巨大的力量正展开着拉锯战。

未几,旗头一倒,朝着对立欧阳陌的一面倾斜下去,紧接着那面红色的梳妆镜里传来一声怪叫,声音尖地谁么受不了。

砰…………无数块碎成渣子的玻璃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就像是从老人的嘴里脱离而出的牙齿。瞬息,整面镜子上爬满了一道道深深蜘蛛网状的裂纹,丝丝怨气从中透射而出。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一个纸人模样的东西出现在镜子里,狰狞的哀嚎着。然后它张开了自己那张四方形的红唇,无数黑色的头发从嗓子眼里源源不断的涌出,像针一样向欧阳陌刺来!

第126章 青鸟【今日更新过万!】

砰…………无数块碎成渣子的玻璃稀里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就像是从老人的嘴里脱离而出的牙齿。、瞬息,整面镜子上爬满了一道道深深蜘蛛网状的裂纹,丝丝怨气从中透射而出。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一个纸人模样的东西出现在镜子里,狰狞的哀嚎着。然后它张开了自己那张四方形的红唇,无数黑色的头发从嗓子眼里源源不断的涌出,像针一样向欧阳陌刺来!

“师弟,小心!”刘宏眼见得不好,立马喊了出来,只是他还没喊出来,欧阳陌就已经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柔若无骨腰部凌空弯了个曲,腾身而起,就像是跳着某种传奇性的舞蹈。与此同时,这些从纸人嘴里吐出的头发也刚好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其中的惊险成分,一点儿也没有夸张的因素在里面。

“哼---”瞥了眼已经逐渐色厉内敛的纸人,半空中的欧阳陌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接着重心下调,再次换了个阴阳鱼的姿态,就再次回落到了地面,此刻的他左膝半跪,眼帘微微眯成了一条细缝。飞舞的留海将黑框眼镜遮掩的半隐半现,再搭配上那张秀气的脸颊,可谓英俊的过了头。而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也霎时多出了数十道腥红的爪痕!兹兹的冒着白气,显然是那些黑发所为。

这一切虽是恐怖,但欧阳陌却只如不见,只看他肩膀一矮,袖筒一滑,一柄雕刻着十六道符咒花纹的木刺就被稳稳的扣在了拇中二指,定睛细瞧,正是上次力毙掉水鬼的楼观道洞玄级法器:黄泉钉!

“叮………………”

随着法力的注入,黄泉钉的周身开始渐渐的围绕出一圈圈三角锥形的光圈,亮蓝色,而且不停旋转。仿佛在吸收周围的天地灵气般。但是锋刃上所散发的出来的杀气,却是凛冽至极,使得周围的温度气温顿时下降。已经使周围猛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冰。

同时,这木刺的本身似乎有生命般的震动着,给人感觉就像是在召唤什么般。

“那么,了结吧!”话毕,欧阳陌将黄泉钉抛到了天际,手掐子午天罡印,嘴上念起了纷繁复杂的口语: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封魔阵开!蓦然,一道银灰色的光圈凭空拔起,将欧阳陌全身罩在了里面。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际,一切就绪的欧阳陌猛的拔身而起,将下落的黄泉钉抄在手上,刺向了黯然失色的纸人。

“本不存在的罪恶,我不知你欲行何方?冥海滔滔,黄泉永隔。我印如刀,如剑,如万般真法,斩杀一切罪恶——禁!”欧阳陌大叫,此刻,他手上的木刺越来越亮,越来越璀璨,直到化成一团耀眼的流星!

“嗬——禁—”蓝光大作!仿佛一条冲破禁忌的苍龙,笔直的向纸人掷去!纸人拼命地怪叫着,表情十分痛苦!

而欧阳陌也将左手按在了右肘的关节处,屏息禁气,不断的加强着手心处真元力量的输出,终于,那纸人身上的光渐渐暗淡下来,发出“啊!”的一声嚎叫,整个身子呈旋转模式飞了出去,黑色的粘稠液体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炫丽的桥梁。最终,在地面上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搞定了!”欧阳陌拍了拍手,嘴角弯起,轻松了做了个简短的微笑。

“不,它……好想逃走了。”刘宏眉头蹙了一下,似是不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