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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星还在昏沉沉的睡意中,听了灵萱那袭话,脑海里反复推敲,霎时清醒,掀开被子忙不迭的追出去——

“你要去哪里啊?你刚才是在同我告别吗?”在营地外,扯住灵萱的袖口,她连鞋子都没穿,满脸堆着急切,再看看吴月关方向,再抬头望通明的天色,“你是要趁攻城的时候走吗?”

后会不知何期的离别。

扯着她衣袖的手,抓得死紧,“你舍得走吗?”

“舍得啊~”面对这个小丫头,灵萱自得轻松,“又不是以后不会再遇到了。”况且她也没有刻意想要躲避谁。

“那轩辕辰夜呢?!”

眼看就要结束了,眼看他们的误会消除了,难道不能在一起吗?

“辰夜…”女子语顿,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借口,已无借口可言,只得干脆叹息道,“我与他缘分已尽。”是到了各自东西的时候了。

逐星深深吸了吸鼻子,“你…甘心?”她不甘心!

“有什么呢~”灵萱淡然一笑。

缘来缘去,追逐,执念,误了谁的一生?

如果一开始知道是错的,错过一次,有再次的机会,她不敢轻易进犯,没有勇气去追逐。

“可是——”

“不要说了。”轻轻的打断她,再听下去,也许灵萱真的会动摇,“逐星,让我走吧。”刺眼的阳光从云后绽开,掩盖她落寞的神情。

让她走吧,心却永远留在这里…

“可是…”

蓦然——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吴月关方向传来,撼动了整个凤凰山脉,连吹来的风都凝聚了无坚不摧的灵气,而后这股气息在瞬息间逆转,溃散,当日羽菲种下的印节被打开了…

攻城的号角在彼时响起,回荡在这片天空之中,接着阵阵铁蹄,还有胜利前振奋军心的呐喊,所有的声音,无不在昭示着结束和新的开始。

“留下来吧!”逐星比任何时候都坚定,直视着灵萱果断道,“他一定想在这一仗结束后看到你,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啊,你这样算什么?可以一辈子逃避吗?”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5

如果最终的结果还是离别,对于爱了几百年,且是还会一直爱下去的人来说,怎能轻松面对?

“好像…”灵萱话语涩涩,连逐星的眼睛都不敢看,说得艰难,“除了逃离他,不给他带来任何困扰,我已经没有可以做的事了。”

似乎她的存在已经为轩辕辰夜带来麻烦,愧疚始终停留在顾云依死的那天,他漫长的痛苦,是她永恒的煎熬。

唯有离开…

逐星才是体会她复杂的心情,岁月对这些将感情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狐妖一族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那些不能被时间磨灭的记忆比站在你面前真实鲜活的她还重要吗?

抓住灵萱的手慢慢的送开了,那是解不开的结。

两个女子的僵持,坚持败给了执着。

抬眸一瞬,灵萱对她浅浅弯出一抹笑容,未曾有妖娆,未曾有浓重的色彩,意图里只剩下感谢。

沉闷的轰鸣声顿时响彻整个天际,毫无预兆——

盖过了集结的号角,淹没了士兵的呐喊。

大地在颤动,风从西面吹来,越发凶猛…

“那边…怎么了?”手心里,灵萱被她捏住的衣袍一角还没滑落,天色混沌渐暗,流云在头顶变换,逐星抬头望着,感到惶恐不安,这气息太危险!

灵萱也侧目看向吴月关,似乎在关口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汇聚,她能感觉到两股气息,巫术师,还有狐妖…

无论合力还是分开单独都不可能做到,羽菲的印节已结,她的胞弟定然修为折损,况且那孩子那样小,根本不可能到如此程度。

是谁…谁在施法?

空气中飘来的分明是混血的气息,接着七圣的光辉,遮挡了日月,汇聚万物生灵的精华,越来越强大,他,抑或是她,究竟想做什么?

呼啸的风,隐动的大地,远处被细沙模糊了视野的凤凰山脉犹如一条巨龙在蠢蠢欲动。

再也无暇顾及那些细微的儿女情长,连国家,战争,还有即将来到的杀戮都变得渺小不值一提。

那只原本要松开的逐星的手,也在不自觉中再次紧抓,连她都感到了来自心底深处颤动的威胁。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6

呼啸的风,隐动的大地,远处被细沙模糊了视野的凤凰山脉犹如一条巨龙在蠢蠢欲动。

再也无暇顾及那些细微的儿女情长,连国家,战争,还有即将来到的杀戮都变得渺小不值一提。

那只原本要松开的逐星的手,也在不自觉中再次紧抓,连她都感到了来自心底深处颤动的威胁。

混淆着沙尘的风将天色掩盖,不见日月,唯有西方的七圣夺目耀眼。

“灵萱…”下意识的向灵萱靠近,逐星害怕,从来没有感受到深刻的恐慌,从来都以为,只要在轩辕辰夜的庇护下,她可以快乐无忧的过天真的日子,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心下了然,这一切的前奏,是冲着对自己万般宠爱的轩辕辰夜来的。

灵萱淡眸盯着吴月关的方向,深思着什么,只见她秀眉间渐渐隆起,话语忧虑道,“是魅姬…”

那个女人,她怎会忘了她…

魅姬,云鎏的魅太后,权利最高、地位最尊贵的女人。

清鸢命悬一线时,是她将她带上雪山,连灵萱都蒙在鼓里,被她的为之一博蒙骗,断了一尾,救活那女子。

如何说来,魅姬都该向着清鸢的,怎么会…

“糟了!”恍然,魅姬深爱的是镇国将军,不能厮守,为他保下孤女是人之常情,可此清鸢非彼清鸢,就与顾云依当年相同,若是她得知这一点,会否觉得自己被欺骗,所以倒戈相向?

这一切若非天狐永世不灭的传说祸乱云鎏,太多的伤和惨不会发生,再想到魅姬的身世…

灵萱隐约还记得,在雪山的岁月里听到行宫的宫女们私语,魅姬是当年先云皇出征漠北边国带回来的战利品,漠北,曾经斯图皇朝的遗迹,混血儿,赤色的发和白皙的皮肤,被妖狐万年诅咒不见天日的痛苦。

只要取九尾天狐性命,方可解咒。

心间不受控制的一震!

“辰夜有危险!!”灵萱惊动,身动便要飞天追随过去,还是逐星将她猛的拽回!

“是连爹爹都不能化解的危险,你去不是送死吗?”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7

是啊…她游移着眼神,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虽不知魅姬会用怎样的法术对付辰夜,可危难在即,连破解都成空谈。

“怎么办…”

………

留守在军营内的士兵们终是耐不住好奇和略带惧怕的心理,纷纷看着风起云涌的吴月关。

在那座城池的上空,墨色的云掩盖了一切,却又在最中间形成巨大的圆,那方向,正好可以见到西面的七颗星。

七圣的光芒胜过一切,悬在天际之间散发出妖异诡谪的光辉,似乎在预示着不寻常的到来,所有都在颤动…

在吴月关的背面,数里外云鎏天子的大军带着同样的疑惑驻足观望,到底是怎么了?那边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似乎已经不是用战争便能解决。

那是渺小的人无法抗衡的力量,令所有生灵退避畏惧。

云漠站在自己黑色的营帐外,仰头看着那一切,默然不语,听凭周遭的私语声,好奇…不安…害怕…动摇…

唯他知道,所有的所有,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那些遗忘了坚守哨岗的士兵们,压根没有留心注意到云皇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只看着那个方向,发出惊奇不已的啧叹声。

昨夜还围着篝火谈论着今天的一战,要立怎样的功勋,击杀多少敌人,还有,最终谁会将那虚伪的云幻拿下正法?

可转眼间,天色变幻,大地苍茫混沌犹如初开。

战争,士兵,坚硬的铠甲和冰冷锋利的宝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两匹快马从凤凰山脉的一端由远至近的行来,快马上驮的是绿昭和羽澈。

士兵们认得的,跟在天子身边厉害的巫术师,其中之一有着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传说那便是人与狐妖混血的证明。

下了马,二人还未来得及进入营中向云漠回禀,就被大胆的将士团团围住,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军中,已经开始恐慌了。

羽澈对这身材高大,英气威武的将士们围着,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们的话语中无不带着焦虑,是否是战争能够平息?

远远的,绿昭看到那个男子已经向这里走来,心脏没来由的突跳,印节是解开了,接下来呢?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8

真的要轩辕辰夜死吗?

可是云漠是否想过,轩辕辰夜死去的代价?

他给与了枫清鸢真正一世太平,又是否…能够得到她最后的原谅…

望着那男子向这里走来,绿昭心底的疑问被深深压住,始终不敢说。

他向这里走来,没有那身肃穆威武的银色盔甲衬托,穿着与他相衬的墨黑绸缎的袍子,那黑袍在暗淡的天色下,隐约的透着淡定魅惑的光泽,丝丝缕缕熨贴着他完美的身形,与他垂散的长发相得益彰,与他几乎可以容纳一切沉默的深眸互相辉映。

那张面无波澜的俊容,媲美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却又在薄削的唇间,散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残忍,永远无法读懂的漆黑的眼眸里,是决然的坚定。

一瞬间,绿昭忽然明白了…

得失之间,掌控在手中的,还有从指缝间溜走的,已经无需多言,这个男人,心下比任何人都清晰。

如若而非,又怎会事先安排了一切,命他给枫清鸢施下法术,再下令杀手们护送她走。

那是已经准备承受所有的眸光,就算她恨他一生也不在乎。

他是这天下的王者,只要有他的存在,轩辕辰夜,那个无法忽略的威胁,必须死!

“你们——莫慌!!”艰难的开口,安抚着不断发出疑惑的将士们,巧舌如簧的绿昭也会有言语无能的一天,他看着走来的云漠,忽而沉息,神情变得肃然,“过了今日,吾皇必定能赐天下太平!”

高声的说完,不理会错愕的人,直径向来者跪下——

彼时那些在复杂情绪里的士兵们才发现,他们的云皇,至高无上的天子,已经到了眼前。

云漠便是能有如此厉害的本领,只消在混乱中驻足,便能成为最淡然安稳的存在,仿若把所有交给他,必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就算倾尽所有,也无愧无悔。

臣服了一地,唯他孑然立于其中,成为最鲜明的存在。

无澜的眸将脚下膜拜自己的所有人逐一扫过,再望向几乎要被动摇了的吴月关,云漠扬声道,“朕,定不负你们。”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9

一声‘开城门,迎战’,转眼之间,吴月关外狼烟战火,守城的士兵抵死相拼,竟将燕璆的先锋打得溃不成军。

谁也没料到风云的变化,没料到云幻会打开城门殊死一搏,黑色和白色的盔甲猛烈的碰撞,像是棋盘黑白敌对的棋子,每个人都在用命去拼,逼迫着自己忘掉头顶上可怕的变化,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无人敢去多想…

城墙的正中,云幻站在魅姬身边,垂眼望着脚下厮杀血腥的一片,狭长的眸里渗出漠然冷冽的光,那张有了岁月凸显的面容上,还保留着最后一丝镇定。

是啊…他也感觉自己在衰老,毕竟是先帝的长子。

不过很快他就能摆脱轮回的宿命,想到这,再抬起那双高傲的眼去望天…

“怎么了?”魅姬侧眸嘲讽他,“还急在这一时?”

她知道的,就算云幻现在得到了轩辕辰夜所有的灵气和骨血,也无法返老还童,抹去眼角的褶皱,他的时间只能定格于此,像云漠那样的年轻,永远也不可能。

这些时日,魅姬的冷嘲热讽云幻早已习惯,潜心研习沧鎏密卷,他晓得混血的厉害,可魅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否能做到那种程度还是未知。

因为,唯一的瑶池玉台,那根矗立在阡陌几百年的通天白塔,已经被云漠彻底毁掉了。

“你有几成把握?”屏息,他沉声问。

轻盈一仰头,走上前几步,靠近城墙的边缘,望着下面厮杀越发激烈的战场,魅姬狡笑,“凤凰山脉的印节一开,前几日我暗中布下的阵法已经发动,接下来——”

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吸风中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

“还不够。”她似在感受残酷杀戮带来的慰藉,“你想要永生,我想要破解族人的诅咒,所以击杀九尾天狐的法子要变化一些。”

阡陌的高塔曾经被雪狐的鲜血浸染过,要筑造一座破除封印的瑶塔,脚下蝼蚁的血液当然是越多越好。

云幻会意,对侧立在身后的副将下令,“放箭。”

副将怔然,“可是…下面还有我们的将士…”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50

如果现在放箭的话,守关的士兵也会送掉性命,难道云幻,他们衷心追随认定的王要抛弃他们吗?

副将的担忧才说完就引来魅姬尖利的嘲笑,“他怎会在乎?识趣的话就立刻放箭,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轻轻一扬袖,她表现得云淡风轻,毫不在乎,“大家一起等死吧。”

这便是云鎏常年隐居的太后,不仅貌似少女,连心性竟然也狠毒如斯…

看了眼城墙下惨烈的厮杀,源源不断的大军从南面蜂拥而至,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死亡的哀嚎声在蔓延,已经有关内的士兵在向关内退缩,云幻立刻下令关闭城门。

已无退路。

“放…放箭!”副将终于在生死一线间妥协,惊悚的看着脚下的战场,他大喊,“快放箭!!放箭!!!!”

没有人不害怕失去生命,活着比什么都好,死了就意味着结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惊恐惧怕的模样,触动了魅姬最敏感的神经,仰头肆意大笑起来,瞧啊…这就是人在危难时露出的真正本性,就算这些人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万箭齐发,黑压压的一片向吴月关的关口战场射去——

顿时丧命的尖叫声迅速蔓延开来,甚至有的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被一箭穿心,倒下,直径咽了气。

守城的将士无比愕然,许多人抬头用茫然的目光看向城墙上的云幻,然什么回应也没有得到,号角声从远方传来,紫色的燕璆的军旗在靠近,魅姬娇艳的唇角尽兴的一弯,“他来了。”

………

远离吴月关战场,北面三十多里外,仍旧风和日丽,暖阳普照。

官道上许多百姓举家迁移,孩子的哭声,老妇的细碎不舍,夹杂的其中,汇聚成离乡的哀愁,马车,牛车,还有牲畜被人推赶着前行,生怕被战祸波及。

不时回头往吴月关那方向看去,关口上方黑色的阴云笼罩,像是一只巨大的兽,随时会将自古易守难攻的云鎏入口轻易吞没。

没有人不害怕,同时又挂记着,这一战,最终谁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51

夹在队伍中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躺的是睡得深沉的枫清鸢,玖华赶着马儿,清城和莲初骑马在车的左右两侧,身后不起眼的各处,是许多伪装的精兵。

云漠早就算好这人儿会来寻自己,也早就做了将她送回阡陌的打算,他决定的事,无可改变。

一路上不知道莲初用焦虑的神色看了清城多少次,这样做真的好吗?

与枫清鸢相处的时日长了,于他们这些必须在人前伪装冷血毫无感情的杀手而言,已非主仆之情那般简单。

他们对云漠有着钦佩信赖和遵从,而清鸢,却是久违的亲人般的温暖。

离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那么遗忘呢?

任凭封在刀削里的剑斩杀无数亡魂,此时这些杀手们都不愿意多回首去望吴月关一眼。

他们不确定,云漠是否已经做好失去挚爱的准备…

“别再看我了。”玖华实在禁不住莲初一而再投来的眼色,终是埋首赶着马车,好不厌烦道,“此事你我都无法做主。”

“可是——”

“没有可是。”清城低低的喝住他,使眼风要他留心周围乔装的铁甲精锐,云漠不可能把枫清鸢完全教给他们,那些乔装的侍卫,是保护,亦是眼线,还有提防。

那个男人是真正的王者,唯我独尊,犹是如此关键的决战,怎能让大局脱离他掌心半厘?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从主人的命令,直到——

身后忽然发出轰鸣的巨响声…

像是大地在瞬间被撕裂,脚下的土地就要瓦解崩塌,连远在几十里外的人都感到强烈的晃动,纷纷驻足回头望去,在那风起云涌的关内,一座白色的巨塔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缓缓拔地而起,所带来的震撼,所有的人都无法用言语描绘。

那是瑶池玉台啊…

云鎏皇权的象征,阡陌帝都矗立近千年的高塔,顷刻间在吴月关重新滋长,仿佛比原来那座更高,更遥不可及…

随之而来的是周遭不安的躁动,惊悚的低呼,彷徨无助,根本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变故,而渺小的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