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凤九将项君晚耳边的发拢到脑后。

“喜欢!”

“那我们在这儿住下,好不好?”

“好啊!等盘龙城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来这里住。”

看着项君晚漂亮的侧脸,凤九拿起她的手,“晚晚,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早在凤九带自己过来,项君晚心里就觉得有些异样,也一直等着凤九对自己说,现在见他主动开口,她也安静下来。

“我希望你能在这里等我,盘龙城里面的事情还没确定,带你过去,我怕不安全。毕竟盘龙城我最熟悉,我一个人先去探风更好。”

说这话的时候,凤九心里有些犹豫又有些忐忑,生怕项君晚会拒绝。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是项君晚,如今盘龙城情况复杂,带着项君晚,他一是怕自己施展不开,二,是担心自己施展的模样吓着项君晚,毕竟他手上染多少鲜血都没关系,可是在项君晚面前,他想当一个完美好男人,不想吓着她。

“是不是问题很棘手?”

听凤九这么说,项君晚坐直了身子,紧盯着凤九,“城里怎么了?出什么状况了?危险么?”

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关心凤九的安慰,让他心里一阵温柔。有家,有娘子,以后还有孩子,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这是一个幸福的事情。

“没大的问题,不过是些个不成气候的东西罢了。只是,以防万一,我怕他们狗急跳墙。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软肋,是我唯一关心的人,我不想你出事情。你在旁边,我怕分心——”

凤九坦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他不是没想过留一封信给项君晚,自己先去盘龙城,可一想到项君晚的脾气,还是坦白说出来更好。毕竟他们是夫妻,即便他是为项君晚着想,也应该听听她的想法。若真的撇下他自己走了,她胡思乱想一气,或者跑到盘龙城,凤九就更加不放心了。

而凤九这样说,项君晚立刻明白了他心里的担忧。

的确,如凤九所说,盘龙城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他一个人,熟人熟路,回去轻轻松松,也无所顾忌,无所牵挂,做事儿更加放得开。反而带上她,会照顾她,更加分心。即便她也是高手,可在陌生的环境,到底是没有凤九熟悉,她不能当他的麻烦。

项君晚知道那种心里有牵挂有顾及的感觉,就像当初进唐门,唐纯就是她的软肋,为了克服她这一点儿,唐门掌门,她的祖父曾经把她和唐纯同时丢在危险的地方,结果自然是失败,因为心里担心唐纯,原本并不难的任务最后失败,以至于她受到了重重的责罚。

凤九这次去盘龙城,里面情况还不清楚,如果贸然带上她,危险系数会增加,她,不想成为凤九的负担。

“成,我不跟着!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是去打听城里的情况,消息打听清楚如何处理,要和我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遇到事情,需要我帮忙,及时传消息回来。你得好好的!”

得到了项君晚的点头,凤九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搂着项君晚,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好!我答应你,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晚上,等项君晚睡了之后,凤九来到书房。

“少主,这是城里的消息,只等您到了动手。不过,南边似乎派了军队过来,具体什么情况没有打听到,似乎来的是厉害角色,我们的人靠近不了。”萧叔将最新的情况递给凤九,自己退到一边。

看了情报上的内容,凤九的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通知天地玄黄的人准备好,明日听我号令,把老鼠揪出来,杀无赦!”

“是!”萧叔点头,“那少主夫人?”

“留她在这里,有八卦阵和你们,我放心。萧叔,保护好她!等盘龙城的事情了结,最多十日,我就会回来。明日我走后,你把阵法打开,这样,时间就会过得慢一些,她也就不会怀疑了…”

☆、096梦里花落知多少(中)

说到这儿,凤九看了看另外一侧的卧室,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这样双目含情的凤九,是萧叔第一次见到。“少主,您很爱少夫人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对任何人这样上心过——”

萧叔跟在凤九身边的年岁最长久,也是凤九最信任的老人,也只有他能跟凤九这样开玩笑。

“她是我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人。我会倾我所有,疼她宠她爱她,因为她值得。”

这么多年跟在凤九身边,萧叔从来没有见过凤九对女人上心,更别说动心动情了。即便在听说凤九大婚的消息时,萧叔的感觉也只是认为凤九到了年纪,需要女人来传宗接代。可他没想到,凤九会把项君晚带到桃花坞来,可见这女子是凤九的心上人。

这会儿听凤九这样说,话语中的维护意味这般浓厚,更加印证了萧叔内心的猜测。看来,凤九真得爱上了项君晚!

凤九的话,在萧叔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萧叔清楚地认识到,项君晚不是随便就可以代替的女人,对她,应该像对凤九一样尽心尽力。

“少主,我知道怎么做了。”萧叔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是凤九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地保护项君晚。

凤九轻手轻脚回房,刚摸到床上,项君晚就缠了过来。

“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凤九搂着项君晚,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亲吻了她的额头,凤九下巴蹭了蹭项君晚额前的头发。

“没你,我睡不着。”

项君晚糯糯地说道,自从和凤九成亲后,有他在身边,她安心很多,以前半睡半醒的情况得到了改善,即便出了事情,也能好睡到天明。

刚才躺着,一想到凤九会离开,这是他们夫妻成亲一来的第一次分别,项君晚有些辗转反侧,只等凤九回来后心才踏实下来。

“小傻瓜!”被项君晚依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让凤九更加坚定,一定要早点儿平定盘龙城里的事情,给项君晚一个安定的环境。

“等我把城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陪你住在这儿。春看花开,夏捕鸣蝉,秋观红叶,冬听雪落。你说好不好?”

凤九描述的画面很美,项君晚嘴角带着笑意,往他怀里凑了凑。“好!”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吃过萧婶准备的早餐,项君晚和萧叔一直将凤九送到了山坡上。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凤九脱下标志性的红衣,穿的是一件不打眼的青衫,脸上也稍作易容,遮掩的容貌,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

“萧叔,晚晚就拜托你了!”

凤九撩袍,单膝跪在萧叔面前,这一拜,让萧叔心惊肉跳,嘴里说着“使不得”,身子连忙避开,从旁边去扶凤九起来。

“萧叔,您听我把话说完。当初,是您把我从宫里带出来的,我没有父亲疼爱,也没有母亲照顾,您对我来说就像父兄一样。今天,我把我最宝贵的人托付给你,请你照顾她,只等我回来。”

“少主!”凤九的话说这般真切,萧叔“扑腾”跪在凤九面前,“请少主放心,有我在,定会护得少夫人周全!您放心,我会像爱惜我的眼珠子一样保护少夫人!”

有了萧叔的承诺,凤九走的很轻松。一直等凤九的身影完全消失,项君晚还痴痴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仿佛凤九马上就会回来似的。

“少夫人,回去吧!山上风大!少主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萧叔站在项君晚身侧,刚才凤九和项君晚的依依惜别他看到真切,即便和项君晚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能让自家少主动心的女子,萧叔相信她是不一般的。

“这几天要麻烦萧叔萧婶了!”项君晚微笑着看向萧叔。

“少夫人,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叔,您是长辈,就跟凤九一样,喊我的名字吧!”

“不行!您是少夫人,就永远是少夫人!”

萧叔顽固地像小岛上的岩石一样,硬邦邦的,项君晚拗不过他,只好接受这样的称呼。

等项君晚上岛后,萧叔和阿召将岛上的八卦阵打开,顿时,湖里雾气蒙蒙,浓浓的雾气将小岛四周密密地笼罩起来,从外根本无法看到小岛,只有岛上的天空,依旧湛蓝。

做好一切,萧叔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只用等着凤九的消息了,只要一切顺利,十天他就会回来。

没有凤九的日子,项君晚除了在书房看书,就是陪萧婶做事情。虽然更多时候萧婶不会让她帮忙,但是健谈的项君晚很得萧婶的喜欢。几天相处下来,萧婶把项君晚当做自己亲闺女一样疼爱。

“夫人,你脸上的胎记这几天颜色似乎淡了许多。”萧婶一边剖鱼,一边和项君晚说着自己的发现,“之前看颜色红艳,今天看,倒是浅了很多呢!”

项君晚没怎么注意,只是低头看水中的倒影,的确,颜色浅了很多,难道发生什么了么?项君晚触摸着脸颊,左看右看,没发现任何端倪。

“夫人没有胎记,会更漂亮!”

看项君晚的样子,知道女人没有不爱惜自己容貌的,萧婶连忙在旁边宽慰她,“说不定这胎记以后就会真的全没了,到时候少主肯定高兴!”

萧婶提到凤九,项君晚脸颊微红。是了,如果胎记没了,等她露出本来面目,那些原本认为她配不上凤九的人,原先骂她丑八怪的人,会不会大跌眼镜?

在发现胎记的颜色变浅后,项君晚心情很好,即便凤九不是在意外貌的人,可是项君晚还是希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

萧婶的儿子阿召平时默不作声,做事也是不声不响,只是偶尔会露出一些探究外加深沉的眼神,让项君晚觉得有些奇怪。这天,萧叔和萧婶都在岛上忙,阿召突然出现在项君晚身后,“少夫人——”

阿召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像老年人,项君晚正在专注看书,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怎么了,阿召?”

“少夫人知道云筝郡主去哪儿了么?”

阿召的问话,让项君晚眉头微蹙。云筝?她很久都没有想到过这个人,若不是阿召突然提起,项君晚都快忘了云筝郡主。

“我不知道。”

对云筝,这个自己的情敌,项君晚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似乎在大婚之前,云筝离开锦城去找老太君,之后老太君来锦城,项君晚就再也没见过云筝。此时阿召问起云筝,项君晚自然是摇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云筝,对云筝的去向也一无所知。

听了项君晚的话,阿召的眸子暗了暗,低下头退了回去。

“阿召,你打听云筝,有事么?”

项君晚敏感地察觉到阿召的异样,追问了一句。

“没事。”

阿召有恢复了平时寡言少语的模样,埋头干活,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似的,让项君晚一阵纳闷。

“嘶——”火葵缠绕在项君晚的手上,吐着蛇信子,阿召刚才散发的寒意仅是一瞬,可还是被火葵感觉到了。若非阿召是凤九的人,火葵一定会一口咬在阿召的脖子上。这人,不可信!

火葵的表现,项君晚如何不知。阿召的确有可疑,不过既然凤九留阿召在这里,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没多久,项君晚就将刚才的事情放在了脑后。

自从八卦阵被打开,日出日落不似在外面看着那么明显,所以时间看似过的很慢,可即便这样,十天也很快就过去了。

“怎么还没回来?”萧叔有些心慌。和凤九约定的日子早就到了,可是凤九还是没有出现。项君晚并不是好糊弄的,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如何在凤九回来之前安抚项君晚,这还是个问题。

当年,凤九让萧叔来打理桃花坞,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盘龙城有专人单方面和萧叔联系,按理说消息应该传到,可是这几天都没有任何信息传来,让一直都老成萧叔心里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他爹,怎么了?”察觉到老伴的慌张,萧婶心里大抵估摸出了是什么事情,也跟着着急起来。

“少主还没消息,我想去看看情况。”

凤九说话从来说一不二,这次失约,让萧叔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即便沉稳的他,这次也有些不淡定了。

“你走了,少夫人心里起疑怎么办?”萧婶看向项君晚的卧室,这会儿应该是项君晚午休的时间,也许到了桃花坞项君晚有些水土不服,所以这些天睡得比较多,对一些事情也没有察觉到。

“就说我出去采购了!总之,一定要稳住少夫人!只有少夫人平安,少主才能静心做事!”

萧叔离开桃花坞,一走就是两天,而项君晚也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原来,她嗜睡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并不是什么水土不服。一想到自己和凤九有了爱情结晶,项君晚就非常高兴,恨不得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凤九。

------题外话------

家里出了一些变故,七天后大结局,文只能仓促结束,要照顾家里,大家,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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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梦里花落知多少(下)

“少夫人,不好了!”

正在项君晚沉浸在有了身孕的喜悦中时,阿召悄悄来到了项君晚房里,一脸严肃。

“怎么了?”

虽然阿召是萧叔和萧婶的儿子,可是自从上次他打听云筝的事情后,项君晚对他多了一丝提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看到阿召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项君晚还是非常警惕,伸手抚摸在了火葵的头上,表情安定平静。

“少主,怕是出事了——”

即便项君晚对阿召有所怀疑,可在听到阿召的话后,这些都被丢到一边,此时,她脑子里只有凤九。其实时间一天天过去,说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这几天,项君晚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在阿召说出这席话时,项君晚身子微微地摇晃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稳住了摇晃,侧脸面对着阿召。

“你说什么?”这四个字,项君晚说的很慢,若仔细听,会发现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少主临行前,说十天后一定返回,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父亲去盘龙城打听消息已经三天,还没回来,说不定这次…”阿召咬了咬牙,说出了艰难的四个字,“凶多吉少。”

“父亲走的时候叮嘱我和母亲,少主的事情不能让您知道,但我觉得一味隐瞒,并不是对您好。少主走时,让我们打开八卦阵,让岛上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过得慢。算起来,少主失去联系已经十八天了——”

任项君晚心理素质再好,在听到这些,现在也坐不住了。

难怪到了岛上,火葵总是有些不对劲,难道这是阿召说的八卦阵的作用?十八天,她原本以为只是十一二天,没想到外面已经是十八天了!十八天杳无音讯,这不是凤九的作风!难道真的和阿召说的,凤九遇到什么意外了么?

项君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着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项君晚宽慰自己道。而她的表情落在阿召眼里,阿召眸子暗了暗,又清澈起来。

“萧叔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我没有收到父亲传回来的消息。”阿召摇摇头,“我很担心盘龙城里的情况,担心少主,也担心我父亲——”

阿召没有再说别的,悄悄地退了出去,等门关上后,屋里安静下来。

“火葵,你说他是什么意思?还是凤九真的有事儿?”

项君晚靠在椅背上,自从阿召走后,她胸口一直闷着一口气。阿召话中有话,似乎在暗示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明说。表面看起来他是担心凤九和萧叔,可项君晚觉得他来说这一席话,是故意的,是有目的的,可阿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项君晚毕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来。

“嘶——”火葵吐着蛇信子,金色的身子在项君晚的手腕上一圈一圈绕了起来。

“你是说,让我将计就计?”

“嘶——”火葵离开项君晚,从门缝游曳出去,没一会儿,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团子跟在火葵后,不等火葵先到,白团子已经扑进了项君晚怀里。“唧唧——”

“小银!”

在桃花坞看到银狐,项君晚的眼睛睁得老大。当初离开锦城,凤九可是把小银丢给了百里蛟,现在小银出现在桃花坞,难道百里蛟来了?那他易容成凤九的事情,是不是穿帮了?

“唧唧——”小银原本的雪白的毛变成了灰色,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精神气十足。见到项君晚,小银特别开心,粉红色的鼻子一个劲地蹭着项君晚的手心。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过来的?你和火葵,是不是串通一气了?”

项君晚很久没见银狐,也很想它,一边揉着小银的毛,一边看向旁边盘成小山的火葵。这两个家伙,以前打打闹闹,这会儿到相处和睦。

不过,火葵和银狐到底是动物,不能说话,任项君晚如何猜,也无法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能确定的是,通过银狐可以找到凤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天,项君晚简单收拾了一下,找到了阿召。

“阿召,我想去盘龙城。你带我去!”

阿召似乎早就预料到项君晚会来似的,早就准备好了包裹,收拾好了行李。见项君晚主动提出要去盘龙城,阿召把包袱一拧。“少夫人,您不来,我准备自己先去的。既然您想去,我们一起。”

走的时候,项君晚并没有发现萧婶,这更加确定了她内心的想法,阿召有问题。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召解开八卦阵,带着项君晚离开桃花坞。路上,火葵盘在项君晚的头发中,像一支金钗一样,眼睛却警惕地看着四周,小银则是被项君晚放在包里背在背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山上,阿召从林子里牵了两匹马出来。“我们走近道,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盘龙城。”

一路上,项君晚对阿召的提防心始终没有放下,无论吃饭喝水,她都带着警惕,面儿上却没表现出来。阿召和以前一样,话少,偶尔说一两句,仿佛之前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似的。

跑了一天,晚上他们在森林里落脚。阿召拾了柴禾,又拿了干肉和干粮,打开水递给项君晚。

“少夫人,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说完,阿召退到了另外一边,咬着干肉,这一切和项君晚心中的怀疑完全相悖,这个阿召到底在干什么?

干肉和干粮项君晚都检查了,没有毒,至于水里,更没有问题,只是味道稍稍有些怪异,类似于泉水中的矿物质。

阿召吃完后和衣靠着大树睡觉,项君晚放出小银,自己也靠着树。骑马一天下来,她觉得有些累。若是平时,她是感觉不到困的,只是现在有了身孕,似乎更加犯困,没一会儿,项君晚就睡着了。

等项君晚再次醒来,首先看到的是顶上金色的纱帐。身下也没有硬邦邦的感觉,反而非常柔软。

糟了!

项君晚猛地坐起来,头有些闷,再看四周,金碧辉煌,无论桌椅还是花瓶装饰,无一不是珍宝,就像一个华丽的笼子一样,门窗紧闭,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景。而她,则是躺在一张大床上,柔软的鹅绒,就像踩着云朵一样。

项君晚连忙摸头上,火葵不在,小银也不在,衣服好好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脚上有些沉重。项君晚翻身下床,这才看到右脚上拴着一个镣铐,粗黑的铁链链接在镣铐上,另外一端则是固定在一块方形的大石头上。

这是什么?怕她逃跑,所以把她锁在这里?项君晚扯了扯铁链,结实无比,除非有削铁如泥的兵器,或者是有钥匙,否则根本就无法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项君晚头有些疼,明明食物和水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她会沉睡过去,会关在这里?真的是阿召做的么?那阿召背后的人是谁?萧叔和萧婶明明是凤九身边的老人,为何阿召会背叛凤九?

无数个问题盘旋在项君晚的大脑里,得不到任何解释,也找不到任何答案。这个时候,越是着急,越会误事。项君晚干脆坐下来,冷静地将整个过程回顾了一遍。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难道是水?只是水里并没有毒,也没有迷药,水里到底是什么呢?那味道有些熟悉…

项君晚想了好久,突然站了起来。她知道了,水里的加了镇定剂!难怪味道那么奇怪!服用了镇定剂会陷入昏睡中,她到底还是大意了!只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前世的镇定剂?这不可能!

项君晚的一举一动,都透过一个水杯大的窗口,传递到了墙背后的男人眼中。

“咳咳,去给她送吃的。记住,一切都要按照她的胃口来,切不可怠慢了。”这男人的声音,苍老中带着暴戾,只是在提到项君晚的时候,声音中多了些许温柔。

就在项君晚感觉到饿的时候,门被推开,三个穿着宫装的可爱少女走了进来,前面蓝衣的似乎是女官,在她的安排下,另外两人将各种盘盘碟碟放在桌上。

“项姑娘,请用餐!”

三人准备退下,项君晚走上前,“等等!”

蓝衣女官似乎猜出项君晚要问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姑娘莫要为难我们!你问的,我们即便知道,也不能说。我们主子说了,您若是真的担心少城主,就应该保重身子。活着,才有希望!”

“你们的主子是谁?”项君晚想抓住蓝衣女官,可脚上的链条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只能在固定的范围内活动。

“主子说,到了时候,自然会来和您见面。在这之前,还请项姑娘好好保重!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