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这种事情无感的苏瞳被自己的女儿忽然这样一调凯,顿时微微的可疑的红了脸,尴尬的连忙清了清嗓子,扶着凌司炀快步走到马车边抬手给了小白一个暴栗:“快进马车里去!臭丫头!”

“啦啦啦,爹和娘好幸福!爹和娘永远都不分开!啊!救命啊——哥!娘要杀人了啦——”

一路上,马车里欢声笑语,伴随着苏瞳时而被两个孩子调凯的不好意思而响起的咒骂声,和两个孩子的笑闹声,小白叽叽喳喳个不停,楠谨却是一边配合的笑两下,然后就是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小心的偷偷瞄着凌司炀。

苏瞳和凌司炀早已经看出凌楠谨的动作,皆心知肚名这孩子是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都没有去点穿他,等到时机到了,估计楠谨这孩子也会像小白一样喜欢粘着他叫爹爹,而不是需要他们谁去故意强迫。

“对了对了哥哥!”小白忽然拉着凌楠谨蹲进角落里小小声的私语:“哥哥,小白那天要给爹爹擦身体,最后娘还是抢了去!不过小白有偷偷看到,爹爹的小和哥哥的不太一样……”

凌司炀:“……”(三滴汗,假装没听见)

苏瞳:“……”(黑线,嘴角抽搐状)

凌楠谨:“……”(默……)

“哥哥!你快脱裤子,你脱下来给爹爹看看嘛!你们的真的不一样哎!为什么会不一样?哥哥……噫?哥哥你干吗去那边坐着!哥……”小白连忙不撒手的跑了过去,继续一屁股坐到已经快要自卑到流泪的凌楠谨身边。

“哥哥!你说嘛!为什么你的这么小?!”

“凌念白!!!”小楠谨终于受不了的怒吼。

“到!”

“你给我闭嘴!”

“可是人家不耻下问嘛,先生说过,学问学问,不懂就要问……巴拉巴拉……”

“我才不到三岁!!!”小楠谨骤然握拳红着眼睛怒吼,义愤填膺状。

凌念白:“……那要不然等你像爹爹一样大的时候再脱裤子给我看看……”

凌司炀、苏瞳:“……”(假装不在。)

第323章:最幸福的事

东安城郊外五里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啊啊!娘!你把风筝放到哪里去了?!太高啦——小白看不见了嘛——”

“呀!看见了看见了!哈哈好高啊——”

苏瞳将风筝放飞到天上,极高极高的地方,细细的弦在手中婉转,微风轻扬,吹起一头青丝随风摇曳,伴随着小白在一旁开心兴奋的大叫的声音。

“娘!小白也要放!给小白嘛!小白要放——”小白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就要抢苏瞳手中的风筝。

苏瞳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河边正坐在满在青草的岸边静静的垂钓的凌司炀,忽尔一笑,将风筝放进小白手里。

“捉紧了,可别松手,不然风筝就飞了!”

“嗯嗯知道!”小白兴奋的抓住缠满了线的木棒,抬眼看向高高的风筝,笑弯了眉眼。

另一边——

凌楠谨静静的坐在凌司炀身边两米开外的地方,学着凌司炀的模样钓鱼,可是半天过去了,凌司炀钓上来了近十条,而他半天却只钓上来两条很小很小的鱼儿,心里憋着火气却不敢发做,只能学着凌司炀静坐的模样,一边偷偷观察凌司炀的表情,一边闪躲着生怕他发现他在偷看。

凌司炀嘴边渐渐勾起若有若无的浅笑,忽然在凌楠谨又一次偷看他时转过眼捉住他的目光。

凌楠谨瞬间满脸尴尬的连忙转开头,握着鱼杆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明显是有鱼儿上钩了,凌楠谨却似乎是没发现,凌司炀挑眉,便温润的笑了笑,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在凌楠谨有些僵硬的动作下,俯下身在他身手握住他的小手。

“已经有鱼儿咬住了鱼饵,楠谨在想什么,想等鱼儿跑么?”说时,轻轻一扯,便握着他的小手一起将鱼杆提了上来。

是一条大鱼。

凌楠谨一愣,欢喜早已替代了刚刚的尴尬,顿时一脸兴奋的用力将鱼儿扯了过来,转身笑着大叫:“娘!小白!我钓到一条好大的鱼!”

苏瞳走向这边,看向阳光下那边长的太过相像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心底蹿起一丝甜到了骨子里的幸福。

也许人生在世,总是无法看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总是有太多的执着太多的执念在纠缠,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分不清该留住什么该清算什么。

其实要的都不过只是一个幸福罢了。

曾有一句话是真理,不管是国王还是农夫,只要能在家里找到最喜欢的一种安宁舒适,那就是最幸福的人。

于是苏瞳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幸福。

不管是曾经穿越前在二十一世纪茫茫无终的靠着研究毒.品做杀手,还是穿越后在皇宫里在江湖上在纷争间的纠缠和执着,那些放下的和放不下,其实终究也都是过眼云烟。

而她苏瞳这辈子,其实真正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有一个家,完整的家。

开心快乐,和乐融融,吃穿不愁,便也就是最最幸福的事了。

凌司炀抬手,轻轻抚了抚小楠谨的头,似赞赏,似夸奖,也似男人间无声的一种感情和语言的传递。

“爹爹!你教我钓鱼好不好?你那里有好多大鱼……楠谨这里的都好少,还都是小的。”楠谨忽然间抬起手抓住凌司炀的衣袖,明亮的眼睛看向与自己真的很像很像的凌司炀。

“好!”凌司炀温柔一笑,抬手轻拍凌楠谨的肩膀:“来!”

“喂!这么快就跟你爹爹好上啦?”苏瞳不放过调凯的机会,笑眯眯的扑上前自凌司炀身后一把将他们抱住,凌司炀的怀里抱着小楠谨,便顺手将小楠谨的双眼蒙住:“儿子儿子,可不许有了爹就忘了娘!”

“娘……”凌楠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抬眸看了一眼笑若春风的凌司炀,又看了一眼苏瞳挑眉说笑的脸色,忽然间终于又像个孩子一样笑的满脸天真:“以后,我们会一直这样子吗?”

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发僵,苏瞳眨了眨眼,硬是挤出一丝浅笑:“当然会……”

倏然,凌司炀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越收越紧。

“哇!娘,爹!哥哥!你们看!风筝飞的好高了!”远处的小白忽然间笑着跳着跑了过来。

凌楠谨无比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幼稚的丫头,横了一眼便转回头继续弄鱼杆。

“去和小白放风筝吧。”苏瞳忽然勾唇一笑,笑弯了眼的拍了拍凌司炀袖口的草削:“她想找你一起玩,但又怕你身体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敢叫你呢!”

凌司炀笑了笑,俯下头在苏瞳发际浅吻:“瞳儿,谢谢你。”

“什么?”苏瞳一愣,抬眸看向他,却只见他眼里带着温暖的幽光。

“谢谢你给凌司炀一个灵魂的依靠。”他微笑着,在她耳边轻吻:“谢谢你给了他一个家。”

苏瞳瞬时笑开了嘴,抬起双臂圈住凌司炀的脖颈,仰头送上一吻,满眼的温暖:“司炀,你也给了我一个家。”

凌司炀勾唇,吻了吻她的嘴角,在苏瞳有些雾蒙蒙的目光下,探向她的红唇,温柔的浅吻。

一直坐在凌司炀脚下在钓鱼的小楠谨不知何时转身跑的没了踪影,小白也不知何时被凌楠谨一起抓着拽的离开,青草香遍布而来,两团小小的身影缩在草丛后边。

“哥,为什么要躲起来呀……”

“笨蛋,非礼勿视!”

第324章:危机来袭

入夜时,一家四口在郊外烧烤。

让苏瞳郁闷的是,这个时代里,烧烤技术似乎还停留在野外生存的那种将东西放在明火上边烤的那种类型。

于是她只好叫两个孩子还有凌司炀陪她弄来小小的铁丝网,又用石头围成了一个小炉子,将网让在放满了火碳的炉子上边,将已经清理好的鱼和叫楠谨在凌司炀的教导下射下来的几只飞禽放在上边烤。

苏瞳出门前在包袱里放了调料,于是这一天便在满满的温馨的烧烤之旅中结束。

半个月的幸福时光转瞬即过。

苏瞳一边忙着药铺里的事,一边四处翻医书寻找能救治凌司炀的良方。

然而其实他们皆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就是,凌司炀唯一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将满身的血除净,要换与他同种血型骨肉同亲的血,而且几乎等同于一命换一命。

其实苏瞳的血也可以,虽然她与凌司炀并无近亲自缘关系,但她毕竟是凤凰血,凤凰血乃为神药,但凌司炀绝对不会同意,如果她敢胡乱伤害自己以来救他,他便也能做出让他自己从此彻底消失的事情出来。

苏瞳不敢贸然乱来,便只好将这个想法暂时搁下。

而另一种方法……

苏瞳坐在房里,桌案上摆着被翻开了一半的书,书的封面上赫赫然然写着“血经”两个大字。

凌司炀体内之毒以血为主,其他渗透进皮肉里的毒可以针灸清除,而血中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毒根本除不了。

唯一的方式依然是换血。

同父同母兄弟姐妹之血,父母之血,只要掌握好分寸,只要病者配合且体几雄厚,集几人之血于他一身,便可保住凌司炀的命,其他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这一点。

兄弟姐妹,父母之血。

也许这对旁人来说再简单不过,而对于凌司炀来说,比登天还难。

然后孩童之血与之不符,小白和楠谨根本无法可在考虑的范围之内,苏瞳很无奈。

但现在唯一的两个能救凌司炀的方式,要么就是她自己放血一命换一命,要么就是求助拓跋玉灵还有花迟和十三。

或许十三好办,但玉灵前皇后和花迟两人根本就是全无可能。

这都是恨不得凌司炀去死的人,尽管那是血缘之亲,可这中间二十几年的仇恨,简直就是恨比天高,又怎么可能会有谁同意救凌司炀。

桌案上的书被窗外吹进的微风吹的一页一页的翻过,苏瞳静静的站在窗前,双臂环抱在一起,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飞花。

目光垂落,淡看向外边已经从学堂回来了,正嬉闹着的小白和楠谨,心头一片迷茫。

她苏瞳穿越千年。

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救赎,是命中注定,或谁是谁的克星,她是来做什么的呢?

是杀人还是救人,是伤人还是爱人。

或者苍天指引,她苏瞳从千年后出现在这里,重生,爱上一个叫凌司炀的男人,他的成长他的命运他的劫难他的一切一切从此都与她有了关联。

所以,这一次,便是苍天给她的一次最大的考验。

苏瞳,你是一个毒医,你用毒杀人无数,用医救人无数,可当苍天真的要你去救自己最重要也是最爱的男人时,你怎么为偏偏手足无措了呢?

谁能来给她一个指引,告诉她的下一部,应该怎么做。

要怎么才能留住凌司炀的性命,要怎么……才能留住寻找了千年的心。

小白从院子里跑了出去,刚刚听说爹爹和莫痕叔叔出了门,这几天不是在莫宅里玩就是回药铺里玩,已经好久没有再见到小牛和方小说哥哥他们了。

小牛以前还和他们一个学堂,可是最近因为先生的书院分几个堂,所以看都看不见这些自己的小朋友。

“哥哥,你别跟着我!我去找东哥哥玩!”小白的声音尖细的在前院响起。

凌楠谨不予理会的转头去找莫痕前几天给他削的木剑,最近他迷上了这武,近几日他这小小的身影常常会拿着小木剑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娘,那是什么?”忽然,苏瞳听见院子里传来小楠谨的疑问。

苏瞳一滞,推开窗子微微探出头向外看去,只见凌楠谨一脸谨慎的用着木剑指着上空。便转眼随之看去,只见一袭红影天边飞来,正从后边的方向朝着东安城大街的方向飞去。

苏瞳愣了一下,微眯起眼盯向那袭火红的身影,犹豫了一下,瞬时葱白玉指扣向腰间,轻轻弹出几根银针,快速的射了出去。

银光微闪,刹那间只见那袭似乎没看向他们这边方向的天边红影灵敏的躲开她银针的攻击,赫然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看向这边的方向。

尽管离的很远,但他忽然转过脸来时,顿时让苏瞳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竟然真的是花迟!

整整三年,如她一样马不停蹄的没有放弃过寻找凌司炀的那个花迟。

“女人,你在找死吗?”倏然,那道红影似是放弃了前去跟踪凌司炀,倒是募地旋身直直坠下。

苏瞳冷眯起眼,瞬间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她正要躲,却同时便被颈上的一阵冰凉骸的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冰凉的手指扣在自己颈间,轻轻一用力,便扼住她的喉咙,缓缓加重力道。

“三年不见,你倒是反映迟钝了许多。”花迟邪魅一笑,冰凉的手指在在她颈上重重一掐。

正式版7结束

“图文”篇章第325章至第329章

参考:http://read.guanhuaju./files/article/html/31/31596/index.html

第330章:先帝所踪文/纳兰静语

凌司炀眼中笑意不减,唇边缓缓勾起温浅的薄笑,须臾,浅笑道:“终生不娶?”

十三颇有些尴尬的微微垂下头。

凌司炀更是无奈的笑了笑,单手放于桌面,微微屈弯着,另一手将一旁的奏折拿了过来,一边翻开,一边又看了一眼那一副认真表情的凌景玥。

“你,是想打算让瞳儿为你自责一辈子?”

捐十三愣了一下,抬起眼:“我……”

“终生不娶,怕是不妙啊。”凌司炀拿起笔,在折子上轻轻勾划了一笔,忽然轻轻握紧手中的笔杆,抬眸看向神色有些尴尬的十三:“不如这样,朕罚你娶一个人,如何?”

“谁?”

秋“灵惜。”

十三瞬时惊诧的看向他,却见凌司炀只是笑着将一封奏折轻轻扔至他面前:“月灵惜实为我朝前丞相月洪之月,月家十五年前一朝败落全家被诛,灵惜便被朕派人收为细作,十五年前你应是见过她,朕还记得那时在宫宴之上那小丫头撒了你满身的水,才七岁的你气的追着她乱跑乱叫,她嘲笑你头脑不清醒……”

“臣弟小时候的事,皇兄都记得?”十三忽然打断凌司炀的话,缓缓站起身,目不转晴的看向那个白衣帝王。

凌司炀缓缓抬眸,勾唇笑了笑:“是,都记得。”

“那皇兄,臣弟问你一件事,你可否说实话。”

“好。”

“父皇的尸首去了哪里?”十三上前一步,定定的看向凌司炀瞬间抬眼看向他的表情:“十几年前拓跋玉灵亲手拭杀父皇,而父皇在临死的前一晚却怎么知道要将玉灵皇后当初的嫁衣交给你?”

“父皇知道玉灵皇后何时要杀他?以父皇当年的病情来看,他再怎样,若是有人要挖他的心,他不可能不喊不叫,那个被玉灵皇后挖了心的人,究竟是不是父皇?”

十三静看向凌司炀眼底平静从容的波光,疑问更是深了许多:“三年前我去过皇陵。”

“哦?”凌司炀挑动眉宇,淡淡一笑:“有何收获?”

“父皇的棺木中根本没有骸骨,只剩一件九龙金袍和一顶龙冠,而馆木并无从中撬开的痕迹,也就是说当年皇兄你亲手替父皇下葬的时候,你就知道棺木中根本无人。”

凌司炀微微歪着头,一瞬间笑的愈加无邪:“所以?”

十三拧眉:“他可还活着?”

“重要么?”凌司炀忽尔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翻开奏折,仿佛事不关己。

“祸起之源就是在父皇和玉灵皇后之间的仇恨上一步一步走来的,那皇兄以为,父皇若是还活着,他这么多年会在什么地方?皇位都可以不要,还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被自己的女人报复而自相残杀?”

“想必,你应该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十三忽然间镇定了许多,淡淡的看向不再说什么的凌司炀:“十三很庆幸会有你这样如父一样的长兄,却也无奈你的心里装太多的东西,父皇的去向我无所谓得知,只是皇兄,你……注意身体……”

刹那间,凌司炀嘴边翘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十三,朕的时日真的不多了,该说的,朕会告诉你,而不该所有人知道的,朕便死也不会开口,懂么?”

“懂。”

“此次回宫,朕会把该做的都做好,待到有一天若朕真的去了……”凌司炀停顿了一下,苦涩一笑,声音缓缓:“替朕告诉瞳儿,我会在天上看着她,让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