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都皇朝景帝十五年,元月初一的前一夜。

很多很多年后,苏瞳曾想,如果时间能彻底倒回到这样的六年前,她会否会在那时与她的小白兔共同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夜时,就那样豪爽的饮了三杯酒,然后转身离去。

若是那时没有这样的转身,也许凌司炀不一定在那一夜会去了她的坤雪殿。

如果没有那样的一夜,没有她在小白兔面前第一次醉酒,甚至吐了他满身,他许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叫苏瞳。

如果没有当初,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呢。

冷宫寂寂,若不是苏蕊的绝情与残忍,将她亲手送至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朝代。如果当初她苏瞳没有那么大胆的拉住那个满身檀香的梨花般的男子,一切的一切,都会是怎样的呢。

答案是空白的。

因为人生便是这样,寻寻觅觅,走过了一路一路,却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所幸她苏瞳与着那个,有着清冷平静的眼神能轻而易举踏碎过往的盛世烟花的叫做凌司炀的男子一样,在一切还没有真真正正完全的失去的那一刻,便懂得了及时收住了手。

如是,这样的很多很多年之后,他们皆有一个憧憬,一个梦想。

想要的,只是一场荣华谢后,温暖同行。

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爆开,美了夜空,眩了颗颗明亮的眼。

苏瞳一脸开心的和着两个单纯的孩子在离烟花最近地的地方拍着手开心的大声笑着闹着,甚至在小白央求着说要去找爹爹一起放烟花时,苏瞳想也没想的就转过头看向静静的坐在龙椅上,手持着琉璃夜光杯,凝眸浅笑着看向她这一方向的凌司炀。

“喂!皇上!小白说要你陪着他们放烟花!!!”苏瞳抬起双手拢在嘴边,笑闹的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对着凌司炀大声喊着。

凌司炀微微一笑,满眼的温柔。

轻轻放下酒杯,眸光轻转,看了一眼那边沉默着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的十三,便站起身,缓步走向热闹的人群的方向。

“皇爹爹——”小白一看见凌司炀走了过来,惊喜的笑着跳了起来,转身急急忙忙的拉着凌楠谨去向太监公公要小烟花拿来放。

凌司炀走到苏瞳身边,看见苏瞳满脸的堆笑,不由的抬起手将她脸颊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轻轻拨至她耳后,眸光轻柔的笑看着这个几乎笑弯了眉眼的看起来单纯极了的女子。

“瞳儿,开心么?”他浅笑着轻问,满眼纵容。

苏瞳笑顿时笑了开,对着凌司炀露出一口白牙:“开心!”

“开心就好……”凌司炀温润的眸光静静的锁住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眼:“这样,真的很好。”

苏瞳没再说什么,目光瞬时不敢再与凌司炀相对,笑着转眸对着四周的一群人嘻嘻哈哈,完全没有了曾经漠然而又冷静的模样,更也没有了皇后的架子,俨然一个从心灵一直到眼界都是纯净而透明的女子。

直到子时的钟声被敲响,数朵烟花再次在空中爆开,美丽的光束徐徐下坠时,四周的人们渐渐笑闹着散了开。

喝酒的喝酒,对高官奉承的便去奉承,时不时又响起了对着皇帝拍马屁的声音,而难得的是,凌司炀却在听见一些夸张的使人无奈的话时,极无语的轻笑着举起酒杯放至嘴边。

而苏瞳,却在人群渐渐聚回到宴堂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御花园的荷塘边,沉默的望着天边的已经被乌云遮住了一角的弯月。

“哈哈哈哈——”随着鼻间不知从何方飘来的酒香,苏瞳一愣,便瞬间听见身后的凉亭里传来肆意的朗声大笑。

“除夕夜里还能有人这么寂寥的站在这里赏着残月,还真不愧是最配与花某同流合污的孤寂之人,啊?哈哈哈哈——”

苏瞳募地转过眼,当视线一触及到正满眼放荡不羁的斜卧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单手撑着头,另一手拿着一支酒葫芦悬空的向着自己嘴里倾洒的笑的满眼猖狂的红衣之人时,眸光瞬间一紧,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满眼的孤疑:“你是什么人?”

花迟顿时挑起剑眉,转过脸在亭中的灯笼下将那张没有带面具的脸对向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至极的笑,满眼流光在苏瞳眼前飞舞。

“我的瞳,你不记得为师了么?嗯?”

苏瞳顿时又向后退了一步,圆睁起眼惊愕的看着花迟的脸:“皇上……?”

却在目光转向他眼尾的血红色的蝶印时,却蹙起秀眉,一脸的深思:“不对啊,你不是皇上!”

花迟看了看苏瞳这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忽然冷眯起眼:“告诉为师,你独自站在这里,在想什么?”

苏瞳带着疑问的眼盯着那张与皇上一模一样的脸,咬了咬唇,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匆匆离开。

花迟却是冷冷的盯着那道背影。

是的,他在深思,这个女人的头脑不可轻易小觑,那夜她灵魂被已经醒来的忘魂赤蛇召离后忽然间脱离了忘魂赤蛇和他的控制。

而她的醒来也出乎他的意料,而她现在的失忆,更也完完全全脱离了他花某算好的掌握的那一个度。

“等等。”在又冷眯着眼看着那道匆忙的想要离去的背影,再一次确定她的失忆的真实性后,火红的身影瞬间飘至苏瞳的身前,扬起手臂挡住她的去路,邪冷的双眸淡淡的看进那双明亮的眼里。

“图文”篇章第413章至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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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服是不服文/纳兰静语

话音刚落,十三终于有些忍不住,猛地转过脸看向神色平静的凌司炀:“苏瞳究竟在哪里?竟然连花迟和忘魂赤蛇都感应不到她的踪迹?”

凌司炀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十三眼里的疑问,没有回答。

十三一见凌司炀旋过身便要走上阶梯,不由的正要上前想要继续问些什么,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直到凌司炀在前边走了一会儿,十三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眸光微冷的看向四周仿佛有人在不远处监视着的那些眼神的方向。

捐募地,一直安静的向印阳山上走的凌司炀停下脚步。

缓缓抬眸,看向高高的山顶,阳光透过山尖照了过来,现出近似七彩的灵光。

“印阳山……”薄唇悄然的弯起。

秋仿佛是一瞬间回到了五年之前,他着了一身银衣,携着银面具,在被火海包围的木阳城下接住那你个差一点被自己亲手送上死路的女人。

那时,是凌司炀这一生的第一次彻彻底底的心疼和后悔。

他抱着带着箭伤的瞳儿飞奔至这座山的山顶,亲耳听见苏瞳虚弱的在他的怀里说,她恨他,她不恨……

他曾站在山顶的悬崖之处,被那个脸色苍白却笑的极平静的瞳儿自身后轻轻拥住。

她对他说,再见了,小白兔。

那亦是这个凌司炀,此生第一次因为感觉到失去而从内心里衍生的惊慌失措。

“皇兄,再不到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再不上去怕是夜路不好走。”十三走到凌司炀身后,声音略有些严谨。

凌司炀同时回眸,对着十三淡淡的笑了笑:“马车已经碎了,十三你确定我们是要用走的?”

十三一愣,同时嘴边染笑眼神晶亮:“那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凌司炀挑动眉宇,盈盈一笑:“自然是好。”

“皇兄,承让了!”十三顿时抬臂对着凌司炀抱了抱拳,一把将手中的剑挂至腰间,又转眸对着凌司炀满脸自信地一笑,双臂一展便赫然腾空而起,同时脚下在树顶轻点便更是向上快速的飞跃。

凌司炀垂眸浅淡一笑,眸光微转,看向角落里所隐藏着人的方向,眸色瞬时微冷,却时白袍轻扬,如同脚下生风,飞身而起,同时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石子便以着惊人的速度穿过茂密的树丛,正中所藏之人的额心。

树丛后一声惨叫过后,便是死寂沉沉的安静。

凌司炀却早已经飞身直上,直到将要追上十三时,十三同时停在一棵树下,转眼满眼清明的笑:“皇兄,其实十三一直对你甚是不服!”

凌司炀挑眉,同时立于十三对面的树顶,乌发在身后随风轻扬,梨花般透白的广袖在夕阳西下时透出一丝霓虹的色彩。

一笑间淡若清风,凝眸笑看着眼前肆意风发的凌景玥。

不等凌司炀开口,十三继续肆意轻狂的笑道:“于武功造诣,十三不服!于文物韬略,十三不服!于苏瞳心之所向,十三不服!于皇兄你曾经多年所藏之秘密,十三不服!”

虽是不服,十三却是满眼清明的笑看向凌司炀明亮的黑眸:“但,就因为曾经苏瞳给了我那四个耳光,十三服了。”

说时,十三微微仰起下巴,笑看着凌司炀眼里温和的光芒:“七哥,十三也一样争强好胜,也一样有所不服的地方,但十三也不得不服,就因为你凌司炀这一笑之间可化解一切恩怨的气度,十三我必须服了七哥你!”

凌司炀笑看着十三许久,才勾了勾唇:“想说什么?”

十三一顿,却是同时朗声一笑:“七哥,若明日与花迟之战后十三回不去了,烦请七哥替我再雕一只木头美人送给苏瞳,这是我承诺过她的。”

凌司炀眼神轻轻扫过十三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若你真的回不去,朕恐怕是懒得雕什么木头人。”

“哎,皇兄你……”十三顿时瞠起双目:“太不够意思了!”

凌司炀却是忽尔一笑:“小心些,呆会儿谁第二个到山顶,便负责拾柴生火,朕,可不让着你!”

赫然间,凌司炀凝眸落落一笑,广袖轻轻一甩便瞬间脚下于树顶一点飞身而起再次向山顶飞去。

“哎!皇兄!”十三一滞,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顿时转身脚下用力一点快速向上追去:“七哥!你骨子里果然比谁都狡猾!”

“少废话!输赢见真章!”前方白衣之人轻功如仙似幻,声音远远的传来。

十三忙快速追了上去:“今儿我就不信飞不过你!”

两个时辰后——

印阳山顶,木屋门前,一方矮桌之上放着两只茶盘,云淡风轻的白衣公子与霸气满身的青衣公子桌前对饮,以茶代酒,好不快活。

矮桌一侧,一堆从不远处拾来的柴上架着篝火,渺渺清烟直升而起。

“七哥,我还是喜欢叫你一声七哥。”十三又倒了杯茶,放在凌司炀面前:“这样比什么都亲近。”

凌司炀笑了笑,举起茶杯放至嘴边,眸光微敛:“朕亦喜欢如此的称唤。”

十三饮了口茶,见凌司炀同时浅饮,想了想,便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杯口边缘轻轻勾勒着,目光紧锁着凌司炀淡雅的神情:“对于明日很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自相残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纳兰静语---

(我昨晚上居然睡着了……囧啊你们拍死我吧,我继续耕耘去了……努力向大结局前进哦也~~~~)

第419章:残酷还是仁慈文/纳兰静语

凌司炀同时放下杯子,并未答话。

缓缓转眸,目光顺着对面不远处的悬崖处,看向上方高高悬挂的半圆之月。

许久,久到十三以为凌司炀不会回答,却在十三准备再煮些热茶来暖身子时,刚一伸过手去捧起已经空了的茶壶,却听见凌司炀微微启口。

不由的,收回手,看向凌司炀让人有些看不清的神色。

捐“三岁的时候,喝下第一碗子母蛊,是朕这一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输给了恐惧。”

“拓跋玉灵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夜,朕静坐在曾经的坤雪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沉默了一整晚,连朕都忘记了,那时候自己才三岁而己,三岁……”凌司炀淡淡的笑了笑。

“她亦不知道,朕五岁那一年亲手推着司烨入了安明河时,心里便已经彻底的明白一切逃不出她的算计。”

秋“于是朕不管是七岁时偷看着你的出生,还是未来的十几年二十几年里,无时不刻的不在与着那个自己的亲生母亲去斗,在明知道她的算计之下,顺其道,逆其心。”

“可终究朕也并不真的如所有人所想的那般仁慈。”

“朕不杀这些该杀之人,终究也仅仅是为的自己,不想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罢了。”

“亲手沾着至亲之人的血,那种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日子,朕曾经走过。凌氏皇宗几十皇子,终究也是死在朕的手下,朕厌了,烦了,实在是不想再杀,是不想,而非不能。”

凌司炀转过眼眸,看向十三眼里有着流光闪烁,不由得浅笑。

“可还记得,很多年前,你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三皇子与太子被朕亲手割断喉咙?你藏在桌缘下被吓的不敢哭出声来,朕便当做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可是那时,十三你是亲眼见过我凌司炀的残酷,又怎能真的相信,在苏瞳口中的我的仁慈?”

十三沉默了。

他或许此生都忘不了当初政变时苏瞳对自己厉声喊出的话,更也忘不了凌司炀被箭穿透了身子时那悠然的仿佛解脱的浅笑。

但他也更是忘记不了,曾经亲眼看着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在凌司炀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

忘不了自己八岁那一年,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帝王笑的那么儒雅温润的登上皇帝的宝坐,他自己是眼睁睁的看着凌司炀是踩着所有皇子的血走上那个位置。

他曾经忘记不了这所有的恨,而政变之后,他却将这些曾经挥之不去的噩梦试着忘记。

却没想到,凌司炀竟然会主动对他提起这些血腥的过往。

是了,这世间并非真的有什么至善之人,凌司炀亦是从来都是为自己着想,可十三发现自己却仍然无法再去怨怪些什么。

许是,真的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终究也学会了千般万般的理解。

天色过了黎明,渐渐现出隐约的日出的轮廓。

在太阳照耀了大地的那一刹那,凌司炀轻轻的放下茶杯,同时十三亦是忽然间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抬眸看向刺目的方向。

“今天,会是彻底的了结么?”十三迷离的眸光静看着那边被阳光耀红了的半边天。

“是。”凌司炀却浅笑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十三顿时转过脸看向他,却见凌司炀带着薄笑的脸上带着一丝朦胧的光,犹豫了一下,转眸看向山下。

“她,会来么?”

凌司炀凝眸,转眼看向神色有些失落的十三:“你希望她来?”

“自然是不希望。”十三顿时释然的笑了笑:“这样必有人留更也必有人离去的断魂之处,只留给我们兄弟三人便好了。”

“只是我还真的很好奇,这女人真是会藏,究竟会藏到什么地方才能让所有人都找寻不到。”

凌司炀瞬间笑了,转脸看向从山顶的不远处,一道被阳光拉的长长的影子。

直至影子的尾端,出现了一枚红点,渐渐的,那个红点在眼里渐渐放下,渐渐出现了与凌司炀一模一样的脸,脸上眼角处飞着一只血红色的蝴蝶。

“这么早?”十三同时看了过去,一看到竟然是提前了两个多时辰就一步一步的重新上了山顶的花迟,不由的神色微微严谨了些:“难得的是,他竟然是走上来的。”

凌司炀挑起眉宇:“对于花迟来说,今日是他期待已久的一战,亦是他需要用着许久的时间去接收,去沉淀的一战,上山的这一段路对他来说,是不同寻常的。”

十三将手中将要被自己捏碎的杯子随意的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那道从远去走来的绯红身影:“所以……”

“他其实是有人性的,只是被藏在了仇恨的底下,逼迫着自己成魔?”十三冷眯起眼。

凌司炀默然以对,却是眸光悠然的看着那道拉长的影子渐渐短小,直到那道绯红的如火的妖人站在山尖处,一脸邪冷的笑看着他们的方向。

凌司炀从空的转眸,倒了杯茶,放至唇边浅抿,却是垂下眼眸,在放下茶杯时神色清冷的用着只有十三听得见的声音沉声低语:“山下有埋伏。”

十三眸色陡然加深,抬眼看向凌司炀气定神闲的模样:“什么样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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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更,无耻的鲸鱼还在继续努力向着大结局进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要的大结局的场面其实好难写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挠头滚走耕耘去ing~

“图文”篇章第420章至第421章

参考:http://read.guanhuaju./files/article/html/31/31596/index.html

第422章:印阳山之战文/纳兰静语

“你,毁了花某最后的一丝人性。”一字一句,花迟笑着轻言,笑的极美,美的仿佛不真实一样。

凌司炀神色微冷,眸光一变便同时只觉臂上一麻,顿时神色冰寒的在花迟甩开他的手之后抬起另一只手一把将不知从花迟身上何处钻出来的忘魂赤蛇的七寸握住,直到那条赤红色的小蛇软趴趴的不敢再乱动,凌司炀才赫然抬眸看向已经飞身至前方不远处,神色邪冷,浑身都蔓延着杀意的红衣之人。

因为忘魂赤蛇的命直接联系着苏瞳的性命,凌司炀不能杀它,募地将手中的蛇甩至地面。

“七哥!”十三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看向凌司炀衣袖上现出的一点血迹,那是被蛇咬伤后所渗出的血。

捐“朕没事。”凌司炀按住手臂上被蛇咬过的地方,看向并未变黑的血,眸光轻轻一转,便面无表情的看向花迟:“忘记告诉你,朕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体内的毒血被拓跋玉灵的血所换。”

花迟瞬时冷眯起眼,嘴边却还是擒着一丝冷笑。

“所以。”凌司炀忽尔勾唇同样邪肆地淡淡笑了笑,从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朕百毒不侵,忘魂赤蛇又怎敌得过拓跋玉灵的凤凰血和她血内蕴藏着几十年所服的解毒圣药?”

秋花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司炀,同时冷笑:“果然是得天独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