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阑夜正陪着华女娘娘说话,她的身侧坐着的正是文蔷公主。

华妃看着女儿和这位七皇妃竟然相处得格外的要好,那张雍拥华贵的脸上,越发笑意潋潋。

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竟然和苏二小姐投缘,看来人与人的缘份是早就注定了的,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还是相看两相厌,有的人只一眼便可以成为好朋友。

文蔷拉着凤阑夜的手,正询问昨天晚上的事。

“听说四皇兄他们去闹洞房了,怎么样,怎么样?你有没有好好的惩罚她们?”

典型的幸灾乐祸,凤阑夜眯眼望着她,没说话,倒是华妃娘娘忍不住呵责女儿:“文蔷,你说什么呢?”

文蔷撇起嘴巴望着华妃:“七皇嫂就该好好惩罚他们来着,虽说有闹洞房的习俗,可是皇室中的人哪一回闹过,分明是想让七皇嫂难堪,所以说就该整治他们。”

“你啊,早晚要吃亏在这嘴上。”

华妃站起了身,看两个小丫头片子相处得好,她也不用留着招呼凤阑夜。

“文蔷,好好陪你七皇嫂,到各宫都去走一遭,别漏了,惹得她们说话挑理儿。”

华妃是为了凤阑作着想,不想让她落人口舌。

这宫中的事就是是非多,皇室中历来如此。

文蔷立刻点头,高兴的拉着凤阑夜的手:“走,我们先去月妃娘娘住的宫殿,回头再去木棉娘娘的宫殿请个安就行了。”

宫中现在有妃位的后妃并不多,所以没什么麻烦的,凤阑夜点首,便随了文蔷站起身,和华妃告了安往外走去。

大殿上,华妃望着走出去的两人,不由得叹息,瞧瞧人家生的女孩儿,那通身的气派,虽不是公主,可比个公主要威仪大方得多,而且看上去优雅极了,哪像自个的女儿,要不就是心高气傲,要不就毛毛燥燥,真不知道将来会嫁什么样的人。

华妃知道文蔷喜欢西门云将军,她也曾求过皇上把她赐给西门云,无奈西门云曾得了皇上一道口喻,他的婚配自由做主,也就是除非他想娶文蔷,否则皇室是不能给他赐婚的。

想到这,华妃便有些愁起来,人家有文蔷这么大,都赐婚嫁人了,可是文蔷呢?还待阁宫中,叫她这做娘的如何不愁,可惜那做女儿的一点自觉都没有。

文蔷哪里知道华妃的愁肠百结,只管领着凤阑夜去各宫请安了,先是月妃娘娘的月窕殿请安。

不想中间经过梅翎殿,看到八皇子南宫琛走了出来,几个人迎面撞上。

八皇子南宫琛对凤阑夜似乎有些不满,凤阑夜是知道的,所以本想避开,谁知道那八皇子径直走过来见了礼。

“见过七皇嫂。”

“嗯,八皇弟有礼了。”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开口,只见南宫琛的脸上有些红点点,手也时不时的抓一下,不由得憋着笑望着他,南宫琛起身抬眉望向凤阑夜,好久也没说一句话,又不让开,偏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这举止有些不符礼,文蔷便唤了一声:“八皇兄,我们要去月窕殿见礼呢。”

八皇子南宫琛冷不叮的冒出一句来:“你以为他真的会宠你一辈子吗?我记得过去他也很宠阑夜,可是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娶了你。”

凤阑夜错愕,她没想到八皇子南宫琛对自已有情绪,竟然是因为替以前的自已抱不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底倒有些认识,这八皇子是个情种,若是将来遇到一个深爱的人,一定会郎情妾意的。

不过现在他对自已似乎情绪很大,凤阑夜不想和他纠结这些,脸色冷沉下来

“八皇弟说什么呢?”

说完径直越过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身后文蔷也有些恼了,瞪了八皇兄一眼,抽什么风啊,人家是新婚,你说这些干什么?

叮当和万星等小丫头皆齐齐的瞪了八皇子一眼,紧跟上前面的身子。

文蔷生怕凤阑夜生气,正劝着:“七皇嫂,你别理他,他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了,因为他的母妃被父皇打进冷宫去了,所以他的精神不太好。”

文蔷本来是极小声的说着的,谁知道那南宫琛却是个耳朵灵的,早在后面气恨恨的叫起来。

“文蔷,你说什么呢?你给我站住说说看。”

文蔷哪里理会他,一行人脚下匆匆,直奔月窕殿而去。

谁知道竟然在月窕殿内看到了楚王妃苏迎夏,苏迎夏待到凤阑夜和文蔷给月妃行过礼,早拉了凤阑夜过去一侧坐了,脸上笑意盈盈,本就妩媚的面容,因为柔和的笑意,越发的耀眼了,再配上锦衣华服,当真是美人一个,和凤阑夜和文蔷站在一起,就像三朵不一样的花朵。

月妃坐在上首,抿唇笑起来。

“当真是我们老了,瞧瞧你们这些小孩儿家家的,真令人眼红呢?”

她说着,其实心底真的有些愁怅,曾几何时,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老了,红颜易老啊,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所以女人的美在宫中只是一道摆设,要想在宫中生存,必须要有一些别的能耐,可惜她明白得晚了。

苏迎夏听了月妃的话,早娇柔的接口:“母妃才不老呢,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不懂事的,可要成熟有风韵得多,七弟妹你说是不是?”

凤阑夜即会做那等子没眼色的事,早点头附和。

“是啊,月妃娘娘看上去很美,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好听话谁不爱听,尤其是有权势的女人,月妃那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

一侧的文蔷冷眼瞄着苏迎夏,就觉得心头恶,这女人惯会拍马屁,从过去她就讨厌她,这次回来毛病还没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再看月妃娘娘,还当真相信了不成,不过她没说什么。

苏迎夏杏过了月妃,便掉头望向凤阑夜,笑着开口。

“过两日,我正想邀些人过府聚聚,到时候七弟妹一定要给皇嫂这个面子啊。”

“既然四皇嫂办的聚会,哪有不去的道理。”

凤阑夜点头,算是应了,上首的月妃满意的点着头:“你们没事是该多聚聚,别闹得很生分。”

凤阑夜脸上扯着天真纯美的笑容,好似不黯世事似的,其实心知肚明,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合的不就是想拉抡关系吗?她们哪里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此刻大兆想拉拢齐王府的人。

不过她是不会傻到说破的,就这么装装傻也不错。

“嗯,月妃娘娘说的是,我们是该多跑跑,不能生份了。”

苏迎夏听了凤阑夜的话,眼里飞过的闪过亮彩,和高处的月妃娘娘眼光交会过后,分散开,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小小的交错间,凤阑夜早就看到了,不但她看到,连文蔷都看到了,心底充满了不屑,立刻便站了起来。

“七皇嫂,接下来该去思襄殿了,还要给木棉娘娘请安呢?”

“嗯。”

凤阑夜看着这一唱一合的两女人就倒胃口,所以配合着文蔷的动作,站起了身和月妃告安,那月妃笑着点头,并吩咐了苏迎夏。

“你回来还没去思襄殿呢,正好和你七弟妹一起去思襄殿给木棉娘娘请个安。”

“是,母妃。”

苏迎夏笑着开口起身,和凤阑夜文蔷,一起前往思襄殿请安。

木棉在宫中仍然很得宠,虽然不知道内里怎么样,但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帝很宠她。

一行数人一路说着话七绕八拐的走进了思襄殿,早有太监禀报给了木棉娘娘,几个人随了太监的身后进去。

大殿上,木棉一身光艳,盘据在软榻上,彩绣辉煌间,好似一只金凤,雍拥华贵中妩媚动人。

三人恭敬的行了礼:“见过木棉娘娘。”

“起来吧,”

木棉一挥手,虽说自已心里厌厌的,可也不能叫眼前的这些女人看出来,即不是失了分寸,她心厌是因为本来以为陆佳这步棋子走的好,那她们很快便会拿回云凤,可谁知道最后陆佳竟然莫其妙的被打死了,还有那花萼也死了,一连死了两个人,让她对前途感到渺茫,云凤真的能拿回来吗?

木棉一脸的若有所思,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齐王妃身上。

这个小丫头长得很美,而且神态高倔,隐隐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傲气,像一头羁傲不训的野马,此刻的神容和那容颜竟然与九儿有那么一些相似,木棉心惊,难道齐王纳她为妃,是因为还爱着九儿吗?

想到这木棉心里如油浇一般难受,虽说九儿死了,可是想到那么一个绝色的男人竟然深爱着她的妹妹,她不但感受不到所谓的感动,相反的很是嫉妒,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一个深爱的男人,而她却什么都没有?眼瞳泛起微微的红丝,心里除了酸涩之外,还有着不甘心。

她是很喜欢五皇子瑞王的,可是谁想到那男人根本就是个宁折不弯的,其实她又没要他怎么样?既不想让他娶她,也不会留在天运皇朝,只不过想要个念想罢了,谁知道那男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棉冷笑一声,眸光再次落到下首的三人身上。

“都坐下来吧。”

“谢娘娘,”三人依言而坐,苏迎夏惯会拍马屁,一坐下便扬起笑脸开口。

“娘娘风华绝代,无人能比,难怪深得父皇的宠爱呢?”

凤阑夜和文蔷扫视一眼,然后同时望向高处的木棉,木棉的面上并没有似毫的喜悦,相反的布了一阵恼色,为什么呢?苏迎夏这马屁分明拍在了马腿上,你想啊,皇帝都垂老暮暮了,就算宠爱又怎么样啊?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所识木棉一直苦恼着这样的事呢,偏偏苏迎夏提了出来,不是自找晦气吗?

木棉一声冷笑,望向苏迎夏的眼瞳便多了几分的犀利。

“楚王妃当真是巧舌如簧,这话是你母妃教的吗?”

苏迎夏一愣,没想到木棉当场发难,面上有些过不去,侧首望身边的两人,谁也不开腔帮她,完全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不由得恼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妃嫔吗?还能上了天,等到她们家楚王登了基成了皇帝,她就把这女人关进冷宫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迎夏一番腹诽,不过面上可不敢大意,立刻站了起来:“娘娘息怒,迎夏多言了。”

木棉的脸色并没有和缓,不过也知道这楚王妃的身份金贵着呢,所以没有十分的为难苏迎夏,只是挥了挥手:“好了,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是,娘娘。”

三个人退了出去,殿门前,众人正准备领了人离开,谁知道思襄殿的太监却奔了过去,拦住凤阑夜的去路,恭敬的开口:“齐王妃请留步,娘娘说想和齐王妃说两句话。”

凤阑夜蹙眉,她不认为木棉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的,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正想着,一侧的苏迎夏酸不溜溜的开口。

‘没想到我七弟妹倒是入了木棉娘娘的眼,真是什么人对什么眼。”

说完气鼓鼓的转身领着人离去,凤阑夜和文蔷相视,文蔷忍不住啼咕:“她要见你做什么?”

凤阑夜摇头,她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只有见到了才知道。

她是宫中的主子娘娘,要见她,她是没理由不见的,便回身领着丫头跟那太监的身后走了进去,文蔷站在不远处叫。

“我怕你迷了路,等你一会儿走,快点儿。”

文蔷一来怕凤阑夜迷路,二来还是女人的八卦基因,她实在太好奇,那木棉要见七皇嫂干什么?倒底什么事要避开她们单独见。

凤阑夜才不去管文蔷的想法,早跟了人走进大殿。

大殿内,木棉一看到凤阑夜进来,便挥手了殿内的人退出去,叮当和万星也跟着退出去,不放心的瞄了一眼主子,凤阑夜点了一下头,两个小丫头才退了出去。

木棉走了过来,挨着凤阑夜的身侧坐了,一双美目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不大的功夫眼里竟然浮起了泪水儿。

“你真的太像一个人了。”

凤阑夜心下一凛,她不会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小心的瞄着木棉,只见她用丝绢揩了眼泪,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以后我们多亲近着些,你长得和我妹妹有些像,本宫是太思念妹妹了,才会唤你进来。”

看她做作的样子,凤阑夜差点没抽过去,自已活着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如此热情,现在竟然热情起来了,其实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和她套交情罢了,凤阑夜即会不明白。

“多谢娘娘抬爱,是清雅的福份。”

场面话还是要讲的,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苏清雅,这样的身份倒叫她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些人的嘴脸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呈现出来。

凤阑夜想起陆佳来,陆佳背后的人究晚是谁,想必这木棉是知道的,难道说那个人是晋王,那么晋王就没病了,他是如何做到瞒天过海的手段的,竟然当真让自已病了,还让人发觉不了。

两个人各想各的,不过木棉没忘了自已主人的身份,拉着凤阑夜的手。

“你爹娘的身体还健康吧。”

凤阑夜点头,不知道这木棉提她爹娘做什么,她爹爹苏衍,顶着个兵部侍郎的职,虽说是二品的官员,可是有些实权儿,这朝中的人怕是有人拉拢他了,若是一个不慎可就麻烦了,看来她要提醒他一声才是。

“劳娘娘惦记了。”

凤阑夜不喜欢多说话,那木棉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长得水嫩水嫩的像一朵花儿,周身的魅力散发出来,很夺目,心里那些嫉妒啊懊恼啊,什么的都底上来了,不过压抑着,依旧笑着开口:“你这丫头话怎么这么少呢?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来思襄殿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多谢娘娘了。”

凤阑夜礼路上的开口,那木棉临了叹气伤心的开口:“我妹妹死了,所以我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权当你是我妹妹了。”

她说完站起了身,淡淡的开口:“好了,你先回华妃娘娘那儿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是,娘娘。”

凤阑夜退了出去,大殿上,木棉眯着眼晴盯着那走出去的人影儿,有点木木的,她之所以招了这丫头进来,还提到了她的妹妹,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就是想利用一下她,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打探些什么,谁知道这丫头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似乎个没明白她的意思,白长了一副好看的容貌。

木棉恨恨的想着,却不知道凤阑夜压根就不理会她的那一套,难道她不知道这女人是别有用心的,想利用她吗?

所以不理是最好的,现在的她是苏二小姐,这女人能怎么样,她和她的棋局,才正式开始呢,现在换她在暗处了?唇角勾出浴笑,一路走出思襄殿,门前的叮当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眼,完好无缺,放下一颗心的同时,扶了她往外走去。

文蔷果然还在那里等着她们,一看到她过来,早迎了上来,巧笑嫣然的开口。

“皇嫂,她见你干什么?干什么呢?”

她想不出来,那女人有什么事要单独见七皇嫂的,难不成是想拉拢她。

文蔷一想便想到这个了,凤阑夜也不隐瞒她:“说我跟她妹妹很像,所以让我以后有什么事去找她帮忙。”

“像她妹妹,她真能编啊,我就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还出来个妹妹”,文蔷和凤阑夜走在前面,一先一后,尾随着一堆人,往华清殿走去。

凤阑夜假装什么都不懂的点头,那文蔷还不忘关心的叮咛她。

“你别上了那个女人的当,只怕她不安好心。”

“我知道了。”

华清殿里,齐王刚过来,一看到从殿门外走进来的凤阑夜,脸上便浮起清润的笑意,这样子的齐王是很少见的,平常的他一身冷漠冰寒,让人靠近不了,但现在面对新王妃的时候,那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好像三月的春风般暖醺醉人。

华妃看着这样子的他,心底踏实了很多,她知道七皇子和皇上有心结,现在他如此温雅,那心结解开是早晚的事了。

文蔷和凤阑夜一直走到南宫烨的面前,笑着手托下巴,来回的在南宫烨的身边转悠。

“七皇兄变得不太一样了。”

“嗯?”

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冷凛便跃然染于眼底,一刹那周身笼罩上凉薄如冰的寒意,文蔷立刻跳出去三尺开外:“看,七皇兄好偏心,对七皇嫂那么温柔,可是对我们其他人好冷啊。”

凤阑夜笑着靠近南宫烨的身侧,伸出手握起南宫烨的大手,淡淡的挑衅的开口。

“羡慕吗?羡慕你也去找一个疼你的啊。”

文蔷一看,气得哇哇大叫,朝上首的华妃叫起来:“母妃,你看七皇嫂欺负我。”

华妃抿唇笑,轻顺耳鬓边滑落的头发,娴雅的接口:“你七皇嫂说得没错,你也该找一个疼你的人了。”

文蔷一听华妃的话,便想起了西门云那块木头,嘟起了嘴巴,坐到一边去,闷闷的开口:“我也想啊,可惜人家不解风情。”

殿内的几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她是喜欢西门云的,不止他们几个,只怕天运皇朝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文蔷公主喜欢西门云将军。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这时候门外响起了笑声:“怎么没人说话呢?”

竟是楚王妃苏迎夏,一走进来便给华妃见了礼,华妃笑着让她起身。

苏迎夏径直走到凤阑夜的身边去,先前她因为说话,竟忘了一件事,所以这会子才过来。

“弟妹,我夫君身上痒得不得了,听说被七弟妹下了什么痒痒粉,不知道能不能给点解药。”

苏迎夏一脸讨好的笑容,这是她夫君叮咛她的事,若是办不好,只怕没她的好果子吃。

凤阑夜一听苏迎夏的话,脸色一板,缓声开口:“我进宫来带什么解药,何况那痒痒粉也用不着什么解药,是无解药的,下得轻些便少痒一两日,重的可以痒痒十日八日的。”

关于昨晚闹洞房被下药的事,早就传遍了安绛城,大家便又知道这齐王妃和之前的王妃一样惯使毒,所以他们要小心一些才好。

殿内,苏迎夏一脸的错愕,这七弟妹说痒痒粉没解药,她是不信的,可是也不好板下脸来强要,她这样一说,就是不给她的意思,自已再强要,就是没脸没皮了,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天色已晚了,华清殿的桌宴已摆了下来,华妃招呼着大家一起前往偏殿用膳。

膳桌上,华妃招呼得很周到,既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冷场子,一顿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的,膳后,各人告辞出宫回府去了。,

回到王府,夜已经很深了,南宫烨和凤阑夜沐浴过后休息。

房间里,红烛跳跃,温醺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凤阑夜想到昨儿晚上两个人的第一次,不由得面红耳赤端坐在床上,南宫烨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温柔的给她擦头发,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南宫烨的眼神慢慢的染起了浓烈的情潮,昨儿晚上,因为顿虑着阑儿的第一次,所以他极尽所能的温柔,想给她留一个美好的意念,可是却憋坏了自个儿,现在他的整个心都激荡着,再也忍不住俯身一口咬住凤阑夜的小小耳垂,手中的布滑落下去,而他的紧抱着她的腰,呼吸越来越急切,这一次不同于昨晚的温柔,而是带着激越的野性的。

凤阑夜想到昨儿晚上的事,不由得蹙眉,忍不住狰扎着动了一下,轻柔的话时带着微微的抵触。

“烨,我不想。”

南宫烨知道她抗拒什么,一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和自已面对面,他的眼里带着隐隐的赤红,浓烈的情潮充斥着,喘息声很重,俯身便吻上她的唇,用力的辗转着。

“阑儿,没事,没事的,跟着感觉走。”

凤阑夜闭上眼晴,任凭他的大手轻抚过她的脖颈,撩起野原一般的激情,不住的颤粟起来,想到昨儿的温柔,和此刻的狂野,心里一遍遍的低喃南宫烨的名字。

房间里热浪一波波的升高,升温。

南宫烨长久的压抑,使得他就像一头饥饿的小兽,一旦寻觅到自已的食物,哪里放了这到口的绵羊,炽热的吻落到凤阑夜的脸颊上,唇上,然后是她小小的耳垂,他感受到只要亲吻她的小耳垂,便会感受到她的不能抑制和酥软,整个身子软得像棉花,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他紧抱着她,深吻,热吻,狂浪般撩过她的周身,最后两人合二为一时,带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激情,再不像昨夜的温柔,而是强烈的波动,激情而狂野。

看到她的面色升起潮红,白玉似的身子也成了粉红色,就像可口的美餐一般,南宫烨哪里还忍受得了,一遍遍的呼着名字,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欢愉。

灵肉相结合的美好,是那般的甜蜜,彼此相爱的人,完成这神圣的事,是那般的荡气回肠。

这一夜,极尽所能的缠绵,狂野,使得凤阑夜到最后连眼都睁不开了,南宫烨他才怜惜的和过她,搂着她入眠。

心里是浓浓的满足,紧搂着凤阑夜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南宫烨睡得正香,便听到隽院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吵杂声,南宫烨陡的睁开眼晴,顺手往旁边一摸,床铺上并没有人,不由得错愕,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朝门外叫了一声:“来人。”

月瑾飞奔进来,恭敬的开口:“王爷?”

“外面怎么这么吵,还有王妃呢?”

月瑾面色一僵,在王爷杀人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说要给王爷做一爱心早餐?”

“爱心早餐?”

南宫烨奇怪的挑眉,对于这个词虽然不能理解,但大致上懂了那个意思,阑儿是要亲手给他做吃的东西吗?昨儿晚上她是累坏了,怎么还起来做东西呢?心底立刻涌起了不舍,不过外面如此吵是什么意思?

“那么外面怎么会如此吵呢?”

南宫烨下地开始穿衣服,月瑾赶紧上前侍候他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

“可是王妃好像不会做饭,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啊?“南宫烨陡的转身怒瞪着月瑾,想像着他的话,不会是阑儿出什么事了吧,当下吼起来:“不会是阑儿?”

人已冲了出去,身后的月瑾可怜巴巴的开口:“不是王妃,是厨房,厨房烧了。”

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做啥早餐,而把厨房给烧了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王妃。

南宫烨飞快的冲出去,直奔隽院后面的小厨房方向,一路上只见很多人忙碌着,浇水的浇水,搬东西的搬东西,而那个罪魁祸首,手里不知道端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两只手小心的保护着手里的东西,待到南宫烨冲了过去,上下的打量她,紧张的开口。

“阑儿,你没事吧。”

凤阑夜抬眉,笑眯眯的摇头:“没事,你看我做了一碗银耳粥给你吃,幸好没毁了。”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数名婢女下人都无语望天,王妃啊,为了你的一碗银耳粥把厨房都毁了,你还关心你的那一碗粥。

南宫烨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粥。

说实在的,他看不清她碗里的装的是什么,黑糊糊的,分不清银耳在哪,粥成了黑的了,不过这可是她的心意啊,心里是满满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