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意外发生

夜里,沈丹呆呆地坐在谦谦的小床边,徐沁恒劝她去睡,她只是摇头不语。

徐沁恒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白天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徐妈妈后来再也没说话,只是擦干眼泪顾自上了楼。

晚饭后,徐沁恒去过202,徐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丢下一句话:“什么时候你把离婚证拿来,再叫我一声妈。”

徐沁恒在客厅里默立片刻,徐爸爸连着抽了好几支烟,把他拉到了门外,沉声说:“沁恒,你怎么会那么傻!”

徐沁恒没回答,徐爸爸重重地叹气,他心里也完全没了主意,看看屋里一地的玩具,还有阳台上晾着的谦谦的小衣服,他就觉得心中酸涩,捧在手掌心上疼了两年半的小孙子,原来竟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样的打击谁受得住啊。

徐沁恒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要说的话白天已经对着母亲说了,但是老人家必定是无法接受的,徐沁恒想,慢慢来吧,只要他与沈丹同心,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看他要转进201的门,徐爸爸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沁恒,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和沈丹继续过日子么?你真的打算继续做这个不明不白的爸爸?”

徐沁恒握住门把手,点头:“嗯,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然后,他就进了屋。

沈丹不睡,徐沁恒自然也不会睡,两个人在房间里沉默地坐着,徐沁恒只是在想要如何说动父母亲,沈丹却在想着夏成的那些话。

她知道他还会再来,她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沈丹低头去看谦谦,他白天抽过血后狠狠地哭了一场,还受了惊吓,此时睡得并不好,脸色有些发红,身上潮热,小眉头紧紧地皱着。

沈丹哄他入睡就花了很多功夫,她时不时地去探探谦谦的额头,这一次,她惊得跳了起来,叫道:“沁恒!谦谦发烧了!”

徐沁恒连忙走过来,也伸手探了谦谦的脸和手,的确很烫,他马上说:“赶紧给他穿外套,去医院。”

沈丹有些慌乱,看他已经在换衣服了,问:“就…我们两个人?”

徐沁恒叹气,回答:“爸妈估计不会去的,你东西准备好,我来抱孩子,你帮我带路。”

每个孩子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谦谦长到现在,半夜发烧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以往,都是徐爸爸徐妈妈和小夫妻一起带着他去医院的。

沈丹到了医院要挂号、缴费、拿药,另外就还需要一个人抱孩子去打点滴,所以医院里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大人起码得是两个人。

可是徐沁恒很难算在这两个人内,因为他看不见,所以沈丹也习惯了由公婆陪伴着带谦谦去看病,虽然徐沁恒每次都会同行,但他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沈丹哪里敢去敲202的门,徐沁恒也是有些赌气,不愿去找父母帮忙。

凌晨一点多,徐沁恒抱着谦谦,沈丹背着包,两个人偎依着到了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

谦谦烧得很厉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与他说话都没有反应,沈丹急得直哭,徐沁恒只能轻声安慰她,他拿着冷毛巾不停地摁着谦谦的额头,又催促着司机开快一些。

到了医院,两个人带着孩子直奔急诊大厅,春季本是各类疾病高发时节,小孩子又特别容易感冒发烧,医生就也见怪不怪了。

一通忙乱后,医生给谦谦开了点滴,徐沁恒抱着孩子去了输液室,小孩子对医院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护士给谦谦拍手背时,他醒转过来,看到周围情景立刻吓得哇哇大哭。

徐沁恒小声地哄着他,不住地叫他勇敢,沈丹帮着按住谦谦的手背,没想到孩子血管太细,扎了两针都不行。

谦谦杀猪般地哭嚎起来,整个人在徐沁恒怀里扭动,豆大的眼泪滚滚而下,沈丹在边上一边哭一边求医生轻一点再轻一点。

徐沁恒急得快疯了,心疼得要命,最后还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护士出马,把吊针打在了谦谦额头上,才算是成功。

两夫妻抱着孩子坐在躺椅上,谦谦哭闹了一会儿,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沈丹眼睛红红的,拿湿纸巾擦着谦谦的小手、小脸,他的小手背上已经现出了淤青,母子连心,沈丹忍不住又低声啜泣起来,徐沁恒叹口气,他将她揽到怀里,柔声说:“会好起来的,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丹把脸颊埋在他肩头,咬着牙揪住了他的衣领。

两夫妻带着孩子回家时,天都快亮了。

徐沁恒和沈丹都是万分疲惫,沈丹下了两碗面,两个人对付着吃了以后,沈丹催徐沁恒去睡一会儿。他的工作是很耗体力的,又是一夜未睡,沈丹会心疼。

徐沁恒只是眯了一个多小时就醒来了,他劝沈丹也去睡一会,沈丹不放心他一个人看着孩子,徐沁恒自是知道她的顾虑,他说:“我会经常去探探他的热度,有事就叫你,你起码要睡一、两个小时,不然身体会弄坏的。”

沈丹这才答应。

这一天,徐沁恒没有去店里,他拜托小王帮他看着店,自己就与沈丹一起照顾着孩子。

丽丽有些幸灾乐祸,她想,徐沁恒不来,肯定是因为他们吵架了。

说不定会离婚呢!

到了下午三点,徐沁恒和沈丹又带着孩子去了社区医院,继续打点滴。

谦谦的热度还没退,医生说估计得要打三天点滴,孩子有些咳嗽,医生担心他会转成肺炎。

从医院回来时,沈丹在小区外打包了两份蛋炒饭,和徐沁恒商量回家给谦谦做点白粥和鸡蛋羹,提着打包碗上楼时,刚巧徐爸爸开了202的门,沈丹与徐爸爸打了个照面,顿时就愣住了。

她扯了扯徐沁恒的衣服下摆,大着胆子叫了一声:“爸。”

徐爸爸看着两个人的脸,都是面色晦暗,眼底还有两片黑眼圈,沈丹扎了个乱糟糟的辫子,徐沁恒的头发也有些乱,连胡子都没有刮。

他又望向他怀里熟睡的谦谦,看到了孩子额头的创可贴,不禁问道:“你们从哪儿回来?”

“医院。”徐沁恒回答,“谦谦发烧了。”

“怎么不来叫我们呢?”徐爸爸皱眉。

徐沁恒做一个深呼吸:“爸,我们自己能搞定的,妈有高血压,我们…不想让她生气。”

徐爸爸有些懊恼,他压低声音说:“胡闹!明天你们再去医院,叫我一声,我陪你们去,瞧瞧你们两个都什么样子了,自己身子都不管啦!”

他又看到了沈丹手里的打包碗:“饭也不好好吃!谦谦病没好,你们病倒了怎么办啊!”

沈丹喂着谦谦吃鸡蛋羹时,徐沁恒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谦谦吃得不多,沈丹不停地哄着他,谦谦转着小脑袋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突然问:“奶奶还在生气吗?”

沈丹不知该怎么回答,徐沁恒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谁说奶奶生气了。”

谦谦还记得前一天的事,他低下头,小声说:“奶奶昨天好凶好凶,她还…打了妈妈。”说完小心地瞟了一眼沈丹,沈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徐沁恒说:“奶奶已经没事了,谦谦乖,把蛋蛋吃完,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谦谦还是想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谦谦尿裤子了奶奶才生气?”

徐沁恒心里有些心酸,他凑过去吻了下儿子的额头,说:“奶奶早就不生气了,奶奶最喜欢谦谦了呀。”

“妈妈…”谦谦乖乖地张了嘴,沈丹笑得有些勉强,还是喂了他一勺鸡蛋羹。

谦谦抱着沈丹的身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谦谦以后再也不尿裤子了。”

半夜里,虽然极度疲劳,徐沁恒和沈丹还是没有睡意。

徐沁恒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明天去打点滴,叫上爸。”

“妈不会生气么?”沈丹还是害怕。

“不会的。”徐沁恒用下巴磨着她头顶的发,“我妈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谦谦生病了,她会心疼的。”

沈丹紧了紧手臂,说:“都是我不好…”

“别傻了,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徐沁恒吻吻她的脸颊,低声说,“等妈消了气,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是,丽丽他们都知道了。”沈丹想到那天周围人的表情,依旧无地自容到极点。

“不用去管他们,你说过的,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记得么?”

沈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的情势和当初完全不一样啊。

她明白徐沁恒会为此遭受怎样的非议,小区里的人会如何嘲笑他,还有谦谦…沈丹闭上眼,他们都是无辜的,她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

显然,徐沁恒低估了徐妈妈生气的程度,第二天下午,他真的去了202,想叫徐爸爸一起去医院,结果徐爸爸却是支支吾吾地回绝了他。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你妈不让,唉…我也没办法,沁恒,我再劝劝她。”

徐沁恒没有多说,又和沈丹一起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医院里人很多,谦谦的点滴挂完以后,医生又给他量了体温,看了喉咙,最后给开了几盒药,沈丹去排队缴费,徐沁恒就抱着孩子在大厅里等她。

谦谦挂了好几袋点滴,就老是要尿尿,这时就缠着徐沁恒说要去上厕所。

徐沁恒也没带盲杖,听着身边也没人,一下子也不方便找人帮忙。

谦谦扭了一会儿身子,哭闹不停,徐沁恒已经做好了让他尿湿裤子的打算了,这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声。

“先生,需要帮忙吗?”

徐沁恒想了想,说:“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洗手间,我儿子要上厕所,我眼睛看不见。”

“跟我来吧。”

那女人听着像是四十来岁,徐沁恒以为是医院里的护士,他左手抱着谦谦,右手搭在女人肩上,随她走了一段路。

在一个地方站定,徐沁恒略微迟疑,女人说:“不如我带他去女洗手间上吧,小孩子没关系的。”

平时,也是沈丹带着谦谦去的女洗手间,实在是因为徐沁恒带孩子上厕所不方便,徐沁恒也没多想,就把谦谦放到了地上,说:“谦谦,听话,跟着阿姨去尿尿,爸爸在这里等你。”

谦谦乖巧地应了一声,就被那女人牵着走了。

徐沁恒立在原地没有动,他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声音,医院里人来人往,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他捏了捏眉心,耐心地等待着。

没多久,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沈丹缴了费,又去药房取了药,回到大厅时却不见徐沁恒和谦谦的身影。

她正有些疑惑,不远处却传来巨大的声响,乒灵乓啷的一阵嘈杂,沈丹匆匆跑了过去,就见到徐沁恒正从地上爬起来,他撞到了一辆送药的推车,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沈丹吃了一惊,就听到徐沁恒大声地喊了起来:“谦谦————”

“谦谦——————”

“谦谦你在哪里?!谦谦————”

他的墨镜已经落在了地上,一双手在空气中挥舞着,脚边满是跌落的药瓶药盒,一个护士去扶他,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茫然地睁着眼睛,眼神空洞,他大声喊:“别碰我!”

“沁恒!”沈丹疾步上去扶住他,听到沈丹的声音,徐沁恒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沈丹看看他周围,心都凉了,她颤抖着问:“谦谦呢?”

“谦谦…不见了。”徐沁恒盲态毕露,面上是难以掩饰的焦灼,“谦谦被人拐走了!丹丹,谦谦被人拐走了!”

沈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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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夺子大战(1)

夏成看着手里的DNA检测报告,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把报告单丢到方燕萍的面前:“你看看。”

方燕萍懒得动,她只是看着餐桌边的两个人,家里的保姆钱大姐正在喂一个小男孩吃饭。

小男孩已经来了两天了,每天都是不停地哭,吵着闹着要找爸爸妈妈,有时哭得气都接不上来,喂他吃饭时也非常不乖,有一次甚至打翻了小碗,米饭菜蔬搞得满地都是。当时夏成不在,方燕萍烦躁不已,走过去拿起小碗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男孩,小男孩吓傻了,转过身就抱住了钱大姐的腿,方燕萍冷冷地对钱大姐说:“他不吃,就收了。”

钱大姐很犹豫:“他上一顿就没怎么吃啊。”

“饿不死。”方燕萍揉揉额角,上楼回房。

方燕萍转回思路,看着茶几上的报告单,又抬头看夏成:“你有什么打算?”

夏成一笑,点燃一支烟坐下,手指叩着报告单说:“这是我儿子,你说我有什么打算?他是夏家的孩子,现在两岁半,比夏海超都要小半岁多。”

“那有如何?”方燕萍拿眼角瞟他,“夏成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盛,这些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现在是想怎样?和外面女人有了野种,还想让他认祖归宗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把他带进门!想让我帮你养儿子,你做梦!”

她横眉怒目,夏成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皱眉:“你就是没有脑子。”

“你说什么?!”方燕萍勃然大怒。

夏成沉声说:“你要是有脑子,你们方家那几个破公司,现在就不会都落在你弟弟手上了,你难道想让我们星星长大了也落到你这样的地步?”

方燕萍嘴唇嗡动,说不出话来。

夏成熄灭香烟,重又拿起报告单,看着上面的检测结果:“这孩子是夏家的血肉,长得不错,人也机灵可爱,现在我们儿女双全,当务之急是先拿回这孩子的抚养权,接下来嘛…”

他又看向方燕萍,“该是我们翻身的时候了。”

“啪!”方燕萍面无表情地甩了他一个耳光,钱大姐和谦谦听到声响都转过了头来,谦谦吓得身子一抖,一口饭菜含在嘴里,半天都咽不下去。

夏成摸摸脸,“啐”了一口,又望向方燕萍。

方燕萍却只是掸掸手,站起身往房间走,边走边丢下一句话:“这一巴掌是为了星星。夏成,你最好记得,你还有个女儿。”

徐沁恒和沈丹已经两天没睡了,谦谦不见了以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察调取了医院里及周边道路的监控录像,却只看到一个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的女人抱着谦谦出了医院后门。她似乎知道附近道路及店铺监控的位置,三拐两拐,再也不见踪影。

沈丹印了上千张寻人启事,起早贪黑地去医院附近张贴,徐爸爸知道事情严重,叫了徐家许多亲友,走街串巷地打听消息,帮着沈丹张贴启事,徐沁恒帮不上忙,就留在家里等电话。

徐妈妈陪在他身边,电话的确来了好几个,都说是有小孩的消息,口风一转就索要信息费,徐妈妈脑子还清楚,知道对方是骗子,徐沁恒却是急昏了头,真的想要去给他们打钱,徐妈妈死命拦着才拦住。

沈丹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她邋遢不堪,衣服前后都贴着寻人启事,看到徐妈妈在,她脚步一滞,话也说不出来。

徐妈妈也是母亲,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句“我去给你煮碗面”,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徐沁恒和沈丹,沈丹问他:“有消息吗?”

“没有。”徐沁恒垂着头,这两天他几乎不吃不睡,整个人都陷在了自责中,沈丹嘴里虽然没说,徐沁恒却知道,她心里是怪他的。

吃过一碗面,沈丹又要出门,徐沁恒拉住了她:“很晚了,等天亮了再去吧。警察也在破案呢。”

沈丹只是拉开了他的手,垂着眼眸说:“那是我儿子。”

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徐沁恒茫然地站在房中,很久以后才喃喃自语道:“也是我儿子啊。”

第三天,海城的几份报纸上都登出了谦谦的寻人启事,便衣们守在各大汽车站、火车站密切注意着有无线索,沈丹和徐家的亲戚依旧奔波在大街小巷,一边张贴启事,一边沿路打听孩子的消息。

沈丹越来越绝望,听警察说,三、四天都没有消息的话,孩子就很难找回来了,而且那么小的孩子根本说不清家里的情况,更没有办法自救,警察安慰她:“撕票是肯定不会的,估计就是被拐卖了。”

沈丹觉得天旋地转,走在路边时,她看到一个小乞丐,只有六、七岁大,双手齐腕而断,他跪在地上,衣服肮脏单薄,断腕间夹着一个搪瓷碗,不住地磕头。沈丹知道这样的小乞丐很多都是由成人控制着的,他们拐来健康的孩子,将他们生生致残,再变成他们的赚钱工具。

沈丹无法想象她的谦谦也会碰到这样的事,她祈求天上神明,愿意用一切去换取谦谦,哪怕是要了她的命。

正在愣神间,她的电话响了,是徐沁恒。

他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激动和喜悦:“丹丹!你快回来!谦谦找到了!”

谦谦果然回来了。

不知是谁,将他送到了一个派出所的传达室里,他受了惊吓,根本就说不出这三天里发生的事。

沈丹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早已泪流满面,谦谦看到爸爸妈妈也不激动,只是皱着小眉头打量着四周。

直到徐沁恒将他抱在怀里,他才扁着小嘴呜咽着哭出了声,还叫了一声:“爸爸…”

沈丹看着徐沁恒,他闭着眼睛,大手抚在孩子后脑勺上,让他的小脑袋靠紧在他心口。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双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孩子的脸蛋、头发,似乎是在证实,他的谦谦真的回来了。

徐爸爸和徐妈妈也松了一口气,沈丹一刻都不离开孩子,谦谦找回来了,她开始反省,觉得自己之前对徐沁恒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徐沁恒这几日与她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他还是把谦谦走丢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哪怕谦谦回来后,只要沈丹不允许,他就不与谦谦独处。

直到有一天,沈丹把孩子交给他,说:“你带他玩一会儿,我去买菜。”

徐沁恒没吭声,沈丹憋不住了,转个身就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她说:“沁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