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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你说,你只属于朕!”

这本是不需说出口的话,为什么,他偏执意要听呢?

我一直认为,他与我,是心有灵犀的。

“臣妾只属于皇上。”

纵然心底有着疑惑,我还是复说了一遍,但,他眸底并未固我说出这句话有丝毫的释然,仅是更深地凝着我,这一凝,让我有些许的惶乱,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可,我自认对他已经将所有坦白,再无隐瞒,为什么,他望着我的眸底,仍深遵一片,让我看不懂呢?

难道,仅因为,我拒绝圣恩?

抑或

我不敢想下去。

他轻轻抒出一口气,发丝披散淡住半边面庞的他,容颜皎美,他咯咯侧过脸,语音寂寥:

“今日除夕夜宴,有新奇的玩艺,你定会喜欢。’

“是什么?”

我倾过身子,将脸伏在他的膝上,这样的姿势是我一直所喜欢的,他的手并没有轻抚我的青丝,仅淡淡地道:

“到时便知。今日朕免朝,昼里倒是可以陪着你。”

“嗯,那可否稍稍晚点再起身?”

心思有些松懈下来,困意就席卷而至,如若他还是卯时起身,那么估计再过片刻,就是该起了,听着更漏,现在早过了寅时一刻。

“你爱几时就几时起。”

他将我的身子从他膝上扶起,平放在榻上,我真的有些困了,脸一挨着枕,就进入了梦乡,甚至他几时起身的,我都没有觉察到,只是,一梦醒来,看到,晨间耀目的金光洒在明黄的帐惟上,让双眸不仅微微眯起,这一妹时,宛然看到,他穿着紫色的便袍正坐在榻前,眸华柔和地望着我。

“皇上起了?”

他身上穿的是深紫的袍子,再不是那月白色,心底,还是有着些许的喜悦,这层喜悦我并不掩饰,透在这句话里,他定是听得明白。

“辰时都过了,傻丫头睡得还真是很熟。”

脸有些红,才要说些什么,忽听得殿外一声通禀,所有的话,因着这一声通亲皆生生地咽了下去,再说不出来。

“贵妃娘娘驾到!”

林蔡,她,来了?

我看到玄忆的脸上,有着一丝动容,薄唇轻启,终是吐出让我彼时的喜悦一并散去的一字:

“,÷

旦。

殿门开启,那光华处,着白色锦缎宫装的丽人终是出现在那,即便,晋到今日的贵妃之尊,她仍只着白色,衬得她倾城之容,更有着逸仙的脱俗。

昨晚是宸妃,今日是她,这宫里,那么多的后妃,我注定都是要去面对的。

所以,早来,倒也是好的。

神思间,她已走到龙榻前,翦水秋眸轻潋,竟是丝毫并不介意的样子,难道她真容得我这样躺于龙榻之上吗?

我知道,一定不会。

只是,如今的她,也开始擅长掩饰,毕竟,她不会希望再次失去君恩。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这一拜,亦蕴了无限的风情,怀孕产子,于她,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反是更添了一抹韵致天成。

玄忆还是起身,走向她,亲手把她扶起:

“珍儿怎么不歇着,这么早就过来请安?”

“呵呵,皇上昨晚与臣妾的小妹喜结连理,臣妾这安,总得请得早些才是不然,总叫宫里的人看了笑话。”

她眉心的桃辫花纹随着她螓首微抬,在晖光下,冶出妩媚娇炎努玄忆看到这样的她,怎会不动心呢?

即便,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带着别样的味道,但,他应该会装做听不出来罢。

而我,怎能再这么躺着呢?否则,却真是叫宫里人看了笑话。

起身,下榻,福身行礼: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玄忆并未免我的礼,也没有扶我,这一切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我是向她请安,并不是向他,也惟有这样,才能在此时,更显得姐妹情深。

她,一定愿意与我演绎这一场姐妹情深的。

“免礼,本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多礼呢?”

果然,她语音温柔,越过玄忆,亲手把我扶起,这一扶,我看得懂她眸底乍然映现的采光。

和那晚一样的寒光,因她背对着玄忆,所以眸底的寒光没有任何遮掩地睨向我。

可是,我不冷。

一点都不。

“娘娘始终是贵妃,嫔妾不敢逾礼。”我淡淡笑着。

“就由得你吧,竟理会这些虚礼。”她亦笑。

这宫中当然都是虚礼,谁又曾见过,以真相待呢?

除了,玄忆,我不会用真心去待任何人。

“今日是除夕,珍几可熬得住夜?”玄忆突启唇问道,这一问,却让我心里还是隐了些酸意。

除夕,按着规矩,帝王将与六宫之主共同守岁,这是周朝的规矩,如今中宫反省于风仪宫,他又问出这话,显见,今晚,他会与林蔡一并守岁至子时。

“臣妾虽才诞下弘几月余,但,能陪着皇上守岁,亦是臣妾之幸,怎会熬不住呢?”她盈盈笑着,松开虚扶我的手,转身,走向玄忆身边,顿了一顿,道,“皇上可赐下小妹居哪一宫?”

玄忆确实至今未曾下旨赐我居何宫,而林蔡选择此时问起,定是有着她的计较。

“禾央宫尚在重新修葺,朕的本意,是让婕好暂居于别宫的殿中,待未央宫修葺完毕后,再赐住原殿。”

“呵呵,皇上,您看这六宫中,可有哪一宫哪一殿合着您的心意呢?”她悠悠地说出这句话,眸华似水地望向玄忆。

“这——依珍儿之见呢?”

林蓁睨了我一眼,复笑道:

“既然是臣妾的小妹,臣妾又独居倾霁宫这么多日,臣妾倒有个不请之请。”她止了话语,刻意不说,只等着玄忆的准奏。

而,她的用意,自然,玄忆已然明了,我,也明白“旦说无妨。”

“臣妾想请皇上准小妹能伴臣妾共居一宫,赐倾霁宫浮光殿于小姝,皓月千里,浮光跃金,也算相得益彰。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个法子,真是很好啊,让我住进倾霁宫,那么,无形中亦是划了一道沟壑于我和玄忆之间。

可,这样的请恩,玄忆却是拒不得的,我知道,所以,与其让我看他为难,不如,就由我来说罢:

“嫔妾惶恐,只是,贵妃娘娘产后宜静养调理身子,嫔妾平素又不喜静,实是怕叨扼到娘娘。岂非嫔妾的不是?”

她似乎料到我会这样推托,仅仅轻轻一笑:

“本宫的身子早是大安,若妹妹执意推却,倒显得自家姐妹生疏了,皇上,您说,是吗?”

玄-忆若有所思地凝定我,终是,薄唇微启间,一语定音:“既然珍儿想找人为伴,确是自家姐妹最是稳妥。忆婕好,自今日起,你就居倾霁宫浮光殿吧,也算是相互有个照应。”

他即这么说,我再说什么,都是空的。

好,那就演绎一个姐妹情深t吧,反正,这宫中,最不缺得,就是戏码。

脸上漾起自然地笑意,我低垂螓首,带着几分的羞怯:“嫔妾谢主隆恩。”

这一次,我只向他行礼,也向他谢恩。

他,总该扶我一次吧。

可,他没有。

只是如常一样的,道:

“不必谢胱努这是贵妃的美意。”

好.那就不谢。

我站起身,一旁,袭茹识得玄忆的眼色,早进得殿来。

“伺候忆缺好更衣梳洗,另命内务府调派昔日伺候忆婕好的宫人往倾霁宫伺候着。”

“奴婢遵旨。”

袭茹喏声间,玄忆牵起林蔡的手:

“珍儿想是还未用早膳t吧,不如陪朕一并用了。

“臣妾谢主隆恩。”她只轻轻说了一句,却并不行礼,她的手被玄忆所牵自然,是可以不用行的。

殿内,仅剩我,我站在那,有些许的木然,早有小宫女端着漱洗的用具鱼贯而入,我任由她们伺候着更衣,梳洗,一切妥当,袭茹才近得前来,禀道:“娘娘,可是现在就吩咐肩辇送娘娘回宫?”

“传罢。”

“皇上陪贵妃娘娘往朱雀台瞧今晚搭的戏台去了,吩咐奴婢,伺候娘娘妥当了,让娘娘回一句话给他。”

他要什么话?

他又想要我说什么话呢?

“本宫没有话要代传,你就这么回罢。”

“奴婢晓得了。”她并不见怪我的性子,毕竟她曾说过,我是心冷嘴冷的人,“娘娘,皇上让我带一句话给娘娘,说同心结今晚可得系好了,皇上今晚就要”

e

同心结?

他还记着这个吗?

我从袖中取出那两缕发丝,胡乱打了几个结,往袭茹手中一扔,道:“这就是了,你拿去复命罢。”

袭茹没料到我会这般打发,微微一惊,但旋即恢复常态:“皇上说了,这结打得怎样,就是娘娘对皇上的心,如是,奴婢这就拿去复命。”

“回来。”我见她捧着那‘同心结’就要往殿外行去,忙唤道。

她止了步子,转身,明知故问地道:

“娘娘可是要再编得更精致一些?”

“放下罢,过了H向午,你再到浮光殿来取。”

“是,奴婢遵命。”袭茹说完这句话,把那‘同心结’放在一侧的锦绣荷包内,我看着荷包上的纳福图,手轻轻地一收,便二降那荷包拢进袖中。

我始终还是拗不过他,他总有着法子来收我的心性。

玄忆,原来,我总算明白,甜蜜和酸醋是如影随行的。你许我甜如蜜,必又让我用着酸醋来还你方罢。

摒退所有宫人,独坐于浮光殿,慢慢二降这两股发丝细细编于手心,每一绕缠,都用着我十分的心,他既然要用这看我的心,那我就给他看好了,反正,藏着掖着,他也知道,我又何必装得辛苦呢?

浮光殿位于倾霁宫中西隅,甫进殿,就知,定是一个冬冷夏暖的去处,我的‘姐姐’待我果真是‘好’的,不过,即便她再‘好’,都不能扼乱我的心扉。

种。

额际沁出些许细密的珠子,在这隆冬的正午,固着用心,终是费了自己的心正凝神编着同心结,眼瞅着,还有一环,便要大功告成时,殿门开启,一女子冷冽的声音旋即在耳边响起:

“小姝,真是好用心呐,殊不知,这同心结,又同得是何人的心。”

第廿九章 宴

网着谁的心?

我要同的,永远仅是那一人。

结着同心结的手因她这一语,并不窘促,我把结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几案上方起身,行礼: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林蓁一人走进殿内,殿外,门虚掩着,她的近身宫女,显见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仅站在殿外,并不入内。

“免了,既然是本宫的‘小妹’,以后不需行这些虚礼。”她行至我跟前,纤细索白的手执起那尚缺一环的同心结,看似漫不经心地道,“这手工倒是精致,’

o

她转眸睨着我,浅浅一笑:

“本宫还以为‘小妹’只会绣香囊呢。”

这一语,让我蓦地一惊,景王所夺去的那发绣香囊,为何,她竟也知晓呢?

她将我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手轻轻把那同心结置在我的手心,声音略低似在耳边轻轻吟出一般:

“其实,你若跟了他,确也是好的。至少,不用似如今这般。”

心里纵是再惊,神色中亦不能露出分毫:

“嫔妾愚钝,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她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只这一栊,把那同心结终是愈紧地拢在我的手心:“喜欢皇上,小妹累吗?”

问出这句话,俨然并没有一分的假意。却把之前那句让我心惊的话一并掩去,仿佛,那句话她并不曾说过一般。

累吗?

当然.累。

但,我不会告诉她我累,即便再累,我只能笑着说,自己是开心幸福的。

因为,我不知道,她问出这一句话背后,又有着什么计较。

“不能嫉妒,不能干涉前朝,看着他雨露均沾,仍要做出贤惠淡然的样子,甚至,哪怕心里再苦,再疼,也不能让其他人抚慰,心底所有的柔软,都只能留给他,做到这一切,你,真的不累吗?”

她没有等我启唇,而是接近动容地接着说出这句话,她的手同时也松开我的,然后,眸华里隐约地就泅出一些雾气,不深,淡淡地,蕴在那,添了几许楚楚之姿。

其实,她这句话说得很对,这应该就是从前的她罢,那我如今走过的路,是不是就是她的翻版呢?

“看着你,确实就象看到曾经的本宫,这也是本宫之前想把你收为已用的原固,没想到,最终,你还是再以本宫小妹的身份进宫。”她松开笼住我的手,“父亲收你做三女儿之前,本宫就已经知道,但你放心,这宫里,即便其他人猜得到,你就是昔日的墨采女,却是无人敢再议这件事的。”

这句话,她说得有几分的落寞,语音方落,她便岔了话题,声音略提,吩咐道:

“莫矜,把皇上赏下的食盒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