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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清醒过来的名柳,也赶紧跟随着楚清向楚家的男女主人行礼。之后便不敢抬起头来,双肩也在微微发抖。

带着重病刚愈的小姐偷偷溜出去,还被自家老爷主母抓个正着,她自己都觉得不惩罚自己都不行。

“阿离!”郦氏从台阶上翩然而来,那风姿正如天上的仙子般夺目。看得楚清不由得痴了,等到落入郦氏温暖的怀抱之后,才清醒过来。

郦氏手中持着手绢轻拭掉楚清发丝上挂着的水珠,心疼的道:“你怎么就这样跑出去了?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存心是让娘亲伤心吗?”

那丝丝的关怀让楚清不适应的抬手挡了挡,在郦氏失落的眼神中,淡淡的笑道:“让母亲担忧,是阿离的不是。阿离知错了。”

若是一句认错,能够免去后面的诸多麻烦,她何乐而不为?

“孩子,知错就好。以后别让你母亲在心忧。”楚正阳从台阶上大步而下,一语双关的道。

楚清抬起小脸,对上楚正阳那双深静幽亮的眼,点点头。

女儿尖尖的下巴,还有病容未消的小脸,让楚正阳眼中划过心疼,心中暗怪自己没本事,只是一介商贾,无法留住这门亲事。

“文家之事…”

“父亲,文家和我楚家今后再无瓜葛,还望父亲大人以后不要再为此事烦恼。”楚清快言打断楚正阳之言,让他眼中诧异了一下。

“阿离,你真的如此想?”郦氏也疑惑的看向她,楚文两家自幼结亲,楚清之前一直都是把文家的儿郎当做未来夫婿的。如今真能忘掉一切?

楚清淡淡一笑,如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就连院中的花都顿时黯淡了下去。那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光泽:“文家弃了这婚约,只能说他们没这福气罢了。”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加上那无人能比的风姿,顿时让院子里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失神在她绚丽的笑容中。

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楚正阳突然仰头长效,引得楚清和郦氏都向他看去。只见他笑罢,低头看向如今只到他胸口的楚清,点头赞赏:“说得好!这是他们文家没福分。”

父亲脸上的容光焕发,让楚清不由自主的加深了笑容。只是,一瞬之后,她就一愣,在心中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楚正阳一个欣慰的笑容而感到开心。寻不到答案,她只好将这个反常抛之脑后。

这一天,楚清在父母的万般宠爱下过了一天,第一次她借着别人的身体体会到了所谓的亲情。这种感情让她陌生,同时也害怕。害怕到了最终,和邝田廷一样带着目的,最后伤的是自己。

三天后,楚清再次乔装离府。这一次,她拒绝了名柳的同行,而来到了与小乞丐相约之地。一路上,她嘴角上的笑容都很愉悦,因为她已经听不到关于楚家千金的流言,取而代之的是由她一手炮制的新话题。

来到小巷,小乞丐已经等在了那里。

楚清向他走去,笑道:“干得不错。”

小乞丐歪着嘴,吊儿郎当的笑着:“小姐,该把剩下的钱银给我了吧。”

楚清总钱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碎银,落在小乞丐伸出来的黑爪上,那银白色在阳光下十分明显,也使得小乞丐的手更黑了。

楚清眸光闪了闪,并未说什么只是微笑道:“记住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小乞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银,小心的收在怀里,仰头笑道:“您就瞧好吧。”说完,身影一窜,就消失在了巷子中。

楚清抬头望了望小巷子上空的那一寸天空,心中道:再过几日,就能小赚一笔,算是有了私房钱了。

与小乞丐分别之后,楚清又来到与几个庄稼汉约好的地点。人还未靠近,她就闻到了有些刺鼻的气味,还有‘咕咕’的叫声。

“姑娘。”

“姑娘。”

待楚清靠近,几个原本坐在地上等待的庄稼汉都纷纷站了起来,对她抱拳施礼。在他们中间,围着的是几个沾了泥的竹篓子,里面装着活物,还在不停的蹦跶。

楚清眸光淡淡的一扫,对几人道:“辛苦各位了。后面还烦请几位在五天后,将这些癞蛤蟆以每一只十两的价格卖出,之后再来此处将所卖钱财分七层与我便是。”

嘶!

几个庄稼汉一愣,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楚清那被锅底灰抹黑的小脸。其中一人不禁上前一步问道:“姑娘,你没开玩笑吧?十两?会有谁来买这不值钱的玩意?”

楚清微微一笑:“这一点,无需你们操心。只管找我所说去做便是。”

庄稼汉面面相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这件事他们又不亏,就按对方说的做又怎样。

“对了姑娘,我们在抓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有几个小乞丐也在抓。咱们和他们还差点起了争执。”突然,一个庄稼汉摸着脑袋对楚清道。

“小乞丐?”楚清眸光一闪,嘴角牵起了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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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女人节快乐啊!

【009】白袍谪仙

“姑娘?”

楚清那莫名的笑容,让几个老实的庄稼汉疑惑,不由得开口叫道。

楚清缓缓收敛笑容,淡淡的问道:“何事?”

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任然由之前说话的那人开口:“姑娘如此交代我们,就不怕真的如姑娘所说那般卖出了好价钱,我们不再出现,也不将钱银交给你么?”

楚清笑了,轻点颌首道:“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你们的心地不坏。”说着,她眸光闪动一下,那双如幽潭般的双眼,带着几分明亮看向几人:“若是你们真的拿钱跑人,我损失的只不过是之前投入的些许银两,而你们失去的却是我的信任,也失去了以后合作的机会。”

“那以后不合作便是,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庄稼汉不服气的道。

楚清脸上笑容不变:“若是我今日之话得以应验,你们会以为只是侥幸?”

她的笑容带着神秘,带着玩味,更带着几分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魅惑。让几个庄稼汉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去。

穿越到这个历史课本上没有记载的年代,有些时候就连楚清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梦。但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却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至此,她告诉自己,管它真也好,假也罢,不枉此生就行。

日子天天的过去,躲在楚宅梨园里偷闲的楚清,懒得理会外面正在疯传的八卦消息。

据说,南楚第一纨绔逍遥王,纵情声色,导致身体亏虚,那玩意不举多日…

据说,逍遥王爷那方面不行,只能空叹美人多娇,难以亲近分毫…

据说,王爷终日打猎,被伤了…咳咳…正在四处求医…

传言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夸张,安宁城中,早已将关于南楚逍遥王的八卦韵事传得变了形,且这传言越飘越远,逐渐往南楚都城,建宁而去。

总之,在这些传闻、据说,风起之后,关于安宁城中楚家千金的那点破事也就不值一提了。也是,这小门小户的商贾千金怎么比得上‘宠倾南楚’的逍遥王?

当南楚的臣民都在为逍遥王‘性福’担忧之时,又有新的传言出来。

逍遥王得遇神医,获一秘方,以癞蛤蟆做引,煎服三日,如今已经重振雄风,夜御十女而不倒…

传言流开之日,凡是被传言席卷过的南楚城镇,这原本一文不值的癞蛤蟆,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千金难求的纨绔宝贝。

是夜,夜风清凉,暗香浮动。

梨园中,花儿艳放,青草依依。石块砌成的水池中,粉色荷花绽放,流水声与蛙叫声都是为这盛夏的夜添了几分祥和之气。池边,放着一张床榻,只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楚清,正侧躺在上面,小丫鬟翠翠站在榻旁驱赶着蚊子,名柳则是坐在榻边的几凳上按照楚清的吩咐将从井水中浸过的西瓜切成小块。

过程中,楚清是眯着眼假寐,翠翠和名柳倒是交换了几个眼神,对小姐这般不雅举止感到无可奈何。

这小姐大病之后,真是越发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奈何家中主母和老爷都宠着,任由着她,让她们这些小丫头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这安宁城的夏夜呆在屋里真是闷热,还是在院中舒适。”享受着夜里难得的清凉,楚清发出感叹。

话一出口,楚清就察觉到不对劲。以往,只要自己开口,无论名柳和翠翠是否听得懂,她们都会接话,这是做奴婢的本分,她也由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可是此刻,她话出口后却无半点回应。这让她在警惕之下,‘唰’的一下睁开了幽潭般深邃的凤目,身子也坐了起来。

名柳和翠翠的身影映入幽潭之中,让楚清莫名的松了口气。只是,呼吸间,她就察觉到不对,因为她眼中的名柳和翠翠就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一声轻哼,吸引了楚清的注意,她的听觉立即告诉了她院中有外人闯入。循声望去,那树上枝头突兀出现的一袭白衣顿时将她震住。

那是怎样的无双风华?

枝叶上,那人如一片轻羽似的,让那树冠托着他的身姿。明月从他身后洒下清辉,将他拢在月华之中,如梦如仙。那种放荡不羁的姿态,到给人几分洒脱之意。

似感受到了楚清的打量,他从树梢上翩然而下,踏空而行,一步一步靠近她。

白衣长袍,黑发如墨直到脚跟,那没有丝毫束缚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而动,黑白之间只剩下难以形容的飘逸,清华尊贵,风姿卓绝。

这人脚尖落地,楚清不由得看向那洁白如雪的鞋尖,似乎没有一份重量的与院中的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下。

这人的身影似乎给她一种熟悉感,让她忍不住向他的五官看去。一看之下,楚清从心中发出了穿越之后的第三次惊艳。第一次是被镜中的自己,第二次是因为美人娘,第三次则是因为这个有着琼姿玉貌,令群芳难逐,如清水白莲明珠下凡的男子。

貌美如谪仙,气息中除了飘逸更多了一份不羁,举手投足间都如磁石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一个男人,怎能美成这样?楚清在心中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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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节过完就是妇女节了,妇女们一起快乐哈!嘿嘿

【010】恩将仇报

夜深,一位美若谪仙的男子突兀出现在眼前,让楚清在那一眼惊艳之后,就警觉了起来,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微敞的领口。她可没忘记,自己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万一这男子兽性大发怎么办?

只是,她这动作却惹来水千流的一声嗤笑。这让楚清一挑眉,松开了里衣的领口。

“身为女子却不知自重,仅着里衣便现于人前。”这声音飘渺难寻,似清泉流淌,犹如温玉沁心,但是在楚清的耳中却多听出了一分孤傲难驯。

话虽如此说,却不见水千流避嫌转身,不与衣衫不整的楚清对视。可见,他平日行为也是一个不受世俗约束之人。

这声音是极好听的,至少在楚清两世的记忆中,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但是,那话中的用语和语气却让她不爽。

楚清冷笑,坐在榻上的动作不变:“一个半夜跑到别人家里的登徒子也好意思说我不自重?”

水千流顿时被噎得无语,眼神淡淡的看着楚清,神态倨傲:“有关逍遥王之谣言可是出于你之口?”

凤目中光泽闪动,楚清淡定自若的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楚小姐难不成忘了在安宁城中以高价贩卖癞蛤蟆的几个汉子?”水千流挑唇讥笑的道。

楚清凤目一眯,心中快速思考。她与那几个庄稼汉见面,却没有露过真容,如何让眼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你乔装掩饰身份,却忘了当日他们所见的非你一人。”似看出楚清的疑惑,水千流眸光流转到名柳身上。

该死!楚清心中咒骂了一声。当日她本就只是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哪里知道后面会延伸出那么多事?又怎会让名柳乔装?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也只能证明我借点逍遥王的名声赚点小钱,并不能说谣言是我这传出的。”

水千流双眼一眯,浑身的气势向楚清席卷而来,犹如罡风刮过一般,让后者不禁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沉声道:“楚小姐大可推卸到底,但贩卖假药之名却也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谁说我卖假药?”听出对方没有证据,楚清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难不成,那肮脏有毒之物还是良药不成?”此刻,水千流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楚清白了他一眼,讥笑:“你孤陋寡闻我不怪你,但没搞清楚就来兴师问罪,还半夜闯入别人闺房,这真是…啧啧。”

水千流眯着的双眼危险和杀机在相互缠绕着,带着冷漠的笑容看向楚清。

“医书中记载,癞蛤蟆主要的功效是治疗疳积、肿毒、恶疮、破伤风及牙病。用癞蛤蟆做食疗,最主要的功效就是清热排毒。”楚清挑唇冷笑。她久病成医,为了能延长寿命,对食疗研究多年,这些小儿科又怎会难得倒她?思及往事,楚清眸中滑过一丝伤感。

这一抹伤感并未逃过水千流的眼睛,突然想到眼前女子的遭遇,声音也缓和了些:“何本医书?”

楚清眷了他一眼,笑道:“你懂医么?若是懂,如今你此番前来只不过证明你学艺不精,若是不懂,我说有何用?”她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些话出自这世上没有的《本草纲目》所以最好含糊带过了事。

“说到底,我还做了件好事,帮那些心思不正之人降降邪火。对了!你到底是何人?”楚清眸光一转,将话题转移。

水千流长袖一甩,神情淡然的道:“水千流。”那姿态仿佛不屑于对楚清隐瞒他的身份。

水千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突然,楚清凤目睁圆,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公子?”

“那不过是别人强加于我的罢了。”水千流眸光平静的看着远方,好似眼前的楚清,安宁城第一美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不过,此刻楚清可没有心情跟他计较着看着眼疼的倨傲。水千流的回答让她直接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快步走到他身前,眸光折射出冷芒的咬牙问道:“就是你这个喜欢上墙偷窥的登徒子到处乱说我是草包?”

楚清的突然靠近,让水千流不适的皱了皱眉,再听到她的质问后,冷哼道:“不过是句戏言罢了。何况,楚小姐除了外貌确实不俗之外,其余的,恕在下眼拙,还未看出。”

楚清气乐了:“你算老几?你不喜欢的就可以肆意造谣么?亏你还有心情跑来质问我逍遥王的事。”

水千流鼻中发出轻嗤,有些内情他自不会与楚清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楚清一条命。”楚清恨声的道。

水千流皱眉,似不明白楚清话中的含义。

楚清冷笑,一字一顿的道:“莫不是水公子,水大侠忘了我楚清的休书可是拜你赐予的‘草包’二字所致。”

水千流心中明悟,这件事严格来说与他并无多大关系。那文家要娶高官之女,借用他之言退了楚家的婚事,就算没有他这句话,文家也会找出别的理由。只是眼前楚清抓住这个不放,让他有些反感和不耐的道:“即便如此,在下也曾救了你一命,恩怨相抵。”

“你救了我?”楚清冷笑。

水千流眸光淡淡的转到她身上:“若不是在下,楚小姐以为是如何离开瑶池的?”

这一提醒,让楚清回忆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幕,那浑噩中依稀记得的白色身影与眼前的水千流渐渐重叠。

但是,她嘴里却冷笑道:“你还真是会算账。你墙上偷窥,只凭一眼就说我是草包,让文家得以以此为借口退婚,我也因此事在悲痛下不慎跌入湖中,而你将我救起也是无意而为。这一切的因果都由你开始,救我本就应该,怎么算是恩怨相抵?”

水千流眸光闪烁,讥笑:“照你这么说,我反倒还欠了你?你无才是事实,在下不过是一句评价,草包二字亦不是出自我口。莫不是楚小姐听不得别人说实话?”

“凭什么我就是草包?”楚清的笑容在夜中格外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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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泱泱很不淡定,因为每天都听到很多人说XX的流量越来越差,很多人的新文都扑街了。所以我也很担心自己的新文会不会扑,毕竟泱泱靠稿费吃饭。甚至在担心如果扑文了,要如何坚持写下去。直到昨天下午,泱泱再次整理商妃的剧情时,我发现,这个故事我真的想写,真的希望更多人看到她,并喜欢她。于是,我跑去问老公,问他,如果这篇文文扑了我是继续写还是开新坑?他知道我无法分心同时开两本,所以在一愣之后,回答,继续写啊!之后,我淡定了。是的,继续写,扑了也继续写。泱泱,加油!

【011】谁是草包

“凭什么我就是草包?”楚清冷笑,眼带讥讽的看向站在她身前这白衣飘飘如仙的美貌男子。

此刻,水千流在她心中再无半点谪仙模样,反倒是让她心底生厌。

“草包之名,非我之口。当日一眷,小姐只是让在下看不到有何特别而已。”水千流拂袖,宽大的袖袍带起一丝清风,将地上落下的树叶卷起,盘旋一圈后,又落下。他神情高傲,仿佛世间一切皆不入他眼。

“无论你此刻如何辩解,天下第一公子讥讽楚家千金为草包之事已经让整个安宁城无人不知,在我身上的诸多不幸也因你而起,你就要负责。”楚清脸上阴郁得像是积满了乌云。

“负责?”水千流皱眉,看向楚清,眼神丝毫没有遮掩的上下打量。

在这裸的眼神中,楚清被看得心口发毛,拉紧衣领,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水千流道:“你可别误会,我说的负责是要你当众向我道歉,另外还要答应我三件事。”

见楚清如防备登徒浪子似的防备着他,水千流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鼻中发出轻嗤:“我倒是还怕小姐赖着在下,非要在下娶你。那可就是为难了。”

“呸!谁要嫁给你?”楚清凤目一瞪,一脸的嫌弃。

这表情,让水千流脸颊一抽。想他风靡南楚无数闺中少女,如今在这个小女子面前,居然接连被奚落、嫌弃。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楚清扬了扬下巴。

水千流双手负在身后,微扬起下巴看向天际,淡淡的道:“要在下答应可以,但还请楚小姐先想办法证明自己却是有过人之处。”

楚清咬牙,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势不如人,她只能低头。她眯起双眼,阴测测的问:“你想要如何证明?”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彻底洗清草包之名,只能让水千流再说一句话。

水千流玩味的笑了笑,狭长而勾魂的眼眸眯了起来:“这个问题应该是楚小姐自己想吧。”

臭男人!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楚清心中冷哼,凤眸一转,那似幽潭般的眸光明亮了一下,在这夜里如星辰一样吸引着人的注意。

水千流有一丝失神,回味过来,心中惋惜:美则美矣,可惜始终是凡胎罢了。

心中想罢,他看向那苍穹下的明月,它淡淡洒着清辉,虽似清冷,却照耀着世人。他心中的美人,是那种有着月华高贵而宁折不弯气质的女子,并非要如何美貌,但那一身绝代芳华要无人能比。

恐怕,那样的女子,只有月宫之中才会有罢。在心中结束感慨,水千流转眸看向一旁低头沉思的楚清,微微一笑。那一笑真如夜里的昙花一现,如此的绚丽而难以抓住。“楚小姐可想好了?”

楚清抬起小脸,挑了一下眉梢:“不如我作词一首,如何?”她可想好了,这里不是她所认知的那个古代,那些脍炙人口的唐诗宋词并未出现在这。她一个现代人,拥有超前几百年上千年的学识,还搞不定一个古人?而如今南楚更盛行词,所以在诗词中,她自然选择了更流行的。

那些大家名士的诗词随便一首就能让眼前这个高傲得像孔雀一样的男子低头认输吧。至于剽窃?呵呵…开什么玩笑,这叫活学活用,况且,混商道的,要的就是脸皮厚。

“你要作词?”水千流倒是有些惊异了。诗词歌赋虽然盛行于南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写出好的诗词的。眼前这个据说不通文墨的女子居然要作词?

楚清笑得信心满满,凤目微弯:“姓水的,出题吧。”

水千流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不似开玩笑。便随口道:“那就以空中明月为题吧。”以月为题的诗词在南楚很多,水千流也无意为难一介女子,心中想着只要她能咏出一首,哪怕是别人写的,也算是她过关了。

明月?楚清抬头看向那悬挂于夜色下的明月,在水千流不抱希望的等待中,缓缓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的声音娓娓动人,如雏凤清音。文字中带着淡淡的哀愁,一下子,水千流被镇住了。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能如此信手拈来如此绝世佳作,特别是这人就是让他觉得庸俗之人。

“如何?”楚清甚是得意的挑眉一笑。这一笑,将水千流沉醉在那词间的魂魄拉了回来。

他脚下步伐一迈,问道:“这真是你所作?”

“莫非此处还有第三人不成?”楚清回答得一点也不心虚。

水千流深深吸了口气,垂眸低吟:“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忽然,他洒脱的一笑,那笑声直冲云霄,惊得楚清一跳,深怕这笑声引来旁人,若是有人闯入,她这衣衫不整的和一个男子独处,在这个年代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可是,还未等她发怒,她就发现,尽管水千流如此大笑,却无一人来到梨园,这让她心中微微好奇,却又不好多问。

“楚小姐,三日后在下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水千流笑罢,突然对楚清拱手。

楚清一愣,正欲相问,却见白影一闪,再一看,院子里哪里还有水千流的身影,倒是名柳和翠翠两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赤脚踩在地上的她。

夜空之中,一串白色虚影掠过房顶,在他身后还有一道黑影紧紧相随。待白影落地,那黑影也同时落地,跪在白影神情,双手抱拳恭敬的喊道:“王…”

只是,他还未说完话,就被水千流抬手打断,那如清泉过石般的声音淡淡的道:“逍遥王讹传一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