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怜清宫,轿辇在外等候,怜清宫的宫人送到宫门前十步,便跪伏了下去。高纬脸色恢复了以往的阴鸷,上了轿辇后,冷冷问旁边的殷实德:“说吧,什么事?”若非紧要之事要赶在上朝前与他说,殷实德不会如此催他上朝。

“陛下,奴才晨起得知昨夜有人刺杀周国瑜王。”

“哦?”高纬面上勾出一丝阴笑,“可有得手?”

“瑜王无碍,倒是吕妾女为救瑜王受了些伤,前日淑妃娘娘引荐给陛下调理身子的那位杏林堂堂主陈澈被瑜王连夜请了去,”殷实德压低声音毕恭毕敬道,“瑜王正令府兵全城追查那刺客……”

陈澈与宇文允交往过密,这在陈澈入宫之前,高纬就调查了个明白,可偏生是淑妃来求他,他纵使知道这是宇文允要往宫中安插人,也舍不得驳淑妃的意思。没想到宇文允倒是毫不避忌他和陈澈的关系,在后者入宫后还将他堂而皇之请去王府,究竟是拿捏住了淑妃这条命脉,还是……关心则乱?

“吕妾女便是朕去年赏给宇文允的那名宫女吧?”高纬微微眯了双眼,好整以暇的拨弄着腰上佩戴的刻有龙腾四海的玉佩。

“是的陛下,正是一直服侍陛下的一等宫女吕姵,去年十月,陛下连同另一名二等宫女李氏一起赐给瑜王的。”

“小姵不是不得宠吗?”高纬哂笑一声,“怎地倒是她救了宇文允?”当时赐两名宫女给宇文允,却不想被他宠一个冷一个,自己原本更看重的人成了被冷落那个,却又挑不出宇文允半点错处来。

“是的陛下,原本是李氏得宠,倒是先升了夫人。可近日,两人先后小产,瑜王却偏疼上了这吕姵,惹得那王府中的一干美人都急了眼。”

“有意思,”摩挲玉佩的手缓缓停下,高纬阴冷至极的面容上出现丝算计,“挑些好东西去赏给瑜王以示安抚,着巡防营协助搜城和加强瑜王府周围的防卫,宇文允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

殷实德恭敬地领了皇命,又听得高纬悠然道:“至于小姵……”

原本以为是枚弃子,却自己寻得了生机。

高纬唇边升起丝不阴不阳的笑容:“赏些金子去,说她救主有功,朕记挂她。”

殷实德弯着身子领命,却掩去了脸上的叹息。

吕姵自十二岁入宫起便被分到了高纬身边,伺候着当时刚刚登基年仅九岁的小皇帝。皇帝脾性不好,身边的宫人稍有个错处便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长乐宫的宫女太监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吕姵一直稳稳当当的跟了下来,服侍着皇帝的日常起居,直至升到这宫女第一人的位子。皇帝以前与太后怄气,还道吕姵是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之人,连殷实德都以为皇帝会收了吕姵做宫妃,却不想淑妃一遭承宠,首先便与吕姵生了不对付,皇帝竟是毫不顾念旧情,想也不想就将吕姵随意赏给了好色又荒唐的周国质子宇文允为妾。吕姵性格执拗,入王府后想来是看不开,竟给生生冷落在一侧,而皇帝也是从未生过关怀。眼见着今日重新听得吕姵名字,也不过是句轻描淡写的赏赐,背后或许还另有图谋。

既说记挂想点醒吕姵不要忘了旧主,却又赏金子而不赏其他物件,是不想让吕姵成天不知趣地带着,碍了宇文允的眼吧……

殷实德眼见着面前就是承天殿,连忙收起心思,说穿了,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做奴才的,日日小心才能护的项上人头的安全,他又能同情谁呢。

2

宇文允坐在榻边,把玩着从吕姵身上拔出的那只飞镖。

上面下的毒并不棘手,他又及时地给她服下了解毒丸,陈澈来再给开了些药,指挥杏林堂中医女为她包扎了伤口,说昏睡两日也就无碍了。倒是那银针上的毒,沾之即亡,是故当时门口没能挡开银针的侍卫尽数都已毙命。

不会立即致命的毒……宇文允看向依旧毫无意识的吕姵。

那刺客想必也以为她之所以出声呼救而不配合杀他,是另有所谋,想要借护他争宠,所以才刻意如此成全。

前一次吕姵杀那刺客,他本来也有此怀疑,可如今……

却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错。

他已给过她机会,若她真想要暗杀他,不可能如此耐得住性子,一点念头也不动。

若是另有所图,想要暂时博取恩宠,留在他的身边伺机行事,她的所作所为又太过剑走偏锋,若不是他一时兴起,她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一心求死,跟他作赌说一定会令他亲手杀了她,可偏偏晕过去前又握住他手一脸恳切地说她不能死……

脑海中再复现出她迎向那匕首时的一脸雀跃模样……宇文允只觉头疼的厉害。

她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忽而热情似火,忽而敬而远之,忽而只求一死,忽而惜命非常……怪他以前对她所知不多,眼下竟是不能断定何处有了问题,唯有这武功……

越是想要不去琢磨,却越是无法撇开,宇文允无奈地摁了摁眉心,外面青山忽然来报:“王爷,皇上有赏。”

宇文允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青山行礼,抬眼见他胸前的血迹,忙让身后捧着宇文允朝服的侍女上前一步,道:“王爷赶紧换过衣服吧。”

他竟忘了,方才陈澈也道是不是他也受了伤……

宇文允重新回房,由青山服侍他换过衣服,这才再次去王府正门领赏谢恩,而后也顾不着一夜未眠,去了书房处理事情。是故吕姵深夜醒来之时,身边并没见着宇文允,倒是小果儿守在旁边,见她醒来便是喜极而泣,忙不迭地让人送药,然后对她叨叨说什么王爷守了她整整一夜,皇上听闻她英勇救主还赏赐了她,王爷说待她醒来就提她做夫人……

什么?

她升职了?

她不想升职,只求速死啊……

莫非宇文允真以为她舍己救人,然后对她感激涕零,要以身相许??

可昏迷前明明记得他看上去不是很感动的样子……

莫非是心疼她为他做了没必要之事,所以……显得气急和愤怒……?

吕姵差点把自己吓哭,尤其是闻到药的苦味后,干脆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两天后的夜里了,这次宇文允倒是在房中守着她,悠然睡在榻边的长椅上,就着通亮的无烟高烛挺随意地翻着一本书,烛光下的他更是面如冠玉,雍容华美,此时目不斜视地问她:“醒了?”

“嗯……”吕姵只觉身子疲软至极,努力了好久才将眼睛完完全全的睁开来,眼前递过来一杯水,端杯子的手指纤长匀称,肤色细白无瑕,倒是比她的手还保养的更好一些。

吕姵伸手去接那水,他便扶着她后背,将她半抱着坐了起来,她闻着他身上的香气,觉得脑袋里的昏沉散了不少,喝了水后,将空杯子递还给他,哑声道:“还要……”

“忍着。”他抱着她,一时半会儿不想再动的样子。

“……”这还能忍吗?好吧,宇文允没有爱上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吕姵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却又牵动肩上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稍缓了下才问宇文允,“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陈澈说你会睡两天,你还提前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宇文允玩着她头发,闲闲散散地问她,“差点死了的感觉可好?”

“不好……”她慌忙摇头。

她做了个很冗长纷繁的梦,梦里穿梭了很多人的面孔,包括她最担心惦念的妈妈。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醒来会是现代那熟悉亲切的一切,可是却再演不了女主角了……一念及此,梦里都心痛的差点死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北齐,虽然哀伤暂时见不到亲爱的妈妈,见不到共苦多年的好伙伴王心,浑身却又立刻充满了动力。

她不能放弃,再苦再难都不行。

“那还想不想死了?”

正沉在梦境的余味里,耳中悠然飘入宇文允这句话,她猛然回过神来,一身的斗志熊熊燃烧,她拽着他袖子认真点头:“你杀才行。”

“……”宇文允被噎得心口多少话都说不出来,转而对门外冷声唤:“青山,把皇上给吕妾女的赏赐送过来……哦,该唤吕夫人了。”

“皇上给我赏赐了啥?”吕姵有些好奇地往外看去,忽然又听到宇文允后半句声音稍低却满是讥讽的话,便仰首去望他,“你要抬我做夫人?”

“皇上说他记挂你。”他唇角一弯,像是答非所问。

???

吕姵揣摩了一阵,才猜想宇文允的意思是指既然皇帝都说记挂她,他要卖皇帝一个面子,所以不得不抬她作夫人?

可是……皇上记挂她?这是什么鬼?她和皇帝认识吗?北齐的皇帝会这样表达感情?

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宇文允更不会随意杀她了……

我的天哪!你如此对我为哪般啊!

吕姵满脑子的问号与呜呼哀哉,直到青山送完了赏赐,退出去关上了门,她又定了好久心神,才认真道:“看来皇上真是看重王爷,所以感谢妾身救了王爷,这才说惦记妾身,又给了如此丰厚的赏赐……”装赏赐的木托盘摆在妆台上,都是黄灿灿的金子,真是十分实在……吕姵喜欢这样简单粗暴的打赏,可以添上不少装备了,可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天真是……关了她扇门给她开了个小窗户眼丫丫个呸的。

“是吗?”宇文允闻言,轻声笑了,随后将吕姵往里放了一些,自己坐上榻来,掰过吕姵看着黄金想入非非的脸朝向自己,“姵姵,你感谢本王此次救你性命吗?”

???

不该他先感谢她救了他性命吗?虽然他说没必要,但好歹她也的确是为了救他才受了伤,不该救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吧,怪她,是她昏迷前太担心他为了当初打的赌,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把她挫骨扬灰,为保险起见,才恳求他救她的,却给了厚脸皮的宇文允颠倒是非黑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看在他救活了她,没让她死在别人手里的份上……吕姵磨着后槽牙干笑着道:“谢谢王爷救命之恩,妾身这条命是王爷的。”下次再亲手杀了她,她就更感谢了呵呵哒。

宇文允勾起她下巴,低头望入她黑白分明的杏眸,说的郑重非常:“那姵姵能否对本王说句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编辑敲我让我改一下某章的内容提要,是故伪更。以后凡是非晚上8点且没做特殊的加更/请假说明的更新,都是抓虫伪更,谢谢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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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演技

1

吕姵从没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向来半笑不笑的唇边毫无弧度,玩世不恭的俊美面容上也俱是严肃神色,是故心头没来由的慌张。她倒不惧他问她究竟是何目的,反正胡诌一顿他也拿她没辙,却偏偏害怕他看穿了自己不是原来的吕姵。毕竟她没继承原主的半点记忆,相处久了,漏洞就多了,对着小果儿那样没多大见识和主意的小丫头,还能哄她说是自己失了孩子又差点死了,所以心性大变,对着宇文允……她心里打鼓。

如果他得知了她是个穿越人士,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可万一不呢?他把她当妖怪让别人杀死她呢?

或者当她疯了,把她丢进他新挖的地牢呢?

她想了又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往越过宇文允往榻下爬:“我想尿尿。”先尿遁了再说。

“……”

宇文允把她抓回来摁在榻上,看她的大大的眼眸中的慌乱神色,本该生气,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自己径直把问题问了出来:“你会骑马吗?”

???

这个问题,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如果宇文允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这个问题应该别有深意。

完了,他果然看出她与以往不同了,正在试探她。

她咳了两声,指着自己嗓子道:“我想喝水……”

“回答!”

“若我会骑马……你会杀了我吗?”

“……”

“那不会骑马呢……”

宇文允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下得榻来,把水壶拿了过来,用方才随手放在一边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在吕姵要去接的时候,他却又躲开,脸上又复是不正经的笑意:“姵姵,要不你先告诉本王,为何一定要本王亲手杀了你?”

实话不能说,谎言有些说不出……吕姵愣了一瞬,才掐着声音别扭兮兮地道:“之前告诉过王爷,我只愿死在此生最深爱的人——王爷你的手上。”

“呵。”宇文允笑了声,将杯子与水壶一道慢条斯理放在一边,一手摁住不明白水为何又离自己远去的吕姵,径直压了上来。

他没给她喘息的功夫,便径直拉开了她的寝衣,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侧边。

吕姵吃痛,忙不迭地去推他,却发现他有着薄茧的灼热掌心,已经探入她底衣,顺着她的腰肢,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不要……”吕姵身上霎时便起了反应,用力想要去推开他。

“不是说爱本王吗?”他薄唇贴在她颈侧的脉搏上,轻重不一地吮|咬,语句暧昧又模糊不清,“那为何要抗拒?”

吕姵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是而当衣服完全被拉扯开来时,她只觉浑身冷的不住颤抖。

“宇文允……”她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左肩的伤口又复撕裂,流出血来。

他便吮上了她的伤,狠着劲的,似要将她的血液吸个干净。

伤口处的酥|麻惹得吕姵更深的战栗,忍不住自喉咙处发出哀鸣,呼吸也一次次的加重,变成暧昧的喘息……捶打渐渐无力,手指蜷紧,扣在他背上,指尖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厌恶吗?为何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深爱?”宇文允沿着她脖子一路蜿蜒而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血痕,他贴着她耳际冷声道,“你是本王的侍妾,是本王之前不愿碰你,却不许你厌恶本王的碰触。”

他的话激得她只觉分外屈辱,吕姵咬了咬自己嘴唇内的嫩肉,一下子哭了出来:“宇文允!你知不知道爱也会变成恨的!你从未真正将我当作人来看待,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玩物罢了,高兴的时候宠幸一下,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甚至戏弄羞辱不已,你如此对我,把我的心往泥里踩,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宇文允……我不再爱你了,那爱早已被变成了恨……这恨磨得我日夜不安,寝食难继……呜呜,可再恨又能怎样,恨到极处也依旧不忍心害你,害害你其他女人也觉自己该与她们同病相怜。思来想去,生之痛楚甚多,唯求死在你手上,能在你心头留下那么丝毫印记,此生也不算冤枉了……”

宇文允早停了手上的动作,此时稍稍抬高身子看她,只见她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满是泪水,黑白分明的双眸也是通红一片,她没有看他,只侧视着房中的小几,停不住的抽噎,稍从他身下得到空隙,就想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他不自觉伸手出去,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指尖还未碰触她面颊,便先缩回,去替她整理衣衫,被她愤愤拍开后便下得榻来,将锦被搭在蜷成一团的她身上,又细细掖好,转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才道:“吕姵,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罢了。”

语声仿若叹息,刚说出口,就散在了从门外吹进来的夜风里。

只吕姵看不到的那边唇角,勾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狐狸,还挺会编的。

2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吕姵止住了哭泣,用手背一点点将面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北齐欠她一座奥斯卡。

她欠她爹妈一个么么哒。

若不是她智商一百八,于紧急之下突然想出这么个理由,再外加她演技感人加成,她是不是就要失|身了?

吕姵拍着自己的小心口,下得榻来,连倒了几杯水喝完,又唤小果儿,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追问,让她端些吃的过来,简单吃完洗漱完蹲了厕所,吩咐小果儿把金子收好后,她才又复躺下,开始琢磨今晚醒来之后的事情。

眼下之要务是了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原主的故事与来历,之前以为求死一事定会速战速决,而没有认真琢磨原主,现下看来,实在危机重重。

她决定理智一些,把“求死”这件事情当成事业来做,毕竟本来也关系着她的事业前程。她更是喜欢把一切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样才能进退有度,至于宇文允……

不管宇文允信不信她胡诌的理由,她如此声泪俱下的控诉,该是会让宇文允对她冷落一阵了吧。

但脑海中此刻却全是他垂眸替她认真掖好被子的模样,还有他出门时的那句叹息……

她竟突然觉得心口如被牛毛针刺了一下,麻酥酥的,似他手掌抚上自己腰肢和他吮|咬自己伤口时的感触。

天呢!

吕姵又要被自己吓哭了。

多年来对男人敬而远之的自己,竟然……没有反感和厌恶宇文允的所作所为?自己莫不是一个被虐狂?喜欢这种粗暴的对待……?

不不不……

是因为宇文允身世可怜,又比她岁数小,她满口谎话想要利用他,而且对他来讲,她毕竟真是他的侍妾,做这种事情也是顺理成章……所以她才不仅没有怪他差点用强,还对他心怀愧疚与悲悯。

对的,她就是一朵被真善美浇灌长大的白莲花。

饶是这样思来想去,找了N多理由借口,这天晚上,吕姵还是做了八年来破天荒的唯一一个春|梦。

男主角就是宇文允……

梦里有些舒爽,她醒来后,竟不知是该喜悦自己回归正常有了欲|望,还是悲伤自己竟可耻地对宇文允这样的变态动了那种心思。

而且这还不是最打击她的,宇文允并没有给她冷静的时间,她恹恹地起床洗漱的时候,青山就来了,送了一套桃红色的骑装,说十天之后,皇帝要搞春狩,宇文允要带她去。

她好像又想多了,这或许才是宇文允问她会不会骑马的原因……

想到自己目前还没有穿帮,也为了不让自己以后穿帮,吕姵振作了一丝精神,换上那身漂亮的新骑装,闯进了李心蓉的房间。一句“王爷要带我去春狩,你看这骑装多漂亮,我以前骑马时……”,话还没说完,李心蓉就已经开始垂泪怒骂道:“如今我已落得这样的结局,你竟还来讽我,以前在宫中,你就借着善骑射,陪陛下骑马讨他欢心,如今故伎重演,也不觉得自己无趣吗?”

蒙汗药一事后,她对小果儿起了疑心,想着李心蓉视自己为仇敌,又是同一个屋檐下,没准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或多或少定能套出话来,却万万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能一箭双雕。

既打听到了自己“善骑射”这一点,也打听到了本就起了疑心的和皇帝的关系。

这样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皇帝要说记挂她,原来她是皇帝赐给宇文允的。

吕姵激动的给了李心蓉一个飞吻,大声浪笑着走出了门,气得李心蓉又把早饭给摔了。

她摔碗的声音刺激了吕姵,她突然有些笑不出了……

善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