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明扭身就朝工商局里走去。

“樊总。”

最高大最峻冷的那名男子冷冷地叫住樊少明,在樊少明站定转过身的时候,他对樊少明说道:“白家势力不小,咱兄弟四人再小心,也会有失策之时,尊夫人偶尔还是会身陷险境的,为了尊夫人的安全,樊总可以再作安排,请两名保镖跟着尊夫人。咱兄弟四个喜欢暗中行事,这一次要不是情况太突然,我们是不会现身的。请原谅我们不能由暗到明。”

再精良的手下,都不是神仙,都会有失策无奈之时。

像白枫突然间就抢了老宋的车,带走苏晓月,那是一刹那之间便发生的,他们虽说在最短的时间内追赶白枫想救回苏晓月,可在起步的时间上还是慢了,才会让白枫把苏晓月带回了白氏集团。

樊少明想都不想就应着:“谢谢提醒,我会安排的。”

是要给苏晓月请两名保镖跟着了,既可以充当她的专车司机,又能在明处保护她。她是在渐强之中,可惜就是不会拳脚功夫,就算会拳脚功夫,面对人多势众时都未必能赢的呢。

“樊总既然来了,咱兄弟四人便先遁。”说着,他们弃车便走,眨眼间便隐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们看似消失了,其实依旧在暗处盯着。

四十分钟后。

樊家。

把房门一关,樊少明转身,却被一双手搂住了,苏晓月紧紧地搂着他。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诉屈。夫妻俩在工商局见着面时,并没有过多地交谈,从工商局回来的路上,苏晓月又似是不想谈的样子,樊少明便忍着。

“晓月,白枫有没有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樊少明回搂着她。

苏晓月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没有答话。

得不到回答,樊少明轻轻地推开她,垂眸定定地瞅着她,柔声问着:“晓月,你告诉我,白枫有没有伤害你?”

直到现在樊少明都还不知道白枫对苏晓月施暴,因为苏晓月一直都没有谈那事,只说先办正事。现在收购张校董股份的事情已经进入了一个阶段,就等两三个工作日,手续便完全办好,张校董在英才持有的那点股份就会成为苏晓月复仇的第一仗,胜利仗。

苏晓月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把自己的衣领扯开,今天会穿着高领的衣服,原是为了遮掩樊少明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痕迹。衣领扯开,樊少明马上便看到了她白净的肌肤上有着新的吻痕,后脖子还有点红肿。

“白枫弄的?”

樊少明的脸阴沉得吓死人,眼神都可以杀人,咬牙切齿地问着,下一刻,他旋身就走,杀气腾腾的,“我要杀了白枫!”

“少明。”苏晓月拉住了他,“他就是咬了我几口,后脖子是被他连劈两次才会红肿的。你现在去,未必能见到他,他那个人可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杠不上时就会做个缩头乌龟。”等到你转身走的时候,又会从龟壳里伸出头来咬你一口。

樊少明恨恨地道:“就这样放过他?”

苏晓月眼神阴了阴,“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报应,不会有好下场的。”

扭身,樊少明便把她带入怀里,紧紧地搂住,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飞了似的。话里全是痛苦:“晓月,对不起,在你遭遇危难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幸好他一早请江易安排了人保护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枫那个浑蛋,她是他的亲妹妹呀,他也要非礼,他还是不是人?

“少明。”晓月软了身子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是我疏忽大意了,夏瑛一直都提醒我,要我特别的防着白枫,可还是着了他的道,他简直就是个大变态。”在电梯里他就对她…她被他劈晕后,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猥琐她呢。

她醒来察觉到他正准备脱自己的衣服,着实吓得不轻,一脚踢过去还踢得轻了。她要是夏瑛的话,当场就把他废了,看他以后还怎么作恶。可恨的是她过去被监视得太狠,能活着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再学拳脚功夫?

以至于现在的她,哪怕在慢慢强起来,可在某方面她还是弱得不行,只要面对的是一个大男人,她就会处于劣势。

樊少明把她抱起来,抱到沙发前坐下,让她继续窝在他的怀里,低首在她的额上亲吻着,低沉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白枫会对你…浑蛋,我不会放过他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染指,白枫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白振宏禽兽不如,生的儿子也是一样。

“少明,我想做一件事。”

苏晓月回亲他一记,美眸闪烁着阴狠。

“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地去做,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算你要去摘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苏晓月笑,扳住他还是阴阴的俊脸,凑过来在他的唇上戳吻一下。樊少明哪里愿意仅是戳吻一下,在她要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化被动为主动,勾紧她的腰肢,再把她的身子用力地压贴在他的胸膛上,他一手搂着她腰,一手定住她的后脑,温厚的唇瓣攫取她的红唇。

这一吻很温柔,缠缠绵绵的。

直吻得苏晓月身子发软,气息不顺,他才结束。

“说吧,你想做什么事来对付白枫?”樊少明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吻过之后便脸如桃花的妻子,声音低柔。手指却在她的脖子上流连着,摸着她那几处新增的吻痕,看着特别的碍眼,便低头在那几处新增的吻痕上亲吻着,要抹去白枫留在她脖子上的痕迹。暗哑的声音既有心疼亦有对白枫的愤恨,“他还碰了你哪里?”

“就是脖子。”其他地方有没有被碰,她不知道呀…不过她逃的时候衣着还完整,她自己也能感觉得身体没有其他不适,可以确定白枫没有侵占她。

樊少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我会把白枫的脖子都扭断!”

“你别做犯法的事。”这个男人很小气,特别爱吃醋,他是有前科的,当初因为夏瑛的出现,还差点想开车撞她们呢,现在白枫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要是什么都不做,他就不是樊少明了。

苏晓月就是担心他愤怒之下杀了人,犯了法。

就连她要复仇,她都不想杀人沾血呢。

那样的话,就算她复了仇,余生也要在监狱里度过,或者被判死刑,报仇的结果便成了玉石俱焚,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是想要这种结果,也不用隐忍十几年了。

“放心吧,我不会为了人渣而弄脏自己的双手。白氏集团最近投入了很多资金去搞一个项目…”樊少明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他是打算在生意上整死白枫。

“他们到时候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一旦确定日期,你要通知我。”

“你想去?”

知妻莫如夫,苏晓月的心思,樊少明摸透了。

“他们是我的仇人,难不成因为遭遇了一点意外挫折,我就不敢再面对他们吗?”苏晓月炯炯地回视着丈夫,“我以后会特别特别的防范着白枫。”但她不可能不再与白枫见面,相反的,他们以后碰面的次数还会很多很多。

樊少明抿唇。

“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去万庭酒店地下赌场的路线吧?把那条路线画下来,然后举报沈万庭开酒店是挂羊头卖狗肉,明是开酒店,暗是开赌场,先把沈万庭的赌场毁了再说,他可是白枫的好帮手。咱们现在还没有抓到白枫的把柄,但沈万庭的把柄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没有人敢举报他罢了。别人不敢举报,我苏晓月敢举报!他那个赌场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沈老在商界那般的德高望重,却不会管儿子,儿子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他估计都被蒙在鼓里吧。”

沈家的一切事务,现在都是沈万庭打理着。

沈老平时就是养养花,逗逗鸟,见见老朋友,下下棋,喝喝茶,过着悠闲而舒适的日子。

樊少明眸子微闪,他是比苏晓月更早知道万庭酒店生意好的真正原因的,只是与自己无关的,他并不想理睬,与沈万庭又是点头之交。

现在嘛,他自然站在妻子这一边。

“我记得路线,要我帮你画下来吗?”

苏晓月摇头,“我自己可以画下来,就是做这件事的时候,告诉你一声,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毕竟你平时与他们都有交际。”

“沈万庭能把赌场开得那么大,那么久都安然无恙,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人举报他,还因为他人脉广,眼线多,别人都不想得罪他。”

“他有没有后台?”

樊少明笑了笑,反问她一句:“你说呢?”

苏晓月咂咂嘴后,也笑了笑,“看来我还得借助我亲亲的老公大人帮这个忙了。”她现在没后台,哦,不,她的后台就是她的亲亲的老公。

“你说我是你什么?”

听到她叫自己老公大人,樊少明眼神深深的。

苏晓月故作眨眼,还连眨几次,装傻扮痴地反问着:“你说你是我什么?”

樊少明宠溺地刮了她的俏鼻子一下,脸长得不出彩,眼睛和鼻子倒是长得漂亮,“老婆,来,叫一声老公,让老公听听。”

苏晓月头一扎,便扎入他的怀里,软软地说道:“少明,我想休息一下。”

她这是撕娇吗?

樊少明知道她还很累,暧昧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好,我陪你一起休息。”

“你别那样就行。”

“我那样?”

苏晓月脸一红,离开他的怀抱就要走,被他一把搂住,随即被抱了起来,大步地朝大床走去。把她丢进大床上,樊少明就动手脱衣服,苏晓月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脱下了外套后,他如一座山似的覆压过来,压得苏晓月都低叫一声,推推他,笑道:“大山。”

低首在她的脸上胡乱地亲了几下,便在她的耳边低哑地说道:“晚上我再那样,现在,睡吧。”说着他翻身而落,再捞她入怀,拥着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睡。

苏晓月也真的累了,很快便在他的怀里睡着。

等她睡着了,樊少明便把她轻轻地扶出自己的怀抱,放她平躺在床上,他则轻轻地下了床,轻轻地转出了主卧,转入他房里的一个小书房里,在书桌前坐下,他拿来一张A4纸,把纸张铺在桌子上,再用铅笔在纸张上面画着什么。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画好了,把铅笔放下,先是自己拿起纸张来看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才拿着纸张起身走出了小书房,回到主卧里见到苏晓月还在熟睡中。

沉稳的步伐自然而然地放轻了,樊少明走回床前坐下,先是把他画好的路线,是从万庭酒店转入到地下赌场的路线,铺摆在床头柜台上,用晓月的眼镜压住,这样她醒来时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帮她把路线画好了,便能替她省去些许的时间,让她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望着睡得很安稳的人儿,樊少明的眼神渐柔,一颗心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他喜欢看着她安安稳稳入睡的样子。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有着黑眼圈,有时候不算很明显,有时候特别的明显,反正就是摆脱不了黑眼圈。估计是在她的公寓里不安全吧,所以她连睡觉都无法睡得安稳。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睡眠好了很多?从他第一次带她去绿水山庄开始吧。

伸手,樊少明爱怜地轻触着晓月的脸,掌下的肌肤很光滑。她的样子是很普通,但她的皮肤很好。

“晓月,以后你都可以像此刻这样安然入睡,什么都不用怕,这天,有我给你顶着呢。”

苏晓月在梦中似是听到有人在呢喃着什么,只是她睡意沉,没有费心思去听。

那呢喃也很快就结束。

樊少明在离开之前俯下身来亲了亲苏晓月的脸,才拿着自己的外套轻轻地走出房间。

“爹地。”

房外,明宇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那里,似是刚刚午休起来。

“还没有睡醒吗?”樊少明弯下腰去把儿子抱了起来,浅笑地问着,“要是还困着再回房里多睡一会儿。”

“我想跟着爹地睡。”

“爹地现在要去上班了。”

“那我能进去跟着妈妈吗?”

笑了笑,樊少明不答反问:“妈妈很累,你心不心疼她?”

明宇立即点头,他会心疼。

说到妈妈的时候,小家伙的神色又黯淡下来,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妈,望望樊少明,他小声地问着:“爹地,我清晨那样对严老师,她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表面上,她会难过,实际上,她会生气,会气你帮理不帮亲,没有帮着她算计爹地。”樊少明本来不想在儿子面前那般地说着严若婷,不管严若婷有多么的可恶,她都是明宇的亲妈。她给他看的那份亲子鉴定结果是真的。不过严若婷太无耻,他得防着严若婷把儿子教坏。

明宇立即搂住樊少明的脖子,保证着:“爹地,我不会帮着她的。”

樊少明笑着亲了亲他,“明宇,爹地相信你。”见到一名保姆上楼来,他便把明宇放在地上,牵着明宇走到保姆的面前,垂眸柔声地对明宇说道:“明宇,你如果不想再午休,就和阿姨到外面去玩一会儿。晚上吃过了晚饭,爹地和妈妈再带你去看你想看的电影。”

听了父亲的话,明宇的心情立即由阴转晴,他就是怕父母忙起来的时候,忘记了答应带他去看电影的事。有了新妈妈后,关心他的人是多了一个,不过陪着他的人还是保姆们。爹地永远忙,妈妈最近也很忙。他总不能天天吵着要父母陪伴的,父母白天忙着,晚上的时间是陪着他的,他就知足了。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个过去只知道调皮捣蛋整死人不偿命的孩子,渐渐地变得懂事,懂得体谅。

“好。”

明宇笑嘻嘻的。

樊少明俊颜带笑,在儿子的笑容相送下,他出了门。

一辆保时捷缓缓地驶到夏瑛事务所停下来。

事务所的员工一见到保时捷,个个都偷偷地笑了起来,那位姓江的帅哥又来找他们的老板了。姓江的帅哥明明就是在追求着他们的老板,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给他们的老板送过一束花。

人家江易送的是钱花,钱花都是放在他的车上,等夏瑛上车后才送给她的。

江易下了车后习惯性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哪怕与夏瑛隐婚将近一个月了,在夏瑛的面前,他还是想以最帅的面貌出现。

确定自己此刻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帅气逼人了,江易才大步地走进夏瑛事务所。

“江先生,你又来找我们老板吗。”

一进门,里面的人便笑着打趣。

江易回给大家充满了男性魅力的笑容,“你们老板在吧。”

“在楼上的办公室呢。”

江易抬脚就朝楼梯上迈去。

夏瑛的一个得力助手刚好从楼上走下来,见到要上楼的江易,笑道:“江先生,你又来了呀,怎么还是两手空空的,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江易顿住脚步,眸子深深的,笑着问:“我该如何填满我空空的两手?该表示点什么?”

那名女助手扭头看一眼楼上,确定夏瑛不会突然出现,才快步走到江易的面前,小声又八卦暧昧地问着江易:“江先生,你不是在追求我们的老板吗?虽说你每次来了,我们老板都会笑,不过我们老板喜欢笑,不能代表她看到你笑就是接受了。你们男人追求女人,不是要送点小礼物哄哄女人吗?江先生天天来,我们就没有看到过你捧着花束进来的。”

江易闪烁着狡猾的黑眸,笑问着:“你们是觉得我该送花给你们老板?”

女助手猛点头。

“江先生与我们老板很般配,不过我们老板生性洒脱,爱她的男人很多,女人也很多,江先生要是不加把劲,小心落了个后,到时候别在角落里哭。”

江易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加把劲就是天天给夏瑛送花对吧?”夏瑛都是他老婆了,谁还敢抢?“小叶,你告诉我,还有谁爱着你们家老板?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有多少个情敌我也好有个底儿呀。”夏瑛终年中性打扮,像个帅气的男人,的确能迷倒很多女人。换上女装的她,又美似天仙。从沈家宴会那回亮了相后,不少公子哥们都记着夏瑛的美呢,为了接近夏瑛,随随便便地找点事情拜托夏瑛事务所帮他们调查,借此来接近夏瑛。

夏瑛爽直,有生意上门就接,才不管别人有什么用心,她只想着赚钱。

倒是在一旁看着的江易心里又酸又涩又急的。

明明就是他的老婆了,他还不能告诉别人,夏瑛是他江易的妻子,谁都别想再打夏瑛的主意。可他不能说,一说了,夏瑛发怒踢他下床,他就抱不到老婆了。苏晓月是看出他与夏瑛之间有情愫的,真不知道他家老婆还在担心什么。

苏晓月欠她的人情还少吗?再让苏晓月多欠点又如何?

可是夏瑛宁愿委屈他江易,也不肯让苏晓月背负太多人情债。

他江易有情敌,最强劲的情敌便是苏晓月!

“我偷偷地告诉你,你别让老板知道是我说的。最近陈家少爷,就是荔园山庄的那位最喜欢拈花惹草的陈笑公子,追我们老板追得厉害呀,每天都亲自给我们老板送两次花,再派人每隔一个小时送一束花,都是鲜艳夺目的玫瑰。”说着那名女助手手指一指墙角的角落里,“江先生,你看,陈笑送来的花束都在那里呢。”

江易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顿时就乐了起来,笑道:“你们老板怎么把陈公子送的花都当成垃圾扔在那里?”

角落里是有很多玫瑰花束,但不是被插在花瓶里,而是被随手丢弃在角落的地板上,花束多了,堆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倒像是垃圾堆,真替那些鲜花不值呀,盛放着美丽的花姿,却无人欣赏,只能在角落里冷冰冰的地板上躺着,等着被清扫出门。

女助手怜惜地叹着气:“我们老板嫌那些花既不能吃,又不能花,便扔在角落里。陈公子请花店的人每隔一个小时就送一束花来,我们事务所可是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值班的呀,一天下来便可以收到二十四束的花。花店不会二十四个小时营业,便在关门前把余下那几个小时要送的花束一次性送来。老板说不把花束扔了,真要插在花瓶里放着,还要花很多钱来买花瓶,亏死了,所以扔了。”

嗯,这像夏瑛的性格。

“她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

江易笑得有点阴森森的。

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她瞒他瞒得还真是密呀。

“她还特别的叮嘱我们不要告诉江先生的。我们都觉得江先生比陈公子靠谱,那位陈公子玩女人是玩出名的了。不想我们老板被骗,才偷偷地告诉江先生的。江先生,我可是做出了出卖我老板的事,你要醒目一点,识做一点,别让我的出卖变得没有价值。”

江易立即赞着夏瑛的这位得力助手:“还是你有眼光。”他自然比陈笑那个花花公子靠谱一百倍。他这辈子只会有夏瑛一个女人,而陈笑的女人多都像他家里衣橱的衣服一样多。

“你等着,我也有花的,我天天都给你们老板送花的,只是你们没有看到罢了。”江易本来不想炫耀自己天天送给夏瑛的是钱花,在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炫耀一下了,免得夏瑛的人都以为他小气。

转身,江易快步走了出去。

听到江易也有送花的,众人相视一眼后,偷偷地笑了起来。

“江先生是不是临时跑出去抱个佛脚回来?”

“应该是…哗!”

未说完的话因为看到江易捧着一大束的花进来而停止,紧接着便发出了惊叹。

江易捧的是用一张张百元大钞做成的钱花,花束那么大,至少也有万元的现金吧。

“原来江先生送给我们老板的是钱花,怪不得老板在收到陈公子的花束时抱怨陈公子的花不能吃,又不能花了。”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

江易笑眯眯地问着众人:“我现在给你们老板送钱花去,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呵呵地笑着,“江先生快去吧。”

江易抱着大束的钱花,得瑟地从众人的眼前走过,得瑟地上楼去,爬了几级楼梯时,他才看到夏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上,此刻正靠着楼梯扶手,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老…夏瑛,我给你送钱花来了。”

“要不要抱着这束花到外面去游一圈?”他的得瑟劲儿,夏瑛看得一清二楚。

江易想了想,点头:“也行,我出去游一圈。”说着作势就要走。

“出去了就别再进来。”夏瑛笑着撇下一句,便扭身往回走。

江易赶紧跟着。

这女人连警告都是带着笑的。

嗯,和他很像,他耍花招的时候,也是带着笑。

见他跟着上楼,夏瑛讽刺着:“不是出去游一圈吗?就你刚才得瑟的劲儿,怎么着也要游完整个A市呀。”

“等我回去扎满一卡车的钱花了,再拉着去游街。”

夏瑛磨牙,动作迅速地把他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上,她就把他挤压在门身上,笑眯眯地警告着:“你敢替我招来抢匪试试?”

扎一卡车的钱花去游街?不是故意去招惹抢匪吗?就算没有抢匪能抢到他的钱,他这样去游街也会被别人指责他炫富,小心被别人人肉出来,影响了夫妻俩平静的生活。

下一刻,江易身子一转,就对调了位置,把夏瑛压在门身上了,他把那束钱花往地上一扔,用力地压制着夏瑛的双臂,眼里带笑,阴森森的笑,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笑追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生气的江易,夏瑛淡定得很,她没有马上回答江易,而是迅速地在江易的脸上亲了一下,被她主动亲吻的江易,满腔的怒火立即熄灭了大半。

“你会生气吗?”

夏瑛美眸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江易哼着:“有人想染指我的老婆,我能不生气吗?”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不想你生气。江易,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妹妹,随便就能被人哄走,别说我知道陈笑的风流韵事,就算不知道我也不会动心的。那种男人空有外壳,外壳还不牢固呢,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想当皇帝坐拥三千佳丽,我夏瑛还瞧不上。”

江易的神色柔和下来,压制她手臂的力道也放松了,把她自门身上拉开,拥着她就往里走,路过被他扔在地上的那束钱花时,夏瑛弯下腰抱起那束钱花,毫不保留自己的喜欢,笑道:“我只喜欢我家江易送的钱花。”

“夏瑛。”

拥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后,江易可怜兮兮地问着:“你什么时公开我的身份?”

夏瑛动手拆着钱花,答着:“你的身份不能公开呀,五帝堂的明帝呢,公开了,大家都找你谈生意,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江易是五帝堂明帝的身份,除了他们这几个,就只有白振宏猜测着。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白振宏就算猜到也不会泄露出去,怕得罪了江易招来整个五帝堂的报复。

“我是说我们的夫妻关系什么公开?我也想像少明那样高调地向你求婚,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夏瑛是我江易的太太。”

夏瑛停止拆钱花的动作,偏着头看他,刺着他:“你还高调求婚呢?我是被你逼婚的,你老忘记了?你连婚都没有求,连个恋爱过程都不给我,人家樊总和晓月至少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彼此都爱上了才会办手续。你呢?你给我什么了?就拿晓月来逼迫我,逼我嫁给你,证才领,还没有捂热呢,你就把我往床上带,逼着我马上融入你的生命,马上成为你的妻,连个适应的时间都不给我。你现在觉得隐婚很委屈了,我被你逼婚时,我不委屈吗?”

好吧,嫁给他后,她也尝到了甜甜蜜蜜,他对她很好,虽不言爱,却是真的爱着她。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委屈的,只是他当初逼婚的时候,她着实委屈了。

“再说了,咱们婚前也说好的,隐婚。”

夏瑛补充了一句。

江易瞅着她看,半响,他深深地搂着了她,柔声而深情地道着歉:“夏瑛,对不起,我承认我那会儿是逼了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补偿给你的。”

夏瑛放软了身子,亦放软了语气,“我早就不怪你了。再说嫁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算是捡了个大宝贝。你当我刚才的那番话纯粹吐槽吧,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已经适应了,并且…咱婚都结了,婚礼等以后再举办吧,至少也得等晓月的复仇大计稳定下来后。高调求婚就不必补偿了,补偿的意义都不大,咱们都是行走江湖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只要不和我计较,我就不会与你计较的。”

“并且什么?”

江易心跳加速,期待地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