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宏与苏晓月可是亲生的父女俩呀,人家都说虎毒还不食儿呢,白振宏比却要食儿,连畜生都不如。

江易听着白振宏对亲生女儿的压制,都觉得不可思议。“白振宏真的是她的亲爹吗?这么狠。”

表面看白振宏的时候,是一个带着点温和的成功人士,虽说出入排场大了点儿,看他满面春风,衣冠楚楚的,任谁都想不到他会是那样狠辣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是亲爹。”提到白家人夏瑛也是气恨不已,她恨恨地骂着:“白眼狼一般的亲爹。也不想想他们白家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顿了顿,她像是怕江易会误会苏晓月,解释着:“晓月一直不想让我曝光的,怕我会遭到白家的报仇,是我。”夏瑛看看江易,才接着说:“我想着我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是还罩不住我,你那个明帝之位赶紧让贤吧,让我去坐坐。所以就肆无忌惮地与晓月一起,没想到…”还真的招来了祸事。

事务所被砸,她是财物损失,最让她气愤的是自己的人被打伤呀。

“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江易低沉地挤出一句话来。

他不是罩不住她,是她自强惯了,不喜欢他罩着她。

“我等着你帮我出气。”

夏瑛不客气地让自家男人帮她讨公道。

正好,她可以看看五帝堂的真正实力。

夫妻俩赶到事务所的时候,事务所外面停了好几辆的警车。还有周围店铺的人也围在外面指指点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几分的惊惶。这一幕,他们平时只在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今晚真实地在他们的世界里上演着。

事发的时候是深夜,除了几个躲在自己店铺里不敢露面的人偷偷地看到事发的经过之外,就只能调取附近路段的监控来看。

不过那些人都戴着头盔,又戴着口罩,就算调取了路段监控来看,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

夏瑛看到自己的事务所遍地狼藉,什么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如同飓风过境一般,可以看出那些人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地上还有很多血渍,那是她的职员受伤留下来的。看着这一幕,夏瑛就暴走,绷着一张脸,转身就要走。

“夏瑛,你要去哪里?”

见到暴走的夏瑛,江易立即撇下了正与他说着话的警察,快步地走过来挡住她的去路,低沉地说道:“你先冷静点。”

夏瑛咬牙切齿的,“我要去医院。”她是暴走,现在还没有查到是谁动的手,她不能去找幕后指使人算帐。她担心自己的助手们,心急着要去医院。

听她说是要去医院,江易略略地放下心来,安抚地说道:“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说着,赶紧打电话,夏瑛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便去与警方接洽,请求警方一定要把打砸事务所还伤人的歹徒绳之以法。

江易打完了电话后走到她的身边,夏瑛无心在现场,再一次对江易说道:“江易,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我先去医院。”

这一次江易没有拦住她,嗯了一声,放心地让她走。

夏瑛走出被砸得面目全非的事务所时,一辆轿车迅速开来在她的面前停下,江易那名神出鬼没的女助理,摇下了车窗对夏瑛说道:“夫人请上车。”

“你怎么来了。”夏瑛没有迟疑,立即上了车。

神偷助理没有回答夏瑛,在夏瑛上车后便把车子开动,迅速地往医院赶去。夏瑛忧心员工们的伤势,一路上也无心说话。神偷助理看她一眼,安抚地说了一句:“先生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都会得到最好的医治,夫人不用过份担忧。”

听她这样说,夏瑛略略心宽。发生意外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帮着自己,安抚着自己,感觉很温暖。以前她的事务所要是遭到别人的报复打砸,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处理。为了不让苏晓月担心,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都是瞒着苏晓月的。

“那些人太过份了!”想到事务所被砸得稀巴烂,夏瑛又骂了一句,“砸东西就砸东西,连我的人都打伤,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绝对要以牙还牙!”

女神偷抿唇不语,只顾着开车。

夏瑛也不期待她会说什么,哪怕她出现的次数很少,不过每次出现都不怎么说话,夏瑛就知道她是个只做事,不爱说话的人。

“先生也不会放过他们,夫人想怎样还击我们都会奉陪。”在夏瑛不期待神偷助理会说什么的时候,神偷助理冷不丁说了一句。

那些人下手的时候都没有打探清楚夏瑛现在是什么身份,虽说江易与夏瑛一直隐婚,真正要打探的话,还是能探出两个人的夫妻关系。不说江易真正的身份,仅说他是三阳集团的副总裁,与樊少明私交甚好,动他的女人,他不会轻饶,他有事,樊少明也不会坐视不管,樊少明插手管了,管不来,君氏便会跟着而来。

江易身为五帝堂的明帝,夏瑛是他的合法妻子,便是五帝堂的首位夫人,其他四位帝主都未婚嘛,敢砸了五帝堂首位夫人的事务所,那些人还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死的。

就算江易没有吩咐下去,五帝堂的人知晓这件事后,也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们看来,砸了夏瑛事务所,就是打了他们五帝堂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夏瑛问了一句。

女助理又抿起了唇。

夏瑛总觉得她抿唇不语的时候很冷漠,事实上她也是个冷漠之人。

“由美。”

女助理沉默了几分钟后,才吐出两个字来。

由美?

这名字听起来像日本人的呀。

“我算是日本人。”

夏瑛才腹诽着,由美便解释了一句。

夏瑛眨眨眼,江易的神偷女助理竟然是日本人!

“我也算是中国人,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不过他们都死了,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姓赵,我也叫赵由美。父母双亡后,没有亲人肯收养我,我被送进了福利院,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我受不了福利院其他孩子的欺负,自己跑了出来,最后被上一任的明帝收入了五帝堂,培养成为先生的助理。”

赵由美破天荒地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夏瑛。

“你的国藉是?”

“中国藉。”

“哦。”

夏瑛哦了一声。

由美看她一眼,“夫人担心我会背叛先生吗?夫人大可以放心,五帝堂里没有叛徒,从来都没有。”他们进了五帝堂,都是忠心耿耿的。

夏瑛讪笑两声。

由美利用自己的身世成功地分散了夏瑛此刻的担忧,等到夏瑛从由美的身世走出来时,两个人已经赶到了医院。

江易在送她出门的时候,就先电话安排着一切。

夏瑛找到章雅他们的时候,他们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得最重的也都从急救室里出来,全都没有生命危险。

“章雅。”

在病房里见到章雅时,夏瑛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老板。”章雅的皮外伤是被包扎了,但还要接受其他检查,她正躺在病床上等着医生安排,见到夏瑛进来,她鼻头有点发酸,叫了夏瑛一声,压下发酸的情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夏瑛:“那些人穷凶极恶,人数也很多,杠着专门切割防盗网的工具,把窗外的防盗网切断了,他们是从窗口进来的。一进来便是一屋子的人,我们这几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手里持有的都是一根五六十厘米的铁棍。”

“你伤在哪里?”夏瑛现在不关心事情的经过,她关心章雅他们的伤势。

章雅安抚着夏瑛:“老板,我们这几个女性都没事,就是挨了几棍,流了点血,张强伤得最重,他一直挡在我们这几个人的面前,他被打得很厉害…老板,你去看过张强了吗?他会不会?急救车来的时候,他都晕了过去。”

说着说着,章雅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到的时候,张强被推出了急救室,做过了手术,没有生命危险,现在麻醉针还没有退去,他还在昏睡之中。”夏瑛在床边坐下,握着章雅的手,把张强的情况告诉章雅。

听到同事没有生命危险,章雅放心些,“那些人太狠了,二话不说就打就砸,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比以往那些混混式的打砸要狠得多,他们还伤人。人数太多,进屋打砸的最少都有三四十人。”

夏瑛狠狠地说道:“我不管是谁指使的,砸我的事务所,伤我的人,我绝不轻饶!”

就算是白家动的手,她也要以牙还牙。

白家砸她事务所,她就毁白家的青云山庄!

夏瑛的美眸里迸出了腾腾怒火,怒火直冲青云山东庄。

偷偷地,樊少明拉开了房门,健壮的身子闪出了房间,确定房里的苏晓月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后,他又小心地把房门关上,人就朝楼下走去。

片刻,他的车驶出了别墅。

可他还没有驶出龙庭花园的地盘,就被一辆摩托超越了,那辆赛跑专用的摩托车,他瞧着很眼熟…是他车库里那辆呢。骑着摩托车,杀气腾腾地超越他这辆四个轮子的女子,不正是他出门时还在熟睡的苏晓月吗?

她醒了?

她怎么跟来了?

还超越了他。

她都知道了吗?

樊少明顾不得太多,猛踩油门追上前,出了龙庭花园后,他追上了苏晓月。

“晓月,你做什么去?”

樊少明摇下车窗,冲着还在使劲地加大油门往前冲的苏晓月大叫着。

苏晓月戴着头盔的头扭动一下,望向他,没有说话,直线往前冲去。

樊少明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夏瑛事务所被人打砸,事务所值班的几个人都受伤住院的消息。可她还是听到了,知道樊少明不希望她跟着去,可是被砸的是夏瑛事务所,她怎么能不去?怎么能不管?事务所被砸,肯定与她有关。

“晓月,晓月,你开慢点呀…”见到爱妻开摩托车的英姿可以媲美职业赛车手,樊少明无心欣赏爱妻的英姿而是担心苏晓月会出事。

苏晓月留给他的是呼啸而去的背影。

樊少明脚下一踩,发足动力去追赶苏晓月。

宽敞豪华的大房间里,一入门口右手边的小吧台上,白枫坐在高脚凳子上,一手撑放在小吧台上,一手捧着一杯红酒,正在愉悦地品尝着美酒。

他开心!

砸了夏瑛事务所,做了让苏晓月气愤的事,他开心!

他就是这般的矛盾,苏晓月开心,他会跟着开心,苏晓月气愤,他也会开心。有时候白枫都要怀疑自己得了人格分裂症。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白枫坐着不动,浅浅地呷饮着他的美酒。

“大哥,是我。”

鸭子声隔着门传来,是白祁。

他处于青春发育阶段,正是变声的年纪,说话便粗哑得如同鸭子。

听到弟弟的声音,白枫有点意外,他把酒杯放在小吧台上,人跟着跳下了高脚凳走去开门,果真见到弟弟站在房前,他开门后,弟弟那张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还会有几分的羞赧,真是个害羞的小弟弟呀。

“小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白枫错开身子让弟弟进房。

白祁进来便见到小吧台上的酒杯,他哑声问着:“大哥,你在喝酒吗?我早就睡了,觉得有点喝,起来想喝点水,见到你房里还亮着灯,便想来看看。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白枫笑着:“没有呀,大哥哪有什么心事。”

“可是大哥不睡觉在喝酒。”白祁不相信地看着白枫。

白枫打趣地问着:“那你说大哥会有什么心事?”

白祁迟疑了一下,白枫见状便宠溺地揽上弟弟的肩膀,小子虽然才十五岁,身子倒是拉得挺高的,他都可以揽着弟弟的肩膀走了。忍不住,白枫感慨一番,这个以前经常要他抱的小弟弟是真的长大了。“小祁,你想对大哥说什么?”

“二姐是不是惹你们生气了?”让白枫想不到的是,弟弟开口问的却是苏晓月。

白枫微闪一下眸子,随即轻笑地问着:“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二姐现在过得很好,大哥也不用为她操心了。”

“我有好几次听到爸妈的谈话,还有大姐和妈妈的对话,似是都与二姐有关,他们提到二姐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把二姐碎尸万段一般。大哥,二姐做了什么吗?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二姐了,也不敢去问爸妈,更不敢问大姐。在这个家里,只有大哥对二姐好一点。”白祁不知道真相,对苏晓月这个二姐,他便有着手足该有的关心之情。

他也特别的怕,怕二姐与父母兄姐起冲突。

他总觉得父母以及大姐恨着二姐。

以为二姐是父亲私生女的他,不怪母亲他们怨恨二姐,可是父亲怎么也怨恨呀?

白祁很想弄清楚一切,但家人都不肯告诉他。

“小祁,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别过问,更不要管,知道吗。好了,快回房去睡吧,明天周六,爸说不定又要带你出门呢,睡不好,精神不足,会让你的形象大打折扣的哦。”白枫笑着安抚弟弟,把弟弟往房外推,“小祁,你二姐…反正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白祁还想说什么,兄长不给他机会,把他推了出来,要他回房休息。

又是这样!

白祁心里充满了懊恼,每次提到二姐,都是这样的结果。

把弟弟推出房后,白枫陷入了深思。

白祁与苏晓月才是亲姐弟,如果让白祁知道真相,是对苏晓月有利还是对他们有利?白枫觉得对苏晓月有利的多,白祁这孩子涉世未深,充满了正义感,要是知道他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从人命堆出来的,是建立在他二姐的痛苦仇恨之上的,这孩子肯定接受不了,说不定就会帮着苏晓月呢。

想到这里,白枫决定还是让弟弟做个无知的大孩子吧。就算父亲心急着想培养弟弟成才,毕竟是一个高中生,学业更重要,也不是说想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

重新回到小吧台前,白枫端起红酒,想着今晚干了一件出气的事,又愉悦地喝着他的酒,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晚干的事情就是捅马蜂窝,得罪的不是夏瑛,而是五帝堂。

他喝着喝着,似是闻到了什么香味,紧接着他就眼皮沉重如铅,然后整个人爬在吧台上梦周公去。

“是白枫指使的?”

江易收到调查结果后,寒起一张脸。

“白枫!”樊少明也寒着脸,“越来越像个疯子了。”

“我管他是谁,疯子不疯子的,敢动夏瑛就是找死!”江易冷冷地挤出话来,先打电话问夏瑛,在夏瑛接电话后,他把调查结果告诉了夏瑛,后又问夏瑛:“你想我怎么帮你出气?是要他们一伙人的命,还是以牙还牙?”

还在医院里的夏瑛略一沉吟,身边的苏晓月想拿过她手机代她回答,她轻轻地格开苏晓月的手,对江易说道:“以牙还牙,你能拿青云山庄开刀吗?我看青云山庄老大不爽的了。”

青云山庄不是苏晓月的家,苏晓月小时候住的大宅被白振宏转卖给别人了。青云山庄是白振宏为了给他心爱的周静芸给三个儿女建的家宅。

不管是苏晓月还是夏瑛,都恨不得将青云山庄夷为平地。

“动到哪种程度?”

江易低沉地问着,别说砸了青云山庄,就算砸了整个白氏集团,他都能!

“你看着办,但不要让白家有机会告你。对了,别伤人,那些都是他们白家的佣人,与他们无关的。”白枫伤了她的人,但夏瑛并不想伤及青云山庄无辜的佣人们。

江易冷笑着:“就算给机会他们告,他们也不敢告的。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和苏晓月在医院里也别累着,注意休息。”出气的事就交给他了。

结束与夏瑛的通话后,江易马上打电话吩咐自己的手下可以行动了。而在他吩咐之前,早有人先他一步进攻青云山庄了。

凌晨两点四十分。

青云山庄还被黑暗笼罩着。

山脚下的农田却有着很多收割机打着灯火忙着收割成熟的水稻。十几台的收割机,肆无忌惮地把青云山庄的水稻都割了个精光,一袋一袋的稻谷随即被运走。

奇怪的是,青云山庄请来的工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山庄里养着的狼狗都不吭一声。

青云山庄像绿水山庄一样,山脚下除了种有水稻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的果山。此刻果山上的果树也是一棵接着一棵倒下,果树倒下之后,又有人把果树一棵一棵地搬运到山庄的主建筑宅大门口堆放着。

那么多的果树被砍断搬运到大门口堆放,便像一座树山似的,把主建筑的大门口塞得死死的,连开门都开不了。

果树被毁后,推土机又把果山推平,被推掉的山土倒入到山脚下的那条人工溪流里,把溪流填平,断了青云山庄的水源。

毁了果山之后,便轮到了主建筑宅。

宽大的院落里,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也被数不清的人群风卷残云一般,毁得不成样子。

周静芸心爱的花草被人群踩得稀巴烂,都看不出来到底是花草还是泥土了。

那些人轻轻松松地撬开了主屋的大门,蝗虫一般的人群涌入屋里,他们没有打砸,只是踩满了泥土的双脚在主屋里到处踩着,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就连墙上都留满了粘着泥土的脚印。他们还觉得不够,便把院子里被砍下来的风景树,一棵一棵地搬进本来是华丽的主屋,把这间主屋堆成了树屋。

长长的树枝都伸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除了把屋里弄得能让人见之掉下巴之外,他们也不放过屋外,屋外的墙壁很快也成了泥墙。车库里所有名车,都被他们拆下了四个轮子,所有车轮子一字排开地摆放在车库的地板上,所有车身都被划成了花姑娘。

在他们做着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时,整个青云山庄都没有作出半点的反击,连白振宏都是睡得死死的。

那十几条守山庄的狼狗趴在地上睡得比猪还沉。

怪吧!

能做出这种事还让对方无还手之力的人,除了五帝堂之外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江易本来只调派了自己手下的人,可是牵一而动百,他那四个好兄弟,消息灵通得很呢,听到他们的弟媳妇被人欺负了,立即派人来支援,连阎帝都清光了自己手里管着的那些精英,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青云山庄里搞破坏,替夏瑛出气。

动了五帝堂首位夫人,就是这种下场!

还是看在夏瑛平安无事,夏瑛又要求不准伤人的份上他们才手下留情的,只毁东西,不伤人,不砸屋子。

天亮了。

五帝堂的精英们觉得报复得差不多了。

于是,整队遁地消失。

临走前,依旧阎帝的吩咐,他们在主屋大门口的地板上留下了三个大字“五帝堂”。

比起白枫来说,他们五帝堂至少坦承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不用白家再费心思去调查。当然了,阎帝这样吩咐也有着警告的意味。白振宏最忌惮的便是五帝堂,等他从梦中醒来见到那三个字时,绝对不会想着再报复的,相反的,会马上联系阎帝当孙子!

023 五帝堂(下)

夏季的白天来临得很早,太阳一般都在六点半左右就升在了高空。今天的天公不作美,天色虽亮了,但还不见阳光,只有乌云罩顶,不久后便雷鸣轰隆轰隆的轰炸着大地,很快雨点伴随而下。

一大清早的便下起大雨来,着实让人不爽,好在清晨大家都还沉浸在梦乡,下雨了反倒觉得清凉,也就睡得更沉。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大雨下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停了。本来乌云满天的天空在大雨过后变得明亮起来,太阳公公趁人不知的时候,慢慢地露出笑脸。

以往的青云山庄在雨后让人觉得空气特别的清新,因为绿化很好,山脚下全是绿色的植物,山庄里前后院都种满了风景树。今天的青云山庄雨后却一片泥泞,那些被推土机推掉的山土顺着雨水往下流,本来可以流进河流里的,因为河流被山土填平了,便跟着流往水田里,路面上,弄得到处泥泞,一脚踩下去,黄泥伴着积水能把你的脚面淹没。

四周围静悄悄的,连鸟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今天凌晨的一场浩劫怕是把鸟儿吓得飞走,再也不敢回来。

最先醒转的是十几条守护山庄的狼狗,狼狗醒来后先是伸伸狗腰,觉得昨天晚上睡得真是香呀。当它们看到自己平时熟悉的场景都变得乱七八糟的,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时,它们马上便狂吠起来,没办法,谁叫它们不会说话呢,只能狂吠了。

狗嘛,往往是一条狂吠,其他的都会跟着狂吠,热闹嘛。

要是在平时十几条狼狗这样狂吠,能把整个山庄都吵醒,可是在今天,它们吠得都快哑声了,也不见有人来看看它们。

狗儿们纳闷了,它们失宠了吗?

清晨七点半左右,华丽的泥巴屋里总算有了点动静,昨夜都睡得像猪一般沉的主人们从梦中悠悠醒转。除了白枫醒来时觉得不解之外,其他人醒来后看看时间还早,又继续睡。

白枫是整夜都趴在吧台上睡的。

他醒来时,昨夜没有喝完的红酒还安安静静地淌在酒杯里。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白枫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的。

他只喝了点酒,又没醉,结果就趴在吧台上睡了,难不成他的酒量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