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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一、二、三,你就后退,狼群冲来,我来挡。”凤孤沉着地道。

他算了一下,总共八匹狼,要应对本不难,只不过,身后的晚清,却难顾及周全,可是,他所为的一切,也不过是晚清,所以,他不能让晚清有任何闪失,要算好每一剑,每一招,每一步,务求不能让任何一匹狼接近到晚清。

凤眼狠厉无情,带着一股噬血的残忍,杀气,如潮压般压迫而至。

笼罩了整个空间。

一时间,那强大的气压,让对面的狼群,也起了微微的躁动,狼性本敏锐,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一种危险,只不过,它们太饿了,看着眼前的猎物,似乎不舍得放弃。

那双墨绿如毒汁般的眼,又狠狠地盯住了凤孤与晚清二人。

凤孤的手,轻轻地松开了晚清,口轻轻地念道:“一、二、三!退后!!”

晚清猛地一退而后。

狼群见到他们动了起来,忽然长啸一声,声音撕裂长空,带着那兽性的残忍,伸出那利爪,直捉向了凤孤与晚清。

狼的速度快,凤孤的速度更快,只见腰间软剑‘刷’地一拨而出,剑光闪过,血飞一片,已经连着有四匹狼还没来得及捉到什么,就于半空中生生地跌落在地上。

蹦地声响,晚清站在那儿,一双眼睛,紧张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刹那间,犹如一场梦一般,让人心也忘记跳动了。

血腥飞起,见到同伴死去,剩下的那些狼,更是凶猛,全然不顾一切,长长地利爪,抓向了凤孤。

只听到长啸声音不断,狼,已经聪明许多,知道避开那一把软剑,所以,凤孤的剑刺,变得难了起来。

不过,却还是不成问题。

只是几匹狼而已。

一招盘旋飞天,剑去为空,收为实,只见那剑晃出个影子向东,却急急向着西而去,一时间,又杀去了匹残狼。

忽然,剩下的三匹狼中,有一匹,竟然冲向了身后的晚清,那速度,飞跃得快而惊人,而剩下的两匹狼,居然正面袭向了凤孤。

果然聪明,不愧是最具灵性的动物。

狼的这招,摆明了是要缠住他捉了晚清。

凤孤一惊,顾不得其他,一转身,长剑直逼那纵向晚清的狼刺去,这一剑,有史以来,他刺得最快,而且最狼,最用力了。

幸好,拼尽一切,终于,在狼的爪子方捉住晚清的时候,一剑自狼背刺向前胸。

晚清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只狼,速度飞快地向她跃来,而她,只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一把玉钗子,对准着狼,镇静地想到最后的搏战。

可是,在狼方捉向她的一刻,她的钗子,刺向了它的同时,它的身体,喷射出了温热的血,直喷向了她的脸上。

那是凤孤的剑,指向了狼身。

可是他自己呢?

看着凤孤身后那一跃捉上他的背的两匹狼,晚清惊吓地大叫了起来:“小心!”

可还是迟了,那长长的爪子,直直地捉向了凤孤的背上,其中一只狼的口,已经咬在了凤孤的肩上,凤孤脸上狠戾之色飞起,那只没拿剑的手,捏成爪形,飞伸向背后,捉向了狼头,如狂魔一般,将咬着他肩膀不放的狼恶狠狠地拉了出来,用力一甩,甩出的狼用力撞上了雪块,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而另外一只,凤孤只是身形一转,背一躬,另一手的长剑反穿而过,狼自他的身后缓缓地掉落在了地上。

一切,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对于晚清而言,却犹如一场生死之间。

满地狼尸,血流成片,那血,流动在雪上,渐渐地化开,而后渗入雪中,飘飘而下的蒙蒙小雪,又掩去了那斑斑血迹。

她快速地走到凤孤身边,轻轻地扶住了他,头微微地望向了他的后背,虽然天寒穿的衣服厚,可是却也耐不住狼的咬,轻轻地揭开那衣物,只见伤口血肉模糊。

望了望他,却见他薄唇微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给你上药。”她轻轻地道,而后自怀中拿出金创药,手颤抖着为他撒上,而后轻轻地涂开。

“一定很疼吧?都有是因为我。”她轻轻地道,声音中,带着微微地哽咽。刚刚的那一幕,还犹如在眼前闪动着,如何也散不开,她虽然勇敢,可是,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一面,那些狼,看起来,是那么的凶残,野兽是没有人性,只要她们有一瞬间的挡不过,就只能成为它们的盘中美食。

“不必怕,有我在,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人也一样,动物更是休想!”凤孤也能感到晚清的害怕,轻轻地握住了她拿着金创药的手,安慰着道。

她没有说什么,雪飘得很大,可是她的心里,似乎,因为他的一句话,平复了不少惊惧。

两男相遇

稍微地包扎了一下,凤孤站了起来,对着晚清道:“赶紧离开这儿,此地不宜久留。”

“你伤得如此,我们先去洞内休息一会,等红书她们过来。”晚清轻轻地道,不解凤孤的意思,他的伤,虽说不是极严重,可是,休息一下,对身体才会好点,近段时间他接二连三地受伤,再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如此折腾啊。

“不行!得马上走。”凤孤果决地道,手拉过晚清,大步流星地走着,神色看起来十分紧张。

晚清不防他如此急促,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凤孤一转身,将她轻轻地扶起,脸上尽是愧疚之色:“清儿,对不起。”

“你是怎么了,怎得如此急促呢!”晚清问道,她知道凤孤做事向来有分寸,也极少露出紧张之色。

此时如此,必是有原因,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他这是怎么了。

“此地不宜久留,天山中,除了狼群,必还有其他野兽,此处一片血腥味浓,只怕会招来那些野兽,赶紧离开才行。”凤孤解释道。

晚清一听,了然地点了点头。还是凤孤想得周到,她如何就没有想到,此处血腥味浓,必容易招来野兽呢?

“那我们赶紧走吧!”轻道,而后就要站起来,可是脚腕处传来极度的巨痛。

“呀!”不由叫了起来,摸向脚腕处,心知,必是刚刚摔的时候扭伤了,抬头对着凤孤道:“我的脚,扭伤了。”

“我看看!”凤孤一脸懊恼地道:“都怪我太粗鲁了!”

手握紧她的脚趾,轻轻地板,只听得‘咯吱’一声,凤孤抬头,左右四望,心中还是不敢小意,于是道:“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为你揉揉。”

“嗯。”晚清点头,也不怕真的将野兽引来。

就要站起,凤孤将背迎向了她:“上来吧!我背你!”

晚清看着那宽厚的背,许久许久,却没有动静。

凤孤一转头:“快点上来,这个时候了,还考虑什么呢!”

咬一咬牙,将将,轻轻地搭在他没有受伤的肩上,缓缓地趴了上去。

身体,在趴上的同时,僵硬了起来。

一走动间,肢体间,免不了碰撞。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人感到全身也火辣辣地烧着。而反则凤孤,却前上了满满的幸福,忽然觉得,晚清扭伤了脚,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与她之间,又接近了、、、、、、、

相贴的两人,两样的心情,却不影响行走的步伐。

可惜,他们想虽是想到了,可是还是不及附近野兽的嗅觉快。

才走不过十几里,就见到,眼前,一头雪熊迎面而来,看起来十分憨厚而巨大的身体,在雪地里缓缓地行着。

可是它虽然看起来憨厚,可是,晚清可不会认为,它是无害的,因为那一双眼睛,正散出饥饿的光芒,口中,正流着垂涎的口水呢?

这样一头巨大的熊,比起那群狼来,丝毫不褪色半分。

想不到,居然还是给遇上了。

心中微叹,还真应了那句祸不单行啊!

凤孤的手,轻轻地将晚清缓缓地放了下来,道:“不必怕,只一头而已,你只需站着别动,我一招就能解决!”

望着凤孤飞身而去的身影,那样的萧瑟,那样的冷冰,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十分酸楚之感。

她刚刚,一定深深地伤了他吧?看着他转身时那带着痛苦与绝望的眼神,忽然觉得是否自己太过残忍了?

这些天来,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她其实,早就已经原谅了他了,也为着他而感动着。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原谅与接受之间,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曾经,她也曾对爱情对婚姻,有着美好的憧憬,她也想像书中所说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想要举案齐眉,想要静享闺中画眉之乐。

可是,在一次次的伤害中,一切,都化为恐惧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要坦然面对一切,又是谈何容易呢?

世间无常,人还在,物已非,曾经心情,早就已经化为乌影了。

若是在从前的时候,一个男子能够如此倾心为了自己,她只怕,早已经是软化了,人心也是肉长的,岂有不感动之理。

可是有些时候,迟了就是迟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真要续,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

淡淡地叹了口气,心中,却仿佛有着一个郁结打不开一般,那样深深地积郁着。

银面看着晚清望着凤孤一脸若有所思,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她的眼神中,不再是以往的那一种冷漠带恨,而是一种,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充满了挣扎的复杂心情。

沉默许久,终于打断了她的思路,轻轻地道:“我看着你的脚。”

晚清望向了他,而后沉默不语,静静地伸出脚来,女子的玉脚确实不宜给男子看到,不过,她与银面之间,也许早就不是男子与女子的关系了,他们之间,更似是亲人。

她对他,有着亲人的信任与依赖。

玉脚雪莹如玉,正如这满目的雪一般,晶莹而剔透,只是手中握着那冰凉的玉脚,他的心中,反而带着一种凄怆。

轻轻一扳,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咯”声,她的眉头紧皱了一下,虽然有些疼,不过还是没有吭声。

银面为她揉着,直到脚腕处传来那酥酥麻麻的似痛又似舒服的感觉,才道:“好了,只要不再伤到,没什么问题的。可惜没有药酒,若不然,能够好得更快。”

说着拿起一旁的袜子,要为她套上。

“我自己来就可。”晚清伸手想要抢过,银面却拿得紧,一方白袜,两人对抢,四目,望向了那袜子。

“还是我来吧!”银面轻轻地道,晚清没有坚持,只松开了手,任由他为她轻轻地套上袜子,系上袜绳,而后轻轻地穿上鞋子。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地进行着,似乎十分自然。

可是偏偏,却又带着不自然的气流,两人的心中,各怀心情。

落入陷阱

“好了,我们起程吧!我的军队就在不远处。”银面轻道,说着站了起来,一身白衣无风自飘一般,带着他天生的冷傲,轻轻地吹了一下口哨,就见一队军队迅速地跑了过来。

行到他的面前,单膝一跪:“将军。”

“起来吧!全速起程向北而行。”银面的声音,不若以往那般地冰冷而无情,那冷中,透着一股王者天生的霸气。

这一次的领军,他其实无形中,改变了许多。领军打仗,是带着一种铁血的情感的,若然无法与将士连成一心,做起事来,十分困难。

晚清轻轻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改变,其实心中是开心的,至少,他不再似以前那样的独行独往了,这样的改变。

也许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虽然一直他从不曾说出口,可是,孤单一人,真能不感到寂寞吗?

想必,这是不可能的吧!

他也是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转头,对着晚清道:“能走吗?”

晚清点头,其实脚扭得不是太重,而且刚刚经他的手一扭,已经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疼了。

而凤孤,飞身而纵,向着一方急速地飞跃而去,似乎,只有这猛烈的速度,才能够减轻他少许的痛苦。

胸口的痛,如狂潮般袭卷全身。

不是伤口的痛,而是伤口里面,那血肉的痛,那心的痛,如抽丝一般,足以颠倒了人的生死。

“啊!…”长啸一声,似要将心中的所有发泄出来一般,如野兽临终前那不甘惨痛的嘶叫。

听在耳中,纠结了人的心。

“爷…”忽然,身后响起了呼唤声。

凤孤停了下来,挺直背部,手微附于背上,脸上的泪,早已经被风刮干了,只有那凝了紧致的痛,充斥着全身,五脏六腑。

“你们来了!”沉沉的声音,带着从前那一股狠戾,让身后的四婢停了下来,恭敬地行了礼。

“是的,爷,我们来了。”

“好吧,那就赶紧向北面而去,尽早找到冰玉雪莲。”凤孤冷冷地道,虽然晚清此时与银面在一起。

可是他承诺要为她找到冰玉雪莲,那么他就一定会找到的。

虽然愤怒生气,可是,他却做不到,不顾她的生命。

“是,爷。”虽然几人看得出爷有些不对劲,而且刚刚还听到爷那一声痛苦的长啸,却没敢说什么。

终是红书,站在后面许久,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二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爷,二夫人呢?”

凤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终于,没有开口说什么,只道:“先找到冰玉雪莲。”

虽然爷没有说什么,但红书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但是,可以知道一点的就是,二夫人,是没事的。

于是,也没有再问,点了点头,领着百名侍卫,与凤孤一同,向着天山北而去。

一行人全是武功不凡之人,行走起来,没有牵拌,竟是十分之快,不过两天的路程,已经翻过了十来座山头。

一路而北,反而没有前些日子那般冷了,也幸好没有再遇到雪暴,一切都十分顺利。

在又翻过了一座山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一片枯木林。

一棵棵雪梅上,没有红色的花朵,没有绿色的叶子,只有那雪白一片,积压而成的雪花。倒成了一棵棵雪花树一般。

宽大的一片枯木林,一排排的雪梅枯树,竟有一种不一般的美景,带着一种萧冷与凄楚,凤孤忽然有种爱上了它的感觉。

心中的酸痛之意油然而生,这一片林,如他的心情一般。早已经没有生命了,只留下满地的凄怆。

“走吧!”说着,领了四婢还有众侍卫一行人进去。

不过,尽管在痛苦之中,凤孤还是没有失掉警戒心,毕竟木哈耳说过这枯木林进去就是雪莲派所在,而这一片枯木,摆在门前,不会是空做摆设的。

在走进枯木林的时候,他眼尖地注意到,有一棵枯木林的枝上,沾了一块衣布,虽然细小,却逃不开他的眼睛。

手一摆,示意身后的人停了下来。

左右四顾一周,却没有看了任何行八卦阵术,但是他知道,这枯木林,决非那么好过去的。

“都小心点儿。”收拾起来沉痛的心情,凝重而沉稳地道。

“是。”众人领命,一时警戒心上升百倍。

轻轻地向着内里走去,就在这时,脚下响起了“咯吱”的声音,不同寻常,似冰雪裂开之感。

就在这时,地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就在他们的下面,众人不防,纷纷都要掉下去。

就在这时,一些临在枯木旁的侍卫想要跳上树。

凤孤急促一喝:“不许上树!”

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向来已经训练得惟命是从,,纵然是死,也不眨眼半下,所以几个跳到一半的身影忽然于半空停搁了下来,顺着巨洞,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