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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地停下脚步,转身返回,向顾以涵的办公室走去。

方晴没有得到顾以涵的接见,已经悻悻不快地离去。此时姜平独自守在顾以涵办公室门口,看见唐雨墨失魂落魄地走来,赶紧凑上前去说话。

“唐小姐你来找首席吗?首席说他不见人。不过,我猜你除外,你们有24小时合约嘛,呵呵。对了,可不可以请教昨天晚宴上您那位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她就是青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播高凛雁?!天哪,真人简直比电视上好看一万倍啊一万倍…”

姜平沉浸在对高凛雁身份来历的震惊中不能自拔。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女神是万人迷啊…作为美女主播,她的粉丝那得有多少啊…自己这个人群中的小蚂蚁还有再次一睹女神真容的希望不?

唐雨墨看姜平没阻拦,便自行推开厚重的红木门,走进顾以涵的办公室。

“坐。”

顾以涵头都没有抬。

坐在哪儿?唐雨墨环顾四周,和上次来这里一样,空荡荡的,除了那个距离远远的长沙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除非,席地而坐。唐雨墨怀疑他根本没有看到来人是谁。

“来还钱的吗?”

顾以涵一边低头签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听他这么说,肯定知道是她来了。难道他头上安了天线不成?

“天网恢恢。”

顾以涵伸出手指点一点桌面上镶嵌的一方ipad大小的液晶屏幕。

唐雨墨走上前看,原来是个小小的监视屏,摄像头应该是正对着他的办公室门口,从屏幕上可以看到,姜平还在苦心思索着,圆胖的脸上挤出好几条皱纹。

唐雨墨更吃惊了,难道他还有探测仪,能探测到自己每时每刻内心的疑问不成?

“顾首席,有个请求,不知道现在说妥不妥当?”

唐雨墨一边斟酌着字句,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顾以涵的脸色。

顾以涵却是面无表情地把文件推开,钢笔丢掉,从旋转Boss椅中附过身,半倚在大班台上,出其不意地一把扯过唐雨墨的领口,把她整个人几乎都牵引着扑到大班台上。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

“既然不知道妥不妥当,你也敢来说?”

顾以涵的脸几乎要贴住唐雨墨的脸,他大而挺的鼻子刚好抵住唐雨墨小巧秀气的鼻尖,两人的呼吸交汇在一起,形成一股湿润而温热的气息。

“不是…请放开我…我告诉你悠悠子衿自杀的隐情。”

唐雨墨已经深深懂得顾以涵的强硬作风,知道和这个男人拼力气是徒劳无功的,只有想办法智取才是上策。

“早上你偷偷携带财物溜走的一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清楚,现在你又自己送上门?唐雨墨,你这个女人,是妄图和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没想到顾以涵完全忽略她自以为是的“智取之策”,净是揪住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羞辱她。什么“财物”,不就是一件白衬衫一对袜子而已,至于么…

“好吧,加上衬衫袜子,一万二千!”

唐雨墨尝试用顾以涵的方式来说话,一切问题用钱来解决。赔给冰块脸一千块钱,总归可以了吧,再名牌的衬衫袜子也应该够了吧。

顾以涵揪住她领口的手微微松了松,正当唐雨墨以为侥幸过关的时候,他反而加了一把劲,把她的身子向他更拉近了几分,稍稍侧头的角度使得他的唇刚好覆盖住她的唇。

唐雨墨受惊地挣扎着,顾以涵却面无表情地禁锢着她。碰到一下还不过瘾似的,就像品尝一颗嫣红的新鲜欲滴的美味车厘子一样,顾以涵在唐雨墨的唇畔辗转吮吸了片刻才意犹未尽地放手。

“你混蛋!”

唐雨墨被他突然的放手,向后倒退着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一腔怒火又满面羞容地盯着他作恶多端的嘴唇。

“一万一千九百八十。现在可以说你的请求了。以及,所谓的隐情。”

那作恶多端的嘴唇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地泰然自若。

唐雨墨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忽略刚才受的欺负,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能咬回去?一边又努力深呼吸着,让自己尽量忽略冰块脸报出的一连串数字,20块钱?你一件衬衫一对破袜子都能值一千块,夺走我一个吻却只值20块钱?!

“我请求你为陆陆出版一本书。”

唐雨墨努力平复下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满,说出她此行的目的。

“我不是慈善家。你说的这个无名人士应该没有任何商业价值,不能为我赚钱的人,我为什么要给她出书?”

顾以涵一副生意归生意的口吻。

“因为我能听见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唐雨墨鼓起勇气,让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脱口而出。看见他不为所动的面孔,又补充道:“悠悠子衿自杀那天,之所以我一直盯着她看,是因为我听到了魔鬼的声音,我想,她是被那个声音蛊惑了才会跳楼的。昨天在悠悠的家里,还有在酒会上,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以及刚才,在方晴身上我也听见了。你可以不帮助我,但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声音会缠住你们云居旗下所有已经成名的或者将要成名的女作者不放,这对你的生意一定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一)

唐雨墨一边说着她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边静静观察顾以涵的表情。

看到他凌冽的面部线条在听到这件事会打击到他的生意的时候,逐渐变得更加锋芒毕露,便继续加了一把火:“而我已十分确定那个声音,就是来自叫做陆陆的写手不能往生的魂魄。”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这些无妄之词?”

顾以涵沉吟片刻,挑起眉毛问她。

唐雨墨知道自己常常听到魔音的这件事,很难取信于人。连医生都说她是幻听,两个闺蜜虽然知道她的情况,但对个中滋味到底体会有限,只是单纯地出于对她的一腔爱护之情才肯倾听,也未必是真的信其所有。

她把手中的一张纸放在顾以涵桌面,正是刚才从云居小编那里打印的一份陆陆的基本资料。又把顾以涵桌上原有的文件选出几张纸和陆陆的资料并排一字排开。

“这是什么?”

唐雨墨发现其中一张纸皱巴巴的像是刚从垃圾桶里捞出来一样,似乎是她的简历?没眼花吧?

“继续。”

顾以涵一把抢过那张纸,随手塞进抽屉里,若无其事地吩咐到。

唐雨墨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简历摆在台面上,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职  员。于是继续专心把几张资料纸整齐地排成一线。

做好这些,她回头冲着顾以涵办公室临海的那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喊道:“喂,你天天嚷着小青小青的,请你现在帮我做件事,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遇到你的小青,我会帮你转达你想说的话。好不好?”

顾以涵皱着眉头看她和空气对话。

这场景带着一抹诡异又带着一抹好笑。

顷刻间,半掩着的玻璃窗自动掀起一丝缝隙,随即缝隙又稍微变大了一点。

冬日强劲清冷的海风一下子灌进来,打着旋儿袭向顾以涵的办公桌。

“真是笑话。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把戏可以耍,只是一阵自然而然的风罢了。你不说话,你不来,每天风也会这么吹的。”

顾以涵又冷下脸来,似乎带着一丝失望。

“请你相信我。如果有所不同,请你务必信守诺言。”

唐雨墨坚定地说。

海风不停地倒灌进来,忽地吹来一股又急又怪的风,刚好把桌子上的资料卷掉一张。

顾以涵拾起来一看,正是陆陆的资料介绍那一页。而并排的其他资料纸张纹丝不动,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一丁点儿改变。

顾以涵摩挲着那张纸,与其他的纸张质地并无明显不同,都是云居集团统一订购的打印纸,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集团徽章形状的水印。

“她…陆陆…在这里?”

顾以涵思索着,缓缓问道。

“不,她不在,她喜欢跟着那些作者。这是另外一个朋友,属于…相对而言比较温柔懂事的类型,不然我也不敢请他帮忙。”

唐雨墨一边解释,一边心想,冰块脸虽然冷酷、粗鲁、爱钱,又总是欺负她,却也算是并非一无是处,如果不是有冰块脸的那只神奇驱魔的手近在咫尺做为以防万一的退路,她也是决计不敢和那个“温柔懂事型”的魔音交流的。

“这件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顾以涵这几日也觉得方晴有些行动奇怪,不仅总是跟着他,编辑反应她还总是提一些超出本分的要求,培养一个作者不容易,他亦不愿意有任何闪失。

“出版是不可能的。”他看着唐雨墨小心翼翼而又略显失望的样子,接着说道:“不过可以借着悠悠子衿的人气,开个已故写手的专题,你去改一下陆陆的文,如能迎合市场口味的话,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把她一并放上封面推荐。”

唐雨墨刚要欢欣鼓舞,又听见他说:“条件是,你要接受我早上的提议。”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二)

唐雨墨刚刚松懈的心房因为顾以涵的话又攥紧起来。

什么提议?早上…

想起她不愿回顾的那个场景,在形如陌路的男子床上醒来,不,还不是床上,是地板上。并且晕乎乎地完全想不起来昨夜的任何事情,傻乎乎地被他拎到床上,命令她从今以后必须跟着她寸步不离,直到悠悠子衿的事情彻底完结…

他是指的,这个提议吗?

分明是冷酷的命令啊…哪里有让人商议的余地了?!

“好,我答应。不过我也有条件。我在四海酒店虽然是临时工,也是有签订合同的,我不能这么没信用地违约,所以,我不能随意旷工。其余的时间,悉听尊便。但…你不能侵犯我人身自由。”

唐雨墨一口气说完,想到他动不动就拉扯她,以及刚才的强吻,她就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鼓着腮气哼哼地看向他。

“成交。你可以走了。”

顾以涵看到唐雨墨倔强的小嘴一口应承下来,反而有些意外。这种情形下,一般女人不是应该矜持地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再三贞九烈地怒斥他“混蛋”、“不要脸”之类的折腾一番,才故作勉为其难、实则含羞脉脉的表情同意下来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处处出人意表,与众不同,让人有点看不透…

“姜平,给她一张酒店门卡,再摆一套桌椅过来。另外,让黎雪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不要给我搞这种不知所谓的官方简历。”

顾以涵通过监视屏上的对讲机,吩咐到。然后挑起眉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她身上浪费了太多他本不应该浪费的、分秒以美金计算的时间。

姜平看到唐雨墨气呼呼地走出首席办公室,又接到顾以涵的吩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但直觉这位唐小姐以后断然是少不了常常见面的,便也不急着打听更多关于高凛雁的消息,反正,来日方长嘛。于是满面笑容地一直把唐雨墨送到大门口。看着她徒步远去才又后悔不迭,至少应该先问下高凛雁是不是名花有主了嘛…唉…今晚又要为了我的女神辗转难眠睡不好觉了…

这边唐雨墨回到四海酒店大堂吧,经过一路上思前想后,也隐隐对自己的决定感到不安,别人都是深思熟虑才做,而她是做了再说,是不是,太鲁莽了?

房东的催促逼迫,陆陆被埋没的文字,悠悠的猝死,方晴的魔怔,顾以涵的趁火打劫…交织在她脑海中。

每当到她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困惑时,总能想起来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最疼爱她的院长嬷嬷劝慰她的话:“小墨,当人们做不了决定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她不了解自己的真心。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牵绊的情感实在很多,当事情纷繁复杂纠缠在一起理不清的时候,你就静下来,想一想,你内心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按照你内心最迫切的愿望走下去,一定是正确的那条路。”

“我最迫切的愿望是什么呢…”

唐雨墨一边调试咖啡,一边喃喃自语。

“是嫁个50亿!”

一个清脆的声音递过来。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三)

看到唐雨墨自言自语的样子,马晓娜端着两个空托盘,像娴熟的二人转女演员一样旋转到她身边,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驴唇不对马嘴地接了一句话茬,往两个托盘上各摆好四杯咖啡,又一阵风似的稳稳当当地旋转着出去了。

目标清晰也是人生的一种幸福。别管那目标是多不靠谱…

唐雨墨冲着没心没肺的闺蜜叹息着,在心里默默做出了决定。

能做的选择不多,其实很明显不是吗。

自己的愿望是能够尽快摆脱魔音,过上自食其力的正常人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但是,解决陆陆的事情,不让更多的作家被牵连,不是更紧迫的需要吗?

而今晚就要被房东扫地出门,不是更迫在眉睫的困境吗?

所以,也只有答应那人的条件,才能一步一步慢慢理清头绪,把这些问题逐个解决掉。

“她魂不守舍地在干什么?”

门外传来高凛雁的声音。

“不知道,文学青年都喜欢哲学思考吧。我思考,故我美丽。是吧?对了,小甜甜要搬家了今晚上,你要带车带壮男来帮忙啊。”

马晓娜絮絮叨叨地说。

“搬到哪里去?”

高凛雁纳闷的问。

“不知道啊,她说行李不多先放储藏室。问她住哪里她支支吾吾的。”

马晓娜摊摊手表示一无所知。

“她在将自己合理化。”

高凛雁高深莫测地断定。

“什么?通俗点儿!”

马晓娜表示不解。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合理化解释。不然,很多事情实行起来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障碍。”

高凛雁一副哲学家的样子。

“不懂…以我的智商看呢…难道…小甜甜真的打算去做贴身小女佣了?劲爆…我也想要啊…我的陈少…拜托收了我吧…”

“得了吧,你以为自己是白素贞附身呢。”

“就算小青附身我也甘愿啊,但我申请做张曼玉版的小青…”

听着闺蜜们的玩笑话,唐雨墨觉得生活对她不能算不公平,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化,要知足常乐,知足常乐,这样想着,一边做好厨娘的份内事,一边在忙碌的空隙构思将要连载的小说脉络,时不时将只言片语记在被客人废弃却没什么明显脏污的餐巾纸上。

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到打烊。高凛雁早就离开这里过风姿多彩的夜生活去了,马晓娜也提前告假下班参加相亲活动。

唐雨墨打电话给两人,质问是谁之前说来帮忙她搬家。得到如下回复:“小甜甜,你不知道今天来相亲这个老男人有多样衰…但是,陪着他来的那个家伙看着很顺眼呢…等我再聊一会就来哈,等我!”

“壮男和我的车已经在青城大学门口等了,你随便用着先。我还要再喝一轮…来来来,咱们不醉不休!…不行!谁都不能给姐耍花招!给姐干了!”

唐雨墨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心想,谁刚才说生活对我不能算不公平来着。有了这两个活宝闺蜜,我的生活简直是幸福得…无言以对。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四)

唐雨墨收拾了本就不多的行李,才两个小提箱而已,千恩万谢地跟帮忙搬家的那位高凛雁的某个不知名观音兵告辞,一个人拎着箱子回到四海酒店大堂吧。

她从行李箱取了两三件常用的衣物,一台陈旧的笔记本电脑,毛巾牙刷等必备日用品,装在一个双肩包里,锁好储藏室的门,便出来搭电梯。

通往80层的电梯运行得实在太过漫长了。

深夜里,虽然酒店的灯火足够通明,但一个人搭乘电梯的感觉,还是有点阴森森,她看向电梯里的全身镜,等一下应该以怎样的表情迈进那道门槛呢?苦大仇深?若无其事?假扮小白?…

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是怎么做的?那些被总裁文写得快要烂透了的情节一个一个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姑娘们,放过总裁们吧…你们一定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总裁…

真正的总裁,是不会为了一个平凡的女人心动,神马不顾一切,抛弃生死是浮云,神马豪掷千金,冲冠一怒为红颜…

唐雨墨开始鄙视自己曾经写过的那些总裁文中也不能免俗的情节。

现实是,富人的脑海和穷人的构造是不一样的。在富人眼里,时间就是财富。他们的每分每秒都用钱来计算。灰姑娘想俘获白马王子是吗?可是白马王子是按分钟收费的哦。

握一下手而已,一千块!

一件衬衫一双袜子而已,一千块!

凡事都讲利益、条件、合约!

。…

唐雨墨苦笑着,根本不想再浪费力气去伪装什么合适的表情果然“浪费表情”这种词语就是针对顾以涵这种人发明的听到电梯“叮咚”一声抵达目的地楼层,便以视死如归的心情坦然去按总统套房的门铃。

楼层女佣听见她按门铃,赶紧凑过来用奇怪的神情打量她,说:“小姐,首席不在,您是…”

唐雨墨想,这是昨晚帮她干洗衣服的那个,还是换了七次床单的那个?不管是哪个,总觉得有点亏欠人家,于是很客气地欠身说到:“不好意思,我来…我来帮首席处理一些公务。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赶紧掏出姜平给她的门卡,刷卡进房。

楼层女佣然虽然好奇首席的房间竟然进来个不是黎秘书也不是姜司机的陌生女子,还是自带门卡的,但被唐雨墨的一番客气言辞说得心里一片熨帖,也就没再多问,自去洒扫做事。

唐雨墨进到玄关便开了灯,果然,顾以涵还没有回来。

一路走过空荡荡的门厅、主卧,在一个貌似客房的门口停下来,想了想又转身走到一个貌似佣人房的狭小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考虑到顾以涵并没有说让她住在哪里,她也不好擅自做主,便回到门厅,在沙发上放下双肩包,拖出手提电脑放在膝盖上,就这么开始码字。

一万字,要写很久很久的啊…

写得累得时候,她停下敲打键盘的双手,环视四周,这种空荡荡的看不见普通人心目中定义的奢华痕迹的空间,连个码字的借鉴意义都没有。脑海中浮现清晨所见的那巨幅绘着维纳斯的油画,以及衣帽间里的黑白两色,勉强可以借用来描绘男主角的怪异审美。又想起拿走的那件白衬衫质地精良,但款式保守,并且连商标和logo都没有,只在袖口用浅灰色刺绣了一个R字母,应该是私人定制吧。嗯,这个细节也用上。

顾以涵,你总算对穷人有点贡献。

唐雨墨满意地嘀咕着,想到穷人的每分每秒也很珍贵,于是又继续与键盘搏斗。

一夜七次你累不(十五)

顾以涵参加了两个例行的商务应酬晚宴,在办公室处理了一批需要紧急审阅的文件,并简略地和在纽约办事处的负责人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又听黎雪报告了最近公司几个大股东的动向,对这两天的突发事件拟定了新的处理方案的几个原则…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四海酒店。

一进门,门厅灯光雪亮,让他有些许恍然。

看到沙发上伏着一个娇小的身躯,一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双肩包都掉在地上。他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女人还真是随遇而安…

他走近她,拨动了几缕她散乱的额发,半边白皙的鹅蛋脸露出来,睫毛密密地交织覆盖着,像雪地上仍倔强生存着的两排纤长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