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心思缜密的伏击,耐心等着他离开唐雨墨身边才动手。

只不过低估了他的反应力和敏感,对方才功亏一篑。

开了公寓门,她想要开灯。

顾以涵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在沙发上等我,我去下洗手间。”顾以涵关好门,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要走。

第392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十五)

开了公寓门,她想要开灯。

顾以涵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在沙发上等我,我去下洗手间。”顾以涵关好门,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要走。

唐雨墨却突然拉起他一直不肯给她看的另一只手臂,同时,拧亮了沙发旁的落地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半臂的名贵西装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的破损口子,里面露出的白衬衫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衬衫。

因为那白衬衫已经被血晕染成深浅斑驳的红色,触目惊心!

而那股熟悉又危险的味道,自然是从中弥散开的淡淡的血腥气!

“你自己受伤了还藏着!你说过我们之间永不互相隐瞒!”唐雨墨心痛地看着那个狭长的伤口,这一定是他奋不顾身地扑向挟持她的那个歹徒,而被身后那人反手划伤的。

那时,他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伤痛,依然在暗夜中霸气地伫立着,吓退了那两个不知深浅的毛贼。

如果被他们看出一丝顾以涵受伤的痕迹,恐怕,他们还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而带着她这个手无寸铁的拖累,恐怕他应付起那两个人也不是十分容易。

她再一次,成为给他带来负累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努力想要和他并肩而立的愿望,好遥远。

总是要他来保护她,要他来费心筹谋。

而她,还不够强大。

分分钟,不是闯祸就是难以自保。

顾以涵接着台灯的光,看到她脸上神色不断变换,心痛,后悔,自责…

他不忍她如此难受,淡淡说:“看着很长一条,其实很浅,等我清洗一下,还要你帮我包扎,怎么会隐瞒你。”

说完先帮唐雨墨把鞋子脱了,查看了一下她迸裂的脚伤,先帮她换了药,才进洗手间清洗自己。

顾以涵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没有替换的衣服,便下半身裹着一条大浴巾,赤着上半身。

还好房间里有暖气,倒不觉得冷。

可是看在唐雨墨眼里,那简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和召唤有木有!

她迅速低下头红了脸。

顾以涵却浑然未觉地挨着她坐下来,伸出受伤的胳膊,说:“轮到我享受伤员待遇了。”

幸亏之前顾以涵为唐雨墨脚伤准备的各种消毒、包扎用品一应俱全,而那处刀伤只是伤在浅表,并没有伤到大动脉,用了一些止血药粉,很快收到效果。

唐雨墨一圈一圈地细心帮他缠着绷带。只听顾以涵闲闲地说:“唉,无缘无故降下天灾人祸,看来今晚我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况且你这里竟然这么危险,下个楼都有人埋伏袭击你企图抢回家去做小老婆,看来啊,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在才行…”

顾以涵十分悠闲地指出他今晚必须在公寓留宿的两大理由,每一条单独看起来,都十分合理贴切,简直让唐雨墨无法开口说半个“不”字。

虽然无法拒绝,但唐雨墨仍然忍不住有点纳闷:这两个理由明显互相矛盾好不好?既然你自己都受伤了就根本难以履行保护别人的职责好不好?…

请编织理由的时候注意逻辑性!

第393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十六)

虽然无法拒绝,但唐雨墨仍然忍不住有点纳闷:这两个理由明显互相矛盾好不好?既然你自己都受伤了就根本难以履行保护别人的职责好不好?…

请编织理由的时候注意逻辑性!而且,冰块脸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那两个坏人要抢我做小老婆了?

能不能不用这么俗气的词语开玩笑?!!!

这么想着,唐雨墨手上不由自主就用了点儿劲。

“嗬!谋杀亲夫!”顾以涵大惊小怪地夸张叫唤。

“别搞得像被强暴一样。包扎好了。”唐雨墨嗔怪地瞄他一眼。

顾以涵很少听到她也这么调笑别人,听在心里一甜,觉得这女人愈来愈合自己口味了。

所以,尽管包扎好了,他仍赖在她身边不动,还故意凑近了一点儿说:“好冷,好冷。”

可是当唐雨墨真的要起身去帮他拿毯子裹住赤着的上半身,他又不干了,靠着沙发借力把她扯回来。

灯光昏昏暗暗地在地板投下细碎的阴影。唐雨墨不敢抬头看他,一直低着头数着地上一格一格的阴影。

而一个更庞大的阴影从她身后一点一点覆盖过来,像是怕惊扰了她,现实覆盖着她的头发,然后是肩膀,最后她感觉全身都沉溺在他的怀抱。

他的充满淡淡血腥气味和浓郁男子气息的怀抱。

他的皮肤明明是微微发凉,可是一旦接触又能感觉到皮肤之下血脉之中呼之欲出的炙热。

她感觉自己也在轰然之间,被点燃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么从身后静静地、紧紧地拥抱着她。

“我想你。”

说出这句话的顾以涵,嗓音有点黯哑。

唐雨墨知道,每当他用这样黯哑的声音说话,必定在某一方面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更热了,身上的衣服忽然变得十分粗糙,每每轻微的动一下,都觉得十分不舒坦,想要有扔掉它们的冲动。

“你,想不想我?”顾以涵步步紧逼,不给她深入思考的时间。

唐雨墨吞了吞口水,想说“不”却说不出口。

自己身体上的反应让她羞于面对这个艰涩的问题。

顾以涵看她不答,耳根却越来越红,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的耳垂就像泫然欲泣的粉红珠泪,在灯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诱惑与邀请。

他轻笑着凑近一点,目光迷离地凝视了片刻,突然伸出舌头魅惑地舔舐了一圈。

他感觉到唐雨墨在微微颤动,却没有想之前有些时候那样用力挣扎。

她,是在默许的意思吗?

他试探着再贴近一点,几乎和她是“耳鬓厮磨”了,才将她左耳的那半透明的耳垂轻轻含入口中,珍之重之地吮吸逗弄。

经过这两天时不时的撩拨却没入正题,刚才又惊心动魄地躲过劫持力气耗尽,唐雨墨的心和身体都变得十分柔软。

更何况,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她,根本难以抵挡顾以涵日益技巧圆熟的挑逗。

当左耳和右耳轮番经受了顾以涵细致又怜惜的舔舐,唐雨墨的呼吸已经变得娇柔不稳。

第394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十七)【今万更完】

更何况,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她,根本难以抵挡顾以涵日益技巧圆熟的挑逗。

当左耳和右耳轮番经受了顾以涵细致又怜惜的舔舐,唐雨墨的呼吸已经变得娇柔不稳。

颈边一抹嫣红更是让人遐想无限。

顾以涵低声坏笑道:“就知道你也想我了。可是我受伤了,胳膊没有力气,有些动作做不了。怎么办?不如,今天你来做,好不好?”

你胳膊受伤没力气?

我来做?

唐雨墨听了羞愤欲死,恨不得把那些话一句一句都清洗出她的耳朵,原封不动退回给眼前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

因为只是听一听,她已经感觉到身体深处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悸动。

她的身体竟然也在想念他?

竟然真的想念他?

真的想…

她为自己浮上来的这个念头感到无地自容。

她更不可能去回应顾以涵的话。

然而同时,她也没有力气拒绝。

因为顾以涵已经快手快脚地帮她剥下了长裤和底裤,解开了他自己身下的大浴巾,把她的身子拨转过来,于是变成了如下旖旎幽艳的场景:他倚靠在沙发上,而她和他面对面地跨坐在他腿上。

两人之间严丝合缝,她光滑的白瓷肌肤和他浴后略带磨砂感的蜜色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顾以涵还不断在她耳边轻声诱哄:“你不是总嫌我力气太大,撞得你吃不消?你来嘛,这次你来,好不好?随你,随你怎样都行,好不好?试一下嘛?嗯?”

那声音黯哑而低柔,带着恳请与蛊惑。

唐雨墨鬼使神差地就被他的大手扶着轻轻蹭动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船还未真正入港,唐雨墨已经明显感觉到灼热而坚硬的一处贴合在她身下有力地弹动了几许。

她立刻后悔自己配合顾以涵的诱哄,真的蹭了这么一下。

只是这样轻轻蹭了一下都欲羞欲死了,还要让她主动去做?天哪?不如杀了她吧!

顾以涵也知道唐雨墨不会痛快应承了他,他也不过是享受着这样的言语挑逗享受着她的反应而已。

等真正看到唐雨墨已经窘得快要哭出来了,又不忍心这么折磨她了,赶紧把她身体拉开一点点距离向上方抬起,又接着重力的作用往下一坐。

唐雨墨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他火热的唇堵住。

虽然是唐雨墨在上,顾以涵在下,但丝毫不妨碍顾以涵掌控着整个进程、速度、方向和持久程度…

唐雨墨顿时感到自己又被骗了…

谁说自己的手臂没有力气?

谁说受伤了有些动作做不了?

谁说的?谁说的?

呜呜…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顾以涵却兴致大好地在沙发上战斗完了又哄着她到餐桌上战斗,美其名曰两个人都节省力气,然后还不尽兴,又转战沐浴间,说是要把上次在马桶上没完成的动作做完不然心里总惦记着件事情…

至于每个地方的战斗姿态,自然是某人继续“手臂无力”“身体受伤”“我是残疾人,你要为我服务”等等无耻借口,忽而说在上面有重力作用不会痛,忽而又说你前我后角度独特可以最快结束战斗…

第395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十八)

至于每个地方的战斗姿态,自然是某人继续“手臂无力”“身体受伤”“我是残疾人,你要为我服务”等等无耻借口,忽而说在上面有重力作用不会痛,忽而又说你前我后角度独特可以最快结束战斗…

从更深露重战斗到天蒙蒙亮,唐雨墨瘫软在床边无声哀诉:可恶的冰块脸!!!谁说你是残疾人?我要为你服务?…我,我,我还是瘸子呢!!!

某人吃干抹净稍事休息,躺在她身后,突发奇想,探过一双火热大掌,扣住柔软小腰,喃喃自语:“其实这么侧躺着来一次,感觉应该也蛮温柔缱绻,蛮有情致的,是不是?”

唐雨墨欲哭无泪,再次跌入温柔陷阱…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不能小看残疾人!残疾人都是强悍充满战斗力的行动派!…

等到自称“残疾人”却四肢灵活强劲的某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暂时宣布休战,唐雨墨感到自己已经软成了一团棉花“飘”在某人的身上…

汗水氤氲,两个人却都懒懒地一个不想动一个动不了。

顾以涵轻轻抚摸着趴在他身上的唐雨墨的后背,忽然说:“其实我很不喜欢有人在我床上。”

唐雨墨累得说不出话,却在心里郁闷地抗议: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冰块脸?第一,难道谁喜欢和你在这张床上?我是被迫的!被迫的!第二,这不是你的床好不好?明明是你霸占别人的床!

但她只有力气在心里抗议,却没力气质问他。

顾以涵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一个人住,后来慢慢的,也就无法接受和别人共处一室的感觉,特别是睡觉,如果有人出现在我的床上,简直不可忍受。”

唐雨墨听了,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顾以涵让她睡在地板上,为什么顾以涵的卧室大而空,甚至他的办公室都是空旷而寂静,少有人来。还有,为什么当初她拽着他的手想要逃避魔音的烦扰,而他一脸嫌弃,无数次甩开不顾?

这么说来,顾以涵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在她唐雨墨出现之前,竟然没有和女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哇,劲爆!头条!不可想象!有木有?!!!

可是,不对啊…后来明明是顾以涵自己把她拽上床的啊,还主动扯着她的手睡觉,还那个什么又那个什么许多次…

还有现在,两个人肌肤相接亲密无间如此,不也是…没事么?

顾以涵亲了亲她微汗的额头,似乎看透了她的疑问,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当初缠着我,我很不耐烦…”

才说了个开头,发现唐雨墨在他身上轻轻扭动了一下,似乎对“你当初缠着我”这个描述很是不满,顾以涵感觉到了,轻笑一声,慢慢翻了个身,把她从身上挪到侧躺的怀中,姿势更舒服了些,才继续用宠溺的语气解释:“好,好,不是你缠着我,是你为了人类战胜鬼魂的伟大事业,不得已需要我的手,才跟着我的,这样可以了吧?…

第396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十九)

顾以涵用宠溺的语气解释:“好,好,不是你缠着我,是你为了人类战胜鬼魂的伟大事业,不得已需要我的手,才跟着我的,这样可以了吧?…开始我虽然不耐烦,但后来你睡在我卧房地板上,我竟然也能忍受了…再后来…我发现你上我的床,我也能安睡一晚…再后来…”

顾以涵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嘴唇,轻柔地在那已经微微肿胀的唇瓣上掠过。

唐雨墨默默听着,心中却起了翻江倒海般的触动。

顾以涵一直以来,为人处世冷淡简洁,很少讲他自己的事情,也很少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现在,他是继佛罗伦萨那夜之后,再次对自己敞开心扉了吗?

唐雨墨努力平缓自己翻涌不息的情绪,尽量用随意的语气轻声问:“那…你也不愿意和家人共住一室吗?”

“家人?”顾以涵反问,出乎唐雨墨意料地,冷笑一声。

她知道他和父亲有心结,加上这次云居接连爆出的抄袭门、艳照门事件,青城电视台也穷追不舍地报道,据高凛雁说,电视台高层并不为他遮掩一二,那么也就是说,他的母亲和他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

这得是个多倒霉的孩子,才混得爹不疼娘不爱啊!

果然,顾以涵冷笑过后,说道:“也要我有机会和他们同住,试一试,才知道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顾家的确古怪。

顾父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常年不归家倒也有情可原,顾母是个女强人,一心扑在事业上,竟然也疏于照顾家庭,把两个孩子全部托付给保姆,一个孩子配一个专职保姆,后面又跟着一堆的洒扫佣人,拉拉扯扯也就这么长大了。

怪不得当年顾以涵离开家搬到四海酒店,竟然也就这么顺顺利利搬出来。

实在是,他住在哪里都没什么要紧!

反正实质上都是孑然一人,而身边永远都是外人。

唐雨墨也被他说得有点心下凄然,但还是不死心的劝慰他:“你大哥好歹和你一起长大,总还是有兄弟情分…”

唐雨墨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说服力不够,如果他的兄长真心爱护他,又岂会在小时候那种无足轻重的比赛中,对自己的弟弟使手段…

“兄弟情分?”顾以涵再次冷笑:“那也要是真正的兄弟才有的东西…”

唐雨墨无言以对,她自己在孤儿院长大,其实也不知道真正的兄弟之间,应该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等等!顾以涵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说,难道,顾一鸣他…”唐雨墨但愿自己是听错了,理解错了,她不愿意相信那种可能性…

“你想的没有错,顾一鸣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不是我真正的大哥。”顾以涵淡淡地说。

“别,你别这么说,你不能从父亲略微偏袒他就这样想,听说有的人家是偏爱长子多一点,还有的父母对某个子女期望过高的时候也会相对而言份外严厉,又或者有什么误会…”

第397章 我的身体也在想你(二十)

“别,你别这么说,你不能从父亲略微偏袒他就这样想,听说有的人家是偏爱长子多一点,还有的父母对某个子女期望过高的时候也会相对而言份外严厉,又或者有什么误会…”唐雨墨不敢相信顾以涵真的把这种话讲出口,拼命帮他找反驳的理由。

“你觉得我会不加查证就这么下定论吗?”顾以涵淡定的一句反问,就把唐雨墨设想的种种可能性压下去。

是的,以顾以涵思维缜密的性格,是不可能仅凭猜想,就把一个念头根植于脑海二十年。

唐雨墨感觉到,她正一步一步身不由己接近顾家不愿意公之于众的某些家族隐秘,而这些隐秘,让她眼里这个男人痛苦了整整二十年。

她从顾以涵紧紧拥着她的怀抱中,努力抽出一只胳膊,环抱住他,在他凉凉的脊背上轻轻摩挲。

顾以涵捉住她伸过来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固执地塞回被子里:“小心着凉了。”

沉默了片刻,顾以涵知道唐雨墨还在担心他,便对她说起得知真相的由来:“那次我们全家从翡冷翠回来,我就留了心。虽然年纪小,也懂得验DNA这种事,我在哥哥的浴室捡了他的头发,和我的一起,找了可靠的学长在当时青城顶尖的生物实验室做了检测。为了以防万一,过了不久,又用他枕上的头发去青城医院做了检测。两次检测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我们的确不是一家人。”

唐雨墨伏在他怀中,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其实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很轻松。平时觉得父亲和母亲都不留恋这个家,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家里有个多余的人吧。有时候,他们看大哥的眼神中,除了宠溺,我还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愧疚…后来我想,大约是因为多了我这个不该存在的外人,分走了本属于大哥的一部分资源,他们觉得对不起大哥…”

顾以涵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但唐雨墨却从中听出了苍凉。

她一言不发,只是向他靠得更紧,更近,像是要嵌入他的身体里,试图让他逐渐微凉的肌肤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