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和他一起分享,就像沙漠中一定要有绿洲,天空中一定要有太阳,月亮的旁边一定要有星辰。

而他会有安德烈。

伊莫顿看着躺在石板上的安德烈,他全身穿戴上由他亲手所制的埃及衣服,每一样饰品都是他亲手打造。

他低下头,如珠似宝的虚抚过陷入沉睡的安德烈。

愿他与他分享,无论死亡或黑暗,无论晨光与星辰。

他仰起头,对着虚空中的神祗祈祷:在走进死亡的那一刻,另一段旅途才刚刚开始。

在路上,他将与他携手同行。

---全文完---

第 122 章

睁开眼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格蒂!下来吃饭!!”一楼厨房里的费格太太高声大叫。

“知道了!”二楼卧室里的李华年连忙应声,最后看一眼镜中棕发绿眼的自己,提起书包跑下楼。

费格太太把盘子粗暴的推到她的面前:“快吃!”

李华年现在的名字叫格德罗,姓费格。她有一个五个兄妹的大家庭,她排第三。李华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次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她所有的记忆只是躺到新学校的寝室床上睡觉,但再一睁眼她就变成了四岁的格德罗,一个美国小女孩。

李华年把冷硬的煎蛋和香肠塞进嘴里,喝下冰凉的牛奶吞下三明治就准备出门,离走前费格太太大声喊着要她把厨房里的垃圾顺手提出去。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头看费格太太,也就是自己在这里的母亲正满脸不耐的一勺勺的把一碗婴儿米粉填进她最小的弟弟的嘴巴里。

希望杰米不会被噎死。李华年腹诽着提起垃圾袋出门。

学校是九点上课,八点半左右校车会开到路口接这条街上的学生。现在是四月,可是天气已经很热了,早晨八点时的太阳就晒得马路上一片白。李华年抬手掩着眉,眯细了眼睛看这条她已经生活了六年却仍然不习惯的街道,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身后的费格家。

李华年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费格夫妇生这么多的孩子只是为了政府按人头算的救济金,而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孩子。因为从费格太太对她或者其他孩子的态度,哪怕是今年刚生的杰米,她从来没有见过费格太太对这些孩子投注哪怕一点点的善意和慈爱。似乎她就只需哭保证这些孩子不被饿死就行了。

“喃,格德罗。”同校的波丝招手叫她,一样生活在这条算得上是贫民区的街道上,波丝算是这里比较出众的孩子了,因为她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大家都说她以后可以去当明星,这种光鲜的职业仿佛为波丝指了条铺着黄金的大道,让这个女孩显得与众不同。

李华年敷衍的点点头,费格家在这条街道上说不上好,但也绝对说不上太糟,不过波丝小姐可能认为自己日后前程不错,结果对同年的李华年也就是格德罗小朋友十分的同情,于是常常“接济”她,一些她用旧的文具,她认为李华年没吃过的糖果零食,她都会塞过来。如果李华年不接,那么她会用悲悯而同情的视线看着她,好像她是条不肯低头的可怜的小狗。

李华年不止一次阴暗的想像着把善良的波丝拖到角落里一顿饱揍,如果这个姑娘再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善心的话。不过每次她都成功的忍耐了下来,仅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

李华年深吸一口气,因为波丝又站到她旁边来了,然后这姑娘又在她手中塞了一包东西,她抬手一看,是一包剩下三颗的糖,旁边的波丝热情的介绍着这是她的姑母给她的水果糖,来自什么小镇,她特地给格德罗剩下了三颗。

波丝眨着眼睛笑着说:“我想你没有吃过,尝尝看,跟你妈妈平常在超市大减价时买的糖不一样。”

李华年扯了扯嘴角,勉强算笑。此时校车刚好停在路口,她仿佛是害怕波丝再开口一样,飞奔而去,上车就直奔最后面,坐下后刚好看到波丝优雅的坐在前几排,跟她要好的几个女生坐在一起,一阵娇笑响起。

坐在旁边的同学正捧着报纸津津有味的看着,上辈子近视极深的李华年这辈子坚决拒绝一切会伤害眼睛的行为,看到这个男生的动作也只是瞟了他一眼。

男生好像误会了李华年的眼神,放下报纸左右捡翻了一遍,挑出两张扔给她。

李华年道了声谢,折起报纸准备放到书包中,却在最为显眼的头版上看到几行醒目的大字。

“华盛顿大游行!强烈要求政府对变种人进行严格管理!”

“将这些变种人赶出美国!!”

李华年心中一阵害怕,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想让人看出来。

现在是公元2995年,比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超前了快有一千年了。而在这个世界跟原来的世界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普通人类中间出现了变种人,他们是可怕的怪物,遍布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

不幸的是李华年在六岁时发现自己可能也是一个变种人,而在她发现自己拥有这种变异之前,就已经先认识到了变种人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曾经亲眼看到一群人在街角把一个长着独角的变种人活活打死的她根本不认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有什么好高兴的。

比起做一个异类,她宁愿当一个普通人。

第 123 章

深夜,李华年睡得正香。晚餐后她被叫着帮费格太太打扫厨房,累得半死。

她是突然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还看看书桌上的钟表,夜光的指针显示现在是深夜三点二十分。

为什么她会在这时醒过来?她不解的掀被子下床,却听到从楼下厨房里传来的争吵声。

难道是费格先生回来了?这个男人十天半月不回来一次,地下赌场的吸引力对他来说更大。

李华年轻轻推开窗户,顿时楼下厨房里的声音就清晰的传了过来。的确是费格先生,但好像还有别人。

“这可是你说的!把你的孩子买给我们抵你的赌债。”一个被烟酒糟蹋过度的声音慢悠悠的说。

李华年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只愣了一秒就动作飞快的穿衣服,把她的身份证和藏起来的两百多块钱找出来后,提着书包溜到隔壁的房间,这里睡着她这个身体的姐姐,一个总在街边混的女孩。李华年怀疑她卖淫。

在这个家中,因为费格夫妇的不管不顾,几个大点的孩子几乎都成熟的极快。虽然他们成长的方向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李华年粗鲁的推了这个女孩几下,虽然在她的心中其实根本不认为这个家里的人跟她有任何关系,但到底也是一起生活了六年,她虽然不喜欢爱米但也不愿意看到她被父母卖掉。

爱米不耐烦的说:“干什么!!”

李华年比她更凶:“快醒醒!”

爱米坐起来奇怪的说:“格蒂?”

李华年已经听到从楼梯上传来的他们上来的脚步声,她最后回头对爱米说了句:“快跑!!”

然后就奔出了门,在她沿着走廊跑到尽头时听到费格先生带来的人已经闯进了爱米的房间,他们在大叫:“该死!!这女孩跳窗户跑了!!”

“还有一个!!这个也不见了!”

李华年松了口气,从走廊尽头的阴影处看到那些人,是两个高大粗壮的男人,似乎是街边的黑道,他们砸开她和爱米的房间的门,看到里面没有一个人后骂骂咧咧的把房间砸了个稀烂。

她深吸一口气,渐渐的她的身影在阴影处消失。她定了定神,慢慢的不发出一点声音从这两个人的身旁走过,下楼,厨房里费格太太抱着最小的儿子杰米坐在沙发上,而难得回家来一次的费格先生满身青肿,胳膊吊在脖子上倒在厨房的地板上,从他身上流下来的血从门口滴到这里,白色的瓷砖上道道血污。

李华年提着书包走过他们身旁时,这对夫妇根本看不见她。

那两个男人下楼来,抓住费格先生一顿打,骂道:“快还钱!!你的女儿都跑光了!!不然儿子也可以!如果再还不出来钱的话就你们一家都别想在这里住了!!”

费格太太向沙发里面缩,厌恶冷漠的看着费格先生满口鲜血的哭号求饶。

李华年站在旁边,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这对夫妻对他们的孩子真的没有一点的感情。爱米刚才是跳窗户跑了,可见她也明白这个家是多么的不可救药,而她的两个哥哥早就不在家里住了,宁愿天天睡在汽车站也不肯回家里来。

两个男人把费格先生打了一顿,把厨房能砸的东西都砸光后扬长而去。

李华年等了一会儿,听到他们的汽车开走后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从费格夫妇身旁溜过去。她不能让他们听到一丁点声音,她不敢冒险,如果让费格夫妇发现她是一个变种人,只怕他们会立刻拿她去卖钱。直到费格太太在费格先生的叫骂声中扶着他到卧室去擦药后,她才敢轻轻推开厨房的门,离开这个家。

直到走出这条街道李华年才真正松了口气,她沿着花坛树丛的阴影穿过整条街,在走到大路上的时候才发现力量已经消失了。街边商店的橱窗上可以很清楚的照出她的影子来,她的力量每次也只能坚持半小时。现在还是深夜,如果让警察发现她是一定会把她送回家的。

李华年只好又拐回小路,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她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区。天亮后她松了口气,在路边的小摊上买热狗当早餐,摊主怀疑的视线让她紧张不已,连头都不敢抬。

她害怕会被人报警说成是走失儿童,然后就会被重新送回家。她不能回去。

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吃完早餐,李华年掏出交通图看,她必须找一条合适的路离开这个区,最好能换一个城市。这样她被找到的可能性才会更小。费格家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在那里生活的六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在费格先生要拿她和爱米去抵赌债后,她觉得这就是她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虽然以前她曾经想过到上大学后再离开。

每天不停的走,从来不敢停下来。有机会就坐上公交车或者地铁,不然就沿着公路走。天黑了就找个街道的拐角躲一下,撑不住了就溜进哪间旅馆或没人的房子睡一觉。

李华年不知道像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也想过是不是干脆回到费格夫妇的房子去,等到再大一点才离开。不过只要想到在那天深夜中费格先生带回家的人,如果当时被他们抓走的话,哪怕她是变种人也绝对逃不出来,或许会被抓去卖淫,或许会有其他更不堪的事在等着她。这样一想,李华年就坚定了,宁愿继续流浪也不能再回到那个狼窝。

她能想像费格夫妇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费格先生欠了地下赌场的钱,费格太太说不定会一走了之,只剩下杰米。想起那个还不足一岁的孩子李华年就一阵后悔,可是看看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觉得就算真在当时把杰米带出来了,她也养不活他。因为她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天气渐渐热了,李华年开始睡在公园草坪之类的地方,她已经掌握了城市流浪的诀窍,现在可以很轻松的找到一个能够好好睡一整夜的地方。她从家里离开时带走的两百块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偷点钱,或者偷点东西。但因为她不想使用变种人的力量,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变种人后被迫害,所以如何偷成了她最大的难题。至于应该不应该偷东西这种事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连饭都吃不饱,每天睡在公园车站这样的地方。对李华年来说,如何保证自己不饿死不冻死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天她幸运的从一个男人的汽车里偷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五百多块钱。她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午餐时就痛快的慰劳自己了份大餐。晚上她悄悄溜到停车场,缩在角落里裹紧自己睡觉。

半夜,有人踢她,还说:“小鬼,醒醒。”

李华年睁眼抬头,迅速打量站在面前的大汉,他身高足有七英尺,像块厚钢板似的挡在她面前。

背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乱糟糟的卷发和满脸卷曲的大胡子,粗厚的手中夹着支烟,他下巴抬抬对李华年说:“小鬼,你干嘛在这里睡?”

李华年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背起早就破破烂烂的书包准备从这个男人的身旁溜过去,却不提防被他一把抓住。她立刻尖叫起来,希望能引来人,在这个男人错愕的时候抽出藏在口袋里的小刀狠狠扎进他的侧腹。

她是一个女孩,在流浪的时候会碰到想占她便宜的其他流浪汉,也有一些高大的孩子想欺负她。但她从来没有让那些打她主意的人好过。

这个男人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扔开她或者踢打她,他只是倒抽一口冷气,握住她的手腕夺下她的刀后反手把她扔到了旁边的一辆汽车内。

李华年被他扔得七荤八素,支起身从座椅上爬进来时发现这个男人已经飞快的坐到驾驶座上,挂档踩油门,车向离弦之箭一样飞快的驶出停车场。闻声而来的人们正好吃了一嘴的油烟。

李华年被汽车驶出去的力道又掼回座椅上,她扶着脑袋重新坐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正古怪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只让他发笑的小笨狗。

李华年发现在这个男人扔她上车时,她的书包就掉了,那里有她特意剩到今天早上吃的半个三明治。而这个脏男人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扎了他一刀,又是在侧腹的要害处,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生气?还是他打算一会儿再揍她?

她坐好,系上安全带,再一次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他身材魁梧,年龄大约三四十岁,一身匪气。穿着旧牛仔裤和破衬衣,脖子上挂着军牌。

这个男人就大方的任她打量,撇着嘴角坏笑着说:“看够了吗?小鬼。”

李华年白了他一眼,眼睛溜到她扎伤他的侧腹,只有不到巴掌大的一块血污渗出来,可是她明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扎进去的,手掌长的刀全扎进去了。

男人看李华年看他的侧腹时才微微侧身,清了清喉咙一脸不快。

李华年想到一个可能,这个男人会不会跟她一样是变种人?不然如何解释他为什么没有被她扎伤?她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谨慎的说:“你是谁?”

男人瞟了她一眼,平静的说:“沃尔夫·瑞。”

沃尔夫,李华年把这个名字在心中念了几遍:狼?她皱着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提防这个男人问道:“你呢?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李华年愣了愣,没有回答。

男人等了一会儿,不耐道:“怎么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李华年偏开头,她不想叫格蒂,也无法把“李华年”这个名字说出来。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现在天刚蒙蒙亮,路边胡乱生长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摆。

她突然开口:“……丽特。我叫丽特·耶。”

男人没有再问,他看着这个根本不像个孩子的女孩平静漠然的随口编了个名字给他。把“丽特”两个字在心中转了几遍后,男人微微惊讶的明白过来:小。

他惊讶的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这就是她对自己的形容吗?

第 124 章

公路加油站旁边的一间又脏又小的咖啡店中坐满了经过此地加油休息的司机们,他们叼着手制的卷烟坐在店中,吃着厨师胡乱做出的食物调戏着女服务员,整间餐厅乌烟瘴气。

沃尔夫拖着脏兮兮瘦巴巴的李华年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开长途车的司机们有时会带着情人一起上路,里面并非没有男人或小孩子。

他拖着李华年到柜台点完餐后找了个桌子坐下来,把桌面上的脏东西都扫到地板上后,等着女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来。

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李华年绝对不会走进这种店吃东西。在流浪的时候她深切感受到以前费格夫妇还是对她不算的,最少他们给了她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也没有饿着她,她还可以上学。这样想起来她对费格先生要卖她的事也不那么怨恨了,因为她好歹自己逃出来了,而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弟弟杰米,她希望杰米能够被人收养,他还只是个婴儿。虽然李华年不愿意去想像或者杰米也会被费格先生送去抵赌债,她不是不知道儿童色情场所中就算是婴儿也一样可以用来接客。

她只能强迫自己忘掉这一切。

沃尔夫用勺子敲敲盘子边,她才回神,看到自己面前被摆了一个大盘子,上面堆满了食物,厚厚的一块汪在油里仍在嗞嗞作响的牛排,三个油煎荷包蛋,堆得像小山似的通心粉。

李华年肚子里的馋虫大声叫了起来,她拿起刀叉玩命的往嘴里填东西。这些食物绝对说不上好吃,但这是她离开家以来第一次吃到热的食物。

沃尔夫吓了一跳,连忙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惊讶的看着这个小脏鬼,生怕她噎死。

风卷残云,李华年用十五分钟把一大盘东西填进肚子,满足的捧着胀鼓鼓的肚子靠着椅背惬意的叹息。

沃尔夫这才噙着笑吃自己面前的那一盘,一边招手叫服务员再给她送份冰淇淋来。

李华年吃着好像夹了碎冰渣的冰淇凌,看着沃尔夫几大口把厚牛排撕扯开嚼碎吞下,觉得他的动作跟他的名字无比的相配。

他吃得也很快,吃完后推开盘子点上烟摇晃着走到柜台前,李华年以为他是去结账,踢着脚坐在座位上等他。

沃尔夫走到柜台前时,服务员已经把钱算好了,差个几块的他根本不在意,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币查了几张扔给服务员,那女人收了钱也不找钱,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胸口上划啊划。

沃尔夫咧看嘴笑,抓下那个女人的手拉过来,在那个女人挂看慵懒的笑凑过来时,他低声问了句:“有停车场吗?”

女人的笑脸立刻没了,飞快的抽回手一脸厌恶的看了眼沃尔夫转头对着厨房大叫:“杰克!滚出来.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的厨师袍的胖男人走出来,女人没好气的指着沃尔夫说:“这人找停车场。”

沃尔夫对着胖男人招了招手,不经意的露出自己从左耳直到锁骨的一道深深的刀伤。这是他的能力初次觉醒时的事,虽然他最后没死掉,因为动脉上的刀口极时的愈合了,可是伤口却留了下来。

胖男人打量着沃尔夫,走过来写了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沃尔夫接过纸条看了看塞进口袋,胖男人说:“到了那里你就说找杰克。”

沃尔夫点点头,胖男人又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回厨房去。那个女人一直歪站在一旁看,这时才说:“看不出来你也是他们一路的。”

沃尔夫没理她,打量看柜台里的烟,女人娇笑着趴到柜台上,从领口露出她丰满的、没有戴胸罩的乳|房,颤巍巍的朝着他晃了晃。女人懒懒的说:“怎么样?不想在晚上以前先轻松一下吗?”

沃尔夫却像没看到她一样,指着柜台里的烟说:“给我一包红皮的。”

女人的脸再次难看起来,回身抽出一包红色包装的烟甩在他面前。

沃尔夫伸手要拿,女人抢在他前面打开包装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娇媚的说:“能帮我点上吗?”

沃尔夫拿着烟转身就走,走前把旁边餐桌上摆着的一副打火机扔给那个女人,餐桌上的食客哄然大笑。

李华年算是看了场好戏,沃尔夫没有回餐桌,他直接走向咖啡厅大门。她机灵的跳下椅子追了上去。

沃尔夫开着门等李华年跑过来,看着这只小脏鬼从他身旁溜过。如果这个小鬼想离开他的话,此时她就可以离开。他并没有一定要发扬自己的善心去帮助一个流浪的小孩子,不过如果她想跟着他,他也不会赶她走。

沃尔夫开着汽车在公路上晃,刚才如果不是那个女服务员太热情的想接客,他也可以在咖啡馆的楼上客房中洗个澡休息一下,也可以说如果他不是带着李华年,就是花二十块钱让女服务员陪他一下午也是可以的,但现在两个选择都泡汤了。他需要在晚上来临前洗个澡睡一觉。

终于让他看到了一间建在公路旁边的旅馆,他把车开到旅馆旁的汽车通道内,付了钱拿了钥匙直接开到里面。拉着李华年走进房间,他直接倒在床上指着浴室对她说:“去吧,你先洗。”话音未落就鼾声如雷。

李华年愣了会儿,最终对他的信任占了上风,溜进浴室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沃尔夫正打开电视看,屏幕上两具肉体正欢快的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