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点了点头,让她自己想个明白,看向一旁默声坐着的赵元婉。惋惜的劝着她,“原本这事不该让你听,可现在府中这个情况,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年来你一直被娇养着。也该明白一下处的位置和处境了。不过你到底救过皇上,念及这个,皇上也不会为难你们这一房。”

突然陷入困难,又猛的见到了曙光,程氏忙道,“对,皇上那边不会为难我们四房的,实在不行,只能让四爷去皇上那里求个恩典,看在元婉救过他的份上,赐一门婚事也是可以的。”

赵元婉早在听到古家又不同意婚事后,就浑身冰冷成一片,被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她才刚刚接受这门亲事,古家却又不同意了,欺人太甚。

可她一个闺中的女子,能做什么?只能承受下这份羞辱,明明是赵元喜惹的祸,偏还牵连到了她,这让赵元婉在心里又把赵元喜恨了上几分。

现在听到母亲还要求到皇上那里,脸都羞恼的烫 了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加重,“母亲,女儿还有两年及笄,又不是急着嫁人,就不信寻不到一门好的亲事,你现在让父亲求到皇上那里,不是羞得女儿这辈子不敢出来见人吗?咱们府上还没有到那种境地。”

程氏见女儿红了眼睛,也不由得伤心起来,“我这不是也着急吗?谁成想好好的事变成了这样。”

都是二丫头那个死丫头,打她回来女儿就没有得好,现在连女儿的亲事也被她牵连了。

看着母女两个在这里伤心,白氏也不劝,只等她们说完了,才开口,“既然二姑娘的事情大奶奶奶参与了,不管怎么样,等到大房的人回来了,大姑奶奶还是要亲自认错才是,她个晚辈哪里做错了咱们先不提,可你是长辈,看着下人打她就是不对。时辰也不早了,府里老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哪日里搬新宅,让人去送个信,得了空我再过去。”

程氏此时也没有心思留她,把人送到了院门口,就怏怏的回了屋里,靠要软榻上不说话,赵元婉也静静的坐在一旁,脸上的伤感之色没有,平静的到有些让人摸不透。

“也不过是说几句,到底没有定下来,母亲何苦还想不开,女儿都想开了。”

“我这还不是为你委屈。现在你的婚事不成,就怕文家那边也会有变化,只恨我当初一直想着再挑挑,不然早点把镐哥的亲事定下来,现如今也不用担心了。”程氏急得嘴里一瞬间就起了泡,“你放心,娘定给你寻一门比古家还好的亲事,让他们古家后悔去。”

赵元婉淡淡一笑,“女儿也是这样想的,与其在这里怨恨对方,到不如自己争点气,也让他们好好看看。”

见女儿争气,程氏心里安慰,四房这里闹事,二房那边也不安稳。

冯氏听着女儿回来了,还奇怪道,“怎么不让人先送个信?”

这话音刚落,就见女儿哭着走了进来,“母亲,这日子没法过了。”

冯氏吓了一跳,到底还要顾及女儿的名声,挥手让一屋子的下人都退了,只留下妍秀在身边服侍,拉着女儿坐到榻上,一边掏帕子给她擦泪,一边打趣道,“哟,我们大姑奶奶从小到大也没有这样哭过,今儿可算是见到了。”

赵元绮哪里还有心情说笑,越发的委屈,“母亲,二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府里闹腾不够,又去外面丢人,害得我在曹府都被人挤对,那也就算了,现在连婆婆那里都不给我好脸色,今儿个我不过是说几日没有吃青菜了,她就说我身子金贵,又说我馋嘴,当着那么一大家子的人面说我,我气不过回了两句,她就说赵府家风不正,养出来的子女一个个也是歪的,这连赵府的人都骂上了,我在呆在府里,岂不是真要被他们拿捏一辈子?”

越说赵元绮的心里越恨,“二丫头自己不要名声,也不能害得我们这些人跟着受牵连啊?”

冯氏打听了女儿的话之后,就将女儿揽在怀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怪二丫头?二丫头是被他们强压着逼着去的,真正错的是他们这些人啊。

如今害得自己不说,连累的儿女也跟着受牵连,冯氏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等女儿不在哭了,冯氏才劝道,“到底是府上做错了,你也先在府里呆上几天,我让人去给曹家带个话,你到底是他们的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他们曹家的孙子,他们不能不管。”

“不要,不要给他们送信,我非得逼着曹家来亲自认错我再回去,不然我就这样回去,还不被他们笑话死看轻了?日后在曹家越发的寸步难行。都是二丫头,这个害人精。”

“以后这话不得乱说,曹家这样对你,怕是知道你父亲早朝的时候送了辞呈的折子,不然也不会这么一点 顾忌也没有,就是曹家来亲自接你,以后你在曹府的日子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程氏的话让赵元绮大惊,“辞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冯氏就把府里这几日的事情前后都说了,又道,“皇上已经批了,还夸了你父亲,说家风不正能及时知错改正,就是性情没有变坏,听听这话,好在你父亲上了折了,我当时也觉得他太自私,没有顾虑到这个家和你们,现在总算明白他的用心了,纵然不上折子,日后你父亲在官场上也吃不开了,指不定会被皇上寻了什么错而治罪。”

赵元绮久久的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母亲,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难怪婆家会那般待她,原来她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再也不是什么官家的小姐了,那日后她在京城的妇人圈里又要怎么自居?眼下是真的没有了头绪,原本还想着老太太那里寻个公平,现在看来这条路也没有用了。

“好了,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也没有法子,只怪娘糊涂,连累了你父亲。”冯氏说起这些也伤心,后悔也没有用。

“怎么不见安兰在一旁服侍?”敛起伤心,赵元绮强颜欢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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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牵连(二)

说起安兰,冯氏的脸色变了变。

赵元绮一看,“她不会出事了吧?”

冯氏不愿说,“妍秀,你说给大姑奶奶听吧。”

妍秀脆声应下,这才说了起来,“安兰被二姑娘的钗滑破了脸,又惊吓到了,如今还病着起不来呢,已经问过了当时在马车上的两个婆子,二姑娘只是吓吓安兰,并没有真的滑破她的脸,脸上的口子是安兰受到惊吓的时候自己撞上去的。”

赵元绮咬了咬唇,再没有说元喜的不好,可也没有说旁的。

“她是个不争气的,可也见得二丫头是个有手段的,到底是咱们把她看的太轻了,若当初把她当回事,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冯氏淡淡的开口。

这时听到外面有丫头进来报说包府过来取东西了,才让了妍秀过去,“你去盯着点,左右都是五房的东西,只要五房的人不开口,你也别多事,只管让他们搬就是了。”

妍秀应声退了出去。

“母亲,这是怎么了?包府来搬什么东西?五房今日搬出去?”

“你五叔把你五婶子给休了。”冯氏冷笑,“不学无术,对亲情薄凉,自私自利,如今休了你五婶子都没有问过府上的人,直接让人送了休书给包府,别人可能为你五婶子报屈,我到觉得是她的命好,这个时候脱离出去了,你五叔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落迫。”

原本不该当孩子的面说这些,可府中如今变成这副样子,冯氏也寒了心,特别以元喜一事,是真的放开了很多,也看开了许多,“元绮。娘也不多说,只想让你明白,人活这一辈子要先行得正,做什么事才能有理。若是行的不正,做的再好也会被人指责,落不得好。你从小被老太太捧着老大的,虽然跟她学了不少,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是你太要强了,也太拔尖。你要记得这女顶得过十个男子,那也不过是个女人,到底越不过男人去,多的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冯氏缓了缓声音。“上次从国公府回来,我让你回府,你不听,回来了又在老太太那里乱说,我知道你跟我不亲近。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那我就不说,这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等知道疼的那天就明白了。”

赵元绮面上尴尬,“母亲,我知错了。”

冯氏拍拍她的手,“你现在还大着肚子。去歇着吧,你的院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正好能歇人。”

赵元绮应声退了出去,冯氏这才起身扯了扯衣襟去了五房的院子。

还没有进院就听到小叔子的叫喊声,“那个是包府的,谁让你们拿走的。”

“五老爷。这是我们姑娘进府里之后,用自己的银子买的,这帐上可都有,不信你可以问问府里的人。”有婆子回话。

“那也不行,你自己的银子。你嫁入赵府后,东西都是赵府的,不许拿走。”

冯氏实在听不下去了,几个大步先进了院子,“妍秀,帮着包府的人收拾东西,五叔,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眼睛紧紧的盯着赵玉樊,赵玉樊被盯的浑身不舒服,这才乖乖的跟着冯氏的身后进了正房,冯氏坐在椅子上,“长嫂 如母,我虽然是二嫂,可今日也不得不说小叔子几句。赵府再败落了,那也没有到了让主子爷与下人为一点小东西争得面红耳赤的道理,我也明白小叔子是心中不甘,可这休五弟妹是小叔子自己做的主,不甘也得能挺着,现在却在这里与下人争东西,包府的下人回去后会怎么说?只能说庆幸府上的姑奶奶被休了,这样一个 吝啬又小气的男子,也难怪会让人受不了。小叔子,觉得我说的可对?”

赵玉樊脸被休得乍青乍红,“弟弟明白了,多谢嫂子教导。”

“五弟,这事也怪我,若是那晚知道你与五弟妹的事,我一定会拦下五弟妹,总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下五弟要好好的过起日子来,等有合适的再给五弟寻一门好亲事,这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冯氏也没旁的说的,“现在鼎哥在老太太院里,五弟过去看看吧,这院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赵玉樊也知道这是给他找台阶下,又道了谢这才去了梧桐院。

冯氏摇了摇头,好在她赶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让包府的人笑话呢。

包府的人收拾东西很快,过来近二十个婆子,由包氏身边的珍珠带人过来的,见到冯氏时珍珠还很客气叫了二夫人,冯氏与包氏也有了间隙,到也没有多问包氏的事情。

等珍珠带着东西回到包府回话时,包夫人听到赵玉樊还跟下人抢东西,不由得摇头,一边又庆幸好在女儿这是脱离苦海了,只一天的工夫 ,京城里就传遍了,先是赵府的二老爷辞了官,然后是赵府的五爷把包府的姑娘给休了。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羞得赵府的人都不敢出门。

月阁院里,元喜醒来的时候,是深夜里,淡淡的烛光,屋里暗暗的,侧过头能看到守在床边的绿竹和房妈妈,她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头瞬间就剧烈的疼了起来,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马上就把床边的两个人惊醒了,绿竹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欢喜,“姑娘,你可算醒了。”

说完,就先哭出来了。

房妈妈拍她的头,“别吓到姑娘。”

一边靠过去,“姑娘先喝点水吧。”

绿竹听了忙过去拿水,一茶杯的水进了肚子,元喜才真的觉得自己活过来,竟有些恍然如隔世的感觉,她以为撞上去的那一刻就死了,现在想想她还真是窝囊,上辈子的仇没有报,这一世却又这样的死。

“姑娘,你可不能再想不开了,有什么事还有老爷夫人做主,你就这样没了,伤心的岂不是老爷和夫人?”房妈妈一边劝着,“如今姑娘好了,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姑娘可要珍惜这个福气。”

两人正劝着,隔间榻上歇着的冯氏也惊醒了,几个大步进了内间,“二丫头醒了?”

她一进来,主仆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元喜已经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冯氏一眼没有说话,冯氏知道她这是心里记恨自己,可能怎么办?坐到床边,“小厨房里一直温着粥,你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先吃点粥,等胃适应了再吃点别的。”

又叫了绿竹去取粥,有冯氏在,房妈妈也没有再多说,默默的侍立在一旁。

冯氏悠悠的叹了口气,“二丫头,你心中有气,婶子知道,你恨婶子婶子知道,你恨的对,这事婶子做的不对,人做了错就得承担后果,婶子不求你原谅婶子,只盼着你把身子养好了,眼下你父母不在身边,不过你祖父又派人去送信,让人走的官道,若是在路上遇到你父母自然是好的,这阵子你就好好养身子,只等着父母回来便是了。”

元喜淡淡的看着冯氏,这样的事情冯氏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可她做过一切,现在一个低头认错就想把一切都当过去,世间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你也刚醒,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主仆也好好说说话。”冯氏也坐不下去了。

逃一般的走了。

房妈妈暗下呸了一口,“当初那般对待姑娘,现在还一副认错的样,把人都要逼死了,又落得骂名,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啊,老爷天也不会放过他们。”

房妈妈这几日虽然没有出府,可是从府里下人的议论里还是知道了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一五一十的把一切说了,“姑娘,现在他们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咱们只管着看他们以后的日子受难过就行,可不能再想不开了。”

“外面朝局可有什么动静?”元喜明知道问也是白问,可还是报着一丝的侥幸心理。

房妈妈一脸的雾水,是根本没有听懂,“朝局?姑娘是说难民的事?现在有人抢砸店铺,到没有别的事,还有就是二老爷辞官了。说是因为姑娘的事,觉得自己品性不端,辞官要在家里修身养性。”

心都黑了,还能养成什么样。

这话却不敢说出来。

元喜微微一愣,“二叔到是有几分性情。”

原来心里的恨,一时之间到有些迷茫起来。

房妈妈抿嘴一笑,“姑娘,你还不知道呢,虽然四房里一直瞒得紧紧的,可还是传出来了,古府要定五姑娘,可因为府里逼姑娘的事,古府又不同意了,可把四夫人给气得半死,听说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吃。”

“放心吧,亲事黄不了。”古言一心相中赵元婉,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况且上辈子赵元婉就是嫁进古府的,这一世的事情虽然有些变化,可一直按着原来的路线在走,赵元婉的婚事更不可能改变,不过是中间有些曲折罢了。

房妈妈看不懂姑娘,到也没有多问,绿竹也端了粥进来,喝过了粥,元喜才又躺下,不及多想,就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求娶(一)

赵府这两日不安宁,古府那边也在闹,古言打被母亲叫了正房说话,得知拒绝赵府的亲事后,就发起火来,在外人眼里古言是个孤傲的,可在古府里,人人知道自家的少爷是个脾气大的,甚至可以直接吼老夫人。

“娘,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我去赵府提亲,现在又去说不同意了,在怎么说赵府的四房也是在都察院,我不过是天子身边的护卫,你真当我哪里好不成?何况这事两家早就交换了意见,只差过明路了,你就这样又出尔反尔,让人怎么看咱们古府?旁的我不说,你看看现在庄府,庄丞相位级权臣,人一之下万人之上,那又如何?只怕如今要出门都要遮着脸走,连庄丞相都如此,咱们古府又算得了什么?能比得过庄府?你也学庄府去,还是也想着我与父亲出门也遮着脸?那街上的骂声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怎么这般糊涂?”当着下人的面,古言就诉起了古夫人。

在古府里这儿子训娘那已经是司空见怪的事情,古夫人向来宠着儿子,被儿子当着下人的面训了也不恼,而反一直跟儿子认错,“娘知道错了,可是现在赵府的名声实在不好听,看来你也知道外面都在传些什么?这样人家的女儿要是娶了,岂不是连咱们都遭笑话?再说我看那个赵五姑娘实在不像个安份的主,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你能娶个好的,不求她能帮到你会,岂码不能拖累了你,也当娘求你一次,除了这个赵五姑娘,你娶哪个都行,就是不能娶赵府的姑娘。”

古言听了就烦燥的声音又提了提,“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娶过来人。那是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再说过两年赵府这件事情也就淡下去了,谁还会一直挂在嘴边?我也跟你说一句,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见这母子两人要吵起来。古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忙叫了屋里的下人退出去,又将门带上,门一半上,古夫人也沉下脸来。

她 宠着儿子,当着下人的面一直都不拒绝儿子,可没有人就不同了,“言哥,娘也不管你是怎么看着那个赵五姑娘顺眼的,娘也实话告诉你说吧,当初你说要娶她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可到底是你喜欢的,左右这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我就想着不能帮上你就不能帮吧,岂码是你心里中意的。我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赵府的事情,而是觉得她品行不端,若真是个安份的闺中姑娘,又岂会与你有私交?你少说你去京外不是接她,不过赵府送来一封信,你就连国公府那边都求上了,你可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是怎么都还不完。那就是人情。还不如钱财交易让人放心。这些年来我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你的事情也很少过问,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让人省心的,就是赵府让人来送东西又让丫头等着你见面亲自和你说我话,换成旁人家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在咱们家我可有拦着?”

古夫人喘了口粗气,“你也别当我不过问就不知道。他赵府想利用你把被发落到家庙里的姑娘接回来,你做的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来,我自然也不会过问,可若因为她而污了你的名声,你看我如何找她评理。这些我也没有和你说过。今日索性就说出来,也让你死心死个明白,若没有赵府与庄府后来的事情,这门亲事我还能勉强应,可出了这事,我是万不能答应,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这几日得了空就帮你去易府提亲,易家的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才女,可这女子才气好又有何用?大世家娶回来的是能当家当主母的,要真想要学才好的,多养几个先生在府里便是了,所以看着易家大小姐是个好的,提亲的人家却没有,咱们府与易府比较,到也般配,何况你现在还在皇上身边当差,自然是与她相配的。”

“娘,你既然心里都明白,那我也不拐弯着说,这辈子除了赵元婉,我谁也不娶。我知道你对她有些误会,可那都不是她的错,都是赵元喜扯连了她,等我把人娶回来,母亲自然会知道她的好。”

“我看你真是魔怔了。误会?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脑子该是个清白的,更该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巴掌拍不响,好好的堂姐妹,又没有矛盾,赵元喜又何必针对她?这里面还是有些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我掌府这么些年,对内宅那些淹事最是了解,看着都一个个光鲜娴熟的,其不知手里沾了多少人的血,不要说这是堂姐妹,就是亲姐妹之间还有争个你死我活的。我虽不出去走动,可是我的耳朵没有聋,从学来的那些事情就知道赵元喜是个性子直的,又没有脑子,指怕是被算计的那个,若她真能算计赵元婉,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名声弄的那么破?”古夫人看到儿子像磨怔一样只知道赵元婉心中就有气,“你要非赵府的姑娘不娶,我宁愿你娶赵元喜,也不要那个赵元婉,起码娶一个缺心眼的,我可以慢慢教,娶个心计深的,我怕整个古府都被她算计去。”

古言黑着脸,“赵元喜那种女人你竟然还说她好?整日里想着怎么算计能粘上庄启源,不过是个书生,就值得她当着众人的面送情诗,一连女子的含蓄也没有,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不要脸。”

“住口,我看真是把你宠坏了,以前你说什么和我喊,因为你做的对,我自然是不说会,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竟然在背后骂一个女子,这哪里是君子所谓?言哥你给我听好了,你可以任性,但做人的本质不能变坏,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或者做什么事情,良心都不能坏。”古夫人目光犀利的看着儿子,竟让古言有些惧怕,一时之间忘记了开口,“言哥,咱们古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起势也不过是从你父亲这一辈开始,族里却一大群人都仰望着你父亲,你父亲一直为人正直,就是要给族里的人做个榜样,你是你父亲的儿子,若第一个走歪了,让你父亲怎么面对族人?你记住了要先是整个家族,才能想你自己,这就是男子活在这个世间不得不承担的东西,光耀门楣的担子重,可也要光明正大的走,不能投机取巧,更不能失了本性。今日就这样吧,赵府的亲事你不用再多想了,只管去忙你自己的,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是官家子弟,更该谨记这份本性,下去吧。”

这一次的谈话,让古言似乎觉得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母亲。

他暗下里掩藏的那些东西,他以为做的很隐蔽 ,不会被人察觉,可是母亲全部都知道,他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能守住的地方,直到走出正房,古言还一脸的懵懂。

望着远处路过的下人,一院的竹林,还有记忆里那个羞涩又腼腆的笑脸,就真的这样放手吗?他真的不甘心,可是母亲这是已下了决心,找到父亲那里更不可能,除非…

古言的眼睛一亮,叫了身边的下人备马,就一路急冲冲的出府去了。

正房里,古夫人听到儿子出去后就急着出府了,脸上尽是冷色,“我到要看看他能使出多大的能耐来。”

“夫人,若是大少爷求到皇上那里,那皇上赐昏怎么办?”青青说出心里的疑问。

古夫人脸上的笑和目光都冰冷的,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若是他有能耐求到皇上那里,那只能说我教养的儿子失败,只能怪自己没有教好儿子,让他为一个女儿连孝道都不顾忌,忠言也不放在耳里,等他把人娶回来,我住我的院子,他们过他们的小日子,我到要看看他有没有后悔一日?”

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看得出来,偏儿子看不出来,古氏心里怎么能不失落。

青青不敢再多问,轻轻的给古氏捶腿。

再说古言确实是纵马进了皇宫,李时正在批奏折,打他登基以来,各省送上来的都是请愿救灾粮的,京城里到处是难民,一批批送出去饿死的人,已经让李时的脸一日比一日黑,偏江南那边一直说没有粮,税又交不上来,一个个都在跟他骂穷,人人都以为他这个皇上有钱,却比谁都穷。

烦燥的从奏折里抬起头来,都是要钱的看与不看都一样,左右他也没有钱,却看到古言侍立在一旁,“今日你不是休吗?”

“皇上,臣有事求皇上。”一路上快马进宫,古言就想好了,话音落地人也跪到了直。

对于自己培养起来的臣子,李时还是很看重,“什么事就说,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

嘴上这么说,可细听之下,李时用了朕,说的话并不是真心。

说完之后,古言连气也不喘了,紧了耳朵等着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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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求娶(二)

稳下心神,古言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不能退缩了,哪怕会让母亲失望,或许让母亲寒了心,可是他不想就此放手,失去她就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母亲那里大不了以后他好好尽孝心,终有一日母亲会体谅他。

“皇上,臣求皇上赐昏。”到了这一步,古言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李时挑眉,“是赵元婉?”

古言抬起头来微微一愣,知道失礼,马上又低下头。

上面传来李时淡淡的笑声,“这是好事,朕现在就下旨,你也起来吧,弄的像大祸临头一样,是府里不同意吧?放心吧,人活一世,难得遇到心意相通的,朕自然愿意成全你们。”

古言没有料到皇上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一脸惊喜的从地上爬起来,“臣谢皇上圣恩。”

“好了,难得今日朕高兴,走,一起喝一口去。”李时拍拍古言的肩,像以前一样,让古言完全放松了下来。

等几坛子的酒下肚之后,不自觉的被李时一带,就把赵府这阵子发生的事都说了,李时紧拧着眉头,古言只想着亲事成了高兴,又喝多了也没有注意到。

等人回到府里的时候都是下半夜色了,古家夫妇在正房里听说人回来了,从宫里回来的,晚的大醉,古夫人就别有意味的笑了。

古老爷多看了妻子一眼,“言哥惹你不高兴了?”

还是多年的夫妻,古氏笑了,“你的儿子大了,想娶媳妇了,我说不行,他就求到宫里去了,现在看来这事怕是成了。”

明明是打趣的话,古老爷却听出了失望的味道来。

他不由得紧锁眉头,一脸的浓重之色。“哪个府的?不会是赵府吧?”

“老爷知我。”

“夫妻这么些年,我岂会不了解你,你向来不看重家势,若不是对方实在不行。你是不会反对的,放眼看看京城里,眼下除了赵府还有什么人家。”古老爷调笑道。

古氏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那些许的不快也退了下去,“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大了,日后好坏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管不得了。”

“是啊,管他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别想了,歇了吧。”古老爷吹了灯。

次日,古言还没有从宿醉的头疼里清醒过来,府里就来了圣旨,圣旨上说的很简单。赵府五姑娘有救驾之功,古言又是从龙之臣,将两人指为婚配。

古家众人接下圣旨后,送走了内侍,古言就一直也没有往母亲那边看,直到听着身边的人说夫人走远了,才抬起头来。明明是自己拼了一切求来的,为何在真接到圣旨的这一刻,却觉得沉重起来?

赵府那边,也刚刚把内侍送走,一府的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原本说最为高兴的该是程氏。可程氏的脸上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到一脸发愁的样子。

“弟妹,可恭喜了。”冯氏上前来道喜,“这二丫头还真是有福啊,婚事都是皇上赐的。如今说起来,可是咱们府里最荣耀的事情了。”

冯氏却是真心的道喝,程氏却觉得这话不对味,一甩帕子拉着女儿走了,正有一肚子的话等着问出口的,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冯氏。

看她这副样子,冯氏也不以为意,带着女儿回了院子。

赵元绮看着程氏现在就翘起尾巴,不由得冷笑,“母亲又何必去给她道喜,弄的像咱们在巴结他们一样,不过是皇上赐婚,又不是什么大事。”

冯氏看着左右都是近身服侍的,这才开口点醒女儿,“咱们赵府现在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突然能赐婚,会让别人怎么猜测?莫不是赵府又得到皇上的看重了?这样一来,虽然这是外人的看法,可受益的是咱们,比如说曹府,看着吧,不出响午,曹府就会派人来接你。”

等了两天没有动静,冯氏心下也越来越沉,正想着要怎么让曹府低头,想不到今日四房有了这样一道好事,到是可以借四房的势,压曹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