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母亲虽恼了自己,却也原谅了自己,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待回到马车上,一个人把事情的前后想了个遍,难不成她真的做错了吗?

这一夜文慧都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天亮了,车队开始上路了,在摇晃中她才醒了过来。

“姑娘,喝点粥吧,还温着。”宝珠小心翼翼的把碗递过去。

文慧没有胃口,“你吃了吧。”

路上的食粮不多,各家的下人都是没有早饭的,只有中午的饭和晚上的饭。

宝珠犹豫了一下,才侧过身子去喝粥。

后面的马车里,程氏很是得意,脸上的病态也少了许多,这事一闹腾,连老五那里都安静了,到要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脸再往一起凑。

赵玉尉突然说出来的话,却让程氏的想法破灭了,“早上五弟跟母亲说要去文府提亲,娶文家的姑娘,母亲应下了。现在在逃难的路上,老五他还有这个心情,真是被宠坏了。”

“老太太同意的?”程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赵玉尉看她的样子疑惑道,“老五现在一个人,府里没有人管,他主动提出要成亲,母亲怎么可能不同意,再说又是文家,文家以前是尚书府,教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不会差。你常去文府,该知道吧?文家的那个姑娘。”

见他没心没肺的说这个,程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老爷,我不是和你说过要给镐哥提文家的姑娘吗?是大房的姑娘,老五娶了姑姑,镐哥再怎么娶侄女?这不是乱了吗?”

“这有什么乱的?二哥娶了表妹,二哥家的轩哥又娶了冯家的姑娘,按你那样一说,他们这岂不是也算了?行了,别家里有什么事你都要掺和一下,现在可分家了,五房想怎么样是五房的事,你也管不到。”赵玉尉不愿多说,睁眼睛小憩。

程氏拧着帕子,却没有料到算计了这么多,最后却逼得老五到提亲了。

偏老太太太宠着老五,也不打听一下,就这么同意了。

当天晚上休息的时候,赵老太太就去了文家那里,文夫人心领神会,与赵老太太坐在马车里说话,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不过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显然很高兴。

赵玉樊一直等着回复,见母亲回来了,忙迎上前去,“娘,怎么样了?”

“看把你急的,儿子都三岁了,还像个愣头青,放心吧,文家应下了,只是有一点,文家说鼎哥不能养在你们身边,我也应下了。”赵老太太不喜欢包氏,也牵扯到了鼎哥身上,“你们将来成亲了,还有自己的孩子,鼎哥在你们身边到底会让你们有矛盾,我就帮主把鼎哥养在身边了,将来等他长大了,给他一副家业,让他自己过日子便是了。”

赵玉樊听了大喜,“娘,儿子在这里给你作揖了。”

说着,还真就直的作了揖。

哄得老太太大笑,这事赵玉樊是当着赵老爷子的面提的,赵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没有反对,不过听着老伴要把鼎哥养在身边有些不悦,可都应了文家,现在说也没有用,就忍下了这口气。

二房和三房给赵玉樊道喜,程氏也酸溜溜的道喝,“五弟可真有福气,那慧姐还是个姑娘呢。”

言外之意,你一个合离成过家的男人娶了一个大姑娘,可真是捡到便宜了。

这样的便宜,如今又落难,怎么能捡到?里面定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的内情。

程氏一句话就都点了众人。

赵老太太脸面不好,“就你事多,玉樊娶个姑娘怎么了?那是玉樊自己修来的福气,就是老二休了你,我也照样给他娶个黄花大闺女回来。”

当着众人的面,又在马车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在听着这边的动静,赵老太太一点脸面不给程氏留的直接骂出来,羞得程氏恨不得一头撞死。

“行了,一天天就知道惹母亲生气,回马车上去。”赵玉尉怕妻子跟母亲吵起来,忙插过话赶她走。

程氏站起来快步的奔了自己的马车去,上去后帘子一挡,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赵老太太黑着脸,“这是哭给谁看呢?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不成?”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还闲不够被人笑话的?”赵老爷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这一声,才让赵家这边安静了。

赵玉樊面色不郁的看了赵玉尉一眼,显然不满意程氏这样闹腾,赵玉尉心下也不高兴,却知道程氏不满的地方在哪里,心想果然是妇人之见,哪里娶不到儿媳妇,非得要文家的。

第118章:挑破(二)

为了这事,赵玉尉回到马车上,少不得又与程氏吵了一架。

不过经了这事之后,赵家总算是安稳了,一路上也没有再吵吵闹闹的,文家那边当文夫人告诉文慧与赵府定了事之后,文慧没有说话,这一路上都安份的呆在自己的马车上。

在后面坐着牛车的元喜几个人,行程比前面的大队人马就快多了,虽然是牛车,他们却是晚上赶路,这样也不用怕晚上睡着了会挨冻,而且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和马车,一路只管往前走,白天休息又暖和,躲在避风有阳光的地方,盖着被子也能熬过去,可到底一直露宿在外面,日子也不好挨。

半个月过去,元喜的脸都被吹的裂开了小口,一碰都疼,房妈妈看了心疼不已,“姑娘,要不咱们也找找看看有没有马车租辆马车吧?我们到是没事,可姑娘怎么能受这样的罪呢。”

“这算什么,与那些难民比起来,咱们有吃饿不死已经是幸福的了,不过是皮肤裂了些小口子,回到家摸点东西就好了。”想着快要看到家人,没有什么能让元喜觉得比这个还重要。

重活一世,却一直也没有见到家人,如今越是离家人近了,越紧张起来。

房妈妈直摇头,“姑娘也真是的,又不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夫人,不过姑娘这样子,夫人看了一定会伤心。”

绿竹也跟着着急,“等到了前面有镇子的地方咱们进去吧,看看有没有护脸的东西。”

元喜见两人又说了起来,也不多说,紧了紧身上的棉被,大半夜的听着两个人说话。到也不会困,不然半睡半醒的格外的难受。

赶了一晚上的路,天大亮之后众人才寻了地方休息。一般都是先睡觉,醒了之后再弄吃的。这样一来,吃饭的顿数也不多,刚开始上路的那几天还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身子都被熬的透支了,一找到地上休息之后,众人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都找了位置休息。

不过为了安全。这几天每次睡觉的时候,还是留了一个人守着,等众人醒了之后,再换守着的人休息,今天守着的是李习安,众人睡着他则寻了柴过来点起火堆取暖,柴烧起来不时传出来噼啪的作响声,李习安却把锅拿了出来,在一旁的溪边取了水过来,烧起了热水。

元喜半睡半醒之间被人推醒。抬头看是李习安,又见他抬手示意不要出声,才坐了起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何事。

“用热水敷脸会好一些。”李习安指着锅里的热水,尽可能小声以不至于吵醒身边的三个人。

元喜从牛车上下来,接过帕子,真心的跟他道谢,“谢谢你,你去睡吧,我来守着。”

“我不困,昨晚在我眯了一会儿。”因为李习安的身子一直也没有大好,赶车都是包易和房妈妈两个人换着来。

所以白天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人不用起来守着,只有元喜和绿竹、李习安三个人换着来守。

李习安坐在火堆旁。锅里已经重新放了水又放了米,在里面慢慢的熬着。

元喜见他不去休息。也没有多说,帕子放在木盆里拧了出来轻轻的敷在脸上,刺痛让她皱起眉目,细微的动作,李习安尽收入眼底,在没有被察觉的移开视线。

这样反复敷了几次脸之后,脸上确实舒服多了,就听李习安又提醒道,“找块布把脸包上吧,只露眼睛在外面就行,这样几天就会好了。”

元喜就从包裹里扯出一件棉衣裙来,把裙摆的布给扯了下来,照着李习安说的包着自己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都弄好之后,才在火堆旁坐下。

“你怎么知道这些?”

“小的时候我母亲也是这样教我的。”李习安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元喜很好奇,“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到是大了之后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两世都忘记不了,那种悔恨的痛。

“只记了一点点。”

见他不愿再多说,元喜也没有再多问,烤着火暖了身子,心情也好了起来,李习安看着像猫一样慵懒的她,勾了勾唇角,“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换成别的女子,早就受不住哭着找家了。而且看你像很有经验,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以前经历过。”

元喜看了他一眼,继续往火堆里添柴,“人被逼到那个时候,不会也会了,你不也一样吗?”

李习安想了一下,笑了。

“按咱们现在的行程,再走一个月就能到铜川,铜川地处西北,土地贫乏,路过风陵渡风沙会更大,风陵渡那里山峦险峻,多有土匪出没,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与难民比起来,他们更凶残。”

“你对西北到是了解,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别人怕风陵渡,我却不怕,这次来京城的时候路过那里,只要是赵将军的马车他们都不拦,知道为什么吗?”说起这个元喜就很骄傲,“他们说我父亲是个英雄,保家卫国,而他们抢的也都是些为富不仁的人,从来没有抢过老百姓,这也是这些年来父亲没有带兵剿他们的原因,就是连当地的百姓也没有骂他们的。”元喜见李习安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挑挑眉,“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吃惊,难不成你都知道?你没有在西北生活过,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西北呆过?”李习安反问。

他到是把元喜给问住了,愣了一下,元喜笑了,那笑意是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李习安也不多说,饭煮好了,他拿下来放到一火堆旁温着,“天色还早,你睡一会吧。”

“你去吧,晚上上路的时候,我还可以睡,到是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想到李习安还知道烧热水给自己,元喜到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我看你与包易爱拳脚,等到了铜川你们可愿去大营里参军?我父亲在那里,那里若然苦了点,不过男子汉就该活的顶天立地,哪像京中的那些勋贵公子,只会舞文弄墨,真遇到了坏人,一点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特别是人人口中的庄启源,有才子之才又如何?品性却不好,做些大丈夫都不会做的事情,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傲人的样子。

李习安眸子闪了闪,“大营?到是没有想过,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看他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元喜也笑了,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到觉得这才是他,若真正八经的样子,还真有些别扭。

两人坐在火堆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绿竹醒了,二人才发觉这么久了,“姑娘、李公子,你们也去歇着吧,这里由我看着。”

“好。”元喜这次没有客气,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她到真的有些乏了。

李习安也没多说,站了起来一起往马车那里走,不过却是包易那里。

打不急着赶路后,白天休息的时候,拿下些干草和铺在地上,就在地上睡,而几个女的则睡在牛车上,原本干草的下面也铺了几床棉被,平时包着牛车下面的米面,休息的时候拿出来用,加上元喜做的薄被,到也能对付过下去。

元喜裹着薄被子,这才发觉脸上确实舒服了很多,也没有前几天那样干裂的疼了。

还没等睡着,就觉得有人扯被子,元喜睁开眼睛看到是李习安,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她没敢动,才听到李习安小声道,“好像有人。”

元喜的神情就是一紧,往李习安的身后看,包易也醒来,想来也是李习安给叫醒的,正蹲在地上听着四下里的动静。

从远处看,只能看到一个丫头在火堆旁,一个婆子和姑娘躺在牛车上,至于在地上休息的李习安和包易完全被牛车挡住了,若真有什么歹人,看到三个女子,想要过来到也能想得通。

“你叫绿竹过来,装不知道有人。”李习安小声教给元喜。

元喜听话的侧过头去,“绿竹,你过来一下。”

却也明白李习安的用心,众人聚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落单会有人落入坏人的手里,这样胜算又多了一层。

绿竹不知道姑娘叫自己做什么,还是轻快的应了一声,人就跑到了牛车旁,到了跟前看到人都醒了,咦了一声,元喜已打断她的话,“有人。”

李习安诧异。

让他和包易更差异的是绿竹没有反,而且撸袖子挡在牛车前,“哪呢?“

元喜很满意看到李习安和包易抽动的唇角,解释道,“绿竹拳脚功夫还可以,一个人对付两个普通男子还是可以的。”

“原来你身边的丫头还有这样的本事。”包易竖起大拇指。

房妈妈也坐了起来,“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

“看来也是路过的难民,若是人多早就过来了,也在探咱们的虚实。”李习安在一旁分析,却也没有说出具体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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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收留(一)

元喜听了心里也没有底了,包易沉不住气,直接从牛车后面走了出去,对着树林那边喊道,“是谁站在那里,出来吧,小爷可看到你们了。”

李习安到没有叫住他,似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做。

元喜也知道一直这样警惕下去也不是办法,到不如先出击,房妈妈和绿竹那更是在西北边关长大的,哪里会怕这个。

几个人都有点像愣头青一样,元喜扫了一眼,眼里也升起了笑意。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树林里的草从后面的躲着的人动了动,到真的出来了,这回换成元喜他们错愕的张大了嘴,却也松了口气,远远的只见两个人很瘦弱,那就是说他们安全了。

两人个慢慢的往过走,房妈妈咦了一声,“姑娘,看着这两个人好像是女子。”

外面的衣衫虽然破旧可是走起路来却似女子一样轻柔的迈步子,京城的那些闺中姑娘可不就是都这样走路,元喜笑而不语,她也看出来了。

包易却暗嘁了一声,“原来是两个女的,先前可让小爷好一阵的紧张。”

“你知道怕?”李习安笑着打趣他,随后又轻咳了一阵。

包易红了红脸,“出在这个时候,我到是不怕,还不是你们几个这么弱,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办。”

明明是怕了,却嘴硬。

绿竹冷哼一声扭开头。

包易怒道,“小爷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是,包公子都是为了我们才受这个苦。”绿竹应着,可听这语气明显是不信的。

“你…哼,小爷才不与女人计较。”包易扭开头。

两人每天都要吵上两句,元喜也不制止。左右他们其中一个吵不过就停了,何况更吸引元喜的是走近的这两个人,虽然脸上抹东西皮肤变成了。头上又包着布,一身男装的打扮。元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易姑娘?”

易揽霜看到眼前的人,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二姑娘?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在这慌无人烟的地方,孤苦无依,能遇到相识的人,怎么能不让易揽霜高兴,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当场忍不住抹起泪来。

认出了易揽霜。元喜再看她身旁的人,认出来了是在国公府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易府庶女易揽月,“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这时候在这里,一定是逃难出来的。

可只有两个闺中的姑娘在,却不见其他的人,易揽霜的才情和在府里受宠的程度不该是这样,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易揽月愤然道,“还不是有些人借机会想除掉我们,她就可以是易府的独女了。”

“二妹,不要说了。”易揽霜打断她的话。

易揽月冷哼道。“大姐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两个被三丫头给设计丢下,这些天咱们两个过的是什么日子?只剩下一口气了。若不是碰到赵府的二姑娘,咱们就是死在路上家里人还以为是乱民造成的,岂不是便宜了三丫头?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心,自己都要死了,还成全别人的名声。”

不用再问众人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易府里除了易揽霜这个嫡女,还有庶女便是眼前的易揽月和易揽晨,元喜接触的不多,可是包易和李习安却总与易少祖在一起,自然是知道易府中的事情。

“那易府没有派人一路找你们?”包易站了出来。“易少祖呢?他也这么蠢?”

“包公子?”易揽霜似才看到包易,一脸的惊呀。然后往旁边看到了李习安,到觉得正常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包易和李习安是从来不分开的,这才看向元喜,“二姑娘,你也是与家人走散了?”

看她的样子明明是想问怎么会与包易和李习安在一起,却没有问,这个时候还知道顾及别人的颜面,到也算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是啊,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总有个照应,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条件,只能委屈两位姑娘了。”几次相交,元喜看这易揽霜到不错。

何况平日里包易与李习安和易少祖相交,遇到人家的妹妹有难,怎么能不帮,到不如自己开口,还能卖个人情,而且她记得上一世有传言李习安是与易揽霜表白被拒绝才离开,消失了没有消息,既然这样,到不如给两个人创造一下机会,有一日李习安真的表白,或许还有一丝的机会。

元喜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直响,还不忘记瞄了李习安一眼,却被李习安抓个正着,忙心虚的移开视线,李习安挑挑眉角,这女人在算计什么?

那边易揽霜脸上闪过害羞,却是很欢喜,“那就谢谢二姑娘了,若不是遇到二姑娘,就我与二妹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能与二姑娘结伴,已是我们的幸福了。”

正纠结怎么开口,对方却主动开口,怎么能不高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易揽月也一脸的高兴,“赵二姑娘,谢谢你收留我和大姐姐,待与家人重缝,定不相忘。”

她的话到是让易揽霜的脸一红,“到是我不如二妹妹了,我在这里先谢过二姑娘了。”

说着就对元喜做万福。

元喜忙叫了绿竹扶起两人,她早在说话的时候就从牛车上下来了,“出门在外,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说什么收不收留的,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正好这饭也煮好了,只是没有菜,要委屈一下了。”

易揽霜羞涩的低下头,“不满二姑娘,这些天里,我和二妹妹一天一顿饭都吃不上,就差吃野草了,要不是为了活一口气抱着侥幸的心里能遇到家里寻来的下人,这个时候早就死了。”

说到伤心处,易揽霜又偷偷的抹了抹泪。

可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穿着成这样,一落起泪来,楚楚可怜的还是让人移不开眼,也难怪李习安那么挑剔的人,能喜欢上这样的人。

挑剔?

元喜微微一愣,她怎么会了解李习安呢?

压下心底的惊呀,元喜拉过易揽霜的手,“咱们也算是故人,姐姐不嫌弃,就叫我元喜吧。”

“那妹妹也叫我揽霜吧。”易揽霜一直觉得拘束,现在见元喜示好,她才放松下来。

绿竹和房妈妈早在元喜说用饭的时候拿着碗筷出来分饭,易揽月这些天早就饿了,又在外面这些天,早就不把自己当成闺中的姑娘了,过去一起帮忙,这点到让房妈妈和绿竹觉得她挺亲易近人的。

包易见她们在这里姐姐妹妹的,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吃饭吧,等你们姐姐妹妹认完了,饭都凉了,天色也不早了,吃过饭,在烧些热水,咱们就上路吧。”

李习安也坐到了火堆旁,易揽月早就端着碗吃了起来,虽然饿极了,不过到没有失了礼数,举指间带着闺中女子的文雅。

“上路?咱们晚上还要赶路吗?”易揽霜与元喜一起坐到火堆旁,接过元喜递过的碗,脸微微一红,“谢谢。”

“又跟我客气,像包易说的,再客套下去,这饭真要凉了,快吃吧。”元喜说完自己先扒了口饭,才继续道,“我平日里就不讲究那些规矩,姐姐也是知道的,又是出门在外,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没有人挑咱们的错,这都逃难呢,又没有家人,咱们只能自己靠自己。”

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又道,“我们都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这样也防着有心人看到我们这样,起了歹心,晚上路上没有人,走起来也快。白天休息沦着休息,这样也安全,毕竟这个时候,总要小心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