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面,元喜与母亲和李习安刚走进香堂里,就见赵家其他三个姑娘都在里面,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元喜挑挑眉,不动声色的松开捥着母亲的胳膊。

“原来是大伯母。”赵元绮忙上前来见礼。

虽然生完孩子有些日子,赵元绮还很丰韵,不过看着精神并不好,想着曹府里闹出来的那些事,加上曹木被剪掉了舌头,元喜不知道的还有赵元绮拒绝了到太子府求情,每天都被曹夫人指桑骂槐的,赵元绮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若是婆婆这样也就罢了,就是公公那边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像小叔子的舌头是被她剪掉的一样,要是没有曹植的宽慰,赵元绮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今日听说大伯母要到寺庙来,她就打算来碰一碰,借机会接近一下感情,这样一来在曹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赵元晴和赵元婉也上前来见礼,“大伯母,二姐姐。”

莫氏嗯了一声,直接绕过三人去了香案前,跪到铺垫诚心祈福,被冷落的赵元绮三人面露尴尬,到底是赵元绮的心性了要稳重一些。

“二妹妹有身孕了,可要小心才是,这阵子府上的事情多,也没有空去看二妹妹。”赵元绮眼下哪敢到太子府,去了不求情,婆婆非骂死她。

元喜淡淡的点点头,“我还要陪母亲,大姐姐忙。”

至于赵元晴和赵元婉,她根本就没有理。

赵元婉的眸子在李习安的身上扫过,这才回到元喜的身上,随后嘲弄的扭身先走了出去。

赵元晴到没有说话,对着元喜福了福身子走了。

留下来的赵元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二妹妹。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姐妹们当年年岁小,也不懂事。要是有哪些对不住的地方,二妹妹多多包含一下才是。亲姐妹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当年的事情都是大人们做的,却不是咱们姐妹之间的本意。二妹妹…”

赵元绮见元喜耷拉着眼皮,竟说不下去了。

“罢了,看来咱们姐妹之间的情份真的尽了,当初四妹妹那般对你,也难怪你如此心寒。”赵元绮看了元喜一眼,满脸遗憾的走了。

今日想着来修好关系,可亲眼看到之后。她就知道再也不可能了,日是后赵府几府就真的成了陌路了。

赵元绮出去以后,莫氏才悠悠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愿出来,就是不想遇到这样尴尬的场面,可是这事总躲也不是必法,今日也算是把态度表达清楚了,这也好了。不过你舅母那边怎么这些日子不上门了?是不是你们吵架了?而且你表姐嫁人了,也没有告诉咱们一声,听说还是个穷秀才。真不知道你舅母是怎么想的,前几天我就让人叫她到府上来,她只让人送了信说等几天。这一等几天到好,她把人都给嫁了。”

元喜没有告诉莫氏生产那天发生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舅母直接回去给表姐嫁了,而且还是个穷秀才,听说在京城外的一处村里,不管怎么说从这件事情看来,舅母也是打心里底表姐的,不然那日她做的事情,有一点传出来,她在婆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到不如找个小门户的,在夫家会被娇养。任何事情婆婆也不会占到她的头上。

至于没有告诉莫氏,许也是担心莫氏去了之后。莫霞一个忍不住嚷嚷起来,到时这事莫氏也就知道了。

莫氏却一直在担心是女儿与嫂子有了矛盾,才让嫂子连门也不上了,外甥女结婚也没有告诉她们,这事越想越是不对。

偏女儿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莫氏只能把心里的疑惑留着见到嫂子再问。

元喜笑道,“舅母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母亲就不要多想了,等见到人不就知道了吗?”

莫氏摇了摇头,“都要当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也就安哥能宠着你。”

李习安笑着扶了莫氏起来,“我就喜欢她这副性子,真像那些大家闺秀是的,我还真受不住。”

莫氏听了就笑了,元喜红着脸嗔了他一眼,李习安到是坦然的笑了。

三个人今日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三个人加上侍卫和丫头,一群人往后山走,寺庙一半山处,后山这个时候花都开了,景色也好。

走到那里就听到有说笑声,莫氏看了一眼,竟都是京城那些个认识的姑娘。

那些人见到李习安忙敛了脸上的笑,上前来见礼,“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

李习安淡淡的嗯了一声,“今日出来是散心,大家不必拘礼,各自散去吧。”

要是被人一直跟着,李习安自然是不喜,最后直接说出了出来,这样总不会有人缠着,众人到不失礼数的应声退了下去。

元喜三个月刚过,肚子微微凸起,看到不远处的木棉花,就叫着母亲过去看,却看到易揽霜也在那里,只客套的点点头,易揽霜却上前来。

“太子妃,难得遇到,我有事想与太子与太子妃说说,不知道能否抽些空来?”易揽霜端正的看着元喜。

莫氏拍拍女儿的手,“我去那边,你们说,说完了过来找我。”

莫氏带着下人先走了。

元喜和李习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知道易揽霜有什么事,不过李习安的身子却紧绷了起来,元喜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握着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两人之间的小举动,易揽霜自然看到了眼里,而在四处里远处的人也看着这边,很是好奇是何事。

“易姑娘有什么事便说吧。”元喜见她不开口,一直盯着两人看,这才忍不住开口。

“当初在咱们几个一路往铜川逃命的时候,二姑娘一直在给我与太子牵线,这件事情一直在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错了,这事一直困惑着我,才想着当着太子的面问一问这件事情,二姑娘不会骂我不要脸面吧?”易揽霜的目光在元喜和李习之间滑动。

元喜见她突然问起这个,微微有些惊呀,先不说确有其事,就是两个人都各自嫁了,今日却突然问起这个,让元喜挺意外的,看着她半响,才回过神来,“易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当初也不过是别人对安哥的印象不好,我才想着让你与他多接触一下,这样一来,要是你了解他的为人很好,慢慢大家也都会慢慢了解他。没想到让你误会了,实在对不信了。”

元喜不想承认她那样做过,更不想去想起上一辈子李习安对易揽霜表白的事,最后被拒绝而消失了。

李习安挑挑眉,这个小女人在说谎,她自己或许不知道,只要她一说谎,就会不自觉得玩手指,而且当初在路上他也感觉出来了,这女人确实再给他与易揽霜牵线。

易揽霜笑了笑,那笑显然看穿了元喜在说谎,却没有挑破,“那看来是我多想了,真是惭愧,竟误会成这样。”

“没事,到是我让你姑娘了。”元喜淡淡一笑。

握着李习安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忍不住扭头去看李习安,看他低头看自己,元喜心里的紧张才退去,是的,重活一世,李习安已经不会像上一辈子那样喜欢易揽霜了。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易揽霜眼里闪过苦涩,“那就不打扰太子与太子妃了。”

福了福身子,易揽霜转身往外走去。

她感觉得出来赵元喜在害怕,害怕她与李习安扯到一起,那也就是可以说在路上的时候确实是李习安喜欢自己,而赵元喜在给两个人牵线。

而最后赵元喜使了计谋,李习安被她抢走了。

这样的认识让易揽霜心里升起一点点兴奋,又有点苦涩,她不该急着嫁人,这样只要等,一定能等到李习安。

可现在晚了,她已经坏了身子,又合离,这样的身份哪里能配得上李习安,哪怕他心里有自己,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

后山里,李习安拉着元喜,“你在说谎,当初我也看出来你可是以给我和她牵线,你现在吃醋了?”

李习安一脸的打趣,元喜红了脸。

“我才没有吃醋,是你们都误会了,你们不往好地方想,还怨起我来,真真脸破厚,那个时候原来你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元喜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母亲那里去。

李习安又拉回来,“好好好,是我想左了,在这里跟你认错还不行?”

他越是这样,元喜的脸越烫,又觉得心虚,“其实那时是我看你好像对易揽霜有好感,才想着给你们拉近机会,后来看易揽霜看不起你,我就没有再多想。只想着这事过去了,哪成想今日她又问起来了。”

“呵,那是看到我如今是太子了,若是我如今是个要饭的,她都不会承认当初在路上的时候咱们在一起逃过难。”李习安冷嘲一声,他看的很透。

元喜听他这么说,心里甜甜的,只要他心里没有易揽霜便行,易揽霜怎么做不重要。

第190章:谁杀(一)

易揽霜说的话并没有外人听到,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冲冲离去,安泰的京城里面,并没有持继多久,突一日御林军冲进了赵府的二房的院子,把赵府从上到下,没放过一个人都押进了大牢里,这突来的事情,在京城里引起轩然大波。

三房的赵玉然找到了赵府大房。

赵玉然找到了大房,到是四房没有动静,众人都猜是四房不想扯进来,与赵府二房拖离关系,毕竟皇上刚登基,对各世家都很宽容,哪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来,皇上也没有问过一句。

如今把赵府二房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可见定是二房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下了狠手,哪里还有人敢粘上边去,就是打听都不敢打听,眼睛到是都盯着太子府那边,如今想听到什么动静,只能从太子府那边能得一些消息,可是太子府一点动静也没有,众人都知道太子妃在养胎,而太子又多呆在宫里,不是宫里就是府上,从不外出,想有听到什么动静,到真打听不到。

莫府里,赵玉然一脸的焦急,“大嫂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母亲那边对元喜做过的事情,可是如今父亲母亲二哥二嫂都被抓了进去,到底是有什么错也不至于把人抓进去啊,母亲那里虽然不讲理,可也不会做什么惹怒皇家的事情,大嫂,我人微言情,求你帮着打听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让我奔波的时候也能下手啊,不然现在却是不知道往哪里使劲,就是大理寺那边更一点动静也打听不出来。”

大莫也是刚刚得了信,不过已经是赵府二房被抓第三天了,“三弟。不是我不帮你,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家里带孩子,哪里知道那些事情。我也是真的帮不上忙。”

面对三房的赵玉然,莫氏到没有给冷然。说起来这五兄弟里面,赵玉然的性子最敦厚,人也善良,再说当初对女儿了没有做什么太过份的话,今日又这般的低姿态,在赵府几个兄弟里个是唯一的一个,到也让莫氏没有不给他抬阶。

赵玉然却跪下了,“大嫂。当初是父亲母亲对不起元喜,大嫂心里有怨也可以,眼下我也不求大嫂去求他们,就求大嫂帮我在二丫头那里打听一下,到底二哥他们什么地方惹了皇上震怒。”

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跪下,莫氏到再也不好拒绝了,话却也清楚的说道,“三弟,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管这些事情,你今日也说了。父亲和母亲做过的事情,件件让人心寒,要不是元喜命大。人早就没有,今日出事了,却还要靠着元喜,所以也算是这点亲情最后也被断了,日后元喜也就不是赵家的人了,赵家不管再出何事,都不要再想着求元喜了。”

赵玉然点点头,“大嫂放心,今日我既然求到大嫂这里。也是知道今日大嫂若应下,那也是念着惜日里的旧情。便是不应下,那也怨不得大嫂。毕竟是我们这几房太对不起大嫂在先,大嫂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若不是实在求助无门,我便也没有脸到大嫂里来,能从大嫂这里得一点消息,我已经知足了。”

看他这样,莫氏叹了口起,“三弟,你也起来吧,你这般忠厚老实的人,在其他几房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你看看四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做,日后三弟也顾自己吧。”

“谢大嫂提醒,我知道。”赵玉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偏知道不该管,也管不了,偏又狠不下心去。

“三弟先回去吧,我明日便让人把信给你送过去,只是能不能打听到我便不能保证了,不过我定会给三弟一个答复。”莫氏也没有把话说满。

赵玉然却仍旧感恩带德的道了谢,一脸欢喜的走了。

看到赵玉然这样,莫氏原本也没有真心答应,可是这一刻到有些不忍了,叫了身边的房妈妈过来,“这些日子我自己在府里也不错,你明日回太子房那边一下,问问喜姐,到底二房闯了什么祸,不然我这心里也一直不安。”

“夫人就是心善,奴婢知道了,只是姑娘知道夫人要是为了他们的事情而让奴婢跑一趟把夫人自己仍在府里,怕又要生气了。”房妈妈笑道。

打莫氏生产之后,出了月子房妈妈与元喜一起回了太子府,元喜又不放心莫氏一个人带着弟弟,就又让房妈妈回到了莫氏的身边,太子府里房妈妈的位置由房妈妈的儿媳妇张氏顶上了。

莫氏笑道,“那丫头就是想的多。”

嘴上一副责怪的样子,可脸上的笑却掩饰不住她心里的高兴。

房妈妈也知道夫人高兴,跟着笑了。

次日房妈妈一到太子府,元喜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来了,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房妈妈,“…我让人送妈妈回去,眼下这时局看着稳,也可处处透着危机。”

“姑娘放心吧,奴婢会跟夫人说的。”房妈妈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元喜要照顾自己的身子,又是交代儿媳妇张氏。

莫氏派人去太子府的事情不过是件小事,可却让京城里各世家都知道了,众人又将目光放到了赵府大房,就是在路上,房妈妈的马车有几次差点与人撞到一起,甚至还遇到了平日里相熟的世家夫人,房妈妈本份的见礼客套之外,多一句话也不说,让那些想打听点什么的到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回到赵府之后,房妈妈抹了把泪,“难怪姑娘要府里的马车送我回来,奴婢现在总算是知道因为什么了,这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在惦记着二房的事情呢,都想打听个消息出来,今天奴婢可成香饽饽了。”

“一个个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拦人,是真不把太子府放在眼里,等着吧,等这时局稳了,皇上会一个个慢慢的收拾他们。”莫氏冷哼一声,“不过也难怪他们好奇,就晚都奇怪二房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夫人,姑娘说了,是二房的轩哥投靠了江南那边,又透了消息,甚至通过二房名义,而引得刺客进了宫里,皇上差一点遇刺,是太子爷救下了皇上,这才扯出二房轩哥假投靠咱们这边的事情来。”这么重大的事情,房妈妈听了都吓了一跳。

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好在姑娘嫁为太子妃了,老爷又深得皇上器重,甚至此时此刻还一直在江南死守,不然不要说二房,就是他们这几房也逃不掉啊。

莫氏又是一惊,“轩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糊涂,难怪皇上会震怒,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二房是不是也不知道或是他们也牵扯在内,不行,这事不能让三房再四处求人,妈妈你马上去一趟三房,单独把这事与三老爷说了,我看这事皇上瞒得死死的,也是有意放过咱们赵府其他几房,不然这么大的罪,哪能不受波及,告诉三老爷,不再要四处去打听了,不然就真的保不住二房人的命了,想来皇上也是在等追查清楚呢,可若再闹出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皇上一个不高兴,直接杀了二房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如今那不是当日的王爷,可是皇上了。”

房妈妈神色也严肃起来,“夫人放心,奴婢都记在心里了。”

莫氏送着房妈妈出了府,心却沉了下去,二房的轩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把皇上的威严不放在眼里,此时到也希望二房真的不知道,不然怕是都难逃一死了。

房妈妈到了三房的时候,赵玉然满脸的欢喜,房妈妈郑重道,“三老爷,还是书房说话吧。”

赵玉然一听,脸上的笑就沉了下去,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带着房妈妈往书房去,高氏在一旁看了,抿了抿唇,叫了身边的人吩咐,“让人守着老爷的书房,不要让人靠近。”

拦不住夫君管二房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家不被牵连进去。

书房里,房妈妈一进去之后,也没有多犹豫,便把打听到的事情和莫氏的嘱咐都说了,赵玉然的脸都白了,扶着书桌才站稳身子。

“这事我知道了,妈妈回去告诉大嫂,让她放心。”赵玉然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在听到房妈妈带来的消息后,赵玉然的脑子里便一片空白,更是心疼,不敢相信让全家人陷入绝景的竟然是轩哥,那个让大家一直抱着希望,甚至教育儿子时常常提起的榜样。

送走了房妈妈,赵玉然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高氏也没有让人去打扰,晚上提了饭菜自己去了书房,看着夫君红红的眼睛,高氏也没有多问,只摆好了饭菜把筷子递过去。

赵玉然潸然泪下,“都是轩哥,他这是把这个家给毁了。”

何止毁的是二房,要是没有大房,他们这几房也完了,想到这一切,还有这几日里他提心吊胆和打听消息时四处碰壁的一幕幕,赵玉然竟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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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谁杀(二)

高氏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就与轩哥有关了,可看到夫君这副样子,哪里会敢多问,只递了筷子过去,“心里再难受,还有这一家老小呢,老爷要往开了想才是。”

赵玉然接过筷子又放下,“夫人,我哪里还吃得下,你是不知道轩哥干了什么事情,我竟还为了他们二房四处去奔走,差点把咱们一家几口的命都搭进去。”

一听这话,高氏都吓了一跳,“老爷,这事可准了?”

“怎么能不准呢?是大嫂让房妈妈送的信过来的,老二家的轩哥暗下里与江南那边勾结,面上却又一副归顺皇上这边,你说皇上怎么能不震怒?难怪把二房的人都下了大牢,二哥真是糊涂啊,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管管呢,不为自己着想,父母的年岁大了,也该想想他们啊,再说这事可不是他们一房,还有咱们这四房呢,我不是傻子,要不是大哥在江南那边为效力,二丫头又嫁为太子妃,咱们这几房也跑不掉。”赵玉然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里。

高氏被这消息震得合不上嘴,“老爷,这事你不能糊涂,二房那里不顾咱们这些人的生死,皇上不多追究,你若是再追查下去,惹恼了皇上,皇上万一生气,把咱们扯进去就完了。”

想清楚了事情的轻重,高氏坚定的看着赵玉然,决不能为了二房那些自私的人,而把自己家这几条命都给害了。

“我也正是想到了这些,才一阵的后怕,不管怎么说,这次大嫂也救了咱们一家,咱们可不能忘恩,要记住这份情。”赵玉然叹了口气。“当初二丫头受欺负,咱们也没有帮着出过头,说起来今日大嫂能帮咱们。咱们若不知感恩,那就真不能当人了。”

高氏的脸微微一热。“老爷说的是,我都记着呢。”

打房妈妈找消息带过来之后,赵府三房便安静了,赵玉然除了每天当职出府,平日里都呆在书房里,哪里也不去,他这样一做,各世家越发的想不明白。到是皇上突然派了几家去江南,也算是一个无声的警告了吧,这件事情才算是平息下来。

大牢里,女眷关在一起,男的关在对面里,赵老太太打被抓起来那一刻就傻了,直到被关进来之后,人才回过神来,疯一样的吼着,也没有人管她。直到三天之后,赵老太太喊不动了,才知道怕了。

到是整日里针对起冯氏。“你这蠢货,当初要是你好好与大房相处,今日里落难了,也不至于没有人过来帮咱们出头。我怎么瞎了眼,一直把你当成个好的,你说说你到底瞒了我做了什么,让一家子都被抓了进来?”

“娘,你就不要再说了,冯氏一个妇人。她能做些什么事。”对面牢里的赵玉舒帮着说话。

“老二,你不用在这里帮着她说话。还以为我不知道她平日里看着是个性子好的,却总是给你出主意让你做这做那。我又不是瞎子,你别以为真的能哄骗了我。”赵老太太气不过挥手就要打。

被赵玉绮给拦住,“祖母,事情都闹成了这样,你就不要再骂母亲了,就是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都被关了进来,可见一定是大事,不然怎么还能关系到嫁出去的女儿身上?”

想着从曹家被直接带到了大牢里,刚生下几个月的孩子还没有人管,赵元绮的心就一阵阵纠着疼,随着一天天的过去,仍旧没有人来救他们,她也沉不住气了。

说完赵老太太后,就直接问向对面的赵玉舒,“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一家子都关在里面,你就说句实话吧。”

赵玉舒一脸的茫然,或者说这几天里被问到这个,他都会一脸的茫然,“大丫头,父亲也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老爷子半身不好使,整个人靠在干草堆上,“行了,迟迟没有人过来,咱们现在急也没有用,皇上不管放着咱们在这里不管的,哪怕是有罪也得先定罪才是。”

“你说的好是轻松,我又没有犯罪,凭什么把我也抓进来?谁做了坏事就抓谁。”赵老太太冷哼。

“你放心,你要是怕与我们扯牵在一起,待定罪那一日,凭我这张老脸,怎么也能求皇上给一纸休书,要是与你没有关系,只管放你离去。”赵老爷子猛咳了一阵,才把话说完。

“你也不用总拿休我这事来吓我,看看我阵子过的日子,哪里像个老祖宗过的,待能出去,我便搬出去与小五住。”赵老太太此时心里后悔无数次,若是她当初搬出去与小儿子在一起,哪里会受今日的灾。

说起来当初也是她藏了个私心,总想着五儿子不行,自己住在二房这边,万一小儿子有什么事情,二房也不会不帮忙,要不是存了这样的小心思,她早就与小儿子住在一起去了,结果这点小私心却害了她。

那边赵老爷子冷冷一笑,“那自是最了,这个家就是被你搅合没有一点好事。”

赵老太太一听就火了,破口大骂,“我搅合的?现在一家关大牢里还不知道是谁弄的,等我知道那天,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你再说说你养出来的儿子,一出事怎么一个也不露脸?老大那边离的远,那有他媳妇呢,咱们怎么也是太子妃的娘家人,他们一个个的性牵扯到他们,都躲着不露面,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你现在怪我的儿子当了,那你当初是怎么做的?你要是不做的那么绝,他又怎么会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你还有脸来怪我,你这恶妇,这个家就是被你搅合成这样。你是怎么对待二丫头的?就差点被你给弄死了,背着所有人又将二丫头订给庄府,只为了换一套宅子,我们赵家什么时候为了一座宅子到卖儿女的地步了?你别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是念在子孙都这么大了,给你留些脸面,你却越发的不知道深浅,把老大给推远了,要不是你生下他,你早就成了他的仇人,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与儿子像仇人一样。”

赵老爷子越想越气,想他当了半辈子的丞相,今日却落得进大牢的下场,哪里能不伤心,更多的是恨,若是当初他对着二丫头的事情上一点心,或是自己娶一个贤惠的妻子,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地步。

怪只怪自己没有娶个好妻子,不然就凭着大儿子的势,整个赵氏一族谁能压得下去?

赵老爷子的话也算是众人的心声,可这些人当中哪个又不是当初的帮手,也都低下头不作声,到是赵老太太不肯承认,又骂了一阵,赵老爷子根本就不理会她,任由她自己骂累了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开过口,好大牢里关着的只有他们这一家,到没有看到别的犯人。

江南那里,赵玉珩看着自己的侄子,摇了摇头,“轩哥,你可知道你父亲和母亲一直心心念着你,只盼着一家能好好的,更希望能借你之力再回到惜日的样子,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毁了皇上的一员猛将,又将皇上玩弄在股掌之间,皇上怎么能不震怒?此怕在皇上得到信的那一刻,你们全家都落了大牢。”

“大伯父,那时京城暴乱,我又远在江南,自己一个人投门无路,只能归顺,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何况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他们派来的,当时只想着能来回送信信方便,这才让人呆在钟毅的身边,万没有料到他是个奸细。”赵轩跪在地上。

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就不见人,满嘴的胡渣,落迫的像个要饭的一般,一脸的小心翼翼,这副样子越发的让赵玉珩失望。

“你和我说这些也没有用,这事是皇上查出来的,派了人过来吩咐下去定要把你抓到,我也是此刻才知道,可见皇上在这件事情上也是防着我的,有什么要解释的,你还是回京城里与皇上解释吧,我现在就让人押送你回京城。”

“大伯父,我回到京城必是一死,求大伯父救我。”赵轩一听就害怕了,惊慌失乱的爬到赵玉珩的身边。

赵玉珩厌恶的皱起眉头,“轩哥,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哪里像赵家的子孙?你记住了,就是死也要死的硬生,自己既然做了,不管什么样后果自己都要承受。何况你做的还是这种事情,我不能帮你,不过到是可以帮着你把妻女一起送进京城里。”

赵玉珩不愿与他多说,叫了人进来,直接吩咐下去,直到被人架出去那一刻,赵轩还一直在苦苦的求救,赵玉珩摇了摇头,赵氏子弟这是怎么了?一个不如一个。

想到钟毅废掉的双腿与自己家有关,赵玉珩又是一阵难受,终于是太相信赵府而害了他。

在赵轩被押到京城里的那一天,众人的疑惑才这被解开,赵轩的妻女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被人先送进了赵府的大房。

ps:孩子病了,带着打针去了,这几天就完结,大家不要急啊。

第192章:根源(一)

小冯氏从江南回来,除了赵玉珩派的护卫,只有她自己的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加上才三岁的珠姐,一行五个人到了大房。

一见到莫氏,小冯氏便哭了起来,“大伯母,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若不是为了这一大家子几房的人着想,我也不会让大爷恨上我,如今连我和孩子的面都不想见,娘家那里也回不去,只能到大伯母这里来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求大伯母可怜可怜我们吧。”

莫氏与小冯氏没有接触过,就是当年赵轩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回来过,更不要说有感情了,到是接到夫君的信,让她先收留小冯氏母女,这才没有将人拦在府门外。

“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了,可莫吓坏了一旁的孩子。”莫氏让入画扶了小冯氏起来,安坐好之后,才开口,“事情已经出事,想来有招一日轩哥一定会明白你的,你先带着珠姐住下,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这路是人走出来的,总有出路的那一天,你们也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我先让人带你们去院子歇下,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多,咱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