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我今的…”此时的张大娘理智全无,只想好好教训金小花一顿。

“妹夫,救命啊…”背着刘氏晚一步追过来的金大山对着程修喊道。

“娘!”仿佛这一刻才想起刘氏是她娘,金小花哭着喊着,愣是不敢离开程修的身旁。

“到这边来!”躲过金小花又一次伸过来的手,程修侧着身子走到一旁的大树下。

金大山遂背着刘氏绕过村民,走向大树下。无奈金小花亦步亦趋的跟着程修。此般一来,张大娘的铁锹也逼了过去。

“金小花,你先走开。”程修喝道。张大娘此般举动,让他如何医治刘氏?

“我不要!”紧紧的贴近程修,金小花猛摇头。

程修气得无语。一再闪过亦无果之后,冷道:“那行,让你娘等死吧!”

“我…”金小花迟疑的看了看金大山背上的刘氏,愣着没动。

“我们走!”程修对着金大山使了一个眼色,转向他处医治。

“啊…我不要…”程修刚一动,张大娘的铁锹随之移过来,金小花大叫着扑向了程修。

“金小花,你再敢靠近程小四一步。张大娘的铁锹没落到你的身上,我金小满的杀猪刀已经过去了。你信不信?”本是无意随着程大娘出来走走,哪想到竟遇上此等事?金小满火冒三丈。

“金小满!”见到金小满,金小花哆嗦着身子委屈道,“你说了不让张家人打我的!”

此言一出,又是阵阵喧哗。张家打金小花?怪不得金小花会逃跑,还请回小神医和金小满为其做主。

听着众人的议论,张大娘的怒火升至最高点。反正已经没面子的闹到了现在,何必在乎其他?手起锹落,直接劈向了金小花。

“张大娘,你敢!”金小花和程小四离得太近,一个不注意肯定会伤到程小四。金小满想也没想,手中的杀猪刀就直直的飞了过去。

张大娘手中的铁锹是何等大物?金小满的杀猪刀自是不可能打掉它。杀猪刀捧着铁锹把,仅仅令其偏离了方向。然而,这样也就够了。偏了的铁锹重重的落在金小花的肩膀上,未伤及程修半分。

“张大娘!你找死是不是?竟敢欺负我家小满?”吼出这话的不是扔出杀猪刀的金小满,而是虎背熊腰刚走过来的郑屠夫。虽然尚未摸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亲耳听到小满叫了张大娘的名字,还亲眼看到小满丢出了杀猪刀。

郑屠夫的威慑力在小杏村自是无人能敌。见到他的出现,本就出了一口恶气的张大娘瞬间收了气势:“郑屠夫,误会误会!”

“误会?误会能让我家小满丢出杀猪刀?”郑屠夫虎着脸往金小满身旁一站,挥着杀猪刀怒道,“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不知道我家小满有喜了不能乱动气?”

郑屠夫的火爆脾气小杏村人人皆知。见他拔出腰间的杀猪刀肆意乱晃,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生怕不小心被殃及池鱼。

“妹夫,你先救救我娘,好不好?”金大山却是没有心思去害怕郑屠夫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背上的刘氏似乎没了气

再浸猪笼

“哎呦,疼死我了…”被铁锹震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的金小花此刻方缓过神来,哭哭啼啼的望向了程修,“小神医…”

“金小花你给我闭嘴!”程修直接别过脸,一贯憨厚老实的金大山则再也忍不住怒气的大声吼道。若不是金小花,娘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谁知到了此时此刻,金小花仍是自私的只顾她自己。

“哥,你吼我干嘛?我疼的要死你都不管我!”金小花含着泪水委屈的嘟囔道。

“你还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娘都要被你害死了?滚一边疼去!”用力撞开金小花,金大山将背上的刘氏放至大树下,乞求的看着程修,“妹夫,你快给看看。”

叹了一口气,程修终是没有选择置之不理。瞥了一眼犹带怒容的金小满后,走上前去为刘氏诊治。

被金大山怒吼的金小花瘪瘪嘴,瞅瞅张大娘没有再望过来,胆战心惊的悄悄移开两步,却也没有走远。

“说吧!这事怎么解决?”郑屠夫的怒气依旧烧的很旺,瞪着张大娘。

“我打的是金小花。”张大娘憋了半天憋出这几个字。她没想得罪金小满,更不想惹上郑屠夫。

郑屠夫显然不会就此轻易罢休,转头看向金小满。

“舅舅,没伤着程小四就好。”缓缓有些受惊的情绪,金小满亦不准备插足张家和金小花的恩怨中去。望了一眼正帮刘氏诊治的程修,金小满犹豫了一下,提脚打算走过去。

“小满等等。”程大娘手快的扯住金小满,“有喜的人哪能见血?咱们先回家去。”

“可是…”这般混乱的场面,万一伤着程小四可怎么办?

“没事。不是还有亲家舅舅在嘛!不会伤着小四的。”程大娘对郑屠夫使使眼色。如今的金小满可是程家的宝,万事都得当心。

程大娘的眼神郑屠夫是没看懂的,不过程大娘的话郑屠夫却是听得明白,忙跟着点头:“对对。小满放心,有舅舅在,谁也欺负不了程小四。”

“小满,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听到金小满这边的动静,程修扭过头喊道。

“好吧!”程修发话,金小满自然不会不听。嘟嘟嘴,跟着程大娘离去。

郑屠夫再转过头的时候,就发现张大娘不知何时已趁机跑开,徒留一众人围在大树下东张西望。秋后算账的视线一转,就落到了面色焦急的金老爹身上:“金老头,张家那婆娘跑了?”

金老爹正准备凑上前去看看刘氏的情况,听到郑屠夫的声音吓得一怔,下意识的回道:“嗯,跑了。”

“那你怎么也不拦着?”郑屠夫的眼神充满了鄙视。这个金老头,打他妹妹过世,他就再也没有瞧上眼过。

“我…”金老爹瞅瞅仍站在一旁的张老爹,没了声音。

“这事都怨咱们老张家的不是。”相比金老爹的担忧,张老爹更是心急如焚。万一出了人命,张家可怎么赔啊!

“哼!光口上说说就没事了?别人我不管,伤着小神医,气着我家小满就是不对!”郑屠夫虎着脸,威风凛凛的走到张老爹的面前。

“大舅子,息怒,息怒。咱有话好好说行吗?”今日已经接连伤了两人,再闹下去可就真的没玩没了了。

“行,好好说。气着我家小满这事,你们给我一个交待。”郑屠夫挥在半空的杀猪刀落下,撸起了袖子。

“小满…”金老爹愣愣,想起刚刚郑屠夫的话,“小满有喜了?”

“那是当然…”等等,金老头不知道小满有喜?郑屠夫的大手重重的落在了金老爹的肩上,山雨欲来,“你不关心自家闺女,反而跑来理会一个不要脸皮的拖油瓶?”

“我…”金老爹语塞。眼前浮现出昨日小满离去前的情形,心中更是羞愧难当。

“好啊,金老头,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家小满的?你行!有骨气啊!”郑屠夫气极反笑,也不动手打人,只是扯开嗓子对着人群喊道,“程小四,走,不给他们金家人看了,死了最好!”

“大舅子,别…”金老爹顿时慌了。

“你才别!别喊什么大舅子,也别跑来攀关系,套近乎!打今日过后,金家是金家,郑家是郑家。小满是郑家的闺女,是程家的媳妇。跟你们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憋了这么多年的火气却因顾忌着小满打不得金老头,郑屠夫此刻的失望无以言表。

“大…”金老爹挽回的话语消失在郑屠夫绝然转身的背影中。小满是他的闺女,他怎么会不疼?只是小花,也不能不管…

不想再跟金老爹多说,郑屠夫走近大树,扒开人群来到程修的身旁:“死没死?”

“没。”已经诊治完的程修收了银针,对着金大山淡道,“背回去好好养着吧!”

“妹夫,我娘她没事?”金大山迟疑着问道。这满头血的,不会打出什么毛病吧?

“伤了脑子。”程修将银针放回药箱,语气平静,“我开张方子,你照着去药房抓药。先吃半个月看看。”

“半个月?那我娘什么时候能醒?”听着程修的口气,金大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刘氏,金大山顿觉不妙。

“说不好。”程修摇摇头,提着药箱边走边说,“若是不放心,送去镇上找医馆的大夫瞧瞧。”

医馆不医馆的,在小杏村村民心中没有任何说服力。听着小神医这般说,金大山已知再无他法,只得点头:“有劳妹夫了。”

“小神医,还有我呢!”见程修说走就走,金小花出声喊道。

“你什么你?找死?”对于金小花的不要脸,郑屠夫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憎恨和厌恶。巴不得一刀砍死她。

“我只是想找小神医看看…”摸着已经疼的没有感觉的肩膀,金小花小声说道。

“又没流血看什么看?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大小姐,碰不得?”郑屠夫横了一记冷眼,讽刺道。

怕郑屠夫一个不高兴拿刀砍人,金小花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金小花的肩膀,程修没开口,径直离开。

回到程家,金小满立即迎了上来:“程小四,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修便将今日的事毫无巨细的娓娓道来,当故事般说与金小满和一旁的程家人听。

“也就是说,邓水仙被金小花一脚踢的小产。张大娘一怒之下要杀了金小花?”不至于吧?金小满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没了就再怀,犯得着杀人?

“不是不是。”程家二嫂神神秘秘的小跑进屋,“是因为金小花说邓水仙和张铁柱没圆房。”

“你从来听来的胡说八道?”程大娘斥责道。这种事可不能瞎说,会死人的。

“金小花说的啊!”仔细打探过消息的程家二嫂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张大娘干嘛那般生气?要不是刘氏在前面挡着,金小花早就没命了。”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难不成邓水仙偷人?

邓水仙偷没偷人恐怕只有邓水仙本人知道了。无奈此刻的邓水仙正昏迷着,而张铁柱已经禀明了村长要将邓水仙浸猪笼了。对于此般决定,撕破脸的张大娘满心赞同。死了一个邓水仙,还有一个金小花,反正他们张家不会无后。

听着外面传来的叫喊声,程家众人面面相觑。

“程小四,我没听错吧?真的要浸猪笼?”金小满惊奇出声。前世今生,没想到邓水仙居然同样死在猪笼里。

“嗯。”没想到张家还是把事闹大了,程修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咦?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程家老三程德颇感兴趣的想要出去凑热闹。这浸猪笼,可是小杏村的罕事啊!

“去什么去?晦气!”家里有喜还去看什么死人?程大娘板起了脸。

看着众人一致的怒脸,程德缩缩脖子,退到墙角站定。

另一边,昏迷的邓水仙被装进猪笼抬向了河边。或许是天意,眼看河边近在咫尺,抬猪笼的村民突然脚下一跘,摔倒了。猪笼随之落定,邓水仙亦磕在了地上。

“小心点…”跟随其后的村民手忙脚乱的赶过来帮忙。

“你们这是干什么?”邓水仙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身处猪笼之中,尖叫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敢背着老子偷人还怕浸猪笼?”张铁柱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极致的仇恨。敢让他做乌龟?他绝不放过邓水仙这个贱、人!

“什么偷人?张铁柱,你疯了!”邓水仙完全摸不着头脑。

“由不得你嘴硬。孩子都怀上了你还敢叫嚷?”见邓水仙竟然嘴硬不承认,张铁柱赤红了双眼。

“什么?孩子?”邓水仙如遭雷击,愣住。

“哼!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去死吧!”张铁柱踢了一脚猪笼,狠狠的骂道。

见猪笼再次被抬起,邓水仙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柱子,你干什么你?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张家的孩子!”

张家?不可能吧?难不成?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脑中浮现,众村民的眼神纷纷移至张老爹身上。

“是你这个杀千刀的!”张大娘响破天际的一声哭喊使得无事惹得一身骚的张老爹几近吐血。他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的啊!

“爹!是你?”张铁柱拼命压制住想要挥拳的冲动,质问道。

“我什么我?”张老爹一张老脸丢尽,红中泛黑,黑中带红,“邓水仙,你说清楚!你到底跟谁有染?”

“我没偷人,没跟谁有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铁柱的!”相比张老爹的倍感冤枉,邓水仙才是万般委屈。她就是偷人,也不会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张老爹啊!那可是她公公!简直是丢死人了!

“什么?”这一下,众人彻底炸开了锅。是张铁柱的孩子还浸什么猪笼?

“邓水仙,你别胡说八道!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也要有理有据!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你了?”张铁柱只觉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你…你还敢说!打我十五岁,你就强行要了我,还说没碰我?要不是你逼着我干出那等龌龊事,我会染上见不得人的病?还没了亲事?会被逼嫁进你们张家?”邓水仙流着泪指着张铁柱,控诉道。

“谁强行要了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先招我的。”张铁柱梗着脖子反驳道。

邓水仙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我能招你?你比得上程家二哥的半分好吗?你不强要我,我能从了你还不敢跟爹娘说?”

“你血口喷人!”张铁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也要你先干出让我喷的事!”邓水仙捂着肚子低泣道,“若不是你打的小花妹妹在张家再也呆不下去,若不是小花妹妹对我苦苦哀求,我能以身犯险的冒充她任你为所欲为?就在小花妹妹离开张家的那个夜里,你…你…”

话到此处,张铁柱再无言语,整个脑子混沌一片。

“也就是说,你小产的孩子是我们张家堂堂正正的孙子?”身子发软的张大娘无力的靠在树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小产?”邓水仙忽然停了哭泣,望向了张铁柱,“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张铁柱全身的力气似乎抽干了一般,跪倒在地。是他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来…”痴痴的望着张铁柱,邓水仙的低喃声尤为刺耳。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铁柱扑到猪笼上,试图捂住邓水仙的嘴。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还敢让本村长主持公道?龌龊!丢人!没天理了!你们张家马上滚出小杏村!滚出去!”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满心愤怒的拄着拐杖,重重的敲地。小杏村的名声全败在这家不要脸的人身上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村长?”张老爹惊吓的喊出声,脸上血色尽失。张大娘直接瘫倒在地,哀嚎出声。

“滚出去,滚出去!”众村民异口同声的齐声喊道。被愚弄了!张家人竟然敢如此愚弄大伙?简直是天理难容!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今晚没有双更,亲们尽管去约会吧!么么!

尘埃落定

张家终究还是被赶出了小杏村。伴随着邓水仙疯疯癫癫的“还我孩子”,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而金小花,因着刘氏的昏迷,侥幸的被金老爹和金大山留了下来。张家没有再上门要人,也没有给金小花下休书。临离去前的那日黄昏,一脸阴沉的张铁柱将金小花堵在了靠近河边的草丛里。

一通泄愤的粗暴占有后,张铁柱提着裤子冷笑不已:“金小花,你踢掉了我们张家的孩子,逼疯了水仙姐,害的我们全家不但受尽耻笑还被赶出小杏村…我不会休了你,你也别想另嫁他人。我要你背着张家媳妇的名头孤苦无依的过完下半生!守一辈子的活寡!”

全身赤、裸的金小花颤抖着手捡起被张铁柱扯烂的衣服遮住胸前,哆嗦着嘴唇没敢接话。她会再找到人家嫁出去的!一定会!只要脱离了张铁柱,一切都会好的!绝对会!

“金小花,你给我记住,偷人是会被浸猪笼的。”指着一旁宁静无波的河面,张铁柱阴森森的说道,“我等着亲眼看到你的头淹没在河里的那一刻,肯定特别的爽快…”

心中的恐惧升至极致,望着张铁柱丑陋不堪的嘴脸,听着张铁柱恶毒的嘲笑声,金小花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寂静的河边突兀的响起一阵凄厉的哭声,不少村民闻之而来。张铁柱抓起金小花未及穿上的亵裤,带着刻骨的仇恨转身离开。金小花,等着看吧!报应这种东西,总是屡试不爽,不是吗?

“张铁柱,你不是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句话,金小花飞快的抓过地上的衣物,乱穿一气。然后,摸索着爬起身,含泪投了河。张铁柱,真以为她毫无法子吗?置之死地而后生。小神医的话,总是不会错的,不是吗?

待小杏村的村民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金小花忍辱投河的悲壮情景。大惊之下,连忙下河打捞。一阵折腾后,衣衫破烂好在勉强可以遮体的金小花被抬上了岸。

因为都有听到金小花投河前那绝望的喊声,对张家已经没有一丝好感的村民们自是毫不迟疑的偏向了金小花。

“小花啊,你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呢?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张铁柱又来糟蹋你了吗?好说歹说也是你夫君,怎么就只想着投河啊?”

“就是说啊!张家那等不要脸的人家,都被赶出小杏村了还来惹事。你又何必一心寻死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家还有个躺在床上的娘等着你侍候呢!哪能称了那张家人的意?”

“哎呀,你娘这人虽然恶妇一个,对你这个女儿可是没话说的。与其在这寻死觅活,还不如回家去照顾你娘。熬点药什么的,不要什么都仰仗你大哥大嫂才是啊!”

“小花啊,你也不小了,不能这么任性了啊!该你做的,该你补偿的,一样都不能少。做人啊,最不能的就是忘本。”

众人越说越远,起先的劝说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对金小花不孝的声讨。再想想嫁去程家,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金小满,众人更是越说越起劲,纷纷站了出来。

听着今日的事就此揭过,金小花低下头,无声的流泪。野外苟合,若不是她的那声大喊,若不是张铁柱已经臭名昭著,等待她的除了浸猪笼还有其他生路吗?

张家人离开小杏村的时候无人知晓,应该是天还未亮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关于这一点,巴不得张家人马上离去的小杏村众人无心理会,甚至很是高兴。

当然,时刻谨记张铁柱最后那些威胁的金小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逃脱张家的轻松尚未及到心里,随之涌起的却是时刻怀疑张铁柱未曾走远的巨大恐慌和担忧。因着这份无法言语的心事,金小花沉寂了下来。

对于金小花住回娘家,王氏是极不情愿的。好不容易才将难缠的小姑送走,再次回来还是漫漫无期的长住,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多的争吵和难堪。私下里跟金大山抱怨了好几次仍是无用后,王氏撇撇嘴,卷起包袱回了同村的娘家。至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刘氏,金小花不是回来了吗?谁捅的篓子谁来补!

王氏回娘家的举动无疑是重重的打了金小花一巴掌。然而事已至此,她再无可去之处,只得厚着脸皮住了下来,也顺带接手了照顾刘氏的重任。金老爹和金大山见此,亦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闷头干活。

少了刘氏的大吼大叫,金家忽地就安静了下来。而金老爹,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家的管事人。跟金大山知会了一声后,无视金小花的异样脸色,金老爹不由分说的提着一篮子鸡蛋上了程家。

彼时金小满正被逼无奈的喝着油腻腻的鸡汤:“程小四,已经喝了好多天了…”

“自己跟娘说去。”自小满有喜后,一切吃食都由程大娘做主。未防被小满磨得心软,程大娘已无数次成为程修的挡箭牌。

“我要去跟奶奶说,你欺负我…”不敢找程大娘,可金小满敢找程奶奶做主。

“行,说去吧!顺便说说你不想喝鸡汤,不顾身子…”翻着手中的医书,程修颇为悠闲。

“程小四是坏人,坏人是程小四…”金小满顿时就泄了气,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小声嘟囔。

“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个小人,再送上一根针?”程修好笑的抬起头,建议道。

“我才不干那种坏事!”金小满豁然直起身子,郑重声明。

“小满要干什么坏事,说给奶奶听听。”老远就听到金小满的叫嚷,程奶奶站在门外笑着说道。

“奶奶,我没想干坏事,是程小四欺负我。”金小满起身迎了上去。

“什么?小四,你还敢欺负小满?仔细着奶奶让你爹教训你。”程奶奶故作生气,搬出了程家老爹。

“奶奶,让娘教训程小四。”金小满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撺掇道。找程老爹没用啊!程大娘才是家里的厉害主。

“好,听小满的,就让你们娘来,好好教训教训小四。”拍拍金小满的手,程奶奶笑的慈祥。

“嗯嗯。”金小满猛点头,得意的瞅着程修。

任金小满和程奶奶一搭一唱的当着他的面商量着找谁来教训他,程修不曾开口,只是一脸宠溺的看着神采飞扬的金小满。

“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呢?”程大娘一走过来就看到金小满和程奶奶笑的开怀。随意问了一句话望向金小满,“小满,你爹来了,在堂屋坐着呢!”

她爹?金小满脸上的笑意停滞,下意识的望向了程修。

程修眼中的宠溺未减,安抚的笑笑后走了过来。

手被程修握住的那一瞬间,金小满的情绪当即平静了下来。回握住程修的手,金小满嘟起了嘴:“程小四,你去。”

“不行。”程修坚定的回绝,拉着金小满往外走,“一起去。”

看着小两口的互动,程奶奶笑的嘴都合不拢,程大娘则是无奈的摇摇头。

金老爹本是有些窘迫的坐在程家堂屋里和程老爹寒暄。看见金小满和程修走进来,金老爹尴尬的搓搓手,张了张嘴:“小满,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