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 德?凤娣道:“这样狗屁不通的东西根本就是你们男人为了给自己找小老婆定下的,都是胡说八道,说白了,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若他无此心,恼什 么,又怎么会如此挤兑庆福堂,别管他说的多好听,他心里想什么我却异常清楚,在他心里,从没没把我余凤娣看成跟他平等的地位,他喜欢我,却不尊重我的想 法,他想娶我,却还惦记着将来能左拥右抱,如果不是我跟他说清楚,想来他也不会推掉承恩公府的亲事吧。”

慎之道:“这么说,这事儿没得商量了。”

凤娣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别说让我去求他,不可能。”

慎之道:“别说我没警告你,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他还有些耐性,真把他惹急了,你这两年的心血说不定都白费了,到时候别后悔。”

凤娣抬起头:“不后悔,我余凤娣再不济,这点儿宁折不弯的骨气还有。”

“宁折不弯,成,你倔,你们俩的事儿,我也不管了。”许慎之拂袖而去。

凤嫣从后头出来道:“你这张嘴怎么半点不饶人呢,许东家来不是好意吗,你瞧你那一句一句的,把人硬是气跑了。”

凤娣道:“姐是不是也觉得,我那些都是不了理喻的胡说八道。”

凤嫣叹口气道:“以前或许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但如今想想,却觉得你说的对,若彼此钟情,定下白首之盟,又怎会有别人,诗经上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这手太多了岂不讽刺,只不过他毕竟是皇子,让他只你一个,恐不易。”

凤娣道:“我也没强迫他,我本来想着散了算了,是他不放过我。”

凤嫣仔细端详她半晌道:“你就真的不喜欢小王爷吗?姐姐看来却不然。”

凤娣幽幽地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合适,我处处躲着他,避着他,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

凤嫣道:“你心眼子多,事事都喜欢想在前头,本来是好事,可若用在男女之间,却大大不妥,男女之情哪里是能未雨绸缪的呢,发之于心,情之所钟,若把这些都算计进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凤娣有些楞,暗道,莫非我真是如此吗,却甩甩头,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求他,而且,这么认输,她也不服。

忽的想起一件事,把牛黄唤进来,脱了自己手上的银铃手镯交在他手里道:“你去无影门分堂替我传个信儿。”

慎之进来跟少卿道:“你别看我,这丫头又臭又硬的脾气,差点儿没把我气死,指望她低头来求你,趁早别想了。”

少卿道:“她说什么了?”

慎之目光闪了闪:“那个,她说什么我记不得。”

周少卿知道一定没好话,慎之道:“其实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推了承恩公府的亲事不就等于应了她吗,还折腾什么,她不低头,你去找她就好了,两人说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少卿脸色阴了阴:“她跟冷炎在蒙古各部一个多月,若不是庆福堂出事,她还乐不思蜀呢。”

慎之愕然:“闹半天,你是吃醋啊,为了吃味这般大费周章,少卿,你不觉得有些过吗。”

少卿哼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冷声道:“不觉得。”

慎之忽然觉得,不管多冷静理智的人,一旦沾了情字都变得不可理喻。

慎之快步进来道:“四通当出事儿了。”

少卿把手里的狼牙放回怀里,看向慎之:“什么事?”

慎之叹了口气道:“炸当。”

炸当?少卿眸光一利:“是什么东西?”

“画,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许慎之道:“莫怪朝奉打眼,便我也没瞧出来,不信你瞧,哪里看得出是赝品。”说着跟许贵儿一边一个把画轴展开。

少卿仔细看了看,无论笔触还是做旧都毫无痕迹,竟跟真品毫无二致,慎之道:“我竟不知,天下还有这等奇人能仿出这么真的赝品,若只这一幅,我真不觉得是赝品,但,却有十幅。”

说着叫人把各铺子送过来的画搬了进来,放在案上:“一模一样,都是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一幅画十万两银子,这十幅骗了咱们一百万银子,这还罢了,若这事儿传出去,咱们四通当的牌子可就砸了,你说这是谁干的?”

谁干的?少卿脸色黑的慎之都有些瘆的慌:“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开封有个集贤庄,里面有个老头,江湖送了个外号,画鬼,之所以叫画鬼,就是因为无论何朝代真迹,只一夜便能临出来,且真假难辨。”

慎之道:“便如此,又怎能瞧不出呢。”

少卿道:“集贤庄号称武林第一庄,网罗江湖奇人,既有画鬼,做旧又有什么难的。”

慎之道:“即便有这样的人,又哪是常人可以驱使的,更何况十幅一样的,三天内当在我们四通当各地的铺子里,这就是冲着咱们四通当来的,什么人跟咱们这么大的仇。”

少卿道:“常人驱使自是不能,若武林盟主却不难。”

慎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事儿是那丫头干的?”

少卿咬着牙道:“她倒是宁可求助冷炎,也不跟我服软。”

慎之道:“我说这半个月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莫非她在集贤庄?”

少卿道:“她以为躲在冷炎那儿就行了吗,备马,去开封。”

太神奇了,凤娣看着一幅古画在画鬼手里迅速成型,觉得这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老头,真跟复印近差不多了,他的手法极快,却能画的跟真品毫无二致。

从凤娣踏进这里就觉得这集贤庄真是个一个神奇的世界,迈进庄子大门,便有一种踏入武侠小说的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绝招儿,琴棋书画,凤娣始信,真正的高人隐在江湖之说。

画鬼的事是在草原上冷炎跟她说起过,冷炎这人不善言辞,所以只要他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有夸张的情分,有一说一,他既然说画鬼能在一夜之间仿出最复杂的传世名画,凤娣自然不会怀疑,但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很玄幻。

凤娣道:“画鬼叔叔,不若我拜在您的门下得了,学得您这一门绝技在手,还开什么药铺,要多少银子没有啊。”

画鬼笑了:“不是老朽藏私,而是你现在学晚了些。”

凤娣嘟嘟嘴:“不想教拉倒,干嘛找借口。”

画鬼笑道:“瞧瞧这丫头的嘴刁不刁。”

冷炎道:“小妹,画鬼前辈的这手绝技,除了画工是需要内力的,故此说是童子功。”

“内力?真有这样的东西啊。”

画鬼眨眨眨眼道:“你想学是不成了,不过将来你生个小丫头,若舍得,送到这集贤庄来,老朽必然倾囊相授,如何?”

凤娣脸有些红:“画鬼叔叔说什么呢?”

“小丫头不好意思了,这倒新鲜,我还当你真是个小子呢。”

这里正说着,外头小厮跑进来道:“盟主,外头官府的人来了,把咱们集贤庄围住了,说咱们这里藏有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吴万三,要进来搜。”

在座的一听都站了起来:“放他娘的屁,吴万三敢来集贤庄,活腻了啊。”

狗宝进来在凤娣耳边嘀咕了两句,凤娣脸色一变:“各位前辈实在对不住,这事儿是我的过错,是我一时气急,连累了集贤庄,着实不该。”

冷炎道:“小妹…”

凤娣道:“大哥,这本就是我跟他的私事罢了,实不该连累大哥,大哥放心,我会跟他说清楚。”

慎之直搓手:“少卿你这事儿干的可有些过了啊,无论如何官府跟这些江湖人素来是两不相扰,你这么带兵前来,若江湖跟官府对上,可是麻烦。”

少卿哪里肯听,他一知道凤娣在集贤庄,醋意翻上来,还顾得上什么,他是太纵容这丫头了,一百万银子不算什么,可这丫头想跟冷炎,便自己死了都不可能。

凤娣走出来,根本没搭理少卿,直接翻身上马,跟狗宝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少卿看向后面的冷炎哼了一声道:“冷盟主需知民不与官斗,江湖再远,若得罪了朝廷也没好果子吃。”

冷炎道:“在下这条命是小妹救的,只小妹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少卿给他一句话噎住,哼一声上马追了出去。

慎之真想给冷炎竖大拇指赞一句好胆色,不过这,些江湖人历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若不是凤娣这丫头在中间瞎搅合,也没今儿的事儿。

刚出开封城,凤娣就给后面追来的少卿一下捞到了他马上,狗宝一急,还想着怎么办呢,后头赶来的慎之道:“急什么,放心,少卿不会把你家大公子怎么样的,这本来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非折腾出这么些事来,弄的谁都不消停,简直添乱。”

凤娣给周少卿捞到马上,气的不行,拼命捶他:“你土匪啊,放我下去。”

少卿把她的手臂捏住禁锢在自己怀里,低头凑到她耳边儿道:“再不老实,我真把她丢下去了,我要是土匪,现在就把你抢土匪窝里当压寨夫人,看你还怎么跟我折腾。”

“周少卿你恃强凌弱,算什么男人?”

少卿嗤一声笑了:“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知道了吗,怎么着,上次在登州府外的山洞里没看清楚,还想见识见识。”

凤娣脸一红:“你,你不要脸。”

少卿想起刚才,不免气上来:“你现在最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你跟冷炎的事儿?”

凤娣道:“我们兄妹的事儿你管不着。”

兄妹?少卿脸色一沉:“你姓余他姓冷,算什么兄妹。”

凤娣抿着唇道:“你管得着吗,我跟你什么关系呜呜呜…”凤娣没说完给他堵住嘴,凤娣刚一反抗,就觉咕噜一个圆滚滚药丸似的东西,从她喉咙里顺了下去,凤娣吓了一跳:“你给我下药…”刚说完眼前一黑晕了…

第89章

凤娣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周少卿的马车,对上周少卿的目光,凤娣急忙坐起来,却又跌了回去,头还是晕。

凤娣闭了闭眼睁开瞪着他:“你给我下药。”

少卿道:“不下药你会这么乖吗。”

“卑鄙…”凤娣按了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卿长长叹了口气:“若我想做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了,凤儿咱别闹了成不成?”

凤娣切一声:“周少卿你是不是说反了,是你要挤兑庆福堂的。”

周少卿道:“我不过是一时意气想逼你服软罢了,若不是你跟冷炎跑去了蒙古,我何至于开余庆堂,若你一回来服软,我又怎会兵围集贤庄。”

凤娣看了他半晌:“周少卿,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再说,我跟大哥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了?”

少卿脸色一沉,俯近她:“余凤娣,我们永远也说不清楚,让我放手,由着你跟着冷炎双宿双飞,做梦。”

凤娣脖子一梗:“让我做你的小老婆,比做梦还不可能。”

少卿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做小了,自作聪明。”

凤娣道:“便不做小老婆,你也会有别的女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你敢说你没这么想过 ?”

少卿看了她半晌:“说实话,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想的。”

凤娣猛的推开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去享你的齐人之福,我跟谁双宿双飞你也管不着。”

周少卿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低声道:“你这张小嘴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看来少卿若想清净,只有一个法子了…”

“你,呜呜呜…”凤娣一开始还挣扎,后来渐渐没了力气,浑身发软,少卿放开她的时候,她都软趴趴的没缓过来:“现在可以听我好好说了吗,再跟我辩,我还亲你。”

凤 娣满含怒意的看着他,却紧紧闭着嘴巴,再不敢说话,少卿轻笑一声,摸摸她的脸:“这才乖,凤儿聪明,是玻璃心肝,能看透这世上的男人心,也该知道我刚说的 话才是实话,只要是男人谁不想数美共堂,若我说我没想过,那才是骗你的,这世上的人,唯有你是少卿不想骗的,所以少卿说实话,你却不爱听,难道你是让少卿 说假话不成。”

见她杏眼含怒,却因不敢言,一张小脸上绯色更甚,竟比平常更多了几分明艳之色,少卿不觉心间一荡,低头亲了她一 下:“若没有你,少卿或许也给几位皇兄一样,遍寻天下绝色纳入府中,享齐人之福,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可你却说,誓死也不与人共夫,为此宁可舍了我们之间 的情分,先头我是不能理解,身为女子,为什么会也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可后来也想通了,两情如一哪能分的出一丝一毫给别人呢,且你也给了我选择,若肯舍了 你,从此就没这些烦恼了。”

凤娣有些愣,不知道他说这些什么意思,少卿道:“我也曾想过,如你说,从此后一刀两断各不相饶,奈何做不到罢了,少卿想不出日后无你相伴的日子会如何 ,若日子都无趣了,哪还有心思找三妻四妾。”

凤娣愕然看着他,终于开口:“你,你是说…”少卿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低声道:“你这丫头就是少卿今生的劫数,除了应劫,少卿还能如何,州官都不放火了,所以百姓也不许点灯,从今天起,给我离那个冷炎远远地,不许再见他,不许跟他说话,更不许跟他去什么草原。”

凤娣目光闪了闪,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原来还是吃味儿。”却道:“大哥是义兄,你这个要求太无理,若他来了,难道我还能避而不见吗,在草原上,他可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当涌泉报,你是想让我成为不知恩图报的小人不成。”

冷炎道:“少跟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总之离他远点儿。”一想到刚才冷炎跟他说的那句话,少卿心里就犯膈应,有个男人,尤其冷炎这样的男人,在一边虎视眈眈,少卿实在无法放心。

凤娣笑看了他一会儿:“人都说周少卿是冷郎君,依我瞧,以后该改一个字才妥当。”

少卿道:“什么字?”

凤娣笑道:“醋郎君更贴切些。”

“好 啊,你这丫头敢打趣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低头亲住她,凤娣忽觉憋闷了数月的心,猛然敞亮开来,说不出的畅快,方知,果如姐姐所说,自己心里早 有了他,如何能放得开,若周少卿不妥协,甚至用强权逼她就范,她难道真能宁折不弯吗,恐怕不能,就算为了庆福堂上千的伙计,也不能如此,好在他妥协了,此 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波折,但至少这一刻,她可以全心全意的享受这份爱情带来的喜悦,好难得的喜悦。

慎之唤了许贵儿一声:“去让车把式再慢些。”

许贵儿道:“再慢,天黑也到不了。”

慎之道:“如此良夜到不了有什么不好,反正里头两个不折腾,天下也就太平了。”

许贵儿忍不住道:“少爷说小王爷跟大公子消停了。”

慎之点点头:“消停了,从此后剩下的都是安生日子。”

数天后,凤娣跟着周少卿进京住进王府别院,余庆堂更名庆福堂,成了余家的铺子,凤娣白得了六十间铺子,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可儿进来看见她正在算账,不禁笑道:“大公子就这么高兴啊。”

凤娣道:“能不高兴吗,今年庆福堂赚的银子想也知道,肯定能比去年翻一番。”

可儿摇摇头,把玫瑰露放到凤娣手边儿,凤娣喝了一口,沁凉可口,从入夏就想这个了,却因跟周少卿吵架,没喝上,凤娣忽的记起一件事道:“你让狗宝把玫瑰露送去我师傅那儿,交给安子和,让他尝尝。”

可人噗嗤一声乐了:“大公子哪是给少东家尝玫瑰露呢,分明就是想让少东家研究出这玫瑰露的秘方来,怕日后再跟小王爷吵架,没的喝。”

凤娣急忙看了眼窗外,小声道:“这话可不能让周少卿听见,回头麻烦呢。”

“什么麻烦?”周少卿一步迈进来,可儿蹲身退下,凤娣眨眨眼,岔开话题道:“今儿回来的早,不说皇上病了吗。”

少卿拉着她的手坐下道:“若不是皇上病了,咱们这会儿就住到江南去,哪儿的风景好,养人。”

凤娣道:“如今七月也快入秋了,哪还会热,再说京城也好,离着冀州近,家里有什么事儿我还能赶回去,对了,皇上是什么病,我师父可说了?”

少卿道:“正是说不清是个什么病症才麻烦,前些日子瞧着精神格外好,这几日却不知怎就病了。”

正说着,许贵儿进来道:“王大人安大人求见。”

凤娣高兴的站起来道:“说曹操曹操到,快请进来,可儿你去厨房看看又什么好吃的,让厨子做几个拿手菜,今儿留我师傅跟安子和吃饭。”

少卿不免有些酸:“可见是你师傅,便我回来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啊。”

凤娣道:“你天天回来看,有甚稀奇,倒是我师傅,从我回京还没给他老人家请安呢,这一晃,都大半年不见了。”

少卿道:“你这些日子都忙着算账呢,还能想起谁来,小财迷。”凤娣嘟嘟嘴,心说财迷才好,不财迷哪来的银子啊 。

王子正跟安子和进来,彼此见过礼,凤娣看向安子和:“家姐前儿来信还问少东家呢。”

安子和脸色有些红:“蒙大姑娘惦记了。”然后就没话了。

凤娣是觉着安子和还真不亏狗宝给他起的安木头的外号,就她看,安子和对凤嫣绝对有意思,可这个腼腆劲儿,若是他有许慎之一半积极,估摸今年就能把凤嫣嫁了。

想到此,凤娣忽的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主意,正赶上王子正道:“你这丫头莫非不回冀州了。”凤娣扫了安子和一眼,状似无意的道:“前儿忠叔捎了信儿来,说近日有媒人上门给姐姐提亲,让我回去商议,我还说这一两日便回冀州府呢。”见安子和一愣,不禁暗笑。

周少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丫头倒是爱管别人的闲事,怎不见她管管自己的,说起这个,还是得她姐姐先嫁了方妥当,虽如今凤娣在自己身边儿待着,少卿这心里仍有些不踏实,倒不如早娶回府的好,不过,怎么也要等皇上圣体好转方能提及此事。

想到此,问王子正:“皇上的病到底如何?”

王子正叹了口气道:“今儿子正前来也是为着这事。”说着看了凤娣一眼,不免有些迟疑。

凤娣明白,或许有些话不好让自己听,便站起来道:“我去瞧瞧茶烹的如何了?”说着迈步出去了,虽出去了,却在窗户边儿上,贴着耳朵听了听。

只听王子正道:“起居注上记着,近一月来皇上频频临幸后宫,有时甚至夜御数女,据太医院的脉案,此时着实有些蹊跷,莫不是进了什么秘药?”

少卿道:“太子宫前几月来了一个老道号太虚真人能练长生之药,上月太子月进献九转金丹给皇上,皇上吃了精神大好,王大人莫不说的是这个。”

九转金丹?凤娣心里一惊,这明明是毒药啊,古人迷信炼丹术以求长生,却不知那丹的成份大部分都是铅跟汞,这两种都是损性命的剧毒。

想到此,凤娣转身进去道:“这种所谓能长生的金丹都是毒药,短时吃会自觉精神百倍,长了,毒素积蓄体内,一旦爆发却能殒命。”

少卿道:“又胡说,那可是太子爷进献的,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言。”

凤娣道:“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师傅。”

少 卿看向王子正,王子正叹口气道:“世间哪有长生之术,若勤于保养身子,清心寡欲,方可颐养天年,这九转金丹,微臣不曾见过,却听闻举凡炼丹都是用朱砂铅 药,这两样却真如凤娣所说有毒,尤其遇火毒性更强,医书记载,若铅毒潴留脏腑可引起气滞血瘀之症,从皇上的脉上看,的确如此。”

周少卿目光一跳道:“若真如此,可有解救之法?”

王子正看向凤娣:“余家的医书上倒是有个方子,子和可还记得?”

安子和道:“微臣记得,是化瘀解毒汤,丹参,桃仁、郁金,炙大黄、甘草各,绿豆,土茯苓、金钱草。用水煎服每日一剂,可解铅毒。”

凤娣道:“还要搭配青菜牛乳,方能见效,自然这些的前提皇上必须停服那什么九转金丹。”

王子正跟安子和走后,凤娣看向周少卿:“你是不是觉得左右为难了,一边儿是太子,一边儿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