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孟副将，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像你这样的情况，你这思想是很危险的，看来，本官是应该举办一场整风运动了。”
司空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前方走了去。
第三十二章 会师（五）
红月历四六九年四月十七日深夜，司空堇军团奋勇无比，势如破竹，冒雨夺下了天圣皇朝的圣东边界的赣州城。
当统帅司空堇的近卫队长贝格尔下令停止对天圣败北逃亡的逃兵停止追击的时候，已经临近黎明时分。
望着前方慌乱不已的逃窜的残兵，贝格尔终于也舒缓了一口气——
大部队追击了将近一个时辰，如今弟兄们也都有些疲惫不堪了，而且如今确信这赣州城的主力已经不复存在，赣州城应该已经被大人掌控住了，这样的胜利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场大胜利！
然而，贝格尔却没有忘记，刚刚司空堇弄的那么一出！
真是太惊险了！
要是城楼上的那些天圣将士没有上当，那估计现在完蛋的可就是他们了！
那些箭塔可是最要命的，还有城中杀来的大部队，那些都够他们吃上一壶，万一要是…
贝格尔几乎不敢往下想，她感觉追随司空大人，那简直都需要一颗非常强壮的心脏，不然，跟着他混迟早会被他吓死的！这心一下飞到天上，一下子落地，大起大落的，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幸亏她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习惯了，不然她迟早会被吓出心脏病，或者吓呆了不可。
“贝大人！贝大人！司空大人命你马上收兵返回城中！”
就在贝格尔刚刚下令停止追击的时候，后方的传令兵也忽然赶了过来传达司空大人的命令。
贝格尔点了点头，转头对着身后的众将士道，“传本官命令，大部队直接调头，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城中！”
传令兵马上接令下去传达命令。
贝格尔率领着众将士返回城中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城中早已经差不多整理干净，空气里隐隐还残留有一道血腥味跟烧焦味之外，湿润的地面上倒也呈现着一道暗红，那些流淌的雨水是带着些许的红色的。
城楼上的旗帜已经换成写着‘司空’二字的大旗，守城的将士也换成了身穿着司空堇军团军服的将士，戒备得挺森严。
贝格尔在城楼下就看到正在指挥着将士们清点缴获的物质的副将孟奔波，四处搜寻却不见司空大人的身影，贝格尔不禁感觉一阵疑惑。
“孟副将，大人呢？”
贝格尔勒住缰绳，望着前方的孟奔波问道。
孟奔波朝贝格尔这边看了一眼，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拉着一张黑脸，语气也有些气恼，“不知道，别跟我提那个王八蛋！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当官的！”
贝格尔秀眉一扬，有些惊讶的瞥了孟奔波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便笑道，“怎么了？孟副将不会又在大人那里踢到铁板子了吧？”
孟奔波很是恼火的喘着气，感觉特别委屈特别气闷的抱怨道，“大人太不近人情了，我刚刚还伏击了天圣两万多的大军呢，本来跟弟兄们说好跟他请功的，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他竟然直接当面批评我，还说什么我思想危险，稍后开战整风运动第一个就要办我！我不就是提议去大周看看吗？我怎么就思想危险了…”
孟奔波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把心里的苦水都跟贝格尔倒了。
贝格尔这才禁不住笑出声来，“孟副将，你不会又惦记着要大人把你引荐给北帝陛下吧？你啊，等攻下天圣皇城再自己去跟人家北帝陛下邀功吧！”
“那大人呢？前些日子听说大人都让北帝陛下暗中给墨少爷物色对象，你说陛下会不会直接给墨少爷封王啊？我们大人要是也帮我们在陛下吹吹枕边风，嘿嘿…”
孟奔波又开始做美梦了。
贝格尔懒得理他，策马上前道，“你自己继续做梦吧，我安顿好弟兄们得赶去找大人！”
说着，便往城中疾驰而去。
清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贝格尔在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找到司空大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桌子上都是杯盘狼藉一片。
贝格尔叫醒沉睡之中的司空大人，司空大人也在揉着朦胧的睡眼，看着窗外，见天色已经大亮，这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一边跟贝格尔开口道，“孟副将这边已经把情况跟本官说了，这次这仗打得还行，赣州城的主力已经不存在了，稍作整顿之后我们马上就要发兵赶往天圣皇城，本官已经派密探前去跟前方的大周军队取得联络，所以你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你们的状态。”
贝格尔应道，“大人，那我们需要留下多少人驻守赣州城？”
“留下三千就行了，还有伤员就让他们在这里养着吧，把城中的郎中多抓几个过来。”
赣州城的百姓倒是挺硬气的，昨晚打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在游行示威，尤其是还骂她司空堇，仔细听的时候，那些老人还跟那些小孩说她司空堇是非常恶毒的怪兽，不仅长得难看而且还会吃人！
这么一路过来打了很多场仗，也赢得很漂亮，按照道理说，司空大人觉得她应该是这些百姓心中的美女战神…哦，不对，是英俊帅气威风凛凛战神才对，怎么都被那些天圣的高层造谣传成这样？
这让骄傲的司空大人是如何也受不了的，想了想，司空大人忽然意识到文化知识正确传播的重要性，她觉得等她见到帝北尊的时候，一定要跟他提一下这个事情，说不准以后在大雍混不下去了，她去了大周不去做那什么劳什子皇后她总还能做宰相啊！
“还有，看看城中谁敢说本官的坏话，或者有不服企图起事的人，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收拾一顿！”
想到这里，司空大人非常恼火道。
“大人，你这样做会让百姓以为你是一个性情残暴的统帅…”
“本官才不管他们怎么以为呢，让你办，你照着办就是了！”
司空大人不耐烦的说道，“这场天下归属的大战还没有结束，且先不说什么治天下，任何的时候，也总有扮演恶人跟扮演好人的角色之分，如果他想做个万古明君，那么这个恶人只好让我来做了。”
“唉，况且，现在离那一步，好像还很远呢！大战结束之后回去能不能活着离开还不知道呢…贝大人，有件事你需要即刻去办一下，通知一下将士们，马上准备好半个月的干粮，还有帐篷，轻装简行，休息一个下午，今天傍晚我们出发赶往天圣皇城。”
还没等贝格尔反应过来司空堇这话里都包含着什么的各种意思，司空堇已经径自的转换了话题，差点让她反应不过来。
什么好人恶人？什么万古明君大人就得做恶人？
好复杂的感觉！
贝格尔纠结了半天，然后才应道，“哦，好的，大人！下官这就去办，哦，对了大人，孟副将他…”
贝格尔想起城门前孟奔波那委屈不已的模样。
“他觉悟性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你们可不要学他，好了，吩咐你的事情赶紧去办吧。”
司空大人拂了拂袖，示意贝格尔退下，一边朝窗边走了过去，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下边的街道已经打扫干净，是难得晴天。
也不知道帝北尊那家伙怎么样了？还有小墨！
最近的一闲下来，就总是不经意的想起他，想他都在干什么了？吃饭？睡觉？还是指挥作战？
真是中毒了！
疯掉了！
想着，司空堇才忍不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暗骂自己不淡定，大战当头还有这些闲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操心起这些来了，尤其是把他那个之后，他的身影就开始不停的在她脑海里转啊转，又是大晚上的，睡到大半夜还不忘了这么喊——
‘陛下本官要喝水！’
结果是她自己眼睛都不睁的自己伸手拿过床头的水自己喝下去的。
唉，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也会有这么柔软的感情了？每次一静心想起这些，胸口便抑制不住微微闷痛的感觉，再往下深究，便是有些窒息的压抑感。
她这是怎么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默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望向外面那湛蓝的天空，迟疑了一下，然后忽然从衣袖里摸出地图打开，压制住突如其来的躁乱不已的思绪，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蓦地收起地图，来到桌前，飞快的执起笔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下一大段话，收起，装信封里，然后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了去，一边扯着嗓门大喊道，“孟奔波！郭远！给本官滚过来，他妈的哪儿去了！孟奔波！郭远！”
瞬息的功夫，孟奔波跟郭远总算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大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孟奔波问道。
孟奔波话音未落，司空大人就将手中的信封塞给他，一本正经道，“傍晚集结好众军之后跟贝大人一同打开，照着上面做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孟奔波回答，便径自大步的走下了楼梯。
孟奔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抓着信连忙追了出去，“大人，您要去哪里啊？”
司空大人没有搭理他，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第三十三章 会师（六）
在孟奔波等人惊讶的眼神之下，司空大人飞快的上了马，直接朝城门疾驰而去，凉风吹起她身后摇曳的大氅，看着却是有几分的萧瑟。
在策马冲出城门的时候，碰上了贝格尔。
见司空堇那么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贝格尔也是很惊讶，她上前拦住司空堇，问道，“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大部队傍晚就开拔了，大人也劳累了一夜，何不休息一下留些精神赶路？”
司空堇微微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拦在跟前贝格尔，摇了摇头，道，“傍晚行军之事就交给你跟孟副将他们了，本官已经给他留了凭证手谕，往前赶路约莫两天之内便可以抵达天圣皇城境内，你们见到蒙将军他们之后就将手谕交给他，他们会明白的。本官得马上赶去河州城一趟，你们有事可以商量着来，不行再给本官传信。”
“河州城？大人，那里戒备森严，你去那里做什么？”
贝格尔惊讶的问道。
“本官自有本官的考虑，行了，本官走了，你们好自为之，照着本官的吩咐行事便可。”
说完，便也不等贝格尔应答，便拉过马头，扬起鞭子，又飞快的往前疾驰而去。
贝格尔转过头，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望着司空堇渐行渐远慢慢被前方的浅淡的金光湮没的身影，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郁——
大人为什么要去河州城？
她记得之前河州城现在应该是戒备森严无比了，毕竟作为天圣皇城的以后一道保卫屏障，在江西要塞沦陷之后，天圣朝廷就已经提高了警惕，早就开始对河州城增兵了。
之前他们司空堇军团也是有攻打河州城的想法，但是就凭他们不到十万的人马想攻打固若金汤的河州城？那简直是找死！
所以无奈之下，司空大人才下令直接绕道朝圣东地区挺近，不打算去攻打河州城了，本意是想先同大周在圣东的那五十万人马汇合，然后再看看北帝陛下的指令，来一个合击倒也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大人怎么突然跑河州城了？
难道是过去找北帝陛下？
贝格尔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北帝要攻打河州城了吗？
大人就单枪匹马杀过去助阵么？
贝格尔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是耸了耸肩，便也没有再往下深究，转身去传达司空大人刚刚下达的指令。
黄昏时分，刚刚攻下赣州城没多久的司空堇军团，便在副将孟奔波，还有司空大人的近卫队长贝格尔的率领之下，按照司空大人的指令，只给赣州城留了三千的人马，然后便发兵直奔天圣皇城。
大部队日夜兼程的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丝毫没有停留，终于在第三天于天圣皇城边境的巫山山脚下同大周的五十万人马汇合，顺利会师了。
而几天前离开大部队的司空大人却还在匆忙的赶路之中。
司空大人星夜兼程，直奔河州城，当她抵达河州城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二十二日深夜。
昔日紧张戒备森严的河州城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司空堇紧紧勒住马，看着眼前这座城池——
之前美丽的城池如今已经变成了废墟一般，眼前到处是一片纷飞摇曳的簇簇战火，横尸遍野，空气里尽是那么一股烧焦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空中不时的传来食腐秃鹰的凄厉惨叫声。
帝北军团的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他们将那些倒落的尸体一具一具丢进一旁的大深坑之中再放上一把火烧掉，掩埋…
河州城的城楼上旗帜已经换成了帝北军团的战旗，城楼上也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大周的守卫将士，借着依稀的火光，还能隐隐看到城壁上沾着的鲜血。
耳边不是传来一阵阵哀号惨叫声，城门前的刑场上堆满了一大堆的尸体和头颅，都是不服者跟违抗旨意俘虏的下场！
司空堇策马朝刑场靠近的时候，行刑的将领正下令将下一批的人砍头。
残暴无情至极！
帝北尊在攻下郢州城之后稍作调整便直接发兵直奔天圣皇城，一路上不断的攻城掠池，大军直接走官道，来势汹汹，如蝗虫过境一般，所到之处但凡有任何的抵抗，大军立马展开疯狂的攻势，瞬息之间便可以倾覆整座村镇或者城池。
而，这场大战是在昨天早上就开始了，帝北军团二十五万人马在帝北尊的率领下对河州城发起攻击，因为河州城城池易守难攻，而且天圣的准备很充分，所以帝北军团一连对其发起了三次进攻也没有攻打下来，而大部队却是伤亡惨重！
这个让北帝陛下极为的恼火，在第四次发起进攻的时候，帝北尊使用了全军的霹雳战阵，并且亲自出马当场就把敌军的主将打死在马下，之后敌军大乱，大军才伺机攻占了城池。
如此强势的进攻，虽然夺下了河州城，但是帝北尊麾下的大军伤亡的情况也是开展以来空前的惨重，二十五万人马两天的时间就锐减到十七万！
听到风扬将军汇报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帝北尊当时就震怒了，立刻下令将所有的战俘都给屠杀了，以平息他满腔的怒气。
风扬将军一听到这个指令，当时都直接吓傻了！
十万！
十万的俘虏啊！
如此残暴嗜血的指令，他…
他试图劝解，后面直接被帝北尊一掌拍出了院子，幸亏当时的司空墨阻拦了，不然他这会儿说不准还直接重伤了！
“站住！来者何人！”
就在司空堇靠近刑场的时候，边上的将士忽然出声拦住了她。
司空堇拉住缰绳，漠然望着新的一批被带上刑场的俘虏，皱了皱眉，也不管那拦住自己的将士，顿时出声道，“刀下留人！”
这道声音落下，刑场边上的行刑的将官立刻沉下脸朝司空堇望了过来，正想让司空堇别耽误他办事，然而司空堇已经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凤玉朝那将官递了过去，清冷的声音在这苍凉的夜幕之中显得很是清晰和中气十足——
“我是司空堇，我让你们刀下留人！”
司空大人！
那将官很明显就是听说过司空堇的大名的！
陛下早就在军中给众将士下了指令，说见司空大人如见他，所以大家自然都不敢怠慢，立马迎了上来，见着司空大人手中高举的凤玉，当下一惊，连忙躬身下跪——
“末将见过司空大人！”
司空大人瞥几人一眼，这才将手中的凤玉收回，冷然扫了刑场上被捆绑的好几百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司空大人，末将只是在执行陛下的指令，将这些人都处理掉！”
“一共得处理多少人？怎么这一大片都得杀了不可吗？”
司空大人皱着眉头望了一旁站得密密麻麻的俘虏一眼。
“回大人…十…十万人…刚刚处理了一万…还有九万…”
那将官亦是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支支吾吾的回答！
说实话，连他们都觉得实在是太残忍了！
十万人！
陛下的手段实在是…
“疯子！”
司空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的骂了一句！
都快成暴君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这厮有过而无不及！
缓和了一下，她才开口道，“都停止吧，不要杀了。”
“可是大人，陛下他…”
那将官有些犹豫的看着司空大人，然而听到司空大人这话，心里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司空大人拂了拂袖，“你们暂且先将他们安置好，陛下那边本官自然会跟他说清楚，好好清理一下吧。”
“陛下呢？可在城中？”
“回大人，陛下就在城中，陛下如今正龙颜大怒…司空大人您…”
将官有些担心道。
司空大人微微调转马头，朝城门疾驰而去，“你们收队吧，本官会陛下说明白。”
司空大人落下这么一句，纤细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因为有凤玉在手，而且大多人也都知道司空堇，所以很快便放行了。
城中的大街小巷布满了巡逻的卫队，而且城中的气氛也是异常的绷紧，到处是燃烧的战火，断壁残垣，耳边还充斥着隐隐的呻yin声，惨叫声。
昔日美丽的城池被这场战争洗礼之后如今似乎已经化作一片废墟了，房屋倒塌连成一大片，整座城池都是流血哭泣着。
司空堇蹙了蹙眉，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按着将士们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一座看起来挺奢华的府院门前。
府院门前亦是布满了执勤的卫队，一看到司空堇，门前的力士便拦了上来。
“本官是大雍中州会军统部副阁领司空堇，有要事要即刻面见北帝陛下，请力士进去通报一声！”
司空堇利落的翻身下马，将手中的凤玉递了过来。
力士接过来一看，当下就朝司空堇跪了下去，恭敬道，“见过司空大人！陛下有旨，司空大人可以随意进出，大人请！”
这话落下，司空堇当下一怔，有些疑惑的扫了力士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马鞭递给他，然后便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了去。
第三十四章 见面
府院之中很是安静，往来的侍卫有些是认识司空大人的，一见着她眼神便会变得异常的奇怪，不过司空大人也懒得去探究这些了，按着侍卫的指引，很快便朝长长的回廊走了去。
好一会儿，才来到溢出僻静的小院前。
司空堇刚刚来到小院的门前，前方便传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隐隐还伴着些许的喜悦！
司空堇星眸一抬，风扬那张俊朗的笑脸便映入了眼帘，隔着黯淡的灯光看着，倒是还能隐隐看到他眼底的讶然，很显然是对司空堇突然的到来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风扬将军？好久不见，都还好吗？”
司空堇秀眉一扬，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切都很好，司空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呢，陛下正龙颜大怒，连晚膳都没有用，刚刚还处决了两个不小心碰到他的侍女，徐公公他们正心惊胆战…我正想去找墨公子…你过来真是太好了！”
风扬如今就好像见到救星一般的看着司空堇。
而司空堇听着却是皱了皱眉，想了想，便问道，“怎么回事？”
“大军攻城遭到顽强的抵抗，我大周军队伤亡惨重，陛下刚刚还下令将俘获的俘虏全部处决，那可是十万条人命啊司空大人！付大人上前劝阻，陛下震怒，险些还要了付大人的脑袋，如今人心惶惶的，大家…”
风扬叹了口气，简单的叙述道。
“那些俘虏我已经让他们刀下留人了，行了，你先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吧，我进去看看，人在里面吧？”
司空堇说着，也是一边提着步子往里面走了去。
“陛下就在里面，司空大人！”
风扬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前方的司空大人的身影已经隐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司空堇来到楼前，守在门边的徐公公惊讶的瞪大眼正想打招呼，然而司空堇却在他出声之前抬手阻止了他，径自推开门大步流星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