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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辛阮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裴钊阳却了无睡意,等到身旁绵长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他才稍稍动了动,半撑着手臂看着酣睡的辛阮。

胸口有些闷,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发现了辛阮并不愿意孕育孩子的事实。

都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最终表现,就是想要替男人生一个孩子。

现在,辛阮是不愿意吗?

一阵鸟鸣声唧唧啾啾地响起,别墅的窗帘并不厚实,晨曦透入了房间。

抬手一看,已经八点多了,平常堪比闹钟的裴钊阳居然也才刚刚睁开眼睛。

辛阮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起床,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忆:“你昨晚和我聊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对了…”

记忆刚起了一个苗头,外面传来了水花泼溅的声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起床啦,快来游泳啦,现在是女性专场,男性退让。”

探出阳台一看,唐梓恬和俞俏俏已经都在了,费妗和周周刚刚出来,辛阮也来了兴致,立刻换上了泳衣,披上了浴巾兴冲冲地往下跑。

费妗和周周在浅水区戏水,唐梓恬和俞俏俏正经八百地在游泳,她们俩都游得不错,尤其是俞俏俏,舒展着身体,仿佛一条美人鱼在水波中穿梭,不时发出畅快的欢笑声。

辛阮害怕游泳,只敢坐在水池边用脚拍打着水面。

一阵轻扬的口哨声响起,肖昱行拿着一杯红酒站在了他那间卧室的阳台上,见她们都看了过来,便笑嘻嘻地问候了一句:“美人们,游得不错啊。”

周周朝着前走了两步,撒娇着朝他伸出了手去,盛情邀约:“昱行,你要不要也下来玩?”

俞俏俏的脸都绿了,肖昱行要是下来了,她们几个还玩什么?

她的手用力一扬,水珠往上飞溅,有几滴溅在了肖昱行的脸上:“肖总,水挺凉的,你的身体金贵,还是等中午再下来吧。”

女人们如同小鸭子一般“咯咯”地笑出声来,肖昱行狼狈地后退了一步,居然没有生气,笑吟吟地看着俞俏俏,慢悠悠地道:“放心,我不下来,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俞俏俏呆了呆,忽地扎了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去了。

这两人好像都有点不太正常,辛阮狐疑地看了看,猛然想起昨天隔壁墙内的几声低吟,不由得脸上发烫,下意识地就朝着自己的房间看了过去。

正巧,裴钊阳闻声出来了,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她。

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堪堪探出了头,裴钊阳的发梢和脸庞镀上了浅浅的碎金,给原本深邃的轮廓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柔色。

辛阮凝视了片刻,蓦然避开了眼去。

心脏那里“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这样仿如小鹿乱撞的心情在面对裴钊阳时越来越频繁了。

她以前喜欢的类型,都是斯文清俊的男孩,最好再带点文质彬彬的气质;然而此刻她忽然发现,像裴钊阳一样高大健硕、沉稳硬朗的男人,也一样让人着迷。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裴干部看到了吧,不要怂,大胆地上!

ps:上章有妹子在问,徐立方的病在T国已经用T国的神药和美人、用特殊的疗法和秘方治好了。治好的事情在徐回来以后第一次和辛阮见面时就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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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土豪包养的霸王票,扑倒么么哒~~

第49章 梅雨季(十三)

这场戏水大战, 五个女人一直玩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了后来玩得兴起, 辛阮也被她们从池子边上拽了下来, 吓得她惊呼连连,趴在阳台上的裴钊阳几乎脸色立刻变了,身手敏捷地跃过栏杆,单手抓住房檐,几秒钟就到了游泳池边。

唐梓恬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天而降, 全都都傻了。

辛阮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差点拖上岸,万分尴尬,轻呼着道:“我没事,大家都是闹着玩的…”

浅水区里的水才刚到辛阮腰, 裴钊阳这才回过味来, 神情略显狼狈:“这个…我还以为…你们玩,我在边上看着。”

“裴总, ”俞俏俏打趣道, “你露这一手可真是厉害, 以后我们都不敢欺负小阮了。”

正好, 门铃响了, 私人管家送早餐过来了,现场略有些尴尬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大家说笑着上了岸, 各自去房间换衣服。

辛阮在淋浴房里冲着澡, 越想越不对劲, 裴钊阳刚才怎么会这么紧张?难道他知道她怕水不会游泳?

她这个毛病从小都有,初中时候有体育中考,游泳是必考项目,她学了半天才会用狗刨在水里扑腾个十来米,最后监考老师送给了她两分,后来在T国遇险后,更对水有了莫名的恐惧,连这个狗刨的十来米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钊阳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他从小就对她一见钟情开始觊觎她了?可不仅是她对裴钊阳毫无印象,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认识裴钊阳啊,这不太可能。

从淋浴房里探头一看,裴钊阳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双手后举垫在了后脑勺上,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虚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点恼火。

这个男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像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不肯坦白和她说,她总不能自作多情地去抓着人逼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对我一见钟情?你偷偷爱了我多久?你是不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万一不是呢?她的脸往哪里搁?

楼下传来俞俏俏的叫声,裴钊阳回过神来,走到淋浴房外问:“好了吗?”

“差不多了,”辛阮应了一声,关掉淋雨莲蓬,拿起毛巾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道,“哎呀,忘记把衣服拿进来了,床上那件连衣裙,帮我拿一下好吗?”

不一会儿,衣服递了进来,辛阮拉了一下,拿着衣服的手却没松开,裴钊阳挤了进来。

一个不着片缕,一个衣冠楚楚。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羞耻的了。

辛阮又羞又急,一边推搡一边压低声音叫道:“别闹了,他们都在楼下等着呢…”

裴钊阳充耳不闻,双手在她身上流连着,辛阮被迫紧贴着他,粗糙的布料摩挲着她的身体,连带着手掌的热度,让人手脚发软。

“裴钊阳,我要生气了…”辛阮无力地威胁着。

裴钊阳不敢继续胡来,只好恋恋不舍地嗅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在她耳畔喃喃地抱怨:“下次不叫那些人一起出来了,你光顾着和她们玩,把我都抛到耳后根去了,昨晚没陪我,今天早上也没陪我。”

原来是在这里不痛快了,连俞俏俏她们的醋也要吃。

辛阮只好哄他:“好好好,到了T国,你想怎么样就怎样。”

“说话算数?”裴钊阳半信半疑,抱着她不肯撒手。

“算数算数。”辛阮被迫签订了“城下之盟”。

早上在游泳池里的嬉戏还是很耗费体力的,吃完早餐,女同胞们有点累了,坐在一楼的庭院里聊天,辛阮她们三个挤上了冥想亭,盘腿而坐,享受着难得的浮生一日闲。

这下轮到男同胞的表演了,裴钊阳本来就有早上锻炼的习惯,率先在泳池里游了两圈,他的肌肉健硕,完美的倒三角和有力的长腿在水波中穿梭,仿如一条蛟龙戏水;而费鲍更为高大威猛,一下水水花四溅,游了好几圈都不带喘气的。

三人中肖昱行稍显文弱一些,皮肤白皙、身姿清俊,不过,他的泳姿特别漂亮,蝶泳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最后从水中窜出来的一刹那,就好像一条小白龙。

俞俏俏忍不住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卖弄。”

唐梓恬瞟了她一眼,狐疑地问:“你怎么一直看他不顺眼?人不是挺绅士的吗?”

“有猫腻。”辛阮追了一句。

俞俏俏啐了一声:“鬼才有猫腻。”

“不信,”辛阮和唐梓恬对视了一眼,去呵她痒痒,“老实交代!”

三人笑闹成一团。

这一整天过得非常快,好友们一起聊聊天、散散步、玩玩牌,中午吃了一顿酒店安排的烧烤大餐,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别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肖昱行的小叔叔肖一墨。这位辈分很大的肖叔叔据说仅比肖昱行大了两岁,推门而入的时候,辛阮她们齐齐眼前一亮。

如果说裴钊阳是俊朗阳刚,肖昱行是清雅温文,那么这位肖一墨就是隽美矜贵了。

可能是刚从高尔夫球场下来,他一身白色的运动套装很是休闲,五官中一双桃花眼显得分外出挑,举手投足间就好像古代芝兰玉树的贵公子一样。

不过,这人显然不像肖昱行那样亲和绅士,笑起来的时候只是勾了勾嘴角,眼底略显凉薄,眼神中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气,仿佛没什么人能入他的眼底,唯有见到自己的侄子和裴钊阳的时候,还算诚心诚意地笑了笑。

裴钊阳对他很是敬重,特意请到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末了肖昱行就和他一起提前告辞了,据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闹翻天了,急需他们叔侄俩去救火。

少了一个能言善道的肖昱行,一行人里冷清了不少,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的华麓山庄之行也告了一个段落,大家一起退了房,坐车回了际安市区。

没过几天,T国之行就到了眼前了。秦特助办事非常牢靠,护照、签证、机票都已经妥当,酒店也已经订好,包括几处重要行程的预订单都发到了辛阮手机上,事无巨细十分详尽。

辛阮提前回家和辛振山、外婆都说了这事。外婆年纪大了,早就忘了T国是哪里,辛振山可没忘,本能地就心有余悸,最后听到裴钊阳同去这才勉强松了口。

辛绯已经高考完了,一听辛阮要出去旅游,羡慕得不行,要不是马上就要填志愿了,恨不得就缠在辛阮身上要同去了。

在外面采购了一些旅游需要用到的零散物件,辛阮回到了家里开始整理行李。

这两天裴钊阳都很忙,想想也是,要从繁忙的日程中抽出一个星期的空闲,普通职员还得加班加点呢,别说是一个上市集团公司的老总了。

衣服和日用品收拾得差不多了,辛阮想起酒店定在原始森林里,可能会有蚊虫,便想找找家里有没有风油精之类的驱虫药带过去。找了一圈,没找到风油精,却在后阳台旁边发现了一个锁上了门的独立小单间。

这套公寓显然是为大户人家准备的,共有两个电梯两个入户厅,后阳台连起来的一部分是供保姆使用的,和主屋能够单独分开,辛阮住进来以后也很少过来。

锁上的那间应该就是保姆房,约莫有十二三平方大小,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辛阮有些好奇,裴钊阳为什么会把这里锁起来?这里面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辛阮绕到了后阳台,后阳台有两道门,另一道就是通往这间保姆房的玻璃移门,玻璃移门那里用窗帘遮了起来,唯有靠近地面的一处,因为窗帘没有拉整齐而露出了一小块。

她趴在地上努力往里看了看,从这个角度,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是靠墙放了几个柜子。

为什么要锁起来呢?

一整个下午,辛阮满脑子都是那间神秘的房间,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难道里面放了现金或藏品,锁起来不容易让小偷偷走?

不可能,主卧套房里有保险柜,画室里还有裴钊阳拍来的一幅西洋油画,价值百万,这都没锁起来,又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珍藏?

会不会是裴钊阳青葱少年时有过一段难以割舍的感情,为了避免让她看见,索性就锁起来了?

这个倒有可能,不过,她看起来像是这种小气的人吗?难道会为了一段过往的感情和裴钊阳纠缠不休?

又或者这里放了什么公司的绝密文件,不适合她一个局外人看…

辛阮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到了最后猛然惊醒: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为了裴钊阳一个莫名的举动患得患失了起来?她不是最崇尚来去随心、不强求的爱情观吗?裴钊阳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又何必费心心思去猜测去打探呢?

难道,她对裴钊阳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程度,已经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辛阮整个人都呆住了。

晚上辛阮打算旁敲侧击地问一问,可裴钊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去T国的航班是第二天中午的,原本定好裴钊阳早上去趟公司,然后过来接辛阮一起去机场,但末了裴钊阳没来,来了一个司机,说是公司里临时有了一件急事,裴钊阳不得不再多留半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只能分开去机场了。

到了机场,辛阮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眼看着航班登机时间越来越近,她不得不连发了好几条微信催促,可不知道为什么,裴钊阳那里却没有回应,再打电话过去,手机关机了。

辛阮等了又等,一直等到机场的大屏幕上航班显示已经起飞。

机场的空调很强劲,一身清凉夏装的辛阮有点冷,抱紧了胳膊瑟缩着坐在了椅子上。

她有些茫然,有些惶恐。

裴钊阳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更不应该会这样把她扔在机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辛阮猛地抬起头来,惊喜表情才刚扬起就凝固在了嘴角:“钊…小秦?”

秦特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辛小姐,裴总来不了了,让我把您接回去,公司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小天使们憋慌!稳住!

*本章随机红包50个。

第50章 秋老虎(一)

在回公寓的路上,在秦特助的解释下, 辛阮大概明白了此刻华智科技深陷的危机。

牡丹X6从一开始的概念研发到开始量产, 经历了将近四年的时间, 裴钊阳立志要在这一代牡丹手机中再次开创智能手机的先河,采用了最先进的AR技术。

AR增强现实技术非常复杂, 牵涉到了多项国际先进专利,华智科技自身无法涉及的部分, 裴钊阳都一一购买了专利。这个十分普遍, 公司虽然在国内科技领域领先一步, 但不可能囊括所有的技术研究, 每年都要和国内外多个科技研发公司互相交换很多专利。

然而,AR中的一项核心技术专利在半个月前出了问题,有人向华智公司递交了律师函,声称他是此项专利的共有人, 他们以前和专利所有人签署的合同没有法律效应, 要求他们立刻在牡丹X6手机上停止使用这项专利。

华智法律顾问沟通了一周,发现的确有这个纰漏,这两人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合伙人, 专利是两人共有。两家公司签订了专利使用协议, 按但照严密的法律程序, 是需要有共有人的共同签名, 而协议书上却只有一位。

法律部派专人到了专利所在国和两位共有人进行磋商,昨天基本已经谈妥。裴钊阳全程跟进这项谈判,所以这几天才会日夜颠倒, 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两个小时前,那位共有人忽然反悔。

几乎就在同时,这个消息被曝光在了媒体,并有匿名者在知名财经论坛曝光,华智科技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曝光者对华智的财务运作了若指掌,贴出了一张公司财务报表,显示华智科技当月的财务状况非常糟糕,并指出,华智的掌舵者将公司利益置若罔闻是此次财务危机的根本原因,矛头直指裴钊阳。

文章很快就被删除,然而在这信息爆炸的年代,网友们早就截图转发到各大自媒体,紧跟着,各种版本的流言立刻尘嚣甚上,下午股市开盘,华智科技股票直线大跌。

“这流言爆出的时机挑得真是时候,要是在平常,大家笑一笑可能都过去了,毕竟我们公司的实力在这里,”秦特助的眉头皱了起来,“可现在,这项专利搅在这里,真是一件大。麻烦,而那财务报表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出去的,当月公司财务为了一些特殊原因计提了亏损,报表上的确不好看,但等到三季度公报时就会抹平,现在被拿来大做文章。”

辛阮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问:“AR是什么啊?新手机就不能先不弄这个功能吗?”

秦特助苦笑了一声:“裴太太,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AR是牡丹X6的最新亮点,就是把现实从你想象不到的角度表达出来,比如,将远在千里之外的同事投影到会议室一起开会,又比如把你画出来的一个小熊立体地用动画的形式呈现在你面前。牡丹X6把AR技术和智能手机完美地结合了起来,将变革性地引领智能手机的新方向。现在这项智能核心技术已经嵌入了手机芯片,再过两周就要开正式新品发布会,下月底就开始发货,不弄这个功能,先不提难以面对翘首以盼了一年的消费者,在技术上也难以实现、损失难以估量。”

“那…如果正常发售,会有什么后果?”辛阮胆战心惊地问。

“面临巨额赔偿、产品强制下线。”秦特助的脸色凝重,“裴太太,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下午裴总要参加临时召开的董事会,可能一时还抽不出时间来,还请您在家里耐心等待,一旦事态缓解,裴总就会和你联系的。”

除了等在家里,辛阮的确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

她对商场的尔虞我诈一窍不通,对秦特助口中的最新科技和财务状况也只能一知半解,完全帮不上裴钊阳的忙,只能给裴钊阳发了一条微信:我很担心你。

无所事事地从南走到北,一个人在空旷旷的房间里绕着圈,辛阮的右眼皮别别乱跳着。

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让人不得不怀疑,有人在背后把一条条不利于裴钊阳的线索都不动声色地拽了出来,形成了共振。

会是徐立方吗?

如果是这样,她那是和裴钊阳商量在飞翔进出口的货款上放徐立方一马,是不是铸成了大错?

这个念头一起,辛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难道,那个卜莎巴根本就是在骗她的,根本没有居中调停,而徐立方也压根儿没有放过裴钊阳的打算?

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辛阮猛扑了过去,一把抓起手机一看,定了定神,克制着胸口的愤怒,冷静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随后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没人说话,唯有细微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这是在酝酿什么气氛吗?还想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骗她吗?

辛阮一阵恶寒。

“小阮,是我。”徐立方的声音徐徐地响起。

“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辛阮冷笑了一声,“你都做了什么?”

徐立方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能做什么?一切都不过是原样奉还罢了。裴钊阳焦头烂额了吧?还有心情在你面前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吗?你看着,不出一个星期,他这个华智科技总裁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至于他引以为傲的牡丹X6,都扔到垃圾桶里去吧,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天日!”

满满的恶意从听筒的声音里传来,渗入耳膜。

辛阮的手脚冰凉,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网上流传的财务报表,你是不是P过了?你这样造谣生事,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小阮,你何必这样偏帮裴钊阳呢?怎么,他就不能亏损了?他不是神,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徐立方慢条斯理地道,“这报表当然是真的,你猜我是从谁那里拿来的?其实算起来,也是拜你所赐呢。”

辛阮的心一沉,隐隐想到了一个名字。

“是啊,就是裴钊阳宠了这么多年的干妹妹,”徐立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她恨死你了,你猜,裴钊阳要是知道了,要不要亲手把他干妹妹送进监狱去呢?”

辛阮的脑中一阵晕眩。

郑南琪居然会为了那莫须有的妒恨,做出这样背叛裴钊阳的事情!

“徐立方…你太卑鄙了!”她颤声道,“那个专利所有人…是不是也是你买通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徐立方反问道,“谁会来追究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要踩踏发生了,就没人能阻止,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认命服输,等他一无所有了,我看他还有没有脸在你面前大言不惭说要给你幸福。”

“不会的,”辛阮厉声道,像是在反驳徐立方,又像是在替自己坚定信心,“他和你不一样,他不会言而无信的,他也有能力力挽狂澜。”

徐立方半晌没有说话,良久,阴测测地笑了:“小阮,你总是这么天真,我真替你担心。这样吧,你现在离开裴钊阳回到我身边来,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我可真的要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