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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人就是裴钊阳?

难道,那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也没有追求过她呢?

辛阮既是茫然又是欣喜。

从裴家出来的时候,她一时兴起,打车去了那时军训的军营。军营在际安市的郊区,开车将近一个小时。

军营还是老样子,大门用高高的铁栅栏拦着,门口有执勤的士兵,地上画了醒目的黄色标语:军营重地、闲人勿入。

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在旁边的围栏边往里张望了两眼。

操场上有几队士兵在操练,背心已经湿透,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辛阮的脑中自动将裴钊阳的脸安到了这群士兵身上,遥想着当年裴钊阳在军营浑汗如雨的矫健英姿,忍不住一阵心驰神往。

“喂,那姑娘,你在那里干吗?”有人在她身后喊道,“快离开,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辛阮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身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小阮,你怎么在这里?”

辛阮站定了一看,只见费鲍和一个军官站在远处惊愕地看着她。

费鲍是过来探望战友的,以前一个部队的战友因为伤病退居了二线,调到这里当了军官。

这可真是巧了,辛阮表示自己以前曾经在这里军训过,特意过来怀旧,战友一听,索性替她办了登记手续,带着人一起进去参观了。

里面没什么大的变化,前面是驻扎的一个部队,后面是一个大型的校外军训基地,现在没有学生,基地看起来空荡荡的,营房倒是刷新过了,操场也有了塑胶跑道,唯有那堵曾经为难过她的障碍墙还是一样地高耸在原地。

“钊阳替你们军训学生示范上墙?”费鲍很是意外,“他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居然会这么出风头?”

辛阮心里甜滋滋的,很想知道裴钊阳从前的往事:“他没和你们提起过吗?”

“没,我那会儿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费鲍边说边想,猛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他那会儿有阵子的确神神秘秘的,经常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我们都以为他谈女朋友了,逼着他交代。”

“涂涂画画?”辛阮纳闷了,裴钊阳好像没这个喜好啊。

“就是在纸上写人的名字,我偷瞄过一眼,不过没瞧见写的是谁,他当宝贝一样的,谁都不让看。”费鲍回忆了片刻,“后来没过一两个月,那股子神秘劲就没了,我私下里问过他,是不是姑娘变心了,他说不是,说人家压根儿不喜欢他,断了心思了。我天,那姑娘不会就是你吧?我说小阮,你可太没眼光了,我们钊阳,那可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哪个姑娘不喜欢?当时你们俩要是谈上了,能有徐立方什么事啊。”

辛阮给气乐了。

裴钊阳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他都从来没和她表白过,怎么知道她不喜欢?

不过,转念一想,辛阮也释怀了,当初裴钊阳要是追她,还真不一定追得上,她当时喜欢的男生类型,还真不是裴钊阳这样的。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话里话外都是裴钊阳。

辛阮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裴钊阳那些她没能参与的过往,知道那个男人曾经的喜好、脾性,在心里重新勾勒出男人最丰满最动人的轮廓。

作画的瓶颈仿佛一下子就突破了。

辛阮重新又回到了灵感泉涌的时候,创作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当天回家后就勾勒出了新稿的轮廓,一直画到了晚上十点,微信里裴钊阳的消息提醒响起,她才从牛头山小妖精们的聒噪中抽出身来。

低头在屏幕的头像上亲了一下,辛阮和往常一样矜持打下了两个字的回复:晚安。

立秋这节气简直就是名不副实,名为入秋却没有带来一丝凉爽,连着几天,最高温度还是维持在三十□□度,大中午的烈日炎炎,简直就出不了家门。

唯一比盛夏好一点的是早晚稍稍舒适了一天,风吹在身上没有那种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据说,这就是秋老虎。

把图稿发了微博,辛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裴钊阳不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逼着她早睡早起了,昨晚她修图修到了半夜才睡。

糖渣渣把自己蜷成了一个毛团,头顶的一朵花杵在白色的毛团中,狐狸眼半眯着,特别魅惑;大毛光着膀子在劈柴,汗珠滴了下来,在阳光下闪烁出光芒。

“花花说要下蛋孵个小斑鸠,我也想生个小狐狸精。”

挥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斧子劈得歪了。

“可是,她说,得有爱才能生小狐狸精,爱是什么呀?”

大毛擦了一把汗,摸了摸她的毛:“我给你去炖个鸡汤。”

糖渣渣发脾气了,在院子里一阵乱窜,撞翻了大毛堆好的柴火堆,最后气哼哼地在院子门口化成了人形,一条雪白的长尾巴拖在身后傲然竖了起来。

“我去找爱了,你一个人慢慢劈柴吧。”

大毛眼睁睁地看着糖渣渣的背影离去,心里默默地画外音:爱就是你啊…

半个小时不到,评论爆了:

卧槽,大毛你别闷骚啊。

爱就大胆说出来!

抱走我们糖渣渣,渣男不约。

也是醉了,说一句喜欢你就有这么难吗?

辛阮翻着评论看得开心,粉丝们的话就好像是她的心声,替她一下下鞭挞着此时不知道在何处的裴钊阳。

如果裴钊阳还有空在偷窥她的微博,一定能看懂了吧?

等危机解决了,要是再不和她坦白所有的一切,那她就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大肥章!为了咱们裴干部能早日和小天使们见面,醋哥也是拼了老命了!留言撒花的不能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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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秋老虎(四)

没过几天, 新纪元卢老师那里终于传来了暌违已久的好消息:新总编审核完了稿件, 确定辛阮这本画册将会作为出版社的年度重点项目全力推介, 画册的书号已经下来, 已经进入封面和内页装帧设计阶段了,估计九、十月份就能正式在各大实体、网络书店上市了。

几个月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定金也打进了账户,看着银行卡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大笔钱,辛阮既是高兴又是怅然:裴钊阳没在身边, 无法分享这个好消息,让这份喜悦都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裴钊阳已经不在身边两个星期了,两个人自从结婚以后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辛阮无比盼望着裴钊阳能够披荆斩棘重新回到她的身旁。

每个人都告诉她, 她的丈夫是个强者,所向披靡。

裴钊阳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然而事与愿违, 华智科技的危机非但没有解除, 反倒更加雪上加霜。

第二天, 微博匿名人士爆料, 华智科技总裁裴钊阳早已在几天前出国失联, 华智科技现在已经群龙无首,强撑着在公众面前粉饰太平, 欺骗公众而已。

消息一出, 网上一片哗然, 各种流言尘嚣甚上, 华智科技原本上下波动徘徊了一阵子的股价应声下跌,收盘跌停,当晚出了停牌公告。

徐立方的报复,也和这秋老虎一样,来势凶猛凌厉,一招更甚一招。

夜深人静,辛阮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夜幕下际安市瑰丽的夜景,脑中一片空白。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徐立方因为资金链断裂突然消失失联,而在大半年后,裴钊阳也被爆出因公司危机失联。

两个在辛阮生命中占据了重要角色的男人,一前一后都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身上真有什么霉运?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裴钊阳,相信裴钊阳是个负责任的丈夫,虽然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感受到他深藏于心的内敛感情。

但是她还是害怕。

踩在这栋豪宅空荡荡的地板上,她仿佛回到了在徐家别墅的那一天,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外面传来了震天响的敲门声,佣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而她刚刚来得及套上睡衣就被穿着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堵在了门口。

仓惶地被赶出前一刻还属于自己的家,那是她这一生中最惨痛的阴影,也是她最不愿念及的回忆。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再重来一次吗?

一连两天,辛阮都做了噩梦,一次梦见裴钊阳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向她道歉,说辞和徐立方的一模一样,为了她好才瞒着她公司的实际状况,她在徐立方放肆的嘲笑中哭着醒来;一次梦见法院的人登门,向她宣读了查封令,她想把画室里母亲的画带走,却被粗鲁地拒绝了,光着脚被赶到了门外…

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寒冷彻骨,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辛阮泪流满面。

她不敢继续睡了,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夜色渐渐消失,看着东方的曙光渐渐升起。

揉了揉眼睛,辛阮振作了一下精神。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可她不想再呆在这套冷冰冰的房子里了,她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去,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得病。

去后阳台收了一下晾着的衣物,辛阮的脚步顿了一下,那间上了锁的保姆房又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迟疑了片刻,心一横,索性叫来了物业,把门锁给撬了。

裴钊阳偷看过她的手机,她撬了裴钊阳秘密锁的房门,也算是礼尚往来,大不了到时候把锁重新装上装傻。

房间里很干净,率先落入眼眶的是正对着门的一个小画架,上面搁着一张素描,画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从障碍墙上一跃而下的英姿,面部空白,动作却极为传神,把军人身上那种无形的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

辛阮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紧走了几步在素描面前半跪了下来仔细端详:画纸上有清晰可见的折痕,阴影处有指痕摩挲的印记,角落里有一个画了耳朵旁的小小签名,正是她自小以来的习惯。

军营那幅被没收的画居然落在了裴钊阳的手里,为了仔细保管不被损坏,他还特意在外面加了一层塑封,这才可以放在画架上。

辛阮咬住了唇,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几乎在同时,眼底猛然一热。

裴钊阳从那时候就开始默默喜欢她了吗?真是太傻了…为什么从来都不让她知道呢?

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往旁边看了过去,靠墙放着一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套黄金累丝头面,正是两个人刚刚闪婚时裴钊阳拍下的拍品。

“…这可是蔡芸小姐在剧中和心上人为爱退隐江湖白头偕老的见证…”

拍卖师介绍这件拍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是裴钊阳心里默默的祈愿吗?所以他才会拍下这件藏品?

辛阮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闷骚的男人。”

拉开柜子一看,辛阮呆了呆。

里面分门别类地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大学里的各门考卷、社团活动时出的宣传海报、卖掉的课本和笔记本…她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支她曾经用过的钢笔。

她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了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好笑。

“太笨了,为什么不说呢?”她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却也明白,裴钊阳那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和徐立方谈恋爱了,所以,宁愿在一旁默默守候,也不愿给她带来一丝困扰。

把东西一件一件地翻看了一遍,又一件一件地重新放好,辛阮仿佛跟着那个男人重新走了一遍自己的青春岁月,跟着他感受着那份几近无望的爱,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收集着和她有关的物品聊寄相思。

那颗赤.裸裸的真心就摆在她的面前。

或许,裴钊阳早已在心里说过无数次“我爱你”,是她没有听到而已。

辛阮站了起来,她改变了主意,不想回小公寓了。她不希望裴钊阳回来时,看到的是一间人去楼空的屋子。她怎么能对裴钊阳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样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让她狼狈地被别人从这里赶出去。

刚一转身,又一幅画落入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张风景油画,连绵的远山一片碧色,近处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岸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河对岸有两个半裸着身体的当地土著夫妻在洗澡,脸上的笑容灿烂。

辛阮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瞰巴河!

是她在T国画的采风作品!

画布已经残缺,角落里还有一处清洁过的黑褐色,疑似当时留下的血迹。在那场突如其来的逃难中,这幅画早已丢失了,怎么会到了裴钊阳手里!

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起来,辛阮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拿起来一看,是唐梓恬发来的消息。

这阵子唐梓恬和俞俏俏经常拉着她到外面逛街散心,也陪着她在网上聊天视频;费鲍受裴钊阳之托,也登门探望了好几次,安慰她放宽些心。

然而,朋友终归只是朋友,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而她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在他们面前伪装得很坚强。

甜恬湉:小阮,我这几天分析考察过了,财尚那边我也向前同事去偷偷摸了个底。

甜恬湉:就是裴钊阳那事。

甜恬湉:你放心,和徐立方那会儿不一样,你一个人呆着别胡思乱想了。

耳元:嗯,我知道。

甜恬湉:供应商上门追债的消息很少,公司高层没有一个离职的,这两点很能说明情况。

甜恬湉:相信我这个知名前财经记者的判断[干巴爹.jpg]

辛阮笑了起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好的,你别担心,我心里永远的知名财经记者。”

唐梓恬也发了语音过来,笑声轻快,“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出去旅游几天放松一下,说不定等你回来了,这场危机就过去了。”

退出微信,辛阮盯着那幅画沉思了片刻,心里猛然涌起了一阵渴望。

她想去T国,去看看那个曾经带给她伤痛记忆的国度,去看看裴钊阳曾经留下的足迹,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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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国位于热带,常年都是夏季,光照特别强烈,不过,此时正逢这里的雨季,气候相对比较潮湿舒适。费拉是T国的首都,繁华程度仅仅稍逊于际安市,一眼看过去满大街跑的好多都是高档车。

辛阮临时起意后,立刻询问了原来机票所在的航空公司改签事宜,第二天就直飞费拉。临行前,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打了个电话到秦特助预定的那个酒店,原本想问问有没有空房,结果和前台小姐一来一去沟通了一会儿后,前台去查了她以前预定的信息,惊喜地告诉她,“裴先生是我们集团的顶级贵宾,房间一直为他保留着,您随时过来都可以。”

辛阮汗颜。

没想到裴钊阳不在,她居然也享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

接机是她自己在APP上预订的,开车过来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华人,听说她住在卡安拉度假村,十分羡慕,“这个度假村是皇室旗下的产业,非常豪华新奇,去住过的游客都赞叹不已,辛小姐你可真有眼光。”

辛阮听得美滋滋的,对这趟T国之行更是充满了期待。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从东头的费拉国际机场开到了西北边的山区,到了度假村已经是下午了。

饶是已经见过图片上的美景,辛阮也被这入目而来的景色惊呆了。

连绵苍翠的远山中,一座度假村建在中间开阔的山谷,四周高大的古树旁,一座座造型各异的鸟巢高耸在树梢,碧蓝的泳池好像森林仙子的眼眸,妆点着古朴而美丽的客房。

私人管家赤着脚,带着她爬上了客房,推窗看出去,溪流、瀑布、植被就在不远的前方,绿叶触手可及,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化作了一只小鸟,徜徉在云端林梢。

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带着T国特有的风味,令人爱不释手,辛阮足足参观把玩了大半个小时,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兴奋之情,打开了电脑。

以前的那个采风群里,群主关隘半个小时前刚刚说过话,辛阮艾特了他一下:老大,我在T国,以前我们采风是在哪个地方?

她打算好了,既然想要去追寻一下当年裴钊阳和她可能有过的交集,那就得从她采风的那个景点开始,

关隘很快就回复了,发给了她一张截图,上面有景点介绍,是一个名叫坎培的小镇,辛阮在地图软件上搜索了一下,距离度假村大概半个多小时。

关隘:你怎么忽然跑到那里去了?不是发誓这辈子都不去T国了吗?

耳元:因为我想了解一个人。

关隘:你先生?

耳元:不要这么灵敏好伐,替我保留一点颜面。

耳元:[飞过去就是一脚.jpg]

关隘:投降投降,我只是纳闷,你了解你先生跑到我们采风那里去干什么。

耳元:我也怀念我们那一次采风,所以想去看看。那次的开始挺完美的,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关隘: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组织的。

关隘:把我们那时候撤退的路线也和你稍微标一下,让你彻底故地重游,到时候记得发照片给我们,我们也回味一下。

耳元:好。

辛阮边聊边搜索着那时候的路线,发现他们就是沿着瞰巴河逃亡的,快到费拉郊区时被骚乱的人群冲散,她慌不择路逃跑时遇险被徐立方所救。裴钊阳那时候会在哪里呢?

提醒音“滴滴”地叫了起来,她一看,关隘的对话框在右下角不停地跳动了起来,点开一看,关隘发过来了无数个惊叹号。

关隘:我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你先生了!

关隘:他就是那次我们路上碰到那队特种兵的长官!当时他脸上涂了迷彩看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他的侧脸,没错,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奋笔疾书的醋哥(身后是急着出镜的裴干部顶着腰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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