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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北宫冥突然像发了疯一般跳起来,“你真当三岁小儿什么都不懂吗?!”

这样的质问声,竟出自这个自打会走路起就颠儿颠儿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皇弟口中,北宫逸都不敢面对这稚嫩的声音。

太医不是刚来过吗,就给看成这样?北宫冥气绝,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使出浑身的劲要将北宫逸拖起来,“跟我去见母后!”

不,不可以!

北宫逸突然慌张起来,他不是没反抗过,每一次反抗后,迎接他的都是更凶狠的打骂。

他至今都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那个唯一替他说过话的宫女,就是被母妃杖责至死的!

现在是他最最疼爱的皇弟,他怎么都不能让这个弟弟出事!

北宫逸赶忙用力拉住北宫冥,急急开口:“冥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要说皇兄跟母后说去!”北宫冥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直接打断他。

泪水就这么生生甩到北宫逸的脸上,北宫逸从未见这个弟弟哭成这样,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赖坐在地上。

北宫冥双眼猩红,狠狠地盯着公孙大学士,一字一顿地问:“我要带皇兄走,你,有,意,见,没?”

公孙明愣愣地看着这个愤怒到连敬语都不用了的孩子,半晌,只是无力地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北宫冥拉起北宫逸就走。

去往皇后寝宫的路上,北宫逸几次尝试开口,都被北宫冥顶回,完全油盐不进。

“冥儿,你说过什么都听哥哥的!”北宫逸见劝不住北宫冥,只好搬出哥哥的架子来压他。

“那不一样!”北宫冥忽然猛地甩开北宫逸,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冥儿是说过什么都听皇兄的,那是因为冥儿以为皇兄会一直陪着冥儿!可是…可是冥儿现在好怕,怕哪天皇兄不在了冥儿该怎么办…”

“皇兄都伤成这样了,总得找太医来看看呀,皇兄太不乖了,冥儿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

北宫逸惊愕地看着这个弟弟,痛,源自心底,幽幽传来,绵绵不断。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无忧无虑的皇弟心思居然这般沉重,他虽未病入膏肓,但已经给这个幼小的弟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慌。

北宫逸轻声说道:“皇兄现在跟你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北宫冥微仰着头,好看的小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一脸严肃,“快跟冥儿走!”

北宫逸几乎是拖着,一路小跑来到北阙皇后寝宫。

“母后,母后…”

刚踏进大门,还没到正厅呢,北宫冥远远地就开始呼喊。

“怎么了这是,第一天上学兴奋成这样。”北阙皇后笑着迎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问学堂的情况呢,就见北宫冥“噗通”一声朝她就跪了下来。

“母后,您救救皇兄吧,他会被打死的!”

北阙皇后神色大变,“怎么回事?”

“您看看就知道了!”北宫冥也不知哪里的力气,站起来一把拉过比他高不少的北宫逸,刷刷两下又掀起北宫逸的袖子。

历历伤痕又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北宫冥干脆别过头去,再多看一眼他又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北阙皇后大惊,双手都不敢碰北宫逸,生怕弄疼了他,赶紧差人去请太医。

“怎么会这样,谁打的?”北阙皇后焦急地问道。

北宫逸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抽回手放下袖子,乖乖地站着。

室内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半晌,北宫逸才慢慢抬起头,轻声说道:“母后,逸儿求求你,这件事不要告诉父皇好不好?”

来见母后的路上,他终于意识到,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受伤的不是皇弟,而应是那个养育了他五年的母妃。

虽然她对自己不好,但终究是带了他五年,一日为母终生为母,自己总不能给她惹麻烦。

明净透彻的双眸中写满了焦虑,直戳人心底。

北阙皇后惊得倒退一步,她以为北宫逸会哭诉,会求助,全然没料到等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她母妃开脱的话!

“为什么?”她问道。

“因为…”北宫逸不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道。

“要是母后不答应呢?”北阙皇后追问道。

北宫逸期许的双眸立刻暗淡下来,慢慢低下头,双唇紧抿。

见北宫逸不肯说,北阙皇后只得另作安排,“冥儿,带皇兄去你屋,换上宽松的袍子。”

“是!”北宫冥应声,拉起北宫逸就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来人,去把皇上请来。”身后,北阙皇后悄悄吩咐道。

太医很快就到,饶是见惯了大伤小伤如他,都极为吃惊,只是碍于皇家颜面,一直不敢出声,闷头处理伤口。

北宫逸跪坐在软榻上,牙关紧咬,嘴唇都快咬破了,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样的场面太医经历了太多,但大多是在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中进行的,像这样安静医治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尤其病患还仅是个五岁大的孩童,老太医不得不折服,连下手都不自觉地更加小心起来。

许久之后总算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太医叮嘱道:“老朽隔天会再来给四皇子换药,如此重复几次,会见好许多。”

见北宫逸点头,太医随即转头,“皇后娘娘,借一步说话。”

☆、【北宫逸】大快人心

【北宫逸】大快人心

“皇兄,疼吗?”见众人都离开,北宫冥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一直不敢出声,怕皇兄忍不住叫出声来。

北宫逸小脸惨白,轻轻地摇了摇头,朝他温柔一笑。

“皇上驾到!”

北阙皇帝一听太监的禀报大老远就赶来了,进门直接让众人免礼,急急询问情况。

老太医赶紧上前禀报:“禀皇上,四皇子身上的都是皮肉伤,伤口很多,而且大多伤口伤及真皮层,恢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而且…”

“而且什么?”北阙皇帝见他有所犹豫,赶紧催问。

“而且四皇子身上好多伤属陈年旧疾,由于以往处理不当,再加上重复受伤引起部分伤口发炎,救治起来会比较麻烦,留疤是避免不了的,还可能会伤及身体的根本,留下病根。”

四皇子身上的伤虽然多,但也算处理得当,本没有什么大碍,但刚才皇后娘娘示意,老太医费尽心思往严重了说。

算起来,他也算三朝元老,后宫的种种他也算摸得清门道,皇后娘娘让他夸大病情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增加施暴者罪刑,削其恩宠,二是替四皇子声冤,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老太医相信皇后娘娘的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后者,因为在他看来,这位皇后有着前几朝历任所不具备的温厚贤良。

“哇…”北宫冥一听父皇来了,本要来求求父皇替皇兄主持公道,一听这话,站在老远就放生大哭起来。

“来人,把灵妃给朕带过来!”北阙皇帝大发雷霆。

“嘘…”北阙皇后见火候差不多了,将北宫冥带离到一旁,“冥儿不哭,听母后说,刚才太医那么说了为了救你皇兄,你放心,皇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北宫冥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破涕为笑,“当真?”

“母后何时骗过冥儿?”北阙皇后脸色一板,微皱着眉看着自己儿子。

“母后最好了!”北宫冥立马扑上去,对着母后的脸颊又抱又亲,听到皇兄的好消息,比得到父皇的赞许还高兴呢!

蹭了好一会儿,北宫冥忽然想什么,小手巴拉着母后的脖子,仰着脑袋怯怯问道:“那皇兄以后也住母后宫中吗?”

北阙皇后何尝不想,但精明如皇帝哪里会允许她一宫独大,要不当年她就收留下北宫逸了,那孩子也不必遭受如此虐待。

避开儿子期盼的小眼神,北阙皇后边替他整理弄乱的衣裳,边安抚道:“那我们就努努力,让你皇兄住在母后这,可好?”

北宫冥噘噘小嘴,闷声答应。

寝殿里,北阙皇帝看到北宫逸的一身伤,脸色变了又变,浑身上下透着杀气,无人敢出声。

好一会儿灵妃才匆匆赶到,她的住处离皇后寝宫是嫔妃中最远的。

不待她走近,北阙皇帝一个箭步上前,“啪”就是一巴掌,响彻整个宫宇,“这就是你给朕带儿子的方式?”

灵妃被打得满脸脂粉乱飞,右颊上一个五指印清晰可见。

她是被皇后的人请到这的,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情况呢,刚进门就被劈头盖脸善了一巴掌,顿时傻了,只是本能地跪了下去。

“皇上…”

北阙皇帝逼身怒目,“还不快说!”

“臣妾,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灵妃期期艾艾地开口。

北阙皇帝气绝,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北宫逸从身后拉过来,袍子轻薄,伤口历历在目,都不用掀开。

灵妃见北宫逸这打扮,立刻明白一二,脸色顿时煞白。

这是被发现了?

皇帝要来跟她兴师问罪了?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以!

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为了那个位置,她铺路等待隐忍了这么久,她在怎么能失败?!

好半天,灵妃才惊叫出声,上前一把搂住北宫逸,“逸儿,你这伤…哪里来的?”

眼泪鼻涕哗啦啦通通汹涌而出,也不知是真心疼呢,还是为自己的前景担忧。

“呦,这是怎么了…”

那些未生育的,或是没有儿子,资历又比较老的嫔妃们一股脑儿涌了进来,当然董贤皇贵妃不在其中。

后宫的消息真是比长了腿的马儿跑得还快,这边才开始审,那边都已经得到消息跑来了。

争吵事件这等事在虐待皇子面前,那都不算事儿,嫔妃们自然而然过滤掉北宫逸的不好,关注点全在他的闪光点上。

她们早就得到北宫逸与皇帝讨论《孙子兵法》,甚得圣上欢心的消息了,之前还感慨灵妃得了个好儿子,既能帮着争宠又能为将来铺路,羡慕嫉妒恨得紧呢,正愁没找着机会下手,这巴巴送来的机会岂能错过,急忙赶来。

这就叫做“福兮,祸之所伏”,祸福相依。

真是大快人心!

一见这情景,众嫔妃立刻心领神会,刀子嘴刀子心,这种时候不赶紧派上用场,更待何时!

“啧啧,都来瞧瞧,把我们四皇子都打成这样了,全身上下没一片好地儿,真是下得去手呀!”

“就说不是亲生的吧,要是四皇子的亲生母亲还在,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儿了!”

“也不全是,你看长乐公主被韵妃带得多好,人家也不是亲生的呀,关键还得看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换成在后宫待了这么些年的一群女人,那真是好戏连台了,我一句她一句的,没带一个脏字儿,愣是把灵妃说得体无完肤。

“你们,你们这群落井下石的东西!”灵妃狗急跳墙,站起来就要冲过去,“谁允许你们在这搬弄是非了?”

北阙皇帝早已失去耐心,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灵妃踹到了地上,“敢打逸儿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灵妃惊得花容失色,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跪爬到北阙皇帝身边,双手紧紧抓住皇帝的衣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臣妾冤枉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疼都疼不过来,哪里舍得伤他!”

“逸儿,我的好逸儿,赶紧跟你父皇说说,母妃要被冤枉死了…”求皇帝无果,灵妃又将希望寄托在北宫逸身上。

北宫逸只能无声地注视,他那点小伎俩在父皇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刚才父皇早就将一切问了个底朝天。

北阙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承认也行,你就到刑部去慢慢伸冤吧!”

☆、【北宫逸】你争我夺

【北宫逸】你争我夺

交刑部处理!

北阙皇帝这是要将家务事公事公办的节奏吗?

灵妃浑身上下一个战栗,一身肥肉抖了又抖,刑部的那些计量她略有耳闻,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就算没罪的进去,都得扒一层皮,更何况皇帝早就认定她有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灵妃立马改口:“臣妾想起来了,确有几次,可那都是因而逸儿不好好学功课,臣妾只是略施惩罚,这都是为了逸儿好啊,皇上…”

北阙皇帝冷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毒,这样无力的辩解还读不懂的话,他也不用做这皇帝了!

“逸儿的功课不好吗?”

“他昨天的表现如何你没长眼睛看不到吗?”

“你那点小心思朕还不了解吗?”

“朕的儿子是你想打就打得了的?”

一连串的反问,问的灵妃一愣一愣的。

她从未见北阙皇帝这般震怒,七窍吓跑了五窍,除了抹泪完全无法接招。

“来人,把刑部尚书给朕叫来!”北阙皇帝又命令道。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北宫逸侧身朝北阙皇帝跪了下去,“父皇,逸儿已经失去过一个母妃了…”

依旧是清澈见底的眸子,满满的焦虑都快要溢出来了,真真让人不忍直视。

他是宫女所出的孩子,北阙皇帝对他的关注与期望并不高,只是这个这个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

聪慧,博学,仁爱…

一切美好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北阙皇帝注视着这个又一次带给他震惊的孩子,许久,终是心软了,“将灵妃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私自见面!”

灵妃垂死挣扎,“不要啊,皇上!您听臣妾说…”

首领太监一个眼神,立马上来好几个侍卫。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灵妃被人拖走,一路绝望地喊叫。

北宫冥好想拍手叫好,碍于气氛不对,只敢暗自开心,想起母后刚才的话,急忙问道:“父皇,皇兄以后是跟冥儿一起跟着母后住吗?”

“当然不是啦!”

北阙皇帝还未回答,一旁的萧淑妃就先开口了。

她不着痕迹地将北宫逸拉向自己,转而对北宫冥说:“你母后既要打理六宫,又要照顾你,忙都忙不过来了,太子怎么忍心再给你母后增加负担?”

萧淑妃早在北阙皇帝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入王府了,对皇帝的脾气了如指掌,以退为进拦住北阙皇帝。

姜到底是老的辣,北宫冥嘟着小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皇上,要不让四皇子先去臣妾那儿吧,臣妾略懂医术,照顾起来可以周到些…”湘妃也不甘示弱,扭着水蛇腰朝北阙皇帝走去,双臂紧紧攀上皇帝的双肩,意图用美色干扰北阙皇帝的决定。

“逸儿,你不是跟玲珑格格关系挺好的吗,来我这儿就可以天天跟玲珑在一起啦!”宁妃则打起亲情牌。

刚才还齐心协力推灵妃下水的众嫔妃,转眼间就展开内战,俨然一场硝烟四起的撕逼大战,不是敌灭就是我亡。

“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呀…”众嫔妃眼瞅着自己的看家本领都快用完了,纷纷上前来缠住北阙皇帝。

总得先听听皇帝的意思,再见风使舵不是?

北阙皇帝今早朝堂上刚听说流民潮爆发,已经让他头痛不已了,加之刚才灵妃的事气得他肝疼,根本无心挑选人选。

“逸儿,你的意思呢?”北阙皇帝出声询问。

众嫔妃一见皇帝有将决定权交给北宫逸的意思,立刻开足马力拉拢他,逸儿长逸儿短个不停。

“逸儿,来我这吧,保证你吃香的喝啦的,谁都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逸儿,别听她的,你不是爱看书喜欢兵法么,敬妃娘娘那儿什么藏书都有,就等着你去看啦!”

“逸儿,玲珑格格都念着你好几天啦,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她?”

北宫逸一一扫过众人,眼神里未流露出任何心思,可谓是滴水不漏。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莺莺燕燕的心思,无非是借助自己,俘获父皇的心。

无论选择谁,跟原先又有什么区别?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有人知道自己爱看兵法,看来昨天的那点事儿,早就不胫而走了。